富士山悲歌 #2

   美樹身著天藍色帶粉白碎花的和服,表情寧靜而莊重,幸子和芽衣強裝鎮靜的跪坐在一旁學習。


  茶道的規則繁雜瑣碎,茶葉要碾得精細,茶具要擦得幹凈,主持人的動作要規範,既要有舞蹈般的節奏和飄逸感,又要準確到位。美樹幾乎做到了一切,她的茶道技藝讓兩個學徒仰望。


  “不要嫌麻煩,茶道的精神,就是蘊含在這些制茶的程序中,沒人喜歡一個冒土氣的村姑,舉止文雅的茶藝表演是基礎。如果引誘的客人忍不住在茶桌前就扒光了你們的衣服,那你們就算這塊的行家了。”美樹一語點破風俗店茶道的核心。


  美樹在茶室門外的一個水缸里用一個長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後將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將體內外的凡塵洗凈,然後,把一個幹凈的手絹,放入前胸衣襟內,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後的腰帶上,稍靜下心後,才開始又一次的茶道教學。


  她的動作優美流暢,但又和傳統的制茶有些許不同。很多細節上,美樹會適當的加大動作,比如彎腰取茶時,她的上身會前傾的更深,這樣會讓她顯得胸部更豐滿,後臀的曲線更圓潤,腰肢更柔軟。再比如洗茶,整理茶具時,她會擺出好奇又專注的神情,恰到好處的表演女孩子的柔弱和感性。這些處理,都是風俗店為了招攬客人做出的改變,在傳統茶道看來,這些動作是不雅的甚至是叛經離道,但客人們喜歡,畢竟沒人願意在飲酒作樂時,還枯燥漫長的等待。


  “簡單說,傳統茶道專注於茶,我們更難,因為我們除了制茶外,更要專注於客人的反應。”


  美樹講完後,開始從頭煮水,並從香盒中取出少量香點燃,讓一陣令人愉悅的清香飄蕩在茶室內。接下來,她拿出兩個空盤,用手比劃一下,假裝里面有佐茶的小點心,推到幸子和芽衣面前。


  “煮水,是我們和客人互動的時間,我們要學會奉承,你們可以誇他的氣質,注意不能提及家庭和工作。客人不善言談,你們要學會準備幾個笑話。飲茶前的小點心一定要奉上,避免空腹喝茶傷胃,也增加口中的甜度,懂了嗎?”


  幸子和芽衣趕緊鞠躬,實際上,兩個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


  沒過一會,水煮沸了,美樹開始熟練的沖茶,然後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後舉起茶碗,恭送至兩人面前。她的整個儀態動人,即使是教學式的表演,美樹也不忘有節奏的用目光掃過二人,觀察她們的反應。


  二人先恭敬的鞠躬,然後小心的持起茶碗品茶。美樹的茶湯汁清澄,澀味不顯,反而甘甜柔和,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一杯茶盡,幸子覺得身心都接受洗滌了一樣清爽。她不由的感嘆,自己打漁的父親,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喝上這樣一杯茶吧。


  時光就在飄嬈的茶香中度過,一整個上午,她們學習了點茶、煮茶、沖茶、獻茶等幾個比較重要的環節,而每次學習後,還需要一杯又一杯的品嘗她們自己煮出的茶,算一算,得有十幾盞。


  美樹神色淡然,可兩個人不敢提出休息如廁的要求,很快就感覺內急難耐,幸子還算穩定,只是偶爾不安地扭著屁股,緩解內急的壓力,她的注意力,仍在茶道的學習上。而芽衣卻是一副看起來馬上就要彈起來似的,連基本的跪坐都難以維持。她不停地直起腰,被訓斥後又艱難的跪坐回小腿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太陽照射籬笆的影子上,她只希望這節課快點結束。


  “不許亂動,不要忘記四規七則,幸子,你背誦一下七則”美樹詢問道。


  幸子穩定住身體,長吸了一口氣,簡單的開口回答道:“七則指的是:提前備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應保持冬暖夏涼,室內要插花保持自然清新的美,遵守時間,備好雨具,時刻把客人放在心上。美樹阿姨。”


  “非常好!芽衣,那四規呢?”美樹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啊?”芽衣驚叫出聲,她完全保持不住跪坐的姿態,一門心思跟尿意做鬥爭,被美樹問道時,她臉色漲紅,幾乎要哭出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回答出來。


  美樹一臉嚴肅的看著不停扭動的芽衣,伸手拿起擺在一旁的細小竹劍。芽衣看到之後立刻恢覆跪坐的姿勢,咬著牙回答道:“四規是"和、敬、清、寂"。美樹阿姨。”


  “恩,那怎麽解釋這四點?”


  “我...我想不起來了。”芽衣緊張地垂下頭。


  “幸子你來回答。”美樹轉過頭去問幸子。


  “"和、敬"是指主人與客人之間應具備的精神、態度和禮儀。"清、寂"則是要求茶室和飲茶庭園應保持清靜典雅的環境和氣氛。”幸子很流暢的回答出來。


  美樹點點頭,用竹劍輕點芽衣,芽衣漲紅著臉站起身,背對著美樹彎下腰去,強烈的尿意讓她的兩條腿一直打抖,美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揮手在芽衣的屁股上打了五下。芽衣抖的更厲害了,她嘴里不停地吸氣,兩條腿扭在一起。打完之後,芽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和傳統茶道不同的一點是,傳統茶女的專注度只在茶,而我們除了制茶,還要關注客人的態度和表情,如果客人露出不耐,我們要及時調整自己的儀態。”


  美樹細心的教導,講述著風俗店獨特的茶道技巧。而幸子和芽衣盡可能的壓下內急窘迫,保持恭敬聆聽的態度。


  時間伴著微風蟲鳴快速流逝,上午的學習接近結束。美樹開始有條不緊地收拾茶具,兩人在一旁等待。半晌,待一切收拾妥當,就當幸子以為課程結束了的時候,美樹突然帶笑的問道:“你們現在想去茅廁嗎?很急吧?”


  兩人趕緊使勁點頭,被老師點醒,幸子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尿褲子似的。而美樹不緊不慢的的開口說道:


  “既為禁女,忍耐排泄的功夫要從小練就,訓練要融入你們的生活中,這樣日久天長,才能做出讓人驚訝的表演。就像雜耍藝人需要折壓身體讓自己更柔軟一個道理,你們明白嗎?”


  幸子和芽衣趕緊鞠躬表示明白,美樹點點頭,回身從後面的箱子里拿出大,中,小三個形態各異的容器,擺在二人面前,然後開口說道:


  “那現在,我給你們進行訓練的第一步。”


  聽到美樹的話後,芽衣立刻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但是兩人還是強打精神,聽美樹繼續說道:


  “人體儲存尿液的地方叫膀胱,儲存糞便的地方是腸子。它們在你們的小肚子里,不可否認,沒人可以永遠的憋著不去廁所,但經過訓練,你們的身體可以儲存較常人多數倍的尿液和忍受激烈的便意。而除非特定的服務,你們很少需要忍耐便意,所以從今天開始,忍尿是主要訓練的內容。”


  美樹抄起竹劍,揮過眼前的三個容器,它們顏色不同,形態各異,分大中小一字排開。她首先點指最小的一個翠綠色的青瓷大茶碗說道:


  “這個叫螞蝗拌,原是從天朝商通而來,因為有些裂痕,所以找巧匠用金屬將裂痕補上,細紋如螞蝗足腳樣而成名,我們這是一個放大了的仿品,這一碗能乘八盞茶。”


  美樹繼續指向中間一個稍大一點的,黑白分明的缽,繼續說道:


  “這個叫不二山,因為顏色區分的清,下黑上白,就像我們的富士山一樣,所以起名叫不二山。不二山可乘十七盞茶。”


  最後,美樹雙手捧起最大一個棕紅色的罐子,擺弄幾下說道:


  “這個叫打曇大海,也是通商之物,因為它本身有茄子的底色,又有黑色塗畫成景,所以得名,打曇大海可以乘三十五碗茶。”


  幸子聽得入神,也有些忐忑,不明白美樹拿出這三樣東西的意思。


  美樹表情嚴肅,神色間似乎在追憶什麽,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


  “這三件器皿,是你們二人的目標,它們可以訓練身體存更多的尿,有句話叫水滿自縊,沒有足夠的容納空間,只練習忍耐力,那也僅比常人憋的久一點而已。所以,如果這一項練習不好,日後非要強忍,不過是拿自己的命去填罷了。我們雖是低賤的命,但也要努力在這世間掙紮求活。”


  美樹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麽,幸子和芽衣二人趕緊鞠躬。


  幸子想起在那天晚上,芽衣曾說過禁の女屋里有禁女憋死過,那死去的女孩子,大概也是美樹阿姨手把手教出來的吧。想到這里,一股從未有過的淒涼感出現在幸子單純的心靈中,在日頭高照的午後,也感到寒意和冰冷,這讓她有點想哭。


  “你們需要做到,一次尿滿其中一個器皿,就算過關,從小到大。首先,你們來嘗試這個小的。”說完,美樹把螞蝗拌拿起來,擺在二人面前。


  幸子和芽衣對視了一眼,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視線的交流中醞釀。突然間,芽衣跳起來大喊大叫起來:“我先來,我先來,憋死我了!”


  幸子沈浸在自憐的悲痛之中,慢了一步也就由著芽衣搶先。


  芽衣急的滿臉都是細小的汗珠,兩只手拼命撕扯著自己身上的和服。和服的穿和脫都很麻煩,兩個人忍耐尿意一整個上午,越到可以釋放的時刻,反而越難以忍受。最後芽衣索性從裙擺處整個撩起,把一大堆衣服團抱在懷里,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圓圓的屁股,迫不及待的蹲在螞蝗絆的上方。


  放大制作的的仿品青瓷碗靜靜的擱在石板上,芽衣的視線被懷里的衣服擋住,嘗試半天也沒辦法把屁股對準,幹脆用後腳跟輕磕一下螞蝗拌,不顧一切的呲呲尿了出來。


  幸子對芽衣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在美樹阿姨面前尿尿感到羞愧,她趁著芽衣釋放的時候,快速的脫下和服疊好,只留底衫。


  芽衣尿完之後滿足的吐出一口氣,趕緊回身看向碗里。只見兩只巴掌大的碗口里,只有一小半的尿液,而碗的四周噴濺到處都是水漬。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擡起屁股,躲到一旁整理衣物。幸子咬了咬牙,走過去把螞蝗拌里的尿潑在一旁的草叢里,然後小心的擺好,自己也蹲下對準碗口開始尿尿。和芽衣比,幸子基本上沒有尿歪,但是結束後碗里也最多不超過半碗而已。


  幸子尿完回身看著碗里不到一半的尿液,有些心驚膽寒的看向美樹面前另外兩個容器:不二山和打曇大海。剛才自己雖然強裝鎮定,但是確實已經很急。所以,不知道自己要練到什麽時候才能一次性尿滿那兩個大家夥。


  美樹安靜的看著兩個女孩第一次嘗試在螞蝗拌里排尿,不由的又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她揮揮手,開口諷刺道:


  “剛才看你們兩人坐立不安,以為可以通過第一關,現在看來連一半也沒達到。而且,你們的尿很臭。”說完,她還用手在鼻邊扇了幾下。


  幸子和芽衣羞愧的滿臉漲紅,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徒勞的假裝整理和服。美樹輕輕一笑開口道:


  “有些客人喜歡臭的味道,有些不喜歡,這些是你們日後要學習的,上午就先到這里吧,把這里收拾幹凈。吃過飯你們去跟花音學梳妝。”說完優雅的起身離去。


  兩人趕緊深深鞠躬相送,大聲喊著:“多謝美樹阿姨教導,美樹阿姨慢走。”


  天色已過晌午,日頭正毒,幸子和芽衣滿頭是汗的整理茶室。芽衣一臉苦色,唉聲嘆氣個不停。


  幸子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芽衣回答道:“沒聽美樹阿姨說嗎?下午咱們要去跟花音學梳妝,感覺又要挨揍了。”


  幸子也悶悶的點點頭,有點心事重重。


  


  下午終於要看瑞木花音梳妝。花音輕蔑的把兩個人趕到離自己幾臂遠的地方,幸子只能從她梳妝台的小鏡子里看到她的臉。花音手里拿著五六把形狀各異的化妝刷,有幾把刷子寬如扇子,另外幾把看起來像筷子,頂端有一撮軟毛。


  花音沒有講解的意思,她熟練地為自己上妝,今晚有客人點了她陪酒,所以她也沒耐心欺負兩個小孩。最後,她轉過身,展示給兩個人看。


  “這些是我的刷子。”她說,“你們見過這個嗎?”她從梳妝台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裝著純白色化妝品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晃了幾下讓兩人瞧。


  “這些,就是你們永遠也不能碰的化妝品,它們是屬於我的。”花音傲慢的像馬上要長了翅膀飛走一樣。


  “我們沒碰過。”幸子小聲解釋著。


  瑞木花音聽到這話,突然快速的起身,擡手“啪”的一下給了幸子一個耳光。幸子被打怵了,她立刻捂著臉低下頭不敢說話。


  “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許插嘴!”花音為剛才的耳光解釋一句。


  “這些是用來打影的,你們看一下吧。”剛打過人的花音神色如常,她拿起三根染料棒,放在手心里給兩人展示。


  幸子挨了打,不敢動。芽衣小心翼翼的探過身拿起一根染料棒,然後撤回身體和幸子分著看。它的尺寸類似小孩子的手指,但像石頭一樣既硬又滑,棒子的一頭裹著一層精美的銀箔,由於經常被手捏著使用的緣故,看起來有些斑駁。即便如此,幸子的臉上依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作為漁夫的女兒,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樣昂貴的奢侈品。


  花音沒去理像土包子一樣的兩人,而是轉回去面對鏡子,一邊哼歌一邊打開一罐淺黃色的面霜,一邊講解,一邊摳出一點點在眼睛和嘴巴周圍塗抹。


  “這是很昂貴的護膚品,用一種珍貴鳥的糞便做成,它對皮膚特別有好處。唯一的缺點是,它太貴了。”


  花音不再說話,她弄了一小塊蠟在指尖揉搓融化,先塗在臉上,然後又塗在脖子和胸口上。她花了一些時間用一塊布把雙手擦幹凈,然後將一只化妝刷放在一碗水里浸濕,再用它攪和其他化妝品,直到弄出一團像粉筆顏色一樣的白色膏狀物。她用這些東西刷遍臉和脖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這樣厚實的“白”像一幅面具貼在花音的臉上,接著她用幾把小刷子,把遺漏的地方填滿。


  “從這之前,算傳統藝妓的模樣,接下來,是我們禁の女屋獨有的。”


  花音說完,用一直很細的毛筆,蘸上磨勻的朱砂,在額頭上畫了一個獨特的符號,這個符號很美,像一朵對稱的花瓣一樣。接下來,她又在兩只耳朵上方仔細的畫上花紋,才算結束。


  白妝底子,配上額頭赤紅的符號和雙耳的花紋,花音看起來美極了。


  “這樣的妝,是阿媽從祠廟女巫那學來的靈感,現在算是禁女的獨特標志了。”


  說完,她揮手示意芽衣過來。芽衣輕車熟路的繞到花音背後,拿起刷子小心的幫花音刷脖子的後面。


  “楞著幹什麽?過來學啊,以後這些活你也要幹。笨手笨腳的。”花音斜著眼睛罵,幸子趕緊跑近了觀看。


  “你們兩個笨蛋聽著,這兒有一個細節,我們相比傳統藝妓的區別。首先我們和服的領子更低,尤其是後背的領子一定要露出脊柱的幾根骨頭。藝妓需要跳舞,我們不需要,所以我們要考慮幾點,一個是體面的勾引客人,一個是讓他們扒我們衣服的時候方便。”


  “京都的男人不比鄉下,你們說,女人什麽地方最能勾引男人?”花音毫不在意的問著羞恥的問題。


  幸子沒敢說話,芽衣漲紅了臉結巴的回答:“屁...屁股。”


  “土里土氣的,鄉下做苦力的才只喜歡屁股大的女人,能請起我們陪酒的,更注重情趣和戲劇性的畫面,他們最關注的點,是女人的後頸。”


  “後脖子嗎?”幸子鼓起勇氣問道。


  “沒錯,京都的男人喜歡看女人的脖子,所以這個地方的妝格外重要,你需要沿著下发際線留出一小片皮膚不上妝,衣領上方也要留一點不塗色。這樣會在男人身上產生色情效果。事實是,當一個男人坐在我們旁邊,看著我們厚重的妝容,他反而會對赤裸出來的皮膚產生強烈的欲望。恩,只露出來一點點,效果最好。”花音出奇的沒有发脾氣,反而認真的講解。


  接下來,她用兩面鏡子仔細檢查妝容,然後指示道:“幸子今晚幫我穿衣服。”


  幸子緊張地手心出汗,她拼命地回憶從美樹阿姨那學到的和服穿法,但是面對花音異常繁雜大氣的和服,她還是不停地犯錯,花音的咒罵幾乎沒停過,如果不是穿衣服不能亂動,怕早就伸手揍人了。


  花音先脫掉全身的衣服,幸子低著頭不敢看她赤裸的身體,只是用一條絲制的裹帶纏好她光溜的屁股,在用一條抹胸擡高乳房的肉,這會在和服前領口露出雪白的一片。然後再穿一件短袖的和服襯袍,在腰部紮緊,在綁上襯墊,襯墊看上去就像一塊小枕頭,上面附有繩子一邊將它們固定在需要的位置,最後紮緊各處關鍵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音終於穿好她今晚需要的紅褐色和服,上面有深黃色的樹葉圖案。花音罵罵咧咧的使喚著幸子整理衣服,但也穿插著講解幾句:


  “有些笨的不會穿衣服,和服穿的像個木頭柱子,上下一般粗。我們的秘訣是把握襯墊的位置,善用束腰,這會讓我們顯得凹凸有致。


  等基本的服侍穿著完畢,兩個人就被花音趕到一邊,美樹及時走進來,幫她處理襪子,服帖等物件。美樹異常熟練地四處拉扯,並在她腰間折起來用一根細繩固定住。那個位置被美樹擺弄過後,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假如萬一出現一個褶子,她馬上就會拉拉這,拽拽那兒,把衣服弄挺。等工作完成時,整件和服近乎完美的貼合著花音的身體曲線。


  她看上去實在太不同凡響了!花音尊敬的鞠躬感謝,然後跟著美樹出去了。


  芽衣一臉癡呆的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口,長出一口氣說道:


  “真不容易,沒挨揍。”


  “我挨了一個耳光。”幸子也如釋重負。


  “累死了,我要去睡會。”芽衣說道。


  “你先睡,我不太困,等她們回來我叫你”幸子跟在她後面。


  兩個人回到自己的住處,破爛的小閣樓和花音的華麗臥室有天地之差,可兩人都不覺得什麽。芽衣進門立刻就喝了一大杯水,然後把自己丟到床上睡覺。幸子在門口安靜的坐著,等待花音的歸來。


  月光如柔軟的薄沙,拂平這個都市的白日的喧囂。每當這個時候,幸子總是會回憶起自己的父母,她感到焦慮不安,心里空蕩蕩的。仿佛整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空房子,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中間。為了安慰自己,她會閉上眼睛,想象自己走在父親的船沿上,她太熟悉那個地方了,可以活靈活現的在腦海里描繪自己在那里的情景,仿佛真的回到了家鄉。


  來禁の女屋已經有一陣子,她偶爾會幻想過逃跑,但沒有一次真的回到家里,也許是太害怕看到家里的真實情況,她總是不自主的跳過那樣的幻想。


  夜深了,院子里傳來新來女仆的咳嗽聲和阿奶令人尷尬的放屁聲。家鄉的幻想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幸子從沈思中驚醒,感覺跟幻想前一樣,除了孤獨,什麽都沒有。


  回到房間,芽衣的呼嚕聲已經震天響,幸子悄悄的躺會床上想小憩一會,可不由自主的就沈入夢香。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瑣的聲響傳來,幸子睜開眼睛,发現屋門外有人影在晃動。是花音回來了嗎?


  幸子強打精神坐起身,仔細看過卻发現屋門外,原本睡熟的芽衣不知為何正坐在那里,她手里拿著水瓢,正快速的喝水。


  幸子想了想,沒有亂動,而是又躺回床榻上,只是在黑暗中睜眼看著。


  夜風清涼,月色動人。只穿了內襯的芽衣看起來有點发抖,但是她喝水的動作卻一直沒停,喝幹手中的水瓢,她似乎喝不下去了。芽衣把水瓢輕放在一旁,坐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芽衣開始難受起來。她彎下腰,雙手緊扣在兩腿中間,身體不停地前傾和抖動。又過了一會,一陣細小的呻吟和哭泣聲傳進幸子的耳朵。最終,芽衣看起來再也無法忍受,她從旁邊拿過一個瓷碗,小心的放在地上,幸子認出來,那是白天美樹阿姨給他們的螞蝗拌。芽衣做賊似得褪下褲子,渾圓的臀在月光下看起來很白凈,她小心的觀察著地上的瓷碗,然後對準後蹲在上面。淅瀝瀝的撒尿聲傳出,半晌又結束。幸子看到芽衣起身仔細的觀察著碗里的尿液,然後又把一切整理幹凈。


  等芽衣回到床榻上,幸子聽到芽衣在小聲的哭泣,那聲音完全不像她白天時的樣子,更像是在哀婉低吟,似夜梟的鳴叫。


  幸子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似乎能理解芽衣,可這時如果起身安慰,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一陣喧雜由遠至近,直到院子門外。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馬兒的鼻響聲,男人女人談笑說話的聲音,木屐磕碰石板的聲音都嘈雜在一起,傳進原本安靜的禁の女屋。幸子立刻醒過來,從床上爬起,芽衣也翻身起來。兩人走到門口,準備迎接外出待客歸來的瑞木花音。


  沒一會,聽見外面的大門被人打開,然後又被重重的關上,撞在門框上发出“呯”的一聲巨響。幸子和芽衣趕緊站好,很快美樹就走進前廳,花音跟在她後面。花音原本一絲不茍的和服裝束早就淩亂不堪,就像是笨手腳的芽衣穿過似的。


  “幫她梳洗,我去休息了。”美樹隨口說了句話就離開。


  兩人趕緊鞠躬相送,然後迎在花音前面,手忙腳亂的扶著她回房。花音口中還不自主的哼著歌,步履磕絆,一身酒氣和香粉混合的味道刺鼻。


  回到臥室,兩人身前身後忙碌著,拆解和服,卸去妝容,整理首飾。而花音兩眼像失神了一樣,任憑擺弄。等她脫得一絲不掛,芽衣趕緊拿過便盆,擺在花音身後,幸子小心的扶著讓她坐在便盆上排尿。


  禁女基本上不允許在禁の女屋外排泄,除非客人主動要求,否則就是失禮甚至是失德。這個失德指的是職業道德,一個沒本事憋著回家的禁女名聲很快就會敗壞,生活會過的悲慘,因為失去了神秘的光環,客人就不太會在乎你的生死。“反正你上次也失禮了,這次又能怎樣呢?”之類的話會成為陪客的主旋律,這樣的禁女如果強行待客,離死去也就不遠了。


  幸子觀察著花音高漲起的小腹,悄悄估量著她的級別。


  “最少是不二山吧!”她在心底想道。


  坐在便盆上的花音像回過神兒了一樣,她痛苦的皺緊眉頭,用手按摩著肚子的凸起,開始排掉辛苦忍耐一整夜的尿液。


  如廁後,花音神態輕松很多,芽衣撤掉便盆,端來一盆溫水,和幸子兩個人幫她凈身。這些都是學徒日常的工作,假如有一天她們成為禁女,可以外出賺錢,一樣會有另外的學徒伺候。


  等花音換上睡服,收拾妥當,幸子和芽衣緊張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因為很多時候,花音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會挑這個時間打罵兩人泄憤。但是今天,瑞木花音出奇的安靜。看著站在一旁的二人,她年輕貌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感傷。


  “幸子,你過來。”


  幸子忐忑的小步走到床邊,花音從外出攜帶的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幸子。


  “這是給你的信,堀部隆一送來的。你認字嗎?”


  幸子太吃驚了,她搖著頭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花音沒說話,她隨手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然後安靜地朗讀起來。


  親愛的幸子:


  你離開船塢已經有一段日子,很快盛夏的花就要盛開。花開花謝的過程提醒我們,總有一天死亡會降臨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


  現在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一個可怕的消息,請一定要承受住。在你跟我離開家鄉後的幾天,你尊敬的父親就病故了。他可能是無法承受你母親離去的痛苦,所以沒能撐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我對你痛失雙親深表遺憾,希望你能節哀順變。我相信,尊敬的雙親已經在極樂世界安息了。


  前些日子送你去禁の女屋是我的選擇,禁女學徒的培訓過程充滿了艱辛。然而,我非常佩服那些經歷磨難後脫胎換骨成為偉大藝術家的人。我有幸曾多次參與有禁女的聚會,對於這樣特殊的藝人,我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在某種程度上我覺得很滿足,因為,最少我在這個世界上為你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幸子,雖然艱難,禁の女屋可以讓你免受漂泊不定的痛苦,所以請堅強的生活。


  我相信天生麗質並且天資聰慧的人一定能在這個世界上為你自己開辟一條路。


  你父母的靈牌,遲些我會送去禁の女屋。



                    


                                              你最真摯的朋友


                                                 堀部隆一


  在花音朗讀信件的時候,幸子的眼淚就不斷地往外湧,就像熱炭茶壺口冒出的開水一樣。


  花音這時也面露同情,她把信塞到幸子手里說道:


  “千萬不能忘記他們,他們是你童年所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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