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 12

 【終章】

“過來，我們聊聊。”見葉羽已收拾好，紀堯覺得有必要同她好好聊聊，在臥室門口招呼道。

回到客廳。

“坐吧。”

“不了，我還是站一會。”

“你這樣，我們怎麽聊？”紀堯笑道，見葉羽仍在遲疑，故意正色道：“我讓你過來坐。”

葉羽無奈，只得慢慢降低重心，迎接那一陣意料之中的痛楚。

“小羽，”紀堯開口喚到，然而葉羽還在消化坐下後身上的不適，並未聽到。紀堯淡淡一笑，重覆道，“小羽，來說說你和子淩的事。”

這次葉羽聽到了，每個字眼，分外清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紀堯會這麽快就問起，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姐姐，我—”她驀然停住，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相信我。其實答案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者準確的說不願意去深究。

“我相信。”紀堯說。

葉羽一僵，紀堯仿佛洞悉了一切，“姐姐，你相信什麽？”

“相信你對我的感情，也知道你依然很喜歡子淩，你遲早都要面對的，不要逃避。”

葉羽神情的僵硬紀堯看在眼里，緊張，又無所適從，因為事實就是如她所說的這般，她伸手輕輕捏了捏葉羽臉頰，“我是你的獨一無二，無可替代，但是我也不可能滿足你所有需求，填補你內心所有空白。”紀堯頓了頓，“可我還是你的無可替代。”

葉羽努力動了動嘴唇，還是說不出一個字。

“沒有什麽是最愛的，只是某範圍內，無可取代。我不會介意你對子淩的感情，因為我明白這個道理。”

“在內心的一個範圍內，無可取代。對不對？”

“沒有人可以填補內心所有的空白，滿足所有的需要對不對？”

“所以，我們會一直是彼此的唯一。”紀堯總結道，語氣那麽令人安心。

葉羽看向紀堯，发現她也正看著自己，她用力點了點頭，身體前傾用力擁緊了眼前的人，“姐姐，謝謝你。”葉羽在心里說道。

心中的結，終於松了一半。

……

“坐吧。”

這是葉羽這些天最不想聽到兩個字。可是，只能硬著頭皮做這個動作。

工作中的程子淩，專注到似乎完全不受外界幹擾，幾天前晚上的事，在她的臉上尋不到一絲发生的痕跡，想來她現在腦子里也一定全是些報告方案，無心其他。要不是於音出去了，應該也不會直接找自己。葉羽這麽想著。

經紀堯的開解，葉羽原也想找她好好聊聊，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又被程子淩的狀態所影響，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到底，還是不願意先開口，自己跟自己較勁罷了。

快速記下程子淩說的幾個要點，邊起身邊對她說：“那我先回去改了。”

“等等。”

葉羽停步轉身，“程總，還有什麽事嗎？”

程子淩嘴唇微微張合：“辭職吧，小羽。”

“哎?”半晌，才再次发聲：“是我做錯什麽了嗎？”

這個念頭在葉羽心里打轉了不下百遍，最終都因為三個字而被打消，沒錯，程子淩，只因為你，怎麽也沒想到，會是程子淩先提出。

“你……是怎麽……為什麽？”

程子淩從抽屜里取出一樣物件，繞過辦公桌走到葉羽面前，“提個離職流程，剩下的交給我。”

“可是……”

“做你喜歡的事，不必顧及我。”如果要葉羽例舉曾聽過最觸動她的話語，那一定少不了接下來這句，仿若於夢中一般，置身於軟軟綿綿的雲端。“只是你記住，不論发生什麽，你都是我妹妹。”程子淩說，語氣認真而又溫柔。

“姐。”終於，葉羽喚出了這個深藏了兩年的字眼。

結開了。身上好似也輕了許多。

“嗯？”程子淩淺淺一笑，應道，那麽溫暖。

遲疑間，葉羽已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中，耳畔有個聲音傳來，“其實我只有五成的把握，但你沒有令我失望，小羽。”

“過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哭了？”

“我沒有…”葉羽說著眼淚不自主地溢出睫外。

“白癡。”程子淩松開葉羽，拉過她的右手，下一刻，葉羽的右手腕上多了一串枚紫色的石榴石，葉羽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腕前後反覆看了許久，終於問道：“是那串？”

程子淩微微頷首，算是給予肯定答覆。

“你是什麽時候—”葉羽問到此處又立刻反應過來，“難怪我第二天一早回去找一顆都沒找到。”

不合時宜的響起兩下敲門聲，程子淩坐回座位，道了聲“請進。”葉羽則已躲閃不及，只得立在原地。

“程總，這里需要您簽下字。”

是隔壁項目組的同事。

葉羽此時眼眶通紅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想都覺得是被程子淩給罵哭了，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丟臉丟大了，同事用余光悄悄打量的樣子也正應證了這一想法。

終於等到同事離開，葉羽突然想起什麽，“哦對了我有東西給你看。”

程子淩還未來及回應就見葉羽跑了出去，不多時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拖了張椅子坐在程子淩旁邊，快速插好U盤。

“這是什麽？”程子淩看著拷貝的進度條問。

葉羽故意賣起關子，“看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一個名為畢業禮的視頻文件已在程子淩的電腦上準備就緒。

自第一秒展開起，程子淩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對著視頻頻頻忍俊不禁，畢業後回看當年的這段記憶，還真是別有一番感慨，而在葉羽的腦洞下，把那些片段，照片重新剪輯成一個小故事，配上應景歡脫甚至令人意想不到的音樂，使得程子淩從開頭到結尾，一直重覆一個動作，嘴角上揚，眉眼帶笑。

葉羽坐在一側，看著視頻，觀察著每個細節每個精心處理的點，身旁之人的反應，意想之中，效果滿分。

遲到了兩年的畢業禮，一切是非曲直都好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還是那個令她憧憬的子淩姐。慶幸的是，相比當年，她離她更近了些，也釋然了不少。在各類因素滋生的好心情的下，葉羽也放開了許多，對上程子淩的目光，問道：“怎麽樣？有沒有被我的才華驚艷到？”儼然一副“快！誇誇我！”的小孩子模樣。盡情沈浸在這舒緩的時間和心情里。

程子淩再一次被眼前的人兒給逗笑了，頗有其是的點了點頭，“嗯，我覺得你的才華不止這一點，可以再发散发散。接下來我們正好要拍個微電影，要不這事你來跟進吧。”

“別！”葉羽一下站了起來，“我這是興致使然，變成工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不要。”

“逗你的。都放你走了不是？”

“我……你……”葉羽一時語塞，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還有什麽不滿，一次性說出來，憋著挺累的。”

“沒什麽不滿。”

“是嘛，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你想清楚，或者說說我和你，你和紀堯。”

“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不想提嗎？給你個发表‘見解’的機會。”

“其實，我在你面前的狀態不是最佳的也起碼是不錯的，但在她面前，我可以……可以任性鬧脾氣，但對你我不敢，或者說做不到。這或許就是你們倆最大的不同。”葉羽沈吟片刻，又補充道：“你吧，我還是少喜歡你一點比較輕松。有時候我覺得你挺在意我的，有時候又覺得看不清，不確定，覺得我對你而言可有可無。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無法自拔，只能如此反覆，還甘之如飴。”

程子淩微笑著看著葉羽憤憤不平又滿腹委屈的樣子，“還有嗎？”

“嗯…其實我以前有嘗試過告訴你一些我的煩惱，但你的反應卻很是冷淡，在你看來似乎都不算什麽，感覺真是令人喪氣。”

“都是經歷，以後你會明白的。”

“好吧。”葉羽勉強應下，這個問題再深究下去也沒什麽意義。直到若幹年後，當葉羽用“都是經歷”這幾個字回應某個小朋友所遇到的苦惱時，方才真正明白程子淩當時的意思與心情。

挫折經歷得太少，才會覺得雞毛蒜皮都是煩惱。

“那個你是怎麽发現我不喜歡……這里的工作？”

“我又不瞎，你每天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哪有？”

“好了，以後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姐會盡量告訴你，總之隨心就好。”

“隨心就好……”葉羽不滿地看了眼程子淩，“這看似輕松隨性，可我一旦上心，又如何隨心，與其說隨心，不如說隨你。唯有君子之交淡如水，方能隨心！”

“表白技能不錯，可怎麽辦？誰讓你姐魅力大呢？”

“過分！”

從程子淩辦公室出來，葉羽走到走廊處，透過全景玻璃外墻向下看去，俯視整座大樓外的景致，陽光萬里，花開正好，空氣中繞著點點甜甜暖暖的味道。

……

有人說，當你很想念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能感受到。那麽，我現在很想你，你感受到了嗎？

全文完

【彩蛋一】

一個月後

“姐姐，失業了，求收留。”葉羽站在紀堯工作室門口給她打電話。

“怎麽回事？你在哪呢？”

“在你工作室門口的~樹下~”

紀堯一出門就見到葉羽歡欣雀躍的樣子，就差放鞭炮了。

“辭職了？之前怎麽一直沒說？”紀堯微微皺眉，問道。

“我想給你個驚喜！”

“欠揍，下次提前報備。”

“喳~下次一定報備~”

紀堯這才反應過來上了葉羽的套，揚手就給了她一下。

“啊！姐姐你注意點形象。”

“啊，啊，我注意我注意。”

【彩蛋二】

“喂？”

“喂什麽喂，姐都不叫！”

“姐…”

“嗯。”

“姐你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嘛？”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啊？我答應過什麽？”

“來給我當伴娘。”

“姐，你要結婚了？什麽時候？恭喜姐！”

“嗯，明年三月，記得帶相機。”

“哦好，三月還有好幾個月吶，還有你不是讓我當伴娘嗎？為什麽還要帶相機？”

“提前告訴你，你正好趁這段時間磨煉下技藝，伴娘和拍照，不沖突，你興致使然，再剪個視頻，发揮下才華，我跟你姐夫已經誇下海口，別讓我丟臉昂。”

“過分！”

【彩蛋三】

“子淩，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妹子，跟你名字很像啊。”於音笑著指了指從餐廳門口走過來的程子瑄，待程子瑄在位置前站定，於音明顯感覺到了周遭氣氛的變化，這感覺似曾相識。

“老姐，你怎麽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怎麽回事，到處亂認姐姐。”

“什麽亂認姐姐，程子淩，你到底有幾個妹妹？”

“……”

“這頓你請，這一年就給你帶孩子了！”

“……”

“這家太便宜了，換一家！”

【測試題】

一、入門級（一題5分，共50分）

1.程子淩的堂妹的名字是（ ）。

A.程子萱  B.程子璇  C.程子瑄  D.橘子璇

2.紀堯第一次揍葉羽用的工具是（ ）。

A.雞毛撣子  B.藤條  C.戒尺  D.青龍偃月刀

3.葉羽對程子淩的稱呼是（ ）。

A.姐姐  B.大姐  C.姐  D.二大爺

4.紀堯的前任妹妹的名字是（ ）。

A.王藍  B.李藍  C.張藍  D.愛新覺羅藍

5.葉羽的发型是（ ）。

A.長发  B.短发  C.爆炸頭  D.光頭

6.於音家的寵物是（ ）。

A.金毛  B.哈士奇  C.松獅  D.中華田園犬

7.葉羽的生日是（ ）。

A.12.21  B.12.12  C.12.1  D.3.8

8.程子淩和葉羽在大學里工作的部門是（ ）。

A.學生會  B.團委  C.秘書部  D.婦聯

9.紀堯送葉羽的生日禮物是（ ）。

A.專輯  B.手表  C.盆栽  D.板子

10.程子淩的座駕是（ ）。

A.奧迪  B.奔馳  C.寶馬  D.牛車

二、專家級（一題10分，共50分）

11.紀堯喜歡吃的壽司是（ ）。

A.鰻魚壽司  B.芒果北極貝壽司  C.炙烤三文魚壽司  D.肉松壽司

12.葉羽和程子淩購買的同款T恤上的圖案是（ ）。

A.小象  B.小狗  C.小貓  D.小草泥馬

13.葉羽第一次實踐挨了（ ）下。

A.50  B.100  C.沒有計數  D.999999999

14.程子淩喜歡喝的飲品是（ ）。

A.草莓蛋蜜汁  B.焦糖拿鐵  C.香草星冰樂  D.二鍋頭

15.葉羽為程子淩伴奏的歌是（ ）。

A.眉間雪  B.克羅地亞第二狂想曲  C.吟香  D.最炫民族風

填空題閃亮登場

1.程子淩的車型是________

2.葉羽的寢室樓號是_______

3.程子淩和葉羽一起去了_____省

4.葉羽在泰山上購買的登山杖單價為____元

5.葉羽學校的炒飯單價為____元

6.鄭詢和程子淩認識了____年

7.鄭詢留學的國家是_____

8.紀堯租的公寓在___層

9.紀堯的死飛的顏色是_______

10.處理发黴文化衫的部門是______

11.微積分的性別是_____

12.於音在dl負責的項目組是____

13.市調分為兩種，分別是____和____

14.葉羽的學校在___區

15.於音的車型是_____

1.有人說，葉羽是一個“不像被的被”，你讚同這種說法嗎，請闡述原因。

2.《白貓》和《屬於》，因題材相似、設定相近而常被放在一起比對，兩位主角清歌和程子淩也因都是女神級別，而吸粉不少，請結合文章內容分析兩人的相似與區別之處。

3.葉羽對程子淩的稱呼是“姐”，而對紀堯則是“姐姐”，請以此為出发點，辨析葉羽對兩人感情的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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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其實關於《屬於》，最初構想的時候是個短篇，最多也是中篇，腦海中有幾個片段，想要呈現出來，僅此而已。卻不曾想越寫越細，越寫越舍不得結尾，更不曾想一寫寫了兩年，當然最近這一年著實算是緩更中的緩更，也感謝能追到最後的各位。確實更文這事得看狀態，當然狀態最好的也便是開文之初的那大半年，所以也有些理解為何一些文寫著寫著就坑了，拖著拖著就沒了。終於拖延癥晚期已經意識到不能再拖了，再拖估計就真沒了。一開始就想好的結尾，如今寫來，也是感慨良多。

兩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我其實算是個不太擅長處理感情之事的人，因為屬於遇到一些人，也因為屬於改變一些事，形形色色，點點滴滴，有得有失。

前行的路上，會有人跟你說：“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做不到？”

也會有人跟你說：“沒關系，有我在。”

慢慢的，我也會說：“我來處理就好。”

在有些人眼里變得成熟，在有些人面前依然像個小孩子。

當慢慢地開始理性多過感性之時，也不由懷念當年的青蔥年少，不顧一切，雖有些不成熟但也不乏可愛的自己，多一些驚喜與色彩。不過只能說每個時間段需求點也不同，但有些人依然是無可替代。

有過擡頭只剩下灰色的長空，一片透徹的寂寞，有過細致飄渺的仿徨，也有過徘徊在理智和情感的邊沿，當然也會有付出得到的欣喜，觸動心弦的驚喜，令人釋然的許諾。

只能說：記憶的梗上，誰沒有，兩三朵娉婷，披著情緒的花，無名的展開。

我的紀堯，我的程子淩，我的屬於，感謝屬於我或曾屬於我的你們，也感謝支持屬於的各位，願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