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之內:與女仆鈴的故事 #5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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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手指著“紀律”那個單詞,固執地要我先告訴她這個。盡管我說過在她知道規矩之前不會苛罰她,她依舊堅持要先了解規則。


“好吧。”我屈服了,舉手表示投降,把筆記本掏出來給她看,“本來想等你識字學的差不多了再給你看的,現在我讀給你吧。”


我手從每一行字上劃過,鈴聚精會神地豎耳聆聽,明明看不懂,但視線還是隨著我的手指移動。


規矩其實不多,其中一小半是為了壓制我自己而寫下的,一大半都是無聊時模仿皇室的女仆守則編撰的,還有零碎的幾條是為那個老管家寫的。說是想等她學完字再告訴她,實際上壓根是我還沒來得及完善。我很快讀完了全部,一共三頁半的規則。鈴聽完後乖巧地閉上眼,默背著。


背完後,鈴舉手提問,我給她解釋了幾個名詞,還有幾處表述模糊的地方。但當鈴問到對應的懲罰是什麽的時候,這次卻輪到我支吾起來了。不過,最終我還是覺得隱瞞沒有好處,便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還沒有想好。”


“不過,最嚴重的錯誤是偷竊和撒謊,這一點是不會變的,其次是故意弄傷別人。大部分時候是打屁股,有時會根據你的表現增減附加刑。而且打之前會一條一條地告訴你,像今天一樣,懂了嗎?”我補充道,“平常你不犯錯我不會找你麻煩,要是覺得委屈了就說出來,不會因為這個罰你的。”


“嗯。”鈴答應著,輕輕抱住了我。我回抱住她。小小的,很溫暖,即使隔著女仆裝也能感受到她瘦弱而柔軟的身體。啜泣一時停不下來,哈出的熱氣讓我脖頸癢癢的。


“你……是好人……”鈴突然開口說。


措不及防被发了張好人卡,有點讓我哭笑不得。當然,我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她是真心感覺遇到了好人吧。


用真誠換取的信任比一切用其它換所取的都更持久。



“那麽,你想先學什麽?”


鈴堅持要正坐著,雖然她屁股剛一碰到小腿就疼得发出了可愛的喵叫,繼續坐下去的時候五官都疼的扭曲了起來,但她還是堅持認為這是“學習必要的姿勢”。看著小貓瞇著眼睛的忍耐模樣,我都有點擔心她到底能不能聽進去我說的話。


但一聽到我的詢問,鈴立刻就精神了起來,仿佛疼痛消失了一樣。一本《亞人語初學入門》被她翻得飛快,然後面色緊張地指在一個詞上:“對不起”


原來她知道自己讀的不對嗎。


“聲音……不一樣……”她臉有點发紅,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不習慣這樣提問,“對仆起……”


“對bù起,”我讀給她聽。第一個學這種詞,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以後方便道歉。


“對鋪起?”“不,bù”我放慢发音,把音節拆開讀。她認真地聽著,模仿著我嘴部的動作。


“對……不氣?”鈴小心翼翼地跟讀著,讀完慌忙搖搖頭,表示知道自己讀錯了。


“對……不……起……?”鈴摸著自己的嘴巴,擡頭向我確認。我點點頭,“這次對了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看到她欣喜著重覆練習的樣子,說著“道歉”的詞,讓人忍不住发笑。學的相當快呢,至少教她的過程不會無聊了。



本來上午的時間就所剩無幾了,在糾正了鈴的幾個讀音後,很快就到了午飯的時間。明明已經聽見她肚子叫了好幾次,鈴還是不肯放我離開,之前給她的一袋小魚幹到現在她碰都沒碰過。仔細想想應該能猜到,大概以前鈴學習時也是不舍得抽出時間吃東西吧,或許剛把口糧當作學費上繳了,根本沒東西吃,就習慣了餓著上課。


“不行啦。”我略顯粗暴地揉揉鈴的頭,使她发出了一點不滿的嗚嗚聲,“不吃飯是不可以的,你也很餓了吧?”


“老師,這個……”鈴懇求著抓住我的衣袖,另一只手指著書上的詞語(“老師”也是剛剛才學會的詞)。這家夥,求知欲旺盛過頭了啊。


“不行。”“老師……”鈴又扯了扯我的衣袖,眨巴眨巴眼睛,聲音逐漸委屈起來。可惡,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賣萌的,有人教過她嗎?

明明上午還剛被我揍到哭岔了氣,現在又粘人粘成這樣,一點沒有怕我的樣子。這也算天賦嗎?


“絕對不行。”“老師~~”鈴的耳朵也跟著晃動起來,兩眼淚汪汪地望著我。啊,不是吧,嗲音又是誰教給她的?無師自通嗎?


“……最後一個詞哦。”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我還只是她的“老師”,不是“主人”的身份,先縱容她一下吧。


“謝謝老師!”鈴高興地眼睛一亮,耳朵歡快地抖動起來。身後的尾巴因為喜悅而翹起——然後又因為疼痛而僵硬地落下去,鈴疼的倒吸了口氣,然後忍著痛把書遞給我。


“……那個,抱歉。”我接過書,小聲說了一句。


“嗯?”


“就是對不起,把你尾巴綁起來那件事……沒什麽,你看這里吧。”


我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對鈴有一份歉意。現在想起來,怎麽也不應該把扯到尾巴當作她沒忍住的懲罰,哪怕加罰幾下皮拍也比這個強。那是她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懲罰那里對她來說太過嚴厲了。


這也是為什麽我現在這麽慣著她的原因之一。


……結果,就這樣一直拖到了1點多,鈴的求知欲才被食欲打敗。最後幾個問題,她幾乎都是彎著腰問的。結束的時候,她的腿因為正坐了太久,走路都不利索了。


“啊,不要吃太多。”看到鈴抓起一大把小魚幹,我提醒她。


鈴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默默地放回小魚幹,眼巴巴地望著我。


感覺到意思被她誤會了,我趕緊給她解釋:“不,一方面是因為禮儀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馬上做飯給你吃。”


鈴一臉疑惑的樣子,大概是對“做飯”沒什麽概念吧。我覺得解釋起來比較覆雜,就幹脆邀請鈴來旁觀。


“這也是我以後要教你的……把小魚幹帶上吧,做飯挺費時間的。”


鈴聽話地拿起食品袋,跟隨我來到廚房。


到了廚房後,鈴明顯畏縮起來,走路時眼睛看著地板。我笑了笑,捏住了她的小手。她吃了一驚,明白我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靦腆一笑,邁開了步子。



“啊,首先要把食材洗幹凈,像這樣放在水池里,然後打開這個……”我每做一步,就向鈴解釋一句,盡量挑選著她能明白的詞語。


盡管肚子餓的站不直,鈴的學習熱情依然絲毫不減,緊盯著我每一個動作。說起來,她之前在廚房學習打掃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


“……淘完米,放到這個里面,加水蓋過米超過一點,然後按這里……”正演示著煮米的時候,我清晰地聽見了鈴肚子響亮地叫了一聲。鈴本人毫不在意,依舊聚精會神地看著我的手。


“……喂,沒關系嗎,離飯煮好還有一段時間哦?”我提醒她。她搖搖頭,反倒拉著我衣服催促我繼續。帶來的小魚幹還是一口沒吃。

就這樣,鈴一直陪我餓到了2點。


飯端上桌的時候,差不多2天沒吃東西的鈴本來已經快趴倒在餐桌上了,一聞見飯菜的香氣,立即滿血覆活地爬起來,兩眼放出亮閃閃的光芒。伸手向米飯抓去——


“喂!別動!”我情急之中一把拉住她的手,“很燙的啊。用這個。”


鈴茫然地看著我遞給她兩根棍子,一手一個地觀察著。


我感覺有一絲汗滴從額角流過,“不會用箸嗎……”


於是我又找來了勺子,但鈴依舊一臉迷茫,求救地望著我。


“…………”她居然連勺子也不會。不至於吧?貧民區再怎麽窮,箸、勺這種基本的餐具也該有的吧?鈴到底是怎麽長大的?


“算了,我先去帶你把手洗幹凈,箸和勺的用法晚上再……”說到一半,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拉動了幾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一擡頭,就與鈴充滿求知欲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你怎麽還有精神學啊?!


……於是,當天的午飯又向後推遲的一刻鐘,直到飯菜徹底涼了,鈴才學會筷子的用法。令我比較欣慰的是,即使飯菜涼了,鈴還是露出了無以覆加的喜悅和享受的表情,甚至讓我差點把自己實際上也少吃了2頓飯這件事給忘了。



根據以往的作息,現在已經是我午睡起床的時間了,然而現在的我才剛吃完午飯。


昨晚一直忙活到現在,算下來15個小時,我中間只睡過一次不到十分鐘的覺。


但如果要這樣推算的話,鈴現在應該比我疲憊得多,只是對知識的渴望一直讓她強撐著保持在亢奮狀態。還是先給鈴收拾出一個房間比較重要。


“鈴,房間的話你要南面還是北面?”我問鈴。剛吃完飯的鈴滿足地“坐”在椅子上,從耳朵的狀況來看,心情相當好——就連只能跪著吃飯這一點也被她忽略了。


“嗯?”鈴正坐好,豎耳傾聽著,但明顯能看出,她強打起的精神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困意的襲擊了。她揉揉眼,防止自己睡過去。


“我帶你去看看吧,挑選你自己的房間。”


“這是南面的房間,平常陽光比北面充足。”我打開一扇南邊的臥室門,里面開闊的空間令人眼前一亮,秋日橘黃的陽光照在實木地板上,散发出溫暖的氣息。房間里,床,衣櫃,地爐,物件齊全。


“本來這里是主臥,但因為我個人喜歡陰涼,所以就搬到北面睡了。”


“不要。”鈴大概掃了一眼,就給出否定的回答。


“誒?”我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鈴肯定會喜歡這里呢。


“我也要住北面。”鈴閉上眼,不知道是因為困了還是想以此增加撒嬌的效果。


“為什麽不喜歡這間?我記得你談話時說過你喜歡陽光呀。”


“房間,太大了。而且,離主人……太遠了……”鈴若無其事地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來確實是困了。


“平常稱呼我為主人,學習時可以稱呼為老師”,鈴完全記住了“規矩”上對我的稱呼這一條。適應的相當快啊。


於是,在鈴的要求下,挑選了北面一個狹小冷清,但與我的臥室僅一墻之隔的房間作為自己的房間。不過如果把爐子點起來的話,加一些衣物應該也不至於受涼。


“那麽,午安。”“主人唔……安……”鈴打著哈欠,不忘按禮儀彎腰告別。本來寫規則的時候沒感覺什麽,真正實踐的時候我倒覺得有些繁瑣了。


就這樣,我和鈴各自關上了門,緩解著一整天的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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