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公主

 旁邊的知晴知雨則是今日下午才被正式撥過來的,她們年紀尚小,入宮未久,以前除了遠遠地對皇上跪拜,從未和皇上如此接近,這時嚇得連連磕頭,卻說不出話來。韋臻不理她們,徑直走到莫愁面前,莫愁仍是笑盈盈地:“奴婢不知皇上來了,腿腳不便,有失迎接,請皇上恕罪!”

韋臻冷哼一聲,問道:“剛才你們在做什麽?”

莫愁開心地笑了笑:“整日里躺在床上無聊得很,奴婢便給她們講故事玩,正講到大鬧天宮呢!”見韋臻挑了挑眉毛,莫愁高興地問:“皇上也知道大鬧天宮的故事?可好玩了!”

“朕不知道什麽大鬧天宮,朕只知道有人要大鬧皇宮了!”韋臻沈著臉說完,走到門口大叫一聲:“來人啊!”

大門外守著的太監隨從一擁而入。韋朕指著地上跪著的三個宮女道:“傳杖!每人重責二十!還有墻根下那兩個!”又指著青嵐道:“這為首的多加二十!”

太監們上來拖這三人,變故突起,莫愁已嚇得哭起來:“皇上!為首的是奴婢,和青嵐姐姐什麽相幹?你要打打我好了,憑什麽打她們?”韋臻不理她,莫愁急得大哭,“皇上,你怎麽不講理那?”

韋臻上前一步,目光炯炯逼視著她:“你說什麽?朕不講理?”

“不講理,蠻不講理!”莫愁這回卻不示弱地太監們上來拖這三人,變故突起,莫愁已嚇得哭起來:“皇上!為首的是奴婢,和青嵐姐姐什麽相幹?你要打打我好了,憑什麽打她們?”韋臻不理她,莫愁急得大哭,“皇上,你怎麽不講理那?”

韋臻上前一步,目光炯炯逼視著她:“你說什麽?朕不講理?”

“不講理,蠻不講理!”莫愁這回卻不示弱地回嘴。回嘴。

韋臻怒極反笑:“你倒說說,了?”

“那皇上為什麽要責罰他們?”莫愁反問道,“他們犯了什麽錯?”

韋臻平素打人,都是說打就打,從無人問他理由,見莫愁理直氣壯地反問,韋臻倒楞了楞,他本是氣惱的是莫愁,卻因她受了重傷,怒火只好轉发到旁人身上。“朕不是讓他們來聽故事的,玩忽職守,本該重罰!”

莫愁奇道:“原來聽人說話也是罪過?是奴婢在講故事,奴婢在講,他們不是聾子,當然只好聽著,皇上又沒給他們配了耳塞戴上,還能讓人不聽不成?天上打雷,卻怪地上長草,這當皇帝的,怎麽都……”

她越說越快,卻被韋臻嚴厲地打斷:“夠了!你是什麽意思?”

“奴婢的意思是,皇上要罰該罰說話的人,要打該打奴婢,不用找旁人出氣。”莫愁毫不畏懼地對視著韋臻。

“好啊!你想討打是麽?你別以為你躺在床上動不了,朕就打不得你!”韋臻只覺自己的忍耐已到極限,回頭下令:“板子呢?”

韋臻令傳杖,已有人擡來了刑凳刑杖,太監捧上扳子,韋臻接過一看,長有三尺,厚有三分,拿在手中沈甸甸的,韋臻望了眼床上坐著的莫愁,見她嬌怯怯的柔弱模樣,緊抿著雙唇,一張小臉已然煞白,暗想這一板下去怕她就暈了。卻道:“怎忒沒眼色?朕要的是這個麽?換戒尺來!”

少時戒尺傳到,韋臻握了戒尺,指了指青嵐並知晴知雨:“你們幾個先到院子里跪著,其余的人都下去!”

青嵐等驚懼不定,知道莫愁這次惹怒了韋臻,不敢出聲,悄悄地下去了。韋臻沈著臉,一步步走近莫愁,莫愁倒仍不怕他,只坐著看他。韋臻走到床邊,掀開錦被,一把將莫愁抱起,翻了個身,讓她俯臥在床上。

韋臻撩開她衣襟,見她腰上的淤傷未褪,腿上又上了重重的夾板,心頭的火氣略消了些,卻舉起戒尺,啪地一下打在她的翹臀上,用了三分力道。莫愁低哼了一聲,並沒有哭喊求饒。韋臻問:“知錯了麽?”不輕不重又是一板下去。

“知錯了……”莫愁嗚咽道。悄悄地下去了。韋臻沈著臉,一步步走近莫愁,莫愁倒仍不怕他,只坐著看他。韋臻走到床邊,掀開錦被,一把將莫愁抱起,翻了個身,讓她俯臥在床上。莫愁本就腰痛,剛才勉強撐著坐了一會已是不支,這會趴在床上只是動彈不得。

韋臻撩開她衣襟,見她腰上的淤傷未褪,腿上又上了重重的夾板,心頭的火氣略消了些,卻舉起戒尺,啪地一下打在她的翹臀上,用了三分力道。莫愁低哼了一聲,並沒有哭喊求饒。韋臻問:“知錯了麽?”不輕不重又是一板下去。

“錯在哪里?”韋臻繼續拷問。

“奴婢不該……不該給他們講故事……”莫愁雙手緊緊抓住木質枕頭,忍痛答道。

“哼……”韋臻想起剛才在窗外看到莫愁眉飛色舞的樣子,仿佛自己也不是要她認這條錯,又打了一下,“還有呢?”

“嗚……不該……不該頂撞皇上……”莫愁低聲道。

“你既然知道,還要明知故犯?”韋臻來了氣,重重地打了兩下,“你說你該不該打?”

“啊……可是……可是……”莫愁支支吾吾地反駁。

“可是什麽?”韋臻逼問。

“可是皇上就是不講理啊!”莫愁哭得接不上氣,但仍不怕死地答道。

韋臻被她噎住,知道再和她爭論這個問題也是徒勞,便不再多言,一下下重重地打落,莫愁只是低低哭泣,卻不再爭辯,也不求饒。打了有十來下,韋臻聽她哭得淒慘,身上到處是傷,卻下不得手了,停下來道:“還有德妃的事,你怎麽說?”莫愁只是哭,不答話,韋臻擡起她的頭,見莫愁臉色已是雪白,兩只眼圈紅紅的,腮邊盡是淚痕。“朕問你話,沒聽到麽?”

“德妃她……她怎樣了?摔著了麽?”莫愁忽然急切地問。

“你不知道?又來明知故問。”韋臻瞪眼。

“奴婢當時也從床上摔下來,一下子暈過去了,不知道娘娘怎樣了?聽說她摔了一跤,有沒有傷到哪里?”莫愁神情焦急。

“你還敢問?膽子越來越大了,今天你撞了德妃,下一次是不是要打到朕頭上了?”韋臻怒道,這小妮子,當真可惡!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願受皇上責罰。”莫愁低眉道。

韋臻事先聽德妃和青嵐分別講了事情經過,本以為莫愁定會花言巧言為自己開脫罪責,沒想到她這回卻是乖乖地主動認罰,一時倒不知該再問什麽。“那你自己說,該怎麽罰?”

“只要……只要不掌嘴,怎麽罰……都行……”莫愁哀哀地道。

韋臻想起她上回被掌嘴後的慘象,聽她這樣說,心想這小妮子真是死要面子,寧可皮肉受苦,便覺得好笑,緊緊板著的臉就有些繃不住了。

莫愁拽住韋臻的袖子,懇求道:“皇上,奴婢只求你一件事。”

她不是連死都不怕,還要求什麽?可真是稀奇,韋臻奇道:“什麽事?”

莫愁道:“皇上,這些事情都是奴婢惹出來的,皇上要罰就罰奴婢一人好了,反正奴婢現在躺在床上動不了,打得再重也還是躺著。一個人躺著總比一屋里躺著要好,要打了他們,大家都趴下了,可怎麽好?”

韋臻見她身下的小衣已隱隱滲出血跡,傷得這麽重還顧著為別人求情,心頭竟有點酸酸的,放了戒尺,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嘆道:“你昨天半夜翻墻,闖那麽大的禍,朕也沒有打你,你還保證再不惹事不犯錯,今天反而更變本加厲起來,你是成心和朕過不去麽?”

莫愁連忙搖頭:“不是啊,皇上,奴婢知道皇上待奴婢好,奴婢再不敢了……”停了停,又道,“那……皇上,還是請德妃娘娘來教奴婢規矩吧,奴婢一定好好學……”

韋臻本是要德妃用三從四德之類的規矩好好約束下莫愁,讓她吃些苦頭,但見今日德妃故意刁難,還惡人先告狀,莫愁反委曲求全任打任罰,心里對德妃的不滿又多了幾分,嘴上卻說:“哼,你說得倒好,真能好好學?

莫愁眨了眨眼:“皇上想聽實話麽?”

“怎講?”

“奴婢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當那些規矩是唐僧的緊箍咒罷了!”莫愁俏皮一笑。

“放肆!你還當你真是孫悟空了?”韋臻用手在莫愁臀上又打了一下。

莫愁埋著頭痛呼一聲,不服氣地反駁:“皇上讓奴婢講實話的。”

韋臻已知道她這性子,倒生不了氣:“真是死不悔改!”

莫愁委屈地道:“皇上要是不喜歡,奴婢下次不說了。”

“不許不說!”韋臻道,見莫愁不滿地撇嘴,知她暗中又認為自己不講理,終於撐不住笑了。頓了頓,便喚人叫青嵐進來。

青嵐在院子里跪了這一陣,知道皇上動了真怒,正在責罰莫愁,自己等會恐怕挨得更慘,聽到叫自己進去,心驚膽戰地爬起來,雙腿发軟,慢慢挨進門里,跪下請安,卻見皇帝坐在床前,莫愁趴在床上嚶嚶啜泣,看到青嵐進來,卻偷偷地擠了擠眼睛。青嵐用眼角余光瞟了瞟,皇上雖然仍陰著臉,但面上已大為和緩,心知大概危機已經過去,不由對莫愁極是佩服,如何能一次次把雷霆震怒化為春風細雨?

韋臻問道:“今兒找到醫女沒有?”

青嵐忙答道:“回皇上,李公公已找了位醫女來為莫愁換過藥了。”

韋臻想起太醫便不舒服,聽說找了醫女才點了頭,又問:“那還剩的有傷藥沒有?”

青嵐道:“回皇上,奴婢請醫生留了一瓶藥。”

韋臻便道:“那你來給她上藥吧!”

青嵐總算松一口氣,忙應聲是,從櫃中拿出傷藥,走到床邊,輕輕褪去莫愁小衣。莫愁見韋臻在一旁看著,羞得面頰緋紅,用雙手蒙著腦袋,不敢看他。韋臻笑道:“你難道是鴕鳥變的,縮著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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