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緣（上） (Pixiv member : 阿斯顿)

                                                  總務司公告

     【昨日城內動蕩，系魔神作亂，幸得方士集結，方才得以鎮壓，此次事件並未造成人員傷亡，還望各位居民安心，事已得到完美解決】

      一位千巖軍在告示牌發布新公告後，便離開了。

      “走，快過去看看！”

      躲在不遠處的兩個小小身影看見千巖軍走遠後立馬竄到告示牌面前，速度快的就像兩只被丘丘人追趕的兔子。顯然她們並不是出於好奇，是急切地想要得知告示的內容。

      其中一個一看服飾就是璃月本地人，頭上的綁著蝴蝶樣式的麻花結，一邊系著一個大鈴鐺。而另一個穿的卻是從未見過的外國服飾，頭頂著毛茸茸的鼠兔耳朵，後面還綁著一個碩大的馬尾辮，雖然兩人還處在無憂無慮的年紀，但此刻她們面如土色，完全看不到孩童應有的神氣。

閱讀一遍新張貼的公告後，兩個小身軀不約而同的開始發顫。伴隨短暫的面面相覷，她們又踮著腳用手指著字一個一個順著讀下去，直到最後一個字確認無誤後，她們的顫抖又加劇了，額頭開始浮現汗珠。

      “瑤……瑤瑤，這個，會不會就是我們放出來的那個……”

      一旁的瑤瑤仿佛沒聽到似的，水汪汪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告示，兩個手指在小棉襖上來回摩挲。

      “瑤……瑤瑤，瑤瑤。”兔耳女孩雖然心里慌得一批，但還是很小聲的叫她。

      恍惚間看到一只厚實的全指手套在面前晃動，瑤瑤回過神來。扭頭看到已是滿臉淚痕的兔耳女孩。

      “放心，卡齊娜，這……不可能是朧月！”盡管心臟怦怦直跳，瑤瑤還是努力平覆心情擠出一個微笑，另一只手卻不自覺的擦拭濕漉的額頭。

      “嗚，真……真是這樣嗎。”卡齊娜哭的更厲害了。

      出生在納塔卡齊娜是大家公認“歸火聖夜巡禮”常任輸家，不僅使她經常遭到隊友的拋棄，甚至在部落，在家里她都沒有什麽存在感，因此她也變得非常自卑。而瑤瑤雖為同齡人卻和她截然相反，自幼就被認為有仙緣而被仙人收為弟子，加上她個性成熟，溫柔體貼，使得璃月每個認識她的人都很疼愛她。

      “乖乖，不哭不哭，這個一定和我們沒關系的……”瑤瑤不敢直視卡齊娜淚眼婆娑的樣子，但還是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與他們無關，她怎敢保證，眼下只能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還有這位新朋友稍微安心一些。

      “有沒有關系，得經過審理才能確認。”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呀啊！”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瑤瑤嚇得驚呼一聲，轉身一看，一位千巖軍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令她們恐懼的告示就是他貼上去的，剛沒走多遠就發現兩個小娃飛快的跑到告示牌面前；心想抱著她們或許知道些什麽吧，便走過去要問個明白。可沒想到都來到她們身後了，這倆小娃楞是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對話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就這樣陰差陽錯的抓到了兩個重大嫌疑人。

      “告訴叔叔，你們剛剛討論的，和這個告示有關系嗎？”

      “你……你好，千巖軍叔叔，我……我們只是。”瑤瑤想編個謊話蒙混過關，可緊張的心情使她連擡頭都做不到，就別說蹦出一個字了。

      “抱歉小姑娘，你們之間的對話，叔叔剛才都聽到了，能好好解釋一下你們究竟做過什麽嗎。”

“我們，我們只是……”汗珠順著瑤瑤的額頭滴落，她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小姑娘，如果你沒辦法解釋，那就只能和叔叔去公堂走一趟了。”

      說罷，千巖軍從甲胄里掏出一副手銬來。

      “公……公堂，該不會是。”

      看到那副白手環，兒時的回憶瞬間湧上瑤瑤的心頭。

      在她小的時候，每到睡覺的點，母親就會拿著故事書來到她床邊，給她講那些或是作者虛構或是真是存在於璃月歷史的英雄故事，每當故事里出現“把犯人帶去公堂受審”時，就意味著壞人即將得到懲罰，而故事迎來了好的結局。每每聽到這里，她就會激動的拍手叫好，然後撒嬌要求母親再講一個，而母親通常只會合上書本親吻她的臉頰後起身離開。盡管心里有些小別扭，但這段精彩的故事也消耗完了她這一天中最後的精神頭，使她在母親的晚安聲中安靜睡去。但是現在，她自己卻要成為犯人被帶去受審了。

      “小姑娘，你應該知道這個吧，那麽乖一點，伸出你的手。”千巖軍命令道。

      年紀雖小，但她也知道什麽是軍令如山，只得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

手銬拷在手上，褐色的瞳孔里已然泛起了淚花；雖然她的小手拷在這幅手銬上就像如同鬥大戒指套在小拇指上一般，可這生鐵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壓得她擡不起手，呼吸也漸漸急促了。

      “嗯，真乖，現在把另一頭留給你那個哭哭唧唧的兔耳朋友。”千巖軍看得出這小娃很不習慣這東西，便說個俏皮話逗逗她。

      “呼……卡齊娜。”瑤瑤深吸一口氣，把另一頭遞給了她。“把這個，帶，帶在你手上……”

      “啊……什，什麽？”卡齊娜驚魂未定，六神無主的盯著瑤瑤遞給她的東西，她完全不曉得這是什麽玩意兒。

      “就是……就是。”瑤瑤感到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

      “唉，算了算了。”千巖軍抓起瑤瑤的另一只手把手銬拷在了上面。“看你挺懂事的就不為難你了，不過這個你得暫時先帶著。至於你嘛，來，叔叔牽著你走吧，可沒時間耽誤了。”

      “唉，幹什麽，你是誰呀？”

      “是千巖軍叔叔啦，他們是璃月的軍人，要帶我們去公堂……好了，快走吧！”瑤瑤從卡齊娜背後推了一把。

就這樣，千巖軍一手拿槍，一手牽著卡齊娜朝璃月的公堂走去。瑤瑤擔心發楞的卡齊娜跟不上千巖軍的腳步，就挽住了卡琪娜另一個臂膀，半推著一路來到了公堂。

      要說這公堂，在璃月可有著幾千年的歷史了。

      曾幾時，這片大地魔神四起，稱王稱霸。結果就是連年戰爭導致平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多虧巖王帝君與眾仙人一起向璃月子民立下契約，與千巖軍一起攻鎮壓魔神作亂，災厄才逐漸得以平息。可就在璃月建立之初時，一些人卻看不慣這太平盛世，趁著亂世起了歹心，做起了販賣人口，出售違禁品等喪盡天良的勾當。為了平覆民憤，一些有志之士組建起了官府逮捕這些惡人，同時認為比起囚禁他們，身體上的疼痛或許可以使他們更好的記住教訓，於是便發明了這五尺長兩寸厚的板子，並設立律法規定各種罪所要承擔的板子數。逮捕的犯人會被押到公堂受審，如果犯人的罪行得到證實，便可對他們施加杖刑，俗稱“打板子”，而負責行刑的人員則統稱為衙役。

      可就這看似簡單打板子也並不是誰都能勝任的。畢竟只是出於懲戒的目的，不能鬧出人命。每個上任的衙役必須經過一段時間訓練，比如把剛出爐的豆腐放在布兜里輪流擊打，幾輪打下來豆腐雖然開裂但不至於粉碎，這樣反覆十天半個月不出差錯就可以上任。

      但即使是這麽“安全”的刑罰，也擋不住那些對惡人的憤恨，曾經有個衙役在對一個人牙子行刑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時興起竟將犯人的雙腿打斷，後來這名犯人也因接受不了自己殘疾的雙腿選擇了自縊。

從那以後，杖刑便立法規定，將擊打的部位從整個下半身聚集到了肉最厚實的臀部，才保障了犯人的身體不會造成永久性傷害。隨著世態安寧，璃月的百姓逐漸安居樂業，違法犯罪也不再猖獗，這種刑罰的動用次數也逐年減少了。

      如今璃月已經迎來太平盛世，各類律法日益完善，任何人都有了為自己辯護的權力，至於這杖刑也逐漸演變      為只針對犯下“逆天大罪”的犯人實行，而這“釋放魔神”恰好是其中一條。

      “好了，我們到了。”走到一棟建築門前，千巖軍解開了瑤瑤的手銬。

      “這里就是公堂，待會兒你們要進去接受審判。”千巖軍擡手指了指寫著公堂二字的牌匾。“現在把你們的隨身物品上交，放心，之後會還給你們。”

      聽罷，瑤瑤取下了自己隨身背著的竹制背簍遞給了千巖軍，里面放著她最心愛的月桂玩偶，還有她的草系神之眼。卡琪娜在身上摸索半天也不知道該交什麽，就遞上了自己的空頂帽、手套以及系在身上的龍紋外套。

      “你的神之眼。”瑤瑤伸出手提醒她。

      “啊，哦哦。”她取下自己巖系神之眼遞給瑤瑤，瑤瑤接過後把它放進了自己的竹簍里。

      “好的，我先去通知一下判官大人，你們先在這里等一會兒。做好心理準備，叫你們了就趕緊進去，問你什麽就如實回答，不要狡辯。如果定罪……你們就老老實實挨……承擔，不要抗拒，記住了嗎。”

      “嗯，瑤瑤記住了，謝謝千巖軍叔叔。”

      “我，我明白。”

      千巖軍伸手摸了一下她們的頭，轉身走了進去。

      半響，堂內傳出一聲

      “升堂！”

      伴隨一陣連續的棍棒敲擊聲，便是齊聲誦道

      “威武！”

      “啪！”一聲驚堂木代表審判開始。

      “門外犯人入堂受審。”一個低沈的中年男人聲音，顯然就是千巖軍口中的判官大人。

      “好像叫我們了，卡齊娜，我們走吧。”瑤瑤咽了一口唾沫，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盡管心里忐忑不安，但她還是堅信這個事件與她們無關。

      “嗯嗯”

      瑤瑤牽著卡齊娜的手走了進去，整個公堂內部稱不上寬敞，四周的角落里都落滿了灰塵，靠近屋頂的地方還掛著蜘蛛網，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使用過了。不過她們腳下的紅地毯倒像是剛鋪上去的，毯子的盡頭是一台剛擦亮的公案桌，上面擺著文房四寶以及那最顯眼的驚堂木，後面的太師椅背靠“日出東方”墻繪，最上面的牌匾上寫著四個鑲金大字“明鏡高懸”。

      不過她們倆個無暇好奇這些玩意了，身旁兩排整整齊齊站著五個衙役，每一個都是高大威猛，重點是他們手里都握著一個五尺長的板子，上紅下黑。它們是用來幹什麽的，卡齊娜不知道，但瑤瑤很清楚。那些英雄故事結尾所講的“懲罰”，就是描寫的犯人如何被這東西打的鬼哭狼嚎，最後頂著爛屁股拖下去療傷。她原以為這個刑罰早就成為歷史了，沒想到現在可能會落到自己身上。

      “你們叫什麽名字，魔神入侵事件和你們有關系嗎。”

      坐在中間太師椅上的是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他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兩鬢都斑白了，山羊胡也變成了灰色。不過臉上的神情卻透露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

      “民……小女瑤瑤，參見判官大人……”瑤瑤回憶著她早年拜在歌塵浪市真君門下時行的拜師禮。先是一鞠躬，然後雙膝跪地，伸出雙手放到地面，頭緩緩下垂。她也不知道在這里合不合適，額頭貼到地面時，眼睛卻撇到卡齊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卡齊娜，學我跪下”瑤瑤伸手在她的腿窩拍了一下。

      “唉？卡齊娜拜見。”

      “撲通！”她行了一個“臥倒式”的跪拜禮，整套動作就像一只在鉆石頭縫掏老鼠的貓，隨後揚起腦袋。“判……判官大人。”

      “啊哈哈哈……”兩旁的衙役都被她這滑稽的動作逗笑了。就連坐在中間的判官也忍不住“噗”了一聲。

      “肅靜！小姑娘倒也懂禮數，本官就不難為你的外國朋友了。起來吧，知不知道你們犯了什麽罪？”

得到允許，瑤瑤迅速直起了腰，小臉一路紅到了耳朵根。她懊悔剛才在門口沒有簡單教一下卡齊娜跪拜禮，在這里可千萬不能亂了陣腳啊，萬一判官一個不高興就打她們板子怎麽辦，想到這里她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看到瑤瑤挺直身子，卡齊娜趕忙爬起來學著瑤瑤擺正了自己的跪姿，雙眼直視判官。或許是習慣了，剛才的笑聲對她並沒有什麽影響。

      “回稟判官大人，瑤瑤……不知。”還沒定罪是不會挨打的，瑤瑤抱著這個想法努力平覆心情。

      “好，那本……伯伯問你，你可曾帶槍到輕策莊附近的丘陵玩耍。”看著下面兩個顫抖的小家夥，判官不由得換了自稱。

      “是，是的，我去練功了。”

      “那，這位外國小姑娘，你叫卡齊娜是吧，你和瑤瑤是怎麽認識的。”

      “是……是……”

      “是在我練功的時候遇到的。”

      “瑤瑤，沒有問你你不許回答。”聽到訓斥瑤瑤連忙捂住嘴。

      “我……我那天太累了，坐在沖天轉轉上睡著了，醒來後就發現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遇到了正在練槍的瑤      瑤。”

      “沖天轉轉，就是那個下面尖，上面圓，和大陀螺一樣的東西嗎。”

      “陀螺是什麽，它確實是很大……下面尖尖的。”

      “看來證據確鑿了，我們在被破壞的封印石附近發現了你的那個東西，附近的樹上還有被長槍劃過的痕跡，你剛才說你就在那里練功吧，瑤瑤。”

      “是，我們……確實是破壞了附近的巖石。可是判官大人，我們只是在尋找寶石，您不能證明……我們破壞的是封印石啊。”

      “我們……我只是想看看那里面埋藏著什麽寶石。”卡齊娜連忙附和道。

      “是的，可是我們在附近發現了你們就餐的小攤，經過檢查位置上曾經坐過三個人，另外一個是誰？”

      “是……是我們的另外一個朋友，她叫朧月。”

      要說她們與這朧月的相遇也屬實蹊蹺，瑤瑤早上練槍時偶然遇到了坐在沖天轉轉上面不知所措的卡齊娜。她從未見過納塔人，而卡齊娜也從未離開過納塔，這樣一來兩個人就有了聊不完的話題，瑤瑤向卡齊娜介紹了璃月的歷史還有獨特文化習俗，而卡齊娜則告訴了瑤瑤納塔會舉辦的各類比賽，還有她的龍類朋友阿尤。當瑤瑤說到璃月有豐富的礦藏資源後，卡齊娜瞬間來了興致，便請求瑤瑤帶她到礦藏罪豐富的地方，她要去尋找寶石。瑤瑤犯了難，璃月的礦藏是由輝山廳管理的，她一個小孩怎麽可能帶她去那種地方。

      “這附近就有哦。”就在瑤瑤犯難時，一個女孩聲音突然響起。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麽人。“我叫朧月，跟著我的聲音走吧，你們會有發現的。”

      “你是說你們還有一個人嗎，你們是三個人一起在那里吃的飯。”

      “是……是的，判官大人。”

      “你們是怎麽相遇的？”判官繼續問道。

      “就……就是，我們在路上……走著相遇的，應該是，住……住在這附近。”瑤瑤的回答支支吾吾的，她沒有把她聽到聲音的事情告訴他，但心里已經有了最壞的結果。

      “小姑娘，如果你不肯說實話，那伯伯就要采取點措施了。”顯然，這幼稚的謊言對他根本沒用。

      “啊，是，是我打開巖石後遇見的，她，她和我們一起吃了飯。”卡齊娜搶先回答了判官的問題。“就是，就是在那片礦區附近。”

      卡齊娜並不知道瑤瑤是跟隨著那個聲音領著她來到那個地方的。只記得自己是跟著她過去了，來到地方就召喚出沖天轉轉猛砸地面。砸了也就幾米的深度，還真的發現了許多閃亮的礦石。這下卡齊娜別提多高興了，立刻取了其中一塊最閃亮的送給了瑤瑤作為她們友誼的證明，而瑤瑤也欣然接受了。

      “那附近我們調查過了，沒有發現所謂的礦石。”判官義正言辭的說。

      “不可能！就，就在這里。”卡齊娜從口袋里掏出那顆寶石，但她很快發現它的光芒消失了，“哎？哎！！”

      “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啊，小姑娘。”判官看到卡齊娜手里的東西後，無奈的瑤瑤頭。

      “這怎麽可能呢？”瑤瑤也掏出了自己那塊寶石，結果也和卡齊娜一樣。

瑤瑤捧著手里的石頭抽泣起來，卡齊娜已是泣不成聲。她們誰都不願相信，印象里的尋寶之旅竟然是一場陰謀。

      “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不過讓我猜猜，那位朧月，是不是捎走了兩個烤蘋果，一份輕策莊家常菜。”

      “哎！”瑤瑤和卡琪娜都楞住了。沒錯，他說中了。

      “魔神被封印後我們清理了遺留的殘渣，發現了被咬了幾口的烤蘋果，還有一些食物殘渣，經核實它們都屬於那份輕策莊家常菜，而你們吃飯小攤上也恰好有相同的食物。她是不是在你們挖完礦石後就現身了，然後你們邀請她一起吃飯，對吧。”

      “嗚……”她們沈默了。

      那一天她們挖完礦後確實見到了一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女孩，瑤瑤好奇的問她是誰，她告訴瑤瑤自己就是朧月。見到“寶石引路人”人，瑤瑤當即邀請她一起共進午餐。朧月並沒有拒絕，只是她坐在那里吃了幾口後就捎上了兩個烤蘋果，以及一份輕策莊家常菜後就離開了，只留下一臉驚愕的瑤瑤和卡琪娜，之後她們嘗試在周圍呼喊她，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瑤瑤，你剛才告訴我璃月有很多關於妖魔的傳說，該不會……”卡齊娜有些慌了。

      “不……不會的，怎麽可能嘛，啊哈哈……”

然而就在幾天後，瑤瑤就從幾個在璃月港工作的大人口中聽到了城里發生的騷亂，千巖軍已經集體出動尋找釋放魔神的罪魁禍首。為消除顧慮，她拉著卡琪娜來到了璃月港，之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事。

      “現在，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瑤……小女知罪。”瑤瑤叩首。

      卡齊娜嘆口氣後點點頭。

      “好，雖然你們有可能受到誘騙，但是釋放魔神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依照律法，你們兩個都得挨板子。”

      “挨……挨板子？”卡齊娜疑惑的看著他。

      “外國來小丫頭，不知道是嗎。簡單給你說一下吧。看到這些叔叔們手里的紅棍子了嗎，待會兒就用這個招呼你們的屁股。”

      “唉……”明白這東西的用途後，卡齊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雙手下意識捂住屁股，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判官。

      “判……判官大人，請，請您饒恕卡齊娜吧，她，她第一次來到這里，對，這里一切都不知情，所以，請，請判官大人放過她吧。”盡管知道這頓屁股板子逃不掉了，她還是想為這位新朋友爭取一下。

      “小姑娘，你的爹娘難道沒有教導過你嗎，璃月是從契約誕生的國度，而巖王帝君又被稱之為契約之神，作為他的子民，本官……伯伯我有義務守護這份律法，不得僭越。害，跟你這個小鬼討論這些幹什麽，總之不行。”

      “那，那請判官大人，把卡齊娜的那份責罰算……算……讓瑤瑤來承受吧。是我帶她到那里的，是我指使她做這些事的。都是，都是瑤瑤的錯！”瑤瑤的語氣很堅定，經過之前的交流，她明白這位年長的判官雖然嚴肅，但還是願意給她講道理，只要自己願意承擔所有過錯就一定會答應她寬恕卡齊娜。

      聽到這些話，卡齊娜頭上的倆對兔耳一瞬間漲的通紅，平時在部落連並肩作戰的夥伴都很難找，就別說替她承擔過錯了。

      “不可以，你看就你這小身板，能挨幾下子啊？犯了錯就要受罰，這是規矩，懂不懂。若是開了這個頭，那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嗚……”瑤瑤用手背在自己尾椎上捋了捋，扭頭把衙役手里的根板子從頭到尾掃視一遍，這東西看上去比自己的身高都要高上一倍，口徑都趕上自己的小腿了。她不敢想象這玩意即落到自己屁股上是什麽感受。

      “怎麽樣小姑娘，你還要為你朋友求情嗎？”中年判官看出了她的不安，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直勾勾的盯著她。

      “瑤……瑤瑤自幼習武，經……經得住打，判官大人三思……”

      “啪！”

      隨著一聲驚堂木敲在公案桌上，瑤瑤和卡齊娜同時叫到“呀啊！”，然後快速把頭垂到了地面，變成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團子。

      “你這小丫頭！本官是念你尚且年幼才與你講道理，你倒行啊，三番五次把本官的話當耳旁風！公堂豈是你能胡來的地方！”剛才的告誡已經是他最後的耐心，但面對這個依然我行我素的小娃，他徹底憤怒了。

      “嗚嗚……”瑤瑤咬緊牙關，一直抑制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判官的呵斥聲在她耳旁回蕩著，想都想得出來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她明白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判決如下：瑤瑤，卡齊娜，私自毀壞鎮壓石，釋放魔神，罪孽深重。本官依璃月律法判你們每人杖責50大板，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