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師群俠傳黃蓉篇 #22 第二十二回 襄樊 (Pixiv member : 严微)
第二十二回 襄樊
呂靈韻點頭稱是,隨後由後衙上堂,到得府堂才覺身臨其境,感觸良多,一擡頭,正上匾額書著“明鏡高懸” 。她略一躊躇就在方才潘月容受杖處旁合膝跪了,那青磚上還空留一灘私處遺留水漬。
師爺遞上名帖,然後附耳一說,孫榮隗眼神一亮,道∶“堂下可是呂家小姐?快快請起,看座。” 呂靈韻擡頭方稱了聲謝,班頭已搬來一只藤椅,服侍她坐定。孫榮隗見後一拍驚堂木,喝道∶“速帶案犯。”
堂下都一個備好,此案甚是簡單,所以才排在公審日最後,薛媚娘由公差拎上堂來,摁下跪了,她一見呂靈韻坐在身旁,忙跪爬過去,拽著褲腳求道∶“大小姐,妾身口無遮攔知錯了,求您賞些體面,饒了赤臀打板之醜罷!”
呂靈韻自不是聖母,冷笑道∶“薛姨娘哪里的話,你污蔑主家編誹主母多大的罪?家法可難治你,只好請縣尊大人秉公執法才是,姨娘可是求錯了人。”
薛媚娘聽後心里將呂靈韻罵了個狗血噴頭,可還是裝作一副可憐模樣,向上求饒道∶“青天老爺饒命,妾身冤枉啊!”
陳府主母經常送些蓄意爭寵的小妾送官究治,此乃常態,因為她是呂文德的胞妹孫榮隗哪敢不尊,也不必過問,俱是幾十大板發還本家,讓呂文嫻高興就是。
孫榮隗佯怒道∶“犯婦還敢叫冤,這名帖中寫得清楚,陳家薛氏媚娘,行奸賣俏,敗壞家風,罪無可恕,送官法辦。因本縣顧及陳家隱私,不想當堂細究你之過,你卻想要憑此混賴,豈有此理。”
薛媚娘被當頭喝問一通,已失了主心骨,只是叩頭。孫榮隗又道∶“薛氏,本縣已然訪明,現下是給予你機會,快些認罪實招,免受皮肉之苦。”
這衙役三推六問豈是小女子可消受的?薛媚娘無言可對,只能認罪畫押。呂靈韻聽在耳中,她本來已在心里想了一番說辭,於堂上細稟,省得當堂知道自己被蕭清漪鞭臀的醜事,誰料孫榮隗三言兩語就讓薛媚娘認罪服刑,倒是省去口舌。
當堂審明,孫榮隗驚堂一拍∶“薛氏媚娘重責四十大板,責後免其監禁,發還本家。” 又對呂靈韻緩聲道∶“呂小姐,您看如此判決可好?” 呂靈韻有些受寵若驚,拱手道∶“縣尊所判極公。”
白簽落地,“重打!”
這四十大板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這薛媚娘畢竟不是潘月容那般武藝高強身體健壯的女將,對於尋常女子也是極為厲害的教訓。當年王曼娘剛進家門仗著陳士憲寵愛言語對呂文嫻不敬,拉到衙門扒光屁股只是重責三十,便一路哭泣回家,不敢再犯。
衙役們已經一同動手,將其腰帶連帶褲裙剝光,整個下身軟綿肥翹的臀肉,肉感可人的大腿全都一絲不掛。隨後薛媚娘被摜在地上,兩位衙役上前水火棍交叉,將薛媚娘的脖頸叉在地上動彈不得,而後衙役將她鞋襪剝除,薛媚娘不過二十出頭,初做人婦,這雙白皙玉足軟糯可人,勾在青磚上微微而顫,最後兩條水火棍叉住雙腳,接下來就是板刑伺候了。
呂靈韻側頭一看,這薛媚娘與此前三女受刑姿勢皆不相同,上衣之下臀線高隆,白嫩無暇,呂靈韻嗤笑一聲,心想讓你昨日譏諷嘲弄於我,今天風水輪流轉,請你屁股吃板子。
“打!”
一聲令下,四指寬的青竹板子劈啪而落,痛揍雙臀,臀肉霎時染紅,這青竹板子雖是最輕的白簽刑具,但也足重二斤,怎能和家法同日而語。
薛媚娘俏臉上驟然疼得失了顏色,若是在家中光著屁股挨打也就罷了,可在大堂之上赤腳裸臀的挨板,還不成了全府笑柄?想到這她只想閉起雙眼緊咬牙關捱過去,身後劈啪十幾聲,身後已赤紅滿臀,猶如鮮桃,再打下去,無論如何也噤聲不得,一聲“不要!” 響在公堂。
呂靈韻端坐椅子上,愜意欣賞她之醜態,唱數到三十,薛媚娘已哭著求饒,“屁股疼啊!饒命啊!”
四十大板刑畢,兩瓣腚肉皮腫肉紫,盈著細汗顏色發亮,兩腿肌肉都不斷顫抖,小嘴里只有嗚咽啜泣。
挨完板子照例發還本家,衙役們松刑後,薛媚娘爬將起來羞痛交加,私處淫液拉絲,醜態畢露。除了呂靈韻在場眾人都是刑場老手,司空見慣,只有她踱步上前,將那殷紅流液的褶皺仔細驗看一番,才坐回原處。
如此孫榮隗便宣布退堂,薛媚娘後臀腫得厲害,褻褲也不穿了,只將褲裙套起,塞入馬車由陳府下人護送回家。
孫榮隗道∶“呂小姐留步,您初來乍到,孫某未有準備,只是在家中整備筵席,請小姐賞臉。”
呂靈韻心想,這孫榮隗竟然對我諂媚至此,不過我與他又無相幹,還是不要留人口舌為好,於是誠懇道∶“孫大人美意小女笑納,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姑母還等著我帶府中罪妾回家,改日定然赴約,如何?”
孫榮隗一拍腦袋,忙道∶“是了,那就不再耽誤小姐,請小姐慢走。”
“大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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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
陳士憲剛一回府就得知這幾日府中發生的事,於是馬不停蹄地來到夫人房里,對於這位名門望族的夫人,他是絲毫不敢怠慢的。
呂文嫻抿了口茶,道∶“夫君一回家就急忙來見我,倒不是平日做派啊?”
陳士憲賠笑道∶“夫人哪里的話,這不是府上姬妾不懂事,若是氣壞了夫人可怎生是好。”
“哼,我若氣出了個好歹不正遂了你的意?好明目張膽的納女人進門了。”
陳士憲為夫人捏著肩膀,糊弄道∶“夫人這般說可是折煞我了。”
呂文嫻這才態度緩和,道∶“我罰王曼娘板責五十禁足半年,薛媚娘送官打板,你心疼了麽,不樂意了麽?”
“怎麽會呢夫人,你是當家主母,管教姬妾是應當的,更何況這兩個罪妾是罪有應得。”
正說著,門外傳來響動,是呂靈韻回來了。
一回陳府,呂靈韻便先去姑母院中請安,一進門便發現陳士憲今日回府了,便向倆人福身行禮∶“姑母,姑丈安好。”
陳士憲忙將她扶起,不由讚道∶“韻兒這麽多年不見竟出落這般大方,時間過得真快啊。”
呂文嫻白了他一眼,隨口道∶“那薛姨娘如何了?”
呂靈韻如實道∶“當堂斷了四十板,馬車拉回來了,現下正在院中跪著,就等姑母發落。”
陳士憲道∶“韻兒,你剛來兩日就讓你瞧見這般家醜,姑父給你賠罪了。” 呂靈韻忙說不敢。
呂文嫻清了清嗓子,喚來趙姑姑吩咐道∶“速令家中所有女眷一刻鐘內到主院堂屋,再將薛氏押到主院堂屋示眾,遲到者家法處置。”
趙姑姑躬身道∶“是,夫人。” 隨後立刻點齊丫鬟往各屋報信。
“夫君,你沒異議罷?”
“自然沒有,我都聽夫人的,這薛氏與王氏敗壞家風,就該嚴懲。”
“那就好。韻兒,今日也該有始有終,你也一同來罷。”
“是,姑母。”
呂靈韻跟在呂文嫻陳士憲後面,前往主院堂屋,未入院門,便聽到如同搗衣般的“噗噗” 聲和兩名少女的哀叫求饒聲。來到堂屋,就見薛媚娘跪在正中,陳府女眷都已到齊分立兩旁,恭候著老爺和夫人。
院中兩名少女趴俯在條凳上,一人小姐打扮一人丫鬟打扮,不過兩人同樣裙擺卷至腰後,綢褲褪到膝彎,臀部不著寸縷,且已被竹板責至紅腫渾圓,掌刑嬤嬤看見老爺夫人停下手中竹板行禮。
趙姑姑上前道∶“老爺,夫人,陳琴小姐和其貼身婢女念幽遲到,依家法俱責二十大板,請老爺夫人示下。”
呂靈韻環目一掃,這堂屋里站著十幾位鶯鶯燕燕,都是陳士憲的姬妾,難怪姑母對小妾爭寵如此頭痛。正想著陳府家法森嚴之時,一位年徐娘半老的妾室掙紮上前跪下,求道∶“老爺夫人,這麽多人面前饒了陳琴這一次吧。”
說話的是吳姨娘,陳琴的生母,陳琴今年十六歲,已許了夫家明年成親,方才正在閨房里玩的起勁,延誤了呂文嫻命令。沒的說,趙姑姑立刻傳來家法,將陳琴與貼身婢女念幽各責二十板子,吳姨娘想阻攔卻被粗使婆子拉開,只能等老爺夫人來了再求情。
陳士憲喜新厭舊,一位青春不再的侍妾和庶出的小姐自然不會被人放在眼里。見呂文嫻不發話,陳士憲只好不悅道∶“吳姨娘,外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退下。”
見老爺如此說,院外各補足二十板子才將兩女放下條凳,陳琴也是養尊處優的陳府小姐,卻當著這麽多姨娘妹妹面前露屁股挨打,心高氣傲成了習慣的她,哪里能忍耐?又見母親為自己求情卻被父親當眾訓斥,更是臉面難掛,板傷雖然不重,哭得卻傷心。挨完家法也不允回屋休息,站到一旁等著看薛媚娘示眾。
小插曲結束,呂文嫻訓話道∶“薛氏,知道錯了麽?” 薛媚娘不敢頂嘴,低眉順眼道∶“妾身知錯了。”
“既然知錯還不把後頭露出來晾臀,今天就拿你殺雞儆猴,警醒後宅。”
薛媚娘雖然知道陳府有晾臀的規矩,但往往都是在屋中只當著夫人的面受罰,可現在堂屋中陳府女眷俱在,甚至還要當著幾位小姐的面,往後在家中還怎麽見人……
想到這她立即向陳士憲哭道∶“老爺,饒了我這次吧,我受夠教訓了。”
陳士憲卻搖搖頭,道∶“媚娘,平日里你仗著我的寵愛無法無天慣了,議論是非,詆毀靈韻,就該受罰。”
“可是老爺……”
“趙姑姑,還等什麽呢?”
夫人一聲令下,趙姑姑立刻上前扭起薛姨娘手臂,將褲裙扯下,那被當堂杖笞四十的臀兒,登時暴露在外。
“哎喲。” 圍觀眾女眷一見那臀兒皮腫肉紫,布滿板子印,一面掩嘴偷笑,一面指指點點,“誰再敢敗壞家風,這就是下場。” 王曼娘在人群之中輕輕捂住自己屁股,她的屁股還紅腫著,見到這一幕腚肉一緊。
兩個粗使婆子一個架住手臂,一個按住腰,迫使薛媚娘高撅著飽受板刑的屁股晾臀,連私處都不得遮掩,難堪極了,周圍盡是幸災樂禍的目光,薛媚娘低著頭羞恥難當。
晾到一個時辰結束,眾人各自回房,薛媚娘也被禁足半年,不得出府。
呂靈韻回到房中,心中暢快,忽然想起白日的事,拉過春桃,道∶“你明天出府,向衙門打聽一下余若弗的住處,然後給她送些銀錢和傷藥,她在衙門被打了五十大板,只怕下不來床。
春桃奇道∶“小姐何時這般大發善心了?還是我認識的小姐嗎?”
“你這妮子屁股癢了?我只是看她為夫請命一個人可憐而已,你若辦不好差事,小心家法伺候。”
春桃做饒道∶“怕了怕了,小姐放心,盡管交給奴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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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回溯
樊城南岸 中軍大營
午時一到,軍營中早已擺開陣勢,旌旗招展,軍容肅穆,操場上起了座丈高刑台,台上三名死囚並排跪著,都是五花大綁背後插著監斬牌,每人皆是面色蒼白,劊子手在一旁鋼刀擦得錚亮。
台下樊城眾將士齊齊向上望著,軍政司司事案後站起,朗聲道∶“十月十日,蒙軍偷襲我襄陽軍需隊伍,然副將安隆,武官周青、楊愷三人貪生怕死懼戰而逃,棄部隊於不顧,致使我軍損失慘重,任煙將軍戰死,軍需大部毀損,罪不容誅。呂大人將令,將此三人梟首正法,以彰軍紀。”
“時辰已到,斬!”
一聲令下,當著台下軍士的面,來不及說話的三人同時被斬,轉瞬間,三顆人頭滾落在地。
與此同時,黃蓉在大營另一側照顧傷患,林間那一戰實在慘烈,酒廠中隨軍的嬤嬤配軍大多都沒有逃出去,包括鄧燕,也被流箭射死,黃蓉心痛難耐,強忍淚水。不幸中的萬幸宋引章和趙慈活了下來。
那一戰最後,黃蓉射斃蒙將阿如耶,讓蒙軍群龍無首才拖到傅映紅率領的援兵,收拾殘局後敗退回南岸大營修整。
“蓉姐,吃些東西休息會兒吧。” 宋引章從遠處走來,手中拿著一張胡餅和一碗米粥,是剛從夥房帶來的,雖然略顯簡陋,但也比在酒廠的夥食強上些許。
黃蓉接過吃食,小口吃著,嘆道∶“本來鄧燕即將服役期滿,不想卻……老天真是不公。”
宋引章道∶“蓉姐莫再傷心,人自有命數,命中注定的事強求不得,況且鄧燕出獄還需一萬錢的贖買費,她的家人又怎能負擔得起?唉,只是可惜她的屍身不能回到故地安葬。”
黃蓉道∶“那位任煙將軍為我爭取時間射殺阿如耶才傷重不治,何其悲壯,我大宋將士若都能這般舍生忘死,蒙古韃子又豈敢南侵?”
“我決定了,反正我已是配軍之軀,不如就在這前線戰場充軍,就算是馬革裹屍也總比在後方靜等韃子滅咱們的國,毀咱們的家,奴役咱們的父老兄弟、丈夫子女要好!”
營中帥帳內
斥候來報∶“報安撫使,黃蓉奉命已到,就在帳外等候。”
呂文德忙道∶“快請進來。”
“是!”
帳簾掀開,黃蓉邁步而進,俯身跪下∶“參見安撫使。”
“黃夫人快快請起。” 呂文德將她扶起,只見她荊釵布衣,嬌靨略顯憔悴,原本晶瑩似雪的肌膚也變成了充滿張彈之力的麥色,不似印象中清麗絕倫的女俠樣子,但她的眼神中卻多出了三分沈穩、堅強與魄力。
“呂大人,妾身如今只是配軍之身,萬不敢當。” 黃蓉起身後,沒有絲毫逾越,在一旁恭敬站著。
呂文德略有尷尬,道∶“說來慚愧,軍需隊伍被蒙古騎兵襲擊,卻還要仰仗黃夫人浴血殺敵……當我知道夫人在隊伍中那一刻,真是又驚又怕,自打夫人入獄,呂某一直難以照料,若是夫人在戰場出了差錯,老夫如何與郭大俠交代。”
黃蓉帶著淡然傲氣道∶“呂大人,妾身總是有些武功傍身,就算陷入險地,也無需他人照料。”
“是是,是老夫失言,夫人勿怪。”
“呂大人……靖哥哥在哪?我能見一面麽?”
呂文德面露難色,遲疑道∶“這……”
黃蓉心臟一緊,語氣中有一絲顫抖∶“怎麽?”
呂文德長嘆一聲,“夫人莫急,郭大俠無事,只是他現在不在襄陽。”
“樊城戰事告急,郭大俠主動請纓刺殺蒙將阿術還未回來,算下來,今日便是第十日了。”
黃蓉心里安慰自己,沒事的,靖哥哥武功蓋世,蒙古大營定然奈何不得他,必然是被旁的事情耽擱了。
見黃蓉一語不發,呂文德又道∶“對了,郭大俠還是傳回來消息的。” 他對黃蓉將他得知蒙軍截斷峽州水道要從水路襲擊樊城的消息說了,所以才從襄陽急調軍需欲要封鎖漢水,前因後果講明,黃蓉略一思索,問道∶“呂大人,既然是靖哥哥傳來的情報,那樊城南岸又怎會有蒙古騎兵潛入?不是將他們都拒在北岸了麽?難道說……”
“老夫當然不會懷疑郭大俠的消息,傳來的消息的丐幫子弟也暗中盤問了,沒有問題。老夫現在擔心的與夫人擔心的一樣,只怕這營中有蒙古細作。”
黃蓉點頭道∶“正是,我就是隨軍配軍,任煙將軍行動速度極快,沒有任何耽擱紕漏。而蒙古騎兵埋伏的時間、路線、地點竟然絲毫不差,必定是事前就得到消息。也就是說,不光是營中有細作,而且細作還是能得知這次行動的高層。”
呂文德道∶“夫人放心,老夫必定會徹查,還陣亡將士一個公道。”
“黃夫人,當時我為了緩和襄陽士族與武林間的矛盾,被迫讓夫人成了犧牲品,這配軍日子自然難熬,夫人受這一年的苦足夠堵上襄陽士族的嘴,若是再讓夫人熬上四年配軍生涯,只怕老夫無顏面對郭大俠了。”
黃蓉見呂文德如此說,也是動容,配軍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也是真誠道∶“呂大人不必這般說,在牢城營內蒙大人照拂,管營相公免了妾身一百殺威棒,妾身已足夠感恩戴德了。” 一百殺威棒可是重刑,黃蓉就是再能忍刑,一百殺威棒下去,也要屁股開花、淫水直流,她對呂文德的感激不是客套。
呂文德擺擺手,“夫人,今日我就做主,免去你配軍之身,只是為避口舌,只能請你暫離樊城。不過夫人放心,待郭大俠一回來戰事稍定,我就讓郭大俠去找你,如何。”
這夢寐以求之事忽然擺在面前,黃蓉不欣喜是假的,這樣她就能與芙兒、襄兒團聚,享天倫之樂,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重回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俠,再也不用過那種隨便一個牢婆就能將她褪褲笞臀,板責喝問的日子了。
但是黃蓉卻蛾眉緊蹙,唇齒間吐氣如蘭,呼出三個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的字,“我不能。”
“我想充入隸軍,就以配軍的身份。”
“黃夫人,你!”
“我被刺配充軍,是觸犯國法,理所應當,不能因為我是郭靖的夫人就受照料,減刑。” 她的眼前閃過鄧燕,“這樣,對別人不公,靖哥哥如果在這里,也會支持我的。”
呂文德頭冒冷汗,“黃夫人,請你三思,軍法無情絕非兒戲,就連老夫我也不便徇私。”
黃蓉卻是主意已定,跪地叩首道∶“呂大人,我意已決,若有違誤,甘當軍法,絕不讓大人為難。”
呂文德執拗不過,只得道∶“也罷,黃夫人既然有此心,老夫也不能再拂你意,只是這隸軍多由男配軍充入,實在辛酸,便破格提拔你入廂軍女營罷。”
黃蓉猶豫道∶“不可,大人,我……”
呂文德佯怒道∶“黃蓉,你方才還說自己謹遵軍法,現在還未入營,就敢與本帥爭辯,你可把軍法放在眼中?”
黃蓉急忙磕頭,口中直呼不敢。
呂文德這才笑道∶“這才對嘛,現在樊城廂軍女營由傅將軍暫領,你自去報道罷。”
黃蓉淺淺一笑,露出兩排整齊銀牙,“謹遵帥令。”
作者的話∶關於廂軍與隸軍具體分別,在第二回有詳細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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