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師:地上河(三)監護人

       我給予我的客戶畢生難忘的羞辱,得到了客戶對我的感激涕零。有一種古老的心理病癥,據說成因包括生存安全受到威脅、不可違抗的掌控與貧瘠的恩惠,在我這里三者俱存。


 


 


      我應該去申請一個外號叫做斯德哥爾摩大師。


 


      我再次孤身一人踩著內驅滾輪回到了來時走的那條地下通道。在損失了身體大部分器官之後,激素系統變得聊勝於無,生物電成了我控制身體的主要信號。


 


      也就是說,我可以思考,也會有淺表的情緒變化,但很難產生和天然人一樣深刻的情感。


 


      下一單不知道離我還有多久。


 


      這一單賺到的大約夠維持五個標準日的消耗。


 


      昏暗而空蕩的地下通道環境單調,河流沖刷河道的聲音像某種型號的機械在轟鳴。我的思緒漫無目的地彌散,直到通訊請求在個人終端響起。


 


      這一組廣告燈箱還沒有數完,我不想被打斷,任由通訊鈴像計時器似的在顱內震蕩。十秒之後,被自動接通。


 


      我猛地剎住腳步,側身靠在了墻壁上,安靜地等待著。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跳過“接通”這一步直接聯系到我,換一種說法,有一個人的通訊我沒有權力拒絕。


 


      我的監護人。


 


      是的,作為聯盟首席懲戒師的我,從公約法上講並不是一個完全責任的人。原因很簡單,我的肉體已經幾近零落殆盡,連思考的模式都無限接近於機器,除了一顆心臟和半個腦仁,並沒有什麽多余的殘留可以證明我仍然是個人類。


 


      我是不能像我的客戶們那樣,以雇傭的形式取得社會歸屬的。所以我只能選擇兩種模式,要不然就是全部的“自由人”,生死不受任何集體保護,要不然就要作為某個完全責任人的附庸者,認領一個監護人。


 


      我選擇了後者,並非因為我需要一個人來保護我的生存,只因當年是她撿到了我。


 


      撿到了剛剛成為自由人,就被某個黑幫團夥搶劫後扔到地下垃圾場,手腳和腸肚都被魘獸啃食幹凈了的我。


 


      構成我身體的大部分機械零件是她為我組裝,我的核心能源里有一個量子糾纏的開關,另一端掌握在她手里,只要她願意,不管她身在哪個時空,都能用一個簡單的操作關掉我。


 


      她叫秦寧,我的監護人。


 


      “臨河是我,”她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我最近有九天休假,準備回地上河待幾天。我訂了明天下午落地的太空電梯。”


 


      我又聽見了某個在我改裝完畢之後,就不再用了的名字,在她口中卻顯得異常地熟稔。


 


      “好的,我……”


 


      遠方一陣異常的震動被我的遙感裝置檢測到,距離我現在的位置只有0.4個單位。


 


      路線地圖被快速調出,我意識到往前0.4個單位,就是我來的時候經過的播放懲戒師廣告的大幅掛屏。


 


      我立刻調大功率,轉身往來路狂奔。


 


      “臨河,怎麽了?”她聽出了異常。


 


      “沒什麽,有一點小小的意外,可能是遊行者經過,”我在通道里疾駛,聲音依舊穩定,“我們繼續說,您準備搭乘幾號電梯?具體到達時間是幾點?我會提前去接您。”


 


      通訊那邊的聲音語速變快,帶上了一些焦慮,“反抗懲戒制度的遊行?我靠,這幫人怎麽還沒消停。這狗屁制度又不是你們懲戒師設計的,一群欺軟怕硬的煞筆。你有同伴在身邊嗎?”


 


      “沒有。您不必擔心,從震動轉移的速度算,追上我至少需要50秒,我在43秒後就能到達下一個岔口。”


 


      “行,你注意安全。等我回去我替你更新一次武器系統,你記得提醒我。”


 


      “好的。”


 


      “時間和地點發到你終端了,我們明天見。”


 


      “明白。”


 


      跑動的聲音同時回蕩在我身處的地下通道,和遙遠的藍環星城。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通訊卻也沒斷。我從不會主動掛斷她的通訊。


 


      33秒後,我順利到達了通道岔口,拐上了另一條路。


 


      “躲開他們了?”


 


      “嗯。”


 


      秦寧在通訊那端松了口氣。“那我先掛斷了。”


 


      “等一下,”我迅速說,“您這次回來還有什麽安排嗎?我可以提前為您做一些準備。”


 


      監護人那邊沈默了幾秒。


 


      “還是老樣子,你看著安排就行。”


 


      “……知道了。”


 


      第二日下午四時,我在軍方專用的空天電梯F-IV出口,見到了我的監護人秦寧少將。


 


      聯盟並沒有屬於官方的軍隊組織,只能頒發名譽軍銜。軍隊是一個獨立的單位,司令團是一群熱血而純粹的家夥,效忠的對象是整個人類文明,理論上不幹涉文明的內政,唯一的敵人是外太空的未知。


 


      他們為人類文明積蓄武備,為外太空探索的科學家與建設者提供保護,守護星際和平的秩序,並掌握著與地外文明接觸的全部資料。


 


      我低下頭向她行了個脫帽致敬的鞠躬禮,這是來自一個機械改裝的附庸者對其設計者與掌控者必要的尊敬。


 


      秦寧向我打了個招呼,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上她。我注意到她這次回來並沒有帶任何一個侍從兵。


 


      對此我早有預料,已經把飛梭開到了起落場,並推掉了接下來九天的全部業務。


 


      “有一個懲戒任務交給你完成。”監護人在飛梭上揉了揉臉,聲音有些疲憊。


 


       “聽憑您的吩咐。”我沒有回頭,專注地盯著自動駕駛終端。


 


      “服務對象仍然是我,還是不允許使用生化手段,只能以天然人的狀態參與。”


 


      我的監護人是II型生化人,可以在體外調控和自然反饋兩種模式之間切換。若沒有特殊要求,一般的懲戒需求可以直接通過調整體內的激素信號完成,跳過現實體驗的環節,直接獲取肢體反應來得到真實的疼痛或羞辱感。


 


      可惜這次並不是。


 


      “發生了什麽?”我輕聲問。


 


      秦寧少將是司令團的三級成員,她發生了什麽是軍方的高級機密,除了司令團的一級和二級成員,整個文明中能問出這個問題的,就只有她的附屬品我了。


 


      “還是跟菲比財團的那點齟齬,”她說得漫不經心,“我在拉瑪星系執勤的時候,以零件不合格的理由駁回了菲比財團給星環城防御系統的供貨訂單,事後被他們查出我數據造假,對方以中斷反物質供應為要挾,要求我接受懲罰。”


 


      我沈默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數據造假是真的?”


 


      “真的。”


 


      “那麽您是為了給拉瑪星系當地的工廠一個機會?”


 


      “跟那些都沒關系,我樂意,我就是討厭菲比財團,想給他們制造點麻煩。”


 


      口是心非的家夥。我不再往下追問,轉而關注更關鍵的問題。


 


      “那麽額定懲戒值是多少?”


 


      秦寧報出了兩個數字。


 


      我再次沈默了許久,然後評論:“看起來,您為您的任性換來了一次兇狠的報覆。”


 


      “管它呢,反正我幹完了我想幹的,些許代價不值一提。有些事一旦妥協,就再也沒有轉圜余地了。”


 


      “您說得對,我不該用’任性’兩個字評價您。還有一個問題,您是否可以允許我為您聯絡同行來完成這次任務?會是十分優秀的懲戒師。這次的額定羞辱值有點太高了,而我們又太過熟悉,可能會有點困難。”


 


      “不行啊,”秦寧嘆了口氣,“對方要求必須由你來執行,並被視為懲戒儀式的一部分。他們不知道我的懲戒任務原本就是你在執行,還以為我可能會很抗拒在你手底下挨打受罰,你畢竟是……”


 


      “您養的一條狗,還是電子的。”我淡淡地補充。


      她“噗”地噴了我飛梭的椅背一團口水,揮手在我的靠背上捶了兩下:“不許亂講。”


 


 


      “好吧,那就您最忠實的仆人慕臨河。”我順從地改口。


 


      那些財團的渣滓們永遠不會明白,我就算在往那個人光裸的臀部上面揮鞭子的時候,對她的尊敬和服從也一點都不會少。


 


      “很不好辦嗎?”她輕聲問。


 


      “沒有,”我立刻說,“……可能是會有一點點的難度,但請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完成。”


 


      “我當然相信。”秦寧說,“或許兩部分可以分開完成,你就在飛梭上面先揍我一頓,把疼痛值刷滿,羞辱值的部分再說。”


 


      “我不建議這樣,雖然我現在暫時給不出您可行的方案,但總歸要以某種體罰的方式來展現,那會讓您承受不必要的傷害。”


 


      “我不介意……”


 


       “我介意,並且堅持。抱歉。”


 


      我把飛梭停泊在了懸浮平台的邊緣,回身向我的監護人微微低了低頭。


 


       飛梭內的氛圍再次變得有點沈默。


 


      “我現在開始有點後悔把事情做成這樣了,我本不想讓你如此為難。”半晌之後,秦寧低低地開口。


 


      “沒有關系。您不管想做什麽,我都會為您提供全力以赴的支持。”我如此回答。


 


      “不過,既然您感到後悔的話……”我突然沈了語氣,嚴肅地說:“趴下。”


 


      我的監護人微微一楞,並沒有說什麽,就在座位上原地站起來,趴伏在了駕駛位旁邊的椅背上。


 


      我從座位底下取出一副橡膠手銬,把她的雙手捆在一起,並固定在了飛梭內壁的掛環上,她完全沒有反抗,任憑我施為,偏過半張臉睜著眼睛平靜地望著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右手伸到她腰間,一把扒下了她的褲子。


 


      她配合我的動作調整自己的身體,把臀部擺放在椅背最高的位置,雙腿蹬了蹬,把褲子踢落到腳腕處,露出潔白勁瘦的臀部和兩條大腿。


 


      手掌的中央一片合金移開,彈出一根膠皮細棍。我在空氣里甩了甩,沒有怎麽遲疑,揚手用力抽上了她光裸的屁股。


 


      她一聲不吭地挨著,全身上下除了臀部肌肉被膠皮棍抽出一些波浪在抖動外,並無任何多余的動作,連腿上的肌肉都是放松的。


 


      低沈的馬達聲響起,帶動膠皮棍轉動起來,從而在接觸皮膚的時候制造出更大的摩擦,好加強痛感。我的棍子揮得又猛又疾。


 


      二十來下之後,監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有點疼。”她說。但仍然一動不動,連肌肉都沒有繃緊。


 


      “你活該。忍著吧。”我淡淡地說,手腕一轉,往她臀腿相連的位置比了比。“勞駕,替我報個數。”


 


      “好,”她答應,“你打算打多少下?從現在還是最開始算?”


 


      “都行,”我先回答了後一個問題,“看你表現。”


 


      “那就從現在開始吧。一!”她數道。


 


      肘關節的液壓泵帶動小臂使膠棍以誇張的力度抽了上去,落在她大腿的上部。


 


      她唔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雙腳在地上輕輕跺了跺。顯然這一下令她也感覺不好忍耐。


 


      “認為做錯了嗎?”我問。


 


      “事情不能算錯。但我在做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給我的懲戒師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現在被他懲罰是很公道的事情。二!”


 


      又是一下,力度沒有絲毫減輕。


 


      “您認為我生氣了?”


 


      “有一點吧。雖然我知道你實際沒有,那是因為你的情緒波動數據在我這里有顯示,但數據這東西有時候並不見得可靠,我覺得你應該生氣。三!”


 


      仍然打在了原來的地方,她發出了一聲悶哼,額頭的溫度開始略微升高。


 


      “您現在的想法才真的讓我應該生氣。”


 


      “好吧。那也有道理。但你還是沒有生氣對嗎?四!”


 


      我沒再說話,她也沒有,連續報了接下來的六個數字。


 


      “咦?羞辱值開始累積了?”她忽然說,帶著一些驚奇,“怎麽回事?我沒有感覺被你羞辱啊?”


 


      “很簡單,”我淡淡地解釋,“獲取羞辱值的常見方法主要有這些:意料之外的挫敗、被原本看不起的人踐踏、公開暴露不願為人知的隱私,和被迫承認自己的無能。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式也會獲得與羞辱體驗沒有區別的生物信號,那就是懷著負罪感承受自己認為理所應當的懲罰。”


 


      “噢。”她恍然大悟,“難怪你聽我說後悔就立刻改變主意要現在揍我。”


 


      我輕輕嘆了口氣,盯著顯示屏沒有說話。對於那高額負債數字而言,這種見縫插針式的操作實在有點杯水車薪。


 


      “好吧,我知道錯了,”秦寧少將忽然扭過頭望著我的眼睛說,咬字清楚,語氣溫軟,“我不該任性妄為,鬧出令人尷尬的亂子,還誤會我親愛的臨河先生意氣用事,低估了他作為一名聯盟首席懲戒師的專業程度。我向懲戒師先生認錯,請您不要輕易寬恕我的過錯,繼續鞭打我的屁股,給予我應得的懲罰。”


 


      我忽然感覺心臟有點異樣的感覺,似乎漏跳了一下之後,又加急跳了七八下,一點點因久違而陌生的情緒一閃而逝。


 


      不知道我的監護人有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我忽然對連接在她那一端的個人數據實況記錄產生了一些好奇。


 


      我關掉了右臂的驅動馬達,取下橡膠棍,借更換工具的動作平覆了心情。我選擇了一塊單層寬皮拍握在了左手。


 


      “趴好。”我按住她的腰,揮動我原裝的左臂,亂七八糟地往她屁股上拍打。


 


      羞辱值果然又開始往上跳動,只是幅度依然非常微小。


 


      這點手打出來的痛感對她來講不值一提,也就是因為剛剛被橡膠棍打了一遍,疼痛值才稍微能看。她安靜地挨著,眼中含了些剛剛受痛時生理性流出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的樣子。


 


      “你剛剛把我打得那麽疼,現在為什麽又換了這個?”


 


      “哦,因為我原本就準備先把目標最高疼痛值的數據在正式懲戒之前刷掉,這樣到時候少一個指標會更可控一些。”


 


      “噢噢。可是並沒有呀,還差一半呢。”


 


      我借著飛梭內昏暗的光仔細看了看她的臀部,右掌懸在上面掃了一遍數據,換了一個角度從下往上撩著抽打,一邊解釋道:“快了。先用橡膠棍打出組織內傷,再用皮拍把瘀血和毛細血管破損打勻,調整出整體的敏感狀態,最後再換鋼絲鞭,只要抽破一層表皮就能達到,傷口一夜就能養好。”


 


      “懂了。你想得很周到。”


 


      “不算什麽,我是專門幹這個的。”我往左右兩邊各補了三四下,停手。“好了。”


 


      我放下皮拍,從後背緩緩抽出了一根鋼絲絞成的鞭子,面色慎重。她則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手攥住了手銬,借了一些力氣。


 


      “來吧。”


 


      軸承“嗡嗡”地開始轉動,帶動鋼絲鞭的末端向後彎折蓄力。


 


      她呼吸加快,明顯也在緊張。


 


      我右肘下端“哢哢”兩聲伸出一副支架,卡在了椅背側面,固定住機械肢保持和我監護人臀部平行的位置。


 


      “放松一些,不要抵抗。”我輕輕地說,松開了卡扣。


 


      鋼絲鞭帶著風聲重重抽在了秦寧少將已經腫脹一圈的屁股上,瞬間破皮見血。


 


      “啊!”她痛呼了一聲,手臂繃緊,現出兩條筋紋明顯的肌肉,眼中淚花迸濺,額角也滲出了冷汗。


 


      但她的腰部以下卻仍然保持了放松和穩定,連腳踩的位置都沒有稍移。


 


      “還差一點,再忍一忍。”我沒有停,我知道她受得了。


 


      軸承再次啟動,拉動鋼鞭往重疊的位置原樣又抽了一下,再一下,然後停止。


 


      疼痛值剛好擦過了目標峰值,標亮了這項數據。


 


      某人痛極,連接手銬的鏈環沒有禁住秦寧少將掙紮的力度,變形脫開,飛舞著朝我臉上甩過來,尾部擦過了我的唇角。


 


      “啊!”她十分意外,甚至顧不得查看自己的傷勢,立即湊過來看我嘴上的傷,看見半個嘴唇飛快腫起,還有一塊六號螺帽大小的傷口破皮流血的時候,感到極為內疚和心疼。


 


      “抱歉抱歉,我的問題,我本來可以忍住的。你要不然再用那個鞭子打我兩下吧,當作我給你賠罪。”


 


      我的頭顱與她錯開,探身用合金指甲割斷了綁縛她的手銬讓她能站直,再退後一步,擡手以金屬拇指抹去了唇角流下來的血痕。


 


      “這不算什麽。”我凝視著她的眼睛,慢慢地屈膝,單腿跪在地上,仰望著她。


 


      “將軍,我認為您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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