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喵的奇妙冒險之旅 #4 貓與朋友 (Pixiv member : ▪Ushio▪officia1)
春深午後的陽光隨慵懶而至，透過窗戶的精致木花格，深淺不一的光影打在絨布沙發上。沙發上的少女蜷成一團，茶色頭發在陽光映襯下泛起金黃，上面毛茸茸的小貓耳隨著若有若無均勻的呼吸聲微微抖動，與茶幾折了一頁的小說組成最溫馨治愈的畫面。我想，任何人都不忍心將她吵醒，打破這幅畫吧？
“砰砰——砰砰砰！”
“萱醬萱醬！老師給我放了半天假哦！下午去街上玩嘛——”
“嗚.....我怎麽知道你會還在睡覺嘛...”
已經脫掉長袍的少女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瞇成＞ ＜的眼睛擠出眼淚，可這一切並不能激起一旁炸了毛的貓咪同情。
“不去”
“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外出的機會誒”
小萱像是故意無視少女般將小說翻向下一頁
“可是今天天氣這麽暖和...”
無動於衷的，小萱繼續抿了一口茶杯中經過一整個午休沈澱而變酸澀的紅茶。令人犯困的陽光打在毛茸茸的貓耳上，使她深深打了個哈欠。
“對了對了，我知道一家很適合的點心店！不管是松餅還是水果塔都超棒的！”
“都說了不想去...”
察覺到少女貼過來的小臉，小萱別扭的嘟起嘴將臉瞥向另一邊。可發絲兩側的貓耳卻不自知的出賣了她的興趣，輕輕晃動起來。
“而且啊...萱醬...”
或是魔法感知到空氣的流動，或是少女這幾日與貓咪相處的默契。奧莉薇婭一時叫出的愛稱立馬止口，因為在她金色的發梢後頭，小萱靈活的尾巴前段收攏，像拳頭般已經落位，隨時準備敲在她後腦上。
“咳咳...萱姐姐... 就不想要體驗一下書中大小姐的生活嗎？畢竟您可是貨真價實國家級大法師的千金呢”
觀察到小萱將剛剛打開的書頁合上，奧莉薇婭這才終於確信找到了攻破小萱心門的這一道縫隙。繼續講了下去。
“難道你願意像《長發公主》里一樣困在這個法師塔，錯過燈會，煙火，下午茶和逛街這些只有像您這樣的小姐才有的權利嗎？小萱只要稍微打扮一下，也會成為小說里出遊的公主吧？”
生理年齡停在十二歲就沒變過的小萱，盡管心理已快過了青春期。可她同樣沒有完全忘記那些有些腦海中陪伴多年的幼稚童話，就算再裝作不感興趣，還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似乎好幾年都沒變過的連衣裙，以及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被某個牧師所吐槽過的帽子.... 心理上正直花季，又從小就被少女所提的那些童話內容洗腦的小萱一下子便落入了狡猾的魔法學徒陷阱中。
“先不說這個...就算我同意，沒有得到老頭子允許....”
畢竟還是長期獨自一人終日與書籍為伴的宅貓，一開口便前功盡棄純真的暴露出想要答應的念頭。而金發的少女似乎早有應對，暗自竊笑了一聲。
“老師就是因為臨時要去王都處理又無聊又特別——長的會議才給我放的半天假啦，從這里往返王都的話，馬車再怎麽快也得要到太陽落山吧？再加上會議的時間，在夜深之前回來一定趕得上的！”
小萱這下徹底不再掩飾自己的興趣，可就像維持早已固定的人設一般，仍是故作矜持的兩手指尖交匯在一起拖住下巴並未表態。
“去嘛去嘛，萱大小姐也偶爾體驗一下小說中公主的出遊生活嘛~”
雖說傲嬌，但說到底也只是耳根子極軟的小貓罷了。被少女這句話正中心臟，茶色小巧的貓耳掩飾不住喜悅的左右不停躍動，尾巴也自然放下在空氣中輕輕擺晃起來。
“好勒...再堅持一下下...大功告成！真的好久沒看到這麽漂亮的小姐了啊...這幅畫完全可以是放入藝術大廳的傑作！還真是沾了模特的光吶...法師小姐也看看”
小萱強忍住不耐煩甩了甩腦袋活動，得益於剛剛奧莉薇婭一番打量後根據搭配精挑細選的黑色主體白色蕾絲花邊頭紗，小萱這才第一次能夠在人前驕傲的展示自己茶色蓬松的中長發。
“好..好漂亮！”
如果說畫布背後第一聲恭維還可能多少夾雜一些畫家對自己作品的偏愛。可奧莉薇婭僅第一眼發出的驚嘆就能將周圍所有的目光吸引過來，小萱這才再也按耐不住表面維持的矜持，腳步“嗒嗒”兩聲擠過少女。手心遮住悄悄半張的小嘴，內心有預期的忍住才沒當即感嘆出聲。明明知道油畫不可能會動起來，可畫中自己剛剛在鏡前轉了好幾圈，甚至直接將之前連衣裙丟在試衣間，立馬穿上的黑白色克里諾林裙裙擺仿佛隨眼前的海風輕盈飄動，畫布上少女扶桿留下側顏，垂眸俯瞰橋下海面時閃閃發光的深褐色寶石瞳孔，還有那此前一直因為過於寬大的禮帽而遮住的茶色長發如今卻被一比一還原的半停在風中。輕盈的荷葉邊，與精美如洋娃娃的少女共鑄起這幅完美的油畫，簡直是....小萱眼睛再也離不開畫中的少女，突然她想到 自己眼前完美的少女正是上一分鐘的自己時，心花怒放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羞紅的臉蛋。惹得一旁奧莉薇婭強忍住笑出聲的欲望。
將油畫用牛皮紙卷起裝好後，小萱甚至一路上還一直將其抱在自己新衣荷葉領前，依舊沈浸在剛剛僅看一眼便淪陷的喜悅和自戀中輕輕哼著人類沒聽過的童謠，搖搖晃晃跟在奧莉薇婭身後。
“萱醬”
“嗯？”
“啊....”
“啊...嗯？”
小萱也不知從出來後的何時開始，已經慢慢在少女的節奏中徹底放下了自己一貫古怪的脾性。可能是心情大好，以至於既無視了之前自己討厭的昵稱，又真的像小孩子一樣疑惑的輕輕張開嘴巴。
盡管再怎麽說小萱此前也是大法師家唯一的小孩子，不可能沒有吃過奧蘭多偶爾帶回的人類甜點。不管是如彩虹般艷麗豐富的馬卡龍，還是楓糖漿濃密的松餅。幾乎每周都會準時出現在自己的門前。 當她剛還想為入口只是普通的酥面餅皮而失望時，虎牙重重咬下的部分，綿密的濃香瞬間在味覺敏感的小貓口中爆開。
“唔誒！好...香...”
意識到自己沒忍住發出可愛的驚呼後，小萱抽出一只手半遮住嘴唇，回過頭來眼睛閃閃發光的緊盯著少女，簡直將喜悅和好奇寫在臉上。
“這個是叫泡芙哦，是最近才從王都開始流行的，所以萱醬可能還沒吃過吧？”
“嘁...不過是糕點而已你在得意什...”
“啊~”
“啊..”
春深的太陽下沈速度已經慢了起來，可即便如此，少女們歡快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飛快。
“我說，太陽已經快下山了。我們還在等什麽嗎？”
“誒~稍微晚一點點也沒關系啦，老師每次會議都會到深夜才能回來的”
“可是...”
“噓，萱醬一會兒就會知道啦”
奧莉薇婭賣著關子的同時，小萱卻被正出現在隔壁的商店吸引住了目光....
“啊...這位美麗的小天使，短劍可不是這樣握的哦。盡管你別看它短小精湛，可是您這樣的女孩子還是不要這麽去嘗試單手...”
小萱好奇的盯著雙劍刃一面，盡管她完全不懂所謂的工藝，可無論是外觀，還是光澤，連她都可以看出比之前貧民街搶來的匕首要好上數倍。
“我想要這個”
“哈哈，小姐您這眼光真是...這把是本店僅有兩把的短劍，之所以這麽稀有，那是因為這兩把短劍的原料來頭可就大了，這是從隆戈爾高地上墜落到火山表面的淬巖打造，在速度極快情況下甚至可以輕松割裂守衛軍的鋼盔。可就算是技藝極其精湛的劍術家也很難去做到這一點...小姐若是作為收藏所用，在下還是更推薦那邊的銀質飾品劍更加合適一些”
“可是..隆戈爾高地我記得不是獸人維毛鼠族群的領地嗎？..這個是..”
小萱的眼睛只略閃過那麽一秒鐘的好奇，轉而便立馬明白了什麽般，比平常更加覆雜更加平靜的盯著刀尖上聚焦在一起像十字星星般的光芒。
“哎，管它是老鼠啊還是什麽貓啊豹子的。在戰爭之後，王都新增的領地連我都一時叫不出來呢。包括像是這里的一些長劍，還有盾牌全都是....”
“可是...人類已經有聖光和魔法了，為什麽還要掠奪其他族群的領地資源去制造武器呢？”
“怎麽說呢...這就很難和您這樣的大小姐解釋了”
“我想知道”
“簡單的說，如果獸人，或者精靈有強大的武器話，我們就必須要有更強大的武器去防範戰爭會再度爆發才行”
“如果其他種族失去賴以生存的資源的話...那不就又會因為受環境的壓迫而發起新的戰爭嗎？”
“那我們就利用這些資源，將其他種族遠遠甩在後面，然後再度贏下戰爭。”
“那簡直就是...一邊吐著血，一邊參加鬥獸場的可憐競賽...”
“誒，您說這麽多，您到底買不買？”
“兩把我都要了”
“兩..兩把？！您一定是某位將軍家的小姐。您有專門的劍術老師，又或者需要叫仆人專門送到您的莊園去嗎？”
“不用”
“萱醬萱醬，你剛剛去逛了什麽呀？”
“不要那樣叫我”
經歷一下午，雖然有歡喜，卻也有些累了的小萱顯得有點不耐煩。或許也有別的原因，可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急切想要回去了。貓的第六感很準，小萱似乎心中已經慢慢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剛剛說的，還要等多久嗎？老頭子如果回來發現了的話，我們可會很麻煩的..”
「尤其是我...」
年輕的魔法學徒並不知道小貓為什麽會對導師如此言聽計從，說起來不管是在訓練還是考試中，導師雖然很嚴格古板，但卻很少發過脾氣，而對於小萱，她所見識到的老師完完全全就是女兒奴嘛，就算只是外出被發現了，老師應該也只會是一貫說教然後輕輕戳戳她的腦袋結尾。
“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麽要開始了？”
“萱醬準備擡頭看”
“嗯？”
在魔法營造的路燈下，小萱站在橋面擡頭朝只看得見幾顆星光的黑色幕布望去。正當她感到被耍了時，帶著拖長的“咻——”聲，一顆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爆開，發出的火光猶如紅色的閃電般絢爛。以及巨大的爆炸聲湧入了小萱的腦海。魔法引爆的深紅色煙火在空中炸裂四散而開，隨之而來是數道絢爛的火蛇在深褐色瞳孔中，將夜幕深藍的天空照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可在小萱的瞳孔里，卻映成了一顆顆殘垣的碎塊，被煙火照亮的夜空此刻在少女的心中也化作可怖的猩紅火海。
「該死，還剩一只跑哪里去了？」
「整片村子都應該被矮人用炮彈炸完了才對，就算找不到也早該炸成碎片了吧？」
「不要浪費沒用的時間，趕快收集光能用的物資，剩下的用魔法燒幹凈。朝下一個村莊去」
[不要放過有動靜的地方，這幫混蛋狡猾的狠，千萬不要再增加沒必要的戰損，有任何可疑的直接重火力清掃]
[那邊！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過去了！]
火焰和巨響炸開的瞬間，小萱幾乎是全身炸毛的跳了一步，手上的畫卷也脫手扔了出去，整個人摔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又條件反射的蹲坐起來蜷縮成了一團，雙手死死捂住耳朵不停顫抖著。
“萱醬？萱醬？”
“不要碰我！”
小萱重重拍開了少女準備拉她起來的小手，如果不是在夜幕之下所有人眼光都被天空絢爛的煙火吸引，她的聲音也被爆炸聲所隱匿。周遭人們一定看得見，不知何時小萱指尖伸出的利爪。
“不要叫我！不要這樣叫我！”
小萱睜開由深褐色完全轉為紅色的眼睛，在火光與夜幕下顯得異樣的美麗卻又滲人的盯著奧莉薇婭。兩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許久，甚至於在小萱血紅色泛的眼睛緊盯下，奧莉薇婭竟腦袋一片空白的，出於恐懼本能將魔法自動匯聚成的奧術飛彈縈繞在自己身邊。剛剛在陽光下親昵牽手逛街，喂食的二人，在第三者的視角看去，卻儼然成了劍拔弩張的局面。
當奧莉薇婭終於回過神來，調整幾下呼吸的時間里，小萱已經收回了利爪，瞳孔里血紅色的光芒也褪去，重新回到了她那副始終沒有波瀾，深邃又無神的棕褐色。
“我要回去了...”
“哦..嗯...”
兩人一路無話，一前一後走在回去的小路上，路邊魔法石微弱連成線的燈光顯得這條小路更加曲長且孤獨。奧莉薇婭走在後頭，始終在為剛剛自己突然亮出魔法，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事情懷疑和懊惱自己，想著這些時仿佛連呼吸都帶著壓力。
[一定讓小萱討厭了吧？]
小萱安靜的走在前面，她的意識中似乎在有意避開兩側用魔法指路的微弱燈光，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布萊恩莊園的大門，與出來時的歡快形成鮮明對比。
可很快，打開法師堡的大門時，這份寂靜便被打破了。
“奧莉薇婭，加兩周的禁閉。”
奧蘭多背對大門，似乎兩位少女下午所經歷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清晰擬算過了一遍。連詢問都沒有給到二人，更沒有解釋的機會，直接宣判了他的處理此事的結論。
“是...”
師徒相處的默契讓奧莉薇婭識趣沒有做任何解釋，或者說狡辯。她依舊還在糾結於剛剛令她低沈的事件中，聳拉著腦袋，心不在焉朝自己房間走去。
“萱”
在點到小萱時，奧蘭多才終於轉過了身子。與小萱那從未變過的目光相比，時光在老法師身上留下的痕跡格外顯眼。初見時綠寶石般閃亮的瞳孔，此刻也已失去了大部分原有的光澤，變為了翠綠色，那個改變了人類命運的第一位人類法師，在剛剛的奔波後顯得更加憔悴。可在叫出小萱的名字時，明顯比剛剛宣判學徒時的語氣要親和了好多好多。
“....”
小萱咬著小虎牙，半天沒有應聲。可很快，她像習慣了似的，深深嘆了口氣。沒等對方繼續說，自己便先一步開口。
“知道了...懲戒室...”
“先別急”
奧蘭多挺了挺腰，保持著精神的朝小萱走了過去。將手心輕輕搭在她的腦袋上，就像第一次在教堂的孤兒院時一樣。
“你看起來很疲憊，碰到什麽事情了嗎？”
小萱視線向下瞟了一眼。
“不..沒什麽...”
可就一小會兒，她癟了癟嘴，一口氣始終沒有嘆出來。再次將視線移回來，不知該怎麽開口時，卻又被趕來的聲音打斷。
“懲戒室？！”
奧莉薇婭一向不會讀空氣的毛病此刻又暴露了出來，在回房間之前，聽到的三個字令她又立刻折返。盡管她並不完全確認小萱會遭受怎樣的懲戒，可從小到大一直在魔法學院中闖禍不斷的孩子也不會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那個..老師，都是我下午硬拉著小萱出去的，而且我們什麽也沒做...這麽晚回來也是我要拉著小萱看今晚的煙火晚會...所以..”
“別說了，你想要再加一周的禁閉嗎？”
小萱故作不耐煩又敷衍的語氣想要將這個笨蛋趕緊勸走，可奧蘭多卻在這時，從她們身上似乎看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氣，可面上卻故作比之前更加嚴肅的發問。
“奧莉薇婭，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
“不是！”
兩位少女同時開口，小萱剛剛一味平靜的態度此刻卻顯得焦急許多，她皺起眉頭狠狠望了奧莉薇婭一眼。
“奧莉薇婭，你有想過，在人類城邦發現獸人會是怎樣的下場嗎？”
奧蘭多有意將矛頭轉向了另一邊，他並沒有直接去指責這位年輕的學徒，可是無形中的壓力已經全部給到了二人中的一側。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她帶我出去的...你看，我想要看煙火，而且還買了新衣服...所以..”
“對不起，是我光顧著出去玩根本沒考慮到這一點...是我考慮的太簡單了”
“笨蛋！為什麽這麽笨吶！”
兩位少女各執一詞，可從最後破防的小萱來看，到底誰的發言更加真實此刻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小萱急躁的跺了跺腳，恨不得直接上手捂住對方嘴巴時，奧蘭多伸出手示意二人都安靜下來。
“奧莉薇婭，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話，你願意為萱分擔一半的懲戒嗎？”
“當然，不..那本來該是我一個人的懲戒才對”
“笨蛋..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了”
小萱揉了揉額頭，他當然知道以老爺子的智慧自己再想去包庇也沒有任何意義。她並非對接下來執行的懲罰沒有一絲的恐懼，只是此刻 她更不想自己的朋友因此遭受到連帶的懲罰，她有些抗議老法師這種套話的詢問，一步攔在了奧莉薇婭面前，伸出手將她護住，跨起臉望向對面。
[朋友？]
是的，一向聰明，可唯獨對這一點十分遲鈍的小萱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早已將身後的少女劃分進了自己的朋友範疇。
二人依舊一前一後無話的來到城堡一樓最里端的懲戒室，就像回來時的路上一樣，小萱依舊走在前頭。不同於小萱的輕車熟路，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奧莉薇婭發現，這與她想象中類似審訊或執刑的房間並不一樣，這里的裝飾風格反倒十分溫馨，甚至有一點點可愛？ 在並不算大的房間內，提前用魔法點亮的水晶燈發出偏暖米色燈光照亮了房間中心鋪著天鵝絨和羽毛裝飾的大床，並沒有被子，而在床頭，除了印著可愛貓咪線條的枕頭，還有便是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偶。這不僅讓她懷疑起，這真的是懲戒嗎？ 小萱並沒有像她一樣有心情去打量這些無用的裝飾，她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低頭望了望自己新長裙的裙角，然後靜靜坐在床上，而奧莉薇婭則是站在床邊，等待著老師到來。
“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害你挨罰這麽嚴重...”
老師久久未到，為了緩和剛剛和小萱尷尬的氣氛，奧莉薇婭終於主動找小萱聊起了天來。
“笨蛋，你剛剛只要回去關禁閉就好了的”
“對不起嘛”
奧莉薇婭吐了吐舌頭，隨後她又無聊的望了望四周，又主動找起了話題
“不過...這間房間這麽的..可愛？所謂的懲罰到底是什麽呢？”
誰知這一問，小萱先是受驚的擡起頭又張大眼睛望了她一眼，隨後嘟起嘴一把撇過臉去，像是氣憤，又像是有別的心事，小臉微微升溫起來不再看她。
[我又說錯什麽話了嗎？]
奧莉薇婭這樣想著，撓了撓腦袋。而這時，老師終於來了。簡單看了一眼二人後，奧蘭多輕輕擡手，屋內一側的衣櫃便自動打開，而里面所成列著的並非是與這房間環境所匹配的各樣公主裙，取而代之的，不是外觀酷似小船槳的木制品，就是各類細長的藤條，以及馬鞭銅頭皮帶一類的用具。奧莉薇婭再怎麽神經大條，此刻也開始後悔剛剛問小萱那個問題了。
“老...老師”
“奧莉薇婭，你是第一次來這里。跟著小萱做就好了”
此言一出，剛剛本就小臉抹上一層粉色的貓咪，更加炸毛了，臉紅到了耳根，惡狠狠蹬著奧蘭多。
“新裙子很漂亮”
小萱聽出了這句話另一層意思，可是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在奧莉薇婭在場時一層層脫掉這結構覆雜的連衣裙，重重“哼”了一聲後，她沒有再多說廢話，直接搶過枕頭，一個墊在自己的小腹下，另一個則是為了將羞紅了的小臉整個埋進去。
“欸？欸？！”
奧莉薇婭心中早就猜想到，可這一刻才最終確認了剛剛問題的答案，盡管她並沒有後悔自己剛剛維護小萱的舉動，可光是學習小萱的動作，就已明顯慢了幾分。
“萱，你知道規矩的”
“可...”
即便是一向傲嬌強硬的小萱，這一刻想辯解時的聲音也充滿了委屈，事實上，要在還有旁人，甚至這人還是自己不久前用同樣方法懲罰過...剛成為朋友不久，比自己實際年齡小的多得多的女孩子面前掀起裙子，再褪下最後一層的內褲，像小孩子一樣挨罰。這種事情光是想到就已經羞的小萱眼睛被淚花模糊了一整片，臉上更是燒著了般緊緊貼在枕頭上降溫。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她很清楚後面工具劃破空氣的風聲對她來說是怎樣的警告。稍微用右手食指擦了擦眼淚，便僵硬的將手背到背後，費力伸長撚住裙角，一點一點向上卷起。隨後擺爛的將手移到枕頭上，小臉死死埋進手臂里。
帶孔的木漿邊緣輕輕隔著百褶裙戳了戳還在一旁毫無動靜的奧莉薇婭，後者則是嚇得一激靈，小屁股立馬緊張的朝遠離木漿的一面躲去。隨後悄悄撇見小萱的模樣，才立馬將裙子朝腰上掀去。可久久未脫掉內褲的舉動，則是立馬為她迎來了今晚的第一響。
“啊？！”
板子突如其來的變換角度打在她臀瓣上，疼痛和驚訝同時使得奧莉薇婭叫出聲來。這一聲也同樣惹得小萱敏感的貓耳晃了晃，收到驚嚇不自覺繃緊了下半身。而就是這一舉動，引來木漿拍子在她光滑緊繃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數下。在小萱聽著輕輕“啪啪”聲羞紅整張臉的同時，也在提醒著她挨打時應該放松的規矩。
盡管小萱的體型從未發生過變化，更不存在所謂的發育。可奧蘭多清晰的記得給這位養女過了多少次生日，小萱闖禍的日子越來越少，即便再有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知何時開始，奧蘭多漸漸不再親自動手去對她實施懲戒了，取而代之的是利用馭物魔法，將眼睛移向一旁，靜靜倒上四分之一杯威士忌，等待著他所認為的懲戒徹底達到效果。只在必要時去觀察，也只在必要時才開口。
“奧莉薇婭，我記得說過讓你跟著萱的動作做吧？”
老法師的語氣中平淡而沒有表露出生氣，可羞恥和壓力還是使得奧莉薇婭才剛剛開始挨罰，就輕輕發出了哽咽聲，再不敢怠慢的，將純白色胖次的松緊勾住，拉到了大腿根以下。
“嗯，第一次已經表現的很好了”
奧蘭多少見的鼓勵起了自己的小學徒，他並不知道，趴在一張床上的二人之前發生的故事。
“小萱，從你先開始吧。這次要報數”
“嗯...”
光是趴在奧莉薇婭邊上光屁股挨打就已經足夠羞恥的了，原本小萱還想強撐自認為是姐姐的尊嚴，做出了打死也不叫出聲哭出聲的覺悟，可老爺子與她的長期相處，一下子便找出了應對方法。她也只能清了清有些幹癢的喉嚨，輕輕應聲後將屁股擡了擡，準備階段徹底結束。
“啪！”“一！”
板子直接拍打在沒有遮擋的臀瓣上聲音格外響亮，不知道今天之所以沒用藤條或者馬鞭，而是選擇聲音更大，痛楚卻稍微小一點點的木漿，會不會也是奧蘭多計劃的一環呢？可是，當看見奧莉薇婭聽著自己身旁像鞭炮般持續不斷的拍打聲，和小萱音調越來越不平穩的報數聲時，明明沒用挨打，卻像仿佛打在她身上時一樣小聲啜泣，兩只小腳丫腳趾勾緊，不自覺搭在一起緊張焦躁的表現，很明顯，這就是奧蘭多想要達到的目的。
“三..三十..嗚！..三十六三十七！”
“小萱，報快一點。再跟不上漏報的話就要加罰了”
“知道了...”
僅僅進行到四十下不到，小萱之前豪言壯志的打死也不哭出聲便再不覆存在。而挨打還在分心的原因，是因為她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漏洞...
[到底一共要挨多少下啊？]
“嗚嗯！痛！呀！”
“小萱，漏兩下了”
“對不起..”
“還記得到多少了嗎？”
“糟？！...”
即便屁股身經百戰（bushi × 即便過去這些年間沒少受罰，可這一次小萱感受到的是明顯這次挨的每一下打都要比此前遭受的懲罰重上一些，節奏也難以招架。可最要命讓她分神的，是每一下哭喊出聲都會被身旁比自己小的少女聽見而帶來的羞恥。
“萱，重新開始。一會兒打完再加二十下藤條”
“是...”
屁股上燙得要命，似乎剛剛板子落下時每一下都在灼燒她臀肉上的皮膚，以她的經驗判斷，應該有不均勻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重新開始並不恐怖，可恐怖的是即便重新開始，她依舊不知道自己屁股還要經歷多少下疼痛。所有的原因積壓下，即便再強撐，無比委屈的回答完後，小萱也還是崩潰的貼在枕頭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老師！”
木漿拍子再次在空中高高舉起，遲遲未能落下。仿佛周圍空氣都凝固了的時間里，另一位少女重重喊了出來。
“老師...先打我吧。萱她...”
“奧莉薇婭，抱歉，規矩就是規矩”
“不，我可以承受和萱一樣的加罰，讓她休息一下吧...老師”
“笨蛋！你在說什...嗚疼！”
剛剛懸著的板子給了打斷別人說話的小萱一個教訓，同樣也是因為這一下，奧莉薇婭變得更加緊張。
“老師！...本..本來就是因為我的錯才會讓萱受罰...求求你了，先打我吧！”
“奧莉薇婭，本來你不用受到這樣懲罰的，可是為什麽你要一直主動去承擔這些責任呢？”
“因為...萱..是我非常重要的..第一個朋友”
“唔？！”
小萱心中一直所想的詞匯，卻被直球奧莉薇婭如此直接的替她表達了出來，漸漸止住哭聲的她心中湧起了一陣溫暖，隨之一起的是她繼續接受接下來的懲罰的勇氣。
“好吧，那..你確定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不行！我這邊還沒有罰完..不可以..而且不可以就這樣加罰她..嗚！”
小萱還想說些什麽，屁股上炙燙的疼痛同剛剛一樣又一次打斷了她。
“萱，把裙子掀起來去墻角站好。我也沒說你的懲罰就這樣結束了”
小萱盡管還想再繼續抗議，可老爺子毋庸置疑的語氣，使得她只能扭扭捏捏站起身來，連臉上的眼淚都沒有擦一下，就抱起了自己覆雜的裙擺，慢吞吞走向了房間的一角。輕輕啜泣的聽著身後自己好友受罰發出的聲音。
“嗚哇！二十一...二..二十嗚疼！..”
“你剛剛真的有在聽萱報數嗎？如果你受罰時一直是這種態度的話，懲罰是永遠不會停下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嗚...”
即便是力氣比常人大得多的小萱，上次的巴掌也遠遠不及老師用魔法駕馭的木板。僅僅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奧莉薇婭就已經泣不成聲，報數時吐字也越來越含糊不清。每挨一下，小腿就在空氣中毫不顧忌形象的高高蹬起，若不是奧蘭多並非親自執刑，恐怕少女最後的隱私也早就看光了吧。
[笨蛋...所以才說..逞什麽強啊？]
小萱心懸到了嗓子眼，兩只耳朵拼命捕捉著身後的動靜，可越是為身後的少女著急，就越會感覺到無能為力。屁股在深夜漸涼的空氣中，疼痛帶來的炙熱更加明顯，她有想過偷偷換腿緩解一下身後的疼痛，可又害怕在看不見的背後，老爺子正在盯著自己。只能繼續維持現狀的，在心中默默為自己的朋友加油打氣。
“三..三十..啊!嗚..嗚哇！”
“重新開始。”
面對哭泣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奧蘭多非但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反倒一連三五下的板子飛快一左一右落在她屁股上，就在奧莉薇婭同樣崩潰哭泣時，角落里卷起腳趾焦急的小萱終於又忍不住一同大聲哭了出來。
“不要..不要再打她了...我們都知道錯了啦！..加禁閉也好..後面再把這次的補上也好..求你了...嗚..奧莉薇婭是..第一次犯錯所以..”
面對泣不成聲的二人，奧蘭多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心中卻偷偷輕笑了一聲。只有他自己清楚，此時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可他卻依舊故作猶豫的沈默了許久，看不見身後的二人此時在一片寂靜中等待著，互相都祈求著對方能夠得到寬恕。此時的少女們，都將彼此最好的朋友，放在了比自己目前處境更高的位置。
“奧莉薇婭”
“是..”
“和萱一樣，去另一邊的墻角站好。”
在周遭連夜鶯聲都沒有，寂靜如深淵的夜色下。兩位少女背對背，月光下通紅的屁股對著屁股分別站在房間的對角，只有時不時微弱的哽咽聲。對奧莉薇婭來說，罰站並沒有持續太久，老師不知剛剛出去準備了什麽東西，可即便奧蘭多不在房間，二人依舊不敢私自回過頭，更不敢小聲互相交流。
“即便前面的懲罰可以不追究，可是你們兩個加罰的藤條，現在就要開始執行了。”
細長的工具在空氣中發出可怕的“嗖嗖”聲，之前有過挨藤條經驗的小萱，已經重重吸了吸鼻子，兩腿微微打顫起來，尾巴恐懼焦躁的一晃一晃，盡管這並不在奧蘭多要求罰站時允許的範疇，可這一次老法師選擇了無視。
“那，你們兩個誰要先開始呢？”
“我！”“我先！..”
兩人雖互看不見對方，可在聽到宣判後都同一時間想要先替對方爭取一些休息的時間，尤其是小萱，已經晾臀罰站這麽久，盡管屁股上依舊疼的就算有微風滑過都會想要哭出來，可奧莉薇婭才剛剛挨完，休息時間明顯比她少了許多。
“唉...下次不要再犯這種危險的錯了，知道嗎？”
奧蘭多望見二人這副模樣，為其感動的同時，深深嘆了一口氣惋惜。隨後親自提起了藤條，重重落下時滑破夜空的聲音及其可怖。令二人都狠狠打了一顫。
[是從奧莉薇婭開始的嗎？]
“咻——啪！”
[唔...明明她才剛剛..]
“啪！”
[笨蛋..都說了只要剛剛乖乖回去關禁閉不就好了嘛...]
“啪！”
小萱的背後，傳來在夜色下清晰可聞的啜泣聲，漸漸的，啜泣聲變成輕輕的嗚咽，以及藤條一下一下抽打下去的聲音，而藤條帶來的所有痛楚，都沒有在小萱自己腫痛的屁股上所體現。
[笨蛋...受不了了就求情啊...真是的..混賬老東西..要打也該是從先開始休息的我..]
小萱聽見背後越來越重的哭聲，心中盡是用抱怨來掩蓋自己的內疚，終於 自己也忍不住微微抽泣了起來。
[笨蛋！早知道會這樣了..為什麽還要跟她出去呢...笨蛋..自己也是笨蛋..剛剛還...嗚..]
兩位少女都漸漸清晰的哭出了聲來，再然後，隨著一方的痛哭流涕，另一方也同樣跟著放生哭著。明明只有一根藤條，可此刻，二人卻都像是在被鞭撻著。
“不..不要再打了..都是我的錯！我明明知道危險還跟著出去..都怪我..所以..”
“老師！是我一直在誘導萱出去的...嗚我真的沒有想到危險的事情..所以”
“不要再打奧莉薇婭！” “不要再打萱了！”
“欸？”“啊？”
兩人如同拴在一條繩上一般，如此同屏的說完，又如此同屏的回過頭望向對角線的中間。 奧蘭多如同街頭魔術把戲被人揭穿的小醜，掛著微笑又有些尷尬的將藤條停在半空，而在藤條的下方，是已經布滿藤條印記的皮質抱枕。藤條抽打上去的聲音如此可怕而又真實，以至於連小萱這般敏感的耳朵都騙了過去。
“奧莉薇婭，小萱...”
奧蘭多停下清了清嗓子，將藤條收起藏在了背後。很難想象他這個年紀還能露出如此俏皮的表情，可又真心為少女二人感到高興的，宣布了今晚最後的懲罰結果。
“懲罰全部合格”
“可惡...混賬老...啊好疼！..”
小萱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滿臉漲得通紅，緊緊捏住自己的小粉拳，恨不得一步跳過去給他一拳時，卻因為動作而牽扯的動作又疼的嬌嘆出聲來。
“嗚！老師真是..”
二人此刻都羞到耳朵根的小臉面面相覷，在懲罰宣布結束後都第一時間背過手去，輕輕撫揉著自己紅腫的屁股。
“好啦好啦，恢覆的藥我也已經帶來了，只是可能需要你們互相去上藥就好了。雖然還是會疼個一兩天，但是也不至於完全不能躺著睡覺的程度。”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之後，又立馬臉上仿佛要燒開冒出蒸氣般立馬低下頭。
“那你就趕緊出去！”
“就是！女孩子之間互相..上藥什麽的，老師趕緊出去啦！”
二人從趴在床上開始，就已經莫名達成了這樣統一戰線的微妙關系，至於之前在煙火下發生的一幕，在此刻似乎二人都將那段回憶徹徹底底拋棄幹凈。奧蘭多在貓臉形狀的枕頭重重砸到頭上後，也被迫使用了閃現逃離。
窗戶外面的月亮依舊高高掛在半空，只是夜晚似乎多了夜鶯的叫聲。房間內的少女們，時不時交替發出重重吸氣呼痛的“嘶”聲。相比對於她們來說，今晚比起煙火，收獲到了更加難忘 更加寶貴的回憶吧。
在法師塔孤獨終日只有書籍作伴的小貓，在今晚 收獲了她的第一位朋友。而代價，則是在接下來的三日，她都將因為提上胖次時劇烈的疼痛，而裙內空空如也的，趴在自己小沙發上，任由溫暖的陽光照在自己酸痛的屁股上，一頁一頁分心的翻開書籍。而每到她最珍貴的朋友放學後，又會響起將她拉出書海的重重敲門聲。就如那天一樣，每當一聲“萱醬”響起，她都會輕輕在金發少女的腦袋上輕輕敲一下，只是最近...好像巴掌重重拍打在她屁股上時，表現變得更加有趣了? 嘛...畢竟 這也是女生之間親昵的舉動嘛。畢竟對方可是...
最重要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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