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 #2 釵黛——蘅蕪解語責顰卿 瀟湘承戒泣芳心 (Pixiv member : tszs)

 (原書四十二回)且說寶釵等吃過飯,又往賈母處問過安,回園至分路之處,寶釵便叫黛玉道:"顰兒跟我來,有一句話問你。"黛玉便同了寶釵,來至蘅蕪院中。進了房,寶釵便坐了笑道:"你跪下,我要審你。"黛玉不解何故,因笑道:"你瞧寶丫頭瘋了!審問我什麽?"寶釵冷笑道:"好個千金小姐!好個不出閨門的女孩兒!滿嘴說的是什麽?你只實說便罷。"黛玉不解,只管發笑,心里也不免疑惑起來,口里只說:"我何曾說什麽?你不過要捏我的錯兒罷了。你倒說出來我聽聽。"寶釵笑道:"你還裝憨兒。昨兒行酒令你說的是什麽?我竟不知那里來的。"黛玉一想,方想起來昨兒失於檢點,那《牡丹亭》、《西廂記》說了兩句,不覺紅了臉,便上來摟著寶釵,笑道:"好姐姐,原是我不知道隨口說的。你教給我,再不說了。"寶釵笑道:"我也不知道,聽你說的怪生的,所以請教你。"黛玉道:"好姐姐,你別說與別人,我以後再不說了。"寶釵見他羞得滿臉飛紅,滿口央告,心里軟了幾分,但早已決心教訓這個伶牙俐齒的妹妹,便道:“你是何等聰明剔透之人,怎會不知?這等濃詞艷曲,閨閣女兒是萬不能出口的!若讓那些管事的婆子聽見,傳到太太、老太太耳中,或是被外頭那些輕狂子弟知道了,編排起來,你清清白白的女兒名聲還要不要?賈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你自己細想想,這‘一時有感’,可能當得起‘禍從口出’四個字!”一席話,說的黛玉心下悚然,垂頭默立,心下暗伏,只有答應“是”的一字。


寶釵站起身來,走到黛玉面前,嘆道:“妹妹,你平日里伶俐太過,口角鋒芒,眾人念你年幼失怙,又憐你才情,多讓著你幾分。可這等關乎名節、關乎家族體統的大事,豈容你任性妄為?若今日不給你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他日闖下塌天大禍,悔之晚矣!”


這一番話更加厲害,黛玉本就被寶釵說得啞口無言。加上她原是個心思敏感、自尊心極強的,此刻被寶釵句句戳中心窩,將那席間一時忘形的得意與此刻的羞恥、後怕交織在一起,眼眶瞬間紅了。寶姐姐說得對,若真因此事壞了名聲,牽連了外祖母……她越想越怕,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


“寶姐姐……我……我錯了……”黛玉的聲音哽咽,帶著真切的悔意,“是我輕狂了……沒思慮周全……你……你別生氣……”她伸手想去拉寶釵的衣袖,卻被寶釵不動聲色地避開。


寶釵見她終於認錯,且是真心悔過,心中緊繃的弦略松了松,但面上神色卻絲毫未緩:“知道錯了便好。然錯既已鑄成,豈是‘認錯’二字便能輕輕揭過?閨閣自有閨閣的規矩,做錯了事,便要受罰。今日,姐姐少不得要代長輩們,行這‘小懲大誡’之責了。”


但見寶釵從妝奩匣子的最深處,取出一件約莫寸半寬、兩指節長的物事。它通體是溫潤的淡黃色,紋理細膩如絲,邊緣打磨得光滑圓潤,薄得幾乎透光,像一片被浸潤過的湘妃竹簡。黛玉一見那物事,小臉“唰”地失了血色——那是一把小小戒尺!她下意識地將雙手猛地縮回袖中,緊緊護在胸前。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從小到大,外祖母、舅舅視若珍寶,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此刻竟要受笞?這念頭讓她羞憤欲死,一股強烈的抗拒在胸腔里沖撞。


“伸手。”寶釵的聲音不高,卻似檐下冰淩墜地,帶著不容置疑的凜然,刺破了黛玉紛亂的思緒。


黛玉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沁出血珠,淚花在眸中打轉。她低垂螓首,身子微顫,雙手在袖內絞得死緊,指節泛白。伸出去?那便是將自己書寫錦繡詩篇的纖手,主動奉於尺下受辱!她萬萬不能!可寶釵的目光,如無形的絲線,密密匝匝地縛住她,教她動彈不得。時間凝滯,唯聞自己急促的喘息與燭芯偶爾的“畢剝”輕響。


寶釵見她遲遲不動,眼底掠過一絲了然與無奈。指尖輕撫過竹板溫潤光潔的肌理,聲音沈緩了些許:“顰兒,莫驚。這不是什麽兇悍刑具。此乃早年​​家母自南邊覓得的湘妃竹薄板,專為閨閣訓誡女兒所用。薄韌輕巧,落於掌心,意在銘刻教訓於肌理,警醒於心魂,斷不會傷及筋骨。”她微頓,語氣覆又凝肅,“然規矩如鐵,斷不可廢。伸手!”


見黛玉依舊螓首低垂,雙手緊護,寶釵不再躊躇。她上前一步,左手探入黛玉寬大的袖籠,精準地捉住了那微涼顫抖的腕子!


“呀!”黛玉驚呼,本能地掙紮回奪。可寶釵的手,看似纖柔,力道比之黛玉卻可算得上穩如磐石,五指不容掙脫,硬生生將她緊護在胸前的左手抽了出來,暴露於微涼的空氣中。那只羊脂玉般素手,此刻因驚懼屈辱而僵直微顫,愈發顯得伶仃可憐。


黛玉眼圈不由得紅了,只見寶釵右手執起那柄薄韌的竹板,左手穩穩握定了黛玉被迫攤開的掌心。


“啪!”竹板帶著一道清越的韌響,抽落在掌心最豐腴處!痛感比黛玉預想得更尖銳,那瞬間的銳痛混著竹板特有的韌勁,連同尊嚴被褫奪的羞恥,直沖頂門,讓她“嘶——”地倒吸一口寒氣,整個身子都瑟縮了一下,珠淚終於滾落香腮。


“這一下,打你口無遮攔。”寶釵的聲音在靜室中格外清晰。

“啪!”第二下緊隨其後,精準疊於初痕之上,“此罰你方才遲疑抗拒。”

黛玉痛得嗚咽出聲,手腕徒勞掙動,反被攥得更牢。

“啪!”第三下,“警你言語失慎,不顧閨譽。”

“啪!”第四下,“戒你慮事不周,恐累家門。”

“啪!”第五下,“懲你不知敬畏規訓,任性妄為。”


五下竹板,迅捷而準,聲聲脆韌。黛玉左掌心赫然浮起一道​​棱子似的深紅檁痕​​,微微隆起,灼痛如火燎。她再也撐不住,清淚如斷線珍珠,顆顆砸落衣襟。那點素日的孤高傲氣早已煙消雲散,只余下疼痛的嗚咽與滿心的羞慚。右手仍緊緊攥著袖緣,仿佛那是唯一可依憑之物。


手心責罰方歇,黛玉掌上灼痛未消,正待舒一口氣,卻聽寶釵道:“手心之責,警醒口舌之過。然昨日席間,你忘形吟誦,行止亦有輕浮之嫌。你過來。”

寶釵移身炕沿,輕拍膝頭。黛玉瞬間明其意,羞得耳根脖頸皆染霞色,聲音帶了泣音:“姐姐!手心尚痛……這……這萬萬使不得……”

“過來。”寶釵語氣加重,眼神如凝霜雪,不容半分轉圜。黛玉從未見她如此威儀,心中又懼又羞,只得挪步過去。寶釵伸手攬過纖腰,輕輕一帶,便將她面朝下按伏在自己並攏的膝上。少女玲瓏的身段頓時顯露無疑,薄紗裙下腰肢細軟,臀線微隆,顯得格外無助。

“靜心受著,莫要掙動。”寶釵沈聲告誡,同時將黛玉身後裙裾撩起,疊覆於腰際,露出里面薄薄的素色綢袷褲。黛玉羞得將臉深深埋入臂彎,身子微微瑟縮。


寶釵並未再用竹板,而是揚起了纖掌——臀腿之訓,以掌相責,既顯懲戒之實,亦能掌控分寸。

“啪!”“啪!”“啪!”……掌落如雨點,擊在臀峰豐腴處。力道拿捏得當,不似竹板銳利,卻帶著沈穩的穿透力,打在細嫩的皮肉上,激起陣陣沈悶回響。黛玉只覺臀上熱浪翻湧,羞恥混著痛楚難當,忍不住扭動腰肢欲避,嗚咽聲漸轉為哀哀泣求:“姐姐……饒了顰兒吧……疼……知錯了……再不敢了……”

寶釵不為所動,落掌依舊穩準,直至那隔著薄綢亦能窺見的肌膚,暈開一片均勻的緋霞,觸手微熱,方才罷手。看著黛玉在自己膝上哭得花枝亂顫,臀腿微搐,她心尖早已軟了大半,然為使其銘刻教訓,只得硬起心腸。


寶釵扶起猶自啜泣的黛玉,讓她側坐於炕沿。黛玉只顧垂首拭淚,臀上熱辣辣的余痛令她坐姿僵澀。正自難捱之際,忽覺裙裾微動,一只溫潤微涼的手,如蝶棲蘭葉般,輕輕覆在了她纖細玲瓏的腳踝骨之上。


黛玉渾身猛地一顫,仿佛被烙鐵燙著,足尖倏然回縮,驚惶如受驚小鹿:“姐姐!……不可!” 她聲音都變了調,下意識地便想將雙足藏入裙下深處。那只覆在腳踝上的手,雖力道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讓她瞬間明白了寶釵的意圖——竟是要責打腳心!這念頭比方才的掌責臀腿更令她魂飛魄散。


寶釵並未因她的退縮而松開。那纖長的手指並未用力緊箍,只是穩穩地、如同拈著一件易碎的玉器般,虛虛攏住那截細骨伶仃的踝腕。指尖溫潤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羅襪傳來,與黛玉足踝肌膚的微涼形成鮮明對比,更激起她一陣心悸的顫栗。


“妹妹……”寶釵擡眸,目光穿過黛玉散落的青絲,直直望進她驚惶的眼底。那雙平日沈靜的眸子此刻覆雜難言,嚴厲深處翻湧著憐惜的柔波,“手心之責,警醒口舌之失。臀股之戒,約束行止之過。然你今日忘形失言,根由在心性浮躁,不明利害深淺,只圖一時快意。這‘心’字之訓……”寶釵的聲音低沈下來,帶著一種近乎嘆息的凝重,“當落於足底‘湧泉’,方能溯本清源,滌蕩浮躁。此亦是我姐妹間,最‘貼心’的警策與牽念。” 她語聲雖緩,那攏著腳踝的手卻微微收攏,傳遞著不容推拒的決心,“把腳……伸過來。”


黛玉頰上紅雲密布,直欲滴血。足踝處那溫涼交錯的觸感,與寶釵話語中“足底湧泉”、“貼心警策”的暗示,如冰炭同爐,煎熬著她。責打腳心!這比方才兩處責罰更令她羞赧欲死!她竭力想將雙足縮回裙下幽深處,仿佛要將那點隱秘徹底藏匿,淚珠兒斷了線似的滾落,聲音哀婉欲絕:“好姐姐!顰兒已知大錯,刻骨銘心……手心和……那腿股上猶痛如針砭……這……這實實羞煞人也……” 她纖弱的身子瑟瑟發抖,像寒風中最後一片秋葉。


寶釵凝望著妹妹這副又羞又怯、泫然欲泣的可憐情狀,心尖那點堅冰幾乎要化作春水。然思及那“良辰美景”四字若傳揚出去可能引來的滔天風浪,為使其永絕此患,只得強斂心神,手上那攏著腳踝的力道並未加重,卻如春藤繞枝般更穩固了幾分,溫言中帶著不容轉圜的決意:“規矩如鐵,不可輕縱。” 說罷,指尖輕巧地探入繡鞋邊緣,動作輕柔卻無比利落地將那精巧的軟緞繡鞋解了下來,置於一旁。隨即,指腹隔著素白羅襪,沿著足弓玲瓏的曲線輕輕一勾,那層薄如蟬翼的屏障便如退潮般褪至足踝。一只​​欺霜賽雪、玲瓏剔透的玉足​​,便全然顯露在微涼的空氣與搖曳的燭光下。足背肌膚細膩如最上等的白瓷,腳趾圓潤如顆顆瑩白的珍珠貝母,趾尖因主人的極度羞赧而緊緊蜷縮,透著淡淡的粉色。足心處更是粉嫩得不可思議,幾縷淡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仿佛初綻的嬌蕊,脆弱得不堪一觸。


“此湘妃竹板來歷,先前已言明。薄韌輕巧,警醒而已,斷不會傷及根本。”寶釵的聲音低沈而清晰,既是說與黛玉聽,亦是提醒自己務必克制。她將這只因暴露而微微沁涼的玉足,小心翼翼地、如同安置一件稀世珍寶般,輕輕托起,置於自己並攏的膝上,足心朝上。一手如環,穩穩攏住那不堪一握的纖細足踝;另一手,則重新執起了那柄溫潤光滑的湘妃竹薄板。


黛玉只覺足心驟然暴露於微涼空氣中,羞意如烈火燎原,瞬間席卷全身,連腳趾尖都羞得蜷縮成更深的貝母狀。她將滾燙的臉頰更深地埋入臂彎,悶悶的嗚咽聲帶著濃重的鼻音,破碎地溢出。


寶釵不再多言,目光凝注於那粉嫩微蜷的足心。竹板薄韌的邊緣,在燭光下泛起一道冷冽的微芒。

“啪!”

一道清越如金石相擊、又帶著竹質特有的韌響,精準地落於足心中央最柔嫩敏感的湧泉之穴!

“呃啊——!” 黛玉猝不及防,痛呼之聲脫口而出,尖細淒楚!足心肌膚薄如蟬翼,神經密布,這一下如同被最細韌的柳枝狠狠鞭撻,一股尖銳、帶著奇異酸麻的劇痛,瞬間從足底炸開,蠻橫地竄遍四肢百骸,直沖天靈!痛得她足趾猛地如遭雷亟般繃直張開,覆又痙攣著死命蜷縮!整個嬌軀隨之劇烈一顫,幾乎要從寶釵膝上彈起,卻被那攏著足踝的纖手穩穩按回。

“啪!”“啪!”“啪!”……

寶釵落尺極穩,每一擊都帶著審慎的力道,較之掌心之責分明輕緩了三分——她深知足心嬌嫩遠勝手掌。那薄韌的竹板,一下下,如雨點般,自足踵至跖骨,覆蓋了整個敏感的足弓區域。尺影翻飛間,韌聲不絕。

每一記落下,黛玉都如風中細柳般簌簌發抖。初時的痛呼漸漸化為斷斷續續、壓抑不住的哀泣,清淚早已浸透了衣袖。那蝕骨的痛楚,混合著被徹底剝露最私密之處的滔天羞恥,如藤蔓般緊緊纏繞住她的心魂。足心由初時的粉嫩,迅速暈染開一片深濃的緋霞,繼而轉為觸目驚心的深紅,微微腫起,似熟透的櫻桃,灼熱痛感如烈火燎燒。她徒勞地掙紮,想將那只飽受責難的玉足縮回安全之地,卻被寶釵攏著足踝的手與置於膝上的姿勢牢牢禁錮,動彈不得。

“姐姐……饒了顰兒吧……足心痛極……像……像被烙鐵烙著……嗚嗚……再不敢了……真真不敢胡言亂語了……”黛玉哭得泣不成聲,語不成調,素日里的靈秀清高蕩然無存,只余下最本能的、帶著泣音的哀懇。那聲音破碎而嬌弱,直鉆人心。

寶釵看著膝上那只足心發紅透亮、微微腫隆的可憐玉足,聽著黛玉撕心裂肺般的哀泣,自己執尺的手亦幾不可察地微顫起來,眼眶陣陣發熱發酸。她太明白這“羞刑”對黛玉這般心性意味著何等的煎熬。尺落約莫十數下,見那足心紅痕顯露,熱意灼人,已有微腫之象,終於狠狠心,停了手。

“可……記住了?”寶釵的聲音帶著一絲極力壓抑的沙啞與微顫,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黛玉哭得氣息紊亂,幾近窒息,只能拼命點頭,淚水糊了滿臉,語不成句:“記……刻骨銘心……嗚嗚……再……再不敢了……”

寶釵長籲一口氣,仿佛耗盡了所有心力。她輕輕擱下那已覺沈重的竹板,卻並未即刻松開那纖細玲瓏的足踝。她低頭凝視著膝上那只飽受責難、微微顫抖的赤足,深紅的腳心在燭光下更顯脆弱可憐。心尖最後一絲硬氣瞬間消散,只余下潮水般的疼惜與歉疚。


寶釵松開攏著足踝的手,轉而伸出溫熱的掌心,帶著無盡的憐惜與小心翼翼,極其輕柔地、如同捧著一片初雪般,輕輕覆在了那滾燙紅腫的腳心之上。

“嘶……”黛玉被這突如其來的溫熱包裹驚得一縮,足趾下意識地蜷緊。然而預想中的刺痛並未加劇,反而是一股奇異的、溫潤舒緩的撫慰感,如涓涓暖流,從寶釵的掌心緩緩注入,奇異地中和了那火辣辣的灼痛。那輕柔的覆壓,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適。

寶釵用掌心最柔軟的部分,力道輕得如同羽毛拂過,極其緩慢地、一圈圈揉著那紅腫的足心。她低垂著眼睫,聲音輕得像嘆息:“疼得厲害吧?……是姐姐手重了……” 語氣里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歉疚與心疼。

腳心那尖銳的疼痛在溫熱輕柔的撫揉下,漸漸被一種奇異的酸脹麻癢所取代。黛玉緊繃如弦的身體,在這持續而溫存的撫慰中,一點一點地松懈下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也漸漸平息,只余下低微的、帶著依賴的鼻音。寶姐姐的手……好暖,好軟……

寶釵又拉過黛玉被打得紅腫未消的左手,湊近唇邊,輕輕呵了幾口溫熱的氣息。那帶著馨香的氣息拂過火辣辣的掌心,帶來一絲清涼的慰藉。然後,她從妝台上的青瓷小盒里,用瑩白的指甲尖挑出一點琥珀色的透明藥膏。那藥膏散發著淡淡的、清苦的草木冷香。她用指尖蘸了,極其小心地、如同描畫最精致的工筆,一點一點,均勻塗抹在黛玉紅腫的手心和那深紅未褪的腳心上。藥膏清清涼涼,瞬間緩解了灼熱痛感,帶來一片舒適的沁涼。

接著,寶釵扶著黛玉,讓她側臥在鋪著錦褥的炕上。她自己則側身坐在一旁,隔著薄薄的素綢袷褲,用掌心溫熱地、力道適中地揉著黛玉那同樣被打得微微發燙的臀腿。溫熱的手掌熨帖著傷處,帶來舒適的暖意,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散著皮下的淤熱。黛玉羞得把臉埋在松軟的雲錦枕頭里,但臀腿上傳來的舒適揉按又讓她忍不住從鼻腔中逸出幾聲模糊而滿足的輕哼。

“還疼麽?”寶釵輕聲問,手上的動作溫柔未停。

黛玉先是搖頭,覆又輕輕點頭,聲音悶在枕頭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卻已沒了絲毫怨懟,只剩下全然的依賴:“……好些了……姐姐……”

這一聲“姐姐”,叫得寶釵心頭一軟,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停下按摩,雙手輕柔地將黛玉的身子扳轉過來,讓她面對自己。黛玉的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臉上淚痕交錯,鼻尖也紅紅的,像只受盡委屈終於找到庇護的小貓。

寶釵取過一旁溫熱的濕帕子,動作輕柔得如同擦拭稀世珍寶,細細地為她揩去臉上的淚痕、額角鬢邊的薄汗。然後,她伸出雙臂,將黛玉輕輕地、卻無比緊密地擁入自己馨香溫暖的懷抱。

黛玉的身體先是本能地微微一僵,隨即像是找到了最終的歸依,徹底軟了下來,將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寶釵溫暖馨香的頸窩。她感受到寶釵懷抱的堅實可靠,感受到她輕輕拍撫自己後背的溫柔節奏,感受到那沈穩有力的心跳。被點破的羞恥、犯錯後的恐懼、受罰時的屈辱與劇痛、以及此刻被全然包容呵護的安心……種種情緒如江河決堤,化作更洶湧的淚水,浸濕了寶釵的衣襟。

“傻丫頭……”寶釵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無限憐愛,低沈而溫柔,“姐姐今日狠心罰你,是怕你行差踏錯,將來墮入那萬劫不覆之境。這深宅之內,步步皆是刀鋒,一言一行皆在他人眼底。姐姐……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哽咽,手臂收得更緊。

黛玉在寶釵懷里用力點頭,雙臂緊緊環住了寶釵柔軟的腰肢,仿佛要將自己嵌進去:“我懂……我都懂的,姐姐……是顰兒不好……讓姐姐操心勞神……我……我就是……有時覺得天地雖大,唯我伶仃……”她終於哽咽著,將心底最深處那份孤寂剖白。

寶釵聞言,心尖一酸,下巴輕輕蹭了蹭黛玉帶著清香的發頂:“癡兒,你有老太太如珍似寶地疼著,有寶玉……時刻牽念,還有我們這些姐妹。姐姐今日責罰於你,正是把你當作骨肉至親。你須記得,無論何時,姐姐這蘅蕪苑,永遠有你一席之地。姐姐這兒,容得下你的淚,容得下你的笑,也容得下……替你撥正行止的規誡。”

這話語如同溫熱的泉水,瞬間浸潤了黛玉那顆敏感缺愛的心。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寶釵。寶釵溫柔如水的眼眸中,盛滿了毫無保留的關切、疼惜與堅定的守護。心底最後那一絲因責罰而生的隔閡芥蒂,在這目光中徹底煙消雲散。她主動往寶釵懷里縮了縮,像只終於歸巢的雛鳥,全心全意地依偎著,帶著濃濃的鼻音,依賴地喚道:“姐姐……”

寶釵唇角漾開溫柔的笑意,眼角卻也有晶瑩閃爍。她輕輕拍撫著黛玉的背:“好了,莫再哭了。再哭,明日眼睛腫得桃兒似的,可就不美了。今兒就宿在姐姐這兒。”她揚聲喚鶯兒打來溫水和安神的參湯。

鶯兒輕手輕腳進來,看到自家姑娘摟著哭得眼睛紅腫的林姑娘,又瞥見炕上散落的竹板和藥膏,心中了然,抿唇一笑,並不多問,只手腳麻利地伺候兩位姑娘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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