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與家庭教師 #27 終章-下 使其甘之如飴 (Pixiv member : 小轩)
“內心所懼，避而不及，進而使其甘之如飴。”
鹿鳴揉著太陽穴，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翻開詩雨媽媽留下的日記本了，這句話總會在第一頁顯眼的通告鹿鳴，從剛來到家中給詩雨做家教，到現在詩雨已經完全康覆恢覆正軌，鹿鳴依然是沒能理解這句話，恐懼的東西，究竟怎樣才能“甘之如飴”，實在是難以認同。
“鹿鳴，我作業寫完啦，我去打遊戲了。”詩雨說完把作業扔到了鹿鳴的床上，而詩雨蹦蹦噠噠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鹿鳴合上日記本，拿起詩雨的作業，卻無心檢查，父親的無理取鬧以及佐軒莫名其妙的失聯，都讓鹿鳴頭痛不已，這比剛帶詩雨時候，要難上百倍。
把數學作業扔到一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詩雨的語文英語便來到走廊敲了敲詩雨的門：“我進來了哦。”
說著鹿鳴慢慢推門而入，詩雨正趴在床上踢著小腳玩手機，鹿鳴嘆了口氣，把作業放到了桌子上：“這幾個錯了的單詞和詩句，一會抄三遍給我。”
“好滴。”詩雨應了一聲又繼續投入了遊戲中，鹿鳴也不多打擾，拎走了詩雨房間垃圾桶里的垃圾，像個保姆一樣掃起了地。
誒呦…這份工作也越來越沒有激情了，雖然陪著詩雨感覺很棒，但是…當初自己作為家教和一名心理輔導者，對詩雨有著無限的期盼和期望，努力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現如今，自己幾乎沒辦法為詩雨再做什麽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感情淡漠期？那自己也太渣了。
鹿鳴收拾完房間，拿著大包小包的垃圾準備下樓丟掉。
到了樓下的垃圾桶旁邊，又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穿著同樣的西裝，戴著同樣的墨鏡在那里等待著自己。
“哎…又怎麽了。”鹿鳴嘆了口氣，把垃圾扔進了垃圾桶掐腰質問著。
“大小姐你別誤會，這次不是勸你回去的。”男人摘下墨鏡誠懇的說道。
“那又幹嘛？”
“董事長讓我們在這里保護你的安全。”
鹿鳴一個頭兩個大，捏了捏人中後睜大眼睛看著對方：“我…們？”
“是的，我們安保團隊已經把這里圍起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跟物業打過招呼了，不會影響…”
“我能保護好自己，你們走吧。”鹿鳴說完四周看了一圈，還真都是西裝墨鏡的家夥，走過的居民都避著走，甚至老人都議論紛紛。
這也太顯眼了！還說不會影響到居民，這已經很影響了吧？！
“董事長說…要嗎你回去，要嗎我們就輪流守夜…”
“誒我…我真的…”鹿鳴血壓飆升，為什麽這個老父親一把年紀了，這麽愛動用他那點權利做這些毫無效率的事情。
那安保看鹿鳴馬上要怒火沖天，急忙開口：“不過大小姐我知道你不會回去的，所以我們就在這里保護您就好了，您不用有壓力。”
“我已經壓力山大了，你看看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告訴我爸，如果明天我還能看見你們，那他就別想看見我了！”鹿鳴說完氣沖沖的回到樓里，到門口那一刻，巨大的無助感將鹿鳴包圍。
這都什麽事啊這是。
一開門又發現自己沒帶鑰匙，只能敲門讓詩雨開，詩雨開門後手里還拿著手機打遊戲，鹿鳴關上門以後氣洶洶的拿走了詩雨的手機：“單詞抄了嗎？古詩寫了嗎？”
“我晉級賽！”詩雨更是不知道鹿鳴抽什麽風，前後也就十五分鐘，上來就變臉。
鹿鳴剛想開口讓詩雨先去改作業，但又不想成為那種蠻不講理宣泄情緒的監護人，索性把手機還給詩雨了：“快點打，打完拿著作業上我房間抄。”
“😑…哦。”詩雨無語的拿回手機，但是基地已經眼看爆炸了，無力回天。
“正好，快點過來吧。”
“嘖…真討厭…”詩雨收起手機嘀咕著。
“你說什麽？”鹿鳴的怒火還沒有下去，聽到詩雨的嘀咕後更是直接質問起來。
“怎麽了嘛…我就玩了十五分鐘你還不讓我玩。”詩雨委屈的要回房間，卻被鹿鳴一把拽住了：“我沒讓你玩嗎？我不是讓你玩完了？”
“最關鍵時候死了還有什麽用啊？”
“你看哪個高三學生還能像你這樣玩的？”
詩雨漏出詫異的表情：“什麽啊…你怎麽跟我媽媽一樣…”
“我沒有，我是真的為你擔心。”鹿鳴說謊了，當時只是自己很心煩看到詩雨那麽專注打遊戲沒有控制住情緒罷了。
“擔心什麽啊，你一回來就一副不講理的樣子，最近也是，也沒有怎麽陪過我，我現在自己打遊戲也不讓…”
鹿鳴有點說不過詩雨，但是心里那份難過還是表達不出來：“我怎麽就不講理了？你高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詩雨不耐煩的掙脫開鹿鳴的手，打算回房間改作業。
鹿鳴在原地楞了一會，隨後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
還是被詩雨嫌棄了，畢竟自己每天都負能量，詩雨沒有被自己帶跑偏已經很不錯了。
是作為老師對詩雨的要求越來越高了…還是作為女朋友越來越任性了…鹿鳴也分不清了。
詩雨抱著作業來到鹿鳴房間，心里還是很不爽，莫不吭聲的搬椅子坐到了鹿鳴邊上開始抄錯的單詞。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最近的距離營造了最冷的氛圍。
鹿鳴看著詩雨的側臉，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
“最近…”
“很好很好，每天都很好。”詩雨已經知道鹿鳴要問什麽了，每日打卡的“今天在學校怎麽樣。”
鹿鳴看著詩雨不耐煩的樣子，更難受了，心里那塊大石頭，好像上面壓了一塊更大的石頭，甚至把下面這塊石頭壓出了裂痕。
“白白還被欺負嗎？”鹿鳴努力的調整著情緒繼續尋找著話題。
“在你的愛戴下好的不得了。”
“我哪有…我就是想幫幫你的朋友。”
“畢竟她那麽可愛，比我可愛的多，肯定能激發你的保護欲。”詩雨犀利的話語包含著誤會，鹿鳴能聽出來，可是鹿鳴卻無力辯解，總覺得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很累。
發生的事情又太多，詩雨又剛步入正軌沒多久，自己也不想和詩雨說自己家里的破事。
詩雨抄完單詞準備繼續抄古詩，把抄完的放到鹿鳴那一側的時候，手背突然被一滴水珠拍濕了。
緩緩擡起頭，進房間這麽久終於擡頭看了鹿鳴的臉，鹿鳴的表情非常平淡，但是右眼的眼角卻留下了一串淚痕。
“怎麽了？”鹿鳴看著詩雨慌張的眼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落淚的事情。
詩雨放下了筆，老老實實的坐正低下了頭：“對…對不起。”很久沒聽到詩雨說對不起了，鹿鳴摸了把臉才發現自己在哭。
“嗯？啊…眼角不太舒服，嘶…”鹿鳴說著擦了擦右眼，但是左眼又漏出淚水，急忙拿手抵住。
詩雨呆呆地坐在對面，看著鹿鳴左一把右一把擦眼淚，鹿鳴卻平靜的很，就在差點被鹿鳴唬住的時候，鹿鳴還是繃不住了。
“怎麽回事呢…誒呀…”鹿鳴顫抖著聲音還在逞強，詩雨還是第一次看到鹿鳴哭，也是第一次看到人能哭的這麽憋屈。
“鹿鳴…”詩雨心疼又擔心的叫了一聲，手懸在空中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直都是鹿鳴安慰自己…自己從來沒有安慰過鹿鳴…原本知道自己的無能，可是在鹿鳴的保護下，自己也越來越不在意了。
“沒事…真的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鹿鳴的眼淚根本擦不完，明明聲音已經變成了哭腔，還在那里掩耳盜鈴。
“要…要不，你打我一頓吧。”詩雨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了尺子，眼睛里滿是歉意。
可是鹿鳴哭的更厲害了，甚至捂著嘴哽咽，就那麽想把淚水憋回去嗎。
“鹿鳴，我…我錯了，我剛才是耍小脾氣，對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等我一下。”鹿鳴說著背過身去，拿了幾張紙哭了好一會踩調整過來，紅腫著眼睛吸了吸鼻子：“好了。”
“好…好什麽啊，要不你還是打我一頓解解氣？”詩雨除了奉獻屁股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彌補了。
“噗…打你做什麽，是我的事。”
“你的事？怎麽了到底？”
“就家里的破事，害，沒什麽。”
“什麽叫沒什麽啊！你都哭了啊！”詩雨按耐不住幹脆拍桌子站起來提高了音量。
鹿鳴也是楞住看著生氣的詩雨。
“是爸爸讓你回去嗎？那你就回去啊，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這麽下去不是辦法…”詩雨剛要開始長篇大論，鹿鳴又開始掉眼淚了。
我去，原來女人哭是這麽難的一件事嗎，自己以前…
詩雨想到這里也沒了怒火，重新坐下以後抽了幾張紙想給鹿鳴擦眼淚，但還是被鹿鳴拒絕了。
“那…萬一…我回不來了怎麽辦。”鹿鳴忍著哭腔問懵了詩雨，詩雨強裝鎮定：“怎…怎麽會呢，你是一個成年人，怎麽會回不來呢對吧？就…就算不能當家庭教師，也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啊？”
如果真的回去當了公司的董事長，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了…鹿鳴心知肚明，光是全國各地的出差喝人際的來往就能要了她全部的時間，又怎麽可能有那個閒情雅致來詩雨這里呢。
“好啦…別哭啦…”詩雨挪了挪凳子，用細小的身軀抱住了鹿鳴：“只要你想，總能做到的不是嗎？再說了，手機現在這麽方便，我也可以去找你對不對？”
詩雨的大道理聽起來有點令人發笑，毫無說服力，也毫無道理，但卻還是能止住鹿鳴的眼淚。
“所以，到底發什麽什麽事了？”
鹿鳴拿了兩張紙擤了擤鼻子：“就是你猜的那樣，沒什麽了。”畢竟再細說，詩雨也未必能幫上忙，還會讓詩雨擔心。
“好吧，那要不再回去和爸爸談一談呢？”
“已經談過了…不然也不能這樣。”
詩雨看著鹿鳴粉紅的眼眶，鹿鳴作為一個美女，哭完以後讓人有種憐愛的美，果然美女怎麽都美。
“別看我了…你繼續抄吧。”鹿鳴被詩雨的小眼神看的發熱，轉過身去留給了詩雨一個背影。
詩雨雖然莫不吭聲的低頭開始繼續抄寫古詩，但是已經暗下決心要弄清楚鹿鳴的問題了。
晝夜交替，第二天鹿鳴照常送詩雨去上學，詩雨下車前明顯猶豫不定，但還是什麽都沒說就進了學校。
鹿鳴把車開回詩雨家樓下，看到一群搬運工在樓下搬著家具。
搬運工就像一支軍隊，看外面貨車排隊的家具量，也不像是一家兩家的工作，甚至擋住了鹿鳴上樓的去路：“麻煩讓一下。”
“好的。”對方一開口，鹿鳴就覺得耳熟，擡頭一看，正是之前在樓下保護自己的安保人員之一，只是換上了搬家公司的衣服。
“你？你們這是又要幹什麽？”鹿鳴氣不打一處來。
“大小姐說得對，我們影響了居民，所以董事長讓我們直接住進來了。”
鹿鳴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理解對方為什麽能如此坦然的說著這麽荒謬的事情，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麽，捏了捏人中推開了一旁的箱子：“隨你們便吧。”說著就揚長而去上了樓。
鹿鳴回到詩雨家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回想起昨晚在詩雨面前掉眼淚，真的是羞恥和尷尬的終極體驗，詩雨雖然沒有再提過什麽，但鹿鳴已經察覺到了詩雨的不對勁。
這樣下去，自己除了給詩雨負能量什麽都給不了詩雨，自己在這里當保姆的意義又是什麽，只是為了把詩雨當一個玩具或者寵物一樣給自己找機會娛樂嗎？
而且這次的安保團隊，架勢和以往也不一樣，父親是動真格的了，再拖下去，恐怕都會影響詩雨的生活。
鹿鳴埋著頭看著平靜的牛奶，盡可能讓自己努力的調整狀態，不被嘈雜的情緒左右。
但是，根本做不到。
鹿鳴將牛奶一飲而盡，隨後回到房間，再一次翻開那本已經閱覽無數次的家母日記。
就好像，這里藏著答案一樣。
自己沒有家母那樣對詩雨偉大的愛，相反，自己對詩雨的那份愛，是自私的，自己知道是這樣，才一直任性下去，以為躲在詩雨這里享受快樂幸福的日常，就能逃避那些自己不想面對的…
一個多小時後，鹿鳴合上日記本，爬到了桌子上不知道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先回爸爸家？最起碼先讓外面這群家夥脫離詩雨的生活圈子，可是自己這一去，還能回的來嗎？就算不會被關起來，父親肯定也會為了自己的安全限制自己的出行。
那簡直就是說，自己和詩雨到此為止了。
和詩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這樣被動退出多少還有點不甘心。
鹿鳴趴在桌子上反覆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不一會就睡著了。
手機的嗡嗡聲吵醒了鹿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和烏雲密布的黑夜。
糟了…現在幾點了…
鹿鳴接起電話，是詩雨的媽媽。
“你在哪里？我真在往回趕。”
“我？…”鹿鳴有些發懵，一般情況下詩雨媽媽是不會直接給自己打電話的，況且為什麽突然往回“趕”呢。
雖然自己忘記接詩雨…
“阿姨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你打回去。”鹿鳴想到了什麽，恐慌的掛掉了電話，果不其然校長給自己打了七八個電話，還有很多陌生號碼…
來不及深度思考，鹿鳴脫掉睡衣，睡褲套在里面，簡單穿了身行頭就冒著雨跑到車上。
剛要啟動車輛，車燈卻照出了熟悉的背影。
佐軒在車前搖了搖手，隨後走到了側面敲了敲車窗，同樣，渾身都濕透了：“很急嗎？我覺得不用那麽急了。”
鹿鳴不知道這個時候佐軒有什麽來意，不過按照父親的說法，這家夥大概率是用自己照片位置什麽的威脅父親拿到了那張無用的通行證，現在預料之中的找上自己了。
可是，現在鹿鳴可沒有心思搭理這個卑鄙的小人。
車剛挪動一小步，佐軒又跑到車前拍了拍車前蓋，鹿鳴自然不可能從他身上碾過去：“你能不能滾開啊！”心急如焚的鹿鳴搖下車窗大罵到。
“你如果不讓我上車的話，一會我感冒了可能會忘了要告訴你詩雨的情況。”
鹿鳴聽了難以置信的楞了一會，這家夥不會對詩雨做了什麽威脅自己吧？要真是這樣，鹿鳴絕對不會饒了這家夥的。
與此同時，樓棟里也跑出來一群人，他們正是父親請來的那群安保，可能是聽到了鹿鳴的聲音，七八個人倉促的把佐軒圍了起來，搬進樓里隨即待命還有點用。
“各位，我是鹿鳴朋友，不要那麽緊張。”佐軒攤開雙手示意著無害。
鹿鳴在車里看著這一幕，總覺得佐軒和之前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我們大小姐說讓你滾開，你聽不到嗎？”安保一個個準備動手，佐軒環視一圈，最後看向車里的鹿鳴：“那我滾了？詩雨可不在學校。”
鹿鳴氣的砸了一下喇叭，讓一圈的安保都嚇一跳，隨後探出頭：“讓他上車。”
眾人見狀也只能給佐軒讓出一條路，佐軒擠著安保的肩膀打開車門，濕漉漉的上了車：“謝謝了。”
“你對詩雨做什麽了？”
“我？不不不，你搞錯了大小姐。”佐軒說著掏出手機：“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我給你發微信打電話你都不接。”鹿鳴看著佐軒手機上的時間，詩雨已經放學三個多小時了，按道理就算走都快走回家了。
“詩雨在哪？”
“校長沒告訴你嗎？”
“我問你詩雨在哪呢！你要是不打算正常說話就滾下去！”
見鹿鳴又發飆，佐軒只能閉上眼無奈的嘆口氣，外面的保安更是緊張的不行：“環城路上的派出所。”
鹿鳴甚至沒有問後續，直接掛檔，一退一出，避開人群開到了公路上一路疾馳。
“詩雨出什麽事了…還有不要跟我說廢話！”
“打架了，受傷了，吸毒了。”
“嚴重嗎…等等，吸什麽了？”
“嗯哼？吸毒，不然你覺得為什麽會去派出所？”
鹿鳴見紅燈，一腳急剎車差點給佐軒甩出去：“你說什麽呢？詩雨？”鹿鳴覺得太荒謬了，一覺醒來還以為又是在做噩夢，可是淋濕帶來的冷顫讓鹿鳴清醒的很。
“你的寶貝女朋友兼學生，跟人打架被迫吸了…”
“你怎麽知道？”
“我在現場。”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你不是在騙我？在這里胡謅？”鹿鳴說著打算先給校長回個電話弄清虛實。
“你猜我阻止沒有？”
“我不猜！”
“得了得了，我不說話了，等你到了我再說話好吧？”佐軒不想繼續火上澆油，幹脆腦袋一歪看向車窗外。
等詩雨一邊和校長打電話一邊去派出所的路上，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過程，只是不知道校長嘴里這個“輕微傷”到底多輕微…另外，吸毒的事情校長也只是支支吾吾的不給個答覆。
半小時不到，鹿鳴就聽到了派出所門口，不顧大雨跑到車外，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詩雨。
詩雨也察覺到了視線，擡起頭與鹿鳴對視了幾秒，隨後苦笑著打了個招呼。
“我沒騙你吧？”佐軒在副駕駛搖下車窗自證著。
“在我弄清楚事情之前，你最好，繼續沈默。”鹿鳴說完頭也不回的小跑進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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