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與家庭教師 #22 第二十二章 以戀人的身份交流 (Pixiv member : 小轩)
“好點了？”鹿鳴耐著性子擦去了詩雨的淚痕。
“嗯…嗯…你什麽時候…”詩雨不知道鹿鳴什麽時候進來的，看起來還穿著外套，但是散落一地的藥粒讓詩雨能稍微理解現狀。
鹿鳴忍著心中的怒火拽過來旁邊的凳子示意詩雨坐下。
昨晚剛被鹿鳴狠狠教訓過的屁股還疼得很，坐在床上還好，坐在冰冷堅硬的椅子上多少讓詩雨有點躊躇。
“聽話坐下。”鹿鳴放開了詩雨，自顧自的站起來又點了點凳子。
“那個…屁股…還沒好。”
“我知道。”鹿鳴沒有笑，看得出生氣，而且在壓抑著怒火。
“哦…哦…好吧。”詩雨老老實實的站起來，皺著眉頭輕輕咬住嘴唇，慢慢坐下去。
嘶……！
好吧確實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鹿鳴看著詩雨疼的瞇眼也是心疼的，但現在有更嚴肅的事情需要解決。
想著，鹿鳴單膝蹲跪在了詩雨對面：“最近好好吃藥了麽？我說的是整個暑假。”
“吃了。”詩雨沒有撒謊，也不像被鹿鳴誤會，直視著鹿鳴的雙眼回答著。
鹿鳴看著詩雨的雙眼沒有半點懷疑。
“是因為這身校服？”鹿鳴看著詩雨穿著蔚藍色的運動服，胸前的校徽圖標讓這身衣裝一眼就能看出是經典的高中校服。
“不…應該…不是。”詩雨別過頭去揉了揉眼睛，清醒這次自己沒有吐鹿鳴一身。
那麽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鹿鳴中午開車去公司取完東西就拿著行李箱回到了詩雨家中，而鹿鳴手上有家母給自己配的家鑰匙，自顧自的開門進了詩雨家中。
然後就聽到了詩雨的哭聲，哭的很大聲，像個受驚的孩子。
鹿鳴對這再敏感不過了，很明顯是詩雨發病了，也沒顧得上太多，進來就看到詩雨跪在地上幹嘔。
匆忙的給詩雨喂下藥以後，就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當然，最讓鹿鳴在意的，還是這身衣裝，為什麽突然要穿校服呢？在家里cosplay自己？
“怎麽突然要穿校服了？”
“就是…想穿穿看…”
“然後就發病了？”
“大…大概？”
鹿鳴的耐心快要耗盡了，站了起來，而詩雨因為坐在椅子上只能擡頭看著鹿鳴。
“不想跟我說？”鹿鳴抱起肩俯視著緊張的詩雨。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幸虧鹿鳴回來的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是一晚讓詩雨自己呆著就出了事。
想到這里鹿鳴捏了捏人中：“沒有別的什麽想和我說嗎。”
詩雨低下頭躡手躡腳的玩弄著校服拉鏈：“我…”
鹿鳴耐心的等待著詩雨傾訴，鹿鳴火大的原因現在更多是詩雨瞞著自己，不和自己說真實的想法。
“沒什麽…”詩雨猶豫許久，扔出了這句話，被辜負耐心的鹿鳴也不再隱忍：“起來。”
詩雨忍著疼痛慢悠悠的站起，雖然沒破皮，但腫脹的屁股通過擠壓又恢覆的過程比坐下去還痛苦。
但接下來更痛苦的很快就來了。
“啪！”是鹿鳴的巴掌。
“嗚！”詩雨疼的捂住屁股蹲下，鹿鳴這下對傷痕累累尚未恢覆的屁股可謂是雪上加霜。
“親愛的，站起來。”
“親…親愛…”詩雨都搞不懂鹿鳴是真生氣還是在調情，可是自己屁股有傷還沒好啊，昨晚剛狠打自己一頓，總不會現在就按耐不住S屬性了吧？
“我挺生氣的，詩雨…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傾訴，那我也選擇我自己的傾訴方式了。”鹿鳴說著拎起詩雨的領子，詩雨剛站起一點，鹿鳴朝著屁股又來了一巴掌。
詩雨疼的直往前跑，但鹿鳴摟著詩雨的腰從身後抱了回來。
疼是真的疼…但感覺，莫名的曖昧。
“啪！”
“別…嗚嗚…”好吧，再曖昧也頂不住這過於有沖擊力的痛苦。
詩雨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一滴滴的漏出，鹿鳴雖然生氣，但也下不去手了。
“哎，好了。”鹿鳴的內心里其實還是不痛快，可看詩雨這麽可憐，自己又是個成年人…就忍著吧。
鹿鳴給詩雨摟緊懷里，輕輕揉著剛剛打過的地方，另一只手像哄嬰兒一樣拍著詩雨的後背。
“鹿鳴…你喜歡嗎？”詩雨忍住了抽泣，淚眼朦朧的問著。
“啊？”鹿鳴被問的發懵。
“喜歡我穿校服的樣子嗎？”詩雨又明確的問了一遍。
“你穿什麽我都喜歡。”
“我不是這個意思…”詩雨失望的推了推鹿鳴，離開鹿鳴的懷抱重新組織語言。
詩雨看著地板思索了許久，發病後的疲憊還寫在臉上，最後…
“嗚…我還是害怕…鹿鳴。”突然捂著臉就哭起來。
鹿鳴嚇一跳，急忙上前又把詩雨抱住，可卻被詩雨拒絕了：“我以為我已經好了…我甚至…都能跟你平淡的講述我的過去…嗚嗚嗚”
鹿鳴沒能理解詩雨的意思，自己也沒說過想讓詩雨去上學啊？甚至都沒提過，詩雨為什麽突然就有這種想法呢？
不對，這好像不是重點。
鹿鳴脫下外套，這次沒有去抱詩雨，而是挎著詩雨的胳膊來到了床邊，又倉促的抽了兩張紙巾給詩雨擦眼淚，慢慢的給詩雨帶到了床邊躺好，鹿鳴自己也側躺在詩雨身旁。
“詩雨，你…想去上學？”鹿鳴小心的擦著詩雨的眼淚，心疼的很，剛才的不爽現在正一點點化作自責。
“我不知道嗚…我怕…”詩雨一抽一抽的，鹿鳴也只能慢慢安撫和等待。
忽然，鹿鳴轉念一笑：“詩雨，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嗚…誒？”詩雨明顯楞了一下，甚至好像那一秒都忘了哭，可愛的很。
詩雨抽了抽鼻子：“保…保護欲？”
“切，連這都不知道，剛才真該再打你幾下。”鹿鳴戳了一下詩雨的鼻頭：“我最喜歡你的，是勇敢。”
“嗚…？我？勇敢？”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明明很害怕線下實踐，卻還是來了。”
“那只是…我心血來潮。”
“明明很害怕外面，也一點點克服了。”
“那是因為有你…”
鹿鳴搖了搖頭：“明明很害怕上學，但還是挑戰自己的恐懼。”
“那是…”詩雨話沒說完，鹿鳴戳了一下詩雨的胸口，那真是校徽的印花：“是你自己穿上的不是嗎？”
詩雨無話可說，但也在辯論的過程中停止了抽泣。
鹿鳴看詩雨不哭了，安心了一大半：“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但是詩雨你總是選擇面對。”
“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
“但是你保護小蛇時候，也根本不認識我呀？那時候你不是更勇敢嗎？”鹿鳴說完坐起來：“暑假這段時間你和媽媽相處，你明明害怕和媽媽相處，但不也自己面對了嗎？”
詩雨沒想到鹿鳴想的這麽多，甚至讓自己都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這個命題。
“你總是面對內心最恐懼的，也正是如此，你才是最勇敢的，可是，無論是誰也是有極限的…誰都有無法面對的恐懼，就算沒人聽你說話，沒人支持你，你依然自己承擔著…毫不猶豫的去思考…從不逃避…所以你才把自己弄病了。”
詩雨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評價，一直以來大家對自己病情的分析全部都是相反的…哪怕是醫生，都會說自己身為女孩內心脆弱，網絡上會被說矯情，社會上會被覺得悲哀。
而鹿鳴，卻覺得自己是因為太勇敢。
多麽神奇…多麽的…令人震驚和感動。
“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在猶豫什麽，父親也好，公司也好，未來的人生也好…全都那麽空洞，和你相遇我才感覺到自己好像…”鹿鳴捂住胸口停頓了一下：“在逃避什麽害怕的東西。”
“鹿鳴…也害怕嗎？”詩雨也坐起來好奇的看著鹿鳴的背影。
“當然了。”鹿鳴回過頭看著詩雨：“只不過我沒有你那麽勇敢，騙著自己，躲著這份恐懼，騙太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麽了。”
詩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鹿鳴，那個微無不至的姐姐系女友，原來也會這樣苦惱，這樣悲傷。
“所以，你肯定是穿上校服去挑戰那份獨屬於你的恐懼才發病的吧？”
“誒？”
“我一開始很生氣，我覺得你不願意向我傾訴，我忘記了那是你害怕的過去…還任性的想讓你說出來。”鹿鳴苦笑了一下：“以戀人的角度來看，我還真差勁啊。”
詩雨從背後抱住鹿鳴，不想看鹿鳴因為自己繼續自責下去了：“我不害怕上學，我害怕的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你指的是…沒有人願意幫助你嗎？”
詩雨搖了搖頭：“小蛇他…會不會恨我”
“哦～”鹿鳴基本明白了。
如果小蛇還活著，詩雨不會陷入這個泥潭，無論詩雨多麽害怕，多麽無助，詩雨都會繼續不停的去面對。
可是問題是，小蛇已經離世了，詩雨永遠也問不到她保護的這位男同學了，自然也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了。
那剩下的是什麽？無能為力，獨孤的恐懼，以及迷茫的反省。
就好像，被關進了水牢，而獄長死在了自己面前一樣。
“說不定…你去了就知道了？”鹿鳴思考後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去哪？去死嗎？”
鹿鳴皺著眉掐了一把身後詩雨的眼淚大腿，疼的詩雨直躲：“去學校！”
“嗚…為什麽啊…”詩雨揉著大腿不解的問著。
“我只是推測，具體的你自己分析嘛，聊這麽久好點了？”鹿鳴的行李還沒整理，但時間都快到下午了。
詩雨松開鹿鳴的腰，費勁的下床，騎到了鹿鳴腿上。
“詩雨？”
鹿鳴還沒理解詩雨的行為，詩雨已經摟住鹿鳴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甚至主動把小舌頭送了過來。
鹿鳴既驚訝又享受。
詩雨竟然…主動的…還是這麽勁爆的！
過了幾秒，詩雨紅著臉舔了舔嘴唇：“我好喜歡你，鹿鳴。”
鹿鳴大腦已經開始宕機，剛才得吻也像夢一樣：“我…我也…”
詩雨說著低下頭去，輕輕用嘴唇吸住了鹿鳴漏出的鎖骨。
“啊♡～”
“誒？”詩雨懵的擡起頭，剛才那聲超級淫蕩的聲音是什麽。
鹿鳴也捂住嘴和被詩雨種下的草莓，整個臉紅的像個大蘋果。
“我，我去整理行李了！”鹿鳴說完晃忙的逃離了詩雨的房間。
誒？誒！？
原來鹿鳴其實是高攻低防嗎？！
自己只是想種個草莓而已啊？剛才那個聲音！也太…太…色了。
詩雨摸著嘴唇還在回味，鹿鳴剛才羞恥的表情也好欲…
至此，詩雨發現了新大陸。
當然，也開始為重新上學而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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