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與家庭教師 #23 第二十三章 噩夢 (Pixiv member : 小轩)
“我…是不是應該再準備一下。”詩雨緊張的對著鏡子，而身後的鹿鳴卻輕輕拍了拍詩雨的雙肩：“你再準備我都要擔心了。”
“擔心什麽？”
“怕你被別的小男生看上唄，我又不能陪你上學。”
詩雨緊張的神經瞬間全無，紅著臉推了一下鹿鳴：“才…才不會呢！”
“那你還擔心什麽啊？黑巧小姐。”
“我擔心的是，是…課程進度跟不上之類的。”詩雨思考一會又想了個新的偽命題。
“就是怕我教的不好咯？嘖嘖嘖。”鹿鳴聳聳肩離開了詩雨的房間。
詩雨重新照了照鏡子里的自己，距離上次談心又過去了十五天，在鹿鳴的陪伴下，詩雨終於鼓起勇氣打算去上學了。
鹿鳴也不是傻子，詩雨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有這種想法，要知道就算詩雨沒有抑郁癥，也是一個更喜歡在家上網打遊戲的女孩，對外出就算沒有了恐懼，也會嫌麻煩的詩雨，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就想要上學了呢。
追其究竟，意料之中。
果然又是詩雨媽媽煽風點火了…鹿鳴真的跟不上詩雨媽媽的節奏，倒不如說阿姨太強勢了，看到詩雨越來越健康馬上又有了新的期望。
再這樣下去，對詩雨來說就是個輪回罷了，只不過詩雨這次也是帶有一些自願成分在里，再加上上學本身也是個好事，不然的話，鹿鳴真的該和詩雨媽媽好好談談了。
就算是無意…也別把詩雨逼得太緊了。
於是這十五天，兩個人一直在準備上學的事情，當然也有身在異鄉的詩雨媽媽遠程協助（打錢）。
鹿鳴本以為詩雨會想要換個學校，可誰又想到，詩雨堅決要回到那個受傷的地方念書呢？
換作是自己肯定逃的遠遠的了，詩雨果然很勇敢。
那麽，明天就是詩雨正式回到學校的日子了，鹿鳴其實心里比詩雨都緊張…只是掩飾的比較好罷了。
到了深夜，詩雨還是睡不著覺，幹脆來鹿鳴房間了，以為鹿鳴睡了，結果一打開門看到鹿鳴正翻看著什麽。
詩雨悄咪咪走到鹿鳴身後。
“看什麽呢？”
“啊！！”
詩雨嚇的後腿好幾步，而鹿鳴則是快速的合上日記，那自然不是鹿鳴的日記，正是家母留給自己那本。
雖然早就看完了，可是明天詩雨要去上學，自己也很不安，就反反覆覆又看了幾遍，被詩雨嚇了一跳。
“你怎麽還不睡覺？明天第一天上學要養精蓄銳啊。”鹿鳴捂著胸口快速平靜下來。
“睡不著…”
“那一起睡？”鹿鳴一邊說一邊偷偷推開日記本，幸運的是詩雨沒有繼續追問日記的事。
鹿鳴把小夜燈放到床頭，把詩雨放到了床靠墻一側後，把枕頭讓給了詩雨，自己則是曲肱枕著頭。
“黑巧小姐完全不害怕呢，你的眼神和表情全是興奮。”鹿鳴說著躺下來摸了摸詩雨的臉蛋，真的軟。
“哪…哪有，話說，你睡覺不關燈嗎？”
“不啊，我怕黑嘛。”鹿鳴也沒了遮掩，坦率的承認道。
“跟我一起還害怕嗎？”
“emmm。”鹿鳴思考一會，幹脆利落的關掉了小夜燈，房間瞬間伸手不見五指，鹿鳴又趕快拿起被子鉆進被窩：“噫…還是有點怕。”
“噗…鹿鳴你好可愛。”竟然被詩雨反過來誇了，這還是詩雨第一次這樣誇自己。
“天天跟黑巧小姐呆一起，自然就不那麽怕黑了唄～”
“什麽冷笑話…那你剛來這里時候，怕黑怎麽還跟我走夜路呀？”詩雨好奇的問著。
“嘛…那時候我是老師嘛。”鹿鳴苦笑著回答道。
“現在呢？”詩雨說著貼了過來，鹿鳴雖然看不清，但能感覺到詩雨那份曖昧的意向。
“現在…是女朋友。”
“那…”詩雨說著擡起大腿想騎過來，但鹿鳴側了個身拒絕詩雨：“怎麽成天想這些呀？”
詩雨都已經準備好了，委屈的抓住鹿鳴的手：“我很聽話的…我…半個月沒有自己…弄過了…”
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嗎？！
可是！
詩雨這個語氣說出這種話，讓鹿鳴非常的欲罷不能：“乖…今天好好睡覺。”
鹿鳴強忍著想吻詩雨的欲望平躺下來。
“鹿鳴～”
“撒嬌也沒用哦。”
“那…主人？”
“再這樣主人可就要生氣了。”鹿鳴說著又翻個身背對詩雨，並不是不想滿足詩雨，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詩雨舔了舔嘴唇，從後面靠近鹿鳴的耳朵：“姐姐～”
嘶…
鹿鳴身體微微一抖，詩雨見有效果繼續撒嬌起來：“請姐姐…罰我吧～”
鹿鳴一個翻身就給詩雨按在身下：“好啊，那姐姐好好罰罰你。”
一小時後。
“鹿鳴…鹿鳴！不…不♡要了…”
“不是很想要嗎？嗯？”
“錯…♡錯了…不要！”
要不是明天詩雨上學，鹿鳴恨不得讓詩雨高潮一晚上。
另外，鹿鳴也好像要…但只能忍著。
隨著詩雨大腿死死咬住自己的小臂，鹿鳴這才把手從詩雨腿間拿出來：“服務還滿意嗎？黑巧小姐？”
過了許久，詩雨也沒有回聲。
“詩雨？”
“呼…”
還真是一秒入睡啊…
“害…”鹿鳴拿起濕巾簡單給詩雨處理了一下，又擦了擦床單，便也疲憊的側躺在了詩雨旁邊，雙眼慢慢適應了黑暗，剛好可以欣賞詩雨的睡顏。
看著看著就也進了夢想。
“醒醒！”詩雨推醒鹿鳴，鹿鳴朦朧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時間…
約好了十一點半到學校跟老師談話，現在已經…
“十一點了！”
兩個人匆匆忙忙的準備了一下，甚至還沒給昨晚計劃的好，腳打後腦勺的上了車。
幸運的是，今天不知道是什麽日子，整個大街上的紅綠燈都失靈了，街道上也沒有一個車。
鹿鳴一路狂飆到學校後帶著詩雨進了學校的大門，到此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
“情況我們了解了，詩雨就放心交給我們吧。”教導主任也很和善。
和詩雨簡單道別後，鹿鳴終於安心的回到車內。
千鈞一發，還是趕上了，剩下的就看詩雨的了。
她一定沒問題吧？
“嘛…”想那麽多也沒用，自己的家教工作看來也快要告一段落了，如果詩雨一切恢覆正常的話。
詩雨是下午六點半放學，那自己這五六個小時，就去祁陽家看看吧。
鹿鳴啟車後，又是一路無人的開到了祁陽家。
這是怎麽了？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一個車也沒有。
鹿鳴有點瘆得慌，小跑著上樓來到祁陽的家門口。
“嗯？今天怎麽來了？這個時間還真少見。”
還好祁陽還正常，今天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心臟的跳動非常亂…慌的很，可能是中午起床的太猛了吧。
“我今天不太舒服…能給我做碗湯嗎。”鹿鳴捂著胸口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不舒服？不舒服就去醫院啊。”
“誒呀不用，快做吧。”鹿鳴說著進了祁陽的臥室，發現榻榻米換成了冰冷的瓷磚，鹿鳴只穿了一雙白色的襪子，踩在上面還挺冰的。
“祁陽，你家榻榻米呢？”
“榻榻米？哪有什麽榻榻米？”
“啊？你搬進來時候不就是榻榻米嗎？你還說榻榻米可以節省出很多空間，不是你說的？”
“你燒糊塗了吧？大小姐。”
鹿鳴捂著腦袋，總覺得莫名其妙：“好了好了，你快做吧。”說著，鹿鳴就踩著冰腳得瓷磚走到了床邊坐下。
過一會，祁陽把湯拿了進來，是非常非常樸素的紫菜蛋花湯。
鹿鳴接過喝了一口…太難喝了，這真的是祁陽能做出來的食物嗎？又苦又澀，不會是下藥了吧？
“還不如詩雨做的…”
“啊？你說的不舒服是指這個嗎？”
“什麽？”鹿鳴放下碗，總感覺祁陽也怪怪的。
“就是詩雨…嗯…確實挺不容易的，你也別太難過了，說不定這樣也好。”
鹿鳴更是一頭霧水了，自己好像沒和祁陽說過詩雨去上學的事啊？自己為什麽要難過？
“你說什麽呢？”
“啊？不是嗎？”祁陽也是一臉疑惑。
“是什麽啊？怎麽你今天也這麽奇怪？”
“就是…詩雨，不是…”
“不是什麽？”鹿鳴越來越火大，祁陽不是這種有話磨磨唧唧的人。
“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啊？”鹿鳴一楞。
“你怎麽還詛咒…”鹿鳴話說到一半，感覺哪里不對勁，踢開祁陽穿上鞋就跑了出去。
這種不安的感覺是這麽回事呢。
詩雨怎麽可能就去世了？但是自己好像…為什麽。
會有相關的記憶…今天中午不是才把詩雨送去學校？
鹿鳴又是一路狂飆回學校，可是剛才還在的學校，現在已經變成了鬼屋一樣的破樓，勉強能看出是學校，已然成為一片廢墟，還有警戒線寫著：“小心掉落物”
怎麽可能，自己親自送詩雨來的。
鹿鳴想進去，但是又找不到口，幹脆翻過警戒線，弄得自己一身塵土。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是不是導航出問題了？但…這座城市自己生活這麽久…
“鹿鳴？”
鹿鳴回過頭去，睜大了眼睛。
“你是…詩雨嗎？”
眼前的女孩失去了胳膊和雙腿，坐在血泊之中，但那頭發的劉海…是自己給詩雨梳的。
“鹿鳴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詩雨說著像一條蠕蟲一樣爬了過來，血跡也拖了一路。
“其實…你很想我對吧？”
不…不可能。
鹿鳴捂著嘴跪倒地上，眼前的這個堪比人彘的生物真的是詩雨嗎。
為什麽會這樣呢。
自己究竟哪一步做錯了。
“鹿鳴你怎麽不說話？”
“鹿鳴…”詩雨已經爬到了鹿鳴的腿邊，仔細看的話，詩雨的眼睛也沒有了，是兩個深紅的空洞。
“別…別過來。”鹿鳴往後挪蹭著，害怕到了極點。
“鹿鳴…你怕我嗎？”
“你不是詩雨，你肯定不是，肯定不是。”鹿鳴一遍遍重覆著，但好像並不能改變答案。
“鹿鳴，你怕我…怕我們死嗎。”
“別過來！！”
“鹿鳴！”
“別！別過…”鹿鳴睜開眼，看到詩雨跪坐在床上，一副擔心的樣子。
健全的四肢，漂亮的睫毛…
“做噩夢了嗎？”詩雨擔憂的問著。
鹿鳴緩緩坐起，環顧了一下四周：“啊…確實…很荒誕的夢。”
“什麽夢啊？”詩雨繼續問著。
鹿鳴一點也不想回憶…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鐘：“沒什麽，你接著睡吧，昨晚一點才睡呢，多補充點睡眠，中午就要去學校了。”
詩雨鼓起腮：“不想和我說嘛？”
“沒什麽，都是噩夢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去買早飯。”
“切…”詩雨說著又躺下了，鹿鳴則是去了洗漱台用涼水洗了把臉，洗的過於粗暴弄濕了睡裙也弄濕了頭發，最後關掉水龍頭的鹿鳴就像是淋了雨一樣狼狽的照著鏡子。
這是什麽不吉利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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