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見習巡林員報道 (Pixiv member : ADTSLD)

 （一）

“啪”

“哇！”

陶罐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嚇了柯萊一跳。果然…還是不行嗎？柯萊看著自己的手，她想成為像提納里師父那樣厲害的巡林官，然而，別說是幫助在道成林遇難的人了，自己就連這種普通的小事都做不好。這樣想著，柯萊不自覺地蹲下身，伸手想去抓陶罐的碎片。

“柯萊？”聞聲趕來的提納里看到柯萊的舉動一驚，急忙把柯萊拉起來，握著她的手檢查。在確定柯萊沒有受傷後，提納里才放下心，眉毛一挑，一手抓著柯萊的小手攤平，另一只手重重地在柯萊掌心處蓋了一巴掌。“都說過了，這些你別亂碰…等下我來處理吧。”

“唔…對不起”柯萊只覺得手心麻酥酥的，不是很疼，可是……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又惹提納里師父生氣了。柯萊越想越低落，眼眶都隱隱有些濕潤了。

提納里被柯萊的樣子嚇了一跳，雖然只是用手掌拍了一下，但看柯萊的樣子，他擔心柯萊是不是被喚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在愚人眾組織里的經歷給柯萊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雖然她很堅強，也一直努力表現的開朗，但有時還是會對他人的觸碰感到恐懼。提納里花了一段時間才讓柯萊慢慢對他敞開心扉，開始試著親近和依賴他，但有時柯萊還是慣於自己胡思亂想。

“好了好了，沒事，師父看看打疼了沒有。”提納里把手覆在柯萊的手心上，輕輕揉了揉，然後小心地伸手擡起柯萊低垂的腦袋。不意外地，提納里看到了柯萊滿是愧疚的眼神。好在她的眼睛並沒有像曾經那樣蒙上一層陰霾，提納里微微松了口氣，看來柯萊只是在為做不好事情而自責，並沒有沈溺在回憶里。

“師父，我真的可以成為巡林員嗎？”柯萊看著師父擔憂的表情，覺得自己不能一直把想法憋在心里讓師父擔心，猶豫了一下，小心地問。

“當然了，你本來就擅長野外生存，成為我的徒弟後學習也一直很努力，進步非常大，肯定能成為優秀的巡林員的。”其實提納里經常跟同事們誇柯萊學習認真努力，讓大家多照顧柯萊，不過這樣當著柯萊的面說還是第一次。

柯萊聽後眼睛亮了亮，微微紅了臉頰，眼神不自在地朝旁邊亂瞟起來：“可是，好多事情我都做不好，我的手好沒用…”說著，她又低下頭看看自己時不時就會感到無力的雙手。

“誰說的，你只是生病了，暫時不能拿有危險的物品。但你能做事的還有很多，你能做口袋餅，還學會了寫字，還有……”提納里頓了頓，抓起柯萊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感受著手心處毛絨絨的觸感，柯萊的臉瞬間漲紅，感覺心間的低落情緒被一掃而空，又漸漸被喜悅填滿。

柯萊又小心翼翼地擡起另一只手摸上師父的耳朵，看師父沒有制止自己，只是鼓勵地微笑著，才大著膽子輕輕滑動雙手。柔軟的毛發順滑又蓬松，柯萊覺得自己的手心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

“師父，我以後還能摸您的耳朵嗎？”

“你的話，隨時都可以哦。”

（二）

“師父，我還沒拿到今天的尋林路線圖。”

“今天的路程很遠，你就不要一起去了，而且還可能會有那些東西出現在這條路線上。”

“我明明有神之眼，卻沒法幫上什麼忙。”

“別說這種話，這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提納里摸了摸柯萊的頭，“今天你就跟著負責清潔七天神像的小隊吧，這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沒能跟著師父巡林，柯萊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跟著幾名巡林員出發了。幾人沿路檢查了道路狀況和路燈，又清潔完七天神像，打算繞路摘一些墩墩桃回去，沒想到路上竟然出現了死域。

“要趕緊向提納里報告這件事。”清潔小隊頓時緊張起來，這片死域離化城郭太近了，不及時處理的話，外出的村民很可能誤入死域。

“師父去雨林深處巡林了，不會這麼早回來的。這片死域就交給我來解決吧。”這個死域看起來不太大，只有幾只丘丘人在里面遊蕩……柯萊略微思索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轉頭對著其他幾人說。

柯萊成為見習巡林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言行認真又熱情善良，很快就贏得了人們的信任與尊重。但她一直絕口不提任何往事，並沒有人知道她病情。提納里交代過碰到死域要向他報告，不能私自處理。但現在的情況，不及時處理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村民，眼下又只有柯萊一個人有神之眼……大家遲疑著。

“我也有神之眼，沒問題的。”柯萊拍了拍自己腰間翠綠的神之眼，給了眾人一個堅定的眼神，拿起弓朝死域走去。

走近死域，天色瞬間暗了下來，身後幾人擔心的聲音也聽不真切了。丘丘人看有人闖入，“呀”的一聲舉起武器跑向柯萊。柯萊熟練地朝跑來的幾只拋出飛葉輪，又舉起弓箭射向另一邊的射手丘丘人，然後拿了草種子開始消除死域結節。

一切都很順利，只要解決掉最後的盾牌丘丘人就可以消除死域瘤了。然而，柯萊剛投擲出柯里安巴，打算繞到丘丘人身後補一箭，手腳卻突然一麻，弓掉在地上，腿也不聽使喚地軟了下去。柯萊暈倒前最後的記憶，就是撞向自己的丘丘人，和騰空飛起的自己。

再睜開眼，柯萊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正躺在軟軟的床上，空氣里還有一股好聞的清香。柯萊試著動了動手腳，已經恢覆知覺了，胳膊不知道是磕到了哪里，活動的時候微微有些疼。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一直守著柯萊的提納里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連忙問。

“唔…我沒事了，只有胳膊有一點疼。麻煩你了，提納里師父。”提納里小心地回答著，偷瞟著提納里的表情，試圖看出師父到底有多生氣。

提納里沒有再接話，只是在柯萊的床邊坐下，檢查了柯萊的手臂，又拿了還溫著的藥喂柯萊喝下。提納里的動作很溫柔，但表情卻透著一股冷意。得知柯萊只身進入死域，還被魔物打暈過去，提納里嚇的全身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好在柯萊的病在她快要清理完死域時才發作，僅剩的一只盾牌丘丘人把柯萊撞飛出了死域的範圍，這才沒有讓柯萊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感受到了提納里隱隱的怒氣，柯萊乖乖配合著他的動作，不敢問死域的事。看著柯萊吃過藥，又吃了些烤肉卷和雜菇薈萃，提納里叫來了化城郭的醫生再次檢查柯萊的身體，確定柯萊沒問題之後，才拉著柯萊起身站在床前，正色道：“柯萊，死域是很危險的，這你知道吧？”

“嗯，師父告訴過我…”柯萊低著頭，小聲回答著。

“遇到死域應該怎麼做，我也說過吧？”

“應該交給師父來處理……”

“那你為什麼要自己進入死域？其他人要清理死域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並且要幾人互相配合，何況你的病…”提納里語氣越來越嚴厲，眉頭也微微蹙起。

“我…我只是擔心死域不及時處理掉會有村民走進去，而且我也有神之眼……我想幫師父分憂。”柯萊斷斷續續地解釋著，語氣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提納里嘆了口氣，伸手幫柯萊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語氣稍微緩和了下來：“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幫助大家，也想替我分擔，可是，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要不是盾牌丘丘人正巧把你撞出了死域，等我趕到時你可能已經……”

“師父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讓師父擔心了…”柯萊看提納里後怕的表情，眼淚止不住地掉著。

“不是非要清理魔物和死域才算幫忙的，清理神像，維修路燈，檢查道路狀況，這些都是在幫助化城郭的村民，也都是在給師父幫忙。等你的病好了，再陪師父去和魔物戰鬥好不好？”

“嗯…我知道錯了，提納里師父。”柯萊抽泣著點頭。

提納里看小徒弟可憐巴巴的樣子，早就心軟起來。但這涉及到她的安全問題，提納里還是堅持板著臉決心要給柯萊一些教訓。

“相信你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但為了讓你記住教訓，這次我要嚴厲地懲罰你。會很疼，但我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在過程中你要是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提納里的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拉過柯萊按在膝蓋上，輕輕拉下她的短褲，把手掌蓋在柯萊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小屁股上。

柯萊又羞又怕，雙手絞著面前的床單，通紅的臉頰埋在胳膊里，臀肉也緊繃著。感受到提納里師父掌心的溫度，柯萊才慢慢放松下來。這時，提納里高高揚起巴掌，又快速抽了下來。

“嗚…”柯萊疼得輕哼了一聲。提納里的手掌看著纖細，但平日里用來拉弓的右掌哪里是好挨的。

提納里左一下右一下勻速打著，不過二十幾下就把柯萊的小屁股染成了漂亮的淺紅色。柯萊只覺得屁股上麻麻辣辣的，溫度越來越高，明明是一樣力度的巴掌打下來時卻越來越疼，疼痛停留在屁股表面揮散不去。五十下過後，柯萊身後的兩團已經被打成了大紅色，腫起薄薄的一層。對於從沒被打過屁股，又生著病的柯萊來說，這種程度已經很疼了。

但提那里並不想這樣輕易放過柯萊，他驅動起草元素力，散發著綠色光芒的藤蔓瞬間凝聚在他的右手上，再揚起手扇下。

“哇啊…好疼！”柯萊疼得大哭起來，這種疼痛不同於剛才手掌著肉的感覺，而是仿佛有幾道細鞭抽在了臀上，細細密密的疼滲入皮膚，撕咬著臀肉。而這帶著元素力的巴掌只是讓柯萊覺得責罰更加難捱了，卻不會造成更嚴重的傷，讓提那里可以放心地揮巴掌，狠狠教育這個不顧自身安危的小徒弟。

疼狠了的柯萊意識有點恍惚，哪怕提納里正揮著巴掌施刑，她還是一點一點試圖蹭的離師父更近，雙手也無助地胡亂抓著，像是想尋求安慰。提納里的尾巴正翹在身後，隨著他的用力不時地晃動著，這下正好晃到柯萊面前。柯萊看著眼前呼扇的大尾巴，伸手一把抱住，把臉埋在了松軟的絨毛里。

被抓住尾巴的提納里身子一僵，隨即默許了柯萊的行為，只是繼續揮起巴掌給柯萊的屁股染色。

終於打滿了一百下。看柯萊的小屁股被打得紅腫發亮，應該是受足了教訓了。提納里停下巴掌，散去手中的元素力，又把手掌蓋在柯萊的臀瓣上輕輕揉著。

柯萊漸漸平靜下來，享受著師父的愛撫，舒服地又用臉蛋拱了拱毛絨絨的大尾巴。等等，尾巴？柯萊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看自己蹭了師父一尾巴的眼淚，不好意思地埋起腦袋。

看著裝鴕鳥的柯萊，提納里只是輕笑了一聲，揉了揉柯萊的頭發：“沒事，我的尾巴塗了防水的精油，甩一甩就幹了。”

（三）

魔麟病痊愈後，柯萊終於可以自由地去蒙德拜訪了。尤其是自從在風花節上和砂糖成為了好朋友，柯萊更是一沒事就往蒙德城跑。哪怕只是和砂糖一起靜靜地坐著仰望天空，都覺得心情一下子就愉悅起來了。

這天柯萊像往常一樣興沖沖地來到蒙德城，拉著砂糖就要往城外走。砂糖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跟上柯萊的腳步，反而踉蹌了一下，微微皺著眉頭輕哼出聲。

“砂糖？你怎麼了？哪里受傷了嗎？”

“額……是受了點傷，可能沒辦法走太快。”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傷。”柯萊低下頭，急忙道歉，“不然我們就在城里轉一轉吧。”

“沒關系，出去換換心情也好，慢慢走就可以了。”

來到風起地，柯萊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砂糖卻犯了難——這草地看起來軟軟的，可是身後的腫脹還沒完全消退，坐下去還是會痛的吧？

“怎麼了，砂糖？”柯萊擔心地問，突然間意識到什麼，“你，你是不是……被打……了？”

柯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好意思直說，只是眼神瞟向砂糖身後。砂糖臉一紅，低下頭，眼睛害羞地四處瞟著。“你怎麼……”

“我有時犯錯也會被提納里師父責罰…”柯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砂糖聽聞兩人有相同的經歷，臉上的紅暈倒是褪去了不少：“哎？提納里先生看起來那麼溫柔，竟然也會打人嗎？”

“是呀，都怪我總是惹師父生氣。說起來，砂糖這麼厲害，怎麼會挨打呢？”

“我…我最近可能太興奮了，做實驗時一不小心加錯了藥劑……”

“啊…這樣就要挨打嗎，阿貝多先生好嚴厲呀。”

“沒有啦，阿貝多老師平時也很溫柔的，只是在學術方面要求比較高，畢竟嚴師出高徒嘛，我能進步的這麼快還要感謝阿貝多老師能嚴格要求我。”

“這樣啊…嚴師出高徒……”

兩個少女改為一起趴在草地上聊天，只是這句“嚴師出高徒”一直縈繞柯萊心頭。

從蒙德城回來後，正趕上每周考察功課的時間。提納里匯總了這一周里教過的生字，選取了最重要的和較為易錯的幾個作為考題。常用的字倒還好，柯萊平日里讀信件看小說時經常能覆習到，但幾個易混淆的字讓柯萊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侯？候？這兩個字難道不一樣嗎？時候的候啊……唔…是哪個來著？柯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提那里，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急得眼圈都要紅了。

提納里連忙安撫地拍了拍克柯萊的腦袋：“不要害怕犯錯，犯錯也是學習過程中的一環。”

提納里師父一直都很溫柔，從沒因為學業上的事懲罰過自己。可是，這是不是也說明，師父並不對自己給予厚望呢？柯萊想著白天的事，下意識地開口問：“師父，我是不是很笨？”

“怎麼會呢？你第一期的學習計劃完成得很好，只要繼續努力，很快就能進入教令院學習了。”

教令院嗎？雖然提納里這麼說了，柯萊還是覺得師父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晚上，柯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起風花節上，提納里師父和砂糖第一次見面時就聊起了嘟嘟蓮的解毒作用什麼的，師父還要來了砂糖的報告作為參考，而自己連報告里的字都認不全，更別提要看懂其中的內容了。如果有選擇的話，師父應該更想收砂糖那樣有知識有能力的弟子吧。

柯萊越想越難過，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淺淺睡去。

“柯萊？”提納里看著第三次晃神的柯萊，把手伸到她面前擺了擺，擔憂地問，“你還好嗎，不舒服的話可以休息一天哦。”

“啊，謝謝師父關心，我沒有不舒服。”

“今天怎麼這麼客氣？不要勉強，休息一下沒關系的。”

“我真的沒有不舒服，師父您繼續吧。”

柯萊忍著困意學完了生字，又堅持跟著尋林隊去了雨林深處。只是常規的巡邏而已，柯萊跟在隊伍最後，不時地敲敲自己因為缺少睡眠而陣陣鈍痛的腦袋。

“呀！”

丘丘人？自從身體康覆，擁有神之眼的柯萊就成了尋林隊里的武力擔當，化城郭附近的魔物以丘丘人和小型蕈獸為主，柯萊解決起來易如反掌。眼下雖然困倦，但柯萊還是拉起弓，三下五除二地趕跑了丘丘人。

柯萊剛松了口氣，就聽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換作平時，身手敏捷的柯萊稍微動動身子就能避開攻擊，可此時柯萊的腦袋還在因為剛剛拉弓的動作而一跳一跳地疼，聽到身後的聲音完全沒反應過來危險，被伸縮火蕈獸的頭槌砸了個正著。

頭好痛，鼻子也因為吸了些孢子癢癢的很難受……柯萊在隊友的攙扶下慢慢挪回化城郭，還沒走進村子就迎上了聞訊趕來的提納里師父。

“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要去尋林？想沒想過你可能會受傷？我有沒有說過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師父，對不起……”面對提那里帶著慍怒的三連問，柯萊只是低下頭小聲道歉。

柯萊受傷了，柯萊身體不舒服，柯萊需要休息……提那納里心中默念著，深吸了幾口氣，才暫時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喝過提納里調制的湯藥，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柯萊身上已經不難受了，可心里依舊沈甸甸的——本想著要努力學習認真工作，向師父證明自己的，沒想到還是搞砸了。

“柯萊，你醒了啊？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柯萊站起身搖了搖頭。提納里觀察了一下，看柯萊確實沒有暗自忍著不適的表現，才略微松了口氣，剛剛強壓下去的怒火漸漸又冒了出來。

“不舒服為什麼不說？之前因為什麼受罰的你全都忘了？”

“對不起……我只是有點頭疼，我以為問題不大的，我不想因為這個耽誤工作……”

“雨林里狀況瞬息萬變，尋林時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身體不舒服時很容易忽視周圍的異動，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傷害……這些道理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講過了。”提納里把柯萊往身邊拉了拉，又加重了點語氣，“我強調過的，要把保障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柯萊低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提納里輕嘆了口氣，拍了拍床鋪：“既然之前的教訓還不足以把這句話印在你的腦子里，今天我會確保你得到一場印象深刻的責罰。”

草元素力逐漸在提納里掌心聚集，幻化成幾縷藤蔓纏繞在一起。看著這個“武器”，柯萊還沒挨上打就覺得身後隱隱作痛——被帶著元素力的巴掌打屁股已經夠疼的了，不敢想象這藤條一樣的工具打在屁股上是什麼感覺。

提納里拉著柯萊趴到床邊，輕輕褪下褲子，瑟瑟發抖的小屁股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藤蔓貼上柯萊的臀瓣，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都有草元素神之眼，觸感不似尋常工具那般冰冷，反而似乎有股暖流在兩人的身體間流轉。

柯萊緊張地等待著，屁股不時地緊縮一下，卻在放松肌肉的間隙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

“唔……”尖銳的疼痛劃過肌膚，像是在上面咬了一口一樣。柯萊疼得輕哼出聲，小腿不自覺地向上踢了踢。

等柯萊安靜下來，提納里才揚手揮下第二鞭。兩條紅痕平行排列在柯萊的臀峰處，鼓脹起的肌膚訴說著挨打的人有多疼。可柯萊三番五次地不顧自身安危，提納里已經下定決心要重責這個喜歡逞能的小徒弟，手上力度不減地揮著藤蔓。

“對不起，師父……我知道錯了……嗚……我以後注意安全……”柯萊覺得自己身後像著火了一般又燙又痛，卻不敢求饒，只是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認錯。師父是擔心自己才會生氣的，師父還是關心我的吧……可我……我本就沒什麼學識，這下尋林的工作也搞砸了，還違反了師父的教誨，師父會不會對我更失望了……

很快，從臀峰到大腿，柯萊的身後被印上了密密麻麻的腫痕。柯萊又痛又傷心，卻因為怕吵到師父而不敢放聲大哭，只是把臉埋在雙臂間不住地落淚，偶爾在鞭傷重疊時漏出幾聲抽泣。

眼看著柯萊的屁股由白皙變得通紅又染上淡紫，臀瓣腫脹了有一指多高，提納里終於放慢了落鞭的速度，只在訓話間抽上兩下：“記住教訓了嗎？”

“記住了……嗚嗚……”

“以後怎麼做？”

“以後…以後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不舒服時及時休假，不……不逞能……”

“記住你的保證。”綠色的元素力消散在空中，提納里終於放緩了語氣，伸手覆上柯萊被抽得凹凸不平的臀尖，在上面揉了一把，引得柯萊一陣瑟縮——沒有大面積的硬塊，不需要上藥，讓柯萊多疼幾天長長記性也好，“這幾天先好好休息，暫時不要去巡林了。”

第二天一早，柯萊落寞地看著整裝待發的巡林隊，不自覺地咬緊了唇瓣。

今天是提納里師父親自帶隊巡林，有師父在不會有危險的，可師父還是沒有帶自己一起……師父這次一定很失望，會不會不想認我這個徒弟了……

柯萊抑制不住自己紛繁的思緒，想找人傾訴卻覺得自己無法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內心掙紮了一上午，柯萊還是忍著身後的疼痛跑去了樹洞。

“砂糖那麼優秀，如果來須彌求學，提納里師父一定會收她當徒弟吧……不像我……天才學者的徒弟竟然連字都人不全，說出去會被嘲笑的吧……不過我本就是賽諾先生塞給師父的……也許師父本來就不願意收我呢，所以才不對我的學業報太大希望……”

臨近化城郭時，遠處隱約傳來了說話聲。提納里動了動耳朵，好像是柯萊？

其他隊員的聽力並沒有這麼敏銳，提納里也沒有多解釋，只是讓眾人先回村里，自己則悄悄向聲音的源頭走去，

也許是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提納里並沒有過類似的體會。可聽著柯萊的心聲，提納里還是覺得心里又酸又疼。魔麟病痊愈後，柯萊交到了新朋友，性格也越發地開朗了，可原來心底深處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又帶著點自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對你的學業不抱希望了？”提納里清了清嗓子，從灌木里走了出來。

“提納里師父？”柯萊驚訝地瞪大雙眼，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心事可能全被師父聽到了，頓時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前天沒休息好就是因為這個？還有昨天堅持要學習和巡林……”

“師…師父……您這麼優秀，在您的眼里，我……”

“在我的眼里，你勇敢，善良，努力，是個優秀的徒弟。”

“師父？”柯萊睜大眼睛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提納里。這真是提納里師父會說出的話？不不不，師父真的這麼想嗎？

提納里很少這麼直白地說話，但此刻他雙手搭在柯萊的肩上，鄭重道 ：“沒有學過認字不是你的錯，你自小經受著病痛的折麼，但你勇敢地熬過來了，而且依舊真誠善良。知識什麼時候學都不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學習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師父，您真的這麼想嗎？”柯萊害羞地摸了摸頭，眼神肉眼可見地亮了許多。

“妄自菲薄該不該罰？”

“師父……昨天打的還很疼……”柯萊小聲求饒，卻還是乖乖側身站在提納里身前。

雨林里靜悄悄的，只有空中不時傳來幾聲隱約的鳥鳴。

啪，啪

提納里甩起尾巴抽上柯萊的屁股，力道不重，但激得還沒有消腫的鞭痕爭先恐後地叫囂起來。柯萊頓時痛苦地皺起小臉，眼眶都微微濕潤了。

“再胡思亂想可就沒這麼簡單了。另外，你不是嫌我對你的要求低嗎？以後考察功課不合格等著被打手心吧。”

“啊？師父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