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若彩虹 #14 終章：而今 (Pixiv member : 小云朵(くもちゃん))
//溫馨提示：本章不含SP內容，萬葉集群友向，謹防路人誤食~//
經過兩個多月的不懈努力，從設計問卷到對樣本做調查再到改稿，在J老師的耐心指導下（偶爾也使用武力hhh）我終於提交了我的畢業論文！四年的大學生涯也即將落下帷幕，雖然還有畢業典禮，但此刻已經交出論文的我只想回到家躺在我那柔軟的小床上睡他個天昏地暗hhhh，作為這篇論文的實際指導老師，這個好消息也必須得通報給J老師。
“JJJJJ~”
“嗯哼~”
竟然秒回！工作之後的J桑變得很忙，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難得空閒唉~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論文交啦~~”
“不容易啊，前前後後改了有十幾版了吧，板子好像也沒少挨~”
“嗚嗚嗚嗚嗚~~你就知道使用暴力！你耐心點我一樣會改嘛~~”
“行，我聽著先~”
“嘻嘻~~”
這板子也不全是因為我偷懶，有些他只是劇情需要，心照不宣罷了~
“大小姐難得心情好，要不下午去兜風？晚上順便看看星星？”
“好哎好哎~難得大忙人今天有空~去哪兒呢？”
“擇日不如撞日，去鐮倉吧，看了下天氣晚上應該晴，可以看到星星。”
“好呀~本來還有些困呢，你這麽一說我睡意全無了~”
“那一會兒去接你？”
“好~我回趟家，一會兒西國分寺見吧~”
“好嘞~”
JR西國分寺車站是J桑經常來接我的地方，每次他都要橫穿整個東京還是蠻辛苦的。雖然但是，J桑總是會比約定時間提前到，嚴格的J老師也要求雲朵不許遲到，否則身後的小屁屁就要遭殃了~
“喲~雲朵今天挺準時啊~”
“那是咯~~這麽美好的日子豈能給你動手的機會！哼~”
“交了論文的雲朵就是不一樣啊，說話底氣都硬了哈。”
“哪里哪里，還得是J老師教的好~學生愚笨~”
“愚笨倒是不愚笨，偷懶和頂嘴是一流，我看還是欠管教哈~”
“那老師不都管教過了嘛~~”
我忽閃著大眼睛向J桑發起了賣萌攻勢。J桑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溫柔地摸了摸我的小腦袋。
我們就這麽靠日常拌嘴打發著首都高上的無聊時光。隨著車駛下高速匝道並紮入134國道，四周的景色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首都高上千篇一律的隔音擋板和兩側若隱若現連綿起伏的樓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眼界開闊的無盡海岸和充滿海島風情的沿街低矮小樓。我打開車窗，讓些許海風吹入車內，春天的海風，不像夏天那半浸透著熱浪，也不像冬天那般寒冷刺骨，就像是溫柔的輕撫沁人心脾。我任憑發絲被風吹亂，將車窗開的更大，似乎心靈也被這溫柔的海風洗滌，仿佛這就是鐮倉海岸迷人的秘密。車停在了J桑提前訂好的停車場，便開始了和J桑兩人的鐮倉午後休閒之旅。
鐮倉，一個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這里是兒時和媽媽一起散步的地方，是八年前我和姐姐走到終點的地方，也是我和J開始的地方。我對鐮倉的感情超越了喜歡或是厭惡，它深深地刻進我的骨髓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仿佛就是我精神世界的具象化，有美好的，有讓人動容的，也有太多的意難平。就如那年夏天一樣，我和J牽著手，從小町通的最南端散布到最北端，看著這些熟悉的店鋪和陌生的洋溢著青春微笑的少男少女面龐，在鶴岡八幡宮的繪馬架上翻找我們去年留下的美好願景。隨著日暮降臨，我們牽著手靜靜地坐在七里濱的海岸，看著西邊的紅日一點點落入江之島，沙灘上鐮倉高校不知是田徑部還是排球部的學生們還在努力的訓練著，逐漸淡去的遊客熙攘聲，134國道上車水馬龍的嘈雜聲，都如同夕陽般沈入寂靜的海洋，只剩下孩子們鏗鏘有力的吶喊聲和潮水拍打海岸的節奏共鳴著，我倚靠在J的懷中靜靜地聽著。
“雲朵”
“嗯？”
J輕撫我的發梢。
“其實，今天有話想跟你說。”
“你說嘛~”
我依舊平靜地靠著J的肩膀。
“認識你兩年多了，一晃眼你都要大學畢業了，這兩年真的看到你成長了很多，特別欣慰。”
J桑宛如慈祥老父親般對心愛女兒的點點滴滴都如數家珍。
“但是，我也有個問題。”
“嗯，，，”
“姐姐在你心里這道坎，你真的過去了麽？”
我不語，只是靠著J。
“或者我換個說法，兩年多了，我真的走進你的內心了麽？你真的有嘗試讓我走進你的內心麽？如果這兩年多我都沒辦到的事情，那今後還有人能夠辦到麽？”
其實當J開始嚴肅提問我就大概猜到會是什麽問題了。姐姐的事情向來是我內心最薄弱的部分，也是我的逆鱗，碰不得，而J也向來小心翼翼從不會觸碰它。
“你們分開那年你才15歲啊，如今八年過去了，這些都是你最好的年華啊，你是怎麽過的呀，她又是怎麽過的啊？你口口聲聲說早就放下了，還不是在騙自己？背後偷偷給她寫十幾萬字小作文她一個字也沒看過啊，她知道你還在這麽折磨自己麽？雲朵，八年前那個先松開手的人到底是誰啊？”
J長舒一口氣，我蜷縮在他懷里不敢擡頭，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呼吸變得急促。J桑說的這些，在那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深夜，我又怎麽會沒想過。
“其實我對她是有意見的，你們認識那年你才14歲啊，你懂什麽啊，可她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她不該越界的，她沒有能力承擔後果，可你的人生都被她帶偏了啊，那是你的人生啊雲朵！你知道我在說什麽麽？”
“嗯，，，”
我哽咽著強忍著淚水，然而一向溫柔的J桑今天卻火力全開，在內心最薄弱的傷口上瘋狂的撕扯著。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啊，那里沒有美夢，只有陷阱啊雲朵。”
J溫柔地輕撫我的背，就像以往一樣。
“《斯人若彩虹》里面的你，那個14歲的你，多麽的活潑可愛，招人喜歡啊，可是高中的你呢？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麽？《CLANNAD》中的古河渚，打著悲情女主角的光環，拿軟弱當擋箭牌，從始至終沒有一點點的成長，自己一死了之，把觀眾騙得痛哭流涕，把所有愛她的人都害慘了，，，雲朵，我真的不希望你變成那樣。”
J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劃開我那糜爛的傷口，將里面陳放了不知多少年的膿血全部擠出，一滴不留。
“我也是有私心的雲朵，但是今天我做好了思想準備，可能今晚說完這些話我們的關系就要走到盡頭了，那我也能接受，但是我還是要說給你聽，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可能超過了對你的私心。”
J雖然字字如刀劍，但動作卻無比的輕柔，就像在撫摸熟睡的小貓。
“即使今晚過後我們的關系到頭了，我也不想看你永遠把自己關在那個小房子里，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你的人生還長啊雲朵，你才23歲啊，你有為自己活過麽？曾經的誰誰誰真的那麽重要麽？就比你當下的感受和眼前的人還要重要麽？一段失意的感情就要記一輩子麽？那你接下來的人生要怎麽過啊？”
“再說說你，雲朵，什麽都好，就是太軟弱，太依附別人了。你才是你人生的主角啊，其他任何人都不是，也不能是。別總想著逃避，別總拿軟弱當擋箭牌，避而不談解決不了問題，你的人生也會停滯不前。”
J將我從懷中扶起，溫柔地注視著我泛著淚光的雙眼。
“雲朵你看著我。別的都沒那麽重要，但是雲朵，你答應過我一件事，你必須信守承諾。”
“嗯，，”
我只能用點頭做以回應。
“無論發生什麽事兒你都不可以再自殘。”
“嗯，，，”
淚眼婆娑的我看不清J的面龐，但溫柔的輪廓還是那麽熟悉親近。
“《斯人若彩虹》，大家從中看到的是一個悲傷結局的愛情故事罷了，畢竟你的人生與他們無關，但是從兩年半前的那個夏天開始，你的人生就不再與我無關了，而我看到的是你停在15歲那年夏天止步不前的人生啊雲朵。”
J一邊順著我的後背一邊將我緊緊抱入懷中。每個字傳到我耳中都那麽振聾發聵。
“雲朵，是時候往前走了，我們的關系到此為止也不重要，但我不想看你永遠跨不過那道坎。”
J再次輕輕托起我的臉頰，溫和的目光停駐在我的雙眸。
“這次，不要逃避，好麽？既然那麽在乎，那就直面自己的感受，既然放不下，那就去見她吧，解鈴還須系鈴人啊，不管今後的路怎麽走，這個結你得解開啊。”
J說的何嘗不是事實呢，正因為事實太殘酷我才不斷地逃避，J懂我性格的軟弱，總是無限度的包容我，不去觸碰我內心的軟弱。而我，捫心自問，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了J的包容呢？兩年來我們是伴侶，又不像是伴侶。無數次的心有靈犀我心里最清楚我們有多般配，無數次J替我出頭解決難題時他是那麽的可靠，兩年半前的那個午後，在新宿御苑我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氣牽起一個男生的手，我紅著眼說，如果你現在後悔了不招惹我了還來得及，他卻微微一笑說這話我原分不動的還給你。那天午後的陽光是那樣的明媚，那天新宿御苑的空氣里都彌漫著花朵的甜美香氣。那時J桑的眼中對我充滿了期待，仿佛《斯人若彩虹》里那個14歲的小溪會馬上從文章里跳出來站在他面前，那時的我也多想變回14歲啊。
其實J說的對，我心里最大的心魔也許不是姐姐，而是14歲就被姐姐帶偏了的性取向。我今天依然堅信性取向是自由的，是無論對錯的，但14歲的我還太懵懂，還不能明辨是非，卻被帶上了一條無比艱難的道路，那時的我，甚至對同性戀是什麽都沒有概念啊。Homosexual這個詞是我上高中才第一次知道，當我知道它的含義時，身體所表現出的對這個詞極度生理的厭惡，仿佛要把靈魂都嘔吐出來。之後高一一整年的時間里都對自己以及曾經的過往產生了極度的厭惡，一度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人生會是這樣，仿佛只有從疼痛中才能找到人生的意義，所以不爭氣的我又自殘了。好在有家人的關愛，和恩師的引導，才沒有讓那個不懂事的雲朵釀成大錯。恩師說人的大腦是極其覆雜精妙的，關於大腦如何運作其實還有很多我們不明白的地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如先放一放不要想，雲朵這麽心細又愛鉆研，不如試試去學心理學？也許學習的過程中你就會找到很多問題的答案了。我聽從了恩師的建議，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在學校里仿佛成了一個透明人，好在我不算笨，總算是沒有辜負恩師和爸媽的期待，兩年埋頭苦學如願考進了一橋。也許是恩師的話奏了效，我似乎對自己不再像之前那麽厭惡了，似乎開始逐漸接受過去的自己了。大學之後我也恢覆了一點點曾經的活力，仿佛那個活潑的小溪又回來了。由於我高中三年都是讓人敬而遠之的冷面烏雲形象，在大學的社團中，我人生中第一次正式地接觸到帶有強烈社交目的的男生。不知是他們毫不掩飾的欲望還是拙劣的演技，亦或是毫無趣味的談話內容，我開始排斥和男生的社交，同時內心思念的種子也開始生根發芽。後來她開始泛濫，泛濫到我開始在P站寫下第一篇我和姐姐的故事，我的人生仿佛就停在了那故事里，直到有一天，J出現了。
我的心路歷程J桑無比清楚，所以他都非常照顧我的脆弱神經，我這軟弱的性格連發脾氣都不會，他又怎麽舍得訓我呢。如果J不出現，也許我就會永遠把自己困在那個故事里，似乎也沒什麽問題，可是J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面。我從無所謂的狀態重新回到了糾結當中。對，因為J是男生。由於我很早就被帶偏的性取向，導致我到認識J為止都沒有接觸過一個像樣的男生。與其說是排斥與男生接觸，不如說是對未知與不確定的恐懼。但J貌似輕而易舉地破除了我的恐懼，也許是他身上有和姐姐相近的氣質，也許是我們以SP為切入點拉近了彼此的距離，J的彬彬有禮和遊刃有余都讓我無比安心，或許和J在一起的很多時刻，我都變回了《斯人若彩虹》里的小溪。可是我先入為主的性取向又讓我對和男生發生更進一步的關系有些許微妙的排斥，我不禁又陷入了糾結。好在溫柔又善解人意的J總能讀懂我的糾結，他總是看破不戳破，護著我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但我也知道，總不能永遠如此。
J明明那麽好，明明值得一個人全部的完整的毫無保留的愛，卻在照顧我這個小朋友的脆弱心里。憑什麽雲朵你自己要逃避的事情要讓J替你承擔呢？誰的年華不是年華，誰的時間不是時間呢？誰又能有無盡的耐心無底線的包容你呢？倘若不是對的人也罷了，可你心里比誰都清楚，J他就是對的人啊！捫心自問，如果今晚之後J就從你的生活中消失雲朵你真的承受得起麽？你只會又把自己關進新的房間里，如此軟弱只會逃避的你怎麽對得起J對你的溫柔呢，，，你已經不是七八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溪了，甚至不是兩年前那個與J剛認識時候的你，再笨的小孩也該長大了，如果J都心寒了，你又該怎麽面對自己呢？
“J，，，，別走，好麽，，，給我一點時間，，，”
我壓抑著哭腔，穩住自己的氣息，仿佛一個掙紮著想要向大人展示自己已經長大的小孩。而他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腦袋。
“傻丫頭，我又沒說要走，今天說的話可能有點重了，”
“嗯~~~~沒有！”
我連忙搖頭。
“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什麽啊~”
他反而有點明知故問的挑逗意味。
“以為，，，你要，，，，和我分手，，，你知道麽，，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鼓起勇氣去牽手的男生，，，”
我知道我的話聽起來有點可笑，我的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清了，J不與作答，只是緊緊地抱著我。J的話我是聽進去了，雲朵是董事的，是知道好歹的，悲情女主角也當了太久了，這個標簽早就該摘掉了。管他什麽取向，情分總是真的。八年前只是因為年幼無知，那段感情里我做不了任何決定，那份遺憾一直持續到了今天，可現如今眼前這份感情，我已經長大，有能力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我不能讓這份遺憾再延續下去了。
那晚我們安靜地坐在七里濱海岸，吹著海風聽著海浪，直到很晚很晚。
J說得對，解鈴還須系鈴人，逃避了這麽久，最終還是要面對的，曾經的遺憾要自己為他畫上句號。我鼓起勇氣點開了那個多少年都沒在碰過的對話框。
“姐姐~”
“小溪？”
“嗯~那個，我大學畢業啦~春假想回國一趟，姐姐有時間見一面嗎~”
“真的麽！？好啊，到時候去接你~告訴我時間就好了~”
“沒事啦~姐姐工作忙，估計落地會是工作日，不如我們周末去Cafe Bene吧~”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南大街那個店？”
“對啊對啊~”
“好啊，沒問題，等你回來。”
本以為會有些許尷尬或是生疏的對話，可姐姐的感覺還是曾經那麽熟悉，雖然已經許久沒再聯系，依舊像是昨天傍晚還在一起看夕陽一樣自然。
從東京羽田飛到西安國際，幾乎都是在虹橋轉機，五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長這次覺得似乎飛了更久。也許是許久未見得緣故，自己還是有一點點小緊張的，長途跋涉到家之後也懶得收拾行李，癱倒在自己的小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周六的中午，我依舊提前來到南大街的Cafe Bene，店里的裝修似乎有些許變化但整體的格局並沒有變，還是八年前的樣子。我坐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位置，正對電梯的靠窗桌，點了兩杯抹茶拿鐵，一邊品嘗著香甜的抹茶拿鐵，一邊時不時地觀望著電梯口的情況，期待著下一次電梯打開，里面會走出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在我低頭細抿一口杯中的抹茶拿鐵時，電梯門再一次打開，那個日思夜想的陌生又熟悉的姐姐的身影，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
“小溪~”
“姐姐~給你點了抹茶拿鐵，趁熱喝吧~”
“嗯，噥，這個給你。”
姐姐從挎包中拿出那盒巧克力，這場景熟悉的就像八年前初次見面。
“姐姐，我不是小朋友啦~”
“哦？那，不要了？”
“嗚，，，要~”
“乖嘛~”
我的調皮性子比起當年收斂了許多，連姐姐都感慨我長大了。兩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把這八年未說過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我還是沒有告訴姐姐我在背地里偷偷寫她小作文的事，但跟姐姐講了我和J桑的許多故事，姐姐也聽的入了神。姐姐結婚時曾經告訴過我，其實那才是我們真正斷開最後聯系的原因，也許是在賭氣，也許是不想再去打擾姐姐的生活，但如今姐姐家的閨女都要上小學了，當我聽到姐姐的近況，心里反而平靜了。不禁感嘆，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每個人都在努力地前進，只有雲朵你，停滯不前啊。15歲時的自己還騙自己說是拋棄了姐姐，如今姐姐的人生早已大步向前，你還能編出什麽理由來搪塞自己呢？
“小溪，我相信J是個好男孩”
“姐姐，他是大叔~”
“行，還是那麽貧。”
“嘻嘻~”
“小溪，不要去想如果當時怎麽怎麽養這樣的事情，當時已經回不去了。你的存在以及我們的曾經我都不會忘掉也不想忘掉，”
“嗯，，”
“但是，你的人生還長，你得繼續走下去，不是還有人在等你麽？別辜負了真正愛你的人。”
“嗯，，，姐姐，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不再糾結了，畢竟我也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朋友了，我還是拎的清楚的~”
“乖~~小溪真的長大了，以前只會哭哭啼啼呢~現在不是小哭包了。”
“嘻嘻~哪兒能一直哭啊~那就不可愛了~”
“不會，小溪一直可愛~”
“嘻嘻~”
晚上去姐姐家里吃飯，結婚時搬了家，所以是我沒去過的姐姐的家。見到了和姐姐恩愛的姐夫，也見到了軟萌可愛的Q版姐姐hhhh，真的好像等比例縮小的姐姐。
“軟軟~快來打招呼，這是小溪姐姐~”
“姐姐好~~”
這小家夥軟萌的聲音真的充滿了治愈感，就像一塊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看到姐夫做了一大桌子拿手好菜，還熱情地招呼我坐下不要見外，看到姐姐寵溺地抱著小軟軟，心里不禁想，最好別惹媽媽生氣啊~hhhhh
“小溪，快吃，我讓你姐夫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嗯~謝謝姐夫~”
“見外了，小夏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嘛，不合口的話和我說。”
“不會~超級好吃~”
看到姐姐生活地幸福美滿，找到了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姐夫，還有一個這麽可愛的閨女，我的內心一瞬間釋然了。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而停在原地的只有雲朵你啊。
J說的對，見一面並不能改變過去 ，改變的是我對於現在的愚蠢的偏執的幻想，改變的是我八年來停滯不前的想法，而如今，你也該向前看了。
畢竟國內沒有春假，姐姐又家事工作繁忙，沒有想打擾她太長時間，曾經情到深處無需多言，如今也依舊心照不宣。臨別前姐姐將一把銀質同心鎖塞到我手里，這不是和小軟軟脖子上戴的那個一模一樣麽？原來小軟軟出生時姐姐便做了兩把同心鎖，本來想把小軟軟降世這個好消息告訴我，但是自從跟我講了結婚的消息之後我就音訊全無，姐姐也怕打擾到我就選擇了沈默。本以為此生沒有機會把這把同心鎖交給我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
“小溪，什麽來世再續前緣之類的肉麻話姐姐不擅長，你懂的，但是你的出現以及你在我人生當中留下的印記永遠不會被抹去，這把同心鎖，希望你能把我們的過去永遠鎖起來，別因為這些過去而忽略了眼前的人，來世什麽的我不信，今生和你一起走過這一段就足夠了。往前走吧，別回頭。”
“嗯~~”
我抱著姐姐熱淚奪眶而出，不是傷心難過的眼淚，也不是委屈的眼淚，是釋然的幸福的眼淚。是啊，能夠和姐姐一同走過這段人生就足夠了，過去的事就將它永遠鎖在心底吧，等你的人不要讓他等太久。
對於大四的學生，春假的高潮自然是畢業典禮。而這畢業典禮對我則有兩重含義，從學部畢業成為一名大學院生，以及從姐姐那里畢業，讓停滯了八年的人生重新開始前行。
畢業典禮當天收到了學妹們的手捧花，還有J的項鏈。雖然只是隔了幾日，再見到J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J桑依舊風度翩翩，書生意氣，他向來如此，而此時我的眼里只有J，他閃閃發光。
“J，今天，不只是畢業典禮哦~~”
我踮起腳尖湊到J的耳邊細語道。
“哦？怎麽說？”
“嗯，，，今天也是成人禮~”
我的眉目傳情似乎也撥動了J的心弦，不知道J桑此時是何心境呢？
“對不起J，，，讓你久等了~”
我依偎在J的懷里感受著這熟悉的讓人安心的溫度。
“傻姑娘，你現在說後悔了不再招惹我了也已經來不及了哦~”
“這話，原分不動還給你~”
我和姐姐的故事，始於八年前的秋天，而在2025年的春天，終於正式地畫上了句號。她不是結束了，而是開花結果了，她的種子飄散去遠方，孕育出了新的生命，茁壯成長。
2022年的夏天，第一次開始在這里寫我和姐姐的故事，因為這篇故事才結識了師父，朵朵，以及群里的很多朋友，當然還有J。一個本該永遠停留在故事當中的女孩，那個14歲的蘇雲溪，被這個叫J的固執又倔強但又充滿耐心的大男孩一點一點地從故事當中拉回到現實。從J闖入我生活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開始悄然轉動了，只是自己不自知罷了。八年前的我，那個軟弱只知道逃避的我松開了手，但現在的雲朵絕不會再松開你的手。
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妙不可言，當得知八年前我們竟然同城的時候我是十分震驚的，很難不去想，如果14歲的我遇到20歲的你，又會是怎樣的故事？可是不存在的事情無需假設也無法假設，而命運不是讓我們在八年後的東京相見了嗎？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緣分嘛？
舊的故事結束，新的故事才會開始。而我們的故事就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冒險，上演一百季也不完結。
韶華已負，但不負卿。
――――――致J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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