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架二則 #2 違反校規的代價 (Pixiv member : 想喝橙汁)

   清源中學坐落在南方小城的山腳下,紅磚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古樸的校園透著一股肅穆的威嚴。


  林曉冉,十七歲,高二,這所學校的一名學子,她身高一米七,留著利落的短發,校服像男生那樣纏在腰間,走路愛掏褲子口袋,打起架來毫不馬虎,是師生口中無人不曉的“大姐大”。


  校內對她的傳聞不斷,有人說她自小混跡街巷,打架即是一日三餐;有人說她是練家子,一腳把人踹飛五米遠、拳上的繭比指甲蓋還厚;有人說她曾把班主任揍去過急診等等,這都只是諸多傳聞的一部分。總之,清源的師生就愛薅著一棵瓜苗吃瓜,傳言越扯越起勁。


  林曉冉本人倒無所謂,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但校霸的威名實實在在立下了,全校師生幾乎找不出幾個敢招惹她的人。


  不過坊間還流傳著另一種傳聞,據傳她是某位校領導甚至縣里幹部的子女。這種說法並非空穴來風,清源中學校規如鐵,長期以來對學生采取體罰政策,對於嚴重違紀的學生,會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公開執行二十下板子,或者去學校設立的懲戒室,接受更嚴厲的六十下板子責打。


  據說,只要是挨過這頓板子的學生,無論品性有多頑劣,也都會被變得聽話老實,即便挺過了皮肉上的痛苦,不良學生們還要體會在全校師生面前受罰的羞恥,從此在小團體中威信掃地顏面盡失,再也掀不起風浪。而進過懲戒室的學生無不對校規萬分敬畏,更是讓懲戒室成為了清源學生心中的禁地。


  可大小違紀不斷的校霸林曉冉,卻從未出現在周一的主席台上,穩穩地霸占著校霸之位一學期之久,其中的原委自然是經不起推敲的,這才使得不明真相的普通師生對她趨之若鶩,又敬又畏。


  其實林曉冉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剛入校時她便聽說了清源赫赫有名的體罰制度,初來乍到的她行事謹慎處處留心,生怕成為板子下的一員,可時間一久,無事發生,林曉冉如同隱身一般不被校規識別,這才讓她才變得不可一世。靠著其他不良學生不具備的“免罰”優勢,她不間斷約架,每次都能美美隱身,一學期便穩坐校霸之位。


  然而強大的實力也好、運氣也好、疑似後台的背景也罷,總免不了翻車的一天。這天,剛到任一周的年級主任正巡查晚自習紀律,在花壇打架的林曉冉被抓了個正著。當時揪著別人衣領的林曉冉正揮拳欲打,面對身後“誒,同學!”的勸阻以及突如其來的拍肩,她想也沒想扭頭一腳螳螂腿掃了上去,主任應聲倒地。


  所幸事後年級主任並無大礙,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不可能草草了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剛空降來的主任不是善茬,鐵了心要將第一把火燒在這位“校霸”身上,這下從前一直暗保林曉冉的校長也沒了主意,只好下令按校規處置。


  第二天的辦公室里,面對看似毫不在乎的林曉冉,主任往茶缸里啐口茶,向她告知了教育處下達的處罰辦法:


  “林曉冉,你打架鬥毆,擾亂校紀,按照校規,學校給你兩個選擇,周一升旗儀式,公開處罰二十下板子;或者去懲戒室,但懲罰的數目翻三倍。學校不會為難你,如何選擇要看你自己。別浪費時間,選吧!”


  打架動骨傷筋慣了、這點打豈不是小kiss,就當抗擊打訓練好了;懲戒室的老師敢打我嗎,說不定她害怕被我報覆不敢下手呢;就算真的打了也不會有人看到,四舍五入相當於沒打……她感到有一萬種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從腦中飄過,幾乎是脫口而出:


  “好啊,我選第二種。”


  教導主任瞇起眼,目光在她倨傲的臉上停留片刻,語氣低沈:“好,明天下午第三節課,懲戒室報到。別後悔。”


  第二天的升旗儀式上,林曉冉再次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清源高中的升旗儀式在操場上舉行,數百名學生列隊站立,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肅穆。


  先是由校長宣讀了那晚和林曉冉打架的幾個不良女學生的違紀處分決定,其中包含被懲戒人、執行工具、懲罰數目以及執行教師,隨後由戴著袖章兩兩一組的學生將她們領上主席台,在褪去校服褲及內褲後,便將其一一固定在主席台臨時設置的刑架上。


  或許是緊張,或許是暴露在晨風中的臀部被涼意裹挾,即將迎來懲罰的女生們無不難以抑制地顫抖著。台下的學生竊竊私語,目光中交織著著好奇、憐憫與幸災樂禍,但很快就因為主任嚴肅的一聲“安靜!”通通閉上了嘴。


  在晾臀的功夫里,校長伸手扶扶眼鏡,又宣讀了關於林曉冉個人選擇非公開處罰的違紀處分決定。還不等處分宣讀完畢,周圍人頭攢動的學生一陣嘩然,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縱使主任再怎麽維持秩序也無濟於事。


  林曉冉冷著臉抱臂,在人群中假裝鎮定,可同學們還是發現了她,視線如針般刺過來。林曉冉發覺,即便是那些平日里不敢直視她的三好學生,此刻也帶著憐憫打量著她。往日兇狠的回瞪此刻也不知該向誰施展,林曉冉只好尷尬地垂下頭,試圖避開匯聚而來的目光。


  幸運的是,隨著手持板子的懲戒處執行教師在刑架旁就位,懲罰很快開始,所有人的精力都被台上正上演的懲罰戲碼吸引。林曉冉松了口氣,也將視線鎖定主席台。


  “一!”


  “啪!”


  “二!”


  “啪!”


  “三!”


  “啪!”


  負責報數的老師如同總指揮一般站在主席台後方,每當她念下一個數字,台上便響起一片齊刷刷的擊打聲。受過訓練的執行教師手持木板,動作幹脆,每一下都毫不拖沓,台上受罰的學生落在她們手中可一點也不好過,低呼與抽泣聲不斷在操場回蕩。


  林曉冉素來與這些不良小團體水火不容,此刻卻在台下為她們捏了把汗。平日里這些家夥不比她收斂多少,一度同她打得有來有回,如今她們卻在刑架上瑟瑟發抖,臀部迅速泛紅,腫脹的痕跡在陽光下觸目驚心。


  林曉冉喉嚨一緊,心底有些動搖:她們平時也沒那麽不禁打吧,這板子……真的只是嚇唬人嗎?她腦海中閃過自己選懲戒室時的輕率,六十這個數字突然變得沈重,像一塊巨石壓在胸口。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盯著地面,盯著鞋尖,盯著前方陌生同學的校服,可台上的拍打聲卻總能在腦海中提供畫面。


  “十七!”


  “啪!”


  “十八!”


  “啪!”


  “嗚啊啊啊啊!我不敢了,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看懲罰已經進入倒計時,台上卻在這個節骨眼爆出一聲淒厲的啼哭。林曉冉心頭一縮,循著聲音望去,卻沒料到在自己面前從沒服過軟的高年級女生竟忍不住哭喊起來。刑架上的其他人也沒多光彩,抽泣聲與短促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開什麽玩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林曉冉捏起拳頭,咬緊下唇,她從沒聽過文化課,此時卻無師自通,理解了什麽叫做“兔死狐悲”。


  “升旗儀式到此結束,請老師們先走,各班按順序帶回……”直到儀式的閉幕音響起,林曉冉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刑架已經撤去,只剩雙手抱頭的幾人在台上紅著屁股反省。她擡手摸摸臉頰,掌心傳來一陣灼熱。


  此時有膽子大的學生從她身邊經過,明晃晃地嘲諷到:“哈哈,校霸要挨打咯,聽說懲戒室隔音不好,你可千萬別哭的太大聲,免得全校都聽到了,哈哈哈哈!”聞聽此言,周圍的學生也繃不住了,操場一角頓時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林曉冉臉上隴上一層陰霾,她攥緊拳頭,居高臨下地瞪著眼前矮她一頭的男生,嗓音中殺意彌漫:“你再說一遍?”


  “呵呵,反正你肯定逃不了這一頓打,她們挨了二十下都哭成這樣,校規里說懲戒室可都是六十下起步的,你在台下的小動作我都看到了,你心里肯定怕死了,到時候絕對哭的稀里嘩啦的,校霸可太有實力啦!哈哈哈哈!”那男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精準地踩完雷後一溜煙跑掉了。


  若是往日,林曉冉早就追上去讓他飛起來,可自己的免死金牌似乎已經失效了,現在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冒然出手,否則再被處分可就遭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校霸是要有格局的,嗯,等形勢穩定下來再收拾他也不晚,他跑不掉的。林曉冉說服自己,跟在學生大部隊末尾晃進了教學樓。


  幾乎一整個下午,林曉冉都在發呆。她的座位靠窗,在最後一排,透過窗戶平行著看過去,便是綜合事務樓四樓的懲戒室。綜合樓的窗後大多沒有遮擋,只有懲戒室的窗簾一年四季拉得嚴嚴實實,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窺到內部的光景。


  林曉冉盯住對面樓下被樹蔭遮住的大門,因為是上課時間,只有零星幾個老師經過大門進出。她用圓珠筆頂住太陽穴,皺著眉在腦中搜尋記憶,試圖尋覓過往進出那棟樓的身影,卻幾乎找不到學生模樣的面孔,至於哭紅了眼從那道門向外走的學生,就更渺茫了。


  思緒被下課鈴打斷,下午第二節課結束了。一反常態地收起往日的張揚,林曉冉盡可能擺脫那些自從升旗儀式結束後便如影隨形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教學樓離開。


  走在趕赴“刑場”的路上,林曉冉用余光也能判斷,今天的回頭率格外高。她短暫覆盤了上課時被打斷的回憶,自己靠窗坐的整整一年中,的確不存在疑似被打哭的學生從綜合樓離開。這麽看來……好像……也沒那麽可怕吧,也許只是自己多慮了。想到這里,先前縈繞的不安一掃而空。林曉冉將雙手插進口袋,重新換上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向著懲戒處一步步走去。


  來到綜合樓四樓,林曉冉看看四下無人,這才吃力地推開懲戒處厚重的橡木門。眼前是一道昏暗的走廊,走廊兩側分布著數道平行相對的房門,只有走廊盡頭的門頂窗透出一束孤零零的白光。她駐足片刻,等眼睛適應這片無光的環境後,才擡腿開始探索這片未知的新地圖。


  檔案室、滯留室、工具存放室、值班室……林曉冉瞇起眼,一邊走一邊在黑暗中留意每扇門的門牌。醫務室、登記室……她頓住腳步,上前握住寫有登記室門牌的門把手,正要推開,左側卻傳來“啪嗒”一聲輕響。


  是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突然打開了,一具高挑的身影立在門後。林曉冉轉頭,那具身影沖她開口:


  “你是林曉冉對吧,過來這邊。記得脫鞋再進來。”


  踏進這道門的一剎那,林曉冉便趕忙擡起胳膊擋住視線。房頂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好一會兒才從黑暗的環境中適應過來。


  “這走廊上不能裝個燈泡嗎?”她有些惱火地問,一瞬的不滿讓她短暫忘記了自己此行的任務。


  “很久沒開過了,多半已經壞掉了。”眼前的女人正收拾著屋內的大小角落,身上的白大褂讓她看上去不像個老師倒像個護士,只有眉下架著的眼鏡增添了幾分書卷氣,她語氣平靜地回答到,“給學工處上報過,他們也沒來修,索性就這樣了。”


  “哼……”林曉冉不悅地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套說辭。


  情緒過後,她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腳下傳來的軟綿的質感,低頭一看才明白脫鞋的原委:這間房四壁覆蓋著白色皮革軟包,就連自己腳下的地板、墻上的櫃子也被嚴絲合縫地鋪滿,在頂燈刺目的光線下,整個房間呈現出的效果,稱之為蒼白也不為過。正因如此,房間中央那塊蓋著黑布的巨大物體才顯得格外突兀。


        房間內沒有凳子,曉冉只能尷尬地站在門口,看著女人自己當空氣般忙碌。她並不是自來熟的人,此時卻也覺得應該說點什麽,於是梗著脖子硬邦邦地問:“不是應該……先登記嗎?”


  “是韓主任告訴你的流程吧,不用登記了。”對方正仔細地清理著墻壁,向每一塊軟包之間的接縫處噴灑酒精殺毒水,聽到身後傳來的質疑,她頭也不回地答到,“這間懲戒室已經長時間沒有使用了,我能記住你的名字,所以用不著登記。”


  燈光本就照得林曉冉有些不安,現在殺毒水刺鼻的味道更讓她心里莫名發慌,見對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並且噴灑酒精的動作完全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林曉不禁有些煩躁:“喂,你打算收拾到放學嗎?”


  那人總算擡起頭,波瀾不驚的語氣卻如同掀翻了海面:“你這麽急著挨打麽?”


  “你找死嗎?”校霸頓時炸了毛,語氣毫不收斂地透露著兇狠,仿佛一只哈氣的貓科動物。


  “別誤會,已經很久沒人選這邊了,你是本學期第一個。”她直起身,笑瞇瞇地介紹起自己,“我叫江辛,是懲戒處主任,同時也兼任懲戒室執行教師,曉冉同學叫我江老師就可以。”


  “你以為幾個頭銜就能嚇到我嗎?”林曉冉可不吃這一套,她雙手掏進兜里,昂起下巴睥睨著江辛,拼氣勢這方面她可從來沒輸過。


  江辛內心只覺得好笑,像眼前這樣自大妄為的小脆皮她見多了,最後幾乎沒有一個不是哭鬧著向她求饒,校霸也不會例外。


  她不再言語,上前掀開黑布,林曉冉的注意力立刻被黑布下的物體吸引過去。黑布下赫然佇立著一張棕色實木刑架,沈穩而威嚴地占據著房間中央。


  它的主體由四根粗壯的支撐柱構成,深棕色的木質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鏡,泛著幽暗的光澤。支撐柱之間連接著橫梁,形成一個穩固的的皮革墊,深黑色皮革柔韌卻堅實,皮革墊的設計迫使受罰者趴下時腰部下沈,臀部高高翹起,成為整個身體的最高點。

       四角的支撐柱上,各嵌著一條黑色皮質束縛帶,帶子寬厚,內襯柔軟卻結實,扣環泛著冷金屬的光澤,牢牢鎖住手腕與腳踝。腰部位置還有一條寬大的帶子,帶子由尼龍纖維制成,手感與安全帶無異,扣緊時如鐵箍般固定身體,確保受罰者無法掙紮。整個刑架散發著冷峻的壓迫感,仿佛在無聲地警告每一個踏入懲戒室的人。


  林曉冉盯著眼前的刑架,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她的目光在刑架上逡巡,試圖從這件“兇器”上找出點破綻,可它沈穩得像座山,毫無破綻可言。


  江辛站在刑架旁,慢條斯理地向刑架上方噴灑消毒液。她的動作不急不緩,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而後她從旁邊的櫃子里拿出一塊長方形的木板,木板約莫三十厘米長,表面光滑泛著光澤。江辛指尖輕彈木板,“咚”的一聲脆響回蕩在寂靜的房間里,她擡眼看向林曉冉,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這邊已經準備完畢了,現在通知你隨時可以開始。”


  林曉冉定定地看那塊板子,心底的不安如野草般瘋長,即便已經見過見識它的厲害,可也不過是主席台下的遠觀,此刻這柄“兇器”近距離展現在眼前,著實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沖擊。喂……這麽厚的重量要打在我的、我的……身上?如果打傷了怎麽辦,學校擔得起責任嗎,騙小孩也不要這麽沒技術吧,肯定是外表看著嚇人而已。不過……六十下,真的會像預想中那樣輕松嗎……


  見女孩僵在原地,江辛微挑眉梢,露出一副恰到好處的訝異:“你是害怕了嗎?”


  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我都想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老師了,這哪里有半點老師的樣子?林曉冉嘴角有些抽搐,倘若這揶揄的口吻出自別人之口,她的拳頭早已問候上去,可現在,她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里咽。


  林曉冉雙手抄兜,盡力讓自己看上去鎮定自若,她一步步來到刑架前,沖著江辛翻翻白眼,慢吞吞地摘去外套,脫下校褲,任命般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去,冷空氣拂過雙腿,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拇指勾住內褲的邊緣時,林曉冉動作一滯。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狼狽只會讓身後的笑意愈發強烈,於是心一橫,屈起腿,硬著頭皮將遮住下身的最後一塊布料盡數褪下。


  幾乎是內褲落下的同時,林曉冉飛快地拽住襯衣下擺。不出所料,肥大的襯衫剛剛好蓋住了身後圓潤的輪廓。呼,買大號果然是對的……她暗自松了半口氣,此刻的她,哪里還像個校霸,分明只是個下半身光溜溜站在刑架前,為小聰明僥幸得逞而竊喜的小女孩。


  “趴上去後手腳放好,我會幫你固定。”江辛彎腰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將它們疊好整齊地堆放到櫃子上,如同遊戲中給玩家提示的NPC,在林曉冉完成上一項任務後引導她進行下一個步驟。


  “裸臀執行也是懲罰的一部分,希望你能理解。”江辛直起身子,將木板擎在胸前面帶微笑“現在你可以趴上去了。”


  林曉冉扶住刑架兩側,低頭看了看那塊黑色的皮革墊,它在燈下泛著幽光,墊身微微凹陷,似在無聲地等待著她。心跳開始不斷加速,心上一次跳得這麽快是什麽時候?嗯……大概是第一次跟人打架的時候,那次她贏了,之後的每一次她都毫無懸念地贏了。那這次呢?


  也不會是例外。


  帶著這樣的信念,林曉冉深吸一口氣,將身體的重量向下沈去。皮革墊冰涼的觸感向腹部襲來,只一瞬間,她的腰部下沈,臀部被迫高高翹起,這種姿勢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更糟的是,原本遮蓋住下體的襯衫也隨著重力向脊背滑去,圓潤的屁股孤立無援地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小算盤被徹底拿捏了。


  林曉冉慌亂地向後伸手,試圖遮住那不曾示人的部位,可江辛已經先她一步繞到刑架左前角,將那條差點得逞的胳膊攔截在半空中。她熟練地拉過束縛帶,將這只手腕套入帶中,最後拉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緊嗎?覺得緊就及時告訴我,懲罰正式開始後不會再調整了。”江辛扣上帶子的金屬扣,擡頭望向林曉冉,語氣中不知為何透著關切。


  林曉冉嘗試著擡擡胳膊,卻發現它已被完全禁錮,幾乎只能做到小幅度活動。縱使內心波瀾四起,她依然扭過頭去,唇間擠出兩個字:


  “不緊。”


  見女孩用腦門對著自己,江辛莞爾,擡手揉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轉身向刑架另一角走去。


  “喂!”


  毫無征兆的摸頭殺給林曉冉氣得不輕,她最討厭被當成小孩子一般對待。林曉冉瞪著這位沒有邊界感的老師怒火中燒,可對方埋著頭調試束縛帶的松緊,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樣子,她只好作罷,賭氣地扭過頭去。


  第二根帶子被扣上了,隨後是第三根,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一分鐘。


  當僅剩的一只可以自由活動的腳即將被套進帶中時,一股巨大的無助感籠上林曉冉心頭,她下意識掙開那只攥著腳腕的手,聲音被緊張占據:


  “等一下,我還……”


  江辛擡頭,望著她的眼睛。


  林曉冉沈默了一陣,示弱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被自尊心堵了回去。事到如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後一只腳被江辛套入束縛帶中,金屬扣環“哢噠”一聲,自己卻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肚子貼緊墊子,再往下點,好,壓住身體別動。”江辛一只手拉過刑架中間那根寬大的帶子,另一只手按住女孩的腰,引導著她一點點桎梏自己的自由“好了,現在試試能不能活動。”


  林曉冉趴伏在刑架上,任由江辛擺弄自己的身體,那耐心的口吻讓她想到了小時候教自己用筷子的幼兒園老師,身後的女人亦是老師,只不過教學的內容變成了如何以正確的姿勢在刑架上挨打……


  她心底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感覺來的無緣無故,卻燙的她耳尖發紅。


  江辛扣上尼龍帶的金屬扣,端起一旁的木板,從林曉冉視野中離開。又是一陣酒精噴灑的聲音,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伴隨著擦拭聲。


  而後,江辛握住板子,將板身壓入女孩臀肉內。


  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讓林曉冉渾身一震,還不等她適應片刻,江老師便開口,與剛才判若兩人:


  “日期,4月23日,執行教師,懲戒處江辛,懲戒學生,高二級林曉冉,懲戒原因,在校內打架鬥毆被、擾亂校園秩序,懲戒工具,女子五號板,懲戒數目,60,唯一懲戒地點,綜合事務樓懲戒處懲戒室,以上。林曉冉同學,你是否完全自願選擇在懲戒室接受60下木板打屁股懲罰?”


  “啊,嗯,對,是……我自願接受。”


  不知是拜緊緊貼在身後的板子所賜,還是被這嚴肅又正式的語氣震懾,林曉冉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答到。


  “請重覆,我自願選擇在懲戒室接受60下木板打屁股處罰。”江辛面無表情,像是再宣讀判決。


  “我自願接受60下木板……處罰”


  “請完整覆述。”


  “我自願接受……60下,木板,打、打……”林曉冉嘀咕著,目光遊移在墻壁上軟包的縫隙之間,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半晌,她垂下腦袋,語氣讓人分不清是認命還是咬牙切齒“我自願接受60下木板打屁股處罰……”


  “我已知曉,那麽,懲罰正式開始。”


  隨著壓在身後的重量卸去,林曉冉握住雙拳,抿緊嘴角,心中的忐忑匯成一滴滴汗珠,從額上滾落。


  “啪!”


  像是被什麽力量推了一把,刑架上的身軀猛地一震。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林曉冉承認自己有些沒反應過來,木板尚未落下的空隙里,她設想了一萬種可能,卻沒料到身體的本能反應如此直白——僅僅是被驚到了。


  “一。”


  身後傳來江辛冷冰冰的報數,板子隨即擡升致空中。木板猶如一台彩印機,在板面離開皮膚的瞬間,一道寬長的粉痕便以臀縫為分界線,占據了大半的皮膚。


  與林曉冉預想的一致,下一擊並沒有很快到來,在主席台下她已做過功課,兩記拍打之間間隔大約20秒。盡管殘留的痛感化作細微的灼熱陣陣襲來,可林曉冉還是由衷地感激起這寶貴的休息時間。


  板子帶著涼意再次貼上她的皮膚,稍作停頓,隨後揚起。


  她不動聲色地撐起身子,屏住呼吸。


  “啪!”


  第二下穩穩落在臀上,板面剛好蓋住上一擊留下的印記。


  “二。”


  板子擡起,粉紅色的板痕立馬浮現出來。


  林曉冉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比第一下的感覺更實在些,但仍在可承受範圍之內。心中的勝負欲又開始作祟,這力道比起平時打架受的那些磕碰淤青,似乎也沒強到哪里去?校規的威名,看來不過如此。


  若不是這羞人的姿勢,說不定自己會直接嗤笑出聲呢。


  “啪!”


  “三。”


  “啪!”


  “四。”


  ……


  ……


  第十下拍擊在詭異的安靜中落下,“啪”的擊打聲和隨後報數冰冷的短促音節,構成了懲罰室里唯一的協奏。江辛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動作規律得令人心慌——每個二十秒行將結束時,木板必定如約貼上臀部,而後帶著風聲起落;每個二十秒開始時,木板又會不動聲色地從臀上離開。


  整個房間唯一持續變化的,便是林曉冉身後那片原本白皙的皮膚,正不可阻擋地由淺粉加深為一片均勻而鮮艷的霞紅,覆蓋了幾乎整個臀丘。


  刑架上的女孩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捏緊了雙拳,指節有些泛白。這種無法反抗的境地讓她感到史無前例的焦躁與憋屈,她嘗試具象化身後揮舞板子的對象,盤算著事後如何“回報”這份“厚待”,但這種毫無威脅的想象只讓她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無力——仿佛一頭被拔掉爪牙的野獸,只能被縛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像是預感到自己的狼狽,在下一計拍打到來前,林曉冉將指甲掐進掌心。


  “啪!”


  束縛帶中的腿控制不住地痙攣起來。


  “十一。”


  好痛!


  林曉冉吃痛地眨眼,第十一板仿佛伴隨著某種質變,要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疼痛突然被賦予了穿透力,不再只停留在皮膚表面,而是帶著一股沈甸甸的重量感向臀肉中壓去。


  不過比起疼痛本身,身體的背叛更讓她感到羞憤欲死。羞怯,從未體驗過的、剝皮抽骨般的羞怯感,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沒了她驕傲的靈魂。


  “啪!”


  “十二。”


  那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校霸形象。


  “啪!”


  “十三。”


  將要被這一塊平平無奇的木板。


  “啪!”


  “十四。”


  擊得粉碎了。


  “操!等等!等等!你他媽就不怕在學校混不下去嗎?我操,我他媽……”林曉冉色厲內荏地叫囂著,以往這種口吻總能唬住人,此刻卻只讓喘息聲中的恫嚇顯得分外滑稽,“老子以後天天找你麻煩!你還想不想上班了?!”


  江辛的鏡片閃著寒光,對於林曉冉的恐嚇,她沒有言語,只是輕描淡寫地用木板點向臀肉。與林曉冉無力的威脅相比,這個舉動效果可謂立竿見影,木板在微微發腫的臀峰上連點三下,女孩的脊背瞬間弓起到一個誇張的弧度,身體也跟著板子的節奏向前連探三下,似乎想縮成一個球逃離那懸在身後的兇器。


  “後面的每一板打下來前,都要這樣嗎?”江辛居高臨下地看著刑架上驚懼的女孩,鏡片後的目光仿佛幽深的古井,冰冷的聲音如同井底寒泉。


  “不,不要”


  “啪!”


  “呃~”


  “十五。”


  偷雞不成蝕把米,威脅非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起了反作用,讓疼痛再次向她心中的防線逼近幾分。


  “啪!”


  “呃!”


  “十六。”


  盡管女孩咬緊了牙關,沈悶的痛哼還是不受控制地從齒縫中走漏,林曉冉的臉上瞬間蒙上一層紅暈,幾乎要滴出血來。她將臉死死埋進冰冷的皮革墊里,試圖用黑暗和窒息掩蓋因疼痛而發出的代表懦弱的聲音。


  恥辱的潮水漫過腳踝,淹沒膝蓋,正一寸寸將她吞噬。她再也不是那個令人畏懼的“大姐大”,她只是一個被剝去尊嚴,赤條條地縛在刑架上,等著板子將自己吞噬殆盡的無助女孩。


  “啪!”


  “嗯——”


  “十七。”


  帶著明顯的顫音和無法抑制的抽氣聲,林曉冉的身體在束縛帶的限制下劇烈地一震,試圖逃離那毀滅性的力量,卻被無情地拽回原位。


  “啪!”


  “啊”


  “十八。”


  江辛的動作依舊準如鐘表,板子精準地貼上去,短暫停頓,無聲擡高到某個令人心悸的高度,再挾著風聲落下。


  林曉冉將指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感,她試圖以此分散對身後那片地獄的注意力,但僅一記板響,就宣告了這種反抗的徒勞。


  “啪!”


  “呃!”


  “十九。”


  她也嘗試著想些無關緊要的事,可腦中的畫面萬花筒般瞬息萬變,最後卻總能定格在主席台的一排屁股上。


  每一次板子落下劃破空氣的瞬間,她的神經都會繃緊到斷裂的邊緣,等待著那避無可避的一擊落下。二十秒早已不再是“寶貴的休息時間”,而是令人窒息的行刑倒計時,短暫的麻痹感過後,是層層累加、永無止境的尖銳痛楚,仿佛無孔不入的細針在反覆戳刺她敏感的神經末梢。


  板子又一次冰冷地貼上臀峰,林曉冉的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木板表面的光滑和那層薄汗帶來的黏膩。她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所有的感知都聚焦在身後那一點上。


  “啪!”


  “二十。”


  這一次,板子落得比之前更深了幾分,似乎是刻意嵌入了更飽滿的臀肌下部,甚至帶了一點點大腿上端柔嫩的皮膚。那片區域本就被之前的擊打磨得滾燙脆弱,現在如同燒紅的鐵砧壓了上來。


  “唔啊!”


  林曉冉猛地揚起頭顱,脖頸青筋暴起,一聲尖銳短促的痛叫脫口而出。冷汗沿著發梢滑落,滴進身下的皮革墊。她的雙腿在束縛中劇烈地蹬動了一下,腳踝處的皮膚被帶子死死勒住,可束縛帶就是因此而被設計的,無論她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從中移開半分,亦不會被光滑的皮質帶面所傷。


  可身後被墊高的屁股就沒這麽幸運了,它在這具刑架上唯一的意義,便是承受痛苦。


  “啪!”


  “嗚,嗯啊!”


  “二十一。”


  第二十一記板子落下意味著懲罰已進行三分之一,屁股上的疼痛不再是平面的灼燒,而是向肌肉深處鉆去的撕扯感。她終於無比真切地、親身理解了主席台上那些哭喊和抽搐意味著什麽。遠觀的畫面根本無法傳遞這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無助。


  原來,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恐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赤裸裸地攥住了她的心臟,比任何一次面對群架對手時都要來得洶湧澎湃。在這間只有白墻、刺眼光線和殘酷刑架的空間里,在身後這個冷靜得像劊子手的女人面前,她那賴以生存的“校霸”標簽,她那點自以為是的武力值,她的倔強和不馴,都變得無比可笑,如同沙灘上搭建的城堡,在板子帶起的風壓下瞬間崩塌成沙礫。


  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模糊了眼前被發絲圍繞的皮革墊。她拼命地眨眼,用盡全身力氣把淚水憋回去。不能哭!絕對不能在這里哭!一旦哭出聲,那個在操場上對她耀武揚威的男生、那些幸災樂禍的學生、全校所有人……不,哪怕是想象中任何一個人的嘲笑,都會在此刻被無限放大,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光是想象那種場景,就讓她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啪!”


  “二十二。”


  我,我可是,我可是堂堂校霸……挽尊的念頭在只在腦中閃過了一瞬,便被大片的空白取代,下一秒她被屁股上刀割火燒般的灼痛感刺激得清醒過來,因為缺氧而張大了嘴,發出帶著哭腔的大口吸氣聲。


  “啪!”


  “二十三。”


  “啪!”


  “二十四。”


  報數聲如同冰雹砸在冰面上,單調、冰冷、持續不斷。而每一記落下的板子,都精準拍在林曉冉身後那片早已沸騰的痛覺海洋中。最初的劇痛之後,積累的腫痛如同沈重的巖漿,灼熱地向下沈澱,每一次板子落下,都像在巖層上鑿開新的裂縫,讓滾燙的痛苦更深地滲透進去。


  汗水浸透了她的發根,匯成小股順著鼻尖、太陽穴淌下,下巴無意識抵在皮革上,口水也控制不住地從嘴角溢出,混合著汗水在皮革墊上洇出深色的水痕。


  屈辱。


  這不再是單純的身體受難,被迫張開的肢體,高高翹起的、布滿紅痕的脆弱部位,毫不留情暴露在冰冷光線下的每一分顫抖和嗚咽……種種與“校霸”稱號背道而馳的羞恥感,是疼痛以外,江辛送給她的第二份禮物。


  她想捂住臉,可手腕被死死固定;她想蜷縮身體,腰間的尼龍帶卻牢若鐵箍;她想將那些不爭氣的聲音通通咽進肚里,可每次板子落下,喉嚨里總會溢出她無法控制的短促音節——不再是之前的悶哼,而是細碎的、含混的抽噎和“呃…唔…啊…”的悲鳴。


  “啪!”


  “二十五。”


  江辛冷漠的報數聲如同冰錐,刺破了室內壓抑的沈默。板子又一次落下,無情地在女孩身後那片已經找不到一寸好肉的屁股上再添一筆滾燙的印記。


  “啊啊!別!停…停一下……”帶著厚重的哭腔和崩潰的顫抖,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前所未有的恐懼終於讓林曉冉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喊,完全是本能的求饒,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啪!”


  “二十六。”


  板子沒有因為她的哭喊而有絲毫猶豫,可憐的臀肉因為主人的過錯又一次受到了重創。


  六十下?現在才二十六下……不,我不要……我不要挨打……絕望如同無邊的黑暗,第一次真正地籠罩了林曉冉那顆被倔強包裹的心,淚珠再也無法被眼眶困住,一滴滴砸落在皮革墊上。


  “啪!”


  “二十七。”


  “……嗚……我錯了……我不敢了……”


  破碎的哭聲中夾雜進幾聲認錯的字眼,林曉冉啜泣著吐出幾個模糊的字眼。


  “啪!”


  “二十八。”


  “……我知道錯了…別再打了……”


  聲音細若蚊蚋,淹沒在板子帶起的風聲中。


  “啪!”


  “二十八。”


  她沒有停,認錯聲像是無意識的覆讀“……錯了……真的錯了……”


  “啪!”


  “二十九。”


  板子落下,林曉冉拼命抽動起四肢,“嗚啊!……對不起!江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啪!”


  “三十。”


  “咿呀!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嗚~求,求你了!!”


  數字重重敲在女孩已經千瘡百孔的神經上,束縛帶中的腳踝左右扭動、上下彈動,腳尖一會兒繃直一會兒痙攣般蜷起。她亂蹬、踢踹,拳頭攥緊又松開,整個人被疼痛折磨,像擱淺的魚一樣撲騰著。


  “知道怕了?”江辛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


  “知,知道了!知道了!嗚~我錯了,別,別再打了……”林曉冉毫不猶豫地抓住這把救命稻草,抽著鼻子斷斷續續地回答到。


  見女孩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江辛只覺得好笑:“我也挺怕的,以後在學校有人要害我怎麽辦。”


  “老師,江老師,嗚~我不懂事說著玩的,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嗚嗚~”


  江辛也不再拿她尋開心,像大姐姐那樣語重心長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別再只是受著疼了,借著這份痛”她用板頂輕戳兩下臀峰上紅的透亮的軟肉,這個舉動立刻引來了一陣大呼小叫“好好給自己長個記性,爭取達到每次沖動前屁股先疼的效果,這頓打就沒白挨。”


  “嗯,嗚~嗯嗯,我知道了。”


  “那,繼續咯。”


  “啊?還,還要打?”林曉冉懵了。


  “沒結束呢,小丫頭數都算不清了嗎?”江辛輕笑著將板子重新擱回到已經傷痕累累的臀上。


  “等等等等!等一下——”


  “啪!”


  “三十一。”


  “嗚啊啊啊啊啊啊——”


  “以後還敢打架嗎?”


  “不敢了!嗚~不敢了!”


  “啪!”


  “嗚哇——!!”


  ……


  ……


  林曉冉不知自己如何扛到了第四十下,然而二十秒過後,本應該落下的第四十一記板子卻遲遲沒有到來,柔軟的觸感取代了木板的堅硬。


  混沌的意識捕捉到了這個變化,但她沒有力氣去思考,只是模糊地猜到那是一只手的輕撫。


  腳步聲靠近,不是走向角落里的櫃子,而是來到了刑架前。


  她感覺到一個身影在眼前蹲了下來,正好與她的視線齊平。透過朦朧的淚眼,林曉冉看到了江辛那張戴著眼鏡的臉。


  “老師……”


  江辛撩開女孩被汗水濡濕的短發,露出藏在發梢後哭花的半張臉。


  她笑了,十幾分鐘前這張臉可沒那麽狼狽:


  “肯叫老師了?”


  “我錯了……”


  “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啦。”江辛輕輕嘆了口氣,“鑒於你是初犯,且懲罰目的已經達到。”


  林曉冉眨巴著眼,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本次懲罰到此為止,剩余二十板暫且記下,若下次再犯同樣性質的錯誤,會擇重處罰。”


  林曉冉瞪大了眼睛。


  “老師,真……真的嗎?”她的聲音幾近顫抖,如同劫後余生般激動,“是真的嗎?結束……結束了?”她迫切地想擡頭看清江辛的眼睛,想確認這不是她痛極崩潰的幻覺。


  “嗯,沒錯,這是我的權力。”江辛笑著回答。


  林曉冉幾乎瞬間癱在墊子上,可眼淚卻流得更兇了。結束了,真的結束了,那懸在頭頂的恐怖數字消失了,她從疼痛的深淵邊緣被拉了回來。看到江辛已經在解束縛的帶子,她後備的淚腺仿佛被激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隨著束縛帶被解開,全身上下重獲自由,巨大的感激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所有恐懼、怨恨以及早已被打散的尊嚴,什麽校霸的體面,什麽打架的兇狠,統統被女孩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嗚,江——老——師!”


  幾乎是手腳並用,林曉冉踉蹌著從刑架上爬下,像只剛上岸的落水小動物般,跌撞著撲進了江辛懷里。毫無抵觸地,埋在白大褂前襟里的腦袋微微拱動,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頭頂專屬於她的安撫。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被摸頭呢。”


  “哼……現在……喜歡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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