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流光 #1 一，第一次線下見面 (Pixiv member : 大水池子)

 都市清晨，街上薄薄白霧。入秋後氣溫清涼，周末休息日使街上人流稀少，畢竟沒人會想周末早起

陽光穿過窗簾縫隙照在墻上，也照在堆滿抱枕玩偶的床上

“嗡～嗡～”枕邊手機照著預定時間響起鬧鐘，被叫醒的少女顯然帶著怨氣，憑借直覺“啪”一下拍到手機屏幕，關掉鬧鐘

“唔…啊——！”少女像離水海魚一樣狠狠翻騰幾個懶腰，隨便抓過一個抱枕，抱著坐起 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拿起手機 心中懊悔自己為什麽要答應聯動，以至於周末還要這個點起床！

指紋解鎖手機，看著備忘錄中只寫了一千字的聯動文，少女捂頭嘆氣，只感覺這個周末夠嗆能休息了：“周末才開始寫，阮昕檬你真是瘋了！”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打死

像平時一樣換下睡衣下床洗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在脖頸處比劃幾下，覺得頭發已經接近肩頭，有點長了

一千多字被阮昕檬來回翻看，想著後續劇情。緩緩走到廚房，目光才從手機移開，卻在吃什麽上犯了難：“吃什麽啊……如果親自下廚會把廚房燒掉吧，總不能吃泡面吧……”阮昕檬一通翻找，米面油蔬菜肉什麽的倒是一應俱全，可惜不能直接吃……

“點外賣嗎？”念頭剛起，就“噫”一聲搖頭放棄：“雖然爸媽給的錢夠多，也架不住每天點外賣啊……啊好麻煩！喝點什麽補充糖分得了！”

草草下了決定，想當然的打開冰箱想要喝瓶冰鎮飲料，手指觸碰到冰冷鋁罐的瞬間，她才感覺不對

早餐，空腹，冰鎮碳酸飲料，自己還有胃病！喝下去真的會被送到醫院吧……

“碰！”

發泄似的關上冰箱門，只能無奈給自己倒杯常溫果汁，一口飲盡

“唉，這叫什麽日子啊，要不然直接隱退得了……”

阮昕檬嘀嘀咕咕坐到客廳沙發上，雙手環膝成了個蜷縮姿勢，打開手機頓時覺得心累，明明答應過周一之前會發布聯動文，況且自己的作業還有一半等著解決！

“叮咚！”手機意外發出罕見的消息通知音

“嗯？”

手指輕動打開軟件，主頁好友欄和自己聊的很好的那位圈內畫師發出的消息，使她明顯顫抖，大腦一時忘了思考

名為《落墨生花》 頂著水墨風頭像下明晃晃顯示著新消息：「檬檬，要不要線下見一面呀？」

“欸？”

懷著調戲心思的女生也不指望對面那個卡通檸檬頭像的《軟軟檸檬》能答應，發出消息後，自顧自放下手機，握筆在數位板上滑動，一道道線條逐漸在顯示屏中匯成畫面

“叮咚！”

“嗯？”

說實話，女生心中挺好奇她會怎麽回覆，是直接拒絕，還是支支吾吾的？

手指撩開垂在眼前的深灰色頭發，拿起手機點開聊天頁面

「軟軟檸檬：這……我還是高中生 淩墨你是知道的吧？隨隨便便找網友什麽的，就算我爸媽是放養式教育，被發現的話我可就親身體驗自己筆下的劇情了！」

果不其然，找理由扯東扯西後拒絕，不這樣反倒推翻了「軟軟檸檬」在她心中的形象

“叮咚！”

「軟軟檸檬：話說，墨姐你是在哪個市啊？明明認識三年了卻連對面住哪都不知道……」

“噗嗤！”淩墨仿佛能想象出對面尷尬的樣子，覺得好笑，不過三年交情連對方所在城市都不知道，確實不妥

手指編輯幾次消息，想著說個大致還是精確一點

“嗯……這樣就可以吧”

“欸？”

“欸？？”

“欸？！！！”

對面那位發送的地址，和自己一個市？！！

這種輕小說一樣的設定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輸入框里字被寫了又刪，修修改改好幾遍，阮昕檬仍不知道是主動點說出，還是藏著掖著編個假地址

“什麽？”

剛放下筆靠在椅背打算休息一下的淩墨也被嚇了一跳

［軟軟檸檬：呃……墨姐你聽說過市二高嗎？我是那的學生……］

心中想問的點太多，淩墨一時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她是高中生？

她的學校離公司也就幾條街的距離？

等下，那豈不是說明……

她的家也不遠？！

原本只是想調戲對面的淩墨，也懵了

［落墨生花：檬檬……你對南邊那個公寓熟悉嗎？叫光嶼象限的那個］

［軟軟檸檬：光嶼象限？聽說過……欸？墨姐你不會就住在那吧？］

［落墨生花：腦子很快嘛，不愧是我家丫頭］

［落墨生花：（貓meme表情包）］

［軟軟檸檬：天啊……我就住在旁邊隔了一條街的那個叫時隙的公寓啊……］

［軟軟檸檬：不對誰是你家的！我可沒答應過要認你當主，況且我是雙偏主不是貝！］

［落墨生花：小丫頭要咬人了呢～］

［軟軟檸檬：（神鷹黑手哥雙管獵槍.jpg）］

“啪！”

阮昕檬盯著手機氣的臉通紅，只能狂拍桌子發泄“啊啊啊又被那個女人調戲啦！！！早晚有一天！”

“哢嚓”桌子不合時宜發出清脆斷裂聲

“欸？”阮昕檬腦中一瞬空白，哆哆嗦嗦擡起手，桌子被猛拍的位置出現幾道明顯裂痕，桌子絕對不會因此報廢，但絕對看得見那幾個顯眼裂痕。看到裂痕瞬間，阮昕檬嚇得身子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壞了壞了壞了！這會被罵吧！絕對會啊！”看著裂痕頓時手忙腳亂，各種方案在她腦中一一浮現，又被一一駁回

“這，這……欸！”心生一計，阮昕檬興奮站起，轉身啪嗒啪嗒跑去陽台，在陽光下精挑細選了盆小盆栽，又啪嗒啪嗒跑回去，盆栽正好擋住桌上裂痕，不會顯得違和

少女滿意點頭，真正悠閒倒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又被聊天信息嚇得坐起

［落墨生花：既然離得這麽近，線下見面可以吧？九點鐘你有時間嗎？就在那家貓咖怎麽樣？］

消息沖得頭腦發懵，手指敲敲打打，消息修修改改，十分鐘都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語句

心一橫 就像早餐那杯果汁一樣，不管了！

［軟軟檸檬：可以啊］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麽狠下心發出去的，理智回來時，早已過了撤回時限

沒辦法，自己造的孽只能還了。阮昕檬“唉”一聲，擺爛一樣躺回去，定了個八點五十分的鬧鐘，靠著沙發抱枕思索穿什麽衣服

腦中閃過幾套衣服，被她搖頭一一否決。恰到此時，剛定沒多久的鬧鐘響了，又嚇了阮昕檬一跳

“欸？！！”不可置信看了好幾遍時間，確定已經快九點了

沒有時間容她慢慢思索，阮昕檬快步跑回房間，打開衣櫃隨便換了身夏天平時出門常穿的jk服，在左領口別上一枚檸檬片圖案的馬口鐵徽章，慌忙把鑰匙塞口袋里，跌跌撞撞跑出門

阮昕檬來到貓咖時已經九點二十分，貓咖里只有零星幾人，找人很好找

［軟軟檸檬：墨姐，我到了！站在門口 領口別著檸檬徽章那個！］

消息剛發出，角落里那位一直望著窗外擼貓的女生放下手機，擡頭正和阮昕檬四目相對，揮手示意她過來

“吱呀～”阮昕檬小心拉開椅子坐在淩墨對面，也學著她那樣，小心翼翼摸了下窗邊一只貍花貓

“欸？”也許是她沒有天賦，手指剛觸碰到貍花貓 它就走了，逃跑一樣地躍上貓爬架

坐在對面的淩墨見阮昕檬手指尷尬僵住，努力想要維持的冷冷御姐形象陡然崩塌，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哈哈哈哈……貓都嫌棄你！”

看著阮昕檬緩緩轉頭用幽怨目光盯自己，淩墨強行憋住笑，感覺眼前這個矮自己一頭的小姑娘像一只……傲嬌貓咪

“咳咳……”淩墨推過去早就點好的抹茶蛋糕，試圖緩解這尷尬局面。阮昕檬毫不客氣拿起勺子挖一大勺送入口中

“話說，檬檬，你原來……是個高中生啊”

報仇雪恨般吃蛋糕的阮昕檬一頓，停下動作擡起頭，含糊不清地“唔？”幾聲

“咕咚～”借著水咽下嘴里滿滿當當的蛋糕，阮昕檬覺得餓癟的胃終於滿了，坐直盯著淩墨：“我也意外，沒想到像傲嬌蘿莉一樣的畫師是這麽一位……御姐！”

這時，阮昕檬才有機會好好打量淩墨：坐在椅子上比自己高一個頭，灰色長發沒有任何發型修飾，很自然的散垂到腰間。穿著藍灰色外套玄武巖灰的運動褲……

“你說誰傲嬌？！”被淩墨突然打斷，阮昕檬心里咯噔一下，尷尬與她四目相對。燈光照著淩墨劉海，影子遮住眼睛。阮昕檬第一次直觀看到插畫中描述的「陰沈著臉」

……

二人這麽對視著，靜默無話。淩墨從剛剛就保持雙臂環胸 蹺起二郎腿的質問姿勢，阮昕檬腦中已經上演一場大型電影，尷尬又慌亂

“那個…墨姐，我結賬賠罪吧……”在淩墨氣場籠罩下，阮昕檬只得拿起手機試圖以此賠罪

“我已經結過了哦”

已經打開微信尋找付款碼的阮昕檬 手臂尷尬停滯在半空，而後緩緩收回手，低著頭眼盯桌子，不敢再與淩墨對視，甚至不敢看她的臉

“那個……”阮昕檬扭扭捏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等等……”

她是「落墨生花」，她是自己三年好友啊！

“墨姐你根本就是裝的生氣對吧？！”

攻守交換，被質問的人變成了淩墨，她臉上帶著失落的神色：“不愧是我家丫頭啊，我還以為……”

“以為能！……”理智拉住被再一次調戲而生氣的阮昕檬，讓她在關鍵時候環視貓咖，壓低聲音瞪著淩墨：“以為能等我說出“揍我一頓消氣”之類的？！”

“再者說誰是你家的！！”

被調戲和被詐的情緒交織，阮昕檬已經站起，手撐著桌子，勢必討個說法

“好啦～”淩墨在她之後站起，在她頭上順摸幾下，和擼貓時安撫手法如出一轍

收回手，她無視掉阮昕檬再一次因為尷尬及被調戲而害羞僵硬的身體和表情，背上挎包，輕拍阮昕檬：“走吧，丫頭～”說完，自顧自走出貓咖。阮昕檬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跑幾步跟著出去：“等等我啊喂！”

正午時分，秋風瑟瑟，慌忙穿的衣服還是夏裝，凍的阮昕檬不斷揉搓雙臂：“我說，墨姐，都在街上轉了一個多小時了到底要去哪啊？！！”

“轉著玩嘛～”接過店員遞來的奶茶，淩墨轉身塞進阮昕檬手里

指尖凍的冰冷，阮昕檬僵硬插上吸管大口猛嘬，試圖讓奶茶暖暖身子

“唔？！”感受著嘴里冰涼液體，她晃了幾下杯子，傳來冰塊碰撞聲

“怎麽是冰奶茶啊？！”

“你不是喜歡冰的嗎？”

這種天氣穿這麽薄怎麽可能不冷？淩墨只是裝不知道，挑逗一下罷了

自出了貓咖，淩墨就一直惡趣味一樣把阮昕檬往陰影地方擠，就算是空曠地方也會被她找到陰涼地，拉著阮昕檬過去

也許是良心發現，覺得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把阮昕檬凍出感冒，淩墨脫下外套，快跑幾步跟上阮昕檬，把外套披到她身上

“欸？！”被淩墨突然襲擊，阮昕檬嚇了一跳，回頭看著壞笑著的淩墨和自己身上的熟悉外套，她明白自己又被逗了！

但是好暖和……

阮昕檬默默裹緊外套

這麽走了一會，阮昕檬越想越覺得委屈，終是忍不住，轉身仰視淩墨：“喂，淩墨！”

“嗯？”低下頭和阮昕檬對視，淩墨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是被矮人纏住

“墨姐你這樣也很冷吧！我家里的貓會後空翻，你要不要……”她決定要反過來調戲淩墨！

“可以呀”

“欸？”

淩墨打斷自己還大方承認，完全攪亂阮昕檬原本計劃，腦中又變成一團亂麻

“你家在哪？”看她站在原地表情懵懵不知所措，再聯系起她剛剛的所作所為，淩墨頓時了然小丫頭想報仇的心思，俯身到阮昕檬耳邊：“出爾反爾不是好孩子哦，我可是想要好好看看那只貓咪呢～”她刻意加重“貓咪”二字

意識到這次又被反攻了，阮昕檬臉上現起紅暈，嘴里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個完整詞句

見她這樣，淩墨決定再添把火，湊的更近 幾乎快要挨到耳垂：“小丫頭的功底真的很差呢，要不要姐姐好好教你啊～”

“你你你你你閉嘴！我帶路就是了！”阮昕檬後退幾步遠離俯在耳邊的淩墨，深呼吸接受現實，扯下外套塞回淩墨手里是僅剩的倔強，轉身紅著臉帶路

“喂喂喂！話先說好，我是雙偏主，不是貝，更不是你家貝！”

聽著阮昕檬如嘴硬狡辯的的話語，淩墨只是笑笑，隨便應付著

“碰！”

大力關上門，阮昕檬也只能把氣撒在門上

進門時，淩墨就打量了一下周圍：“你平時一個人住嗎？”

“這段時間是，我爸媽上個星期去三亞了，少說幾個星期才能回來”

照著平時招待客人的態度，阮昕檬拿出一袋面包扔過去，被淩墨穩穩接住：“這樣啊”

“話說……”淩墨裝作找東西一樣，找那只在阮昕檬口中存在的“貓咪”

“你家貓呢？我還等著看它後空翻呢”

“咳咳咳！”阮昕檬剛坐沙發上打算喝口水緩緩，卻被淩墨這一句驚到，嗆的直咳嗽

“還是說……”淩墨努力壓住嘴角，坐到阮昕檬旁邊，緊緊盯著她：“你是在騙我？”

……

終究是阮昕檬扛不住，不得已示弱，小聲“喵”了一聲

“嗯？小貓在哪？”嘴上說是在找貓，眼睛卻還是一直盯著阮昕檬，將她此刻窘態盡收眼底

“喵！喵喵喵！”破罐子破摔一樣，阮昕檬轉過頭大聲喵了幾聲，氣呼呼和淩墨對視：“滿意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笑意一直憋著終於得以釋放，淩墨笑地前仰後合，一旁“貓咪”臉上越來越紅

笑聲一直持續幾分鐘才停下，阮昕檬已經在盤算雇傭殺手的可能性了

“咳咳咳……”笑夠了也笑累了，淩墨直起身子，故作正經拍拍阮昕檬，像是安慰

拍了幾下就像拍在雕像上 沒有任何反應，淩墨頓時心里一緊，感覺自己玩過火了，小心翼翼戳了幾下：“……檬檬，你生氣了？”

她沒有回應，只是一直背對著淩墨

看她這樣，淩墨覺得自己真把她惹到了，雙手合十手忙腳亂道歉：“那個，我錯了！我一直調戲你是我不對！你……”

“噗嗤……”

“嗯？”

原本想好的道歉詞被微小憋笑聲打斷，淩墨一時有些懵。左手撐著桌子 身體緩緩探過去，看見的是阮昕檬因憋笑而通紅的臉

微微轉頭和淩墨對視，看見她茫然神情那一刻，阮昕檬徹底繃不住，像剛剛淩墨笑自己一樣笑她：“噗哈哈哈哈——”

“你……算了”雖然自己反過來被她擺了一道，但她沒真的生自己氣，無所謂了

也許是淩墨嫌她吵，撕開那時被自己接過的面包包裝袋，掰下半個面包塞進她嘴里

“哈哈哈……唔唔？！”

嘴里咬著半個面包，阮昕檬不可置信一樣嚼了幾下，楞楞看著她

“安靜點吧……”淩墨把剩下半個面包吃下

“唔……”被強制打斷，阮昕檬也不氣不惱，權當扯平

感覺鬧劇已經收場，淩墨咽下面包清清嗓，問出一直沒機會問的問題：“話說……檬檬你是高中生對吧？高一學生嗎？學習成績怎麽樣？”

“你…你是來查戶口的嗎？”阮昕檬已經開始後悔把她帶回來了

“不讓問嘛？那……”說著，淩墨突然湊近：“要實踐嗎？”

“？！！”這話驚得阮昕檬一顫，瞪大雙眼微微後仰，警惕看著她

順勢湊的更近，把阮昕檬往下壓，用著挑逗語氣：“況且對於捉弄的壞孩子，一些懲罰也是應該的吧？”

說到最後，阮昕檬已經完全躺倒 臉上被淩墨自然落下的頭發弄得有些瘙癢，雙手架著淩墨肩膀：“喂喂喂喂墨姐你冷靜點啊……況且是誰一直在捉弄人啊！”

胳膊漸漸彎曲，淩墨壓的越來越近，阮昕檬清晰感覺她呼出的氣吹到臉上，紅暈從耳尖蔓延到臉頰

“你……不就是想看我的成績嘛，給你看就是了，不用出此下策啦！”

被點破意圖，淩墨不再施力下壓，反倒像無事發生 緩緩坐起，整理領口對著阮昕檬做出「請」的手勢：“請吧～”

“唉…真不知道三年前是不是腦抽了才給你發私信……”阮昕檬撐著沙發站起，紅暈非但沒有消散 反而更盛：“那個，你等著，我拿卷子去……”

……

一張張翻看著卷子，淩墨也大概了然，這丫頭偏科！

“綜合來看，成績最低的是數學麽，歷史倒是不錯，138.7分……”

聽著淩墨的推測，阮昕檬坐在旁邊，不由得一種緊張感，就像是交卷後老師當面現場批改一樣

幾十張卷子看了大概，淩墨得出結論，理齊卷子打算放桌上，桌上不說滿滿當當，但也沒有放得下一摞卷子的地方

桌面物品看了一圈，淩墨選擇挪開那盆看著就很礙事的小盆栽

“欸？”放下盆栽又拿起幾遍，淩墨似乎理解不來好端端一桌子怎麽來的幾道裂痕

“啊啊啊這是……出廠瑕疵！沒錯出廠瑕疵！墨姐你就別管了！”胡亂編了個謊言，阮昕檬搶走盆栽放一旁騰出地方。淩墨雖覺得不對勁，但覺得沒大問題，還是接著正題放下卷子：“檬檬你理科不好啊……要不然我給你補習吧？我高中的時候理科很好哦～”

“欸？不是不是……”

“好，就這麽定了！”完全無視阮昕檬不情願的樣子，單方面定下給她補習

見她這樣，阮昕檬感覺已經在往奇怪方向發展：“別裝聽不見啊！”

“那就先看這道題，數學哪有這麽算的！”

“嗚……”

怎麽說都被無視，阮昕檬無奈接受，坐在一旁默默聽著……

夕陽西下，天空已經一片灰藍，淩墨硬是拉著阮昕檬足足補習了四小時。打斷淩墨的是她先前定下的鬧鐘：“哦？已經六點多了？我要回去畫約稿了，先回去啦！”

“嗯……”阮昕檬有氣無力應付著

“那麽再見啦～”走到門口，淩墨還是決定再挑逗一下：“如果被我發現你下次考試數學還是不及格的話……”恰到好處停頓，顯然有著威脅意味

剛被硬拉著補習，阮昕檬也沒什麽精力和心情：“好啦好啦！要走就快走吧！”

“況且我不是貝呀！”

“碰！”

防盜門關上，家中頓時只剩她一人。望著桌子上被淩墨走前整理齊的卷子，阮昕檬並無感激，反倒覺得麻煩。站起舒展身子，瞟到墻上鐘表才想起淩墨說的時間

！

等下……

想起還有約稿這回事，阮昕檬心里一緊，打開手機才發現已經18:30

“布豪！”

隨便塞了幾塊餅幹當晚餐，回到自己房間抱著手機，抓耳撓腮想劇情

房間燈泡久違亮到半夜零點，阮昕檬楞是壓著線，23:58分上傳文章，不管讀者是什麽反應，自己也算是摳字眼在周一前上傳了

幸好作業早在昨天寫完了～

欸？寫完了嗎？

想到此，阮昕檬又是一楞，趕緊打開袋子一科科對

原本數學物理生物沒寫，但那時和淩墨補習順便寫了…

其他的昨天也都寫完了…

等等，英語一筆未動是什麽意思？

“丸辣！！！”

那一夜，周圍樓棟燈光幾乎全滅，唯有一戶兩點半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