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懲戒板·再刻》 (Pixiv member : 无名公子)
——零界法典·補遺卷
一、案由
嘉靖三十九年仲春,淩晨在空港第 17 磁懸站台,以過界心率引發連環碰撞,致使 3 名平民輕傷、1 名老人心臟驟停。
零界裁判廳速裁:傷害公民,違法制度,處“懲戒板六十”,即刻執行。
公告末尾仍留一句:
“臀肌已愈,舊痕無痕,然律不赦。”
二、候審
兩月未見,少年淩晨褪下外袍,白衫貼背,腰線收束,臀弧如初雪新塑,翹度更勝往昔。
監察醫官的掃描光幕懸在半空:
【皮下脂肪-0.7%,膠原密度+12%,無舊瘢。】
光滑、潔白、緊繃,仿佛專為下一次懲戒而生。
三、刑台
圓台中央,懲戒板已換新:
• 材質:烏沈鐵芯外包桑竹,長二尺八寸,寬三寸,厚九分;
• 重量:七斤六兩,末端嵌一圈冷銀環,擊肉即留銀白印;
• 計數:六十整,不可增減,不可分次。
四、行刑者
仍是夏以晝。
他著墨青裁決袍,袖口以銀線繡“L-03”——那是淩晨的舊編號。
軍棍已棄,只余這塊懲戒板。
夏以晝擡手,板面在燈下映出他淡漠的瞳仁。
“六十下,一板一印。
你愈得快,我便刻得更快。”
五、計數
“一。”
板落臀峰,脆響擊雪。
銀環在光滑肌膚上烙出第一道冷白線,肉眼可見地凸起。
淩晨呼吸未亂,臀肌只輕顫一下。
“十。”
十道平行銀線並列,如琴弦驟張,臀弧因充血而更顯飽滿。
HUD 心跳:71 → 84 BPM。
“二十。”
板緣微斜,銀環擦過舊日最隆處,少年齒關輕響,卻仍無聲。
雪色肌膚開始透粉,像朝霞映上白玉。
“三十。”
臀面已浮一層晶瑩汗膜,銀線交錯成網,未破皮,卻腫起半指高。
夏以晝腕力不減,每一下仍貼骨三分。
“四十。”
淩晨的腰第一次塌下半寸,汗珠沿股溝滾落,砸在圓台,碎成銀星。
心跳卻穩在 93 BPM,像刻意與板聲唱和。
“五十。”
臀肉泛起深玫色,銀線被血潮吞沒,只余一道道亮銀邊框。
夏以晝停手,讓冷氣掠過傷處,冰霜與火灼交替。
“五十九。”
板起,風止。
淩晨的臀已高隆如半月,銀白與深紅交織,艷麗得近乎詭譎。
“六十!”
最後一板正中半月之巔,脆響回蕩,銀環在最高點壓出一枚完滿的橢圓烙印。
HUD 心跳驟升至 105,又在兩息間跌回 67——紅線以下,懲戒合規。
六、余音
板聲止,冷氣湧入。
夏以晝以指背掠過那枚新鮮橢圓,低聲宣判:
“傷愈愈快,律尺愈長。
下次再犯,八十。”
淩晨伏在刑凳,唇角卻帶極輕的弧度。
臀上新烙的六十道銀邊,在雪燈下閃閃發亮,如同一枚被官方認證的、仍在呼吸的勳章。
冰水一潑,霧氣炸開。
雪亮的燈影下,六十道新鮮的銀白楞痕瞬間收緊,像被淬火的新刃。淩晨的脊背猛地一弓,喉間滾出一聲極低、極啞的悶哼——那聲音被廷杖室四壁的冰磚吞了一半,剩下一半凝成白霧,貼在夏以晝的唇角。
夏以晝未擡眼,只將空水瓢隨手擲回桶里,“當啷”一聲脆響,宣告刑程進入下一節。
桶是銅的,壁厚半指,常年浸在冰窖里。瓢口還掛著碎冰,水珠沿銅壁滑下,像極慢極細的淚。
“廷杖六十,續。”
冷鐵的聲音落下,兩名校尉擡上真正的廷杖——
• 杖身:白蠟桿,長七尺,徑兩寸,中段纏浸水麻繩,繩結突起如狼牙;
• 杖頭:包銅,重三斤,擊肉聲響如裂鼓;
• 法度:杖落不得過腰,不得過膝,專責臀股。
淩晨仍保持伏姿,雙手被暗能量環扣於凳前,腕骨與鐵環之間僅余血絲一線。冰水順臀溝滑下,落在木凳,頃刻凝成冰珠。
夏以晝執杖,腳尖一點,杖尾輕挑,示意校尉退後。
他一人持杖,一人執法,一人計數,一人聽心跳。
“一。”
杖落,悶響炸在臀峰最隆處,冰珠碎成粉霧。
銀白楞痕瞬間紫脹,淩晨的腿肌繃出刀刻般的線條。
“十。”
杖影連成一片,臀肉由紫轉青,冰水與血珠混作暗紅溪流,沿凳腳滴落。
HUD 心跳:67 → 81 → 92 BPM。
“二十。”
杖頭麻繩突起刮破表層,血線細如發絲,卻未匯聚。
淩晨的呼吸已亂,汗與冰水蒸出薄霧,繚繞在燈影里。
“三十。”
杖身中段因驟冷驟熱裂出微響,夏以晝換單手,另一手按在少年腰窩,穩住他因劇痛而前傾的脊背。
掌心觸到皮膚,燙得驚人——仿佛冰水里埋著炭火。
“四十。”
臀面腫起兩指高,杖落處形成一道道棱溝,如新月相疊。
淩晨的唇被咬破,血珠滴落,在木凳上暈開暗色花。
“五十。”
杖聲由鈍轉脆,冰磚四壁回聲激蕩,像有百人同時擊鼓。
HUD 心跳:99 BPM,臨界。
“五十九。”
夏以晝停杖,杖尾在掌心一轉,水珠甩出弧形。
他俯身,以極低的聲音道:
“最後一杖,由你決定落點。”
淩晨擡眼,眼尾紅得滴血,卻笑:
“還在最高點。”
“六十!”
杖落,臀峰最高點炸開最後一團血霧,冰、汗、血混成熾白蒸汽。
HUD 心跳驟停一秒,隨後跌至 65 BPM,穩穩停在紅線以下。
蒸汽散盡,夏以晝收杖,杖身水珠沿銅頭滾落,滴在淩晨臀上新烙的六十道廷杖棱溝,像替它們淬火。
少年伏在凳上,臀肉高隆,棱溝交錯,血與冰水交織成一幅冷艷的圖紋。
夏以晝以指腹抹去杖尾最後一滴血,低聲宣判:
“廷杖六十,冰水封傷,刑畢。
下次再犯,杖數翻倍。”
銅門開啟,冷氣湧入。
淩晨在凳上輕輕喘息,臀上棱溝在雪燈下閃閃發亮,像一枚被冰與火共同蓋章的勳章。
廷杖收聲,冰水余溫。
銅門未啟,圓台先暗,只留頂燈一圈冷白。
淩晨伏在刑凳,臀上六十道杖棱仍高隆,血線被冰水封成薄霜。
忽然,他全身一顫——
不是痛,而是繃緊到極致後的崩斷。
肩胛猛地松垮,指節從暗能量環中滑出半寸,指背青筋隱去。
一滴汗,從額角滾至鼻尖,墜地無聲;
又一滴,沿脊而下,越杖棱,越冰痕,最終沒入木凳縫隙。
HUD 心跳:65 → 60 → 58 BPM,像退潮。
夏以晝並未上前。
他單膝蹲下,掌心覆在淩晨後頸,指下脈搏輕撞——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慢,像鐘擺終於找到自己的節奏。
少年在掌心里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白霧在冷燈下散開,像雪崩後的碎塵。
杖棱下的紫脹,因這口呼氣而微微塌陷,仿佛整片緊繃的山巒突然松弛成平原。
“結束了。”
夏以晝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
淩晨沒有回答,只是把額頭抵在木凳邊緣,汗水與冰水混合,順著杖棱滑落,滴成一圈淡粉色的水跡。
那是懲戒的終點,也是呼吸重歸自由的起點。
夏以晝單膝跪在刑凳旁,掌心覆上淩晨仍帶霜的脊背。
指尖先停在肩胛,再順著脊椎緩緩下移,最後落在杖棱交錯的最高處——那里此刻滾燙如火。
他並未用力,只是以指腹輕觸,像替每道棱溝撫平鋒刃。
“沒事了。”
聲音低啞,卻帶著極輕的顫。
掌心的溫度透過紫脹的皮膚傳進去,像替冰水補上一縷遲到的暖。
淩晨的背脊在掌下微微起伏,呼吸由急轉緩,指節慢慢松開。
夏以晝沒有再多言,只是將手停留在那片炙熱的弧度上,像按住一顆終於歸位的心。
直到HUD心跳穩穩停在55 BPM,他才收回手,低聲補了一句:
“接下來,是愈合。”
《雪夜·愈合》
——淩晨與夏以晝的百杖後記
一、熄燈
銅門合攏,圓台四周的 HUD 一盞盞熄滅,像被雪粒逐一吹滅。
只剩中央那盞低懸的冷燈,把兩人的影子疊成一條細長、靜止的河。
淩晨伏在刑凳上,臀峰高隆,杖棱仍熱,冰水凝成的薄霜在燈下閃著碎銀。
夏以晝單膝跪在他身側,掌心覆在少年汗濕的脊背,像按住一顆仍在震蕩的心。
二、指尖的溫度
夏以晝沒有急著開口。
他先是用指腹,極輕、極慢地描過最頂端的杖棱——那里腫得最高,也燙得最厲害。
每一次觸碰,都像把雪粒按進火里,發出極輕的“嗤”聲。
淩晨的肩胛因此微微一顫,卻沒有躲。
呼吸在指下漸漸拉長,像潮水退去後的沙灘,露出細白的平靜。
“疼嗎?”
夏以晝的聲音低得只能讓兩人聽見。
淩晨把額頭抵在木凳邊緣,鼻尖蹭著一點未幹的冰水,聲音沙啞卻帶笑:
“疼,但……也松了。”
三、藥膏與燈火
夏以晝從懷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青瓷盒。
盒蓋揭開,淡青的藥膏帶著薄荷與乳香的氣味,在冷空氣中緩緩彌散。
他用食指挑出一點,先在手背化開,再覆上淩晨的傷處。
藥膏遇熱即融,像雪落進火,瞬間化成一層溫涼的水膜。
杖棱的紫脹被水膜覆住,顏色由深轉淺,像墨在水中漸次暈開。
淩晨的指尖摳著凳沿,指節因突然的涼意而泛白。
夏以晝用掌心覆住他的手指,一點點把指節掰開,再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去。
十指相扣的瞬間,少年指尖的微顫終於停下。
四、耳語與心跳
藥膏塗完,夏以晝沒有起身。
他俯得更低,唇幾乎貼在淩晨的耳廓。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被你鞭笞時,也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十記里。”
他的聲音低而穩,像雪夜里最深處的一盞燈。
“後來我才明白,疼不是終點,疼是讓我們學會把心跳收回來的起點。”
淩晨側過臉,睫毛上還掛著未落的汗珠。
他看著夏以晝,眸色深得像剛被冰水擦亮的黑曜石。
“那現在,輪到我把心跳還給你了。”
五、雪粒與呼吸
夏以晝笑了,極輕極輕。
他松開相扣的十指,掌心覆上淩晨的後頸,拇指在那片滾燙的皮膚上緩慢地畫圈。
每一次畫圈,都像在替杖棱描邊,也像在替心跳打拍子。
淩晨的呼吸因此變得更慢、更長,像雪粒落在湖面,一圈圈蕩開,又一層層合攏。
六、起身與披衣
銅門外的風雪仍在繼續。
夏以晝站起身,把自己的墨青外袍脫下,抖開,披在淩晨肩上。
衣袍帶著他的體溫,像一座移動的暖爐,把少年整個裹住。
淩晨試著撐起身子,臀上的杖棱因動作而再次繃緊,卻不再有撕裂的痛,只剩一種鈍鈍的、被安撫的脹。
七、歸途
夏以晝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出圓台。
銅門開啟的瞬間,風雪卷進來,吹散兩人衣角的血腥與藥膏味。
淩晨回頭,看了一眼刑凳上那圈淡粉色的水跡,忽然開口:
“下次如果我再越線,你還來嗎?”
夏以晝沒有回頭,只把披在他肩上的衣袍又攏緊了一分。
“來。但下次,我會帶更暖的藥膏。”
八、雪燈
風雪深處,北鎮撫司的燈籠一盞盞亮起。
淩晨的影子在雪地上被拉得很長,像一條剛剛愈合的鞭痕。
夏以晝的影子與他並肩,像一條剛剛畫完的刻度。
兩影相交處,雪粒無聲地融化,露出一點極淡的春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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