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滅強虜 作者:aksp 暗夜玫瑰

 話說是蒙元泰定四年(1327年)歲末,朔風呼嘯… …


雖然大地早已一片銀裝,雲端依然是清凈世界。何仙姑手執菡萏,駕著一襲清風,裊裊而行。仙界無所事事,眾神祗免不了你邀我請,互相招引。今天即是應純陽真人之請,八仙要齊聚華山,論道談經,盤桓幾時,這也是八仙的老傳統了。


正行間,忽然一道白氣直沖雲端。仙姑忙止住風聲,踏上雲頭,撥開雲氣看去,先是一怔,隨後不禁掩口莞爾。忽聽身後有人說話,“仙姑,什麽事情這麽好笑啊?”仙姑回頭一看,忙斂袂施禮。“原來是果老,貧道稽首了。”張果老也跳下白驢,舉手還禮。相見畢,仙姑拉著果老到雲頭,向下指點,果老看去,也不由得撚髯微笑。


原來下面乃是濠州鐘離(鳳陽)地界,縣城西南角有所大院子,起脊回廊,山石池榭,看樣子是個有勢力的人家。院子當中有個錦墩,一個錦帽狐裘的蒙古貴婦,捧著手爐坐在上面。她身邊垂手站著個中年漢人,身後是兩個使女。旁邊的一張小幾上,放著一把雞毛撣子。那女人對面的地上,跪伏著四個丫鬟。周圍是幾個健壯的婦人,手中有的拿竹杖,有的拿皮鞭,惡狠狠地看著跪著的四個小丫頭。那四個小丫頭低頭聳背,卻都是下體赤裸,在寒風中微微戰栗。何仙姑自得道以來,幾七百年,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詭異的場面,不覺啞然失笑了 。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列位看官莫急,聽老夫慢慢道來。


自鐵木真橫掃大漠,統一蒙古後,是東征西討,打服了周邊。傳至孫子忽必烈,更是超越乃祖,改元“至元”,取“大哉乾元”之意。國號“大元”,反正就是跟“元”幹上了。蒙古鐵騎踏遍天下,所向無敵,差不多把能跑馬的土地都給占了。至元十六年滅了南宋,入主中原。傳到現在的“泰定”帝–也孫鐵木兒,已經是第六世,五十來年了。只是這蒙古統治者不好好學習,不知道眾生平等的道理,非把這中國人分了四等:一等,自然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蒙古人的好幫手–色目人–主要是西域人;第三等,是漢人–注意,這可不是今天的漢族人,而是幫蒙古人統治、愚弄中國人的一小撮漢族地主階級和其他少數民族的狗腿子們,如女真人和高麗人;第四等,也是末等,叫“南”人;我沒說錯,是南方人的“南”,也就是包括了中國江南一帶以及前三等以外的所有人在內。


這四等人在權利,義務上的差異那是相當的巨大。比如坐在錦墩上的這位蒙古貴婦,打死一個地上光著屁股的小丫頭–她們就是南人,只需要繳納一頭毛驢價錢–按市價–的罰金;實際上她堂堂的千夫長夫人,打死個把丫頭。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要她賠償?而南人要是殺了蒙古人,無論貴賤,沒二話,抵命!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在地獄啊!南人可以說除了給蒙古人做奴隸以外,沒有任何的權利。這下子弄的天怒人怨,天下如油浸的幹柴,只差一把火了。


這貴婦名叫庫侖察,老公八臘失蔑帖是一名千夫長,兼任濠州兵馬副總管,算是高級軍官了。“南人不覆反矣”多時,承平日久,早已不是當年的精兵強將,每天就是吃喝嫖賭,花天酒地,一如日後的八旗紈絝子弟一般了。庫侖察雖然才年過三旬,但因蒙古人種所限,美女是鳳毛麟角,她也是相貌平平。那八臘大人雖然是個粗漢,美醜卻也還分得清楚。家下婢女成群,這些小“南”女們,雖然地位低下,卻不耽誤長的水靈。於是時不時的便要拿一個“開心”一下。那庫侖察也鬧過幾回,怎奈這八臘油鹽不進,鬧急了就是一頓皮鞭,實在是惹他不起。好在南人低賤,八臘決不會有收房的念頭,也就是發泄獸欲而已。


只是這口惡氣任何出得?挨了幾頓鞭子後,這婦人豁然開朗,幹脆親自把帖身的小使女送上“床”去,讓八臘兄享用。待事畢,才提出要求:以後要開心可以,但是自己也得“開心”–當然,不是要找男人,而是要狠狠的懲罰這些“小賤人”出氣!就象在軍營里那樣,抽她們皮鞭、打她們屁股。這八臘只要自己開心,那些小丫鬟的死活,哪里放在心上?–她既肯不鬧,豈不更好?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當下滿口答應。只有一個條件,就是這懲罰每天最多只能一次,一次不能超過四個人;而且打過的人,十天之內不準再打。看來這八臘也是粗中有細,他心說,你要是天天打,每天把所有的小丫頭都打個稀爛,老子還玩個屁呀?!庫侖察也應了。


從那以後,反倒安靜了一陣子。原來這婦人十分刁毒,她暗地里吩咐自己的幾個親信仆婦,對家里大大小小小,凡略有姿色的,都清查了一遍。她們都誰和老爺睡過,誰和老爺接觸的多,誰和誰關系好等等,一個個記錄在案。又把自己親信的管家(那個漢人“劉勳”)、仆婦們招到一起,研制了一套打屁股的章程。然後選一個良辰吉日,擺開刑場,先把四個和八臘親熱最多的小丫頭拿來,捆翻在地,巴掌、皮鞭、竹板、荊條一起上,八瓣屁股打了個血肉模糊。打完後,又餓了一天的飯,而且活還得照幹。這頓打以後,嚇的小丫頭們見了八臘都躲著走,恨不能鉆到地里去。惹的八臘火起,小丫頭們的屁股又多挨了不少鞭子。開始的時候,庫侖察幾乎是天天都要打。後來就漸漸的松了下來。雖說奴婢眾多,畢竟資源有限,總有枯竭的時候。都打壞了,使用起來也不方便;再說,一種遊戲玩久了,也總會有膩煩的時候。


今天,早飯還未吃罷,就又招集眾仆婦聚齊,準備執行鞭笞。說來,今天這事情還不能算她找茬。早上起床,一個叫小紅的丫頭從八臘的臥室出來,被她撞個正著。她早就習以為常,雖然不快,卻也沒什麽別的想法。吃飯的時候,恰是這小紅伺候,大概是做賊心虛,竟然失手打翻了玻璃盞,燕窩粥灑了一地。庫侖察頓時大怒,又想起早晨的事情,更加怒不可遏。立刻罷席,傳召仆婦,把她拖了出去,再抓來三個平素和小紅關系密切的小丫頭,一起開打。


眾人安排停當,請出主母。此時庫侖察的怒氣已經消了些,坐在錦墩上,一言不發。看著地上四團形狀各異的屁股,在心里不住的盤算著,今天該玩點什麽新花樣來收拾這幾個小賤人呢?小紅早就嚇的魂不附體了。昨晚被八臘拉去侍寢,足折騰了半宿。今早起來,本想趕緊回自己的下人房,不料冤家路窄,偏被主母撞見。雖然現在打的不那麽頻繁了,可誰知道她啥時候抽風啊?心里一直戰戰兢兢,生怕出錯。誰料想,越渴越吃鹽,又摔了玻璃盞,這下子可大難臨頭了。她當即就給拉到庭院里,扒掉褲子跪下,等著皮鞭和板子的親吻。天氣寒冷,心里害怕,小紅不由得哆嗦成了一團。


放下她害怕不提,還有比她冤的呢。小離是小紅的好朋友,都是十六歲,既然同為人奴,自然同仇敵愾,倆人平時就非常親密,遇事互相照應。誰知今天小紅犯了錯,有人一匯報,她也就被抓了來,扒出屁股,一起跪在這陪刑。另一個是秋雁,她比小紅大兩歲,平時關系也不錯,就象個姐姐一樣。而且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纖腰豐臀,艷冠群雌,恰是八臘兄的首選。在所有婢女中,她是侍寢次數最頻繁的,也是屁股上挨主母鞭子最多的一個,基本上十次懲罰就得有她八次。所以今天一聽說要打屁股,她就隱隱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果不其然,還沒等她想出辦法躲災的時候,兩只大手已經把她拎到院中央,扒下褲子摁倒了。


最冤的要數烏雲了,她今年十九歲,也個蒙古人,半年前剛剛成親。她公公是個州太守,因事獲重罪被斬,全家十五歲以上男丁全部斬首,幼子、女眷分給軍官家為奴。她才被分來不到兩個月,和小離住一間屋子。千不該萬不該,她是蒙古女人里少有的小美人,雖然八臘現在還沒睡到她,但早晚是個禍根。偏偏她又是蒙古人,八臘幹脆把她收了房也未可知呢!因此從她一來,就成了庫侖察的眼中釘。今天仆婦去抓小離的時候,她正巧在房間里,深知主人心思的奴才們,就手把她也給拎過來了。


仙姑和果老雖然看著好笑,卻也不明就里。依果老的意思,繼續上華山去赴洞賓之約,這人間的閒事,不管也罷。但何仙姑不肯,彼雖登仙多年,但是女人天生的八卦性情還有殘余,況且上界講究清凈無為,難得有什麽新鮮事。今天語到這等希奇之事,焉有不去攙和一番的道理?當下強烈要求下界一回。果老見她興致頗高,不忍逆拂其意,也就應了。於是,果老將白驢吹口氣,依舊化成薄紙折疊起來,揣進懷中,和仙姑按落雲頭,來到城外。果老變成一個中年道士,手執漁鼓;仙姑化身一個小道童,將手中菡萏變為拂塵,二仙緩步入城。


不一時,來到八臘府外,只聽見里面有板聲、哭聲亂響。二仙不便闖進去,便在街對面一個茶棚坐了,元時頗重僧、道,茶博士忙揩抹桌凳,倒茶來吃。果老吃著茶,隨口向他打聽對面府內之事。這茶博士本來就是個碎嘴,又開了幾年茶鋪,這嘴巴更是口若懸河。當下把這八臘家里揚了個底兒掉,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有的、沒的足說了一通。後來連果老都聽煩了,於是會賬起身,拉著仙姑來至僻靜之處,悄悄計議了一番。


此時院中已是另一番景色了。小紅是罪魁禍首,當然要先打。這庫侖察打丫頭們是有一定規矩的。首先,扒褲子是必然的;南宋理學之風甚盛,婦女極重貞潔,扒光屁股是對她們極大的羞辱。扒了之後,要將丫頭的肘彎、膝彎捆在一起,這樣,這丫頭自然就得低頭拱肩,撅起屁股了。捆綁停當,拿過一個馬槽扣在地上,兩個健婦拎一個摁上去,左右開弓,先是一頓巴掌–通常是百十記。其余三人光屁股晾著,還要努力仰起頭來看她挨揍,否則,她們身後的仆婦就會毫不留情地把皮鞭或竹板掄上她們的屁股;反正早晚也要打。


此刻小紅已經挨過了巴掌,小屁股一片殷紅。小紅屬於嬌小玲瓏的身材,長的單薄,小屁股上沒有多少肉,不是很禁打,才一頓巴掌,就已經鬼哭狼嚎了。倆健婦哪里管她,各自抓過一條皮鞭,不由分說便打。這皮鞭著肉,小紅的哭腔都差了音兒了。象毒蛇一樣的皮鞭咬在小紅可憐巴巴的小屁股上,不到十鞭,小屁股就開花了。庫侖察打人是沒有定數的,全隨興之所至,想打多少就打多少。小紅的屁股早已血肉模糊了,但是主子不發話,兩個健婦的皮鞭還是不停的抽打。看的三個小丫頭心驚膽戰,烏雲稍低了下頭,“唰”的一鞭就抽在她屁股上了。烏雲“哎喲”一聲,忙盡力擡起頭。


小紅的慘叫聲驚動了八臘失蔑帖大人。千夫長昨夜征戰了半宿,如今還躺在床上,正養精蓄銳呢。睡夢中只聽得慘叫連連,八臘兄睜開朦朧的睡眼,心頭很是不悅。清醒了片刻,喊丫鬟更衣,準備換個房間接著睡。誰知那當值的丫鬟素日和小紅不對付,今天見她挨打,正自稱願,八臘連叫了幾聲都沒聽見,直到八臘把床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才連忙進來。八臘一見她,赤條條的跳了起來,順手從枕下拽出馬鞭–這是八臘兄的貼身兵器,一把揪將過來,按到床邊就扒衣服。那丫鬟情知不妙,要躲閃只能更加激怒這個兇神,連忙自己拉下褲子,趴在床上,高高的撅起屁股。誰知八臘不依不饒,幾把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撕爛,扯個精光,舉起鞭子沒頭沒腦的抽將下來,把個小丫鬟打的屁滾尿流,滿床翻滾,叫饒不叠。


庫侖察也聽見了屋子里的叫聲,情知是八臘在打人。心說,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兒觸了他的黴頭。當下命健婦們暫停,起身帶著劉勳和兩個使女進屋去看個究竟。推開房門,只見地上一堆爛衣服,再往里看,一個光屁股大漢掄著鞭子亂打,床上一個赤條條的身子滾來滾去,口中叫苦連天。那時的蒙古人性情粗獷,並不把裸體太當回事。況且當時把各行各業的人又分了十等,是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您想,這文化人連婊子都不如,那文化人編的禮教就更加狗屁不如了。何況這些下人們九成九都是南人,其實他們都不能算是“人”,基本上等同於牲口,您在牲口跟前光屁股有什麽可羞恥的?


庫侖察倒不是因為八臘在下人面前光屁股,而是因為他打人攪了自己的興致。因此皺著眉頭,示意劉勳和兩個使女把八臘拉開。在身上挨了幾鞭之後,三個人總算把八臘給勸住了。那個丫鬟顧不得渾身傷痛,滾下床來,磕頭如搗蒜一般,只求饒命。庫侖察簡單問了緣故,命使女拿衣服給八臘穿。勸道:“丫頭有錯,隨你怎樣打,這大冷天的,赤條條的,再把自己凍著。”八臘聽了,只覺得這庫侖察簡直就是個賢妻!自己冷落了她這麽長時間,真是不應該啊。使女拿來一套綠錦蒙古袍,連帽子都是綠的。八臘邊系衣服邊搭訕:“夫人在做什麽?”這不明知故問嗎?庫侖察也簡單說了,當然沒提早晨撞見她侍寢的事,只說她打翻了玻璃盞。八臘心里有鬼,亦兼有愧,也就不再多問。


庫侖察問要不要自己替他再教訓那丫鬟一頓,八臘回頭看了看,突然又起了邪火,罵道:“該死的奴才!把她給我綁到門口的拴馬樁上,抽她一百皮鞭!”那丫鬟嚇的鬼樣哭喊,爬過去抱著庫侖察的大腿哀求。庫侖察心里以為,只要進了八臘的房間就沒好人。擡腿踢開她,向劉勳喝道:“沒聽見老爺的話嗎?給我拉出去!”劉勳忙沖上去,揪著那丫鬟的頭發,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庫侖察轉身出門,八臘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來。外面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小紅她們幾個抖的更厲害了。八臘看了小紅一眼,心里一軟,畢竟剛剛和自己有過床第之歡啊。可是再看看庫侖察的背影,還是低頭走了過去。


府門外響起了那丫鬟的哭叫。夫妻倆一起走出府外,只見那個丫鬟雙手被吊在系馬韁的鐵環上,雙腳綁在一起,八臘的兩個親兵手執生牛皮鞭,劈頭蓋腦的抽打。張果老和何仙姑也踅到府門前,剛要施法進去,卻看到了這樣一幕。那庫侖察嫌丫鬟叫的不耐煩,吩咐劉勳把她的嘴堵上。兩個親兵如狼似虎,皮鞭抽在雪白的身體上,一鞭一道血槽。堪堪打到八十幾鞭,那丫鬟身體垂了下來,任由鞭子抽打,再也一動不動,竟然給活活打死了。二仙雖是得道之人,到此時也不免無名火起,仙姑當下便要發作,卻被果老止住,附耳低言了幾句。仙姑點頭,二仙又轉身走開去了。這里八臘命人把丫鬟用席子裹起埋掉,趁機帶人溜了出去。


庫侖察心滿意足,回到院中,命仆婦放起四人。大家面面相覷,以為聽錯了,待到看見主母的笑容漸漸僵硬,急忙七手八腳的 解開了小紅她們。今天就不打了?哪里!原來剛才八臘打那丫鬟,讓庫侖察靈機一動,有了新主意。她吩咐把四人扒光了衣服,倆人一對綁到院中的樹上,手腕腳踝都綁在一起,合抱著樹幹,身體懸空。仆婦們不敢多問,連忙照辦。此刻雪逐漸大了,地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使女忙給主子撐開了油傘。那劉勳又湊到庫侖察耳邊說了些什麽,庫侖察哈哈大笑,“你這個缺德的東西!”命令仆婦,多找些荊條,攔腰捆紮在一起,每人屁股下面頂上一束。這樣,如果她們放松身體,荊棘上的尖刺就會紮她們的屁股。這一番安排,可把小紅她們害的不輕。


劉勳原來是個漢人,年輕時也讀過些書,後來家里因為和一個回紇人起了點糾紛,官司輸了,家道從此一蹶不振。他的一個叔叔發家心切,想幹點不依王法的買賣,結果是陪了家當又丟命。元時的刑法對漢民十分苛毒,他怕遭連累,隱姓埋名逃到這里。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混到了八臘的家里,覺得這里還比較安全,索性就投了身。因為他有點小聰明,又會察言觀色,沒多久,就被庫侖察看中,提拔為身邊的管家。八臘開始花天酒地後,庫侖察變身怨婦,這劉勳噓寒問暖,百靈百俐,越發顯得可人意兒了。因此不多時,就成了“貼身”總管了。庫侖察擺布小丫頭們的方法,幾乎都是他的主意。現在看主子對自己的主意很滿意,得意之余,又跑去舀了一盆涼水,挨個淋在四個小丫頭的屁股上。數九寒天,四個小丫頭赤條精光,前身抱著粗糙的樹幹,屁股下面是刺人的荊棘,再拿涼水一淋,沒等打就叫喚上了。


因為體位的關系,巴掌不便再施行,劉勳一聲令下,健婦們就掄起皮鞭抽去。小紅剛剛被抽了一頓,當時屁股火辣辣的,當雪花落在屁股上,雖然天氣寒冷,但屁股上涼絲絲的,還挺舒服,傷口也漸漸凝固了。剛才劉勳用冷水潑她們,那三個苦不堪言,她卻只是打了個冷戰,覺得還好。現在鞭子重新抽上了屁股,那三個哭叫聲聲,小紅這里更是雪上加霜,幾鞭下去,把剛剛凝結的傷口又抽開花了,鮮血隨著鞭梢飛濺,落在薄薄的雪地上,結成了點點猩紅。


才抽了十幾鞭,庫侖察就叫了停。原來劉勳的主意雖有特色,卻有弊端。荊棘束抵在丫頭們的屁股上,鞭子抽打,難免掃在上面,這幾個娘們兒又要在主子面前表忠心,手上加力,幾鞭就打散了荊棘束。庫侖察見狀,急忙叫住了她們,點手招過劉勳商議。劉勳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他命令健婦們先把小紅和秋雁解下來。小紅低聲呻吟著,跪在雪地里。劉勳命秋雁兩手撐地,屁股朝天,讓仆婦拉著雙腿夾住樹幹綁住,又命人把散落的荊棘攏過來堆在秋雁的雙乳下面。庫侖察看著他做的這一切,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見主子高興,劉勳更來了精神,順手把盆里剩下的涼水全潑在秋雁的屁股上。秋雁被冷水一激,大叫了一聲,手一軟,雙乳正落在荊棘上,又是一聲慘叫,咬牙把身子撐了起來。鮮血已從胸脯上湧出來,滴滴答答的染紅了荊棘堆。


秋雁已經十八歲了,四個人中數她身材最好,長的也最漂亮。白嫩的肌膚,被寒風吹的微微發抖;兩團雪乳似初綻的芙蓉;纖細的腰肢後蜜桃形的屁股,讓女人看了都心動;這些“禍根”足以讓她成為女主人的肉中刺了。看著那肉滾滾、緊稱稱、美麗的屁股,庫侖察惡向膽邊生,咬牙切齒的說道:“拿大板子,狠狠打!給我打爛了它!”健婦得令,舉起毛竹大板,沒命地往秋雁的屁股上打下去。“啪!”“啊!”秋雁淒厲的叫聲沖口而出。“啪!”“啊!”… …秋雁的屁股轉眼間就脹大了一圈,雪白的粉團變成了兩坨紫疙瘩。庫侖察心中懷著無限的仇恨,大聲命令仆婦,“去把這小賤人的嘴給我堵上!”於是,院子里就只聽見板子抽打在屁股上的“啪!啪!”聲了。


秋雁實在支持不住了,兩手一軟,撲在荊棘堆里,她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就閉上眼睛,昏了過去。這回,劉勳不等請示就叫停了行刑的仆婦,回頭看著主子。若是別人,庫侖察早就跳起來了!可是這劉勳,畢竟和一般的下人不同。庫侖察滿臉的不高興,捺著性子問道:“幹嗎停手啊?”她心里早就想除掉這個禍根了。劉勳雖然聰明,卻也不知道女主人有這般心思。他只知道這秋雁甚得八臘的喜愛,屁股固然可以打,便是打爛了也無妨,但要是打死了,恐怕八臘就不依了。人家庫侖察是正經主子,八臘雖渾,也不至於把她怎麽樣,可自己只是個下人,萬一他找自己的晦氣,豈不是… …因此,他才不等命令就喊住了仆婦。見主子下問,忙湊到夫人的耳邊低語。


庫侖察看看地上的秋雁,那兩瓣勾人魂魄的“浪”屁股早已面目全非了。破潰的皮膚中間,暗紅色的碎肉向外翻著,隱隱的都能看見骨頭了,血水把地面染紅了一大片。綁著的雙腿夾不住樹幹,滑了下來,大腿里子和陰阜被粗糙的樹皮劃的鮮血淋漓。整個人趴在血染的荊棘堆里,兩眼緊閉,氣息奄奄,鼻孔里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已然是死了大半個了。一絲覆仇的快意掠過心頭,她沈吟了一下,隨即眉毛一揚,吩咐把秋雁潑醒。


直澆了兩桶水下去,秋雁才終於哼了出來。她眼睛勉強張開一條縫兒,渾身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然而,接下來庫侖察的話,讓她又後悔自己幹嗎不死了呢?!“把這賤人給我吊起來,再抽一百皮鞭!”說話時,她腦海中閃過那個剛剛被打死的丫鬟的身影。“哼!”她心里暗想,“你能打死丫頭,老娘就不行?”她已經作好了和八臘大鬧一場的準備;大不了再挨他幾鞭子!反正自己的大屁股肉多,抽幾鞭子也打不壞,抗得住!又追了一句:“給我往死里打!”“這…,不妥吧?”劉勳又湊過去插嘴,不料卻換來了主子的怒目。“萬事有我!你怕什麽?”劉勳見母大蟲發飆,趕緊閉上嘴,老老實實退到一旁。


秋雁水淋淋的身體冒著白煙,雙手被吊在了樹上,她已經沒什麽別的念頭了,只想著趕緊死了幹凈。一個仆婦大著膽子問道:“夫人,她屁股上已經沒肉了,怎麽打啊?”“蠢貨!屁股打不了,身上不能打嗎?去!給我抽這個廢物十鞭子!”後面這句是對劉勳說的。劉勳不敢怠慢,沖過去搶過那仆婦手里的鞭子,一腳把她踢翻在地。那仆婦知道不能幸免,連忙爬起來,自己褪下褲子跪倒,老老實實挨了十鞭。打罷,給主子磕了頭,提上褲子,接過劉勳手里的皮鞭,惡狠狠地往秋雁身上抽去。秋雁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反應了,渾身上下象血葫蘆一樣,偶爾隨鞭子著肉哼一聲。那仆婦把剛剛自己屁股上挨的十鞭全算在她頭上了!一鞭緊似一鞭,終於,秋雁的頭垂在胸前,身子軟軟的象面條一樣。她,死了。


八臘太太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她坐直了身子,命劉勳叫倆個男仆把秋雁擡出去埋了。她掃了一眼還捆在樹上的小離和烏雲,又看看跪在地上快要凍僵了的小紅,鼻孔里噴出一聲冷笑。她們現在嚇的連顫抖都忘了,只是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她,不知道這夜叉會不會把自己的小命也順手拿了去。庫侖察心里感覺舒服了一些,生殺予奪的權力握在自己手里,心情很是滿足。看著這些羔羊們誠惶誠恐的樣子,那張陰沈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在外面坐了半天,她也覺得有點冷了,便吩咐把她們解下來,一起帶到自己的臥房。


庫侖察住在後宅的二樓上,臥房是個很大的套間,里面暖洋洋的,炭火盆燒的正旺。庫侖察徑自走進去,脫了外面的衣服,坐在床邊。一個使女把撣子插回撣瓶,另一個接過衣服搭到外間的熏爐上。劉勳連忙過去,搬過靠枕斜墊在她身後,讓她斜倚到床頭。劉勳很有點自豪,他是府里除了八臘以外,唯一一個可以不經通報,大白天進入女主人臥房的男人;當然,他有時晚上也來,但那是不能公開的。小紅等人跪在外間的地上,仆婦們在她們身後環立。庫侖察命令關上房門,把房間中間的隔扇全部打開。眾人鴉雀無聲,靜靜地等著她的指示。


庫侖察自己出了半天神,回頭看了劉勳一眼。“劉管家,咱們怎麽收拾這幾個賤骨頭啊?”和主子一起成了“咱們”,這著實讓劉勳受寵若驚。想了片刻,他又湊到庫侖察的耳邊低語。庫侖察喜歡他這樣和自己說話,她認為這樣顯的親密,同時也是自己施與劉勳的恩惠和殊榮。不過對於劉勳給她出的“讓她們自己互相打”的主意卻不很滿意,她今天要好好的玩一玩。想了想,她點手叫仨人往前跪。小紅她們趕緊跪爬幾布,湊到她的腳邊來。


“你們幾個賤人,平日里裝神弄鬼,狐媚三道的,整天想著勾引老爺,反了你們了!”小紅和小離低著頭,一聲不敢出,那烏雲新來乍到,原來在家也是少奶奶的身份,聽她說勾引的話,順口回道:“小人才了沒幾天,何曾勾引過老爺呀?”話音未落,早被劉勳一腳踢在肩頭,撲倒在地。劉勳罵道:“賤奴才!誰叫你說話?!”烏雲爬起來,不敢再說,只是瞪著兩眼看劉勳。庫侖察鼻子里哼了一聲,幽幽的道:“真是沒了王法了啊,一個臭奴才也敢和我頂嘴?她是誰帶的?”一個仆婦忙回道:“是趙盛家的。”“去給我找來。”


不一會,那仆婦帶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想來就是那個趙盛家的。那女人進屋後連忙跪下,爬到套間門口,連連磕頭。“她是你帶的?”“是,奶奶,奴才疏於管教,奴才該死!”庫侖察冷冷一笑,“哼哼!你還知道自己該死啊?來呀,賞她二十板子,給她松松皮子。”兩邊仆婦答應一聲,把那趙盛家的就地摁倒,褲子褪到腳邊,舉起板子,一五一十,打了二十。趙盛家的給打的屁股腫起老高,卻不敢躲閃,只是嘴里連連喊著自己該死。打畢,爬起來給主子磕頭。庫侖察命她轉過身去,讓烏雲看看她的屁股。趙盛家的趕緊爬過去,把屁股直撅到烏雲的眼前。


這庫侖察生性刁蠻,心狠手辣,沒出閣時就每常以打人取樂,嫁了八臘後更是變本加厲,所以她的家法也特別嚴厲。這二十大板,在她這里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烏雲看那趙盛家的,屁股上板痕縱橫交錯,有一處還冒了血珠,不由得也有點害怕,低下頭不敢再看了。劉勳察言觀色,代主人吩咐趙盛家的起來。趙盛家的擡頭看看太太,得到首肯後才敢站起來提上褲子。庫侖察用下巴向烏雲一指,“去,給我教教她規矩!”趙盛家的立刻象餓虎一樣撲過去,扯過烏雲的一條胳膊一擰,一手揪著烏雲的頭發,用力一搬,把烏雲的頭摁到胯下,夾住她的脖子,順手從頭上拔下簪子,狠命的往烏雲的屁股上亂戳。


烏雲雖然有幾分姿色,屁股卻不象秋雁那麽好看,扁扁闊闊的,只是非常大。趙盛家的連戳了十幾下,紮的烏雲“爹、媽”亂叫,滿屁股冒血才停。不用再吩咐,趙盛家的熟練地把鬼哭狼嚎的烏雲扯到外間,丟翻在地。幾個仆婦一齊動手,按肩的按肩,扯腿的扯腿,把烏雲大字形牢牢摁住。趙盛家的半跪在她身邊,舉起大板,狠狠的就是二十。打過以後,才打一板問一聲,“你該不該打?還敢不敢頂嘴?”這烏雲被打的一佛升聲天、二佛涅槃,嘴里連珠價叫喚,“饒命啊!再也不敢了!饒命啊!真的再也不敢啦!”堪堪打了六十多板,烏雲的尿都給打出來了,庫侖察才叫了停。仆婦們松開手,烏雲爬在地上幹嚎,一個仆婦又在她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喝道:“還不謝奶奶開恩!”


烏雲再也不敢倔強,強掙紮著爬進里間,哽咽著給主子磕頭謝打。“怎麽樣?疼嗎?”庫侖察慢聲細語的問。烏雲只覺得屁股蛋子火燒火燎的疼,兩條腿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主母下問,如何敢說疼?只好答道:“不疼,謝謝奶奶教訓。”誰知庫侖察“哈哈”一笑,“果然是賤皮賤肉,你倒結實得很啊。”隨後眼睛一瞪,指著趙盛家的罵道:“該死的奴才!我讓你教訓她,你卻敢徇私?你打不疼她,老娘今天就叫你疼!”趙盛家的明知主子是“殺雞給猴看”,拿自己裝幌子,只是怎敢抗辯?只好跪下磕頭認罪。兩邊仆婦走過來,又扯開她的褲子,摁倒在地,板子雨點般落在趙盛家的屁股上。眾仆婦都知道這奶奶的脾氣,翻臉無情啊!誰敢自找不痛快?當下狠狠的又打了三十大板,只打的趙盛家的屁滾尿流,皮開肉綻才罷。


打罷,趙盛家的一瘸一拐的上前謝打。庫侖察冷冷地道:“怎麽樣?你~~疼不疼啊?”趙盛家的嚇得磕頭如搗蒜,一句話也不敢說。“去,再給我教訓那個賤人!”烏雲哪里見過這般光景?早都驚呆了,聽見還要再打,嚇的聲音都變了,聲嘶力竭的喊著:“奶奶開恩吶!我再也不敢啦!”那趙盛家的和眾仆婦不容分說,鷹拿燕雀一般早拉了下去。這次沒人扯手按腳,趙盛家的忍著疼,喝令烏雲撅起屁股,伸手拿過鞭子來,和另一個仆婦對著抽打。烏雲知道如果再遲疑,今天就死定了。於是咬緊牙關,心一橫,把屁股高高地撅了起來。


鞭子抽在滿是傷痕的屁股上,感覺象活活的向下撕扯皮肉一般。烏雲撕心裂肺的慘叫,徒勞的扭動身體想躲閃皮鞭,嘴里還不忘喊著:“謝奶奶教訓!奴婢該死!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抽了大約五十鞭子,烏雲從屁股到大腿基本上已經沒有好肉了,庫侖察終於叫住了二人。烏雲哭著爬過來謝打。庫侖察又問:“疼嗎?”趙盛家的和那個仆婦嚇了一跳,倆人直勾勾的看著烏雲,聽她怎麽回答。這烏雲還算聰明,聽見問她,急忙跪直了身子,左右開弓自己掌嘴,邊打邊說,“小人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看她這副樣子,庫侖察才心滿意足,喝道:“滾到一邊去!今後再敢放肆,我就要了你的狗命!滾開!”烏雲又磕了個頭,倒退著向後爬去。不料她身後是著的正旺的炭火盆,她向後退了兩步,剛想轉身,屁股恰好貼上了銅盆的邊緣,燙的她一聲怪叫,跳了起來。


庫侖察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滿屋的奴才們也都湊趣的跟著笑了起來。小離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被逗得“嘿嘿”的笑起來。庫侖察正笑的前仰後合,忽瞥見小離也在笑,立時放下臉來。眾奴才見主子變了面皮,也忙斂容息聲,十幾只眼睛一齊向小離看去。小離見大家都看她,心知不妙,一時間不知所措,呆在那里。小紅也嚇的渾身發抖,盡力低下頭去,恨不能把頭鉆進地里。


“哼哼,你們看看,她還笑上了?”“是啊,是啊!”劉勳忙接口答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賤骨頭。”庫侖察站起身,走到小離跟前,來回踱了幾步,回頭叫使女把雞毛撣子拿來。劉勳見主子有此“雅興”,連忙招呼幾個仆婦把小離揪起來,合身撲在小紅的背上,四個人分別按住她的胳膊、腿,閃出屁股好讓主子動手。小離雖然和小紅同歲,身量卻比她大了一圈兒,皮膚白白的,腰身細細的,屁股圓鼓鼓的,正是庫侖察痛恨的品種。其實庫侖察本來並不是想親自動手,是劉勳會錯了意。不過看她們已經把小離擺布好了,自己也來了興致,於是挽挽袖口,接過撣子,朝著小離的屁股“唰”的就是一記。


雖說庫侖察從小就愛打人,但是親自上手的機會終究不多,基本上都是看別人打別人。這次陰錯陽差,自己親自下場子操練,才知道“隔行如隔山”的說法是有道理的。頭一下撣子就打偏了,想打屁股卻掄到腰上了。小離“哎喲”了一聲,身子一緊。庫侖察臉一紅–主子也是人吶!急忙又抽出一記,嘿!真不露臉,這下又太靠下了,弄大腿上了。雖然部位不準,小離還是哭了出來。庫侖察吸取教訓,收攝心神,第三記終於打在小離的屁股上了–雖然還是有點靠下。把庫侖察急的暗罵自己沒出息!忙又往前湊了湊,定定神,撣子在小離的屁股上比了比,才“唰”的抽下去。這回真是“工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端端正正地抽在屁股蛋兒的正中央了。


連打了四下,庫侖察見了汗了。總是平日里養尊處優的不是,才活動了幾下,就體力不支了。劉勳見了,忙過去接了家什,扶太太坐回床邊,一面輕輕的在肩膀上捶著。庫侖察調整好呼吸,看著自己剛才的作品,十分沮喪。小離是四個人中受傷最輕的(受刑最重的秋雁已經“尚饗”了),屁股上只是挨了幾鞭子;而自己剛才的四下雞毛撣子,只不過在屁股中央的那一記還有點痕跡,其余三下連個紅印兒都沒留下。比起仆婦們條理分明的鞭痕,大奶奶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了;唉~~,的奶奶畢竟也是人,不是神啊!


沒有吩咐,小離還給摁在小紅的背上撅著呢。小紅本來就單薄,背上再趴個人,才一小會兒就有點支持不住了,鼻尖冒出了汗珠,兩只微微發抖的小胳膊,拼命撐著身體別趴下–奶奶的屁板子可真吃不消啊!庫侖察叫劉勳附耳上來,嘰嘰噥噥的吩咐了半天。劉勳滿臉的諂笑,連連點頭,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待庫侖察說畢,便拎著雞毛撣子親自上去指揮擺布小離。小離被扯到火盆前面,雙手撐地,屁股朝天,身體架在火盆上。劉勳讓她擡起頭、張開嘴,把撣子把兒探進寸許,命她咬住,不許放松。再叫使女點上一支信香,在香盡前,若撣子保持不下垂或者掉下來,就免了她今天的刑罰;反之,掉一次二十大板,超過三次,就換老爺執行軍法用的重杖打一百。


小離嚇的魂飛魄散,死命咬緊撣子,生怕撣子有點閃失。無奈,這撣子雖然不沈,可是要咬住這麽點兒把柄讓它不動,一般人還真沒這好牙口;況且她還要屁股朝天撅著,下面炭火烤著,能保持擡頭都已經不易了,哪里還能保持撣子不動?三寸長的信香點了還不到半寸,撣子就從小離的嘴里滑落。她手忙腳亂的要去撿,屁股上“啪!”地挨了一鞭,身子向前一沖,大腿碰上火盆,“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哐啷”一下,把火盆帶翻,火炭撒了一地。眾仆婦急忙上去,七手八腳地一通踐踏,總算沒有起火,可是地毯算廢了。


這下也不用等香點完了!庫侖察當即下令,取重杖來,狠狠地打這個該死的奴才!–打死都不解恨,她的命還不值這塊地毯呢!小離被摁到冰涼的土地上,一個仆婦扯住她的雙手拉直,坐到屁股底下,另一個跪騎在她的小腿上,左右各有一人,手執大板笞打。這大板看不是剛才打趙盛家的和烏雲用的那種寸半寬的竹蔑了,這東西頭有巴掌闊,厚足一指,杖頭粗糙,每杖重在六斤上下,行杖的軍漢須每五下一歇,否則就會氣力不接,當然,要是能決四十杖以上的,基本上也就算判死刑了。杖身帶弧刑,讓行杖的人不必半跪,好能用上力量。而且保證每一下都能讓杖頭一尺多長的部分,和受刑人的屁股親密接觸。這東西讓營里的軍漢們都聞風喪膽,這些小丫頭的屁股要是挨上,那可真是滅頂之災了。就這庫侖察還不解恨,命使女把要撤走的地毯卷起來,塞到小離的肚子下面,使她的屁股翹得更高。


大板子帶著“嗚嗚”的風聲打在小離的屁股上,發出“噗噗”的悶響。小離的叫聲簡直要把房蓋頂開了。大板子的威力是她無法想象的,盡管仆婦和軍漢的體力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十板打完,她的屁股也已皮開肉綻了。雖然傷勢嚴重,小離卻不叫喚了;她昏死過去了。庫侖察說打一百,倒不是想真的要了小離的命。她雖然聽說過八臘的營里有一種重杖,但究竟打人的效果如何,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四、五十下就能要了人的命。今天仆婦們從親兵隊里借來兩根,第一次使用,結果把她也嚇了一跳。只是她生性殘忍,如今又怒氣未息,怎肯輕易放過她?!命人從新添的火盆里夾出一塊炭,丟在小離的屁股上,“哧”的一聲,一股青煙升起,小離“嗯”了一聲,蘇醒過來了,不斷輕聲呻吟。


劉勳也看出厲害來,忙上來勸阻。剛剛已經打死一個了,再弄死一個,加上八臘那頭,無緣無故的打死三個下人,傳出去,恐怕濠州知州也不好裝聾作啞了。雖然老爺有權有勢,打死個把人不算什麽,但是小麻煩還是會有的,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免則免吧。庫侖察雖然不情願,但想想他說的也是實情,況且打死了還得買,又得花錢!於是命余數暫且記下,日後再說。只是心有不甘,坐在床頭,心里暗暗盤算。


半晌,有了主意,命人再拿兩把撣子來,小紅、烏雲和小離,每人屁眼里插上一支,綁到外面示眾。劉勳怕事情鬧大,忙又來勸,說外面正下著雪,天氣寒冷,這三個光屁出溜的示眾,別再給凍死了。庫侖察鬧騰了一上午,自己也累了,而且早飯就沒吃好,肚子也有點餓了。劉勳好說歹說,她總算開恩,準她們三人穿上衣服,只光出屁股來示眾,又把時間定為一個時辰。三個血肉模糊的光身子如逢大赦一般,掙紮著磕頭謝了打,每人被胡亂裹上件棉襖,拉到院子當中跪下,撅著血淋淋的屁股,屁眼里插了撣子示眾。這邊仆婦們伺候著庫侖察更衣用飯,不提。


再說八臘老爺,帶了幾個親兵出府後,命兩人把那丫鬟弄到郊外胡亂埋掉。外面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麽地方好去,自己就帶著剩下的親兵,找了間酒樓吃喝起來。酒足飯飽之後,千夫長大人和手下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最後得出的統一口徑是,到《或巴木》去逍遙一回。列位,您道這《或巴木》是什麽所在?原來就是座妓院。這名字也並非是蒙古文亦或西域話,乃是老鴇子請一個篾片兒取的,就是把《國色樓》三個字拆開,各取一部拼成,取“國色無邊”之意,以求標新立異之功。雖然此舉有嘩眾取寵之嫌,但是經眾口傳揚,生意卻也著實紅火了起來。八臘吃飽喝得,正是所謂“飽暖思淫欲”的時候,登時來了興頭,更不怠慢,帶領人馬殺奔窯子而去。


此時雪已住了。正行間,忽聽有人邊哭邊罵。開始八臘並沒在意,誰知一個親兵耳尖,聽得真切,他們罵的正是千夫長夫婦!忙告之八臘。八臘停下腳步,和眾人側耳細聽,果不其然,聽見象是老兩口哭訴,罵的是庫侖察打死了他們的女兒。依八臘平日的脾氣,早帶人沖上去,連這兩個老東西就一起結果了。孰料聽那婆子哭的女兒,名字竟是“秋雁”!不覺也是一驚。要知道,八臘兄雖然不把那些小丫頭們放在心上,有的甚至連名字都沒記住,但是秋雁委實是“鶴立雞群”的尤物,深得他的歡心,這“秋雁”二字當真是銘刻心頭,此際聽見,不啻驚雷貫耳。忙命人循聲而去,把他們好好的帶來。


不一時,親兵領著幾個人回來了。當先是一對老夫妻,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哭哭啼啼的。身後是幾個粗漢,趕著一輛白毛驢拉的車,車上一領蘆席,里面卷著具屍首。老兩口見了八臘等人,嚇的住了口,只是抽泣。八臘強擠出一絲笑容,努力壓低聲音問道:“你這老兒,哭些什麽?有什麽冤屈,只和俺說,老爺俺給你做主。”那老兒聽了,只是搖頭嘆氣,婆子哭道:“老爺容稟,我們老夫妻兩口,祖貫在這里過活,生得兩兒一女三個孩兒。只為家境貧寒,難以生計,故而倆兒子俱在外面給人當夥計,把最小的一個女孩兒秋雁,年方十五歲,典與這里千夫長老爺家里使喚,典期五年。如今才滿三年,誰知頭午有人告訴,說我女兒逆了奶奶的意,給剝得精光,皮鞭、板子打了無數,竟活活打死了!喚我老兩口去收屍。我們連忙去時,眼見得女兒精赤條條,渾身是血,好不苦也!我老兩口有冤無處訴,可憐我那女兒,死的好慘吶!”一頭說,一頭又哭將起來。


這八臘越聽越對路,顧不得其他,一把推開婆子,兩步跨到車前,伸手扯開蘆席,不看猶可,看時,只恨得暴跳如雷。只見那秋雁遍體鱗傷,一雙雪乳已成兩團血豆腐,一幅玉背編織笞痕,兩瓣豐臀竟已白骨森森,當真是慘不忍睹。可嘆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美尤物,剎時間香消玉殞赴黃泉。看罷多時,八臘長嘆一聲,竟也落了幾滴眼淚。回頭吩咐親兵,給老兩口五貫銅錢,好生葬了秋雁。自己咬牙切齒的發狠,定要給秋雁報仇!那老兩口千恩萬謝的去了。這里八臘兄搵去“英雄淚”,吩咐親兵,原計劃取消,打道回府!


一進府門,便傳令把大門關上,今天不見任何人。除門房外,其他男仆都跟他進來。剛進二門,卻看見地上跪著三個人,光屁股撅著,每人的屁眼里還插著一把雞毛撣子,旁邊還站著兩個健婦監視。不問可知,又是庫侖察的傑作。八臘此時,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跳將過去,一人一腳踢翻,命閉了二門,將三人放起,穿好衣褲,跟著自己和眾人直奔後宅。來到庫侖察的樓下,喝令烏雲等三人留下,其余所有女仆都滾出去,鎖了內宅門。眾人不知何故,只見他氣勢洶洶,誰敢多問?庫侖察才吃了飯,正和劉勳在房中說笑,不防這八臘突然闖來,在樓下大呼小叫,不知何事,和劉勳面面相覷。眾丫鬟、仆婦一個個抱頭鼠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有兩個腿腳稍慢的,被八臘夾頭夾腦就是幾鞭子。


卻說那老夫妻原是果老和仙姑變化的,特來挑撥八臘,以那懲悍毒婦人。秋雁已是被家丁埋了,屍首乃是果老用漁鼓變的,幾個粗漢不過是城隍手下的小鬼,待八臘他們走後,即遣散了。當下收了法,折起白驢揣好,二仙使個遁法,先行到府等候。果老變了個精壯家丁,仙姑也變了個小夥子,各將手中法器變成刑杖,安插在刑房之中。八臘回府後,怒氣沖沖,帶了眾人去找庫侖察的黴頭,二仙也混在家丁堆里隨了進來。八臘在樓下大聲吆喝,命庫侖察滾下樓來。


那庫侖察見來者不善,怎肯送貨上門?死活不肯動。那劉勳此時也慌了手腳,只在一邊篩糠,半點手段也無。八臘叫了幾聲,見沒有動靜,一發大怒,親自帶領親兵來拿人。上得樓來,卻見庫侖察低頭坐在床邊,地下站著個瑟瑟發抖的男人,認的是劉勳,正是這夜叉的幫兇,更加惱火,照著劉勳擡手就是一馬鞭,罵道:“你們幹的好事!”。劉勳吃了一記,只道東窗事發了,急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這八臘是越求越氣,鞭子劈頭蓋臉的亂打,庫侖察脹紅了臉,卻只是坐在床邊,不敢出一聲。劉勳被抽的滿臉是血,滿地亂滾,實在當不得,爬過去抱著庫侖察的腿求告。庫侖察心里懷著鬼胎,怎敢造次?只擡眼看著八臘,看的八臘越發有氣,加力的又抽了十幾鞭。一時間樓上鬼哭狼嚎,雞飛狗跳,果老和仙姑相視一笑。


打罷劉勳,八臘搶到庫侖察跟前,罵了聲“賤人”!劈臉就是一記耳光,把庫侖察打的仰身摔在床上。八臘跳上床去,擡腿又是一腳,正踢在肚子上,庫侖察叫了一聲,抱著肚子打滾。八臘發了瘋一般,跨步騎在老婆身上,一把扯開褲子,扒出庫侖察又肥又壯的大屁股,掄起馬鞭狠狠抽下去。眾親兵都曉得老爺好打人,也知道夫人挨過他的鞭子,到底只是聽說,不曾親見。現在看他如此模樣,誰敢勸阻?雖然人家是漢子打老婆,可畢竟夫人光著屁股呢,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大家站在旁邊,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八臘狠抽了十幾鞭,打的庫侖察屁股上鞭痕交錯,“嗷、嗷”怪叫。八臘打累了,扔掉馬鞭,跳下床來,命親兵把庫侖察拖下樓去。一名親兵稍一遲疑,八臘擡腿就是一腳,把他踢倒在地,又狠踢了兩腳,罵道:“驢毬攮的!當老子的話是放屁麽?!”那親兵爬起來,過去架了庫侖察的一條胳膊,另一個也趕緊跑過來,架住另一只胳膊,低聲道:“奶奶恕罪則個。”那庫侖察哭哭啼啼,掙紮著要提褲子,卻被八臘在手上踢了一腳,她忍著疼把褲子往上拽了一把,好歹遮住了半個屁股。眾親兵見風頭不對,忙一擁而上,把庫侖察連拖帶扛拉下樓來。一個親兵腦子快,順手把哆哆嗦嗦的劉勳也給拽了下來。


下得樓來,見眾人已在樓下圍成半圓站好,當即命令親兵把庫侖察丟在地上。親兵再不敢猶豫,用力一搡,把夫人推的一個踉蹌,褲子的半截褲腰還卡在屁股蛋子中間,褲腿一絆,大奶奶合撲摔在地上,眾人眼看著,卻是誰也不敢去扶。八臘回頭看看,一把揪過劉勳,又是一腳踢倒,拎著領子拽起,喝令肘膝著地跪好,自己一屁股坐在他背上,拿他當了交椅了。劉勳此刻渾身疼痛,心知若是再惹惱了八臘,只怕是下一個秋雁了!這老粗可不管什麽王法不王法的,在這里,他就是土皇帝,殺個把象他這樣的“南”人,真是如同撚死個臭蟲一般。想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拼命撐住身體,爭取做一只好凳子。


庫侖察一條胳膊支起身子,一頭哭,一手往上提褲子,偷眼看著丈夫的神情。八臘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賤人!平日里懶得和你計較,慣得你得了意,越發想騎到老子頭上了。驢毬攮的!老子今天叫你知道!”點手招過烏雲等三人,“她今天怎生擺布你們?說來我聽!講!”這三人看看夫人,再瞧瞧老爺,低了頭,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八臘恰待發作,旁邊一個年青小夥子湊到他耳邊,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一遍。八臘邊聽邊點頭,不時還哼上一兩聲,哼的庫侖察心里直發毛,看時,卻不認得那小夥子是誰,也想不起剛才責罰小丫頭們時他在不在場。


八臘聽那小夥子說罷,冷笑一聲,罵道:“狗賤婆!偏你有這許多法子。老子今天便依樣擺布你一回!”庫侖察這時已爬了起來,跪在地上,聽他這樣說,顧不得往日的情分,自己的屁股要緊,連忙指著劉勳說道:“都是他的主意,不幹我事啊!”劉勳聽得,叫一聲苦,不知高低。心想,無怪人家都說是“最毒婦人心”啊!平日里和自己如膠似漆,到了緊要關頭,她連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給賣了。見八臘回身看自己,明知難免,還是盡力爭辯道:“老爺明察,奶奶吩咐,小人怎敢違拗?老爺明鑒吶!”


八臘想了想,倒笑了。回頭看著庫侖察道:“他也說的是。你二人都不是好東西!如今先收拾了你,再擺布他,誰也別想逃!”喝令親兵,“把這婆娘給我扒光捆了!”庫侖察哭叫:“老爺饒命,看夫妻分上,給我留點體面啊!”八臘惡狠狠地道:“體面?你可曾給老子留體面?驢毬攮的!還不動手?!”眾親兵見千夫長大人今天是鐵了心要拾掇夫人,那還有什麽顧忌?當下爭先恐後沖上去,七手八腳一頓忙活,轉眼之間,就把庫侖察剝的幹幹凈凈,四馬攢蹄捆作一團。“驢毬攮的!這麽捆還怎麽打?”八臘氣的破口大罵。眾親兵忙又上去解開重綁,那個小夥子最賣力,前後指點,半晌才把庫侖察捆紮結實,摁跪在地上。


眾親兵和男仆們,除了劉勳,誰也沒見過夫人的裸體,今天算開了齋了。庫侖察剛過三十,雖然容貌平平,卻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身材微微發福卻不失風韻,皮膚細膩,膚色白皙,脊背光滑,蠻腰大屁股,肌肉豐勻。這身體,別說在蒙古女人里,就是和小紅、小離她們相比也算不錯了。跪撅在地上,私密之處暴露無遺,屁股上還印著剛才八臘抽打的鞭痕,渾身顫抖,哭哭啼啼的,還真有點惹人憐惜的意思呢。一眾親兵、男仆們看的心潮起伏,興致勃勃,雖不敢交頭接耳,但在心里面品頭論足一番是免不了的。


這八臘恨她打死了秋雁,一口惡氣直沖腦門兒,哪里還顧得上別的?見老婆已經捆好,便叫烏雲(數她長的健壯)上去用巴掌打她屁股。烏雲才吃了頓好的,如何敢動手?今天痛快了,明天太太翻過臉來,甭說屁股,只怕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可是不去打,眼下八臘這一關就過不去了。正在左右為難,那八臘早就不耐煩了,又跳起身來,搶過身邊親兵手里的鞭子,照著烏雲亂打。嘴里罵道:“不識擡舉的東西!老子給你們出氣,你們卻拿糖做醋起來了!”喝叫親兵把烏雲也剝光一起打。烏雲連叫“饒命!我去打、我去打!”眾親兵誰來理她?幾把放倒,輕車熟路剝光捆了。八臘回頭叫小紅和小離上去打。


小紅再也不敢遲疑,連忙跑到庫侖察的旁邊,左手攬住腰身,右手“劈劈啪啪”在庫侖察的大屁股上拍打。可憐這小紅,本來身體就單弱,上午才吃了打,又光著屁股撅了大半個時辰,連凍帶餓,又疼又怕,哆哆嗦嗦的小手拍在庫侖察的大屁股上,連搔癢都覺得不過癮,哪里還有什麽懲罰的效果?這邊小離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看烏雲的屁股已經慘不忍睹,小離的屁股也是皮開肉綻,姐兒倆一對“難姐難妹”了。小離雖然有兔死狐悲之心,怎奈那八臘卻無憐香惜玉之意,只好打起精神,揮掌用力在烏雲傷痕累累的屁股擊打。那邊庫侖察“嗚嗚”哭泣,這邊烏雲“啊啊”悲吟,兩個掌刑的心里七上八下,拼命做出盡心竭力的樣子。


八臘看她們忙活了半天,卻沒什麽實際效果,心下有氣。站起身幾步來到場子中央,給了小紅、小離一人一腳,罵道:“沒用的東西!給老子滾一邊去!”倆小丫頭如蒙大赦,急忙連滾帶爬地讓到旁邊。八臘看看場子里兩個光溜溜的女人,想了一想,命人將烏雲放開,給她衣服穿上。烏雲哭哭啼啼的給八臘磕頭,也去人群里站了。庫侖察撅在那里,哭的象淚人一樣。心里暗暗八臘這個狠心短命的殺才!這般侮辱老娘,自己堂堂的夫人,如今給剝的一絲不掛,撅在一眾奴才面前打屁股,今後這張臉還往哪里放?


其實八臘此時也漸生退心。畢竟是結發夫妻,雖然心疼秋雁,到底她是個奴才,死了也就罷了,今後自然還有好的。剛想叫人放了庫侖察,那邊果老已知其意,忙暗中撚訣頌咒,向八臘輕輕吹了口氣,這八臘耳邊登時響起了那婆子的哭聲,眼前便是血肉模糊的小秋雁的樣子。一剎時憐心退盡,殺心又起,叫左右把庫侖察吊在樓檐上,抽一百皮鞭。庫侖察聽了,嚇的魂飛魄散,連叫“老爺饒命”。眾親兵看八臘無動於衷,更不怠慢,扯起主母吊在飛檐上,掄鞭就打。


那八臘打人一般都是劈頭蓋臉的亂打,庫侖察有時惹急了他,也不過是被扒了褲子,屁股上給幾鞭子而已。可這些親兵個個是訓練有素,打人打慣了的,一鞭一道血痕,盡往身上招呼。這頓痛打,庫侖察真是有生以來破題第一遭了。前胸後背到處是鞭痕,疼的她屎尿交流,慘叫連連,嗓子都喊啞了。其實那掌刑的倆親兵,手下已經留了三分力了,而且打一鞭停一停,好讓她能緩緩體力;畢竟這是大太太,真打壞了,哪天老爺翻過臉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雖然打了七折,無奈這奶奶一輩子養尊處優,何嘗吃過這般苦楚?還虧她身子健壯,不然早就抗不住了。打到七十多鞭,庫侖察沒了聲音,昏死過去了。


倆親兵見狀忙住了手,偷眼看千夫長大人,見八臘大馬金刀的坐在劉勳的背上,津津有味的看著老婆出醜,這才放了心。八臘命拿涼水來潑醒她繼續打,劉勳忍不住在地上替奶奶討饒;他已經知道自己和奶奶的事情沒露,八臘今天是為秋雁的事來的。他這一開口,八臘才想起來屁股下面還有個人,低頭看了一眼,不由的又來了氣,罵道:“驢毬攮的!你不說話,老子倒忘了你!”跳起身來,照著他擡腳亂踢。“你個狗奴才!好大的狗膽!來人,給我把這廝也吊起來,狠狠打!”


劉勳一時失策,萬料不到會惹火燒身,這閻王把矛頭指向自己,嚇的連求饒都忘了。幾個親兵一擁而上,把他也剝的精光吊在樓梯下面,正對著庫侖察。庫侖察剛才是過於疼痛,一時血氣攻心,這半天經冷風一吹,不等潑冷水,已經自己緩醒過來了,低聲呻吟著。倆掌刑的親兵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棄了夫人,直奔劉勳而去。剛才打夫人是是七折優惠,對付劉勳卻是足尺加三了。兩條皮鞭似烏龍攪尾、怪蟒翻身,引得眾家丁都喝采來。倆親兵更加抖擻精神,一鞭緊似一鞭,一鞭快似一鞭,一鞭狠似一鞭。先前還能聽見劉勳的喊叫,最後只聽見家丁的喝彩和鞭子的“劈啪”聲了。


倆親兵也不計數,直打到頭上冒出蒸汽才罷,看那劉勳時,似一副“燈籠掛”吊在樓梯下,血水順著身體流淌下來,把地都染紅了。有親兵提了桶涼水兜頭澆下,激醒了他,劉勳連哆嗦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微微的張開嘴喘氣。庫侖察看著自己“閨中密友”的慘狀,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禁悲從中來,“嗚嗚”地哭了起來。那劉勳涼水澆身,沖去了血污,有細心的家丁發現,不知是哪個親兵缺德,鞭子有意招呼下三路,竟把劉勳的命根子都給抽爛了。這劉勳平日里仗著主母寵幸,狐假虎威的,從不把一幹下人放在眼里,此番挨揍,眾人皆有幸災樂禍的意思。他把這發現告訴了邊上的人,四下傳開去,大家都掩口而笑,頗有一種覆仇的快感。


早有獻勤的家丁搬了椅子來,八臘斜坐在上面,捋著絡腮胡子,看著兩個白花花的身子被打得血淋淋的,很是開心。這兩口子還真是志同道合,都對打人有著極大的興趣。眼見那劉勳一絲兩氣,一條半腿已經邁進了鬼門關,八臘才心滿意足,從劉勳身上收回目光。撇了劉勳不提,仙姑看果老方才施法,一時技癢,遂也掐訣念咒向八臘一指。八臘轉頭看見庫侖察抽抽搭搭的哭泣,只覺得十分厭惡。看著她尚屬完整的屁股和大腿,再想想體無完膚的秋雁,更覺氣不打一處來。忽想起剛才那小夥子說庫侖察用大板子打人,當下惡狠狠地罵道:“這刁婦如此可惡!左右,給我取重杖來打!”


親兵得令,忙去刑房找家什,二仙相視一笑。不多時,倆親兵各扛著一條大杖跑來。這倆人和剛才鞭笞的二位一樣心思,挑刑具時已經商量好了,呆會兒打的時候要留點後手。倆人扛著刑杖來八臘跟前請示打多少,八臘大嘴一撇“五十!”話一出口,把倆親兵嚇了一跳!五十?!一般的壯丁也受不了啊!何況是錦衣玉食的千夫長太太?可是看八臘大人仰著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好應聲“得令”,互相點點頭;這次想不留情都不行了!要照實打,非出人命不可。


早有家人上前解了夫人下來,準備放在地上行杖。仙姑靈機一動,也混在里面,說地上冷冰冰的,怕激壞了夫人不好。便招呼幾個人,把劉勳解下來丟在地上,再讓夫人合撲趴在這層肉墊子上,讓他們肌膚相親,也是調侃這對惡人的意思。那庫侖察倒還心存感激地看了仙姑一眼,見這小夥子精精壯壯,長的也周正,比劉勳強得多了,不禁出神,渾忘了此時的處境,下定決心,要改寵這個知冷知熱的人了。八臘此時已是昏昏噩噩,還瞇著眼睛,等著看好戲呢。


庫侖察正想著心事,卻聽耳邊有人低聲說了句:“夫人望安,小人們得罪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只覺得右邊屁股蛋子上似被鐵刷子蹭了一下,仿佛連皮帶肉給扯去了一塊。庫侖察慘叫一聲,身子一挺,把身體下面昏昏沈沈的劉勳嚇得一激靈。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杖又拍上了左邊屁股,打的大奶奶又是一聲慘叫。憑良心說,這實在怪不得兩位行杖的兄弟,他們已經是在作弊了。他們哪里知道,兩條刑杖乃是二仙的法器,拿在手里和普通的板子無異,杖面觸肉時,便會生出細小的芒刺。莫說這二位還使了六、七分力氣,你便是輕拿輕放,也教她痛不欲生。此乃仙家道術,施展起來,果然不同凡響。


倆親兵不知就里,聽奶奶嚎的頗為慘痛,還道她有意配合自己,心里暗誇奶奶聰明。倆人互望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吆喝一聲,刑杖挾風落下,到太太屁股上時,已卸了五成力了。這五成力的板子打在庫侖察的屁股上,她感覺的卻是十足十的疼痛。她殺豬似的狂嚎,手腳亂蹬亂刨。倆親兵覺得不妙,低頭看時,大吃一驚。才打了四杖,奶奶的屁股就已經變成了紫茄子了,兩瓣屁股蛋子腫得象兩鋪小磨盤,表面的皮肉已經開始冒血津了。倆人忐忑不安,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倆親兵站那兒發呆,八臘在一邊便破口大罵,催他們快打。倆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再減力打。左一杖、右一杖,小心翼翼的,就差直接在夫人屁股上擱一下就拿起來了。可是不管他倆怎麽小心,只見夫人屁股上的皮肉還是一層層地綻放。這麽大冷的天,還不到十杖,哥倆都已經汗流浹背了。好容易十杖打完,另有二人替換下他倆,倆人才算松了口氣,感覺象要虛脫似的–就算真賣力氣打也沒這樣啊!


庫侖察每挨一板子,就覺得象有無數的鋼針在屁股上刺進去,鉆心的疼。十杖打過,她連手刨腳蹬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只無神的眼里淚水漣漣,張著嘴,刑杖在屁股上落一下就“啊”一聲。換上這哥倆,其中有個一根筋,既然是將軍有令,他就要堅決執行。那板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將軍夫人的屁股上,真個是泰山壓頂之勢,五板頂前面那哥倆三十板了。弄的跟他合作的那位沒辦法,怕倆屁股蛋兒差距太大被看出來,千夫長的鞭子可不饒人啊!只好也奮不顧身地用心拷打。打的這大奶奶兩瓣屁股刀剜火炙一般,疼的她死命咬住身子下面的劉勳,竟生生咬下一塊肉來,雙手在他身上亂掐亂撓,把劉勳整的血葫蘆似的,上面再壓著個壯娘們兒,已然是氣若遊絲了。


開始眾人還看的津津有味。說到底,把主母剝的精光打屁股的場面還是蠻吸引人的。作為下人,恐怕一輩子也未準能碰上一回–不僅是主母要犯大錯誤,還得有象八臘老爺這樣的二桿子配合才行哩。自己能夠躬逢其盛,不說是祖墳冒青煙,只怕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了。可漸漸的,大家心里開始惴惴不安了。只見那大板子每落下一次,大奶奶的屁股就漲起一分,聲音低下一分。現在三十板還沒打完,她屁股上的血肉已經隨著板子飄飛了,要是打完五十下,只怕是這大奶奶就得死在當場。她要真死了,八臘也脫不了幹系,弄不好來個抵命。蒙古人的殘忍他們是很清楚的,說不定連他們一起滿門抄斬也未可知啊!幾個比較冷靜的人一嘀咕,覺得應該向八臘求情。


其實果老和仙姑並沒有弄死庫侖察的意思。他們雖然得道,畢竟是散仙,這生死輪回的事情還是不便隨意插手的。否則象那兩個被打死的丫頭,怎會袖手不救?因此二仙只不過要讓她吃點苦頭罷了。可是眾家仆怎知其中奧妙,聽那人說的有理,紛紛上前,一起跪下磕頭替主母討饒。眾親兵見狀,也忙跪下求情。當此情形,一個個爭先恐後,誰肯落下?二仙見了,唯有苦笑。雖怒其不爭,想想卻也難怪眾人。終是凡夫俗子,被人奴役的久了,低三下四習以為常,奴顏婢膝司空見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二仙耳語一番,抽身躍上半空,眾人都跪在地上磕頭,誰也沒看見。


二仙起在空中,見庫侖察已被放起,眾男丁不便上前,小紅三人此刻又忠字當頭,撿起衣服圍裹了夫人,左右扶掖著上樓更衣。那劉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卻無人理會。八臘此時回過神來,遷怒眾人,大罵手下的親兵該死。外面眾丫鬟、仆婦有的在門縫里偷看了奶奶挨打的過程,告訴大家,眾人議論紛紛。有的稱願,有的傷心,表面上都搖頭嘆息,怨男子薄幸寡恩。一時間,整個將軍府里人聲嘈雜,烏煙瘴氣,鬧個不亦樂乎。


二仙看罷多時,方乘風而起,躍上雲端。仙姑還想著剛才下人們求情之事,頗有不平之意。果老勸道:“仙姑何必如此?天道輪轉,自有因緣,不可深究。即如你我今日之事,又何嘗不是隨機而作?既已教訓了那悍婦,也就罷了,不必為之已甚。”仙姑搖頭道:“不然。所謂天道、定數,乃凡夫愚婦的口頭禪,以為不能開解、開釋之事借口而已,豈吾輩所應語者?”果老臉一紅,哈哈一笑,“老朽之言,有悖仙姑之意,恕罪恕罪。”仙姑也忙笑道:“果老玩笑了,小仙實不敢當。不過今日既然在此,我倒有心救拔這些愚民一救。”果老道:“既然仙姑有此美意,老朽理當襄助。咦?你看!”說著,向下一指。


仙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啐了一口,卻也禁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原來下面是間荒廟,破敗不堪,連棚頂都露著老大的窟窿。院子里兩個孩子在玩,大殿的門關著,殿角堆著一些破爛家什。里面一床破鋪蓋上,有男女二人裸身相抱,正在行那“周公之禮”,看來他們是把這兒當家了。這對男女就是那兩個孩子的父母,已然這步田地了,還不忘床第之歡,可算得上是“窮歡樂”了。仙姑雖是了道之人,終究是女流,見此情景頗覺不雅,不禁對果老有嗔怪之意。卻聽果老說道:“仙姑欲救蒼生,不如這樣。”邊說邊從懷里摸出那只白驢,右手畫個訣,口中念念有辭,喝聲:“去!”手一揚,那驢兒一道白光,直向破廟而去。


廟里的人家姓朱,家長叫朱五四,祖居泗州盱眙(江蘇盱眙),世代給財主家當佃戶。夫妻二人,有三個孩子,本來還有兩間破草房,不料連年災荒,欠下租子,只好把破屋頂了,一家人流落到這里,見這座荒廟無人,便住了下來。平時朱五四帶大兒子出去給人打短工,老婆領著倆小孩子去乞討。今天已是歲末,家家準備過年,沒有活計,朱五四就沒有出去。大兒子懂事,出去撿拾凍枝、幹草預備生火。倆孩子在外面玩耍,老朱一時興起,便摟了老婆親熱一回,不想撞見果老,糊哩糊塗的做了元朝的掘墓人之父。


這里二仙駕乘清風,一路上談談笑笑,去赴洞賓的華山之邀不提。卻說這朱五四和老婆胡鬧一番,起來繼續熬日子。誰想無心插柳,居然珠胎暗結。至第二年(1328年。元致和元年,也是天順元年和天歷元年,這一年換了仨皇帝。)九月十八日,生下一個男孩,後來長成一個驢臉大漢。歷盡艱辛,投身革命,最終於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在應天稱帝,國號“大明”,改元“洪武”,應天改稱南京,定為國都。同年八月初二日,明軍攻入大都,元順帝率家小和親信出逃漠北。至此,蒙古人結束對中國近一個世紀的統治。咱們這篇SP段子也就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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