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與志美子的難忘夜晚 (Pixiv member : 月逝)

 每當天邊暮色漸近，夕陽殘暉遠行，路燈便映出地面上的身影，隨行進的步音與街頭的喧嘩同去街的另一端。歸家的學生、下班的社畜，於這黃昏時分共同形成了這偶有喧嘩卻使人平靜的環境。被夾在其中的圖書管理員——志美子，拎著一袋冒著熱氣的飯菜拐進了沒有什麽人煙的小巷。

金發少女往小巷里一瞧，會心一笑：

“果然部長還是留下門了嘛～”

隨即推開門扉，她卻並未將這古書館之主——古關憂，也就是方才被稱作“部長”的女孩看得真切。

金發少女沖遠處昏暗的台階喊，習慣性地用手觸到燈的開關：

“部長，怎麽又不開燈啊？”

古關憂的真身在古書館各處的燈光綿延下暴露無遺，她此時倚在沙發上，披寬松的淡色毛衣，一如既往地捧著古籍。

似乎是早己察覺到志美子的到來，憂的目光不時遊移在手中的古籍與遠處的門口。

憂輕描淡寫，卻仍難掩飾欣喜：

“志美子，來了啊”

志美子舉起手中的袋子：

“嗯，部長還沒吃飯吧？我給您帶來了一點晚飯”

“啊，沒有……你直接放桌上吧，我等會吃。”

志美子已日覆一日地聽到這類回答了，卻也相信部長的承諾：

“那好吧…您一定不要廢寢忘食哦”

志美子也不再多言，畢竟自己與部長的羈絆，就體現在這般互相信任中的點點滴滴。

憂緩緩點頭，目光落回手中方才被攥出些印子的古籍。

志美子為不多打攪她，便自行離開了。

憂的神色說不清是憂傷還是欣喜，化不作釋懷，只看好友離開的方向：

“呼，走了啊……也罷”

憂隨後起身從身後掏出昨天志美子送來的飯菜：

“還是得先吃掉昨天送來的啊……”

憂放下飯菜看向吸引自己多時的古籍，眉頭一皺，一時難以抉擇。

對於她來說，好友的心意自然不得辜負……可古籍的誘惑又是如此地難以抵抗。她的愛好與她的生活，她的人際關系終究是發生了沖撞。而在這場沖撞中，古籍、飯菜都不會是輸家，輸的只會是煩惱的憂罷了。

像此時主動拉開窗簾的憂般，讓思緒隨樹影的翕動而搖擺，搭在玻璃上的手隨河面泛起的漣漪而起伏，煩擾的只會是內疚與欲望相交雜的憂。

玻璃的那頭沾上水滴，愈發地多了，在月光的照映下似是憂的思緒成了愈積愈多的謊，吹彈可破，卻侵了這透明的境界使其常生陰霾。

“下大雨了啊……唉…我啊……”她慘淡地笑了笑，看向腳底，垂頭喪氣。

她發覺了什麽，拍了拍臉頰，隨即撥了個電話：

“志美子，你還沒有走遠吧？這下了這麽大雨，還能回去嗎”

從電話那頭傳來沒什麽底氣的聲音：

“應…應該吧…不用部長擔心…”

“看你今天沒帶著包，應該傘也沒帶吧？”

“唔…是。”

“你先找個能避雨的地方，我過去接你回古書館。”

“部長，不……掛掉了……”

窗外的雨更大了，所幸志美子已在憂的陪同下返回，才免得衣服濕透。不過皮鞋與白色長襪被積水浸泡後已是難以穿著，於是兩人脫下鞋襪換上了憂的備用棉拖。

志美子坐下後沖憂微笑：

“謝謝部長的關心”

憂仍是躺在沙發上翻看古籍，靜靜地聽著窗外的雨。

“話說部長應該還沒吃飯？”志美子扭頭看向還未開封的飯菜

憂猛地一驚，連忙放下古籍：

“呃…額…是，我一會就吃”

“唔……話說我也沒吃，部長能讓我蹭幾口嗎”

憂剛拿起古籍的雙手反應不及，在準備護住盒飯的過程中……

“誒，這才過了這麽一會怎麽就這麽冷了”

憂還想掩飾什麽，不過已是徒勞。

“等等……這”志美子雖已有猜測，但仍是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憂知道現在道歉已於事無補。

“部長……憂……你…昨天為什麽”

憂明白有些事情終將敗露。

志美子的手緩緩抓住了憂的手腕。

志美子冷冷地，有些慍色：

“憂昨晚是不是沒有吃飯？”

憂明白志美子的責問肯定是逃不過了，弱弱地回答：

“是…對不起…”

“呼……”

志美子扶額起身。

“誒等等…志美子別走”

志美子沒有理會，只是將飯菜拿到古書館的後廚熱了

說是後廚，不過因為憂對古籍的癡迷，已是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這一邊，憂不知道她去幹什麽了，只能癱在沙發上，古籍被放在一側，腦中的思緒早成了一團亂麻。

（怎麽辦啊……）

（之後肯定要好好道歉吧……）

（之前來拉開窗簾也是……）

（每天來給我送飯也是……）

（防止我孤獨，每天來陪我說話也是……）

（我都做了什麽啊……）

憂看向一旁的書，回憶往昔。

（現在這樣的心情……這就是朋友嗎）

（不過我做了這樣的事，志美子她……）

憂捶打自己的大腿，怨恨這些日子將好友的善意拋之腦後的自己。她只抱怨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對古書的癡迷會到這種程度。

（不……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癡迷……）

（閉門不出、廢寢忘食、日夜顛倒……）

憂看向自己癱在沙發上的身形。

（得去做些什麽了……至少志美子回來了以後不能再癱在沙發上了）

沒多久志美子便帶著熱過的飯菜回來了，一道回來的還有端著茶水的憂

憂面露慚色：

“對不起……志美子，我不該……”

志美子卻搖頭：

“嗯嗯，沒關系的，憂醬先把飯吃了，好嗎？”

“好……”

“……部長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

“唔……”

“有些事吃完飯再談”

（果然躲不過去嗎……）

兩個人沒有什麽胃口，也許在準備之後的說辭吧。

“部長？怎麽了？沒胃口嗎”

“沒有，只是……”

隨著桌上的盤子漸漸被志美子收拾掉，憂明白自己剩下的準備時間就像盤子一樣在漸漸消失。

志美子又何嘗不緊張？接下來若是說得過分，恐怕會使憂內疚至極，若是就此放過，那麽憂以後也許會幹更多不顧身體的事。

（怎麽辦……怎麽樣道歉才能讓志美子消氣……）

（怎麽辦……總不能把憂當一個小孩子去訓吧……）

志美子摘下眼鏡，抿了一口茶：

“部長……接下來我會稱呼您為憂，可以嗎？”

憂以極快的速度帶過了後半句：

“沒關系的……倒不如說希望你這麽叫……”

“什麽？”

“……”

“咳咳，憂能告訴我昨晚為什麽會不吃飯嗎？”

憂低下頭，不敢直視志美子的臉龐：

“因為……在看古書”

“憂，我有沒有說過不能廢寢忘食”

“對不起……志美子，辜負了你的心意”

志美子聞言握緊了憂無處安放而互相揉搓的手：

“擡起頭來，聽好了。我不管什麽心意不心意的，人都會有胃口不好的時候。但是小憂不吃飯其本質上是在傷害小憂自己的身體，對於小憂來說，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明白嗎？”

“那志美子……會討厭我嗎？”

“不會，無論憂做出了什麽事仍是我的朋友。所以憂明白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對嗎？

憂松了一口氣，認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當然，我明白的”

志美子一臉黑線：

“那為什麽憂要明知故犯呢？”

憂著實沒想到志美子會接著追問，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因…因為……古書實在是太吸引我了嘛……”

志美子將手收了回去，攥緊了拳頭，強顏歡笑：

“看來啊……有人真的想試一試每天搬書的少女的臂力了呢”

咚，一記手刀劈下，好聽就是好頭。

“嗚哇……志美子你幹嘛”

“憂難道認為古書比自己的健康還重要？”

“那倒是……沒有”

“冷靜一下吧，憂……”

志美子說罷掏出了手機，瀏覽著最新的天氣預報：

聖三一校區今晚將遭遇特大暴雨，請學生及其社會人員注意安全，避免外出。暴雨將持續……

隨關機鍵的響動，手機被關上了，而隨志美子的目光回歸，憂恢覆了正㯲危坐的姿態。

“看來是回不去了呢，您能讓我今晚留在這嗎？”

“當然可以！但這里可能有點亂……”

（早知道就好好收拾一下了……）

志美子搖頭：

“沒關系的，說到底還是對部長有所叨擾的嘛。您今天能來接我，我就很感激了”

憂還是倚窗看雨，雨點打得枝幹微垂，少數敲在玻璃上的洗刷在那頭的人影，多數則是被卷入在城區鬧市中的那條河，模糊了河與岸的界限。

志美子靜下心來聽雨落地面，憂的腳步似是與雨聲相離，又與雨聲相融。閉上眼，那麽世界中僅剩自己的呼吸，憂的腳步，雨的聲音。

玻璃那頭志美子向憂走近：“部長，您能如實告訴我，您像昨晚這樣不吃飯已經有多久了嗎？”

“不知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憂低下頭，

“但是還是會把隔夜菜吃完的！”

“但是廚房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直接吃冷的嘛……”

咚，憂迎來了今晚的第二記手刀

“好痛！志美子你…我知道錯了啦…”

“以後要怎麽做？”

“至少先熱過後再吃……”

憂此時的內疚到達了頂峰，從被拆穿，與志美子談話，再到因不愛惜身體吃了第二記手刀……她本就因此愧對志美子，卻因自己對所做所為的回憶而加重。

就此，她做出了一個讓這個夜晚變得難以忘卻的決定——寫下自己的過錯，並進行檢討。

“因怕被問詢而欺騙好友志美子、

因沈迷古書而廢寢忘食、

為了省事而就將未經加熱的食物下肚、

不顧及身體，將志美子先前的勸告當作耳旁風……

總之……非常抱歉，我——古關憂，懇求您的原諒！”

這段內容在憂向志美子的敘述中，語氣、音調阻滯而輕。即便如此，志美子還是逐字逐句地傾聽……

志美子捂嘴：

“嘿嘿，沒想到部長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呢”

憂的羞意已漫上臉頰：

“志美子你不要拿我打趣啦……”

“原諒你哦”

憂在聽到這四個字時只感覺渾身一熱，自已貌似已在不經意間被“好友”擁抱了。

“真的可以嗎……不過……志美子，可以答應我一個……朋友之間的請求嗎？”憂主動擡頭，與志美子四目相對——窗外的雨聲慫勇一個膽小的孩子踏出一步。

志美子有些好奇，歪過頭來：

“當然……不過憂的請求是？”

憂的手指相互揉撚，低下頭去：

“唔呃……請懲罰我吧……志美子”

“啊——咧？”

“果然還是很奇怪吧……但是，但是…

…我的心里總是空落落的，我害怕…我害怕志美子、同學、老師討厭我，離我而去…

…古書是很重要沒錯，陪伴我的也基本是它們沒錯…

…但……我同樣不能失去更多的朋友了…

…志美子不答應也沒關系，但是我真的很對不起志美子…

請狠狠打犯錯之人的屁股吧……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贖罪的最好方式了…抱歉…”

志美子扶額嘆氣：

“只要這樣就能讓憂好受一點，對吧？”

志美子扼住憂的手腕，不使多少力就讓憂一個踉蹌趴到了腿上。

“憂，也許會有些痛，不過要趴好哦？”

憂以無聲作答，在玻璃那頭的雨聲中。

隨即而來的是志美子的巴掌落在憂長裙上的聲音，與窗外的雨聲不同，有些沈悶，卻也稍稍蓋過了雨點落在窗檻上的聲音。

憂選擇了老老實實挨下這一掌，沒有扭動，沒有悶哼，只有窗外的雨聲回蕩。

（嗯……這是我應得的）

志美子單獨擊打了左側臀瓣，這令憂有些猝不及防，從喉嚨里發出“嗚”的聲音，無論如何也咽不回去，身子順帶往右傾了傾。

（那麽接下來就是右邊吧……）

不，志美子似乎仍舊樂意讓左側臀瓣吃痛，卻是往前扇打過去。

“啪”

是不同於剛才的清脆聲音，在偌大的古書館中格外洪亮。

志美子也未想到會發出這般的聲音，畢竟這對於兩人來說都是第一次，憂害羞，那麽作為懲罰者的志美子，將以更為全面的角度看到這場懲罰的全貌，仍處芳齡的少女也將更為害羞 ，何況對象是與自己相處多少個日夜的好友？

憂這邊也並不樂觀，這由一個每日搬書的少女所打出的結結實實的一擊，想要承受，對一個整日泡在古書館里的體弱少女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雖說不至於到嚎叫的程度，但“嗚啊”的輕鳴，還是打破了玻璃這頭的寧靜。

憂在古書中看過曾經有一種叫做抽陀螺的娛樂方式，大概是拿一條鞭子不斷抽打陀螺，使它能夠自行旋轉。在這過程中，遊玩者為了避免陀螺偏離自己的控制範圍，會使用一種叫做“回抽”的技巧，即將脫離控制範圍的陀螺就這樣回到視野中央。

憂本是不理解這“回抽”究竟是怎樣運作的，直到在志美子的腿上挨了下一巴掌，自己貌似就這樣自行向志美子的腿中心移動。

不過憂會可憐地叫出聲來，僅此而已。

“唔啊啊……”

（嗚……怎麽這麽痛……）

志美子再次揚起的手被叫聲拉了回來：

“憂……會很疼嗎？”

“不…不會……畢竟是我犯了錯……”

“那麽……”

志美子再次將手揚在半空，

“做好準備…憂…痛就喊出來”

極為沈悶的一擊在空氣中爆開，聲音不算大，卻聽得出重量，隔空也感受得到力道，更不必說……

“嗚噫……哈啊……”憂被這勢大力沈的一擊打得直喘氣。

“憂……很疼吧……對不起……”志美子試圖揉搓憂的屁股以減輕她的痛苦。

憂仍是擺手：

“沒關系的，志美子……繼續吧”

志美子咬咬牙，橫下心來，也決定了一些事情。

（既然憂有這樣的決意，那麽我也不能辜負）

（讓這懲罰真正能懲戒到憂吧！）

雨愈發大了，館外充斥著雨滴落下、流淌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憂的長裙、內褲被盡數褪下，拖鞋已在剛才的踢踏中被甩到一邊。一覽無余的嬌臀，因剛才的擊打顯出淺淺粉紅，少女的秘密花園此時已沒了遮蓋，光滑而緊致的大腿，連同纖細滑嫩的小腿……憂的下半身可以說是完全赤裸的。

憂對此已有心理準備，卻也克服不了強烈的羞意。試圖用雙手去遮蓋下半身，卻發現需要遮蓋的地方太多，最終被志美子按在身後擒了去。

“嗯……憂醬不要再亂動了，心里過意不去的話，就好好受罰吧。”

“但…但是……”

“啪”

憂有些低估那些衣物所擋住的痛感了……

“呃……唔”

（被打光屁股……好痛）

（不行，不能亂動……）

“啪”

沒從剛才那下緩過勁來的憂，只感右臀瓣偏上的位置傳來了強烈的痛覺。這痛並非是像剛才般火辣辣的，是更為純粹的痛，不經疊加便能深入肌膚的痛。

“嗚嗚……我錯了……志美子”

志美子停下手來，撫摸著已有些哭腔的憂的後背：

“好啦……那麽憂錯哪了？”

“我…我能看著檢討書念嗎？”

“不可以哦……不然憂怎麽能記住呢”

“那……”

志美子壞笑起來：

“那只能請我們的憂一邊挨打，一邊把這些內容背出來了。”

“不……別…唔噫！”

巴掌不會等待辯解，誓言未必解決問題。

“嗚……因…啊啊……懼怕問詢而欺騙好友……唔惹……志美子。”

窗外的雨仍繼續下著，就像屋內的巴掌不會在有些事情完成前停歇。

“唔……好痛…不該廢寢忘食…”

“呵啊啊……志…志美子……我不該為了偷懶……咿呀…直接吃冷掉的飯菜。”

“最…最重要的是……我不該不顧自己的身體。”

……

“志…志美子……我背好了”

臀部已被扇打至微微腫起的憂，噙著淚回過頭去，再次與志美子四目相對。

“嗯哼……我就不檢驗了，希望憂能記住這一回哦。”

“嗚嗚嗚嗚……” 憂被解放的雙手摟著紅臀，

“明明是我主動請罰的……”

志美子將憂抱起使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不說這個啦，現在好受些了嗎”

憂抹去眼淚，微微點頭：

“嗯……”

“不過嘛…接下來我認為憂還有必要多挨幾下呢”

“誒…誒！為什麽……”

志美子揪住憂的臉頰：

“明明已經這麽認真在檢討了，憂卻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忘掉了一些，對吧？”

“……”

（完了…今天的志美子……）

於是憂被換了一種姿勢摁在了沙發上。

“接下來就十下哦，憂要記得報數。”

“嗚啊…一！”

“今後自己做出的檢討，要好好記住。”

“嗯呃…二！”

“自己犯下的錯誤要避免再犯。”

……

少女原本只是微微發腫的臀肉，現在已是紅腫，在冰涼的雨夜里發燙。

“九……”

“但是……憂你沒有任何罪過。”

“不要想著去贖罪……而是怎樣過好當下……與未來。”

“十”

雨仍未停歇，深夜亦是如此。古書館的燈已經關了，雨聲徘徊在黑暗中。

憂雖已立下不準不顧及身體的誓言，但此刻卻在熬夜的邊緣徘徊，她是想再吃一遍回鍋嗎？

不是的，她靜靜地走到準備睡在沙發上的志美子身邊，向她發出回房間同床共枕的邀請。

雖說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回想到方才發生的事，又仿佛原本立在兩人之間的那層玻璃也被打破了。

憂的床上。

“志美子……”

“我在，今天把你打疼了吧？需要揉揉嗎”

“雖然最好是幫我揉揉啦……但是……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叫我憂，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