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大會,中止之後... (Pixiv member : nanamichiaki)
七月中旬的關東,依然籠罩在梅雨的陰影之中。氣溫看似不高,然而空氣中濕漉漉的水汽,以及那永不疲倦的蟬鳴聲,幾乎能讓一位心平氣和的老年人都變得煩躁起來,更不用說,正處青春萌動的高校少男少女們了。
幸好,下周開始就是暑假了…
好不容易才擠進電車的夏帆默默想著。確實,在這熱的讓人窒息的季節里,也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件事情,能讓人打起興致來了。比如——學生時代獨享的暑假。而在享受漫長的暑假之前,和友人們穿著浴衣,坐在河邊的草地上,靜靜地欣賞騰空而上的美麗花火,盡情期待即將到來的美好夏日假期,自然也是女高中生們學生時代的“例行公事”了。
“北千住,北千住到了…”
電車的報站打斷了女孩的思緒。迎著撲面而來的熱浪,夏帆走下了電車,然後,便幾乎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吞沒了——好在,大家的目的地都很一致——只不過,自己和朋友約好的見面時間,已經遲了一刻鐘。本來自己計劃,一下電車就跑起來的,然而看著被人流擠滿的樓梯,夏帆也只能打開line,傳去一條條抱歉的信息與土下座的emoji。
“夏醬!這邊這邊!”
好不容易一步一挪地走出了車站,循聲望去,少女看到了便利店前的黑色高挑身影——
“啊,陽菜!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一路小跑著來到朋友跟前,夏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著歉,好在,面前的發小一副並不在乎的樣子,讓夏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哪有哪有,我也只是剛到而已…”
名為陽菜的黑色浴衣少女擺了擺手:
“話說回來,夏醬,你穿這件浴衣好可愛呀…”
“嘿嘿,對吧?”
聽到被摯友如此誇獎,白色浴衣的少女有些得意地揚起了嘴角:
“這可是我跟媽媽選了好久才決定的呢,上面這些藍色葵花很好看……啊!”
少女的滔滔不絕突然轉變為一聲淒厲的怪叫,旋即紅著臉蛋捂著屁股,跳到了陽菜身後:
“你你你,捏我屁股幹什麽?還是在外面,我,我……羞死人啦!”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黑衣少女的手指輕觸著自己的掌心,仿佛在回憶著剛剛又彈又軟的手感。最上雖然說著“不好意思”,而臉上壞笑的表情卻已早早出賣了她的心情:
“呀——沒忍住嘛…平時都穿校服裙看不出來,沒想到居然這麽有料…剛剛就想說,夏帆的屁股好圓好大,被浴衣緊緊包裹著看起來還真是色情呢…也不知道之後會便宜了哪個笨蛋野郎呢。”
“陽菜…哼——不理你啦不理你啦不理你啦!”
“抱歉,抱歉,做的太過火了嗎?”
看著面前昂著小袋,臉蛋鼓得像水饅頭的夏帆,高挑的少女躬下身子,雙手在面前合十,調皮地吐著小舌頭,假情假意地道著歉。她太了解面前的好友了:每當她像這樣擺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的時候,其實恰恰代表著,她並沒有生氣——只不過,在等待著自己的服軟和討饒而已。而陽菜無論從身高,還是從性格來說,都像是夏帆姐姐那樣的存在,而面對好友兼“妹妹”這麽可愛的鬧脾氣,擺出一副誠懇道歉的模樣,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好啦好啦,我真的知道錯啦…請你喝果汁,總該原諒我了吧?”
“哼…這還差不多…”
“轟轟…”
當一黑一白的兩位少女從便利店里走出來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陣沈悶的雷聲。僅僅買個飲料的時間,頭頂上的烏雲便聚集了起來,時不時還能看見雲里一閃而過的電光。空氣中的水汽,更是聚集到了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身邊的陽菜嘟囔了一聲。確實,依照經驗來看,馬上就會有一場不小的雷暴雨,而這也意味著,二人心心念念的煙火大會就要泡湯了——
“因為陣雨的原因,花火大會不得不取消了,我們對給各位造成的困擾,表示深刻的歉意。請各位遊客保持秩序,依次返回車站…”
維持秩序的警察們在對講機里說了幾句之後,便拿起大喇叭,向著站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宣布這一無奈的決定:
“誒…怎麽這樣啊,人家可是擠了好久電車的說…”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夏帆還是很明顯地被打擊到了。很顯然,她不是唯一一個這樣想的人。周遭此起彼伏的哀嘆聲展現了人們對天氣的不滿,甚至還有抱怨主辦方沒有做好預案的人,怒氣沖沖地去找站前交番的警察“興師問罪”。在濕熱空氣的蒸煮下,二人甚至連發泄憤怒和不滿的力氣都沒有了,垂頭喪氣地並排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想到了!我們去唱卡拉OK把!”
夏帆被陽菜的聲音嚇了一跳,擡起頭,黑色浴衣的少女在一分鐘以內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夏醬你不是說過自己的家規很嚴嗎?一直沒什麽機會和朋友們出去玩什麽的。今天正好可是有個好機會哦!”
“誒,誒?這這,不算是撒謊嗎?媽媽允許我晚上出來是因為和陽菜你一起看花火大會…就這麽跑去唱卡拉OK是不是…”
少女的眼神有些飄忽,躲閃著陽菜期待的目光。夏帆的母親,在外人看來是一位溫柔而典雅的女性。出身於富裕家庭的她,談吐優雅舉止得體,一直是鄰居主婦們心目中的好太太形象。在對於女兒的教育方面,她也是頗有自己的心得。太太時刻以各項家規約束著夏帆,雖說那些規矩在現代的JK們看來有些迂腐,但是不可否認,夏帆確實成長為了全班同學們心中的“大家閨秀”。不過,夏帆再怎麽懂事,也不過是17歲的高二女生而已,和朋友一起唱K去遊戲廳什麽的,雖然每次夏帆都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但她心底里對於這些“正常”的高中生娛樂活動,實在是好奇而向往。
“哎呀沒事的啦…”
看著好友憂心忡忡的模樣,陽菜趕忙裝出一幅大姐頭的樣子,眼神里好像說著“姐姐我可是過來人”似得:
“你想啊,綾子阿姨平時家務都已經那麽忙了,應該不會今天突然想到要看新聞什麽的吧…另外,既然你今天被允許和我出來看花火大會,那去哪里玩又不是一樣呢?和好朋友在一起有什麽好擔心的呢?最後嘛…綾子阿姨她那——麽溫柔那——麽漂亮,就算真被發現了,你好好撒個嬌什麽的,事情應該也就過去了吧…”
應該說,不愧是從小到大和男生吵架也沒有輸過的發小嗎?夏帆心想。這一連串語速極快思路清晰的論證,說得連全班有名的乖乖女心里都有些癢癢的。終於,在腦海中的小天使夏帆與小惡魔夏帆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白色浴衣的少女發出了輕輕的“嗯”聲。
“太好啦!趁著人流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趕緊撤吧!我記得這附近應該有幾家卡拉OK來著…”
摯友的聲音似乎逐漸模糊了起來,此時此刻的夏帆心頭上卻湧起了一番隱隱的不安。誠然,就算被媽媽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畢竟,自己都這麽大了,上一次被媽媽用“那個”懲罰也是早在兩年前的事了。雖說害得自己第二天體育課都不得不請假,但是對於已經是高中生的自己來說,媽媽也不會在這麽不給面子了吧…嗯,一定不會的。
“啊,終於說出口了!這絕對沒有半分虛假,我愛你們!”
“嗚嗚嗚…”
“夏夏夏醬你怎麽了?”
唱完最後一句歌詞的陽菜得意地看向摯友,不料卻看見了女孩眼中閃閃爍爍的星光,以及捂住嘴巴的雙手。夏帆這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弄得陽菜有些不知所措。
“太好聽了吧!嗚…你唱歌真的好好聽啊,簡直就是天籟!”
“噗…原來就為這個啊…”
看著第一次和自己來唱k的摯友,陽菜不禁覺得好笑。作為輕音部的主唱,從小到大的學園祭中沒少有自己表現的機會。而從小就和自己同校的夏帆,應該早就對自己的“天籟”脫敏了,也不知道今天這丫頭是犯了什麽病,居然激動地淚流滿面…
“你也太誇張了吧”
“沒,沒辦法。誰叫這是人家第一次和朋友來唱卡拉OK嘛…太激動了…”
“好…好…我就當這算是對我的認可了吧…”陽菜撇了撇嘴:“唱這麽久都有點渴了,要不點杯喝的吧。夏帆你也喝檸檬沙瓦可以嗎?”
“好…誒,誒?”
夏帆好像還沈浸在歌聲似的,直到聽到了“檸檬沙瓦”這幾個字的時候,才緩過神來,驚訝地盯著陽菜:
“這,這可是酒誒…我們可是沒有到飲酒年齡的!而且,人家也不可能把酒賣給高中生吧…”
聽到夏帆的疑慮,陽菜的臉上露出了一次狡黠的笑容:
“理論上是不能喝的…可我們今天,穿的不是校服哦!放心吧,憑借我的身高還有你的身材,我們肯定不會露餡的啦!”
聽著陽菜又一次“性騷擾”般地打趣自己的身材,夏帆下意識的用雙臂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後蜷起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咪似得,一邊死死盯著罪魁禍首,一邊喉嚨里咕嚕咕嚕的嘟囔著貓貓垃圾話。很可惜——在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陽菜看來,夏帆是這樣的人畜無害,哪怕生起氣來,都顯得這麽可愛…
“您好打擾一下,是二位的檸檬沙瓦,請慢用。”
服務員對兩位浴衣女孩的年齡沒有絲毫的懷疑,把托盤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房間。而剛剛還端正坐在沙發上的正經女孩們,瞬間便是笑鬧成了一團:
“吶吶夏帆,你看到他的樣子了嗎?一點都沒有懷疑我們誒!”
“一定是陽菜你看起來太像社畜了,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一邊打趣著好友,夏帆拿起了面前泛著微微黃色冒著氣泡的飲料——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以及淡淡的檸檬味,無不刺激著唱到喉嚨冒煙的女孩們。白色浴衣的女孩攪了攪杯子里的冰塊,悄咪咪地擡起頭,看見面前的好友已經熟練地開始了飲酒——夏帆咬了吸管,下定決心似的,吸吮了人生的第一口酒精飲料——
“怎麽樣,好喝吧?”
“好好喝!”
並沒有想象中的刺激味道,沖入口中的,是一股混雜著水果甜味以及檸檬酸味的冰涼碳酸液體,和一般的檸檬蘇打相比,似乎有一絲絲淡淡的苦澀味,搭配著蘇打水的口感,反而特別的順口,忍不住讓女孩喝下第二口,第三口。
“嘿嘿,我就說要相信我吧?話說回來,夏醬你喝的好快啊,難道,其實你上輩子是個大叔…啊啊啊疼疼疼…”
話還沒說完,陽菜便被一只白色的貓貓撲到了身上,手臂上也狠狠地挨了一口。
“這丫頭不會真喝醉了吧?”
當然,最後這句話,陽菜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哇!已經這個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的燈光影響了少女的時間感,還是和朋友第一次唱卡拉OK過於興奮,夏帆竟一直沒有看手機,重覆著唱歌,聽歌,鼓掌這幾個動作。直到在盥洗室里,少女百無聊賴地掏出手機,她才意識到,現在的時間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21:30”
而更不妙的,是手機桌面上的通知提醒:
“母 不在著信 5”
“哇…這這這這可怎麽辦…”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少女連滾帶爬的逃出盥洗室,鉆回了自己的包廂:
“陽菜!都已經九點半了!花火大會原定是八點結束,也就是說我一個小時前就應該到家了!這可怎麽跟媽媽解釋啊…”
“安啦安啦,放輕松…我早就想好說辭啦…”
“有什麽辦法嗎?求求你了陽菜姐姐!我可不想被媽媽罰掉暑假的零花錢…”
看著夏帆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樣,甚至低聲下氣的叫起了自己“姐姐”,陽菜很是滿意,故作姿態地咳了兩聲,然後,在摯友期待與懇求的目光中,悠悠地說到:
“你看,花火大會結束之後,車站應該很擁擠吧?不想坐那個時候的電車,也是情理之中咯。那麽,和自己的好友在河邊草地上散散步,等待人流散去,也沒什麽奇怪的吧?從電車上下來,忘記關掉手機的靜音模式,所以沒能聽見媽媽的電話聲,也很合情合理吧?”
聽著陽菜邏輯“嚴謹”的論證,少女亂跳的小心臟終於咽回到了肚子里。對啊,就說自己和好朋友聊天太投入了,沒有及時回覆媽媽的消息非常抱歉,這事應該也就這麽過去了吧。再說,雖然媽媽有時候不像看起來的那麽溫柔,但自己上了高中以後,也沒受過什麽嚴重的懲罰。而最讓自己害怕的體罰,也就是正坐在媽媽面前聽上半個小時的說教罷了,稍微忍耐一會腳心麻麻的感覺,懲罰也就過去了。除此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麽別的體罰了…嗯,一定不會的。
告別了好友後,坐上電車的夏帆還是有些惴惴不安,趕緊掏出手機,給媽媽好好“解釋”了一番晚歸的原因。然而,Line里迅速出現了幾個“已讀”標簽之後,卻沒有得到媽媽的任何回覆,想必任誰都會感覺有些緊張的吧。
夏帆從來沒有感覺半小時的電車有這麽的漫長。當少女終於走到了自家大門前時,一股異樣地恐懼感卻湧上了少女心頭,制止著自己把雙手伸向門把。一樓起居室的燈還亮著,二樓父母的臥室則是滅著的——也就是說,母親還沒有休息,依然在等待自己回家——晚上能夠逃離母親說教的最後一絲僥幸終究是打了水漂。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了大概三分鐘,當浴衣少女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要回家面對母親的時候,理智最後還是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心一橫,拉開了家門:
“我回來了…”
這句“我回來了”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理由再怎麽充分,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而一直以來作為“乖乖女”的自己,還從未在這麽晚的時候回過家。
“夏帆?”
伴隨著一陣有些急促地腳步聲,聲音的主人已經穿過了走廊,來到了玄關門口。還沒等女兒脫下木屐,綾子太太就已經快步走到了夏帆身邊,緊緊抱住了她——
“夏帆,歡迎回來!你可真是擔心死我了…”
“媽媽對不起…”
“真是的,你去哪里了呀?媽媽都快要擔心死了…電視上說花火大會取消了,我本來以為你八點前就能到家呢…”
平日里的母親,要麽忙於家務,閒暇時則會做做花藝,幾乎不會特意去收看每晚的新聞。然而這一次的例外,卻使得自己和陽菜一起想好的第一個理由瞬間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對於夏帆這種極少撒謊的優等生來說,如果沒有提前準備好的借口,那她根本就撒不出一個像樣的謊來,連普通的對話,都結巴了起來:
“媽媽?你,你怎麽知道的?是看了新,新聞嗎?”
“嗯,那當然了。今天可是夏帆和小陽菜看花火大會的日子呢,作媽媽的當然要遠程關注一下啦。”
“這,這樣啊,哦哈哈…”
“話說回來,夏帆,這兩個多小時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電話也不接,我有告訴過你下了電車就要關掉靜音模式的吧?”
應該說,不愧是夏帆的親生母親,一下子就識破了自己女兒拙劣的話題轉移。綾子太太雙手輕輕搭在女兒的兩邊肩膀上,雖說沒有施加多少力量,可這個姿勢卻是充滿了“不可以逃”的暗示。而眼睛則是緊緊注視著夏帆的雙眸——每當夏帆試圖轉移話題,或是不肯實話實說的時候,母親總會用這樣溫暖卻又有些強勢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撬出女兒心底的秘密。
“我,我趁著這個機會和陽菜散步去了嘛…”
夏帆的腦海里忽然想起了陽菜給自己編好的第二個借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陣雨的時候我和陽菜在便利店里躲著嘛。之後我們倆就去了河邊散步,想等著電車沒那麽擠的時候再回來…沒想到兩個人聊得太開心了,就忘了時間。害得媽媽擔心了真是抱歉,原諒夏帆這一次吧?”
夏帆雙手合十,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在母親面前做出一副撒嬌討饒的模樣。自從上了高中之後,隨著母親對自己的規訓和要求稍稍的放松,少女發現,只要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這一招對自己溫柔的母親都是屢試不爽的。可惜——今天,看來會是一個例外。母親的雙眼里的高光,似乎也稍稍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半是失望,半是慍怒,又有一絲絲無奈的覆雜眼神:
“散步…是嗎?那麽,夏帆,你嘴里怎麽會一股酒味呢?”
“啊,啊,我…”
如果是陽菜這種犯規的專業戶,肯定知道在回家之前喝一杯別的乳飲料什麽的,好好去除一下嘴里的酒味。然而,一向恪守家規的乖乖女夏帆,很明顯,並沒有這個基本的“反偵察”意識。此外,因為和陽菜的分別太過匆忙,平日里對夏帆多有照顧的大姐頭,居然也忘記了提醒小妹妹這個堪稱致命的破綻…
“和媽媽實話實說吧,夏帆。”
母親的聲音並不高,語氣依然是和平時一樣慢條斯理。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被壓制在溫和聲音下的隱隱怒意以及不可違抗的要求。可以看出,母親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那拙劣的謊言。事到如此,無論接下來自己能把謊言圓地多麽合理,都是沒有用的了。與其徒勞地抵抗,那還不如早早繳械投降,說不定,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對不起…”
“我,我和陽菜趁著花火大會取消,一起去了卡拉ok”
“嗯嗯,然後呢?還有什麽別的事情要說的吧?”
綾子太太顯然對於女兒的避重就輕並不是很滿意,稍稍提高了聲調,示意女兒繼續“交代”。
“還,還喝了酒…”
“什麽酒?喝了多少?”
“檸檬沙瓦…度數很低的,就和飲料一樣!我保證自己只喝了一杯,真的!我保證…”
看著女兒一邊真誠地解釋,一邊把小腦袋搖來搖去的可愛模樣,綾子太太心里的怒意一時間都消減了一半。自己只是稍稍施壓,女兒便把所有的真相都交代地一清二楚。看來,自己平日的教育整體而言還是成功的。只不過,無法避免的,小丫頭終究還是會犯年輕女孩們都會犯的錯誤…也許,是女兒上了高中之後,花上半個晚上都趴在自己腿上又哭又鬧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吧…綾子太太心想著。
“就這樣?”
“就,就是這樣了…”
“好吧,夏帆,先去洗個澡,然後到和室里來找我吧。媽媽…媽媽有點事情,想著還是應該和你談一下。”
綾子太太有著頗為典雅的茶道愛好。家里的一樓,也自然是有著一間用於喝茶待客的榻榻米茶室。除此之外,每當家里要商量什麽重要的事情,亦或是小時候夏帆接受體罰的時候,也都會在這間和室里執行,用以體現家法的正式與傳統。只不過,自從升上高中之後,夏帆就只有在和室里一邊和母親聊天,一邊品嘗著手制抹茶的溫馨回憶了。而現在,半夜三更,很顯然不是喝茶的時候,況且自己喝酒不說,還犯了撒謊這一類原則錯誤。待會要去和室里“商量”的事情,恐怕夏帆自己並不會太想聽…抱著一絲絲的僥幸心理,少女走進了浴室。
泡澡中的少女渴望著時間無限延長,可惜,當母親輕輕扣門問詢自己狀態的時候,夏帆便知道,這是母親對自己拖延時間有些不滿的善意表達了。而當裹著浴袍的少女忐忑地走進和室的時候,她懸著的心——徹底地死了。面前的母親,以“正坐”的姿勢端坐在和室中間。平日喝茶的小茶幾則是被推到了壁櫥邊,中間留出來了足夠趴伏與掙紮的空間。而母親的裝扮,更是讓夏帆的小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平日里,哪怕在家,母親也會穿上裙裝與肉色的絲襪,再化上一抹淡妝,盡顯少婦的優雅與端莊。唯獨在收拾家,或是在收拾自己的時候,才會穿上牛仔褲,再把頭發紮成一個幹練的馬尾——這樣夏帆在掙紮的時候,就不會扯壞母親的裙子了。而母親身前擺著的,更是那件讓自己看到就雙腿哆嗦的東西——一面用水彩畫著一位撅著屁股的哭泣女孩,另一面刻有“女子用躾板 夏帆”字樣的厚實木板。板身前大後小,非常適合以揮舞的方式發力;而握柄上也細細纏滿了紅色的絲線,使得母親能夠牢牢地握住,輕松連續地抽打夏帆的屁股。
“媽…媽媽…這是?”
看著面前的陣仗,夏帆仿佛又變回了那個中學時代的小女孩。小學時代的夏帆,只會被母親用巴掌打屁股。而五六年級的時候,當母親發現自己的巴掌已經難以規訓女兒時,便找到了一位木匠,訂做了這板子。回想起之前數次在這間房間,趴在這條牛仔褲上被這塊板子打到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少女連一句連貫的話,都害怕到說不出來了。
“來了啊,夏帆。先把衣服換上吧。”
“咦,媽媽,這是?”
看著媽媽身邊疊放整齊的水手服套裙,夏帆不由得感覺有些驚訝:
“這是夏帆的中學校服哦。質量很好呢,自從中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了吧?媽媽一直替你好好收著呢。”
“不是這個問題啦…為什麽要穿這個呢?再說,都畢業這麽久了,肯定小了吧…”
很明顯,夏帆並沒有跟上母親的思維。
“很簡單哦”
出乎意料的,母親的語氣並沒有因為夏帆的質疑而加重。甚至,夏帆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聲音里好像還有著幾分捉弄的味道:
“看來媽媽平時還是太把夏帆當成大人看待了呢。既然夏帆今天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淘氣,還對媽媽撒謊,那麽媽媽只能用懲罰小女孩的手段來好好教育夏帆嘍。此外呢,媽媽也覺得啊,懲罰的時候換成小時候的衣服,很有助於夏帆帶入過去,然後反省自己的錯誤呢,呵呵。”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夏帆很清楚,自己的母親雖然溫和,但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人。那麽,既然這份羞恥的懲罰必定要挨,那自己最好還是配合一點,說不定還能換來從輕處罰。少女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仿佛是給自己打氣似的,解開了浴袍的腰帶。幾乎是一瞬間,潔白的袍子便順著滑嫩的肌膚落到了地上,女高中生玲瓏有致的青春身材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因為剛剛才在滿是泡泡的浴缸里浸泡過,在和室淡黃色的溫暖照明下,夏帆的皮膚顯得幾乎是透明了一般晶瑩。雖然是在自己最親密的人面前脫光衣服,但對於最容易害羞的年紀來說,這樣的“袒胸露乳”還是顯得過於羞恥了。自然,這也是綾子太太懲罰的一環——換懲罰裝前,有過哪怕一小段的裸體時間,都能大大觸動女孩子的羞恥心,從而達到以廉恥觀來約束行為的大和撫子教育——這是從綾子太太的母親那邊,就已經傳下來的教育模式了。
家里並沒有開空調,所以哪怕是七月,在家里一絲不掛也不用擔心著涼。話雖如此,一直光著身子,哪怕是站在媽媽面前,任誰也都是會害羞的。然而,母親卻將內衣一直放在膝上,完全沒有交給夏帆的打算。面對一言不發的母親,夏帆一只手遮住挺拔的雙峰,一邊怯生生地問到:
“媽媽…”
“...”
“媽媽,我能穿衣服了嗎?”
“...”
看著媽媽沒有回應的模樣,夏帆久遠的模糊回憶才漸漸清晰了起來。印象中,小時候自己挨打前,都是要用非常正式的口吻,主動懇求媽媽來教訓自己的。難道,媽媽是在等自己開口嗎?不行不行,這也太害羞了,光是一想到“打屁股”這三個字自己都會羞到心跳加速,又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呢?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媽媽會不會狠心,一直把自己晾在這里呢?
看著已經是大人模樣的女兒,急到要哭出來的樣子,綾子太太終究是不忍心再多加責備,輕聲嘆了口氣後,終於遞上了潔白的胸衣與內褲——夏帆從小學開始就讀的私立女校,對於內衣的顏色都有著近乎嚴苛的要求。如蒙大赦的少女趕緊接過,迅速地穿上,遮住自己最為羞人的部位。然而,少女才剛套上上衣,便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隨著年齡的成長,自己的身材也豐潤了許多,之前合身的襯衫,現在居然連肚子都要遮不住了,胸口也緊緊的繃著,紐扣幾乎要被崩掉下來。而本來膝上兩指的百褶裙,更是隨著臀部的發育,幾乎變成了包臀裙。稍稍彎腰,就能看到裙下的潔白大碗。哪怕是站直的姿勢,也能隱隱看見兩瓣寬大的南半球——不愧是被癡漢閨蜜親手鑒定過的好臀。全身上下,僅有的合身的部位,就只剩下那雙紺色的小腿襪了——雖然大腿肉眼可見的更加圓潤,但小腿卻依然和兩年前一樣,筆挺而纖細。
看著女兒青春洋溢的身姿,明知道換裝也是懲罰的一環,可是綾子太太心中卻依然湧上了一股滿足感。自己的愛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從那個穿著水手服的纖細小丫頭,長成了擁有傲人身材的大人了,這對於每一位母親來說,都是值得欣慰的事情。而讓綾子太太更沒有想到的是,夏帆居然“噗通”一聲,跪坐在了自己面前,然後雙手前撐,彎腰低頭,一副順從乖巧的模樣:
“媽媽,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明知道自己未成年卻喝了酒,而且還為了隱瞞這件事撒了謊。”
“無論是多麽嚴厲的懲罰,夏帆都會接受的!請媽媽用懲罰板,狠狠教育夏帆不聽話的屁股吧!”
本來就因為羞恥而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直接落到了榻榻米上。直至換好懲罰服,調整到接受懲罰的心情,夏帆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有多麽的令媽媽失望。甚至,之前的自己,還一直在想該怎麽逃避懲罰,把媽媽從小到大的教導都忘得一幹二凈。回想起今天的種種錯誤,夏帆對於挨打的恐懼,已經被對媽媽的羞愧感壓到過去了。
綾子太太看著女兒如此乖巧的模樣,心中最後的一絲怒意,也都煙消雲散了。本來想著如此原則性的錯誤,應該把夏帆的屁股打到紫腫,讓她後幾天都只敢趴著睡覺,以後一想起來這一頓屁股都會一緊才好。現在看來,只需要紅腫便足以達到小懲大誡的目的了。既然女兒如此善解人意,那麽自己也不會再猶豫什麽,綾子太太卷起了袖子,又拍了拍大腿,示意夏帆趴到腿上做好準備。水手服的少女跪直了身子,將內褲脫到膝窩——屁股幾乎是頃刻便“彈”了出來——然後將裙子挽起,紮到腰間,用膝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母親身邊。綾子太太一只手攙著女兒的雙手,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小姑娘便借著母親的力道,整個人順從地趴伏在了母親的大腿上。在大腿的墊高下,白嫩的屁股翹在全身最高的位置,正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等待板子的第一下擊打。
綾子太太並沒有急著落板,而是用那塊精致的木板摩挲起了女兒的臀部。感受著屁股上冰涼的遊走感以及不知何時落下的恐懼感,夏帆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夏帆,你還真是長大了呢,記得以前這塊板子能蓋住你的兩瓣小屁股呢,現在嘛,只能一邊一下啦…”綾子太太自顧自地比劃著,輕聲說到。
聽到母親對於自己屁股的評頭論足,夏帆羞到有些無地自容——要不是考慮到這是媽媽最寶貝的榻榻米,自己真是恨不得挖一個洞把腦袋埋進去才好:
“媽媽,你別再說了…”
夏帆的抗議小到像是小蜜蜂的嗡嗡聲,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她也清楚的知道,當自己光著屁股趴在母親的腿上時,母親無論說什麽,還是做什麽,自己也都只有乖乖接受的份了。
“一邊二十下,應該足夠讓夏帆記住這次教訓了呢。那麽,可以開始了嗎?”
母親的懲罰,每次都是從這樣的問句開始的。雖然沒有拒絕的權力,但至少能給夏帆一個做好心理準備的機會。夏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腦袋埋進了臂彎里,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嗯”,宣告了自己懲罰的開始。
“啪!”
第一記板子落在了少女右半邊的臀峰上,雖說夏帆早早就屏住了呼吸,但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挨過揍的緣故,這第一下的痛感就幾乎讓她叫出了聲來。還沒等少女調整好狀態,緊接著,又是一下,
“啪!”
板子這回照顧的,依然是右半邊臀肉。因為身材的成長,板子已經沒有辦法一次性覆蓋整個屁股了,夏帆本來以為母親會左一下右一下地交替來打,沒想到前兩下都瞄準的是同一邊。這恐怕也就意味著,母親是奔著把自己的半邊屁股一次性“血條清零”來的。
“啪!”
“疼…”
第三下落在了靠下的位置,依然是右半邊。雖說母親下手的力度並沒有比前兩下加大,但因為挨打的部分重疊的緣故,疊加的痛感終於是讓咬緊牙關的少女破了功,低低地哀叫了一聲。好在,這下之後,母親沒有急於再次揮動板子。夏帆感覺到右半邊屁股被什麽細長且冰涼的東西觸碰著,有些詫異地回頭,原來是媽媽正在用手輕輕地揉捏著右臀上的板痕:
“夏帆,右半邊已經有點腫起來了呢…都高中生了,皮膚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嬌嫩。你說說,是不是媽媽平時對你的錯誤太寬容,屁股打少了呢?”
聽著母親半是愛撫半是威脅的語氣,夏帆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只好紅著臉蛋,把頭扭回去再一次埋進雙臂里,低聲重覆著那幾句“媽媽對不起”之類的道歉,然而:
“啪!”
“哎呦!”
沒有做好準備的夏帆挨了這麽一記,腦袋從臂彎里幾乎是彈了起來。
“對不起什麽?嗯?忘記以前怎麽教你說的了?”
媽媽稍稍提高了語調。作為曾經的名門小姐,綾子太太已經將溫柔的語氣與高雅的舉止,刻進了自己的骨子里。她極少會因憤怒或不滿而失態。然而,這並不代表著綾子是一位溺愛女兒的母親,很多時候,只需要母親一個細微的表情,或是小小地提高一下語調,就足以讓夏帆膽寒認錯了。
“嗚…我說,媽媽我重新說還不行嗎…我錯了,我不該喝酒,也不該對媽媽撒謊…”
“太久沒教育你,連這些最基礎的反省都忘掉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對夏帆太溫柔了呢。”
綾子太太在體罰女兒的時候,總喜歡一邊給予肉體上的懲罰,一邊對女兒進行精神上的引導與戒律。一句普普通通的“對不起”或者“我錯了”在綾子太太這里可是沒法輕松過關的。夏帆的童年時代,這間小茶室便不知道見證了多少次混雜著拍打聲的訓問與責備,以及回應訓問的,夾雜著哭腔的深刻反省與告饒。
好在接下來,媽媽沒有在問詢上過度刁難夏帆,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收拾女兒的右半邊屁股上。十下過後,夏帆已經是小腿亂蹬,哀叫連連了,可是自己的腰被母親牢牢地摁在腿上,四肢無論再怎麽用力,也都是徒勞的。綾子太太用自己的右手感受著女兒的屁股,時而用手指揉捏,時而用手背感受溫度:
“剛剛一直在打右半邊屁股呢,現在看起來有點腫脹,摸起來熱熱的。左半邊還是那麽白嫩嫩的,很可愛呢。”
聽著媽媽詳實地描繪自己屁股的模樣,夏帆的臉蛋已經徹底紅到了耳朵根。自己已經是高中生了,羞恥的部位被這樣觸碰與評論,就算是母親,那也實在是令人無地自容。
“嗯…是,媽媽…”
“那麽,夏帆自己來說說,屁股是涼著舒服呢,還是紅腫著比較舒服?”
答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看來母親這一次,是打算好好地挫一挫高中少女的自尊心了。如果不好好回答母親的問題,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懲罰會變成什麽樣子——至少夏帆不敢去試。在害羞和未知之間,夏帆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
“沒被打的屁股比較舒服…”
“是的呢。”母親對於女兒順從地回答十分滿意,輕輕撫弄了幾下夏帆黑色的披肩長發
“夏帆下次想幹什麽傻事的時候,可一定要回想起剛剛的答案哦。好了,過會夏帆的右半邊小屁股要怪媽媽不公平了呢,要來咯…”
“啪!”
板子的落下宣告了下一回合的開始。這次終於是左半邊屁股了。雖說力道沒有什麽變化,但剛剛羞恥的問答環節消耗了少女不少的定力。隨著板子每一次的落下,少女細小的動作都會變多。小腿不停地踢騰著,本來高度好好對齊過的小腿襪隨著一下又一下的甩動,已經滑下去了不少。右腳腳丫已經踢到了襪子本來包裹小腿肚的位置,而襪腳的位置,則是伴隨著小腿的擺動被甩來甩去。潔白的內褲本來只是褪到了大腿根,然而現在因為兩條腿不同幅度與頻率的擺動,左半邊還將將留在膝蓋上,而右半邊早已經是打著結纏在了小腿肚上。不過,令太太感到欣慰的是,縱使小腿再怎麽亂踢,夏帆的大腿都牢牢地並在一起,避免著最秘密的私處因為吃痛而走光——終究是乖巧懂事的女兒,自己從小到大的教養約束,夏帆終究是牢牢地記在心里。
左半邊的十下打完,夏帆的屁股已經完全變成了兩瓣豐潤的水蜜桃了。不過,介於懲罰還沒過半,想必今天屁股最終的模樣,可能會更加接近大紅色的西瓜瓤吧。無論哪一邊,都是夏天開始的象征,說起來,這樣的顏色作為因花火大會而起的懲罰,也算得上是頗為合適。和剛剛那種一半冰一半火的奇妙感受不同,夏帆字面意義上地感受到了“屁股著火”的感受。停留在表皮的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留下的更多是一種熾熱的灼燒感。
“嗯,效果看起來不錯呢。熱身結束,接下來,可是正式的懲罰咯。”
“熱,熱身?媽媽?!”
綾子太太的這一番話給夏帆帶來的震撼,不亞於少女第一次閱讀到時下高中生中十分風靡的漫畫《我x的xx》第163話。本來還垂頭喪氣的腦瓜,幾乎是一瞬間就擡了起來轉向身後。烏黑的雙眼難以置信般地盯著母親,有些泛紅的眼角,幾乎是當下就要落下淚來。
“當然是熱身啦,呵呵。”
看到女兒如此巨大的反應,一直保持著嚴肅冷靜的綾子太太,都有些忍俊不禁,對著夏帆可憐的表情露出了一個淺淺地微笑。雖說現在是女兒犯了原則性錯誤,正在接受嚴厲的懲戒,理論上自己要表現得更加大公無私一點才好。可是愛女那可愛到幾乎要擠出水來的鮮嫩臉蛋,終究是讓綾子忍不住地伸出左手,托住夏帆的兩瓣腮幫,親昵地捏了捏:
“剛才的力度,都是懲罰小孩子用的呢。現在既然夏帆已經是大孩子了,那媽媽自然是要更加‘嚴格’一點’咯。”
母親親昵的動作將夏帆的思維拉回到了幾年前,還是小學生的她時不時地會趴在母親的懷里撒嬌。每當像小貓似的少女依偎在自己懷里時,綾子太太便只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家計,撫弄女兒的頭發,捏捏女兒的臉蛋,拍拍女兒的屁股,享受著母女二人耳鬢廝磨的溫馨時光。說起來,自己上了高中之後,和母親之間的關系不能說是變得不好,只是因為“已經是高中生了”的自我認知,反而不好意思再跟母親肆無忌憚地撒嬌了。雖說身後的屁股火辣辣的,而且待會還有可能被打到開花,但至少現在,意外地得到了與媽媽溫存的機會。夏帆忍不住地哼哼唧唧了起來,簡直和“呼嚕呼嚕”的乖巧小貓一樣。本來打算懲罰再開的綾子太太,終究不會如此不解風情。她放下板子,右手幫女兒按摩起了腫脹的屁股。“終究是對這個小丫頭狠不下心呢”綾子心里想到。
輕松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就算夏帆一百個不情願,綾子太太重新拿起了板子,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屁股,提醒夏帆下一輪更加嚴厲的懲罰即將開始。在母親的愛撫下舒服到快趴著睡著的少女,被冰涼的板子嚇了一個激靈——她能感受到,剛剛放松過得屁股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更不要說接下來的懲罰會更加嚴厲——
“媽媽…”
“嗯?”
“請…請給女兒一個深刻的教訓吧,讓女兒好好記住…”
夏帆的聲音很低,像囈語一般。和母親剛剛的撒嬌,讓她意識到了自己今天的行為有多麽過份。總覺得自己是高中生了,是大人了。現在看來,自己不過是個時不時需要母親狠狠打屁股的任性小女孩罷了。
“嗯,嗯。乖孩子,媽媽知道的…”
綾子太太對於女兒的馴服十分滿意:
“那麽,要開始了哦。夏醬要好好忍住哦!”
“啪!”“啪!”…
母親時隔多年,又一次稱呼了自己的小名。還沒等夏帆細細品味,板子就如同暴雨般落在了
女那兩瓣豐滿的蜜桃上。綾子太太認真後的力量非同一般,難以自已的炸裂疼痛接連不斷地落在自己的屁股上,少女的忍耐力幾乎是瞬間就到達了極限。從第一下開始,夏帆的淚水就已經痛到噴湧而出,剛剛還能疊放在身前的手臂奮力地朝前亂抓著,可惜光滑的榻榻米地面沒有任何著力點,可憐又無助。每一下強力的拍打都會把少女豐滿挺翹的臀肉打到深深地凹陷下去,當板子再一次提起時便能看到一個重疊在原先腫痕上的淡紫色印記,而伴隨著每一下清脆“啪”聲的,都是少女不顧形象地淒厲哀叫聲。從小知書達理教養極佳的夏帆,絕少會有如此失態的模樣,但現在屁股上的疼痛使得她顧不得那麽多,只能通過聲嘶力竭地嘶吼來緩解那難以忍受的痛感。她已經沒有余裕去想自己的大吵大鬧會不會影響到鄰居的休息,會不會知道隔壁家已經是高中生的女兒還會被媽媽打屁股。
當這不間斷的二十下板子打完之後,夏帆已經是無力地趴在了母親的腿上。少女已經哭得上
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囫圇話也吐不出來,只是抽噎著,語無倫次地說著“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之類服軟求饒的話。右腳的襪子以及內褲,已經不翼而飛,被踢到了茶室不同的角落里,露出來少女圓潤白皙的腳趾,則是因為疼痛而重覆著握緊——放松這兩個動作,好像能把痛感從身體里“擠”出去似的。而被墊在全身最高處的臀部——整個呈現著大紅的底色,臀峰處受到最多責打的區域,更是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紫腫,甚至能看見星星點點的淤血。
“來,夏帆,看看。”
待得少女的情緒終於平覆了些許,綾子太太將板子遞到了女兒面前
“你屁股的顏色和這個女孩子已經差不多了呢,夏帆的表情,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哭成小貓臉了呀?”
“女子用躾板”這幾個字上方,用丙烯顏料畫著一位楚楚可憐的姑娘。女孩身穿水手服,雙手撐著膝蓋,裙子掀起內褲脫下,本應白皙的少女之臀上卻紅腫不堪——甚至連腫塊的顏色漸變都畫了出來。少女的腦袋則是朝身後看著,仿佛在確認自己的傷痕一般,臉蛋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了清晰的淚痕。在板子制作完成後,母親便委托藝術大學出身的好友畫了這麽一副板繪,用於震懾看到這幅畫的小女孩。綾子太太至今還記得,好友在接到這份委托後那副玩味的笑容——難怪,之後好友每次給夏帆年玉,都會比別人多塞幾張1000円——可能是對夏帆的小屁股問心有愧吧。
“嗚…媽媽…羞死了…人家不要看…哼…”
挨完打後,借著媽媽愧疚與心疼的心理,就算是說些這樣任性的話,媽媽也是不會在意的——這是夏帆從小挨打後便總結出來的規律。
少女的聲音依然抽噎著,顯然,還沒能從剛剛地釋放中緩過來。既然如此,綾子太太便下定了決心——既然今天把夏帆當成了小女孩摁在腿上一頓好打,那麽打完之後的安撫,自然也是要按照小女孩的標準來了。綾子太太用膝蓋頂了頂女兒的小腹,然後雙手輕輕拉了拉她的肩膀,幫助臀部已經不敢用力的夏帆爬起身,跪坐在自己身邊。然後,她張開了雙臂,將女兒緊緊抱進了懷里:
“乖…乖…”
太太輕輕地呢喃著,仿若自言自語。終於,在屁股的疼痛,挨打的委屈,以及知錯的後悔的共同影響下,夏帆又一次變回了那個年幼時的自己,腦袋埋在母親的胸口,嗚嗚地哭了起來:
“屁,屁股好疼啊…嗚…媽媽壞…”
“好…好…都怪媽媽太狠心了,媽媽壞…”
母親無奈地應和著。
“嗚…媽媽…媽媽…人家真的知道錯了…”
“乖孩子…不哭了…誰是媽媽的乖孩子呀? 夏帆最乖了呀…”
母親的囈語聲,像是哄小孩子睡覺的搖籃曲,聲音溫和又輕柔。夏帆還記得,小時候,每當自己因為怕黑而難以入睡的時候,母親都會躺在自己身邊,輕聲地哼唱哄自己入睡。時隔多年,今天又一次獲得了小時候的待遇,令夏帆不由得在母親懷里更加用力地蛄蛹了幾下,更加貪婪地吮吸母親身上的味道——那種很久沒有貼身聞到過的,令自己安心的味道。
“夏帆,來,拿著這個墊子到墻角去。跪在上面,雙手抱頭,保持一刻鐘。”
“誒?媽媽,懲罰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在媽媽懷里還在意猶未盡地撒嬌的夏帆,可憐巴巴地擡起了頭:
“怎麽還要罰跪啊…”
“還不是怕你之後啊,光記得在媽媽懷里撒嬌了,還是得好好鞏固懲罰結果才行。”
“是…”
不論願不願意,少女一看見母親堅持的眼神,也只好接過墊子。跪著一步一步,挪到了墻角,雙手抱頭,展示著自己姹紫嫣紅的屁股。好在媽媽還沒有太過絕情,至少給了自己一個墊子緩沖,要不然,膝蓋直接和榻榻米上的草紋接觸,還不知道這十五分鐘會有多麽難捱呢。而身後的太太,看著夏帆乖巧的反省姿勢,莞爾一笑,然後便整理起了收拾女兒所留下的一片狼藉。同時,太太還端來了熱水盆,毛巾,以及乳液——唯有恩威並施,才能夠將青春期的女兒訓得服服帖帖,這是有過經歷的太太自己總結的心得——看來今晚,母女二人還有許多悄悄話要講。
後記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外婆從靜岡今天剛剛寄來了幾個蜜瓜,洗了手就來吃吧!”
外婆家附近,就是國內有名的蜜瓜產地。那里的蜜瓜,每一口下去,都甜美地讓人感覺見到了天國。聽聞有如此美味的少女,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餐桌旁。一邊大快朵頤著母親切好的蜜瓜,少女卻注意到,母親正從快遞箱子里拿出了一塊包裹地整整齊齊的長方形物品。
“媽媽,這個是什麽水果?”
“你這小丫頭,就記得吃了吧?”
綾子太太對於女兒的天真發問,只覺得有些好笑,她刮了刮女兒的鼻子,然後自顧自地拆開了包裹著的舊包裝: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和前幾天懲罰自己的那個有九分相似的板子。區別是,長度大概有1.5倍左右,而厚度也是稍稍加厚。看起來,一次性覆蓋高中女生發育完全的豐滿臀部,應該是輕輕松松。
“媽媽媽這個是什麽?”
屁股尚有淤紫的少女只感覺下半身一緊,連口中的蜜瓜也都索然無味了起來。
“這個呀,是媽媽特意讓外婆從老家寄來的呢。上次用那塊小板子,為了達到效果,可是把媽媽累壞了呢。用這個的話,數量減半就足夠了吧。”
母親的解釋與微笑讓夏帆的心里涼了大半截,明明是夏天卻感受到了一絲嚴冬的寒意。然而,還是有一件事情,夏帆不能理解:
“這,這為什麽是外婆家送來的呢?之前那個不是找的木匠叔叔做的嗎?”
“這個嘛…”
綾子太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慘淡的微笑,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這個,夏帆就自己好好看看吧。”
少女接過板子後,仔細端詳,發現板子似乎有著長時間的使用痕跡。然而優良的做工,使得它就和全新的時候一樣,能夠起到管教高中女孩的作用。而最令少女驚奇的是,板子的角落里,赫然刻著一行小字:
女子用躾板 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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