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師群俠傳黃蓉篇 #23 第二十三回 秋聚 (Pixiv member : 严微)

   第二十三回 秋聚

  是夜,薛媚娘房中。

  

  “爺,請用茶。” 薛媚娘面容嬌媚,動作風情,一雙丹鳳眼含著滿滿的委屈,腰身一扭一扭地膝行過去給陳士憲奉茶。她全身只束了件大紅色的齊胸肚兜,兩團白花花的高丘裹在里面若隱若現,一雙又紫又紅的裸臀在地上顫兮兮抖著,梨花帶雨的眸子無比讓人憐惜。

  

  陳士憲表情深沈,接過蓋碗放在一邊,斥道∶“這回知道教訓沒有。” 

  

  薛媚娘緊緊抱住老爺的腿∶“那衙門里的板子又羞又疼,屁股都打開花,哪里還敢不知教訓?”

  

  陳士憲本來就不生氣,只是妻管嚴只能裝成生氣樣子,薛媚娘又是他最寵愛的小妾,當下就將她攬在懷中,拉扯了傷處薛媚娘屁股疼痛難當,小嘴直不住倒抽冷氣,陳士憲心疼道∶“屁股都開花了,上過藥沒有。”

  

  薛媚娘委屈道∶“上了兩遍棒傷藥屁股還是疼,若是銀珠還在就好了。”

  

  一聽這話陳士憲又板起臉道∶“銀珠詆毀安撫使大人的千金,杖斃了也好,省得牽扯了我陳家。”

  

  薛媚娘有苦說不出,抱怨道∶“若是違逆夫人,妾身甘願受罰,可我怎麽說也是長輩出言教訓了幾句呂靈韻那個小丫頭,就要被押到衙門挨上四十大板,妾身如何能服?”

  

  “好了,知道你受委屈啦,可呂靈韻何等身份,我們陳家得罪不起。這件事就此作罷,不許再提。”

  

  薛媚娘躺入懷中,抱緊陳士憲的脖頸∶“妾身知道了,可夫人罰妾禁足半年,實在難熬得緊,妾身還想伺候老爺呢。”

  

  “你受罰當晚就來你房中,還不夠寵愛你麽?給你這樣的擡舉,雖是禁足,下人也不敢克扣你。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反省養傷思過罷。” 陳士憲說完收起笑容就要離去。

  

  薛媚娘卻一把拉住他,含情脈脈道∶“妾身雖有臀傷不便,也可用別的法子伺候爺。”

  

  閨房之中,陳士憲眼神炙熱,心中蕩漾,帶著雄性的危險味道,審視身下美貌妾室,只見薛媚娘媚眼如絲,跪坐在他胯下,將那陽物含在櫻桃小嘴中,時而輕舔,時而吸吮,淫靡無邊……

  

  第二日清晨呂靈韻照例向姑母請安,呂文嫻含笑道∶“韻兒,昨晚休息可好,沒受家中這些亂子影響罷?”

  

  呂靈韻昨晚倒真是半宿未眠,凈想著白日公堂上所見板刑畫面,腦中直生出自己揮舞木板痛笞杖下少女裸臀,感同身受下屁股又緊又癢,徹夜難眠。但還是客套道∶“勞姑母掛心,睡得自然香甜。”

  

  “那便好,不像我,煩得鬧心氣得肝疼。”

  

  呂靈韻奇道∶“姑母因何事惱?”

  

  呂文嫻搖搖頭,作嘆氣狀,身旁伺候的趙姑姑適時道∶“大姑娘有所不知,昨夜老爺是在薛媚娘房中就寢的,這便是給府中人看的態度,夫人怎能舒心。”

  

  呂靈韻道∶“姑丈也真是,那薛姨娘剛被罰禁足半年就去她房里,屁股打成那樣還不忘了侍寢爭寵。姑母,不如再請家法,賞她兩頓竹筍炒肉,看她還敢不敢以媚侍人。”

  

  呂文嫻不置可否∶“韻兒,你還未成親不懂治家,古人雲主母治家,當寬容順德,驅策有度。若是只因姬妾受寵就大發淫威,那便是妒婦了,不光是失了風度更失了體面,嚴重者甚至可拉去衙門治一個善妒的罪,一頓板子可免不得。”

  

  呂靈韻暗自咂舌‌∶“法理真是不近人情,妻子不想她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有什麽錯?卻要被按上‘善妒’ 的名號還要挨板子。”

  

  呂文嫻繼續道∶“韻兒,姑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姑母請說。”

  

  “你的母親是你父親的寵妾,你的母親若在也不會讓如今蕭氏作威作福,我終究管不了兄長,就算一直留你在陳府中,名聲也不好聽。”

  

  趙姑姑接話道∶“大姑娘莫要誤會,夫人可不是想要攆你,而是想撮合你的婚事。”

  

  呂靈韻一聽,有些不自在,一下想到與端王世子的聯姻正要拒絕,就聽呂文嫻說道∶“韻兒,你父親愛屋及烏寵愛於你,你雖是庶出但身份地位不亞於嫡出小姐,與端王世子的婚事,拋去別的,也是極為匹配的良緣。否則就算蕭氏從中作梗,你父親也決計不會同意。”

  

  呂靈韻默不作聲。

  

  “你年紀也不小,明年就二十三歲,哪一家的大家閨秀十八歲前不都必須成親,最起碼也要訂親。似你這個年紀只怕孩子都能滿地跑了,而你呢還是女孩心性,有些事你父親不便與你說,只能靠姑母代勞。”

  

  這樣的話讓呂靈韻紅透了臉,呂文嫻卻並不覺得不妥,既然說了索性說個通透∶“女大不中留,你父親雖然位極人臣,但你的婚姻終究是要和丈夫過的,我讓你送薛媚娘見官也是讓你提前知道身為主母如何治家。”

  

  呂靈韻囁嚅道∶“可薛媚娘說的也不無幾分道理,我逃過婚、退過親、打傷夫婿,還被刺配一年,又有什麽好人家能要我呢?”

  

  呂文嫻一使眼色,趙姑姑立馬開口∶“大姑娘莫要自怨自艾,眼下就有天大的姻緣擺在眼前,是樞密院使範榮甫家的嫡子,範家可是本朝範文正公的後裔,是真正意義上的名門世家。”

  

  呂文嫻接過話頭∶“我與範夫人相識已久,今日秋聚,我想帶你前去與範公子相見,正好範公子雖在襄陽入仕但未娶妻,你倆年齡相仿,門當戶對,也算了你父親一件心事,如何?”

  

  呂靈韻神色有些落寞,她這一年經受酒廠的管教明事理了許多,更何況姑母語重心長,她不會當面頂撞,便道∶“可是,範家如此門楣,如何肯娶我這個刺過配的女子?”

  

  “韻兒不必憂慮,你刺配充軍的事在外是離家禮佛的名頭,再者,這女配軍可是要在乳上刺字,你可經過此環節?範夫人已於我明言,只要範公子願意,便是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接你過門為範公子嫡妻,絕不會在意你的過往。”

  

  呂靈韻心說好吧,就與姑母見那範公子一面,若是那範公子不合心意再拒絕就是,總不好拂了姑母面子。

  

  見她點頭,呂文嫻忙令下人備好車馬,又問道∶“怎麽不見春桃這個丫頭服侍你?還有我指派給你的覓秋、燃冬呢?” 

  

  她忙解釋道∶“春桃我讓她出門辦事,一大早就出去了,至於二位姐姐是姑母所派,總不好太過麻煩。” 有了蕭清漪派蕓雙的前車之鑒,這姑母派的丫鬟呂靈韻也不想她們貼身伺候,敬而遠之即可。

  

  呂文嫻有些不情願,喚來趙姑姑道∶“覓秋、燃冬玩忽職守,伺候不好小姐,等下你親自去打她倆各三十板子,再罰去做粗役,另換兩個得利的丫頭給韻兒。”

  

  呂靈韻一聽連忙擺手∶“姑母誤會了,兩位姐姐沒有怠慢於我,是我不許她倆隨時跟著,求姑母千萬不要遷怒兩位姐姐。”

  

  呂文嫻聽後點點頭∶“你若是嫁去範府,府上丫鬟侍婢比陳府多得多,不會管理下人如何治家,大多時候你都要拿出嫡夫人的威嚴。”

  

  “韻兒受教了。”

  

  “趙姑姑,你就說是大姑娘替這兩個丫鬟求情才饒了板子,準她倆繼續伺候韻兒,不過活罪難逃,各掌臀二十,長長記性。”

  

  “遵命,夫人。”

  

  插曲過後呂文嫻帶她上了馬車,直奔西南郭城,郭城本是古時內城之外的延展,為敵人來襲緩沖之用,現下早已不是軍用,置了不少園林田野,適合賞春遊園,供襄陽的名門貴婦們聚會享受。

  

  一出了崇慶門,便聽見山林內傳來空靈的鳥鳴,泉流從山石高處流入溪澗,偶爾還有大雁飛翔而過,又行一段轉至小路,不遠處開放式的涼亭可見,邊上停著車馬,看來此處就是夫人們秋聚所在。

  

  呂靈韻剛隨姑母下車,就聽見涼亭內貴婦聲招呼她們過去,“陳夫人,這邊坐,就等你了。”

  

  呂文嫻領著她拜見,在場都是襄陽士族夫人們,雖然名義上是瓊台賞月,但也總少不得要嚼舌根子,那喚呂文嫻為“陳夫人” 的貴婦自然就是要見呂靈韻的範夫人了。

  

  呂靈韻福了身子,恭敬問安,範夫人四十多歲年紀,保養自是極好的,上下端詳了一遍這位安撫使大人的長女,見她面見眾人毫無怯色,落落大方端莊得體,是個懂規矩知分寸的女子,便知那些圈子里流傳的傳聞大多做不得數。

  

  範夫人開口笑道∶“陳夫人,令侄女果然美麗,又懂禮數,很好。”

  

  看到範夫人滿意呂文嫻也松了口氣,範夫人的母家乃是出自宗室的縣主,眼光自是極高的。呂文嫻閒聊了幾個別的話題才轉至正題∶“範夫人,既然這樣不妨請郎君過來一敘,總要郎才女貌才是,就是不知是否唐突範公子公務。”

  

  範夫人當然是有兩手準備,若是自己看不上呂小姐,就推脫範公子公務繁忙不便前來,也不算拂了陳夫人面子,但事已至此自然就是另一番說辭了。

  

  “陳夫人哪里的話,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不過是一小小城尉,又能有什麽公幹?許是路上耽擱了,我這就派人去催。” 說罷範夫人喚來下人耳語兩句退下。

  

  這時夫人團中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夫人甜言蜜語過來,是衛家的夫人。她一開口就似不善相與∶“哎呦,這位姑娘可真是美艷嬌媚,怎麽陳夫人從未帶來見過?”

  

  呂文嫻淡淡回應∶“衛夫人,我這侄女並非襄陽人士,是去年才居於襄陽的,至於美貌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懂禮數,不是麽?”

  

  這衛夫人卻並不因受阻停口∶“這呂姑娘雖然年輕但怎麽看也是及笄了罷,這一年多來怎麽從不出門呢,我還是頭一次見著,陳夫人的兩個女兒雖是嫁與人夫可是沒少相見。” 話里話外就是映射呂靈韻被刺配充軍的事,這些事在襄陽總會走漏風聲。

  

  範夫人一聽果然是面容不太好看,不過她涵養極高,自不會輕易出言置喙。只聽呂靈韻淡淡道∶“這有何奇怪,有人喜鬧有人喜靜,有人願意廣交親友有人願意固守一方天地,總不能隨便來個人我就要送到人家面前給人瞧個夠。”

  

  衛夫人被懟了一通,有些掛不住臉,繼續犟嘴道∶“是麽?我聽人說昨日呂姑娘親上公堂,攛掇孫大人杖責陳府姨娘,如此潑辣可不像自己說得那般養在深閨外人不識的大家女郎。”

  

  呂靈韻平靜道∶“衛夫人此言也是有趣,我一介女流怎能在公堂之上攛掇得了縣令大人?衙門判案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成的事。衛夫人不知內情還是不要開口了,否則冤枉了小女事小,若是誣陷了孫大人,衙門里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衛夫人雖是惱怒可卻不敢發作,正好瞧見一位年輕夫人從旁路過連忙拉她過來∶“崔夫人,你快過來替我解釋解釋孫大人的事,我可是聽你說的呀。”

  

  來人穿著淡綠色的襦裙,窈窕的身段戴著玲瓏的珠釵,鬢發也精心地梳攏盤起,年紀比衛夫人還要小,絕色姿容卻並不咄咄逼人,只是令人自慚形愧,不敢平視。

  

  崔夫人先向眾夫人問好,動作盈盈,美不勝收,後好奇道∶“衛夫人這是什麽話,我不過是昨晚受邀去孫大人府上赴宴,無意中聊到呂小姐的話題,孫大人直讚其寬容順德、據理直抒,真有其父風範。至於你所說的其余種種,就屬實不知了。”

  

  衛夫人吃了個啞巴虧,見絲毫無法拉崔夫人下水,只得憤憤離去。崔夫人笑看著呂靈韻,“衛夫人就是那種綿里藏針的性子,呂小姐莫放在心上。” 又向陳、範兩位夫人致歉,崔夫人美貌出眾,風情蹁躚,笑容中滿是友善,並且分寸拿捏地極好,過猶不及,多余討好的話說了反而會讓人不舒服。

  

  呂靈韻卻另有一重心思,原來昨晚孫榮隗請她赴宴時這位崔夫人也在,自己若是去了豈不是昨日就能見到她?這時呂文嫻在她耳邊輕道∶“這位崔夫人是襄陽安撫副使崔達新納的正室名字叫師嬛的。” 聽後她才恍然,連忙見禮。

  

  “母親,我來了。” 是範公子到了。師嬛見此十分有眼力,含笑道∶“範公子既然來了,我就去旁處遊玩了,可不敢耽誤俊男靚女相會。” 這位範公子是範榮甫嫡長子,名叫範文淵,年二十三,未曾婚配。呂靈韻回頭望向他——他正雙手作揖對母親躬身行禮,擡起頭來面如白玉眉清目秀,鬢邊烏發抿得齊整,顯得氣質文彬,對呂靈韻禮貌笑著。

  

  範夫人自然對師嬛寒暄了幾句,師嬛離亭時目光還彌留在二人身上,看得呂靈韻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紅臉。

  

  範夫人對她方才應對衛夫人那不卑不亢的口才十分滿意,這樣的大家閨秀才配得上文淵,主動撮合道∶“文淵,還不見過陳夫人和呂小姐。”

  

  範文淵大方道∶“拜見陳夫人,呂小姐。” 呂文嫻忙讓其免禮,“韻兒,你就與範公子一起走走吧,好好見見這山林間的風景。”

  

  景色再好,若是無心,也是賞不來的,可呂靈韻不能不去,隨即與範文淵並肩走出亭子,“範公子要去何處賞景色?”

  

  “都聽小姐的就是。”

  

  呂靈韻也不再推讓,“那好,就往高處走走吧。” 她步履不停,向高處走去,範文淵跟在她後∶“小姐慢些,當心石子絆了腳。” 呂靈韻卻道∶“公子不必擔心,我與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家閨秀不同。”

  

  登上一處山頂,遊目騁懷,聽著下面山坡竹林里傳來沙沙的摩擦聲,這種怡然自得的愜意讓她暫時忘卻煩惱,她的額頭也有些出汗了,範文淵看著她微醺的臉,嬌媚到惹人憐愛的笑容,不由癡了。

  

  “範公子,你知道我姑母和你母親的意思麽?” 她忽然回頭問道。

  

  範文淵看著她明如秋水的眸子,不敢隱瞞∶“我知道,她們想要你我成婚。”

  

  “那你願意麽?” 呂靈韻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在意兒女情長,許是身臨美景有感而發。

  

  “自然是願意。” 範文淵收起思緒,認真道。

  

  呂靈韻浮想聯翩,走近幾步∶“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你喜歡我這個人?”

  

  她說這話時發香縷縷,吹氣如蘭,陽光在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五官精雕細琢,美得令人心悸,範文淵心跳加速,脫口而出∶“當然是你。”

  

  呂靈韻一怔,眼前的男子本來清俊的面目此刻兩頰酡紅,愈顯年少秀美的新鮮顏色,還有些心思被道破的局促。

  

  “你不過是今日方見我一面,又有什麽真情實意?你父親在京中官居樞密院使,公子前途無量,又何必娶我一個刺過配,退過婚的庶女?婚事不妨就此作罷吧。”

  

  範文淵不緊不慢搖搖頭∶“不敢欺瞞姑娘,那些城內關於姑娘的傳言我都知曉,但我相信姑娘為人絕不會如他們所說。父親在京中知道,端王世子傷風敗俗玩弄女色,姑娘幸免於其手,文淵只感幸事,又怎會因此對姑娘心生芥蒂呢?”

  

  呂靈韻雖平時不說,但女子名節可是大事,她刺配充軍的事就如同一根刺時不時紮在心上。

  

  “那好,我來問你,如今時局若是婚事事成,成親之後未來如何,你想過沒有。” 蒙古南下,襄陽漸危,早在樊城戰事剛起之時,這些城中名門望族都將財物大半轉移,或南下或東去,雖然此時尚居於襄陽但只要北部門戶樊城有失,這些人定然率先出逃,絕不會再在危如累卵的襄陽。

  

  “呂小姐瞧小我了。” 範文淵正色道∶“呂大人郭大俠精忠報國舍生忘死,我雖不才只是襄陽城中小小城尉,但也願意追隨腳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呂靈韻聽到他訴說衷腸,頗覺感慨,她本以為樊城若失範家必然舉家赴京,她正好以不離開襄陽為由拒婚,誰想他年紀輕輕,抱負卻深。再看自己,蹉跎歲月,消極混日,借居姑母家怡然自得,逃避枷鎖,難免有愧。

  

  她突然想開了一些事,不願在沈湎於回不去的過去止步不前,若是真正放開後環顧左右,能與她分享人生的知己或許就近在眼前。

  

  “別人姑母她們等太久了,我們回去罷。”

  

  呂靈韻忽牽上他手,在後者錯愕欣喜的眼光中,帶著他向山下而去。

  

  作者的話∶範文淵名字取自南宋將領範文虎,歷史上也是呂文德的女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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