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幻想大陸 #1 第一章 帝劍出世,鳶與鴦 (Pixiv member : 唐月)
靈帝在位期間,昏庸無道,神州黯然。後靈帝崩,漢室傾頹,幼主孱弱。宦官奸佞當朝,與魔門天刑宗往來勾結,為禍人間。值此漢室殘破,九州激憤之際,詭譎的風浪席卷了整個天下,形成一種玄奧但恐怖的寧靜……
雲蒙山。
“師尊,師妹又沿著小徑下山去了。”一名年約十六七歲,劍眉星目的少年拱手向仙師報告道。仙師左慈微微一笑,道:“鴦兒貪玩,下山之事,為師也是知道的。鳶兒,不必如此擔心。”
北渚鳶眉頭微蹙,道:“師尊常言,師妹幼時心脈受損,不準她輕易下山,弟子只是擔心……”
左慈和藹的看向北渚鳶,道:“鳶兒,世事無常。為師原本測算的和你華佗師叔檢查的一樣,鴦兒小時確實心脈受損。可是,隨著她年歲的增大,她的心脈反而漸漸康覆。原本這種情況是不太可能出現的,但是,有了變數,她能康覆也是合乎情理的。”
北渚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弟子便去暗中看護師妹,免得她受傷。”
左慈微微頷首。見狀,北渚鳶拱手告退,快步下山而去。
左慈暗嘆一聲,心道:“既然有了鴦兒,為何又會有似乎一體雙生的鳶兒。天意莫測,變數既然誕生,那麽大勢是否又會產生變化呢。我雖然習修仙法,卻也看不透這世間的變化了……”
……
山下。
“春花,他們都說我是災星,你難道不怕嗎?”北渚鴦落寞的踢著石子,黯然道。
“無論他們怎麽說姑娘,姑娘都不應該妄自菲薄才是啊,而且,姑娘的師兄和師傅,不都真真切切的關心著姑娘嗎?”被稱作春花的女子微微一笑,道。
北渚鴦開口正欲答話,眼神卻突然一凝,只見大批玄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奔襲而來。
春花驚呼一聲,忙道:“姑娘快跑,是天刑宗!”
那批玄衣人數量頗多,布置錯落,為首者乃是一位高高束起雙馬尾的金發少女,雙提鐵戟,神色冷冽。
少女冷哼一聲,腳尖點地瞬間發力,幾乎是一個閃身就欺進兩人身前,右手手戟高揚,向北渚鴦悍然劈落。
北渚鴦嬌斥一聲,擰身閃過,旋即一拳打向少女面龐,將其逼退半步後立刻策身而上,用手肘頂向少女胸口處。
然而金發少女反應也異常迅速,回戟橫檔在身前,北渚鴦這一肘反而撞的生疼。她明白久鬥並非好事,極有可能陷入天刑宗大隊人馬包圍之中,於是趁金發少女招式用老,尚未回力之時即刻閃身回避,抓住春花的手腕,腳下一動,迅速朝山中逃去。
然而不知為何,身後天刑宗人馬並未追擊,只是默默看著二人上山而去。
“春花,你沒事吧?”北渚鴦焦急的連聲問道,只見懷中女子面色慘白,顯然是在逃命中受了不小的傷勢。情急之下,北渚鴦也顧不得“不得帶外人上山”的門規,背起春花便上山而去。
行至半途,神色焦急的北渚鴦正好撞上了下山看護的北渚鳶,連忙喊道:“師兄救我!”
北渚鳶臉色一冷,幾個閃身便來到二人身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還未等北渚鴦說話,他攜帶了強橫力量的一掌便直接轟向了北渚鴦背上的女人。
“師兄!”北渚鴦驚呼一聲,可下一刻,她怔怔地回頭看向身後。
她身上哪里還有什麽女子,只有一個飄蕩的草人而已。
而本應被她背起的春花不知何時已經站立在她的身後,原本的襦裙也化作一系黑色衣裙,手中一柄黑色巨鐮散發著森森寒氣。
“春花……”北渚鴦喃喃道,“為何……”
“她是天刑宗的魔女,張春華,如我所料不錯,呂綺玲很快也會到了。魔門雙姝,果然令人生厭。”北渚鳶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橫:“師妹且回去,告訴師尊天刑宗來襲,這魔女就由我來擋住。”
張春華哀怨道:“鳶小哥好不解風情啊~明明之前奴家差一點點就要得手了呢。”
“魔女,欺我師妹年幼而已,看劍!”北渚鳶並未廢話,寒芒閃爍之間,便與張春華交手數合。
北渚鴦手上除了左慈賜予她護住心脈的至寶乾坤鐲外並無武器,因而她也並未留下,迅速向山中沖去,她的小腦瓜還想不明白今天的事情,但出於對北渚鳶這個師兄兼哥哥的無條件信任,她一定要告訴左慈天刑宗來了。
見師妹上山,北渚鳶再無掛念,使出渾身解數與張春華纏鬥起來。可惜左慈雖修仙法,然而他的法力卻無法傳授於弟子,且不知為何,在十六七年前,左慈就再也沒有在人前展示過仙法了,因而無論是北渚鳶還是北渚鴦,都沒有習學到仙家法術,只能以武功拼鬥。好在左慈平日極其認真的教導過鳶鴦二人,因而北渚鳶雖然年少,在與張春華的交戰中卻未處下風。
……
“師尊!大事不好,天刑宗來襲!”回到宗內的北渚鴦立即找上了左慈,將今天的事跡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左慈沈默良久,道:“這一天還是來了麽。天道大勢已起,我得入局了。”
言罷,左慈召集了所有雲蒙山內弟子,並讓他們各自下山,化整為零。
本來諸弟子還想著為守護師尊和宗門拼死一戰,但此時卻大惑不解。見狀,左慈只得簡單解釋道:“天刑宗勢大,此次來,必然做好了萬全準備,如果爭鬥,死傷慘重之下即使能守住宗門,也必然損失慘重。倒不如下山去待時而動,未來未必不能大破天刑宗。
雲蒙弟子在左慈的強令下,只得大批撤出雲蒙山,四散在大漢天下之中。但眾人似乎都沒料到,左慈此舉,在未來將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安排完宗門事宜,左慈又取出一柄通體金色的長劍交給北渚鴦,正色道:“此為蒼天帝劍,配合你的乾坤鐲,能發揮出不俗的威力。為師最為擔心的是你,而你的武藝不如你師兄,還有一些原因不能明說,但鴦兒,你記住,為師去後,要堅強,要聽你師兄鳶兒的話。師傅今晚之後,便不能再陪你們了,今後的路,你們要自己走了。往後天下各處盡有我雲蒙弟子,他們都是你的師兄弟姐妹,這份助力,你和你師兄要善用。”
聽到左慈這近似於臨終遺言的話語,北渚鴦的眸中淚水凝聚,旋即嚎啕起來。
左慈輕輕的摸了摸北渚鴦的腦袋:“癡兒,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大勢雖然不改,但小勢還是發生了變數。今日之果,為師已經十分滿足。趁你師兄還在阻擋天刑宗人,你迅速感應帝劍之力,等會會有惡戰要打。”
聞言,北渚鴦用力的點頭,噙著眼淚,感應帝劍的力量……
山中,張春華神色陰冷,而那金發少女呂玲綺臉色也不好看。她們一行人早在左慈安排事宜的時候便已經趕到山中,無奈還是晚了一步,雲蒙山諸弟子潛入茫茫大山之中四散開來,不僅徹底化整為零,還對來襲的天刑宗人造成了不小的殺傷,導致損失極為慘重。
而現在,她們胸中更是充斥著震驚和憤怒。眼前的少年,竟然以一敵二,憑借險峻的地勢,生生阻攔了她們一個時辰之久,即便他身上受了許多傷,但是姥姥的將她們釘死在了此處。
往前,是北渚鳶和不知在何處的左慈;往後,是徹底的失敗,二女即便再恨,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
不過,與張春華不同的是,呂綺玲並不焦急,她本身極為享受武道的交鋒,因此,她隱隱希望這場戰鬥持續的越久越好。
但北渚鳶的身體情況已經很難支持他再戰。憑借著一己之力阻擋天刑宗眾人一個時辰,即使再強他也吃不消。然而,此刻,一股極為玄妙的力量突然在他體內湧起,滋潤他的周身。
“帝劍……”下意識的,北渚鳶突然輕聲喝道:“蒼天帝劍,斬盡宵小!”霎時,手中長劍泛起金芒,一斬而落,威勢無雙。
張春華驚駭莫名,旋即和呂綺玲合力頂上劍芒,但仍然被擊退數十步。劍芒未衰,余波貫穿了十數名天刑宗人的胸膛之後,方才消散於山中。
但是北渚鳶在這一擊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張春華銀牙緊咬,恨恨道:“追!”
……
宗門內,左慈輔助下的北渚鴦堪堪進入到帝劍之內,初步掌握了帝劍的力量之後,帝劍便陷入了沈寂當中。
左慈見狀,只得苦笑一聲。他知道,帝劍的力量並不是一時之間便能徹底掌握的,但他也不能提前將帝劍交於北渚鴦,或許,這便是天意吧。
“師尊,天刑宗人恐怕很快就到了,宗門……”北渚鳶返回宗門後便立即力竭倒地,只能喘息著詢問。
左慈微笑道:“多虧了鳶兒,宗門已經安置妥當,弟子盡皆撤離。鴦兒已經基本掌握了帝劍之力,就讓她帶你走吧。”
“師尊您……”北渚鳶大急,但是左慈打斷了他:“這是天意如此,鳶兒不必掛念。雖然師傅很遺憾不能再繼續陪著你們了,但,這就是我的宿命。”說罷,左慈右手一點,一輪金芒便湧入了北渚鳶的身內:“這是為師多年來的一些心得,希望能幫助到你們。還有,為師想說的一些話,也留在了這里面,到時,按平日修習之法調用即可感知。為師言盡於此,走吧。”
左慈一揮手,垂眸而下,手中拂塵歸位,恍若入定一般,再也不說話了。
北渚鳶強忍眼淚,帶著北渚鴦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後,離開了生活了十數年的,承載著無數回憶的雲蒙山。
……
濃郁的黑氣緩緩降臨,呂綺玲和張春華的身後,大批天刑宗人恭敬肅立,就連呂綺玲張春華二人也是微微垂首,顯得十分尊重。
“仙師……董公不過想請您去洛陽一敘罷了,何故如此……”中年文士聲音陰沈,手中折扇微合。
“呵呵……天刑宗。何必虛與委蛇,要抓我,也要看看你們的本事。”左慈微微睜眼,身後,無數流光緩緩凝聚。
……
“左慈死了。”中年文士虛弱的聲音響起:“但是計劃進展的也並不順利。至少,帝劍沒見到。”
沒人回應。左慈的拼死力戰給天刑宗造成了極為慘重的損失,這次派來的弟子全部陣亡,呂綺玲、張春華重傷垂死,只有中年文士還能勉強站立。
他周身黑霧湧起,直至發出信號之後方才昏迷倒地。
……
逃離雲蒙山後的兩人心情都很沈重,北渚鴦自責道:“如果不是我,師傅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北渚鳶已經感知過了左慈留下的話,他也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些許了解,更對左慈的逝去感到痛心。
十六年前,在左慈的推演中,他和北渚鴦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一人活,一人必死。但左慈以所有的修為和法術硬生生的將他們二人都保了下來,這也是為什麽左慈只能以死拖住天刑宗。
“師傅……我一定會替你報仇。”北渚鳶暗暗立誓道。
兩人互相攙扶著,不知走了多久,在一處河流邊停住,簡單的修整一番後,便躺在河邊沈沈睡去。
翌日。
“星彩……星彩……”北渚鴦喃喃道。昨夜她仿佛置身於一處朦朧的夢境之中,然而其中影像卻已回憶不起,只記得“星彩”二字。
“你是在叫我嗎?”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
北渚鴦朦朧的狀態霎時消失,睜開雙眸,入眼的卻是一位蹲著的粉發少女的臉龐。
“我叫張星彩,這位姑娘剛剛是在叫我的名字麽?”
少女明亮的眸子澄澈而又清明,宛若閃爍著光芒。
北渚鴦輕輕搖頭:“我……我好像夢到過這個名字,只是,記不清楚了……”
“沒關系,還沒問,你是如何一個人到此處的?”張星彩溫柔的笑笑,問道。
“我是和師兄……啊!師兄呢?”北渚鴦猛然驚醒,驚呼道。
“我在這,抓住了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孩子。”北渚鳶的聲音適時響起,手中還提溜著一個綠衣服的小女娃。
“放下關關,不然揍飛你哦!”小女娃力氣奇大,北渚鳶幾乎無法抓住她,只好盡力控制著。
“銀屏,你怎麽跟來了?”張星彩訝然道,旋即焦急地看向北渚鳶:“這位……小哥?關關是我的朋友,請你不要難為她。”
北渚鳶頷首:“我知道你們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任由你接近我師妹了。不過,還是冒昧請問,為何二位姑娘會來到此處?”
此時,關銀屏從北渚鳶的手中掙脫開來,一溜煙的躲到了張星彩的身後。張星彩微微一嘆,道:“是準備與我們父親他們匯合,從而來到此處,想要稍作歇息,便前往清河城。”
“原來如此”,北渚鳶略微頷首,道:“在下名叫北渚鳶,那位是我的師妹北渚鴦,我們……遭到天刑宗賊人襲擊,師傅為了保護我們犧牲了,我們幾經周折才來到此處。”
張星彩美眸微垂:“原來你們也受到天刑宗賊人襲擊了嗎?”
“星彩姑娘莫非也……”北渚鳶詢問道。
張星彩搖了搖頭:“不,我們沒有受到襲擊,只是在來的路上看到了很多遭難的村子,天刑宗惡賊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之後想去清河,也正是因為知悉了清河城正在被天刑宗賊人襲擊。”
北渚鴦忽然道:“既然如此,我和師兄也和你們一起去吧,我也想為除賊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
北渚鳶頷首道:“星彩姑娘,可以嗎?”
張星彩微笑道:“當然可以,我原本還擔心就我和關關兩人會力有不逮,如今得到二位幫助,一定可以制服賊人。”
“關關也很厲害!”關銀屏此時探出腦袋,大聲道。
眾人相視一笑,略做修整之後便向清河城趕去。
……
此時的清河城,天刑宗人已經攻入城中,為首一人手中提著一盞詭異的燈,那燈閃爍著詭譎的藍光顯得極為可怖。
在他手下的士兵,天刑宗門人幾乎沒有幾個,更多的則是被役使的陰屍和魔物。也是由於這種情況,清河城中自發組織的武裝束手無策,只得節節敗退。
當四人趕到清河城下時,北渚鳶一眼就看到了城樓上的天刑宗驅燈者,冷然道:“我聽師傅說過,這盞燈應該是鎮世靈燈。不知道這賊子從何得到此物,竟然役使死物襲擊百姓,罪不容誅。師妹,我掩護你沖上城樓,只要將他斬殺,死物自然退散。星彩姑娘,勞煩你和關關妹妹在城中救助百姓了。”
聞言,張星彩微微頷首,隨即帶著關銀屏殺入城中。她左手持圓盾,右手揮劍,一時之間竟然砍出了一片空地。關銀屏則更是誇張,手中巨型流星錘狂舞,無論是死物還是天刑宗門人,觸之即殘,受之即碎,看得北渚鳶一陣心驚肉跳。
不過鳶鴦二人反應極快,迅速攀上城樓,目標直指手持靈燈的天刑宗人。
“蒼天帝劍!”北渚鴦嬌喝一聲,手中長劍金芒璨放,迅速劈落。
天刑宗人的注意原本在張星彩和關銀屏二人身上,本欲指揮死物去圍殺二人,此時被偷襲得手,瞬間被砍落了靈燈。
趁此機會,北渚鳶手中劍刺透了天刑宗賊人的胸口。
失去了主人的靈燈漸漸收回了藍光,北渚鳶正欲將它收起的時候,卻見那靈燈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北渚鴦的乾坤鐲之中,化作了一個燈形的標志。
“師妹,沒事吧?”北渚鳶有些擔心的看向北渚鴦,卻見她搖頭道:“沒事……我好像,還能驅使它的力量。”說罷,只見北渚鴦乾坤鐲一閃,蒼天帝劍頓時化作劍形標志飛回乾坤鐲上,取而代之的是那盞滅世靈燈。
湛藍色光芒閃起,千軍萬馬的虛影奔騰而過,僅僅是片刻,就將城頭上殘余掙紮的天刑宗人全部誅殺。
北渚鳶道:“看起來,這滅世靈燈也和你有緣,你可以好好研究它的用處。”
北渚鴦點點頭:“知道了師兄。不過眼下,我們還是趕快和星彩姑娘她們匯合吧。”
言罷。二人很快找到了城中清掃天刑宗余孽的張星彩和關銀屏二人,在四人的帶領下,清河城內的守軍也行動起來,徹底鏟除了天刑宗門人。
在眾人的推舉之下,北渚鴦正式接任清河城主一職,而北渚鳶則接手了防衛事宜,一時間被人稱作“小將軍”。而具體的各種事物,則是由此時清河城內的二位能人崔琰和蔡文姬輔助處理。
至於張星彩和關銀屏,則是尋父心切,不過,在清河百姓的挽留和鳶鴦二人的請求下,答應暫緩幾天,等清河事務處理完畢後,和北渚鳶北渚鴦二人一同前往廣宗一帶尋找劉關張三人。
至此,天下局勢,似乎又多了許多變數。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