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秘書 13

 第十三章、校外郊學

    接著兩天我也繼續研究著關於要與c公司討論的資料，老板則是有空就過來跟我一起吃飯，沒空的話就交代我要自己弄飯吃。也沒再叫阿德送飯來了，為此我可還真是大松了一口氣，終於不用煩惱別人了，真好。

但為什麽不再叫阿德送呢，雖然老板雖然嘴上是對小紫說：「我諒妳短時間內應該沒那個膽再不聽話，所以我就不再叫人送飯了，妳自己乖點聽到沒」。話是那麽說，但其實是老板在這兩天認真的思考，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小紫了，說也奇怪，兩人重逢也才短短的十來天，但卻在心理產生了巨大的震蕩，也許，這兩年來對於小紫的洗禮，確實讓她變得不一樣，變得更有自己的想法，更成熟，也變得更有女人味，連撒嬌任性都這麽讓人這麽陶醉，雖然老板然對小紫的生活依然嚴厲，但是卻有更多的不舍，不舍自己怎老控制不住脾氣的狠打小紫，把她打得這麽痛，瞧她這幾天的眼淚總是涮涮涮的掉不停，看了都難受。而心疼的是小紫總是那麽不照顧自已，殘害著自己的身體，總讓他這麽擔心。不過老實說每次撫摸小紫時，小紫都會往他身邊靠然後悄悄的躺在身邊睡著，這讓他感到很開心，也很享受這片刻被依賴的感覺。也因為如此，所以當他在這幾天一直聽到小紫跟阿德兩人都一直對著自己講著對方的事讓他心理實在不好受，總是酸溜溜的，決定不再讓阿德幫小紫送飯了，僅管最終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吃醋這件事。

星期天，老板想著自己答應了小紫星今天要帶她出去玩，以彌補她這星期一直被打的委曲，所以特地一大早起床匆匆的結束手邊上的工作，準備去接小紫，途中他打了個電話給小紫。

(夜太美　盡管再危險　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愛太美　盡管再危險　願賠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淚)，小紫朦朧朧的接起電話：「喂~老板喔~」。電話那一頭又不滿的說：「死小孩，妳還在睡阿，快起來，我要到了」。小紫含糊的嗯了一聲。嘟~嘟~嘟~。電話那一頭掛了，這一頭的小紫則是不知所以然的把電話掛上後又轉身呼呼大睡了，沒辦法，小紫一直有著賴床的壞習慣，若非談生意，她決對難以起床。

    叮咚~~誰啊，一早來按人家電鈴有沒有禮貌阿。轉身，翻阿翻，終於滾下床了，穿上衣服，緩慢緩慢的往門口移動，看了一下貓眼，阿～～竟然是老板，我忘了老板要來了，打開門，老板看了我一眼，看得出來他眼裡有火光，但是竟然沒有開口罵我，所以我趕緊把老板請進來，然後用了超快的速度把自己給整理好。

    而在此同時，老板也在廚房把早餐給準備好了，不知為什麽，老板最近總是很習慣的想幫她準備餐點，可能怕她平常沒有好好吃飯吧，不過另一點其實是他很享受小紫在吃他煮的飯時，嘴巴總是會很甜的一直稱讚自己的手藝有多好多好的，讓他獲得了不少的成就感。另一頭的小紫則是更享受的享用她的餐點，每次在吃老板煮的飯時，除真的覺得很好吃外更是覺得無比幸福，老板是個高高在上的人，卻會為她煮飯，擔心她生活起居，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幸福的呢。

在用餐的過程中，老板問小紫說：「今天想去哪玩」？小紫傻傻的看著老板，這對她而言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認識了這麽久，這是老板第一次要帶她去除了工作以外的地方，在小紫的心理產生了好大的悸動，她左想右想，想到什麽到了口中又縮回去，又想了其他地方，終於，思考了好一會兒後，忽然開心的大喊出：「遊樂園」。老板原本看著雜志，悠哉的喝著咖啡, 聽到這個答案差點沒把咖啡噴出來。笑對著小紫說：「遊樂園？妳是小孩阿妳」。小紫則是拉著老板的袖口，撒嬌的說：「不管啦～是你答應人家要帶人家出去玩的ㄟ，我想去遊樂園啦，帶人家去啦~~」。老板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想要去小孩去的地方，不過既然答應她要帶她去玩了，所以只要是她提出，自己就不打算再反駁了。就這樣，他們收拾好後，就開心的出門了。

在路上，小紫的思緒回到很久以前.....

那天我拿著通知單，看著下個月就是校外郊學，這次要去六福村耶，這是我升五年級以來最期待的事，因為大家都說遊樂園很好玩，可是我只有在電視上看過沒有實際去過，我好想去喔，一次，就一次就好，只要可以去一次我就滿足了。不過明天就是繳錢最後的期限了，上次跟媽媽說的時候被打了一頓，好害怕，不知道媽媽今天心情好不好，能不能跟她說呢，可是如果媽媽心情不好的話怎麽辦，媽媽一定又會打我了吧，好害怕。還是...還是…還是拜托寶媽呢，我相信寶媽會答應吧，可是，可是媽媽又說過不準跟寶媽要東西….坐在教室的我，不自覺得想起前年的事…..。

那時我三年級，那時同年紀的女孩幾乎都有芭比娃娃，我也一直很想很想要一個芭比娃娃，因為同學都會朝笑我沒有芭比娃娃不讓我跟她們一起玩，我總是偷偷跑到廁所哭，但我也從來不敢開口跟媽媽要。只是每次跟寶媽出去時，經過大賣場的玩具櫃，總是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可是我沒有零用錢，沒有錢可以買。那年聖誕節，寶媽偷偷給了我一個禮物，我開心的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只芭比娃娃，我好開心，抱著娃娃抱著寶媽，好感謝寶媽，我把它當做我的好朋友，還記得我幫我這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芭比娃娃，取名字叫小娃。寶媽說，這個娃娃是上天給我的禮物，要我好好收著。就這樣我每天晚上都會跟小娃和寶媽玩扮家家酒，睡覺時把小娃放在旁邊跟她一起睡。沒想到有一次，我帶著小娃一起做家事時，被媽媽看到，媽媽很生氣的搶走小娃把我推倒在地，說：「妳怎麽會有這個，不要跟我說妳去偷的」。我很緊張的解釋說是寶媽送我的聖誕禮物，沒想到媽媽聽了更生氣把小娃丟到我身上還踢了我一腳，罵我說：「你丟不丟臉阿，跟別人要東西，妳是乞丐阿，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窮成這樣，連個破娃娃都買不起，妳自已的臉丟光就算，不要丟我們的臉」。然後就很生氣的把小娃從地上撿起來，走到門口丟出去，然後就拿起藤條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頓，我的手心被打得好痛，屁股跟大腿都一條一條腫腫紫紫的，然後把我關到地下室一個晚上，那里好黑好可怕，晚上肚子好餓又沒有飯可以吃，小娃被丟掉我心好痛好難過，它是我第一個玩具，而且我知道它也會是我最後一個玩具。

我從小就羨慕弟弟可以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去公園玩，可以親手拿到爸爸媽媽送得禮物，可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所以我一直很珍惜寶媽的陪伴跟寶媽送我的小娃，可是它被媽媽丟掉了，我知道我不會再有第二只，也不會再有禮物，因為會害了寶媽。可是我就是好難過，以前我每次都躲在樓梯的轉腳處偷偷看著爸爸媽媽送給弟弟一樣又一樣禮物，弟弟折開的時候都好開心，那時候我都會好羨慕弟弟，而且弟弟考試不用考高分也可以得到爸爸媽媽的稱讚，只要遇到節日就可以收到爸爸的禮物，只是寒暑假就可以跟爸爸媽媽出國去玩，我永遠都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看著他們，而且我就算考了一百分也可能因為考卷中其中一個字寫醜了而被打一頓，然後被罰抄整張考卷十次……..。在地下室的我，腦里一直出現這些畫面，心里感覺好痛，眼淚不自覺的一直掉，也忘了後來什麽時候才被寶媽帶離開地下室的。

當~當~當~隨著下課聆聲的響起，我的思緒才又飄了回來，收拾好書包，跟小豫兒說我今天有事得先走不能陪她一起走了，跟她道別之後我一個人緩緩的慢慢的走回家，一打開門看到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雜志，跟媽媽打招呼，一如往常的沒有得到響應，我再次拿出通知書，深了一口氣，準備開口跟媽媽說校外郊學要繳錢的事，於是我走到媽媽面前開口：「媽媽，那個…學校要…..」。我話都還沒講完，媽媽就說：「閉嘴，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妳不要來跟我講話，我對妳學校的事沒興趣，走開，去做妳該做的事」。我錯愕的看著媽媽，沒想到媽媽心情不好時不能吵她，連她心情好時都不願意跟我說話，算了，我想我是不能去了」。於是我跟媽媽道歉後就離開了，走上四樓，進去了自已的房間，然後換了衣服去做家事。他們的晚餐時間到了，一家三口開心的吃著晚餐，這天我偷偷蹲在樓梯口看著聽著他們一起吃飯聊天，因為我也很想跟他們一起吃，可是我不能，所以我有時候會偷偷蹲在樓梯口聽著他們聊天。今天他們正討論著弟弟的校外郊學，弟弟嫌去農場不好玩，要爸爸媽媽帶他去遊樂園，爸爸媽媽二話不說一口答應他這星期六要帶他去，我聽了心頭悄稍的糾了一下，刺刺的，於是我落陌的轉身回房間，坐在書桌前，打開了我的通知單，眼淚很不爭氣的又滴了下來，有時我真懷疑是不是我太愛哭了，所以爸爸媽媽不喜歡我，看了通知單最後一眼，才舍不得的丟入了回收箱。等到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應該吃完飯坐在客廳里吃水果了，我才默默的走下樓，收拾好他們的碗筷，一個人坐在廚房里吃著飯，因為寶媽今天有事出門忙了，所以我一個人孤寂的吃著冷冷的飯，也好，我也不想讓寶媽看到我這樣。

翌日。

老師把我叫進辦公室，拉了一張椅子叫我坐下，我以為我做錯事了，於是我一坐下來便激動的對老師說：「老師，對不起，請問我做錯什麽事了嗎？請老師告訴我，我會改，請您不要通知爸爸媽媽」。畢竟我不敢想象如果假設有一天爸爸媽媽接到老師說我做錯事的通知，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老師急著安慰我說：「別急，別急，妳沒有做錯事，只是老師有問題要問妳」。聽到此我的情緒才稍稍和緩下來。老師接著問：「紫涵，這次校外郊學只有妳沒有報名，是不是家里經濟上有困難，所以妳才沒有報名，還是妳不想去呢？如果是有困難的話可以跟老師說，老師可以幫妳。」。我聽了楞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有去喔，聽了我好難過，原來只有我不能去，不過，好像就只能這樣了吧，反正一直都是這樣，我好像也必需要習慣了才是。於是我跟老師說：「老師，不好意思，我也很想去，可是我媽媽說不會給我錢，而我自已沒有錢，所以我就不能去」。許老師一聽到這，輕輕的握住我的手說：「沒關系，如果妳有想要去，只是因為是沒錢的話，那老師可以幫妳出，可以跟全班同學一起出去的機會不多，老師希望妳不要有遺憾。所以如果是因為錢的關系的話妳就不要擔心了，老師會幫妳解決，妳只要把這張外出同意書給妳的爸爸媽媽簽名就好了」。我感激的看著許老師，我好感動，我可以跟同學一起出去，這是我第一次跟同學坐遊覽車去校外旅行耶，如果是老師同意的話，那我想爸爸媽媽一定會答應吧，在謝過老師後，我開心的帶著外出同意書回家，要請爸爸媽媽幫我簽名。

一進門，剛好爸爸媽媽他們在討論事情，我開心的跟他們打招呼，然後拿著同意書到他們面前，跟他們說：「爸爸媽媽，這個是校外郊學的同意書，老師說，大家都有去，所以她希望我也去，她說我沒有錢繳沒關系她可以幫我出，只要你們簽同意書就可以了」。沒想到我一說完後，爸爸媽媽臉色大變，當場賞了我一巴掌，罵我說：「妳這個丟臉的小孩，妳搞什麽東西阿，我堂堂一間公司老板，年收入幾百萬，結果被妳搞得好像我很窮似的，沒有錢繳還要讓老師付錢，我的的面子都給妳丟光了」。我委曲的說：「我沒有說家里很窮，只是媽媽那天說她不會給我錢去，可是我也沒有零用錢，所以真的沒有錢可以繳，才會……」。

我話還沒有講完，我的手臂就被媽媽很用力的捏了一塊肉，轉了90度，我疼的一直叫痛，沒想到媽媽放掉這塊肉後又抓另一塊肉，轉得更大力了，然後罵我說：「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我不給妳錢就是不給妳去，結果妳竟然跟外人要錢，我怎麽會生出這麽不象樣的東西，生條狗都比生妳好，起碼牠會顧家，會討好我；就算請個傭人都比妳有用，至少知道要忠心於我，不像妳跟個乞丐一樣，到處去跟人討飯吃，丟我的臉。生下妳讓我覺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羞辱…..」。媽媽的話一針一針刺進我心里，我從不敢奢望能在她心里占有什麽重要地位，但我沒想到原來我對他們而言，是這等丟臉，這麽的不堪。在此同時，爸爸已經去把藤條拿來毫不客氣的往我甩了下來，啪的一聲，手臂立刻腫起一道紅棱，我疼的用另一只按著，沒想到下一鞭便往我的手背上揮了下來，那種痛無法用言語表達，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時，又快又狠又無情的鞭子已經一鞭一鞭的往我身上揮下，我痛得蹲下，但背上、臀上、腿上沒有一個地方落單，一連串無止盡的責打，打遍了身體各處，尤其是當一鞭再度重叠劃在已浮起的腫痕上時，我簡止覺得皮膚要被打裂了，更可怕的是，在爸爸藤鞭外我沒想到是連媽媽竟然去花盆里拿起一枝銀柳，然後往我身上甩，當那一下劃過我的皮膚時，除了藤鞭的劇痛外那粗糙的表面還順道劃破我的皮膚，我頓時尖叫失聲，接著他們二人每每一下都如鹽巴瘋狂的灑上我的傷口上，鞭鞭、銀柳，鞭鞭、銀柳，鞭鞭、銀柳，兩個同時或交叠打在舊傷口上的那份痛，已經讓不自主的在地上發抖，其中一鞭，他們同時揮下同時打在右邊的臀腿交界處，那瞬間，我覺得我的腿好像斷了，好痛，痛不欲身，我用最後一絲的力氣尖叫喊了出來，如果硬要用一句話形容我想只有「生不如死」這句成語可以說明，我恨不得我現在可以立刻斷氣，反正我想沒有人會懷念我的，但那時候已經沒有意志力去想這些，我也不敢奢求這折磨會有多久後停止，一直到我覺得好像口中有血味可能是咬破嘴唇了吧，我瞌上眼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我的腿上跟手上有一些鮮血正緩緩的流著。

     然而事後全身上下帶著傷的我，躺在床上無法隨意移動，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段時間，每天的擦藥成為我最難熬的事，而且每天夜里我都會做相同的惡夢，而夜夜驚醒。就在這一周中爸媽就辦托轉學手續，我就毫無預警的被迫轉學到其他小學，也理所當然的無法參加校外郊學了，也因這件事，他們整整一段時間都將我視為空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落在我身上，我也因此再也沒提出任何要參加學校校外活動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