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香

 


回到家里,江敏縝給自己燒了熱水泡了杯紅茶,在香甜可口的草莓香中,逐漸平覆自己的心情。

意識到自己今天的不對勁。平常自己怎麽會開口和認識不到半年的公司同仁主動提出要幫對方呢!哪里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呢。是上次甘恬的事情讓自己的好心情尚未回落還是自己的生理期將至?

抱著毛毯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遙控器拿在手里換了一個又一的台,要麽盡是廣告要麽盡是國產的生活片。

<蝸居>火了一陣子,身邊的朋友和家人都不約而同的向自己推薦這部片子。江敏縝本身也不是完全排斥國產片,只是討厭看生活劇。因為看來看去,都是別人的故事,別人的生活。既不會變成自己的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既然是這樣,又何必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看呢!新聞里播的都是某某酒店失火了,某某人發生了交通事故……。。最近常在耳邊回響的就是意外無處不在,只有提前做好保障才能在風險降臨的時候,不會太措手不及。在考慮著是不是要為天澤購買份保險。

天澤是哥哥的孩子,自打哥哥和嫂嫂遭遇空難後,天澤就一直跟著自己。現在浙江讀書。男孩子,江敏縝一向堅持不能寵的原則,雖然名義上是和自己生活,可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每年不過連續的3個星期。

讓他一個人單獨在外生活,說不為他擔心那是假話。擔心他沒有把自己照顧好,擔心他誤入歧途……最擔心的還是他遭遇意外。

想起和他最後一次相處是在去年12月份,臨出門了天澤略微揚起頭溫柔的看著江敏縝的眼睛說“姑姑,可以為天澤買份保險麽?”

“保險?”江敏縝無意識的重覆這個詞,那時還對保險全無概念。

天澤繼續說道:“保險是一種可以集儲蓄養老醫療教育保障生命安全為一體的理財產品。它是零風險雙收益的,它會有返利或分紅同在。天澤一個人在外地,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保險公司會給身故賠償金於姑姑,這也是天澤該承擔的責任。”

江敏縝一聽到身故二字,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急促的說道“什麽身故不身故的?你才多大一點,就為自己考慮這個問題了!又不想好好讀書了嗎?每天安分的在學校里呆著,哪有那麽容易就身故了的?有時間想想如何把成績力保在第一時間更久!不要跟我想這個問題了!。。。。。。”'

天澤撇了撇嘴說,“姑姑又冤枉人家了,天澤哪有不好好讀書,今年的整個學期,天澤的各科成績都是全年級第一。”

江敏縝順著接了下句“全年級第一怎麽啦?很了不起嗎?這樣就值得驕傲了嗎?從明年起,各科成績要全校第一持續一整年。就可以回來過新年。否則的話,就送你去進修。加上來年連續的3個星期假取消。”

聽完江敏縝說的最後一個字,天澤打了個寒顫,咬了咬下嘴唇立刻就松開。其實去進修也就算了,反正多學點也沒有壞處,可若取消連續的3個星期休假,不劃算,太不劃算了。本來在學校里自己都是沒有周末的,那個休假是唯一全年期盼的事情。要是取消了,真不敢想象會成什麽?

“……海闊天空一起飛,千山萬水同伴相隨,人生哭樂人生風雨,祝福到永遠,平安到永遠……”平安到永遠的手機音樂響起打斷了江敏縝的回憶。江敏縝調整了坐姿,將頭擱在沙發背上,接起了電話,因為上揚頭部帶著嘴角也向兩側拉開,聲音比平時聽得更加溫柔了許多。

“你好,我是江敏縝。”江敏縝慣用的開場白。源於初中英語課學到的應要自報家門才是恰當之處。

“您好,請問您是納蘭天澤的法定監護人嗎?”一個女中音傳入耳內。

法定監護人,這個詞兒有多久未聽過了?江敏縝不喜歡這個生硬的詞語也順帶不喜歡這個打電話來的女士。

“您好,江女士。您在聽嗎?”女中音又次傳來。

“哦,是的,我是他的法定監護人。請問,您哪位?”江敏縝語氣比剛才要淡了點。

“我是納蘭天澤同學他的教導主任。我姓伍。您可以稱我伍老師。”女中音自豪的聲音。

“伍老師,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江女士。我們學校於明天下午2點半有個家長會,請您務必出席。”

“伍老師是剛調來的吧?”江敏縝語氣不詳。

“是啊,我上個月才來這所學校的。納蘭天澤同學跟您講了我的吧?我畢業於華中師範大學心理學專業。我和您還是老鄉呢,我獲得過……”

伍老師口若懸河的一個人自言自語。聽完了江敏縝才繼續說

“明天我不會去。”

“什麽?你不去怎麽行呢?這是關系到學生本人的重要問題。您作為一名監護人理當出席才是……。”

“抱歉,打斷一下。伍老師,是他出了什麽事情麽?”

“這,您來出席家長會就會知道的。,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他一切都好在學校里。”

“不要給我打官腔。有什麽事情就說,否則請掛機。”

伍老師不解為何江敏縝的態度發生如此之快的轉變。連忙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發現納蘭天澤同學的成績有下滑的趨勢。”

“下滑的趨勢?到底下滑了沒?哪門科目。”急促的問道。

“他的英語,這次期末前的摸底考,成績為0。

。。。。。。。。。。。。

“真是0。我知道了。”江敏縝語氣恢覆之前淡淡的聲音。

“那麽,江女士。明天您到了浙江就給我打這個號碼,我去接您。”

“江女士,您還是來一趟的好……”

“不好意思,我有電話進來,若沒有別的事情,勞煩伍老師先掛機,再見!”江敏縝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0分,是沒有去考試才得到的吧?江敏縝自言道。

同學黃巖問“這樣讓你考試為0分,不好吧?”

納蘭天澤說“已經成0分了,還有好不好的說法麽?”

同學黃巖問“對你有影響吧?那個,你家里不是要求嚴格的麽?”

同學陶寶說“我們又不是去做壞事了,再說啦,這只是個摸底考又不是大考。”

納蘭天澤心里明白更加清楚伍老師喜歡小題大做的一慣作風。說不定現在,姑姑已經知道自己得0分的事。會很生氣麽?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臀部,已經多久沒被姑姑打過了?這大冷天的,該有多疼呀!想著想著,納蘭天澤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若不出所料,20分鐘以內會有電話來吧。

黃巖和陶寶一起向外走,臨出門問“我們去鎮上,你去嗎?”

納蘭天澤搖搖頭。他們又問“需要帶點什麽嗎?”+

納蘭天澤想了想說道“幫我帶幾個蛇果,就是那種紅紅的粉蘋果。”

“知道了。我們不帶鑰匙的,你別出門啊。”

“知道了。路上小心點。”

剛剛把他們送走後關上門。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自己的電話響了是特地為姑姑的設置的來電音樂—西班牙鬥牛士。當初怕自己錯過姑姑的來電特意定的。如今這不斷遞增的節奏就象催命符一樣。把納蘭天澤嚇了一跳,從小板凳上跌坐下來。再次起身的時候,電話斷了。

這下讓納蘭天澤腦袋里一片空白。姑姑會怎麽想自己?會認為是自己故意逃避拒絕接聽她的電話?會認為自己在挑戰姑姑的權威?還是會認為自己已經不需要姑姑再管下去了?會收回自己手機的使用權麽?。。。。。。

一般的人遇到這事會直接打回去。只有納蘭天澤不可以。自己用連續5年全科成績優秀的好評才換來手機的接聽權。當初說好了的,若是出現姑姑打來電話不接斷掉的話,就立刻取消這個權利。無論什麽理由。

想到這里,納蘭天澤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眼眶都有點濕潤了。才使用了不到半年的手機就要被姑姑拿回去。心里難過呢。好想跟姑姑求情,又不敢張那個口。誰叫自己早就答應了姑姑的。自己應了諾的事情,又怎麽能夠反悔呢!姑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從板凳上起來,把手機放在床上,就開始到櫃子里找當初裝手機的盒子。盒子里發票合格證都在,又從抽屜里把數據線,充電器,電池,內存卡都按原來的位置歸位。發票上的購機日期還清楚的寫著2009年7月21日。那一天是很美好的。而今天,是自己最討厭的一天了!討厭自己親手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就這麽輕松的失去了。真是討厭自己!

隨著自己越來越大,姑姑對自己的要求也是越來越嚴苛。眼下是持續一學年的全校第一,後面的全年級第一,全省第一……不是也會隨之而來的嗎?可,這麻煩的事情也隨著年齡的增長在累積。姑姑又口頭跟自己打過招呼,老師要求的事情不可推。自己身邊朋友的事情也不能推。忙起來都覺得一天24小時不夠用。

每天要保證自己有8個小時正常的睡眠時間。早上要晨訓,中午還要午睡,晚上臨睡前還要有至少半個小時的靜坐。一日三餐絕對不能打發著過。

時間排得好緊,每當煩躁的時候,都會拿出手機。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手機里沒有音樂沒有小說沒有電影也沒有短信,只有姑姑好難得打來的4通電話。第一通是剛剛拿到手機時姑姑打來的,是重覆告訴自己手機的接聽權是怎麽樣換來的,要珍惜。第二通是姑姑打來告訴自己只有接聽權,不是給自己娛樂的工具。第三通是……。第四通則是姑姑通知自己在下雪的早上要早半小時起來晨跑。

四通電話間隔時間好長,雖然姑姑每次交代完事情就會立刻掛上,但仍然不影響自己的好心情。能聽到姑姑的聲音好棒的。

納蘭天澤雙手抓了抓頭,嘆了口氣。再想也沒有用,就要還給姑姑了。還要給姑姑手機的使用費。若是有任何的磨損就直接在自己身上得到補償。這就是中途還給姑姑要額外承擔的風險。

關上水龍頭,剛搽幹手。電話又來了。匆忙的跑去拿起床上的手機按了接聽鍵,最後一次按這個鍵了。納蘭天澤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

“姑姑好!”立刻用飽滿的聲音喚著江敏縝。

“好,你在哪里?”聽不出江敏縝的語氣危險程度幾級。

“姑姑,天澤一個人在寢室。”

“明天周六什麽安排?”

“上午9點半到11點半有場摸底考試。下午3點後有長跑訓練。”

“好的。現在聽姑姑說:你收拾一下簡易行李。去校辦公社找泉叔向他領取第10號箱子。拿到箱子後就動身。明天早上四點到長嶼硐天。”

按照常例,江敏縝講完後就立刻掛上電話。而納蘭天澤也依照自己的習慣,對著已經嗡嗡在響的電話說完“是的,姑姑。姑姑再見。”才掛。從櫃子里取出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清理背包的時候發現了一板白色的小藥片。還在使用期限里剩2片。納蘭天澤把藥放在一邊,開始往背包里裝一套深色的運動裝,一雙軟底的運動鞋旅行簡易包還有先前收拾好的手機盒小心的包裹在柔軟的衣服內。往運動水壺里灌滿了開水。這時同學們回來,把買好的蛇果也給了他。

穿過幾個長廊和走道來到自己的班級,在字典里查到那個白色藥片。合上了字典快速的走向校辦公社。剛一進大門,就見到有人攔住自己問“是來找泉叔的嗎?”納蘭天澤點了點頭答“是的,我是來找泉叔的。我叫……”名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伸出一根食指放在抿住的嘴巴上晃晃給制止了。那人拿出個純銀色的箱子交到納蘭天澤的手里。雖然說,不會認為這個箱子很輕,但真拿在手里的第一感覺,就象是用手拎著半麻袋的大米一樣沈。若不是因為這箱子是姑姑要自己拿的,說不定就剛才交手的時候,箱子就從手中跌落了。納蘭天澤換了口氣,把箱子換了個手,這下就比剛才輕松多了。泉叔丟出一句“異主了。”就離開了。這話讓納蘭天澤二丈摸不到頭腦。拿了箱子,沖著泉叔離開的背影,鞠了一個30度的躬謝謝完就走了。

回到寢室里,穿上夾棉外套,背起包,拿著箱子告別同學就離開了。

坐上長途汽車的時候,納蘭天澤把箱子用大塑料袋墊放在自己的腳邊。手里攥著紅紅的蘋果。到達溫嶺是晚上7點16分。出了長途汽車站,納蘭天澤就在附近的24小時售票點預定了一張明天早上7點35返回溫州的票。"

再去找吃的。很擔心自己的這次出行,一向食欲好的自己竟然提不起吃東西的勁。看到什麽都沒有胃口,姑姑要求的一日三餐都要正常的吃飯,今天只吃了早餐,若連晚餐都不吃的話,姑姑問起來,定會不好交代的。想到這次本來就是出來還債的,再添點帳,明天怕是爬都爬不回去了。這若產生惡性循環,耽誤學業,最後慘的是自己。還是盡快找點東西吃。雖然是在外面,吃飯的時間依然按照家里的一樣,8點之前要吃完晚飯。

走到盒飯的攤位前,買了份5元的兩葷兩素一湯,坐在小板凳上27分鐘吃完了所有,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起身離去看了看時間剛好八點整。走到最近的公交車站,看了站牌沒有找到要坐的車,問了路人才知要到下一站才有直達車搭乘。

確定了乘車方向,拎著箱子納蘭天澤走在大街上,經過身邊的路人也有偶爾回頭張望穿著和箱子同色的外套的自己,還背著一黑色的雙肩包。肯定有人在想自己的箱子里裝的是什麽,就和長途車上身邊的乘客一樣的好奇。箱子里裝的是什麽?呵呵,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是箱子本身就這麽重呢?還是內容物重?不管是什麽,還不都是用來折騰自己的。

納蘭天澤苦笑了一下,自嘲道,誰叫自己惹姑姑動怒了呢?活該著呢,又不是不知道她,整人的腦袋比她學習時要轉得快多了。她無論對自己做什麽,自己還不是得接受著。

走到下一個站牌,呆在刮北風的夜里,等了近30分鐘依然沒有車經過。或是是人家也覺得太冷了提早收班了呢,自己這樣想著。一個手拎累了又不願再次換手,幹脆兩手把箱子捧在懷里。伸出的手在寒冷的夜晚凍得冰涼,箱子上也好冷,實在忍不住左手換了一次右手,箱子傾斜了一下,一個想法劃過腦袋,箱內裝的東西會不會移位?

從小姑姑教給自己的規矩里就有這麽一條:要務必保證物品的原位。不清楚為什麽有這樣一條規矩。只是記得每次讓姑姑抓出自己犯了這條時,哪里錯的,就抽打哪里。就比如這個箱子,本來是左手拎的,若不換手就不易發生問題所以,左手要被罰;換到右手,右手沒有接牢導致箱子移位,右手也要罰。

納蘭天澤晃動一下腦袋,不能再這樣想下去,這樣自己嚇自己,沒有什麽好處。再等一會,要是還沒有車的話,怕是要走著去了,若是步行的話,四點的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到山下。看到遠處終於有車光,是輛的士。上了車。司機問“到那里?”

“哦,長嶼硐天。”一上車,車里立刻溫暖了納蘭天澤。他往前坐了坐,給身後留了更大的空間以免把背包壓住。把脖子靠到了座椅背上。問了句“師傅,請問,我可以把箱子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嗎?它是幹凈的,一點灰也沒有。”

司機從後鏡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個銀色的箱子。沒有立刻回覆他。納蘭天澤真擔心會遭到拒絕。因為姑姑的怪規矩,只有坐的士的時候,手里若拿著姑姑交代過的東西,若不能近身放,那麽物件放哪人坐哪。哪怕是物件在地板上人也要站在地板上,不能坐下。小的時候還可以站在車里,如今都這高了,彎著腰就算是蹲著這滋味也不好受。!

司機想了想,這分明是位大概讀初中,面容清秀,懂禮貌的孩子,箱子里肯定不會放什麽危險物品,就讓他放好了。司機說“你就把箱子放到座位上好了,若是路面不穩當,自己就好好扶著點啊。”

納蘭天澤擔憂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臉上小朵的烏雲也散開了,笑著回道“多謝您,師傅。我會好好看著的。”

看著納蘭天澤的笑容,司機在想,男孩子也能長得那麽好看嗎?路程有點長,司機和納蘭天澤聊了幾句。時不時可以聽見納蘭天澤銀鈴般的笑聲,開心的情緒似乎會感染人,司機也不覺得晚上開夜車是件痛苦的事情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

“什麽啊?來長嶼硐天就是為了看日出啊?這大冬天的日出有什麽好看的,要看的話,去最北邊的海。那里的景色我覺得比山上好看。你是學繪畫的嗎?箱子里面裝的是繪畫工具吧?這麽寶貝它。一支筆就是上百塊錢。以前我兒子也學過一段時間的繪畫。”司機想起難過的往事,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了。

“繪畫工具麽?”納蘭天澤心里念著這個詞,還真的符合姑姑呢!她說她喜歡PP上面由她渲染出的紅色,以前用寬大的木拍,一拍一拍,染出的色會因下拍的力道不均衡導致顏色深的太深淺的太淺。這是反覆試了多次才得到深淺不一不是偶然的結論。後來又改成用竹刷子一寸肌膚一寸肌膚的刷,每一刷都是用足了勁的,就象抹指甲油一樣,先一部分一部分的刷紅,再慢慢的擴大面積來回掃蕩直至皮膚出現她喜愛的紅色,紅得發亮。

車子開到村子的路口,司機問 “還要進去嗎?”

納蘭天澤擡眼看看窗外,夜色下,有幾家發出暖黃色的燈光。 “再往前開點,離著山腳有住宿的地方最近的地,再停好了。”

“你在這里沒有親戚,一個人來寫生?真是膽子大。我家兒子讓他一個人出來洗澡都不來。你信任我的家,我介紹一家給你住一晚上。就是…。”

西班牙鬥牛士。的來電音樂又響了打斷了司機的話, “抱歉,我接個電話。” 納蘭天澤對司機說。

快速的接聽了電話

“晚上好,姑姑。”

“箱子在哪里?”

“姑姑,箱子放在天澤的座位旁。”

“現在把電話給司機。”

“是的,姑姑。”  雖不解何意,依然照做。 “師傅,我姑姑請您聽一下電話。你現在方便麽?”

“我要開車啊,你跟她講,有什麽話,叫你轉給我就好了。”

轉話?這個,自己好象還沒有資格呢。 納蘭天澤搖了搖頭,說 “師傅,我們都開了這麽久,停在路邊歇一會。”

“也好。”說完就熄火停車了。電話也傳到手里。

“喂,你好。有什麽要跟我說的,你說啊?司機大聲的喊著。“振林旅店,哦,我知道的。可這小子說要送他去最近山腳的店,是叫振祥的。”

“就按我現在告訴你的,帶他去就好了。另外,想包你的車明天7點把他送到長途客運站。”

“好的好的,我和他還聊得很投緣,好好。,我就也住下來等著你們好了。”

“那多謝了師傅。”

“電話需要再轉給他嗎?”說這話的時候,司機看著納蘭天澤充滿期望的眼神望著自己。

“不用了。我這就掛電話。”

“那好,明天見。”

電話掛了還回來,天澤接過手機嘟囔了一句, “每次都這樣,有什麽好失望的。”車子又開了近30分鐘就停下了。來到振林旅店。

納蘭天澤付了的士費拿了發票也拿了司機的電話號碼。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去旅店。登記的時候,發現只剩一個房間了,而且燈泡壞了還沒來得急修。司機叫嚷著 “你這是什麽店啊,連備用的燈泡都沒有準備。我們不住了。”說完就拉著納蘭天澤準備走。卻發現拉不動。

“你這小子,看起來瘦癟癟的,身上沒幾兩肉,這力氣可不小呀!怎麽你還想住這家?你不是要住離那最近的店麽?我這就帶你去。”司機笑哈哈的說。

“我,不用了,就住這家。劉師傅您年紀大了,冬天要過點細,(方言:小心點)您去隔壁的白雲旅店住住,明天我來找您的時候,順道幫你結帳。”

“幫我結帳呀?好啊,那我這就過去了,明天可要記得來呀!”

“我知道的,劉師傅。我來送送您。”

“不用不用,幾步路的事,你趕快進去吧。”司機搖搖手,離去。

辦理入店手續, 納蘭天澤進入房間。因為沒有燈越發顯得晚上的房間里就和外面一樣冷。。關上了門。摸著床邊,把背包和箱子一並放到了床上。站在床邊,伸開雙手活動了下肩膀和背部。主要是揉了下酸痛的胳膊。這個箱子真重。明天還要帶著它爬山,怎麽爬得動哦!

把杯子拿出來喝了幾口水。又放回原處。,把被子攤開鋪好, 把外套脫掉放在被子上,躺在床上,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著手機顯示 3點08分。這還比較早,再躺一會,躺在床上開始天馬行空了。這才意識到昨晚臨睡前沒有靜坐。這下好了又給自己添了債。估計著時間差不多要出門了,起來把外套穿上,把被子疊好。從背包里摸出蘋果聞了聞它的香味,望著它。我現在吃一個,我給姑姑帶一個最好的,再留一個回學校的路上吃。自己這樣想著,吃了平安果,我就會平安的回來吃另一個。姑姑吃了平安果,一年到頭都平安。吃完蘋果,背起背包拎起箱子走向山腳大門處。

走到指定地點,發現穿著象汽泡魚的姑姑已經來了。心想,完了,怎麽比姑姑來得還要晚啊?心里是擔心害怕得要命,同時也欣喜若狂,終於又見到姑姑了。  開心的大喊:“姑姑----”

第七章

江敏縝轉身回頭, “來了?”

“是的,姑姑。”聲音又降了半調下來 “姑姑,天澤剛到的”說完,站著的右腳不斷的來回蹬地,連頭也低下去了。

“拎好手里的箱子,跟姑姑走。”

“是的姑姑。”看著江敏縝沒有立即追究自己晚到的事情, 納蘭天澤又開心的回答著。

許是聲音有點大了, 江敏縝回頭掃了他一眼,讓他露出偷笑的表情。

“怎麽還穿著外套?”

“姑姑,天澤包里放不下,等到了目的地,就會脫掉放在背包上的。”急忙解釋。

“恩。”

走了2百多級台階。胳膊又開始出現僵直疼痛的現象了。汗水濕透了里面穿的運動衣。 江敏縝還在前面走。現在走的台階有個特點就是越上面台階越高一點。單純的上台階都會吃虧,何況納蘭天澤手里還拎著箱子。每上一步都深嘆一口氣。低著頭數 自己離姑姑差3級台階,差5級……納蘭天澤越走越慢,與姑姑差得也越來越多。什麽時候才可以停下來。

“現在停在原地。” 江敏縝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納蘭天澤擡起頭, 江敏縝都走到小山頂了,自己還在半中腰。停在原地不會是好兆頭,管他呢,先讓自己解脫一點是一點。按照要求把箱子放在上一級台階上,把背包和外套脫掉。

“現在走上來,順便數一下台階。這就是你的第一輪。”

第一輪是台階數? 納蘭天澤擡眼看看江敏縝所站的位置和自己之間的距離,雖說台階較高,但這也不少於50個。第一輪,也就是說在7點之前還會有第二輪,第三輪了? 怎麽這麽慘。

看見納蘭天澤臭臭的表情, 江敏縝在心里說, “這樣就慘了,更慘得再後面呢!”

納蘭天澤爬完台階連口氣都沒有歇就被江敏縝弄到一棵松樹前。看著松樹外皮松垮垮的纏繞在樹桿上, 心里冒起警鐘來。

納蘭天澤和甘恬不一樣,他每次都能很準確的猜測出江敏縝想要幹什麽。這無形的也給自己加重了心里壓力。

江敏縝走到納蘭天澤的側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背, “彎下去。” 看到他雙手撐地, “不要這樣,自己調整一下距離,我要求雙手環抱松樹樹底。”

按照要求調整好姿勢後被江敏縝把運動褲褪至小腿腳踝處。此時天已微微亮。白皙的肌膚在蒙蒙的光線中給江敏縝的視覺里增添了一絲美感。

“50下啊,我不會中途停下,所以若要上小號的話,要麽忍著要麽就當澆灌樹木了。” 江敏縝搞笑的說著。

讓納蘭天澤目瞪口呆,為什麽姑姑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玩笑話?她以前都不會,要打直接就打了。

“是的,姑姑。天澤知道了。”

“恩?PP上面好多點點,是冷嗎?不急不急嘛,一會就熱嘍!”

啪的一聲落下了。是巴掌! 納蘭天澤敢肯定的說。自己多久沒有挨過姑姑的巴掌了?以往姑姑都只會用工具。工具冰冷冷的一直都不如巴掌來得溫情。

納蘭天澤閉上眼睛,用心來體會姑姑的巴掌,體會姑姑對自己的愛。雖然姑姑不寵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嚴苛。但這也是姑姑大愛於自己的體現。

“多少下了?” 江敏縝的聲音打破了自己的沈思。

答不上來的話, 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唯一確信的是不會再是充滿溫情的巴掌了。

“回姑姑的話,25下。” 納蘭天澤幹脆的說。

“恩,知道25下後PP是什麽顏色的?”

江敏縝的問題,讓納蘭天澤腦袋里布滿問號,自己哪里會知道是什麽顏色?又沒有長後眼睛。

納蘭天澤輕微的搖了搖頭, “抱歉,姑姑,天澤不知。”

“猜嘛!猜猜看啊,你說的顏色和現實對比,淺了的話,我們額外多添點。顏色相近的話,我們就完成下個25。好不好?”

當江敏縝問好不好的時候,通常是絕對不允許納蘭天澤說不的。 納蘭天澤已經知道自己必須陪江敏縝玩這個猜顏色的遊戲。他感覺了下身後的熱量和痛感。到現在為止,已經不怎麽痛了,在山風的陪伴下,熱量也比剛才略減。只有25下的顏色,應該在粉白和粉紅之間。但姑姑一定會要個確定值的。究竟該選哪個呢?

在自己做選擇的時候, 江敏縝也做了短暫的休息。

“姑姑,天澤的PP在25下後是粉紅色。”

“原來天澤喜歡粉紅色呀,那好,姑姑再努力就是了。”

怎麽錯了嗎?不會的呀,姑姑是斷掌,打人疼呢,怎麽會連粉紅的顏色都沒有出來呢?除非因為山風把溫度降低,顏色才發生變化的。再說了,姑姑是問的25下後的又不是說現在的顏色。

納蘭天澤收到的信息是江敏縝要額外打他。這是他一直難以接受的。犯了錯誤可以被姑姑打,但是,不能毫無理由的接受被冤枉了還要打PP。

江敏縝揮鞋底下來, 納蘭天澤扭動腰桿躲了下。 江敏縝揮了第2下,又被躲開。第3下的時候, 江敏縝直接把鞋子扔到納蘭天澤的PP上就不管了。坐在另一旁。不出聲。

納蘭天澤等了一會,低頭從雙腿見看見姑姑坐在那里。想了想,得得,去道歉吧!誰叫咱們是男子漢呢,怎麽說也得讓著點女士,再說了,那還不是一般人,那是自己的姑姑。自己的那點委屈再大也大不過姑姑的。可姑姑有什麽委屈嘛?不就是讓自己躲了2下。

正要開口,不料讓姑姑搶先了。“我們繼續。”姑姑恢覆到一慣淡淡的聲音上。

倏的一聲劃下來,PP象著了火一樣,象鞭子的感覺, 姑姑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鞭子了?不對呀,沒有看見她拿了什麽,這是什麽工具制造出的效果?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會是和鞭子型相近的東西麽?繩子?

第2下落下了,疼痛可以忍受,但不容忽視。這到底是什麽?仍然在心里沒有底。姑姑的臂力通常都很有限,不會持續某種重量級別很長時間,四,五下後就沒有什麽力氣了。但是姑姑的爆發力很棒,她若想聽到哭喊聲,只需一下就好。

聽到姑姑在身後踱步的聲音,姑姑是要變換位置麽?落葉在腳下沙沙作響, 納蘭天澤感覺到姑姑的巴掌重回自己的PP上,要給自己帶來什麽?這回真的猜不到了,姑姑沒有按習慣沒有按程序。

感覺到姑姑翻開自己的臀瓣,心里緊張得砰砰直跳,有手指在嫩肉的地方戳戳,兩根手指相交夾起嫩肉往外扯,姑姑沒有什麽長指甲,這是讓自己安心的地方。

“這樣吧,突然想起前一陣子看過的小說了,里面有個場景,現在正好也來試試。”

江敏縝拿出兩個不透明的小盒子,分別是藍色和紅色。

“天澤來選一下,什麽顏色?盒子里面有即將使用到的玩具。”

“姑姑,天澤選紅色。”

“好,紅色我也喜歡呢!看看紅色盒子里裝的會不會也讓人喜歡呢?”

江敏縝打開盒子,把里面的東西送到了納蘭天澤的眼前。是小夾子,深色的夾子看不出材質。滿滿的一整盒。 納蘭天澤知道今天杯具了。

“天澤,換個姿勢。來上夾子。”

“是的,姑姑。”

嘴里應著姑姑,已經成為根深地固的了,但此時的心情卻沒有想要完全服從的意思,把腰直起來的時候,腳就想開跑了。剛跑兩步,就聽到姑姑在身後說 “這邊,這邊,方向錯了呢!”

姑姑還沒有發覺自己想逃跑的想法,現在怎麽辦?是過去接受夾子還是繼續逃跑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動。根據以往的經驗,姑姑不會過來牽自己過去的,姑姑要的一直都是完全的自動服從,無論什麽事情。

第九章

江敏縝在另外一邊,簡單的布置現場,沒有朝納蘭天澤再看一眼。

納蘭天澤站在原地自我催眠,也許夾子也不是難以接受的東西,只夾起那麽一點肉,疼的也只有那麽一小塊地方,比起打PP來說,好很多呢。要過去就快點,別讓她察覺了再過去事情都變質了。

納蘭天澤小跑回江敏縝身邊, 叫了聲 “姑姑”

休息好了吧,快點,抓緊時間。”催促道。

坐在稍高點的碎石上靠著大塊巖石。巖石表面坑坑哇哇的咯著自己的後背還有冰涼柔軟的青苔,這一切都讓納蘭天澤忽視掉了。目前唯一的注意力都集中放在了姑姑手里的夾子。聽到姑姑嘴里的抱腿二字, 納蘭天澤突然感覺著胃里有東西要湧出來,姑姑的話從不輕易說2遍

目光呆呆的望著姑姑的方向,當然視線是萬萬不敢直視姑姑的。江敏縝察覺到了異樣以為是小孩子害羞。沒怎麽在意。

用溫柔的聲音哄哄納蘭天澤, “天澤第一次都來找姑姑的,怎麽這會兒,在姑姑面前還怕羞了?”

提起夢遺的事情,天澤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姑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抱吧,抱吧,還能怎麽樣。閉上眼睛把並攏的雙腿抱起在自己的眼前。

“再高一點,然後分開腿,用手把自己腳踝抓住放於肩側。”

“姑姑,什麽時候讓你閉眼睛了?” 江敏縝稍微嚴厲的聲音入耳膜, 納蘭天澤立馬把眼睛睜開,睜開的眼角還有少許淚水。

看到眼角的淚水, 江敏縝覺得莫名其妙,繼續剛才嚴厲的聲音質問著 “委屈你了嗎?”

納蘭天澤沒有接話。只是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腳踝讓腿分得更開點,眼睛向下看。 江敏縝看到他這樣子非但沒有消氣還越來越火大了。

給他上夾子,每個夾子的另一端都有繩子,繩子是可以伸縮的。從大腿根部開始上,第一層1個,二層2個……依次類推。被夾子夾就象是有人在揪自己一樣,就是時間長點, 納蘭天澤在自我安慰著,下面的夾子開始顯出威力了,夾起的肉又少又嫩,時間也相對長些,感覺承受不住疼痛了, 納蘭天澤用勁的抓住自己的腳踝,想轉移疼痛點。

“姑姑還有多余的繩子呢!”突然的飄出這樣一句話。讓納蘭天澤擡了頭,松了用勁的手。

換到了右邊的腿,右邊比左邊要更敏感些, 納蘭天澤看著江敏縝從盒子里拿出的夾子朝這邊來,忍不住叫出了聲 “恩…姑--姑— “  這一叫聲換來江敏縝立刻把手里的夾子夾到了他的嘴巴上,是兩片嘴唇都被小小的夾子夾住,只能發出 “嗚…嗚”的聲音,疼是不在話下的,眼淚一下子布滿整個眼眶,在里面不住的打轉。他知道不可以這個時候讓眼淚落下來。可是目前真的好痛,比打PP痛一百倍痛一千倍。是尖銳的疼痛。

嘴巴上夾了,腿上還是要夾的。又看著姑姑拿夾子來了,自己不敢再發出聲音就只能搖頭,頭象波浪鼓一樣的搖,沒有用的,姑姑還是要夾上去。第一個又是大腿根部, 江敏縝把夾子放上去的時候這還能忍受,當江敏縝松開手時, 納蘭天澤沖開嘴上的夾子喊了出來 “姑姑—-----天澤痛。”沒有憋住的眼淚這時嘩啦啦的下來,第一次央求江敏縝,哭喊著 “姑姑,可不可以……”氣促著 “姑姑,可不可以……”

“怎麽樣?”

“姑姑,可不可以不要……”帶著哭腔說著不要。不要什麽?就不往下說了,只是不斷的吸著鼻子。

“不要什麽?”

納蘭天澤就等著江敏縝問他這一句, “姑姑,不要松手。”說完馬上揚起頭閉上眼睛,因為江敏縝要煽他耳光。如願的得到兩聲響亮的巴掌。

再次睜眼看見江敏縝取耳釘,此時納蘭天澤的瞳孔放大,臉上露出被嚇到的慘白表情, 江敏縝讓耳釘擦了酒精棉球,把有針的那一面放到納蘭天澤的眼前,看著納蘭天澤的眼睛說 “張嘴。”

納蘭天澤松了腿的雙手馬上捂住嘴巴,又開始搖頭。這次, 江敏縝的聲音徹底變了。 冷冰冰的聲音“雙手背後。”

納蘭天澤的雙手好象更聽命於江敏縝,她的話音剛落,手就按照要求反握在背後 了。 納蘭天澤沒有力氣把它們搬到前面來。這時嘴巴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張開並且即將受罪的舌頭自己伸了出來。

“就是嘛,適當的時候要聽聽身體的反應別自己一意孤行。”

舌頭上的那個當年硬被江敏縝穿透的那個小孔不知還在不在,若長合了再穿一次的話,怎麽也不要在這里。這里沒有設施將自己固定住,要是亂扯到什麽那真是自己的悲哀。

江敏縝只大概看了下納蘭天澤的舌頭就把耳釘紮進去了。 納蘭天澤就感覺象是把紙紮破一個洞一樣。不大疼,是出乎意料的。

江敏縝捏著夾子上的繩子站在遠處拉,有的一拉就掉了,有的就不行,試了好幾次, 江敏縝突然一松手,伸縮繩自己彈回去, “啊”打在皮膚上面一道淺淺的紅色。

就這樣,落在腿上的還有25個夾子。 江敏縝玩起彈弓,用夾子彈落夾子。眼神不好,總是彈得周圍紅紅一片,夾子一個也沒有落下的。 納蘭天澤的眼睛只能朝下看,深怕姑姑一個不留神彈到自己最脆弱的位置。

又拿起藤條,近距離的瞄準,夾子這回是掉了,可腿上也留下深紅色的痕跡。第三次揮起藤條的時候, 納蘭天澤放下雙腿,直接跪到江敏縝面前,什麽話也不說,只磕頭。額頭在不平的山路上從紅到青。

看見開始放亮的天空, 江敏縝用藤條點住了納蘭天澤的臀部。 “30下,然後穿衣服。”

“是的,姑姑。”

重新擺好姿勢,兩腿打開,臀部盡量往上翹。想不到是連續的15下,把兩個臀瓣畫上了整齊有間距的斑馬線,還沒有喘過氣來,另一組15下隨之而來。原來是小字格。火辣辣的線條包裹著臀部, 納蘭天澤不斷向後揚起的頭顱伴隨著每次揮動的藤條一起律動。

已經結束好久, 納蘭天澤仍在不住的深呼吸,不敢隨意移動身體。

“跪起來,伸手。”

知道姑姑要按常規檢查雙手了,若指甲里有泥土,就會立即又賞幾下。感覺剛才有忍不住的抓了地,不知道運氣會不會這麽壞。手是可以伸給江敏縝看,但腰起不來。這是一個心理防線,越過去就好了。

所以江敏縝毫不客氣,擡起腳往納蘭天澤疼痛不堪的臀部一踢, 納蘭天澤大喊了一聲竟在山里有了回音,讓天空撲騰撲騰的飛過去一堆不知名的小鳥。

大喊的同時也把腰直了起來,眼淚早就把臉哭花了,白的黃的一塊一塊的。再伸出手來,手掌是撐在地上沾的土,指甲里沒有整塊的泥土,只是指頭尖的顏色很深。 江敏縝搖了搖頭, “一樣的。”

納蘭天澤認命的點點頭 “是的,姑姑。”看著自己兩只手上的指尖部分,想死的念頭都有了,這麽說來,又為自己添了10下。臀部上面不用看都知道已經沒有空間了,除非整條重疊,真是那樣的話,10下打完,自己的喉嚨也該叫嘶了。

“不會重疊。”聽到江敏縝這樣說,懸著的心在往肚子里落, “落在大腿根,一邊5下。”

臀部上有傷若大腿再有傷的話,怎麽回去,就算站一路也是難過。大著膽子和江敏縝建議 “姑姑,可以落在天澤的小腿上嗎?”

“怕回去的時候坐不住?”

聽到坐不住,才意識到,或許這也是江敏縝處罰自己的一個手段,以前又不是沒有被打完立刻要求坐在硬板凳過。

見納蘭天澤不說話, 江敏縝繼續說著 “小腿上沒有多少肉承受不住,打起來會更疼,決定下來,姑姑是不會中途停止的。你想好。”

咬咬牙, 納蘭天澤 “是的,姑姑,天澤想好了,就選小腿。”

“好的,我知道了。” 江敏縝重新拿起藤條。 此時納蘭天澤又開口了 “姑姑,可以允許天澤扶著自己的大腿嗎?天澤擔心難以掌握平衡。”

見到江敏縝搖搖頭, 納蘭天澤習慣失望的臉垂下去,沒有想到江敏縝走到自己的面前,抓住自己的手 “來。,抱住姑姑的腿。臉也可以靠過來,但是,姑姑的褲子被弄臟的話,天澤要負責洗幹凈的哦。”

納蘭天澤不敢相信江敏縝會對他說這樣的話,深怕江敏縝反悔雖然有疑慮還是馬上用手抹幹凈臉後環住了江敏縝的腿,把臉也輕輕的埋在江敏縝的腿間。

下藤條象是刀割開小腿一樣的痛,盡管小腿亂動,但膝蓋始終在一個位置上,就連腰也挺得直直的,沒有絲毫的躲閃。唯一控制不住的還有汗水,額頭上的汗水順著頭發留下來落濕了江敏縝的褲子,身體上的汗水落在了小字格上成功的轉移了來自小腿上的部分疼痛。

嘴巴里全是血泡,死咬住牙齦廢盡力氣才把運動服穿上,小步小步的挪到台階口,怎麽辦,台階怎麽下?這時爺爺的話出現在腦海, “腳下的路,只有自己踏。無人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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