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 二世 #2 我的少年回憶（其一） (Pixiv member : 綾羅)

 [我的弗蘭…你就那麽不想見我一面嗎…]我呆呆地望著花瓶里插著的幾枝枯死的花，間斷著地，從口中傾出這些零星的詞句。

到頭來回應我的，又有什麽呢…

窗外傳來淒厲的風聲，門外嘈雜的腳步聲一直未停下，偶有話語聲為我所聆。

我撐著身子，像好奇心濃厚的小孩似的伸著耳朵，想要聽屋外人在談論什麽。我自認並非一個糊塗人，聽了少許時刻，心里也明白了不少。

我微微上曲了嘴角。

[呵…姐姐又沒有孩子…你是在害怕什麽呢…]碎語般地念叨著，我的眼角濕潤了。

你畢竟是我的至親。究我一生，我其實從未記恨過你任何。

哪怕是如今，我依舊愛著你，亦癡愛著她。

少年時代的我，卻與現在截然不同了。

那時的我淘氣又天真，和普通孩子一樣也做過不少荒唐事。但令我欣慰的是，總有那麽幾位，他們能夠脫去我那時刻穿在身上的，名為“貴族”的裙褲，像對待普通小孩子一樣，毫不吝嗇地對我給予教誨和巴掌。

這些人，都是我一生中的重要之人。

其中的第一位便是我的老師。

她一直對我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但令人羞顏的是，少時的我常常被她以打屁股的方式懲罰。

八歲那年，初春時節。一天清晨，當安妮還蜷在被窩里，淌著口水呼呼大睡時，我已坐在了老師腿上。老師環抱著我，雙手在我身前捧著一本故事書，這書我還保存至今，它里面收錄了很多篇簡短又易懂的童話。

老師用她那銀鈴般的聲音帶著我一句一句地念著它，不過多久便念完了一篇。

[今天的功課，是把這篇文章背記下來哦。]她略帶笑意地對我說。

[好的。]我對她甜甜一笑，然後輕輕蹦下了她的膝。

[午後老師在花園里檢查你的功課，聽懂沒有？]她摸了摸我的頭。

[嗯！聽懂了。]

不過，那篇童話似有魔力一般，無論幼小的我如何努力也都不能夠記誦全。眼看著窗外太陽越來越靠近頭頂，我也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哈啊…]安妮恰好從她的美夢中蘇醒了。

[姐姐…你在做什麽呢…]她用衣袖擦了擦口水，奶聲奶氣地問道。

[姐姐在忙正事兒…]我苦笑著敷衍她。

估摸著過去了兩小時。期間我懷著沈重的心情進了餐，然後視死如歸般的洗了澡，換了身合適的衣裙，便緩緩移步到了花園里。

這其實並非是皇家園林，只是護林官們精心打理的一片普通花園而已，但身在其中卻也令人心安。

我常常在這兒蕩秋千，但那天的秋千上，卻是已經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坐在那了。

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很快便捕捉到了我。

[你好。]她向我伸出白嫩的胳膊，輕輕揮動著她那只無暇的玉手，怡人的嗓音悠長，卻若蜜糖般沁人心脾。

[呃…你好。]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仔細地打量著我，沒過多久，開口道：

[你是哪位伯爵的女兒嗎？還是說是哪位大公的？]

我搖搖頭，忙說不是。

她邀請我坐在她身邊一起蕩秋千，我欣然接受。

[我叫弗蘭西斯，姓阿斯普利，我父親是鷹院的管理員。]她微笑著說道。

[我的名字是瑪麗，姓斯圖亞特…]話音未落，她便怔住了。秋千的搖晃也漸漸停了下來，半晌後，她雪白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天真的笑容，那粗繩兒結的秋千也重新蕩了起來。

[啊，原來是公主殿下呀。看起來我年紀比你還大一點點，快叫聲姐姐來聽聽吧。]她掩嘴輕笑道。

[姐姐。]我不假思索地叫道。

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向我們走了過來，我知道自己的“末日”不遠了。

來者自然是我的老師。

[小瑪麗，功課完成的怎麽樣了？]

[對不起…老師…]我連忙從秋千上下來，低下了腦袋。

[我沒能完成好功課。]

我惶恐地微微擡起腦袋，注視著她。見老師的眼神還是那麽溫柔，我心中的大石頭於是落了地。她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蛋，我征了一下，雙頰像受了甚麽刺激似的，一下子漲紅了。

這是我與老師間自然行成的“暗語”，意思其實便是讓我準備好打屁股之類的。

但此時弗蘭西斯還在我的身旁若無其事地蕩著秋千呢，若是被她看到了我受罰，該是有多羞呀。

我的雙手伸進裙下，搭在內褲上，如此停滯甚久。我猶豫著，猶豫著…

她似乎也由此看出了什麽端倪。

[這位姐姐，你難道是要在這里打公主殿下的屁股嗎？]她輕聲試探道。

[嗯。]

[嘿嘿…有趣的很吶…]她低語著，老師看起來沒怎麽注意到，但還是被我敏銳的耳朵聽了個真真切切。我的臉紅的透徹，目光不由自主地跟她對視了一眼。

於是，我勇敢的褪去了內褲，老師欣慰地笑了笑，牽著我的手，走到了那女孩身邊。她坐在了我剛剛所坐著的位置，而我則被按在她腿上，臉蛋的朝向正是弗蘭西斯。

弗蘭西斯的雙手分別牽住了我的兩只小手，她亦泛了些紅暈的臉上一直掛著一絲神秘且動人的笑意。

老師掀起了我的裙擺，高高揚起了修長白皙的手。

[害怕嗎？]她格格甜笑著打趣我。

[哼…]我不高興地嘟起了小嘴。

與此同時，兩下重重的巴掌便落了下來

啪，啪

[嘶…哈啊…]

只記得揍了若幹下後，我的內心是一遍一遍地祈禱著，一遍一遍地懺悔著。

啪，啪，啪，啪，

“嗯…我不應該做功課的時候半途而廢……”

啪，啪，啪，

“啊…好痛…我也真是太淘氣了……”

啪，啪，啪，啪，啪，啪，

“唔…或許我確實應該好好打一會兒屁股了……”

[有好好反省嗎？]老師如是問道。

[我…唔…]剛剛啟開的小嘴，卻因弗蘭西斯的關系，而羞的慌忙閉了起來。

老師似是未明白我的想法，只以為我沒有好好反省呢，便加重了揍在我屁股上的巴掌。

[回答老師的問題。]她帶著一絲嚴厲的強調著。

[反…反省了…]我弱弱地回答。

言畢，卻聽得噗嗤的笑聲從耳旁傳來。弗蘭西斯被我的反應逗樂了。

[有沒有認真的記誦？]

[有…嗚嗚…]

[那好，現在便在這里背給老師聽吧。]

她打的慢了一些，手上的力道未減，似是給予我些背書的時間。

[咳…咳咳…]我嗆似的連續咳嗽著，稍待緩解後便執行了老師布置的“任務”。

[ones upon a time,a naughty girl ran into a dangerous woods to play games……]我於是忍著臀上劇痛輕聲背誦著功課。

之後，每當我背誦錯誤時便會被連打若幹下巴掌。

至於背了多久我也想不起來了。

[At last,The girl got a great spanking by her mother,she never wanted to go into the woods again……]擠牙膏似的背完最後的這一句後，我如釋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

[乖孩子，把你的小屁股撅好。老師再打幾下咱們的懲罰就結束了，好嗎？]

[嗯…]

老師逐漸加快了打的速度和力度。漸漸的，老師的掌印深深烙在了我的小屁股上，而我也忍耐不住，在弗蘭西斯面前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啊…]

她輕輕地撫著我稚嫩的小手，試圖安慰我的情緒。

不知為何，之後的掌責打的疼的時候，一看到她，我便似忘記了周邊的一切，我的世界好像都只有她一個人。

明明才剛剛認識，她的身上一定有甚麽魔力能夠吸引得住我吧？

我心里便如此想法。

不知不覺間，身後的啪啪聲停了下來。

老師把我扶到了她的腿上，幫我把裙邊放了下來。

[都結束了哦，自己去玩兒吧。]她低聲在我耳邊言道，悄悄揉了幾下我的傷痛處，便將我輕飄飄的身體遞向了弗蘭西斯。她倒也欣然地伸出雙手接住我，把我像玩偶似的摟在了懷里。

她輕輕拍著我的背，用鶯啼般的聲音為我唱著絕美的童謠。

在她的懷里，我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溫暖。那是我從未感受過的，美妙的感覺。像是靈魂置身伊甸，亦如初生的嬰兒被聖母安撫。仿佛老師教給我的所有形容詞，都無法表達我此時的心情。

我內心一陣茫然的悸動，霎時間，淚水湧下。我的雙頰上頓時顯現出兩道晶瑩的痕。

老師不知是否因見了此景，她離開了這片花園。晚霞映襯下的小花園里，僅剩我和她。

記得那一天，我貪戀似的，在她的懷里哭了很久。

哭罷，已是殘陽如血的時刻了。

她陪著哭紅了眼睛的我蕩了很久秋千。還記得我那有些紅腫的小屁股坐在秋千板兒上時，疼得一激靈，換來的是她銀鈴般的笑聲。

她的母親來尋她時，差是皓月當空了吧。她便與我依依不舍地告別而去了。

此後，我亦常常能在此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聽到她那純真的童謠，牽上她白嫩又細長的小手，和她捉迷藏，陪她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