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傷痛 (Pixiv member : 是凉词桑)
自從回來後就感到非常的愧疚。低下頭不敢看清光的臉,身體一直不肯放松,但不知道又如何解。作為隊長當時看見沖田這樣真的管不住自己,就只好這樣。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屋子里面安靜了半天,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冒出,猶豫了好久。
清光…你聽我解釋一下
本丸的夜晚寧靜如斯。不知何時,紙門外紛紛揚揚地飄起楊華似的雪。臥房內有了些冷意,顧及我的身體,不用炭氣難聞的火爐,灌來兩只熱騰騰的湯媼用絨布包好,放在被中暖著。屋內一燈如豆,清光坐在身邊調弄藥劑。藥研再三叮囑,這幾種鎮痛消炎的藥必須按時吃。也許終於等到我開口,他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擡頭看我,微弱火光映在清光暗紅的眸中,也落在我病中潮紅的臉上。他從木盆里撈起手巾,擰幹來給擦拭額頭的汗珠。
安定,你今天太亂來了。
手巾在清光的手上溫柔地來回擦拭,明顯感受到了溫暖合適的溫度。但即使這樣感覺心里面還是冷颼颼的,似乎不是雪的緣故,也許是因為火光是那麽的微弱吧。不知所措地皺起眉頭,從余光里瞟了一眼他鎮定的面容,但因為害怕又瞟了回去。裝作無意識地又咳了幾聲,身體被這沈靜的氣氛逼迫地顫抖著。
清光,你應該知道當時的情況,我也很無奈啊。
清光與我同為沖田君的愛刀,自然明白,彼此共事多年,就如熟悉自己的掌紋一樣熟知對方的一切。再見沖田君之時,記憶中腥風血雨的池田屋與眼前景象逐漸重合。指縫間瘋狂低落的血液,痛苦又隱忍的喘咳,搖搖欲墜的視野里,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在那人淩厲的刀下……這是加州清光折刃前一刻銘記於心的畫面。可是,哪怕此刻化身為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沖田君支撐著病痛之軀忘我拼殺,挽回不了沖田的命運,正如新選組阻擋不了江戶開城後洶湧澎湃的維新浪潮。
出陣前主人給你禦守,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你卻帶著一身重傷回來。
他疊起清涼的手巾放在額頭上。
主人召喚了我們,賦予我們人類的身體,我們應當為何而戰?安定,沒有人會責怪你,相反,大家都很擔心你。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也許大和守安定比加州清光更像一位新選組隊士。
當時為了沖田確實是有一點急躁,就沒有考慮後果。以為不會給大家造成負擔,也沒有想到負擔遠遠大於自己的想像。我也希望…為了沖田君拼命一次啊,但是竟然這麽害怕失敗,也許是真的太焦慮了吧,如果我繼續下去後果又會是什麽。明白清光的感受,被心中的痛苦和身體上的痛苦如煙霧樣彌漫在意識里折磨,仿佛永遠無法散開。只是看見沖田身上傷痕累累真的很難受,迷失自己恨不得砍光所有的敵人,哪怕結果自己會傷成怎樣,但是眼前的情況又給打了臉,是隊長身份玩的過分了造成的吧。右手緊緊抓住胸口上的衣服,無數的委屈都化淚想從眼神迷離的雙目間湧出來。
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清光。
不過眼淚忍住了,但不確認會忍到何時。燭焰嗶嗶啵啵地燃燒,我帶著哭腔的聲音,也許揪得清光心里一陣陣的生疼。從池田屋回來後,所有人都掛了彩,我可是傷的最重的那個。清光上前揭開了我身上的棉被,雙手撐在我枕邊兩側,低頭輕輕吻去眼角苦澀的水汽,撫上的肩頭,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不需要道歉。因為安定已經很努力了。我從沒想過要指責你什麽,即使生氣,也是氣你不自惜,氣你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懷里攬。戰績固然重要,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安定無恙,安定,你明白我的心思嗎?
在看到我中刀倒下的時候,如同折刃那一刻的痛楚和絕望幾乎又降臨到清光頭上。清光伏下身牢牢地抱住我。我在懷里忍不住的發顫,肌肉緊繃著,透露出心底的緊張與惶恐。這個樣子,我又怎麽能好好養病呢。
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不過——安定你確實需要稍稍教訓一下。
剛開始的委屈在懷抱中隱隱消散了許多,這其中不乏感受到清光的溫情,確確實實讓他擔心了。但是突如其來的寒冷忍不住不由自主地顫抖,總覺得他不會這麽輕易想放過我,就算低著頭縮在他的懷里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失望,現在腦子里想的事亂糟糟的,像一群蜜蜂在亂竄,以至於他說的那一句沒有怎麽聽清楚。清光順著我的話“得寸進尺”,也許是幾乎失去我的恐懼感還沒完全散去。他起身跪坐在厚實的褥子上,把我從被子里扒起來翻了個身。一邊把我禁錮在膝頭,一邊扯過溫暖的棉被圍在我背後,開始掙紮之前被按住了腰肢。如此一來,面朝下伏在了柔軟的鵝絨被褥上,唯有那私密之地被膝蓋撐住。清光注視著掌下的我,暗紅的眸中滿是壓抑不住的疼惜,和拼命按捺的慍怒我卻看不到。感覺到事情不對就想試著掙紮,結果失敗了,他完全不給這個機會,恐懼又從內心中升起,即便溫暖的被窩還披在自己的身上,但完全動不了。他說的這一句總算聽清楚了,明白了他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清光……求求你,別這樣,非要這樣你才原諒我嗎
委屈的眼淚似乎又上漲,但依然想要忍住,滿臉憂愁地從背後用余光望著他,他的表情很平靜,卻又很詭異,讓我的心跳瘋狂地加速,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對我怎麽樣。
安定把我嚇成那個樣子……還想要我原諒的話,就做好覺悟吧。
全身瑟縮著,沒有幾個時辰前在戰場上瘋狂揮刀的銳氣了。聽藥研說過,我的傷並沒有清光想的那麽嚴重,但是他心里的痛比身體的傷更深……心病一日不去,再好的藥也不能使我康覆。竭力忍耐著痛楚,近乎自虐地責怪著自己,清光會不會想怎樣才能讓我好過一些?
我怎會不原諒安定,是安定一直不肯原諒你自己。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心里也痛的厲害。安定,我只想讓你不要再勉強自己,請你暫時忘掉那些事。
清光像寬慰驚恐的孩子那樣撫著我的脊背,極力地安撫我,希望我把自己交付出來。
痛就拽緊我,我會一直在安定身邊的。
腰肢被按住,他的右掌輕拍了拍我大腿。睡褲掌下肌膚緊張的震顫著。他眸光微微一暗,硬起心腸,繃緊習慣了握劍的右手擡起落下,一記一記慢慢地拍下去,施加著懲罰。
軟弱不堪地任由上面的人懲罰,帶來的的不僅僅是痛,心里的恐懼一時之間也已經無法煙消雲散了,但是委屈卻一直還占據著我的心,很痛很痛。身體上的傷帶來的痛,和心里委屈加上愧疚的痛都有。當然也明白清光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要這樣懲罰我,我也繼續慢慢體會。清光力道上拿捏的很有分寸,在接連的五下過後,停手,被撫上脊背。
相信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在你的身邊
這是發自內心說出的話,聲音小得跟螞蟻走路似的,要是不認真聽是絕對絕對聽不清楚的,因為我自己都在這迷離的狀態下沒怎麽聽清楚,但是清光一定聽清楚了吧,相信。
雙眸里微微閃著淚珠,眼睛都顫抖了幾下,那淚珠好像不想被抑制住往下掉,既然它那麽想往下掉的話又有能什麽辦法呢,反正這委屈是遲早忍不住的。所以用合適的力咬著下嘴唇,閉緊了雙眼任由這透明的眼淚往下掉。身子在掌下微顫,卻沒有再掙紮著躲避。剛才那幾下確實還是用了力的。聞聲低頭。
嗯……不生氣了,我相信安定。
清光低聲地笑出來,伸手給我順了順毛,他眼中酸澀的很。此時趴伏在清光膝上的我,乖順的像只收起了尖爪的貓咪。
疼的狠吧。今天看到你中傷的時候,我真恨自己不在二樓,恨自己沒有及時攔著你。你現在好好用這具身體感受一下,你還活著。而我心里,和你一樣感覺到痛。
安定,別忍著。
身子被扶正,清光重新開始對我施罰。隔著薄薄的衣物,他控制著力度,兩邊可憐的臀肉被清光左右輪流拍打著。每一記重重擊下,肌膚顫抖著微微凹下,他隨著手掌擡起,兩團豐腴應該與起落的右掌一起慢慢地發燙。就這樣每拍過五記,就被安撫地撫摸脊背,歇息。卻絕不觸碰臀腿。冬夜里,巴掌著肉的聲音落在耳中,沈悶的令人心悸。“啪”的一掌拍在我臀峰上。
安定,三十下了。還有十下,好好數著。
懲罰依舊繼續著,畢竟這是因為當時任性應得的,必須接受,不會因為委屈是想停就停的。就現在感覺到後面已經滾燙滾燙的了,不過還能承受。清脆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淚珠始終一直往下掉,沒有停過。每次被拍幾下後總能得到一些安撫,剛開始被劇烈的刺痛纏繞折磨著,但是越往後面就越感到沒什麽知覺,應該腫得很厲害了吧,於是繼續任由他懲罰,委屈不過一段時間是不能消散的了,但心事放下了許多。清光溫柔地說出了剩余的數量,要我好好數著,沒想到就差那麽一點了,可是現在燙的都快沒有知覺了。再一次回頭望著他
好…我會慢慢數的,繼續吧
剛才帶著哭腔竟然無意間發出跟小孩子一樣稚嫩的聲音,莫名感覺到一絲尷尬。目光迅速收回,眼睛呆了似的眨了幾下,微微張開嘴巴往右上挑了一下,臉紅的跟後面一樣燙。
繼續吧……
又不好意思地回應了一下。清光怕力道太大我吃不消,又怕力道過輕成了隔靴搔癢。這三十下過後,清光已是出了一身的汗。當然對於我來說,三十下也不是那麽好挨的,起初幾下真的打的甚狠,到後來雖然慢慢減輕些力度,但隨著傷痕的疊加,身後火燒火燎地泛起鈍痛。清光撩開面頰上潮濕的前發,面色酡紅,我顯出極害羞的神態。也對,與清光身高相等的我,居然像個小孩一樣趴在他膝上乖乖受罰,所以如此羞愧了。清光見狀促狹地笑了,抹去他眼角的清淚,調侃起來。
本來還想褪去安定的睡褲的……但是那樣做的話,安定會很害羞吧,而且夜里那麽靜,安定肯定也不想聲音太大被隔壁聽到。
清光右掌輕拍著我那兩團,俯身靠近我耳邊低聲慢語,如同哄誘。
再有下次,可不只像今晚這樣了哦。
其實我知道清光心里如何舍得責我?只是我太不顧惜自己,有時候還得讓我記得教訓。屋里沒有暖爐,留著這層衣物也是怕我受寒,可是這樣一來,也就看不到我身後到底是怎樣的程度了。清光坐正身子,輕輕調整我的身子,同時被他略微分開雙腿,使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以便更好的接受最後的責罰。第一記被拍向中間微凹之處,兩邊臀峰一並受力。清光有意讓我記住教訓,第二記,第三記也接連落在相同的位置。接著又是第四記,幹脆狠利地削過他臀腿相接處。先前狠狠痛責過兩邊臀肉,最後這四下開頭,卻是打得更緩慢,力道也一下比一下重,趴在他膝上的身子也隨之微微聳動。清光的手掌卻不急於拿開,依舊充滿威懾力地搭放在我的臀峰。
放松。趴好了,腿分開。
衣下的肌膚有些腫起,不過這樣的傷也在預料之內,如果只是有些紅熱的程度,那不如不動手了。這一次感受到的現在已經刻骨銘心了,幾乎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為什麽會受罰,又為什麽會感到委屈……只有自己和清光會知道吧……後面仍然是一陣陣的鈍痛,在這最後的幾下中任由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下,雖然快沒有了知覺,但被這火辣辣的溫度給灼燒的感覺還真的難以忍受,自己也感覺到腫起了好多,很紅了吧。差點快要通過叫出聲來減輕痛苦,不知道有沒有開花,只能輕微地抖動一下。然後根據命令照做,似乎已經快要結束了,便長吸了一口氣。
估摸著也罰的差不多了,我有傷在身,罰重了會導致發熱的。見我不做抗拒乖順至此,剩余的幾下清光不做為難,快速的拍去。卻是越來越輕,到後來幾乎是撫在我身上——自己到底是心疼了。最後一下拍完,將我連同棉被抱起,厚厚的被子墊住我飽受捶楚的身下,讓我靠住他的肩膀。
好了安定,都過去了,沒事了。
清光親了親我汗濕的額頭,拍撫著我的脊背希望我輕松些。沒有急於去看他身後傷的如何,因為在他眼中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受了這麽一頓罰,清光明顯感受到我嘴唇都有些幹燥的發白。拿過旁邊茶幾上的壺倒了杯溫水,哄著我喝下。
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對自己很失望?
主公那麽信任自己,但自己卻讓同伴們都受了傷,這種事放在我身上我也會覺得很傷心。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當時如果我早點趕到二樓,你就不會遇到沖田君,檢非違使也不會出現。
清光緊緊抱住了我,雙肩微顫,將覆雜的情緒壓做盡可能輕松的語調傳達給我。
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放不下沖田君,但我沒想到沖田君對你有這麽大的影響。對不起安定,害你受苦了,失去理智的時候你肯定也很痛苦吧。
我不是有意要罰你的,我心里也同樣難受。
在懷里又一次感受到了溫暖,現在委屈還是在惆悵著,內心還在為那一件事情自責,但因為這個溫暖內心也放松了許多,總算是好受一點了。盯了盯手里的溫水猶豫了幾秒後才慢慢地喝掉,邊喝邊認真傾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感受他逐漸變得溫和的語氣。
沒關系的……清光,你的感受我也明白,畢竟我們都是沖田君的刀…反正我是不該亂來的。害主公,大家,還有清光你都這麽擔心,早知道今天就不那麽沖動了,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實在是想不出要說什麽話,明明想說的話這麽多,為何只說出了這麽一點。握緊手里的杯子半天,低著頭想要靜一靜,隨後又緊緊地抱住他,在他懷里蹭來蹭去,像個小姑娘撒嬌似的。那些委屈終於通過眼睛流出,讓我終於忍不住讓我抽噎,發出低沈的呻吟。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安定。
清光寬慰著我,他的胸前衣襟漸漸地潮濕,我抽噎著,貓兒似地往他懷里蹭,清光輕輕嘆息一聲,調整了坐姿,讓我更舒服地靠在他身上,放任我縱意傾瀉心中紛亂的情緒。一手攏住我發顫的腰肢,方才施虐的右手,則探入棉被,隨著我隱忍的呻吟撫過脊背,又慢慢探至身後。盡管有衣物阻隔,能感覺到滿掌的熱燙,清光還是下手重了些。清光低頭輕吻我發頂,我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壓低聲音問我。
一會兒吃過消炎藥,我給你……上藥吧?
所謂上藥,上在何處只有清光與我清楚。清光說著也面紅耳赤起來。低頭看向我,由於剛喝過溫水,嘴唇有了潤澤的水色,但是唇珠上還有一線深紅的齒痕還是被他發現了,顯然是之前咬唇忍痛時留下的。偏頭輕銜住他受傷的唇細細吻去。
對不起……
讓你受苦了。
還很疼嗎,你方才怎麽一聲不吭的?
我這副模樣只有清光自己能看到。他仔細想來,竟也頗覺受用。他不會告訴我,在我中傷被抱進手入室後,清光在門外焦躁不安,這時,同樣身負中傷還爆出真劍必殺的兼先生就站在他身旁。過了很久,也沒見我出來,清光心里越想越亂,一急之下脫口說出極任性的話:安定要是有個好歹,我就去跳刀解池。兼先生聽到後非常生氣,要不是堀川攔住,他一頓教訓怕也跑不了了。這些話清光不會對我坦白出來。我心事太重,沒必要惹我傷心。
呃…剛才…嗎?剛才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清光,如果上藥的話能不能…小…小心一點?
實在無法做到直接說出那句話,吞吞吐吐的,非常小聲。一想到上藥那種事情臉就燙的不行。心臟一蹦一跳,現在是躺在清光懷里,還被緊緊地抱住,隔著衣服傻子都知道不能上藥,但是現在一想到要上藥的地方確實是燙人臉,和要上藥的地方一樣燙。略感覺到一點點羞恥。心里從壓抑又變成緊張,眼睛時不時眨動著,右手僵硬地抓住胸口那里的衣服使勁磨擦。擡頭看了清光一眼,他的面容還是像最初一樣鎮定,不過赤色的雙眸恢覆了以往的溫柔,又繼續低頭,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又變成邊眨眼邊到處都忘一下了。右手還是抓住胸口前的衣服使勁磨擦,臉還是燙著,眼睛里的余淚並沒有消失,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我害羞又無助的神情在清光眼里顯得非常可愛。握上我暴露不安的右手抵在他心頭,低頭引我的眸子看住他。抹去眼角殘淚,他低低笑。
別怕,這里又沒有別人。我會盡量輕一點的。
兩個人的臉都紅得厲害,仿佛快要燒起來了,但在我面前還是竭力做出從容自若的樣子,把先前調好的藥粉用半碗熱水沖開,清光先嘗了嘗,藥研配的這個特效藥很是苦澀如黃連。清光一勺一勺吹涼了再喂給我喝。據說這藥里也有鎮定的成分,多少可以減輕我身上的痛楚。
被哄著喝完藥湯,才把我放回到被褥中去,我的身子盡可能輕地讓趴伏在枕上。厚暖的被子依舊蓋住上身,兩腿和雙足則用厚外套裹住。當著我的面從塞滿藥品的醫療箱里找出一瓶傷藥,摸了摸我有些淩亂的頭發,示意我寬心。挑亮燭火後,重新在我身邊坐好。
可能還會有些痛,安定稍微忍耐一下哦。
衣褲下的皮肉已然腫脹,褪衣時清光雖然已經很小心了,還是不可避免地牽扯到我傷處。我呻吟。費了好大的力氣褲子褪至大腿,兩條纖腿似還在緊張地發顫,而那最為豐腴之處,早已暈開一片深紅滾燙,烙滿備受責難的紅痕,有幾處甚至還腫起了發白的棱子。在他眼里還是下手重了呢。
忍一忍。
清光右手手掌還在酸麻發熱,他擰開藥瓶,將膏乳狀的消腫傷藥倒在手心,等它軟化後才小心翼翼地往安我身後敷。那傷的最重的地方,在他眼里幾乎快和他指尖的指甲油差不多紅。然而肌膚相觸的瞬間,心中怦怦狂跳,從耳根到脖子都羞的燒紅了。
沒有淤血破皮,你好好睡一覺,到明天晚上應該就恢覆大半了。
傷藥質地濃稠,每次都得在皮膚上揉弄片刻,才慢慢吸收。我那處的肌膚滾燙的,連帶清光自己的右手也發起熱來。回頭看一看我,把我打成這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那碗藥可真是夠苦澀的啊,有一點不想吃下去,但因為面前是清光著所以還是一勺一勺地給讓他給喂了,嗯,真是難喝。
現在軟軟綿綿地趴在被褥上。被褪去褲子的同時隱隱伴來著陣陣刺痛逼迫通過緊閉雙眼來忍耐,握緊兩個拳頭放在腦袋下面。臉還是在發燙,兩個手臂都顫抖著,忍耐著盡量不出聲。
剛開始敷藥的時候那突如其來的刺痛嚇的差點叫出聲來,還好沒有叫。只是輕哼的同時皺緊了眉頭,雙手又握在了一起,把腦袋埋進手臂里面,里面沒有空氣呼吸就有點困難,所以沒有埋多久。那個消炎藥起了一定的效果,剛才始刺痛還火辣辣的,現在已經沒那麽難受了,但還是動彈不得,還是散發著火燒般滾燙的溫度。
清光,這麽晚了你不睡嗎?
說完後便回頭望了一下,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的雙眸里閃爍明亮的燭火和我那麽模糊的影像。又偷偷瞄了一眼我的傷勢,呃…嚇到了,有點可怕……還是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屋外雪光清朗如月色,依稀可見飄落的雪絮,在紙拉門上投現淺灰的影。低低的喘息,使得屋內的溫度仿佛也逐漸升高了。清光不敢多耽擱,倒出傷藥在身上盡數抹遍,又在高起的棱子上特意多敷了一層。他這才長松了口氣,收好藥瓶,回頭對我一笑。
等你睡了,我才能睡啊。
清光挺直了身子伸個懶腰。
你放心,接下來兩天都不用我出陣,主公也說會給你一周時間休養。在此期間,你的內番都由我代替。安定,等你傷愈可要好好地答謝我哦。
像是不敢多看我似的,趕忙把我衣褲拉好,扯過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先前哭的厲害,清光就又擰了把熱手巾,給我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連脖子和雙手也都擦幹凈了,還不忘把他自己用的幹燥的枕頭拿過來,替換掉他那個被眼淚打濕的枕頭。至於茶幾上的蠟燭,也給挪的遠遠的。
安定。
鉆入被中被人輕輕抱住,讓我側身睡著,暫時不壓到受傷的地方。輕按住我腦後,閉目吻上我的前額。只有這一刻,真切地感覺到體溫,他一顆慌亂茫然的心才真的松快下來。
你還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是清光束縛著我嗎?
也許真正被束縛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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