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他習慣在午夜出門。
儘管現在網路購物已經發達到不需要離開家裡也能生存下去,但有些東西總是沒辦法網購──譬如香菸。於是,他和社區巷口的便利商店一直保有某種默契,店員都知道該幫他留下整條未拆封的香菸,一個禮拜兩條,看他什麼時候來「取貨」。
最近幾年的季節變換讓他始終無法適應,明明該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寒風卻吹滿整個二月。冷風一過,氣溫便相當弔詭地直入初夏,這幾天即使到了傍晚卻還是總覺得黏膩,直到今天才稍微好轉。
經過便利商店門口時他掃了一眼店員們的休憩場,幾台機車正停在不遠處,少年少女們坐在機車上抽著菸,另一隻手不知拿著飲料還是啤酒;他對這畫面見怪不怪,全臺灣的便利商店大多如此,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將附近的小混混聚集在一起──就連十幾年前他國高中時的小混混朋友們也喜歡這樣。
今天雖然比往常還要熱鬧,但那份熱鬧並不與他有關。
他走進店裡,感受到冷氣帶來的快適後突然念頭一轉,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帶著打火機及隨身菸灰缸之後便走向飲料櫃挑了一瓶紅茶沙瓦。
這樣的天氣不該像平常那樣窩在家裡。
整間店裡此時只有他一個客人,晚上上班的幾個小痞子理所當然地不在收銀檯裡,大概還在外面抽菸喝酒吧──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那熟悉的開門音效響了起來,一個粉紅頭髮的小女生急急忙忙地趕進店裡衝進收銀檯,熟練地穿上制服之後又熟練地翻起平常收納香菸的櫃子,在他沒開口之前把一條紅大衛拿了出來,帶著笑容對他說道:「跟平常一樣,一條紅大衛,對吧?」
他心裡暗暗苦笑了一聲,說不出今天他只要一包香菸。
「對,還有這瓶酒,謝謝……小粉紅。」
「客氣什麼。」她從架上拿出一包紅大衛,一邊掃碼一邊將商品數量改為十,一邊向他搭話:「好像有半年沒看到你了?」
他怕的就是這個,來自店員的聊天──還是個他曾經有一些好感的店員,看著人家在這邊打工兩三年的店員。
在記住他的臉跟「一條香菸」這個特殊要求之後,粉紅頭只要在上班的時候看到他就會反射性從櫃子裡挑出一整條未拆封的紅大衛,滿臉笑容地等他走到櫃檯說出那句「一條紅大衛,謝謝。」,然後得意地替他結帳。
對一個即將步入中年的男子而言,這樣的舉動無疑帶來不少好感──更不用說小粉紅本人是幾個店員裡頭長得最好看的。
這樣的互動一直持續到半年前,持續到他把自己的作息徹底打亂,持續到他將工作丟下。雖然沒有刻意去關注,但他也知道小粉紅大概會排班在哪個時間段,於是化身為黑夜遊俠的他與她便再也沒有太多的交集,畢竟在那件事之後他已經與世隔絕許久,除了必要的「謝謝」、「麻煩了」之外根本不願開口。
但現在他必須得接住這個話題,並且像是往常一樣自然地聊天。
「最近有點忙。」他試著開口說出簡單的字句,「你們還好嗎?今天挺難得看到大家都到齊了。」他指了指窗外,少年少女們頹廢依舊。有時候他也不太懂這個邏輯,雖然脫了制服,但常客怎麼可能認不出門口那群小流氓的臉啊?
「對不起呢,因為小胖跟他媽吵了一架,直接氣著說自己不回家了,我們打算等到大夜班的過來之後就去外面跑跑山,今天天氣正好適合。」
出現了,這讓他感到有時感到煩躁有時又覺得有些可愛的口癖。
不過……回不了家嗎?某方面來說跟自己一樣呢。
或許本來打算散步的計劃要取消了。
結完帳,看著小粉紅那蹦蹦跳跳又把制服脫掉準備往外跑的模樣,他隨意開口提了一句──妳跟那群朋友,要不要來我家混個一晚上?
「喂喂這地方裝潢有點誇張啊,你們以前來過嗎?」
「來過啊,丟垃圾的時候……」
「不要這麼大聲說話啦幾個笨蛋,香菸哥會聽到的。對不起呢。」
大概在十分鐘之前他才知道自己榮譽受封「香菸哥」這個綽號,幾個年輕小鬼似乎認為他能夠在一個禮拜抽掉非常厲害,這讓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記得當初自己的小混混朋友們有這麼傻啊……
「沒那麼誇張,運氣好都更分配之後混到一間房子而已。」
在幾個小鬼頭們嘰嘰喳喳的低語之間電梯很快就上到十一樓。
「吶,紅大衛葛格,我們等等是不是要安靜一些啊?」
他咀嚼了一下小粉紅這句話,無視旁邊那幾個情緒節節攀升的小鬼回答道:「應該不用,其他樓層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是十一樓……」他推開沒有鎖上的門──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們不用擔心。
一進門幾個小混混聲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並不是擺放了什麼震懾人心的大型藝術裝置,也不是被裝潢震住──純粹是這間房子,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其他樓層好像有分成三戶也有分成四戶的,不過我家是個例外。」他把鞋櫃打開,利索地把五雙拖鞋丟到地上,「穿著,然後進來吧。」
就在其他人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小粉紅已經換上了拖鞋跟在他的身邊,他一邊走一邊介紹,也不在乎其他人進來了沒有。
「這是客房,你們如果太累的話可以在這邊休息,旁邊是公用浴室,需要洗澡的話浴巾在洗手檯底下,用完先掛在架子上就可以了。這裡是倉庫,那邊是廚房,要抽菸的話去廚房後面的陽台抽,菸灰缸放在洗衣機上面。」然後他特別指了指兩間沒被介紹的房間:「這兩間房別進去,也不要開門。」
回到客廳的時候小混混們還是一臉黑人問號的狀態,但很快地隨著他介紹自家的娛樂設施、一堆可用的插頭還有轉接線、飲料食物存放、冰箱裡滿滿的啤酒、WIFI的密碼……在這之後這幾個小傢伙很快就亢奮了起來──這裡簡直是他們這世代小孩的夢想之地。
他挑開自己的紅茶沙瓦,打開兩台電視,繼續介紹哪台是看電影電視用的,哪台是玩遊戲用的,再講解了一下自己擁有的家用主機該如何使用還有遊戲軟體,確認他們都知道自己可以幹嘛之後便坐到餐桌旁的中島,在旁邊看著他們嬉鬧,偶爾提醒一下遊戲的遊玩方式。
就這麼喝著看著,在他們大笑的時候跟著發出笑聲,很快沙瓦就見底了。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走去冰箱再拿出一瓶啤酒,而是把攤在大型懶骨頭上的小粉紅拉了起來叮囑一番,諸如垃圾該丟去哪,需要回收的東西不需要處理但必須集中放在哪……
「對不起呢,他們實在是有點得寸進尺。不過你要去哪?」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無須放在心上,接著指向最後一間門,說如果有事再進去找他就好。
小粉紅懵懂地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必須替他看好自己的朋友們。
菸抽完了。
雖然房間裡整整齊齊屯了不知道幾盒香菸,不過至少現在總是抽完了不是嗎?
他抬起頭,天已經有些濛濛亮,安眠藥吃完了,對面的大樓也沒有一個脫光光彈琴的「大姐姐」供人視姦。
果然小說裡都是騙人的。
他回到廁所,依照慣例刷牙洗臉,推開門回到自己的臥室,卻發現房間裡還有一顆顯眼的小粉紅趴在運動區的懶骨頭上看漫畫。他撇了一眼自己的書櫃,回憶了一下當初看到的名牌,然後開口對早已發現他回房的少女打了個招呼。
「葉小松,其他人呢?」
「他們出去覓食,這時間已經有幾間早餐店開始營業了。而且大胖跟刺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你不在場讓大家比較放鬆一些,可是你家的環境還是讓他們有些拘束。」
大胖、刺青,他知道她說的是誰,真是明顯好懂的稱呼。
「那妳呢?還不回家?」
她放下書,稍微沉默一段時間之後回覆:「……我幫你打掃整理了一下。」
打掃整理?他看了看自己的電腦桌,再次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櫃,這打掃整理的確沒說謊,不過……
「這麼久沒見了妳對人還是一樣自來熟,留在這不怕被賣掉嗎?」
「賣什麼,你哪看得上我啊,大家都知道……唔,沒事,我不怕,對不起喔。」
「說了什麼?」
葉小松想了想這應該也不是不能開口的事情,於是便說道:「……說你每次帶去便利商店買東西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唄,大家剛開始還能當作談資數個數,後來發現實在太困難了。」
「我在你們眼裡是這樣的話妳不就更危險了?」
「危險什麼啊,會拿菸給我抽的人不是壞人,都是你害我也後來也改成抽濃菸了。」
他一邊回憶一邊走回床邊,想起自己以前的無心之舉:記住那個長得有些可愛,頭髮顏色又亂七八糟卻總是貼心地拿出一條香菸結帳的女孩子之後,某次出國回來便送了一盒自己喜歡的香菸給她,那是日本境內限定的香菸。那時候只是覺得好玩而已,想不到卻改變了人家的癖好嗎?
「哪個牌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更衣室。
她朝口袋一掏,「跟你一樣,紅大衛唄。」
「話說回來妳頭髮顏色好像很久沒換了?這可真不像妳。」
「對不起喔,但灰色藍色金色綠色挑染都試過了,最後還是覺得粉紅色最可愛嘛。你不是也說過我粉紅色頭髮很可愛嗎?」
「是挺可愛的沒錯……」
「對吧對吧?」
「那妳為什麼要拿著《聖哥傳》掩飾自己看了什麼?」
她逐漸高昂的情緒為之一滯。
「我、我沒有……」
「我的書櫃已經半年沒有動過了,妳雖然事後整理過,但看來妳不是腦子有洞就是剛剛情緒太過激動導致妳忘記了一些單行本的放置順序?」
葉小松臉紅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連這些東西的順序都記得那麼清楚。
「還有……」
他站起身,佇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只有冰冷。
他猛地把更衣室的門推開──
「妳為什麼要打開這裡呢?」
她的氣息變粗了,用力吞嚥著口水,完全不敢看向他打開的那扇門。
他蹲下來,用手扳起她一直低著的頭。
「妳對這些東西很好奇?」
「這些東西讓妳很興奮?」
「妳知不知道我房間現在都是妳發情的味道?」
她的眼神越來越慌亂,想逃開卻被他的手死死按著強迫對視。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嚴厲的話,但這些字句卻讓心虛的她呼吸更加急促──就像他說的,就算房間再大,也似乎能夠聞到她發情的味道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
在她哭出來之前,她聽到了一句話,讓她反射性地夾起雙腿。
──壞孩子,就該被懲罰。
Chapter2
「脫衣服。」
葉小松有些猶豫,但就像大部分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面對這種自知理虧的情況總是會下意識聽從命令。她輕咬著下唇,果斷地將上衣還有熱褲退去,只剩下一套內衣褲。
她試著稍微將視線往上,理所當然地看到他淡漠的眼神,對視一段時間之後,隨著一聲不容質疑的「全部」,剛才那些漫畫和雜誌裡的羞人場景便再次上湧,當她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渾身赤裸。
「跪著。」他指著瑜珈墊。
底線這種東西,就是拿來被打破的。
而被打破之後……當然,就再也沒有底線這種東西存在。
葉小松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反抗,但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之後總是無法開口。於是順從地跪在他的面前,順從地依照下一個指示掏出自己的手機,當那串提示音出現的時候他皺了個眉頭,要她把手機轉成飛航模式,隨即接過手去,把手機立在窗邊的椅子上,鏡頭正對著她。
她想要反抗──但鏡頭裡的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想。
她的臉紅透了,下唇已經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可她卻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興奮的,是極其興奮的。不只是因為剛才看了那些色情漫畫雜誌,而是因為在他的面前赤裸著,被他拿走了這段時間的控制權。
她看得很清楚,這次已經不只是所謂的氣味,雙腿中間的淫水早已滿溢,甚至滴在瑜珈墊上。
那水漬是如此清晰。
「手抬起來,交叉放到後腦勺上,維持這個姿勢別動。」
他轉過身把兩層的窗簾拉開,雖然天還沒全亮,但對面社區大樓的樣貌卻清晰可見。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往他房間看的話……
──如果不只是看,還拍下這一切的話……
攝影鏡頭裡,除了清晨的蟲鳴鳥叫之外,還有少女更加粗重的喘息聲。
看著赤裸裸滴著水紅著臉的少女,他也有點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他的心情本來就比平常的低落還要更加低落一些──他試著像他爸媽一樣,找了一群人來家裡「熱鬧」,但在跟著他們玩了幾把遊戲之後他卻完全無法理解那份開心,於是他交代了比較熟悉的粉紅頭幾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但從陽台回來之後,吃完藥正有些亢奮的他卻立刻察覺了異常,於是他逮到了一個偷看他珍藏的少女。
看就看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他很清楚網路世代的小鬼們是怎麼長大的,葉小松對那些東西好奇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她被試探後的反應、她身上的氣味。
看著一臉正經死死咬著下唇,時而對著鏡頭媚笑的少女,他覺得自己千萬不能在這時候說出「其實自己只是想開個玩笑」。雖然非常清楚自己吃了藥之後攻擊性會變得比較強,但從來沒有想過把事情搞成這樣啊……
他喜歡葉小松。
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那種喜歡,也不是男孩跟女孩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最單純的覺得「這個頭髮顏色換來換去的小女生挺可愛」的那種喜歡。店員男女比例本就一向陰盛陽衰,碰到一個可愛漂亮又喜歡穿熱褲的小女孩總是會多一點關注,知道對方也會抽菸之後那奇葩的共鳴感更是讓他某次出國回來特別帶了一盒香菸給她。
──但也就這樣。
無論是最近半年還是更久以前,他都沒有想過要跟這小女生發生些什麼,但怎麼一看到人家那發情的樣子就反射性進攻了?進攻就算了,隨便拍拍屁股讓小女生知道以後別進陌生人的家裡就好,怎麼一聞到人家發情的味道之後就要人家把衣服脫光了?脫光就算了,現在鏡頭裡那個面對「處罰」興致勃勃的女孩子接著又該怎麼辦?
他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抽離那個「角色」,隨手拿起她剛才拿在手裡的漫畫走向書櫃,翻了幾頁平復心情之後他有了一個可以讓彼此都脫離這困境的方法。
他把書櫃再次簡單整理了一下,走回她的面前。
他決定無視剛才因為太過熟練而要人家掏出來的手機,決定無視少女那不科學的身材比例和無毛小穴,雖然她皮膚真的很白胸部真的很大腿真的很長腰真的很細但現在的他實在是不想再跟這些東西有所牽扯。
「手放下來,看著我。」
「對不起……」
「好了,別再道歉了,聽太多次會讓人煩躁。妳剛剛除了那些東西之外也有認真翻看聖哥傳對吧?」
葉小松點點頭。
好,那就沒問題了。
「回答完一個關於漫畫的問題我就讓妳回家。」避免夜長夢多,他用力盯著她的粉紅頭接著提問:「妳知道健陀多布偶吧?登場很早那隻。果然知道對吧,那這問題就很輕鬆了,這個典故出自《蜘蛛之絲》,請問這部短篇小說的作者是?」
他很滿意這個問題,這分送得太簡單了。
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個張大嘴巴的葉小松。
不妙。
「我提示一下,是日本作家唷。」
葉小松繼續張嘴。
「非常非常有名的唷,有個怪人戲稱他跟他為『日本自殺四大家』之一我覺得其實也挺貼切的唷,妳的國文課本可能看過人家的作品唷?就是名字五個字的那個人唷?」
葉小松繼續張嘴,甚至眼裡透出一絲恐慌。
「寫《羅生門》的那個人唷!寫《地獄變》、《竹林中》的那個人唷!全名是O川O之介的那個人唷──」
「嗚哇,對不起──」
又是那句對不起。
更糟糕的是,有些自慚形穢的葉小松這次並不只是嘴上說說。
「對不起啦小松是笨蛋,小松是偷看色情漫畫雜誌的變態笨蛋,我胸部不是都露出來了嗎,這樣道歉還不夠有誠意嗎嗚嗚嗚,那你打我吧,打我的屁股吧!」
她一邊哭,一邊挺著胸部往他這蹭過來;發現有效果但僅止於此之後又瞬間趴在瑜珈墊上,把自己的屁股高高翹起。
「對不起嘛,你來打笨蛋變態小松的屁股吧。」
他感覺得到,藥效正在發揮作用。
就如同以往一樣。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三秒。
弄清楚她想要什麼,他需要什麼之後,他把在地上翹著屁股的葉小松轉了過來──就在她又要再開口說出對不起之前,他打了她一個巴掌。力道很輕,卻相當果決。
「閉嘴,進來。」
他推開更衣室,而她下意識匍匐在地上跟著前進。
更衣室裡有超大的全身鏡,是很合乎邏輯的一件事。
更衣室裡鋪著床墊,是很合乎邏輯的一件事。
──那麼,更衣室裡放滿了過去十年他收藏的各式各樣情趣用品和拍子,也是很合理的。
他挑了一支黑色的對摺皮拍,隨意揮了幾下確認手感。
他坐在衣櫃前的半身椅,就這麼盯著葉小松看,直到她自發性地移動到他身前。
──我打,妳數。
她把下唇咬出了血。
但是鏡子裡的葉小松,笑得卻比鏡頭裡的她還要淫亂,還要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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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十、十一、十二……對、對不起,小松又要──」
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少女便再次達到了高潮。那強烈的痙攣甚至讓他必須得多出一份力才能將少女的姿勢固定住,而這已經是進到更衣室之後不曉得重複幾次的場景:打屁股,數數,一邊道歉一邊高潮,高潮完忘記數到哪只好再打一輪。
雖然使用皮拍省力不少,但繼續這樣重複下去不知道還得再打幾輪,以少女的敏感體質來看,或許不動用木拍之類能實際打出瘀血的道具今天就不用睡了。
他停下手邊的動作,透過鏡子仔細觀察起少女。
他知道葉小松的身材不錯,腿型和比例尤其完美,雖然上班的時候不可能打扮得多麼誘人,但夏天到來之時臺灣的少女們總是大放送一樣地賣腿,他雖然不是極端腳腳至上主義者,但當年趁著人家補貨或是蹲下拿東西時的時候目光還是停留過一些時間──
但讓他意外的是衣服底下的身材竟然如此之好。
葉小松是個頭比較嬌小的那種體型,穿鞋的時候大概有155左右,除了腿的比例之外她的腰身和胸部大小簡直讓人驚嘆,雖然沒問過實際的數字,但以他的經驗自然相當清楚懷中的少女大概也就45公斤甚至更輕一些,可那對胸部卻不科學地有D以上的水準。
他不是沒有遇過胸部大的女生,也不是沒遇過腿型漂亮比例完美的女孩,但他相當清楚將這些客觀條件綜合在一起有多麼困難。更不用說以葉小松的年紀而言她的青春肉體幾乎就代表著純天然。
還有那個能夠忍受痛楚,享受痛楚,甚至藉由痛楚的易高潮體質……
鏡子裡的她是無機質的,是沒有溫度的,除了因為高潮太過頻繁一張一闔的小嘴之外,她就像是一尊最高級的人偶。
但終究還是有些疑問必須獲得解答。
他閉上眼緩緩平復了一下自己越發強烈的破壞慾還有興奮感,隨即開口問道:「妳為什麼不逃?」
葉小松似乎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發現他說著些什麼之後又再次把屁股翹高對著鏡子準備迎接再一次的「處罰」。
他搖了搖頭,打了她一巴掌。
「為什麼不逃?」
這次清醒了。但清醒不過半秒,意識到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之後她的身體又開始無意識地顫抖,鏡子裡的她再次露出那願意讓人隨意採擷的表情。
他有些無奈,只好稍微拉開距離,再次詢問了同樣的問題。
當看到葉小松恢復神智卻支支吾吾的表情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推測某方面來說沒有出錯──體質、身材這些東西都可以歸咎於天身神力,但她那光潔無比的小穴卻依舊能看出是由自己清潔處理的,會常態性修剪陰毛的女生不少,但是全部剃光將陰部露出這可不是一般還沒出社會的小女孩會接觸到的東西。
對方可能跟圈子有那麼一些接觸。
可能曾經有過「主人」,又甚至現在其實她正是處於他人的支配底下。
她對那些命令有些意外卻不抗拒,似乎相當清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程度之後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本來高漲的性慾也隨著思考而降退,正當他打算讓葉小松去洗洗回家上學之後,她卻開口了。
「一年半前……在公園那邊,我看到了……」她像是在斟酌該使用什麼字句,又像是因為回憶而感到興奮:「你在遛狗──不,在遛一個姐姐。那時候是深夜,你可能沒注意到公園還有其他人,我們幾個飲料喝完了就猜拳決定輸的人去買飲料……」她一邊說話一邊喘息著,「我怕被你發現不敢距離太近,那個姐姐全身光溜溜地,穿著護膝護肘,塞了個尾巴,脖子上大紅色的項圈透過繩子連在您的手上……」
他頓時無語。
儘管一開始還弄不清楚葉小松想要說什麼,但當聽到關鍵字之後他就立刻從腦袋裡的資料庫搜尋到對方所說的那一夜。雖然資料太多太雜,但從地點跟裝扮還有項圈顏色來看她沒有說錯──那就是他還有當時的玩伴。
……喔該死的,那時候自己好像在聽到一堆機車聲的時候還要人家把腿掰得更開,告訴她如果那群小混混過來的話她就得玩給別人看了……誰知道竟然真的被人看到了啊!
正想開口扯些其他的時候她又再次開口:「後來還有一次是在便利商店的二樓,那時間二樓不對外開放,就連其他店員也不會上去;我剛好想起自己有東西忘在樓上,結果就看到你讓另一個姐姐趴在平常客人吃飯的桌子上,全身光溜溜咬著口球被你打屁股……」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再次咬了咬下嘴唇,「就像剛剛一樣。對不起呢,小松太舒服又太笨了,連數字都不會數,這麼笨的小松是不是應該要被處罰呢?」
他看著又要發情的她連忙叫停。
雖然葉小松這次沒有敘述時間,但他也想起來那是哪次了。藉著一半的所有權之賜暫時從店長那邊要來的監視器控制權,虧他還自以為那次天衣無縫,沒想到漏了一個躲在樓梯口偷窺的女孩。
他有些頭疼,隱隱約約知道葉小松接下來將要講述一個怎樣的故事。
「對不起呢,在那之後小松的笨腦袋裡面總是裝著那些畫面還有聲音……那些事情應該是很奇怪的對吧?可是那兩個姐姐的表情都很愉悅的樣子。而且被那樣做真的會舒服嗎?屁屁拿來玩的時候也會興奮嗎?那段時間自慰的時候甚至作夢的時候都是那兩段回憶,後來我……」
「──可以了。」不是因為她話太多而叫停,而是怕她越說越興奮又會再晃動屁股求肏。「所以妳是刻意留下來的?刻意露出那些破綻色誘我?」
「欸嘿嘿……」葉小松像個笨蛋一樣撓著頭傻笑著。
他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但對著這樣的她總覺得很難吐出什麼嚴厲的字句,趁著肉棒徹底軟下去之後他便提出了要他回家的要求,就當今天晚上只是久違地碰巧實踐了一次。
「回家?為什麼?」
「……妳不用上課?」
「今天是星期天呢。」
他再次無語,這該怪自己半年來的頹廢嗎?
「那個,對不起呢。」她用手遮著自己的臉,透過指縫觀察他:「雖然今天被您邀上來的確有些意外,可是當我進到您房間之後,一邊看著那些東西一邊想起大胖他們說過你最近半年都沒有帶任何女生去便利商店我就……我就覺得好像可以趁機做點什麼……真的很對不起呢。」
「……趴下。」
「嗯?嗯嗯嗯?」她眼睛一亮,笑了。
他重複一次。
——趴下,屁股抬高。
因為將這定義為實踐,所以他謹守著自己未曾開口的規矩。雖然葉小松一臉很想舔的樣子,但他終究只是隨意地,在手痠之前使用自己的雙手發洩出來,然後立刻將衛生紙丟進馬桶——他很懷疑如果自己在聖人時間動作稍微慢一點的話對方會不會直接搶過去聞。
雖然是初次實踐,但葉小松的敏感度還有變態程度確實超出他的想像。雖然也不是沒有接觸過經驗豐富的大姐姐,可大姐姐們身經百戰的同時也得使用更刁鑽的攻擊方式才能奏效,而不像葉小松這樣碰哪都能高潮,隨意的揉搓都能讓她顫抖。
他忘記自己是用什麼姿勢入睡的,但醒來時卻發現葉小松幾乎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
——只是實踐的話,似乎是個很好的對象?
——只是實踐的話。
他再次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葉小松正拿著手機,沒有提示音,只有一個忙碌於打字的少女。
不過位子有點奇怪。
她並不是躺在他旁邊,而是躺在他的雙股之間,一邊打字一邊抽動鼻子用力聞嗅著什麼。
「……起來。」
「對不起喔,剛剛小松趁你睡覺的時候又偷偷自慰了幾次,沒有經過允許自慰的話要被處罰對吧對吧?」
他忽然覺得應該要推翻自己之前的決定才對,但沒等到他開口,葉小松就將自己的手機畫面遞了上來要他加入好友。如果現在拒絕的話是不是太過拔屌無情了?即使自己還沒插過,無論是前面後面或是嘴巴也沒讓她用手碰過。
他想起熟睡的她。
那個像最高級人偶一樣的她。
不會因為高潮抽搐、不會顫抖個不停、不會動不動就發情、不會總是想要蹭過來他身邊舔他聞他、不會毫無廉恥地將自己的無毛小穴掰開喊著要給他肏——
那個縮在他懷裡,輕輕拉著他的衣角的她。
他最終還是將葉小松加為好友。
反正不過是個聊天軟體而已,不是嗎?
「所以之後我必須要叫您主人,您應該要叫我小母狗?」
「智障網路低能調教廢文垃圾小說別看太多,傷眼睛傷神傷腦。妳應該試試那些搞京都大小姐的、搞香港高材生的、色情版的藍色大門還有哥哥搞妹妹跟學妹的故事。」
「……主人?」
「……再說吧,稱謂沒有這麼廉價,你跟您也不是只差了一個音。」
「那我還能再上來找你嗎?」
上來找我……他咀嚼了一下這個詞彙,覺得挺有意思。
「……如果我有空的話。現在妳差不多該走了吧?總不會明天還是星期天?」
「要上課了呢。」她情緒有些低落,「要回家了呢……」
她依依不捨的收拾著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明明這過程不需要花多少時間,但他卻知道葉小松在拖延著——不是不想走,只是為了單純地想待久一點而拖延。但現在是夏天,無論將速度怎麼放慢也不過就那幾件衣服,在完成一切之後,他將她送到門邊。
在走進電梯之前,她突然回過頭來。
「對不起呢,果然還是想要一個正式的認識。」
她認真整理了一下頭髮,再次露出那個像笨蛋一樣的笑容。
——我叫葉小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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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の前前前世から僕は君を探し初めたよ~
Chapter4
他有些後悔加葉小松好友這件事了。
在半年前刪除大部分通訊軟體之後他的手機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每天訊息提示音響個不停,偏偏打開還是一些雞毛蒜皮不太重要的大小事──早安、午安、晚安、吃早餐了嗎、吃午餐了嗎、吃晚餐了嗎……
他自認一輪的年齡差並不算什麼太大的阻礙,以前也不是沒有跟年紀小的女孩子聊天過甚至交往過,可是通訊軟體上的葉小松卻和現實中的她相去甚遠……就好像她根本不會社交。
不會社交?一個不會社交的小太妹?這似乎有些矛盾。
當然,除了那些無意義總是被「嗯」、「吃了」、「晚安」打發掉的日常招呼之外,葉小松還以非常頻繁的狀態在色誘他──只要他回話,無論說了什麼對方總是會適時丟出一張自拍,要嘛沒穿衣服,要嘛穿一半,要嘛穿得像是隨時可以直接來一發一樣。
而無論他看完照片之後回覆了什麼,葉小松總是會在一兩分鐘後再次傳來訊息,告訴他剛剛又高潮了一次,順便再道個歉。有時候他會多回幾句,或許是針對照片的評論又或者是針對小松淫穢行為的評論,然後過一段時間之後對方又會再次回覆訊息說剛剛忍不住又高潮了一次,對不起……
──當時吃了藥注意力沒有太過集中,但事後回想起來她的手腕似乎不太對勁。
她或許朋友不多。
她有自殘的傾向。
雖然有些頭疼,但有些計畫好的事情總是得執行下去,就算要拔屌無情還是等更之後吧──畢竟到貨通知已經發到他的手機上了。
手機又再次傳來名為晚安的訊息,而他則是一本正經地無視跟在文字後的圖片,和她確認了的班表之後回覆訊息:「明天下班之後領幾件東西,名字留葉小松,手機號碼是220,你們自己人應該不需要確認證件吧?拿完東西之後到小公園那,我在那等妳。」
「小松知道了。」
他一直都不喜歡夏天,尤其是臺灣的夏天,又熱又黏。
夏天的蚊蟲一直以來也都是讓人頭痛的東西,尤其對他而言那已經不僅僅是「有些困擾」這麼簡單……所以他選在一個稍微比較空曠的小公園見面,至少這裡不遠處有光,不需要特別去注意那些潛藏起來的威脅。
他提早十分鐘赴約,然而就連第一根菸都還沒有抽完,葉小松就帶著那顆標誌的粉紅頭小跑步地衝了過來,在他把菸熄掉收進菸灰缸之前就衝上來抱著他的手不放。
他不太喜歡這樣的情況,但轉念一想葉小松自己也偶爾會抽菸似乎也不太需要刻意避開,只是她貼上來之後就用盡全力聞嗅著自己的襯衫領子跟手指實在是讓人感到心情複雜,這麼容易發情又腦殘的孩子到底是哪來的?
「……貨領了嗎?」等她聞夠之後他稍微掙脫拉開距離問道。
葉小松點點頭,是幾個不大的包裹。
「拆開,垃圾先丟進我的袋子裡。」他遞出一把鑰匙遞了過去,在旁邊還掛了一個小型的遙控器。
葉小松依言而做。
一開始她並沒有想到包裹裡裝了什麼,但當最小的包裹拆開之後她立刻就羞紅了臉。她抬頭,看對方似乎沒有要自己停手的意思,只好咬著下唇繼續把剩下的幾個包裹也拆開。
將垃圾收拾好之後,她拿著那些東西,呼吸急促。
「妳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對吧?」
「……知道。」
「說說。」
「可以調整鬆緊的乳夾、口球……」她偷偷喘著氣.像是光唸出這些玩具的名稱就足以讓她興奮。
他挑了挑眉。
「說完。」
「……還有拉珠跟肛塞。」
「解釋它們的用途,妳沒有笨到不清楚吧?」
「對不……啊,抱歉,小松知道的。」
小松知道的。
這對精緻小巧的乳夾等等會夾在自己的乳頭上。
口球會塞住小松的嘴,讓自己的口水無可抑止地流下。
拉珠跟肛塞……
──啪。
「妳身上的發情臭散出來了。」他輕輕拍了她的臉。
走吧。
他說。
「妳平常排便情況如何?會便祕嗎?」
她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今天就稍微省點事吧。」他指著浴缸,示意葉小松進去。
事先調好的水溫濺在身上不會太燙也不會太冷,但清楚知道等等自己的屁眼將被玩弄的葉小松卻忍不住自己牙齒下意識地咬合,隨著嘴巴的動作又牽動到乳夾──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在著裝時不該叫他直接調到最緊了。
他坐在浴缸的邊角。
她跪伏在浴缸裡,屁股正對著他。
──就算什麼都不做,光是這樣被他盯著看都會高潮吧?更不用說在剛見到他時就濕得一蹋糊塗的小穴了,她無比渴望像隻狗一樣被他用這姿勢侵入。
沐浴乳的柑橘香,肛門口感受到的異物感都讓葉小松更加興奮,而對方卻刻意不將手指放入,而是持續在洞口繞圈,那讓人搔癢難耐的刺激方式讓對後門實際上有些陰影的葉小松越來越焦躁難耐。
她不由自主地晃動著自己肥碩可嫩的翹臀,渴望去迎接著什麼。
然後他的手指進來了。
他的動作非常緩慢而溫柔,和外顯那有些冰冷而無機質的他不同。他並沒有急著進入,而是以一個指節為單位緩緩推進,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背——那裡理所當然地是她的敏感帶。
於是在他將一根手指放進大半之後,葉小松高潮了。
他並不打算停下來欣賞她高潮的模樣,直接無視正在抽搐的她,有些粗暴地將一隻腳跨在葉小松的背上,另一隻腳直接踩住她的肩膀要她別太大力掙扎。
──真想伸出舌頭舔他的腳趾。
在他準備好拉珠的潤滑之前,葉小松又高潮了一次。
沖水,潤滑,再次進入。
那是難以言喻的快感。
無論在腦袋裡面搜索了多久,都無法找到一個適合的形容詞。沒有前列腺的女孩子卻因為屁眼被入侵成為屁穴而感到興奮,有點像上廁所的感覺,自己卻清楚明白那是不同的──現在,此刻,是充滿著性慾的擴張。
比起手指,拉珠帶來的刺激很明顯更加強烈,隨著圓珠一顆又一顆的推入,葉小松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了。曾經讓自己有些恐懼的後門竟然是這麼舒服嗎?他等等是不是又要讓自己數高潮了幾次?可是用那邊……用屁穴高潮是正常的嗎?他會不會討厭身體這麼敏感這麼變態的自己,覺得這樣很噁心?
終於,水停了。
葉小松不知道最後自己的屁穴吞進去多少顆珠子,太過新鮮的衝擊讓她徹底失去思考的能力,混雜著些許的自我厭惡還有否定懷疑,幾乎是在水聲停下的瞬間她的眼淚也隨之流了出來。
他把她身上的乳夾和口球拆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替葉小松清潔身體。
他帶著她回到更衣室。
還順手將充電過半的震動肛塞也帶了進來。
鏡子裡的葉小松眼睛稍微有些紅腫,淚痕還掛在臉頰──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自己更容易讓他興奮。
「不說對不起了嗎?」
「對不起……」
「沒關係,因為妳表現很好所以我不會原諒妳。」
「對不起嘛──欸?」
他塗好潤滑,將肛塞毫無保留地塞進葉小松的屁穴裡,開啟震動。
──啪。
「為什麼道歉?」
葉小松再次愣住了。
因為這個問題,也因為後庭傳來的強烈刺激。
──啪。
「開口。」
──啪。
明明口球已經拆下來了,但此時的她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夠驚恐而又興奮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他──自己張著嘴的樣子真難看,笨死了。
──啪。
他把她抱在懷裡。
「妳一點都不噁心,妳只是個屁眼變態而已。」
她哭了出來。
「喔,我騙妳的,妳怎麼會覺得因為屁眼變態不噁心呢?那裡是排泄器官耶,是上廁所的地方耶,能夠第一次被玩弄屁眼就高潮超過四次的葉小松難道不噁心不變態嗎?剛剛口球塞著不能說話很痛苦對吧?告訴我妳現在的屁穴是什麼感覺啊。」
──突然地,哭聲止住。
他的動作也頓時停了一拍。
這時候不該是這個反應吧?為什麼會當機?
空氣凝滯了幾秒之後,想清楚對方是在誇讚自己的葉小松才終於恢復正常,一邊哭著道歉一邊語無倫次地吐出字句。
她要努力計算清楚自己今天到底高潮了幾次才行。
「鑰匙留在妳那……」
「──咦咦咦?對不起,這樣是不是讓小松過太爽了?」
「……話還沒說完呢。留在妳那,收到貨的那一天妳自己上來我這。」
葉小松歪了歪頭,「可是我已經領完了啊?」
「……誰跟妳說只有這些?只是剛好這些東西比較早到而已──不准發情,妳的身體已經吃到快吐了。」
「對不起嘛……」
葉小松低下了頭,但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像隻小狗從他的懷裡鑽出去,興奮地對著他搖晃起自己的屁股──感覺到自己的腫脹,他只能微微苦笑,拿起上次用完之後放在床頭櫃沒收拾的皮拍。
「以後少傳些垃圾訊息……不然我立刻把鑰匙收回來。」
──啪。
她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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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的我很醜。
但是從你眼中反射的我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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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它們的用途——
「這個是日本R牌的肛塞,特色是各種尺寸都有而且組件繁多,適合新手入門。」
「這款震動肛塞和同個牌子的知名遙控跳蛋是姊妹產品,可說是遙控系的頂端。」
「一秒進入業配主題GOGOGO!」
Chapter5
雖然交代要少傳垃圾訊息,但葉小松依舊故我;雖然把鑰匙交了出去,但葉小松卻也沒因為這樣就私自上門打擾──也還好她沒有這樣做,不然鑰匙只能上樓不能開門,就算剛好忘記關門他也依舊保持自己的老習慣把房間門鎖上,運氣不好的話還可能撞到他在陽台抽菸的時間,靠著房門哀號都不會有人聽見。
所以遊戲順利地進行下去。
到貨通知的訊息收到沒多久,葉小松那邊就開心地傳來了訊息和照片,於是他回覆敲定下次見面的時間──
在那之前似乎得稍微打掃一下房間和客廳才行……
當他把門打開的時候正好看見拿著鑰匙一臉錯愕的葉小松,這傻孩子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鑰匙怎麼打不開門;但看到他開門身影的瞬間葉小松的臉上又瞬間浮現喜悅之情,就差沒有直接撲上來了。
「穿好拖鞋,跟我來房間。」他指了指地上提早準備的拖鞋。
進到房間之後的葉小松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不止一次在這裡與他親熱,但總覺得他的房間有股異樣的壓迫感,雖然和房間尺寸及擺設裝潢有些關係,不過主因還是……這裡,莫名讓人有一種「不是讓人拿來生活的地方」的感覺。
──無機質。
她腦袋瞬間閃過一個自己也不甚了解的詞彙。
而他當然沒有發現葉小松的異樣,看著這次幾件包裹的形狀他很快便把清單對上,將其中一件先放到一邊,另一件比較大型的包裹遞給葉小松。
「拆開,告訴我這是什麼。」
她依言照做,然後再次羞紅了臉,小小聲地說:「……按摩棒。」
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怎麼養成這種整天紅著臉的個性,明明更丟臉的事情都做過了,自己應該也有一些經驗,就一根棒子而已到底有什麼好臉紅的?
「除此之外?用途?尺寸?」
她仔細比對了一下,害羞地回答道:「好像比您的要小……」
「……我是問這個才怪。算了,拿過來充電吧,在那之前先做點其他事情,把身體『洗乾淨』再出來。」
葉小松一臉盼望地看著他。
「別想了,自己去洗。」
那顆粉紅頭頹喪地面朝地板,一臉哀怨推開浴室門。
當她看到那條狗鍊時讓葉小松興奮不已,這是她的夢想:讓他戴上項圈,讓他牽著一隻母狗在外散步,讓他用狗鍊控制自己的行為舉止──不過很快夢想就碎了一半,他把上次用的口球塞進她的嘴裡,把狗鍊簡單栓在扣環之後。
……雖然同樣是被遛,但這很明顯少了滿溢出來的儀式感啊!
不過即使如此葉小松也還是興奮著。
她雖然笨但也沒那麼蠢,狗鍊之外還有成套的護膝護肘,再加上剛進門時看到客廳的樣子明顯和上次有所不同,蠢笨如她也知道等等自己會在他的注視下做出什麼。
乳夾,肛塞,還有尾巴配件。
全部裝備上之後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她的模樣。
他牽起狗鍊的一端。
她無師自通地跪伏在他的面前。
當他起身推開門之後,她便努力地回憶小狗的移動方式,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更像是一隻真實的狗。
有些笨拙,但很可愛。
或許是單純的人更容易進入角色之中,葉小松專注地行進的姿態就連他看了也覺得需要稱讚,但犬化畢竟不是他的終極性癖,於是他輕輕扯了一下狗鍊──效果非常顯著,這個動作讓葉小松意識到自己終究不是一隻狗。
她開始感受到乳頭和屁穴傳來的陣陣痛楚和快意。
她現在才想起來他家真的很大,大到足以在家完成讓狗散步這件事。
她看到大片的陽光從落地窗撒了進來──
中午時分,這裡是中研院人潮最多的時候,她來之前還在慶幸今天可以躲過那致命的人潮,但身在十一樓的她卻感到一絲怯意。
然後他把她的恐懼付諸於言語。
「我家的窗戶當初為了採光做得有點喪心病狂,那些沒有恐高症的設計師根本不知道這種設計有多麼讓人不想靠近……不過還是有優點的,從這個角度往外看風景確實不錯,雖然這時間除了人潮之外什麼都沒有,不過這正是妳要的對吧?」
她覺得乳頭又更痛了一點。
興奮的脹痛。
「妳猜的沒錯唷。」他把鍊子猛地往上拉,把葉小松整個人貼在玻璃上。「妳看得到他們,所以他們也看得到妳……只要他們抬起頭的話,就能看到妳現在這不知羞恥的樣子。」
只要有人抬頭……自己就會被看到……
他強制她的視線往下,乳夾因為這動作掉了一邊也不在意,「是不是很遺憾他們沒能看到妳像隻母狗一樣趴在地上走路呢?怎麼一說到會被人看到小穴就興奮成這樣了……淫水弄濕地墊會讓我很頭痛的啊,賤狗。」
他看著葉小松逐漸恍惚的神情,在最近的距離感受著她因為興奮而高潮的粗重氣息還有淫靡氣味。
……擁有這個體質真的很幸福呢。
他把她放下,讓她再次像隻狗一樣走路,但這次無論如何葉小松都沒辦法恢復之前的表現水準,反而是塞著肛塞尾巴的臀部晃動方式,竭盡所能的像隻狗狗一樣擺弄著。
他暗自嘆了口氣,沒想到她對這種情境反應會這麼大,得稍微更動後續的計畫,不過這時候應該也已經充電到可以短暫使用的程度了──
他讓她在地墊上稍等,帶著靜電膠帶、眼罩、按摩棒從房間裡回來。
他推來一張椅子。
這並不是密室逃脫遊戲,他也沒有打算讓她逃脫的意思,他把她的口球摘下,把放在一旁的水壺拿過來讓她灌了好幾口──強灌了好幾口。葉小松看到這全套設備當然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她試圖掙扎,但他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之後就老實地將水吞嚥入喉。
他把椅子擺放在窗前,輕輕地拍了拍。
──過來。
遊戲依舊在進行著。
儘管上次在窗戶邊的放置對葉小松造成了極其強烈的衝擊,但完事處理自己「痕跡」的時候她卻差點又再次對著那攤水漬發情──如果換成是他的尿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舔下去。
這孩子沒救了。
結束之後她傳來的第一句訊息就是「還想要再一次」。
這孩子真的沒救了。
遊戲依舊在進行著,他們兩個似乎天生在這方面就有著絕佳的默契,他根據自己的愚蠢信條不奉行安全詞的理念,而葉小松也從來不覺得實踐的內容超出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事後的檢討總是必要的,針對每一次的調教撰寫心得感想不得少於五百字,文句不通順還會被他在旁邊加註「這裡寫得很爛」。
──但葉小松卻開心地回以嘿嘿二字。
他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甚至他在天人交戰許久之後還是把她帶去附近的商場,塞著遙控跳蛋跟肛塞逛街,命令她選一間店員是男生的店家試穿鞋子、在真空狀態下去拿電影票買飲料、在百貨大樓間的空中走廊直接將衣服掀起來……
他是個變態。
她也是個變態。
自己那許久未曾被滿足的慾望似乎找到了缺口,這讓本來只是想要打發時間的他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更進一步?這條路上幾乎沒得回頭,把人打上烙印之後似乎就得一路走下去,玩得更猥褻,玩得更變態,玩得越來越逼近一切事物的道德底線與禁忌。
他沒有忘記葉小松年紀還很小這件事,但也知道對方是發自內心喜歡甚至熱愛這些事。
他無意識地敲打著鍵盤。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真正進入她的身體。或許這不代表什麼,但做了和沒做總是有些差別的,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在進入之前無論玩得多麼瘋狂,自己終究是以第三人稱的身分去操作遊戲的,但發生關係之後就不只是單純地進入她的身體,也代表他自己進入了這場遊戲。
訊息的提示音再次傳來。
依舊是葉小松,依舊是無意義的招呼。
只要是他回覆的訊息,她總是會第一時間已讀並以最快的速度回覆,無論是何時何地,發現這點之後讓他打開訊息之前總是會稍微猶豫,也就是這份猶豫使他更加煩躁。
──他想要做些什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登入了推特,登入了自己很久沒用的帳號。
半年時間足以發生太多事情,他曾經追蹤的許多帳號都已經不再更新,又或者是對方把自己視為幽靈人口隨意地清理掉;之前追蹤的帳號多半以日本或其他外國人為主,雖然他同樣通曉外語,但腦袋裡文字需不需要翻譯還是有其差異性,至少想要宣洩的時候可以把自己徹底放空,不去看別人的日常哀怨,只需要對著無盡的奶子跟腿打手槍即可。
當推薦帳號出現幾個中文使用者之後他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些人或許是另一個網站垮掉之後才過來避難的臺灣人。他看了看刺激到一半的肉棒,一個帳號一個帳號點進去繼續套弄著──
他突然停了下來。
在畫面上的,是一個人氣不低的帳號。
那帳號的顯示圖片是很一般的女孩子自拍,露出眼睛以上的那種。
而她的頭髮……是滿滿的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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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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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葉小松和他失聯了三天。
這三天中,無論她傳了什麼內容過去,對方似乎都沒有要回應的意思。看著訊息欄中標示的已讀,這讓葉小松心中越來越慌亂──自己又要被丟下了嗎?是這段時間表現不好觸怒他了嗎?是因為自己達不到他想要的標準嗎?但他每次都只是笑笑說不用在意啊……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對方終於回了一句訊息──
上來。
氣氛很不對勁。
雖然一直以來他家的客廳都空曠得讓人覺得壓抑,但今天推門而入的時候葉小松就確實地感受到了異樣之處。東西都還是放在原來的位子,自己專用的拖鞋也擺在門口,但看到坐在沙發時的他葉小松卻下意識想要離開這裡。
她感受得到──他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沒有讓她坐下,也沒有讓她站著,只是摸索了遙控器之後打開電視,將自己手機的畫面映射到電視螢幕上。
他停下操作,看了她一眼,問道:「妳有沒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
葉小松搖頭。
雖然不安感越趨強烈,但她並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一件事──她不認為對方會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於是她只能搖頭。
他輕輕嘆了一聲。
手機程式切換,那熟悉的畫面映入眼簾──是她的帳號。
她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但恐懼卻讓她無法開口,她想起對方這三天的冷淡,她想起自己平常在社交帳號上說了什麼,她想起自己是怎麼跟那些追蹤她的人互動,她想起自己那丟人的網路暱稱──
「肉便器小母狗……真是標準。」他點開她的自我介紹,「標準得那麼無趣。」
他直接將推特頁面拉到最底。
──唸。
他說。
──不開口的話,現在就放下鑰匙滾離這裡。
他在羞辱自己,葉小松知道這點。她知道自己的呼吸不再平穩,淚珠不知何時早已滴了下來;這絕對不是任何一種玩法,更不可能是什麼實踐,他就是要強迫自己把最醜陋的那一面掰開來全部展露在他的面前。
這是羞辱但又不是羞辱。
這是臣服但也不是臣服。
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於是她帶著哭腔,盡可能一字一句發音清楚。
「大家好啊,這是新辦的帳號唷,喜歡被羞辱的小松在這邊報到。」
──口氣不對,妳加了一個很開心的表情符號不是?還原準確一些。
葉小松咬著下嘴唇把自己破碎的情緒強制穩定住繼續:「……欸嘿嘿,喜歡小松的奶子嗎?偷偷告訴你們,小松的奶子最敏感了唷!」
──繼續。
他把畫面捲動往上。
「有沒有人認得出這裡是哪裡啊?今天好熱呢,喜歡小松穿真理褲的樣子嗎?每次穿這麼短的時候走在暗巷都好期待有人出來襲擊我唷……」
──唸。
「這是今天洗澡前的我!好好奇怎麼會有人喜歡玩屁屁唷,那個地方真的會舒服嗎?是不是該趁著洗澡時試試看呢?」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葉小松,把畫面捲動。
有時候是純文字,有時候是圖片,就像大多人的裏帳一樣,放上了自己內心的癖好以及赤裸裸的慾望。他有的時候會點進推特當中,要她把回覆網友的留言也唸出來,有時候則是針對圖片點評一番,表示這樣的肉體確實應該獲得這樣的人氣。
葉小松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唸些什麼了,但這時他卻突然加速滑動,把時間定格到一年前的某一天。
她看向他,請求他到此為止。
但他只是沉默。
「……終於找到主人了呢!小松覺得自己好幸福,每次收到主人的訊息都會讓人元氣滿滿好開心,好期待之後的見面唷。大家不要太難過嘛,小松之後還是會繼續更新照片影片讓你們使用唷!」
那是讓她不堪的回憶之一。
「……跟主人相處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呢,不過小松會努力加油的,下次見面的時候小松一定會好好表現。」
讓人厭惡的男子的喘氣聲和噁心的鼻息。
「……做隻寵物,真的很困難呢。」
自己要的不是那種臣服,不是那樣子的被擁有,她內心其實是很清楚的,但她沒辦法──
他點開一張照片。
鮮豔的血紅劃在她的左手腕上。
「就連自殺的理由也是這麼標準無趣。」
聽到他的冷笑時葉小松幾乎要崩潰了,她知道他誤會了,但她在連續唸了好幾則痛苦的回憶之後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辯解,就在她好不容易擠出一個「不」字的同時,畫面再次切換。
他切到葉小松最近發表的文章頁面。
──這些照片,有沒有覺得很眼熟啊?
──妳把妳的日常發給我的同時也很努力保持同步更新呢。
──喂,葉小松,妳這樣搞有意思嗎?
──只是需要一根屌肏妳的話妳不需要找我吧?
好痛。
但她沒辦法反駁,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只能沉默著,看著他把手機畫面切到他與她的對話,把這段時間傳的照片一張張點開,隨口唸出剛剛才看到的追隨者的留言。
她看著他,把自己的帳戶刪除,設為封鎖。
他把這一切做完,盯著她紅腫的眼睛,帶著微笑說一個字──
滾。
然後葉小松也笑了。
先是輕輕的、因為太過不可置信而覺得荒謬的發笑,瞬間轉變成無法抑止、帶著眼淚、像是在嘶吼那樣的狂笑──像是在嘶吼著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一樣。
她的眼淚沒有停止,但哭聲卻止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拿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她離開了這裡,離開了他的家。
──那麼髒的自己,本來就不該有這種奢望……
他把葉小松的一切收入眼底。她的神情,她的動作,她的呼吸,她的情緒,她的所有。他知道她對鑰匙不捨,但那又如何?他知道她不想離開,但那又如何?他知道她在網路的行為舉止都有其緣由,但那又如何?
──但是他看著她平靜離開的背影,卻不明所以地覺得心痛。
他沒有做錯。
這種事情本來就談不上他媽的對或錯,合則來不合則去,即使情侶都會有分手的一天結了婚也要面臨離異的可能性,連主奴都稱不上,僅僅只是互相玩樂的實踐夥伴又需要什麼可笑的忠誠?
那些人留言的內容讓他憤怒,而憤怒又來自於他不願面對的佔有欲。
當他發現自己不再是「唯一」,僅僅是繩索之一之後他的心態就繃了。
那麼,就在這個時間點做出決斷──自己本來就不該再有這種關係了,這時候斷得狠一些也能讓葉小松再去找下一個玩伴。
他想要把香菸點燃,卻發現自己的手無來由地顫抖著。
他不願意去思索自己的生理反應代表著什麼,他只想在這時候抽上一根菸──但一聲物品墜落在地的聲響卻讓他突然臉色蒼白。
他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但他看到東西是從上面往下掉的。
他家住在頂樓。
──而頂樓之上,只有天台。
但他衝上天台的時候,正看到葉小松坐在大樓邊緣的矮牆上,把他送給她,布置任務時使用的玩具一件一件往外丟。
她就這麼一件一件地丟,像是把自己的身體肢解之後隨意拋棄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副隨時要把自己也丟下去的模樣,他卻沒有勸她從矮牆離開的意思,而是直接走過去,在距離她兩公尺遠的地方站定。
她看著他。
他看著她。
他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
「要自殺的話選一個不會給人困擾的方式,關於這點我已經有些頭緒了,需要前輩指導妳嗎?」他吐出一口菸,「這個距離妳隨時都可以往下跳,但是如果妳還有腦子的話,我希望妳可以思考一下這件事到底會多麻煩別人。這裡會成為凶宅,妳的朋友們會因為妳丟了工作,而妳自己在這高度往下跳會變成一灘難看到需要打上馬賽克的肉泥,絕對不是粉紅色的。」
他伸長了手,把香菸遞過去,葉小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抽了一口。
「不要拿這種東西威脅我,我不懂為什麼妳需要有這麼大的反應,今天我跟妳就是互相玩玩而已,玩得夠爽就繼續,玩得不爽就停止關係;我因為內心深處的自尊被妳踐踏了覺得自己並不特別所以生氣,但我不懂妳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反應?」
葉小松突然笑了一下。
──他在吃醋。
他可能不會承認,但他在吃醋。想到這點的她心情大好,又抽了一口他的香菸,然後主動從矮牆離開,站回天台的水泥地上。
他像是沒注意到葉小松的動機一樣繼續說道:「我知道妳很寂寞,我知道妳們這個年紀手機世代的小鬼都很寂寞,但妳必須找到正確面對寂寞的方式,而不是溺死在網路世界。那個地方是讓妳遨遊四海,不是讓妳挑戰自我極限淹沒在虛榮和假象之中。」
他在對她說教,認真的說教。
他在關心她。
葉小松覺得開心,甚至差點笑了出來。
「那些追隨妳的人關心的是妳嗎?不是,他們關心妳的奶子關心妳的腿妳的屁股妳的穴妳的屁眼,關心妳今天晚上能不能帶給他們打手槍的素材,關心有沒有機會在現實跟妳來一發,妳從來不覺得來自網路的溫暖很冰冷嗎?」
──要想辦法忍住。
「還有那個什麼主人之類的,我特別連過去那個人的帳號了,不過就是個活在自己妄想世界的白痴在玩主人與小母狗的遊戲而已,妳要搞這種東西可以找一些比較正規的管道啊,現在線下這麼多聚會,線上也有很多認真的文章分享,像是補上OO的缺口或是偏O狂小O之類……喂,幹嘛,讓我──」
──她吻住了他。
「囉、囉嗦!」她忍不住笑容了,「你來關心我啊!你來當我的主人啊!連我的穴都不敢肏這在這邊說什麼教打什麼廣告,人家才不稀罕你的人氣!」
他愣了一下。
並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親吻而愣住,也不是因為被吐槽而愣神。
那些無意義的自我禁制。
那些讓人心生煩躁卻下意識回應的訊息。
那些和葉小松在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的相處……
葉小松把身體往後縮,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王霸之氣不過一秒葉式企業便宣告倒閉,前任總裁正瑟縮發抖低聲重複著各種語調的對不起。
「……柳言。」
──他把她手裡的香菸奪了回來。
「葉小松,我叫柳言。」
---
你聽得到,那真是太好了。
Chatper7
柳言看著眼前的葉小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在天台上葉小松說對了一件事──自己是需要她的,他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完全喪失情感、喪失對有趣事物的熱愛,他不一定要活在自責還有空虛之中,葉小松的出現讓他有了選擇的可能。
但他也是真的不喜歡網路上的葉小松。
他討厭手機世代的浮躁,不是不喜歡手機這個一隻手就能和世界相連的媒介,而是討厭網路世界背後的強烈空虛以及寂寞──所以他說葉小松無趣得標準,所以他討厭溺死在奉承的她──當然,他更不喜歡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們,不喜歡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的葉小松。
他不喜歡那些強制對方必須走上什麼路的作法,如果葉小松本人樂意如此那他也不需要特別介入,但很明顯這個傻妞只是無知地闖進網路世界,然後不經意地迷失了自我。
如果是之前那自然無須理會,鑰匙收回來從此天各一方;但現在被戳破之後似乎必須做些什麼──而在那之前,他必須開始這段對話。
覺得有些煩躁的柳言揉亂葉小松的一頭粉紅,面向滿臉不解、眼眶依舊紅腫的葉小松開口說道:「……從妳的那個帳號開始說起吧。」
相比顧慮太多的柳言,葉小松倒是瞬間進入狀況,仔細地開始回憶思考:「之前不是說過有偷看到您跟其他姐姐在做那樣的事嗎?後來我就試著從網路上搜尋了一些東西,這其實是我的第二個社群帳號,之前另一個網站自爆的消息您知道吧?最早是在那邊晃蕩的,那個網站一開始非常自由,很多人都在那邊發文發圖……」
看到柳言並沒有因為在稱呼上被吃豆腐而生氣,葉小松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剛開始只是追蹤那些帳號而已,後來又用遛狗還有打屁股當關鍵字去搜尋,連啊連啊就找到一片新世界了……對不起呢,小松那時候是不是該直接向您求助會比較好?」
「求教個屁啊,妳那時候是標準的犯法年齡好嘛……」
柳言嘆了口氣,這種莫名要背上一口鍋的感覺並不是太好──但從葉小松的立場似乎也無可厚非?雖然還沒有聽完全部過程,可這種莫名打開開關後就超進化成小母狗獸的情況在這世代並不罕見,他相信自己在追蹤的幾個帳號裡一定還有未成年或成年不久的小女生。
不管哪個年代的女孩子總是喜歡受到別人的讚揚,現代手機不只能上網,拍照功能還一台比一台強,沒有人會討厭鏡頭底下的自己,總是能拍出一個讓人喜歡的角度──根本不會有人告訴他們這到底是對還是錯,當上網看到的世界就長成這樣的時候有誰會停下來質疑自己?像大家一樣拍拍照不是很好嗎?被人誇讚腿漂亮胸部漂亮不是很讓人開心嗎?
──就連他自己,在看到那些文字還有照片的時候,也是會興奮的啊。
葉小松的語速並不快,有時候還必須回憶很久才能說出當時自己大概在幹嘛,大致上就是一個網隱少女沉淪史,被人哄著嘗試了文愛、被人哄著嘗試了電愛、被人哄著開始上傳自己的裸照──讓柳言有些意外的是,葉小松在這段時間只有和一個人發生關係過,也就是她半年前文章中提到的「主人」。
「那個人……在網路上好像有點名氣,他常常發一些所謂的調教影片……我一直都有在追蹤他,直到他某天主動來跟我搭訕。」
柳言皺了皺眉,讓葉小松靠在自己的懷裡繼續說。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我其實有點害怕這件事情,所以很多人約我的時候我都拒絕掉了,但是那個人那麼有名,又比較會說話,不像那些一上來就傳小雞雞或是問我約不約的人,我們就慢慢開始變熟了。」
「他開始佈置一些命令給我,指定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拍照,或是用什麼東西自慰,偶爾還會傳一些影片過來,那些影片會讓我想起您和那些姐姐……後來,他要我喊他主人,我想說只是網路上的稱呼而已,就答應了。」
標準的網路悲歌。
慾望這種東西在匿名的情況下是極其赤裸的,讓人完全不用思考會有什麼後遺症或是其他不開心的因素,只需要不停滿足自我還有滿足他人的慾望即可──在手機社交軟體誕生之後就更加嚴重,曾經拿來開玩笑的「安安幾歲住哪」成為現實,他們不需要知道螢幕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只需要知道對方有屌自己有穴,需要填補這種搔癢的空虛。
「有一天他出差來臺北,問我要不要見面,我、我答應了,然後就……」葉小松的聲音越來越低,於是柳言乾脆地制止了她。
他看過那個男人的帳號,知道包裝得再好的假貨終究還是假貨──或許對一般沉淪在慾望的網隱少女來說那是個不差的選擇,至少對方還願意說說話聊聊天而不是直奔主題。但是調教這種東西並不是掛在嘴裡就好,也不是做個測驗很多100%就好──至少,透過網路上的言行,他看不出這個人除了過於旺盛的慾望和鍛鍊過的身體之外還有什麼。
──但那是他自己的嗅覺。
網路調教實際上根本可以編列範本按圖索驥,針對學生族群的一套針對上班族的一套,就連柳言也不認為自己在網路上能有多麼了不起或是異於常人的地方。
在家裡拍照在外面拍照在學校的廁所拍照在賣場的更衣室拍照;用筆自慰用牙刷自慰用其他棒狀物自慰;開發小穴開發乳頭開發屁穴──當然別忘記還有放尿play──拿捏分寸、因時制宜、心理輔導這些真正重要的東西,那些偉大的「主人們」當然無須在乎,而那些受傷的小母狗軍團也很快就會沉淪在讓人無法換氣的慾望之中……
「──那您打算要淨化我了嗎!」
葉小松突然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部上,強制把說教模式的柳言喊停。
柳言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於是只好無奈轉到下一個話題:「……能說說妳現在生活的狀態嗎?」
自己一個人住,母親去世了,提到鰥居的父親時聲音和語調有些許不正常;某港高工的夜校生,提到學校時似乎又有一些不對勁,結合之前她下意識略過的部分還有高調的髮色跟外貌或許在學校有被人排擠的可能性。
柳言一邊聽著一邊思考,右手無意識地揉搓著──於是葉小松開始呻吟了。
看著她充滿春意的表情,他決定把順序對調。
葉小松說得沒錯,被弄髒了該怎麼辦?
──當然是把整個畫布塗黑啊。
浴室裡環繞著讓人心癢難耐的呻吟聲。
柳言在此之前並沒有刻意過問葉小松的經驗,所以當他得知葉小松的後門實際上就是由他進行開拓之後他理所當然地更加興奮──這是身而為人難以避免的優越感。
儘管無論如何葉小松對他來說都是乾淨純粹的,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因為佔有慾而興起的亢奮。
那是沒有人看過的葉小松。
那是只屬於他的葉小松。
在之前的調教實踐他就知道葉小松是天生罕見的屁眼變態,而今天知道將會發生什麼的葉小松也因為這樣而更加亢奮,前戲的擴張以及清理都比以往順利不少,生理反應也更加明顯。
他說過讓她報數的,但好像數到五之後她就只能夠癱軟在浴缸裡,口齒不清地開啟道歉模式,然後過段時間之後又再次迎來強烈的高潮抽搐。
意識到這樣下去光是前戲就要玩到天亮了,柳言將雙腳跨入浴缸,把葉小松的身體擺在有弧度的那頭,確認角度沒有問題之後他準備帶給她一個小小的歡迎儀式──他知道她不會討厭。
下腹微微用力,淺淺的淡黃色打在葉小松的胸部上。
一開始她雙眼還有些失神,但當那氣味飄上來之後,變態模式的葉小松瞬間就甦醒了──她當然不反對柳言這樣做,但對此還是有些陌生。氣味和溫度交雜在一起,她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身體迎了上去,像是需要更大的面積去接觸,像是需要把那氣味直接印進靈魂深處。
當柳言結束的時候,她主動將頭往他那探,用溫暖的口腔包覆住,仔細地以舌頭清潔──她的舌頭甚至試圖探入更深的地方,像是不將所有東西吸出來不甘心一樣。
她眼帶迷離,面色潮紅地抬起頭望著他。
柳言愣神了一秒,隨即大笑起來,猛地將葉小松的粉紅頭髮拉扯上來,親了下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雖然味道一點也說不上好。
柳言帶著準備萬全的葉小松回到房間。
他本來依照慣例想在這時候說些什麼,但徹底的葉小松卻不打算再給他機會,走近床之後就直接將他推倒在床鋪。
「肏我的屁眼,把它變成只有您可以使用的性處理器。」
她堅定地說著。
於是柳言把要說的話全數吞回肚子裡,躺在床上,讓葉小松跪趴在他的身上,經過充分潤滑和擴張的屁穴沒有任何滯礙地吞進他的肉棒,這瞬間的刺激即使葉小松再怎麼敏感也依舊感到一絲痛楚。
柳言在進入之後並沒有接著抽插,而是把葉小松的雙手交叉反握,反扣在她的背後,直到她的手腕感覺到疼痛,直到她的屁眼逐漸適應他的尺寸。
他扯著葉小松的頭髮,讓她能抬起頭看到他的雙眼。
從頭皮傳來的疼痛現在卻讓人覺得溫柔。
「從今天開始,妳的全部都是我的。」
葉小松哭了出來──
真希望自己的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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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弄髒。
前面,後面,嘴巴,身體的全部。
把你的氣味灑在我的靈魂上,讓人知道我只屬於你。
Chapter8
葉小松醒了過來。
當感覺到自己被別人抱在懷裡時她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就辨認出空氣中那專屬於柳言的淡淡氣味,瞬間安心下來的她立刻意識到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楚──柳言把「妳是我的」這句話付諸為真實的行動。
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壓抑了多久,如果店裡大家的觀察沒出錯的話,自己應該是他半年來第一個發洩的對象?想到這裡葉小松微微一笑,那些疼痛的記憶都轉化成甜蜜的象徵。
她感覺到下體有些潮濕,將手縮回來後試著舔了一口,那同樣也是柳言的味道──本來當第一發帶有儀式感的精液射入葉小松的屁穴後他就打算到此為止,但還有一絲力氣的葉小松卻發現他並未完全消退,她把手往自己背後伸過去,握住柳言半硬的肉棒對準另一個洞口磨蹭,害羞地告訴他自己現在是安全期……
她是他的。
她的全部都是他的。
不只身上各處的痛楚在提醒葉小松凌晨時兩人有多激烈,還有散落在床單上的粉紅色頭髮。真奇怪,明明也沒有特別溝通過,明明他扯自己頭髮時看起來毫不留情,怎麼柳言就是知道自己的承受範圍呢?
還有身上各處的齒印。
他把葉小松的手腕拉到她的面前,要她從此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法去感受痛楚──無論動機為何——,然後讓葉小松跨在他的頭上,在大腿根部留下了兩個對稱的,咬出瘀青痕跡的齒痕;後來又在她的手臂,她的背,她的頸部狠狠宣告自己的存在。
好痛,但是又覺得好幸福。
葉小松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認為這是她這輩子有記憶以來最安穩的一次睡眠。
精液似乎又滲了一些出來,她立刻把手往下探,再一次仔細品味。
她要記住他所有的味道。
房間的氣味,身上的沐浴乳香、菸味、汗味,尿水的氣味還有精液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又發情了。
她不想吵醒柳言,於是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將手指放入不久前才被精液灌滿的小穴裡,用最輕最慢最不會被人發現的速度抽插了起來──
柳言醒了。
第一時間發現葉小松不在他身邊讓他愣了一下,但隨即便聽到門把被轉開的聲音,然後葉小松就跳進他的懷裡,畢恭畢敬地把把她的手機解鎖雙手呈上──這大概是他人生有史以上看過最詭異的半夢半醒幻覺。
「請大王指示!」葉小松認真地說道。
早起習慣性低血壓外加長久以來的混亂作息讓柳言在剛起床時腦袋都會有些遲鈍,思考了一段時間他才意識到小粉紅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他摸了摸她的頭,沒收下手機,要葉小松跟著他去客廳──順便提醒了已經在地上準備爬行前進的葉小松用走的。
太陽還沒下山,餐桌上擺放著葉小松買回來的食物,雖然這和他平常的作息沒有什麼不同,在這一刻卻讓柳言心裡覺得暖暖的。他要葉小松先吃點東西,自己則是走到飲水機附近注滿一杯溫水,一邊喝一邊思考該怎麼完善他腦內的計畫。
葉小松雙腳併起來坐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地用T shirt的下緣把自己的下半身覆蓋住,像小松鼠一樣把東西塞進腮幫子裡再慢慢啃咬;他知道那是他的衣服,不過自己似乎有說過衣服可以隨便她穿……
當他也坐回餐桌時,葉小松再一次把手機遞了過來,絲毫不顧嘴裡還有食物,豪氣萬千地說著:「以要梗樣就梗樣!」
「……吃完再說。」智商大概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再下修一些。
葉小松囫圇吞棗地把麵包嚥了下去,再次堅決地表達了自己任柳言宰割的立場。
「帳號就先留著吧,把訊息功能關掉就好,另外妳也別再跟個智障一樣給所有的留言發送愛心,那些人會努力讓自己相信妳對他們有好感的。」柳言搖了搖頭,「交換過通訊軟體的幾個暫時都別往來吧,無聊的群組自己退一退,剩下的……妳現在的成績,能夠畢業嗎?」
依言操作手機中的葉小松聽到這句話呼吸為之一滯,好不容易才擠出「可能有點困難」這種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的回答。
但柳言卻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他自己也是這一帶出身的,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這附近的國中師資水準和同學的素質如何,葉小松的朋友們雖然不至於真的跑去混流氓,但小混混聚堆之後總是會更容易影響彼此──當然,是比較不上進的那面。
葉小松既然高中時沒有跳脫出這個圈子,那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例外;更何況以他目前得知的情報來說,這個智障小粉紅成長的一生可謂充滿挫折,開頭就把路走偏了,隨著年紀增長當然就更加無法矯正。
「學業方面最低要求是妳得畢業,成績不用多好,畢業就行。高中有沒有唸完還是差很多的……別糾正我的語病高工不是高中,技職體系更需要妳唸完書考取證照好嗎?基礎學科妳不用太擔心,有問題妳丟給我就好,這件事每天都必須抽出時間來做……」
葉小松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柳言進入他自己的世界。
「打工的話以後妳排班就可以比較隨意了,我去跟店長說一聲讓他招個新人,妳以後自己一個禮拜選三天去上班。」
「課業上高中程度的教材對我來說應該不成問題,解題之外教學也行。」
「妳有些品味不太好,表達能力也有點太過弱智,第一階段我們先從這部分開始補救……喔我想起來了,昨天肏妳肏到一半的時候有人哭哭說自己這輩子看的書都沒有我書架上的還要多才會那麼蠢那麼笨對吧?那我就稍微整理一下……」
柳言持續地說,持續地在自己手機上打字整理──後來他乾脆把房間裡的筆電拿了出來,強制進食中的葉小松看著他完成這份「基礎教程」。
他先是把一些較為基礎適合青春期少年閱讀的小說列了出來,轉頭發現葉小松嘴巴微張的傻樣之後把這些書的名字全部劃掉,他害怕問她知不知道《挪威的森林》這本「書」是誰寫的她會回答伍佰。
思索一陣之後他決定從更為輕鬆的閱讀媒體開始下手。
動畫漫畫小說電影日劇,他把作品清單列完之後看向旁邊的葉小松又默默把諸如《來自新世界》、《教父》、《新世紀福音戰士》等等作品劃上個刪除號,太過沉悶太過深刻太過平緩太過哲學的作品先跳過,這年紀應該是先塞一堆無腦中二臭的東西進去才對;那些比較簡單純粹的也可以優先考慮……
柳言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自言自語,時不時往葉小松的臉一瞥,然後再把某部作品標上記號,勢若瘋魔。
在他一口氣列出上百部作品之後,葉小松終於忍不住開口。
「那、那個,對不起,我看過《新世紀福音戰士》……」
「妳只知道明日香還有綾波零吧?我聽說現代小女生都很愛動畫版本的一些截圖,尤其是明日香被掐脖子還有綾波零綁繃帶的畫面。」
咻的一聲葉小松胸口中了一箭。
「我、我還看過海賊王!」
「喔可以理解,我還知道妳看過《你的名字》。」
這次的中箭感沒有那麼強烈於是葉小松繼續撐著說道:「我最喜歡七龍珠了!卡梅哈梅哈!」
她做出龜派氣功的集氣姿勢。
柳言看著她的姿勢,還原度挺高的。然後繼續回頭開始檢視自己的清單,準備把優先順序也處理一下。
卡梅哈梅哈哈哈……嗚嗚,原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就是這種感受嗎?
柳言一邊處理文件,一邊隨意地跟葉小松閒聊。
──妳支持同婚嗎?喔支持啊,很好,那妳為什麼支持?
葉小松沉默。
──妳支持臺灣獨立嗎?喔支持啊,很好,那妳具體要怎麼支持?
葉小松再次沉默,她還沒有投票權。
妳怎麼看香港反送中活動?妳怎麼看明年的總統大選?太遙遠了是嗎,那我們來聊聊妳當初怎麼會選填技職體系吧。分數就這樣?那我們來談談臺灣大學過度氾濫還有技職體系被徹底玩壞這件事情如何?
葉小松是個笨蛋。
但笨蛋也是需要尊嚴的,尤其在不需要進入寵物模式的狀態下。於是她哭了出來,把意識模糊時的氣話再次說了出來:「你看過很多書了不起嗎!知道很多人名了不起嗎!對不起喔小松就是個笨蛋,這輩子看過的書比你書架上一半的書都還要少,那你可以不要我啊──」
啪。
巴掌聲讓葉小松冷靜下來,她知道柳言為什麼打她──恐懼瞬間爬滿她的心上,她立刻哭著蹲下來抱住柳言的大腿。
「對不起嘛,不要生氣,不要不要我……」
這孩子的語言能力真的有待加強。
「……妳跟這個世界實際上距離並沒有那麼遙遠,聰明也不等同具有智慧;我知道妳不可能走,我也不希望妳走,最低限度就是妳要把妳的腦子拿回來──」
他扯了扯她的頭髮問感想,她回答有點痛但很舒服。
他把她的乳頭夾上乳夾問感想,她回答有點痛但很興奮。
他讓她把屁股翹高打了幾下,她表示有點痛但請繼續。
然後柳言不說話了,他默默看著葉小松,再次思考起要不要弄個救救老殘窮的發票捐贈桶小型版本掛在她的脖子上。
「相信我吧,小白癡。」
他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世界雖然跟屎一樣,但妳總是要能夠嚐出不一樣的味道。我看了妳網路上的所有發文,妳很寂寞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敘述自己的寂寞對吧?說實話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癡或許也可以很幸福,每天打工回到家用上四五個小時回訊息然後睡覺……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也很好、很單純,但如果妳希望留在我的身邊,那妳就必須學習。」
「喜歡一個東西,支持一項議題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但這些東西並不是右轉左轉起立蹲下這種身體指令,妳得學會說明自己為什麼支持,妳得學會解析自己為什麼喜歡──當妳可以把自己的感受表達出來的時候,妳才能脫離機器人的範疇。
「……範疇?」
柳言打開word,把範疇兩個字打出來。
葉小松閃避了這次攻擊!
柳言打開google,這次順帶加上辭典兩個字。
葉小松使出了我很笨快懲罰我水汪汪大眼睛攻擊!
柳言放棄掙扎,小小聲地把範圍兩個字吐出來。他決定第一刀應該要捅深一點,還應該要多捅一些其他的範圍,或許需要把更加輕鬆簡單的多媒體加進課程裡,自己可能也需要去翻看一下國小的教材。
他去廚房裡拿了個類似寵物碗深淺的小碗,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牛奶緩緩注入,走到軟墊區,把碗放在客廳的地上。
葉小松歡快地跑了快去,而柳言則是冰冷地繼續完成自己的教案,他對適當的第一刀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
那一天,葉小松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巨人支配的恐怖,還有被囚禁於感想心得中的那份屈辱。
Chapter9
對葉小松而言,暑假提前開始了──作業的那部份。
柳言為她制定的「作業」其實並不困難,甚至有些簡單,他開出了一份影音清單,讓葉小松按表操課,需要他陪看的話也只要喊一聲就好;教材囊括的範圍極廣,以音樂來說,有近代的嘻哈電音也有爵士剛興起時的老歌有東洋有西洋,對於平常只會聽聽流行音樂的葉小松而言那是一種強烈的聽覺衝擊,她分辨不出是什麼樂器,也聽不懂歌詞,但這些作品的共通點卻一目瞭然──它們都很好聽。
動畫在精挑細選之後他選了《進擊的巨人》作為第一部教材,並告訴她身為臺灣人理所當然該看看這部作品。
然後葉小松被嚇壞了。
她不懂動畫,但不代表她也完全看不出一部作品的好壞,先不論巨人的核心思想,光是那流暢的鏡頭還有精彩的動作戲以及世界觀都足以讓她嘖嘖稱奇,雖然旁邊的柳言一再提醒這部的製作水平前後相比十年或許都能稱為最佳,但這並不妨礙葉小松徹底淪陷進劇情裡面──她甚至還要求每天多花出一點時間去追動畫。
電影出乎意外的柳言選擇了動畫電影,不是葉小松小時候曾經憧憬的迪士尼公主們,而是皮克斯的經典動畫。
小說跟漫畫柳言考慮了許久,最後把《鋼之煉金術師》遞給她,小說部門則是暫緩。
日劇他決定先把《小海女》丟出去。
有些病態的是,柳言是有把「課程」排出來的,一門課一天最多就兩個小時,如果超出時間的話就只能自發性補課,但柳言也只給了她三十分鐘的自由時間。
那些作品都是很好玩很有趣的。
──但把「閱讀」視為上課之後多少還是會有些痛苦。
她才剛因為一首歌哭得唏哩嘩啦,下一秒柳言就把音樂切掉要她去看動畫;她把情緒丟進巨人的殘酷世界之後柳言又要她開始看玩具總動員;看完電影還想回味一下,但是製作名單跑完之後柳言又把她拉回房間要她開始看小矮子跟鎧甲大葛格的冒險故事……
幸福來得太多太過是會吃撐的。
審美也是如此。
所以貼心的柳言在一週的課程結束或是一部作品結束之後會要她上繳文字心得──不得少於三百字──,寫不出來的話遊戲時間少一項就減少三十分鐘,寫不好的話就不用皮拍而是用枕頭打屁股──對熱愛疼痛的葉小松而言,沒有比這更加痛苦的處罰了。
在她上學前柳言會指導她學校課程的問題,有時候還會額外講課,甚至在不備教案的前提下說得都比葉小松學校的老師還好,不只是死讀課本上的知識,對他來說所有的文科似乎都手到擒來而且互助互補,有時候講的是國文課,他卻可以自然把授課內容拓展到歷史上;在上歷史課時又能融洽地補充地理知識,這種前所未有的授課方式讓葉小松覺得自己獲得了極大的進步──
數學除外,柳言找了一位朋友代打。
她不喜歡念書,但那也是因為沒有人教導她該怎麼念書,雖然柳言一直在強調他上課的方式並不會直接增加她的考試成績,但葉小松卻覺得自己下次的期末考十拿九穩,相比以往至少這次可以朝著及格邁進。
唯一的缺點就是上課時間的柳言有些過於嚴肅──不,即使是放學回到家之後,進入調教模式的柳言也比以前更加嚴肅。
他像是真正在對待自己的寵物那樣對待她。
他幫她洗澡,洗頭,吃飯的時候除了牛奶時間其餘得依照他的規定把東西吃完,不可以偏食──苦瓜除外──,要好好咀嚼,生活習慣要健康要正常,刷牙的方式要正確,吃完東西必須使用牙線……
柳言不太會笑,要求嚴格,但葉小松卻覺得很甜蜜。
她知道自己被他在乎著。
他不介意自己有抽菸的習慣,只說適量就好;他總是把水溫好倒好,監督她每天的攝取量;他在第一次正式晚餐之前跟她反覆確認了好幾次她喜歡吃什麼不能吃什麼,聽到她說自己也不習慣吃苦瓜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拉著葉小松去運動,以自己步入中年的慘痛教訓為例要葉小松不能因為年輕而鬆懈,雖然她長大以後不需要煩惱自己每天早上有沒有一柱擎天的問題,但培養運動的習慣絕對不會是壞事,即使只是最簡單的伸展或是有氧,只要持之以恆,身體是不會背叛你的──
她笑著,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點頭說好。
而日常進入說教模式的柳言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她問他,為什麼前後的變化差異會那麼多?
他搖搖頭,表示並不是如此。
「妳對著隨便一根屌會興奮嗎?」
葉小松猶豫了一下,在她點頭之前柳言就趕緊開口:「妳對一塊肉會有性慾嗎?」
妳對一塊肉會有慾望嗎?妳對一塊會發出淫叫的肉會有慾望嗎?如果那塊肉跟人體很接近就會有性慾嗎?我想要妳,是因為妳天生的潛質只要是個變態看到都不會捨得放手;但如果妳一直沒辦法把妳的天賦兌現,那終究也只是一塊紋理漂亮油脂豐美口感上佳的肉。
教育方針也差不多,我沒辦法接受我的寵物無法與我對話,我對妳的眼淚毫無興趣,我對那些道歉毫無耐心;我不打算要把妳變成我想要的樣子,我只是要讓妳知道自己擁有這樣的可能。妳想要一個追上來的機會我願意給妳反正這也是我擅長的,但追不上來的話……
「我不需要一個加載說話功能的飛機杯。」
這是他們確定關係之後的第一次調教。
葉小松塞著肛塞,跪在瑜珈墊上,看著柳言批改自己的作業。
她不知道柳言會不會滿意這一個禮拜的作業結果,但她光是維持這姿勢就已經興奮不已口水直流,如果不是口球做工夠好,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咬穿它,然後直接撲上去舔柳言的腳。
他一言不發,偶爾敲擊鍵盤做出批改,偶爾微微搖頭。
她已經忍耐了整整一個禮拜。
柳言以課業優先為由,平日只允許她抱抱蹭蹭自己摸,最多加上每天的餵奶時間才讓她獲得心靈些許的慰藉;睡覺的時候她試過偷襲,但一來柳言的睡覺時間實在太難掌握,二來習慣淺眠的他被襲擊之後只會死死盯著葉小松直到她放棄動作……
好想舔他的腳,好想聞他的尿。
好想把他的精液舔乾淨,連內褲前端沾上的也不放過。
好想被他打巴掌,好想把屁股翹高迎接他的任何賞賜──
「寫得真爛。」在葉小松哭出來之前柳言接著說,「不過看得出妳很努力,雖然妳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但至少努力把字數補齊了……錯字跟語句我挑出來了,晚點妳把心得手抄一份給自己當紀念吧。」
他走到葉小松的身旁,摸了摸她那張揚的一頭粉紅。
他的手一路向下,輕輕劃過她的一切,最後停在她的手腕上。
他握得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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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溺死在你的懷抱裡也挺好的。
Chapter10
葉小松緊張而又興奮,她的大腦近乎一片空白。
當她穿上那件稍大的帽T,看著他準備道具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今天的目的地──那曾經讓她看得興奮不已的「散步」。然而實際上不穿內褲出門之後,她才感覺到一絲不安,那種無論何時都會有風灌進來的感覺持續在提醒她是個下空上空的變態,除了一件剛好遮住屁股的衣服之外她什麼都沒穿。
她之前曾經和柳言經歷過類似的玩法,但這次柳言全程都走在她的身邊。
出門之後他繞了個路,這是她第一次進到中O院裡,而柳言則是熟門熟路似地毫不猶豫地帶著她往深處走去,直到一個攝影機的死角他才停下,拿出今天要使用在她身上的東西。
他輕輕塗抹著潤滑,把肛塞放了進去。
他拿出一個東西環繞在她的脖子上,扣緊之後把牽繩繫住──
葉小松有些不敢置信,但此刻的她也知道不該在這時候多問什麼,她只是趁柳言不注意的時候輕輕確認了一下脖子上的東西是如她所想的存在。
這或許比第一次真空出門時還要輕鬆,至少衣著遮掩的程度比之前還要高;但現在的她卻是被人掛上項圈,像隻狗一樣牽著走路──任何變態的行為或許都是能找到藉口解釋的,但遛狗這件事情明顯除外;妳可能會因為出門太趕忘記穿內褲,妳可能會因為胸罩太麻煩不想穿內衣,妳可能會因為純粹欣賞戴上類似項圈的飾品──
但身而為人,卻戴著項圈讓人牽著散步,這是完全不合理的。
和在柳言家中玩鬧時的散步不同,這是完全不同等級的羞恥。
「夾緊,我們要開始走了。」
──那是要她屁股夾緊別讓肛塞掉出來的意思,但其實根本不用他提醒。在這種環境之下葉小松每分每秒都是興奮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括約肌,覺得自己的下體一直持續著興奮狀態一直持續著收縮,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後門的異物感,每走一步都害怕自己的淫水會弄濕地板,每走一步都害怕下一個轉角會突然出現研究生或是附近的居民。
柳言沒有握住她的手,但被繩子牽扯的她卻能感覺到兩人的連結。
那不是錯覺,對吧?
葉小松比誰都希望能夠一直走下去──本來如此。
但當某種生理反應逐漸升起之後,她只希望柳言能夠早點結束這趟「遛狗」。
可他沒有。
這次散步他比平常還要更加沉默,甚至很多時候只是以手勢或是牽繩拉扯的方向強度告訴她該往哪走,如果忽略脖子上的項圈和她屁股裡的肛塞,兩個人就好像只是真的來這裡散步一樣。
他沒有刻意去刺激葉小松的肉體,也沒有用言語折磨葉小松的心靈,他只是一直走一直走……
葉小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今天在批改作業之前特別吩咐她晚上多喝點水,乖巧的她自然照做了。
改完作業之後他握住自己的手摸了摸頭,然後就把衣服拿出來要她套上了。
套上衣服之後他更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包包,拿著鑰匙,替她噴好防蚊噴霧之後隨即出門。
──他根本不打算給她上廁所的時間。
柳言停下了腳步,讓稍微有些出神的葉小松差點撞上他。
她感覺下腹部的反應越來越強了,但對方似乎就是在期待這個時刻,帶著一臉悠哉的神情從上到下審視她──他甚至還把手伸進去衣服裡,輕輕壓了壓她的下腹部。
他吹起了口哨。
他做了一個「請開始妳的表演」的手勢。
在她興奮緊張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帶到一個四周都足夠黑暗,也足夠深入幾乎不會有人的地方。
她咬著下唇,微微點頭。
她走到最接近的一個隱蔽點,正要蹲下來的時候卻感覺到繩子被牽扯了一下,柳言從她的身後將她抱住,在她耳邊說道:「就站著尿。」
葉小松緊張而又興奮,她的大腦近乎一片空白,只剩下柳言的味道還有她身上的香茅味。
自己當然不排斥與尿水相關的玩法,甚至她還有些迷戀柳言尿液的氣味;她也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要求尿給他看,可能會是如小狗一樣屈辱的姿勢,也可能會是張著M字腿忝不知恥地將尿水歡快排出。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得在他的懷裡,站著像個男孩子一樣放尿。
他雙手從背後往前繞,一手一邊將她的陰唇撥開。
在葉小松意識越來越混亂的同時,在她不小心放棄抵抗的瞬間,流淌而出的尿液和聲響就這麼濺在中O院的地上──
精疲力盡的葉小松伸出一隻手撫摸脖子上的皮革。
那是項圈,那是獎勵,那是因為她這禮拜表現良好收到的禮物。
皮革不該有什麼特殊氣味,就算有那也應該只是單純的皮革味,但葉小松卻覺得圍繞在自己脖子上的事物散發著陣陣香甜的氣息,讓她完全捨不得將它摘下。
而這份幸福感的來源,就是在身旁不小心睡著的柳言。
他一定很累。
那些作業清單當然不可能是從天而降忽然出現的,即使是他自己腦袋裡內建了資料庫,把所有東西整理並建立成清單還要排出一個順序絕對是需要大量腦力的工作;更不用說即使蠢笨如葉小松也隱約能感覺到他的課程安排並不只是強行灌輸,而是更加系統地讓她了解那些文化。
她沒有立刻變得聰明,但柳言確實讓她在這個過程中找出了自己的偏好,雖然聽到她說出答案之後他搖了搖頭說「又是個潛在的平手粉」,但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為她感到開心的。
她摸了摸柳言的小肚子。
柳言並不胖,但據他自己所說半年的荒廢造成了地殼變動,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得面對中年男子的共同問題了;可葉小松就喜歡他這個肚子,微微有些肉但不是真的胖到穿衣服會有形狀,摸起來手感極好,是個適合摸摸蹭蹭的地方。
她嗅了嗅柳言的手指。
這裡似乎終年都有屬於他的味道。是菸味,但又不只是菸味,柳言是個有潔癖的人,過於頻繁的洗手洗澡讓他身上幾乎常態性都是香的,只有手指會因為抽菸的關係變成一種複雜的,獨特的,只屬於柳言一個人的氣味。
她抽菸但是她並不喜歡二手菸的味道,但柳言除外。
她覺得自己繼續這樣聞下去會發情,但抬頭看到那不小心因為太過疲累睡過去的柳言臉龐時又覺得自己該冷靜一些──剛回到家裡,柳言便隨口嚷嚷著:「上次寫個安全期就被罵,這次還是搞屁穴好了,不會懷孕……」然後便直接將她的肛塞抽出,在床鋪邊緣肏了起來。
激情四溢的柳言在射精之後並沒有進入賢者模式,而是大力喘著粗氣,把葉小松抱在懷裡;他比平常還要激動,汗也流得比平常多,甚至多到把床單都微微打溼,他說稍微休息一下就進廁所沖洗,然後就不小心抱著葉小松睡著了。
屁穴腫腫的,被射得很滿很滿。
或許現在起身清理會比較好,但葉小松現在只想要抱著他。
能擁有這樣的幸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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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看鏡子,也不敢摘下來,
只是小心翼翼地摸著項圈上的刻痕,摸著小松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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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在沖澡時葉小松提出要和柳言去陽台抽菸的要求,他答應了。
這讓拿著蓮蓬頭的她心情雀躍起來——她想無時無刻陪在柳言的身邊,即使是抽菸的時候也是一樣。雖然兩人抽菸頻率完全不同,柳言只要進到陽台之後手上香菸幾乎不曾停歇,她也是在見識過之後才了解他為什麼一個禮拜至少得消耗兩條香菸,那實在不是一般人的抽菸習慣。
但纏個幾次之後柳言就不再讓她這麼做了,他本以為葉小松在陽台陪伴他的時候會做些自己的事情,誰知道對方卻總是愣在旁邊,偶爾點菸偶爾不點菸,只是痴痴地望著他。
他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他說。
於是葉小松只能每次抓準時間試探詢問,偶爾得到同意也不敢多待,生怕他因為她的目光而不自在──即使是一兩根菸長度的陪伴,對她來說也一樣是奢侈的時間,她不想錯過這些。
於是葉小松歡快地沖洗著自己的身體。
和平常洗澡不同,射精完後的柳言會進入燃燒殆盡的狀態,而那時候的他也不會有絲毫客氣,進到浴室等待水溫轉熱之後便會要求葉小松用她的身體替他洗澡──他直接了當表明自己就是喜歡這種觸感這種服務,尤其是囑咐葉小松必須好好利用她那碩大挺俏的胸部讓他放鬆。
替他清理完一切之後,柳言會直接前往陽台抽菸,頂多親吻一下向她提前說個晚安──她從來不清楚柳言是什麼時候上的床,只知道起床的時候會看到他睡在一旁,只知道自己是在他的床上入眠。
她一邊擦著身體,一邊歡快地吹著口哨,那旋律是臺灣某個搖滾歌手的招牌音樂之一,當被柳言問到挪威的森林是什麼時葉小松答以「IKEA?」,於是音樂的課程安排就在柳言一邊吐槽發音該念IKEA順便普及北歐地理小常識的時候一邊有了變化。
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春樹寫的小說、挪威的森林是伍佰寫的歌,挪威在北歐沒錯IKEA也是出身北歐沒錯,但不是挪威品牌而是瑞典品牌……
──然後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陽台到房間的隔音極好,但陽台與廁所之間的距離卻足以讓葉小松清楚聽見柳言的……柳言戰鬥的聲音?
諸如「聖光啊那個敵人值得一戰」、「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我的魔法會撕裂你」、「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等等慷慨激昂的字句從陽台傳來,但在他說完一大串台詞的途中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他發出了一聲讓人無法忽略的慘叫聲。
葉小松正套上衣服準備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柳言卻碰地一聲把廁所與陽台之間的門用力推快,然後用驚人的速度和力道把門關上。
他看著葉小松。
葉小松看著他。
對看五秒之後,柳言開了口,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葉小松,妳敢打OO嗎?
被獨自關在陽台的葉小松輕鬆解決掉了小O。
她毫無猶豫,沒有一絲同情,也不在乎躲在廁所的柳言認真囑咐她一定要用指定的拖鞋作為武器。確認目標就是蟑螂──柳言不許她說出全稱,多次強調最多使用小強用以稱呼,而更好的選擇是「那個啥」──之後殘暴的葉小松讓柳言見識到單身女子的偉大之處。
她手起刀落,解決了柳言心中的恐懼之源。
她回過頭,開心地笑著,能幫上他真是太幸福了。
「主人,它的屍體該怎麼處理呢?」
柳言覺得此刻葉小松的背後隱約有一雙潔白亮麗的翅膀。
當慣例的兩根菸時間結束之後柳言沒有讓葉小松離開。
這當然不是因為柳言想起了陽台被OO支配的恐懼,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和葉小松多談一談,談談這禮拜她的表現與改變,談談一些更加細微的東西──絕對不是因為正式進入盛夏而濕熱的陽台危機四伏。
思索了很久之後他決定從香菸這話題著手。
「小粉紅,妳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抽菸嗎?」
大概是剛剛太過緊張用力過度的關係,柳言感覺自己的小腿傳來陣陣疼痛,但堅強的他自然不會把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看著葉小松歪著頭的蠢萌樣子,他開始了今夜的對談。
「妳朋友同學裡面一定有這種人吧?覺得抽菸很酷覺得抽菸很帥的人,他們為了一個特殊的形象然後……」
「──對不起呢,我是因為您才抽菸的。」
柳言沉默。
「嘛因為某個人而抽菸也是常有的事。總之,該怎麼說呢,妳從這段時間的『課程』裡面有沒有悟出些什麼?或者說妳多少有明白我的想法了嗎?」
「您指的是不管什麼選擇都必須要經過自己的思考這點?」
「沒錯。」再見了五分鐘前那個怯懦的我,現在就是你的回合了。「香菸、酒精、遊戲、網路社交……甚至毒品,這些東西不論本質好壞,終究都是選擇的一種體現,我不會覺得那些因為覺得很酷而把香菸點起來的小鬼們有什麼不對,只要他們在點火之前有充分了解到尼古丁和焦油的危害、知道這樣實際一點都不帥氣的話,能繼續保持那自以為是的姿勢也挺可愛的。」
「所以我不喜歡社交網路上的妳,妳看起來就像是被海浪餘波捲著走一樣,因為身邊的人所以如何,因為大家都怎樣所以也跟著這麼做……調教這件事不該是這樣的,就跟抽菸並不代表成熟一樣,妳明白嗎?」
葉小松笑著點頭。
她喜歡聽柳言說教,就算一時之間沒辦法弄懂,柳言也會透過無限的例子讓她了解一些簡單的道理──當然,她認同那些道理,但最令她開心的是進入老師模式之後的柳言為了讓她理解而不停說話。
偶爾夾雜一些笨蛋傻子蠢妞的對話就更好了。
開啟教師模式的柳言是幾乎不會停下來的,除非說到一個完美的句點,不然他總是把一個話題接著另一個話題往下聊,就像平常替她上課還有講解學校習題時那樣;只是當題目太大的時候,葉小松通常只能夠微笑點頭。
──調教這件事該怎麼說呢,它有些地方和抽菸是相似的,你一開始或許是因為好奇而嘗試它,接著除了香菸本身之外,你會有種自己很特別的錯覺,自己跟同年紀的小鬼不同;然後你的渴求可能會越來越多:想要試試各種不同的香菸,想要試試捲菸,想要試試電子菸,想要試試加熱電子菸,直到讓自己成為唯一……
──以調教來說,妳可能剛開始只是因為一些粗暴的舉動而興奮,這牽涉到心理學跟社會學的部分我們就先不多談;總之妳不能滿足一般的親熱,妳想被打屁股,妳想被下命令,妳想追求更多更多的刺激……
──我們假設有三種天賦樹好了,犬調的終點是被狗幹、疼痛系的終點是穿刺、擴張系的終點是拳交……喔當然沒有天賦樹這種東西啊,妳以為是網路遊戲嗎?人類才不是這麼容易數據化的東西咧。總之,追求慾望但是卻不一定非要達到所謂的終點,妳不一定要讓自己接受越來越重的口味,在過程中停下思考是必須的……欸欸?妳問露出系?等等,讓我重新思考一下……
果然,這樣的柳言,葉小松最喜歡了。
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葉小松感覺到有一股溫度貼近自己的身體,這讓她瞬間緊繃起來,但很快那些緊張和不安就轉化成興奮──就算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她還是知道自己睡在誰的房間,知道誰有這個權利貼上她的身體。
好近、好熱。
雖然進入夏天之後氣溫逐漸攀升,但柳言並沒有開冷氣的習慣,除了不喜歡空調的聲音之外,他也不喜歡隔天醒來隨時都有可能感冒的房間;於是葉小松便順理成章習慣起裸睡。
要適應房間的溫度,還可以順便色誘他──雖然柳言在此之前一次都沒有在睡覺時夜襲過她。
柳言的手往她的身下探去。
她想要隱藏自己已經越來越清醒的事實,偷偷感受柳言會在她睡覺的時候做到什麼,但當大腿被他的雙手撥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遠比她所了解的還要誠實──那裡早已濕熱不已,不只是汗漬,更多的是在他貼上來之後身體自然而然給出的反應。
──但柳言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呼吸頻率有所變化。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但手上的動作卻依然保有理智,甚至比平常的愛撫還要溫柔,就像是刻意要挑弄她的情緒一樣。
「……妳太色了,葉小松。」
把頭埋進被子裡的她聽到柳言的低聲自語。
「妳的身體為什麼這麼淫蕩呢?奶子這麼可以這麼色情,無毛的小穴為什麼可以這麼粉嫩?妳知不知道那些追蹤妳帳號的男人全部都看著妳的照片影片在打手槍?不,妳其實知道的,對吧──妳知道那些人會把精液全部射給妳,妳會因為那些肉棒還有白色液體而興奮……」
柳言對著她說話,但又不像對著她說話。
更像是喝醉酒之後的喃喃自語。
「不只是身材淫蕩,連體質都很淫蕩的葉小松真的很適合成為肉便器啊,對吧?妳的小穴跟屁穴都敏感成這樣,每次看著妳因為屁眼受到刺激而高潮的神情,我都要用盡全力才能把自己的慾望壓下去……那些人如果知道妳這麼變態的話是不是會更加興奮?她們如果知道妳只是下空出門水都能流到大腿上會不會很想要捕捉妳,把妳抓進暗巷裡肏?妳一定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興奮到快要壞掉對吧……」
……對。
葉小松沒有開口,只是在心裡反射性地回答。
他說的沒有錯,那些男人追蹤自己帳號的唯一理由就是想幹自己而已,把他們的精液抹在自己的奶子上,把精液射進小穴和屁穴裡,讓自己用嘴巴為他們口交為他們吹;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這麼淫蕩的話,在路上遇到自己的時候絕對會把小松的裙子撕扯成碎片,直接拖進暗巷裡狠狠地肏幹──
葉小松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發情開關被柳言說話的聲音還有淫穢的內容徹底開啟,她死咬著棉被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但大腿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夾住了柳言的手,想要渴求他更多更多。
「喂,葉小松……」
她高潮了。
但耳邊的話語依舊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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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松會保護大家的!
Chapter12
夜襲之後柳言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但就連葉小松這種笨蛋也能夠清楚感覺到他變得更加溫柔了一些。當葉小松偶爾問起那天晚上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他還會刻意地打哈哈表示是葉小松在做夢,別想太多,然後有些生硬地轉到其他的話題上。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風平浪靜。
因應寫作上的需要,葉小松在夜襲的隔天就來了月經;而柳言則拿出之前看完醫生後獲得的事前避孕藥,於是每天睡前他就多了一個盯著她吃藥的步驟,幸運的她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雖然本來平日柳言就不太會碰她,葉小松還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和之前不同了──她沒辦法條列式說明有哪些不同之處,但總覺得柳言似乎卸下了某種防備,甚至在撒嬌了一陣之後他還答應了以後每天睡前都會親葉小松一下外加當十分鐘的抱枕。
在這之前的他,除去調教的時候根本不允許她如此親近。
她有些疑惑,但柳言願意發福利的話難道她寧願餓死、從頂樓陽台跳下去,也不願意接受嗎?當然不可能。
儘管如此,柳言也沒有放鬆對葉小松的各方面授課,尤其是期末考時間越來越近,為此他甚至把每天自由運用的休閒時間取消了,寧願她早點休息也不願讓她追一集日劇──小海女這麼有趣,他這麼可以這麼壞心呢?
月經來的時候本來就容易感到疲倦還有些許身體不適,即使吃了事前藥身體也還是有些症狀,於是葉小松理所當然地沒有發現,看似風平浪靜的平日,實際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星期五晚上,上完課的她回到「家」之後回到房裡便開始慣例的收拾,儘管時間不長,但柳言手把手拉著她確實已經讓葉小松養好一些習慣,像是最基本的清潔。
月經期間柳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替她洗澡,對此葉小松表示理解,甚至當初她還有些慶幸柳言在這方面尊重她的隱私──柳言雖然是個變態,但經血並不在他的守備範圍之內,他也知道女孩子並不會想要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這種畫面。
她一如往常鑽進浴缸打開蓮蓬頭,浴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他不是要上廁所也不只是經過廁所前往陽台,赤身裸體的他完全沒有理會詫異的葉小松,踏進浴缸之後便是依照過往的洗浴順序開始清洗,但在洗頭之前卻表示自己要先回房間,讓葉小松今天在浴缸裡吹完頭髮再出來。
葉小松在吹頭髮時似乎才終於想到了什麼。
現在已經是星期五的晚上了,現在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這幾天她知道了一個新的詞彙──「AT力場」。柳言開玩笑說經期中的女生就是這麼銅牆鐵壁,一邊找剪輯過的短片給她看一邊說什麼兩千點以下的攻擊全部無效之類的……這讓葉小松這段時間的攻擊欲望大幅提升,先是夜襲後的情緒變化,後是AT力場的防禦加持,這讓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調戲柳言而不用擔心自己被「處罰」。
在頭髮吹乾一半的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體也開始濕潤了。
葉小松今天吹頭髮的效率格外驚人。
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她已經下意識地在啃咬自己的下唇──這幾天的挑釁等等就要反彈回自己身上了,光是用想的就讓她興奮──但進到房間後的瞬間,她愣住了。
柳言的房間大得莫名其妙,L型的書桌和雙人床居中,雙人床靠書桌的邊緣有特別加高,柳言說過他的床一定得靠著牆;左側是柳言的書櫃和通往廁所的門,右側是另一張書桌還有一個頗為寬敞的運動區以及更衣室。
左邊那側沒有改變,但右邊那側……
突然多了一個大型的狗籠。
葉小松沒有問佇立在旁的柳言「這狗籠是給誰用的」這種蠢問題,她每往那邊靠近一步,就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喜歡在家裡被他遛狗、她喜歡在他面前像狗狗一樣抬起腿毫無羞恥地放尿、她喜歡裝上尾巴朝著他扭屁股──
她完全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會有多麼下流淫蕩。
但她根本不在乎──或者說,就是要讓柳言看到那樣的她。
她拿起書桌上清潔好的肛塞尾巴,擠了點潤滑之後順利地吃進去;她走到柳言面前,將脖子仰起,讓他替她戴上專屬於葉小松的項圈;她匍匐在地,即使沒有狗鍊,此刻她也想要像一隻狗狗一樣爬行。
她用頭頂開狗籠的出入口,鑽了進去。
──汪。
她喊得很輕。
但柳言聽到了。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走到狗籠面前替她把狗籠關上。
自從搬過來後,葉小松早就忘記租屋的家,還有那個生下自己的家了。她溺在柳言這裡,快速地融入這個只有他和她的大房子──但偶爾,半夜她依然會驚醒,尤其是柳言還沒回到床鋪的時候。
在狗籠闔上的那瞬間,她安心了。
雖然這個狗籠被柳言裝飾得喪心病狂,他似乎很害怕框架太過扎手所以鋪了些小毛毯;然後又怕小毛毯躺起來太熱所以又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小被被鋪了上去;他甚至還把他從京都水族館買回來,珍愛無比的海豹娃娃放進籠子裡,還有幾個小枕頭只為了讓她能待得舒服一些──第一次看到柳言的床上時她就知道他在這方面極為慎重,一張雙人床卻有三件被子四個枕頭一個抱枕;更衣室成為兩人的玩樂場後他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張床墊鋪著。
雖然這裡太過溫暖,溫暖到不像是一個狗籠,但她只覺得無比安心。
「差點忘記了一件事,妳的手機電量?」
──汪?
「手機在哪,妳現在已經不會帶著行動電源去學校了不是?」
──汪汪汪?
「……說人話。」
「汪……對不起,在書包裡,最裡層那邊,但不用充電啊汪。」
「……只有65%好意思說自己不用充電,妳別開玩笑了。」
──汪汪。
反正這些事情柳言會處理好,誰在乎呢?至少她確定現在自己不需要去擔心這些事情。她只要像隻狗狗一樣待在籠子裡就好了,她唯一的工作就是……
她看向替她找轉接頭的柳言。
她只要待在籠子裡發情給他看就好了。
葉小松是這麼想的──但柳言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他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然後葉小松聽到了那熟悉的登入音效,還有柳言的一句話──
我打一盤自走棋去,妳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葉小松以為她在說笑,但隨著越來越多熟悉的音效出現,還有柳言的神色變化,她才知道對方是認真的──柳言是個對勝負相當執著的人,即使是自走棋這樣輕鬆休閒的遊戲,他也會認真進行每一場比賽。
不,自己還能做些什麼的,雖然只是一隻狗,但引起主人的注意就是自己的使命啊!
待在狗籠裡本來就已經足夠興奮了,現在有了明確的動力之後葉小松的身體和意識立刻就進入了第二階段。月經已經走得差不多,正好是適合發情的時候;雖然柳言在打遊戲半無視她,但現在的一切都是他所賜予的,而且坐在椅子上這高度正好合適讓葉小松視姦他。
發情的慾望起了開頭就難以停下。
籠子雖然足夠大了,但那是針對真正的狗而言,儘管葉小松身型嬌小,但她還是很快就感覺到自己並不能隨意滾動自己的身體──在籠子裡她不能做出她心中那些下流的姿勢,她必須努力讓自己成為一隻真正的狗狗才能理解一隻狗該怎麼發情。
還好有肛塞,還好籠子裡有他的被子,充滿著他的氣味。
葉小松開始掙扎起來──並不是為了掙脫什麼,而是在有限的空間內想盡辦法刺激自己的身體部位、努力發出色情的聲音誘使柳言將注意力轉過來。
被拘束的時後全身是不能動彈的,那種被人掌控的情境使她興奮。
被關在籠子裡時能動的部位是有限的,而這樣的限制讓葉小松越來越覺得自己就該是一隻狗,一隻母狗,一隻在籠子裡還要不停向主人發情的狗。
海豹被夾在雙腿之中磨蹭。
柳言的腳離她不遠。
於是她想也沒想,便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樣不夠,只是舔弄的話完全無法解決自己的慾望──她將柳言的腳趾含進嘴裡,而一直專心打遊戲的柳言也似乎沒有要抗拒她的舉動,而是貼心地將椅子稍微挪動位子,把腳的前端伸進籠裡。
葉小松之前也舔過柳言的腳,味道並沒有多少變化,有潔癖夏天得一天沖三次澡的他身上幾乎永遠都是香的,就連殘留的菸味葉小松都很喜歡;但待在籠子裡舔弄柳言的腳卻讓她比之前都還要興奮──自己就該待在這裡,待在籠子裡面舔他的腳才是最合適的距離。
她一根一根腳趾頭仔細地舔弄過去。
她努力磨蹭著,讓塞在屁穴裡的肛塞尾巴盡可能刺激更多、更深。
狗籠欄杆的冰冷觸感完全關不住她騷亂的狂態──
她高潮了。
但她並不打算停下,而是藉著這股餘韻繼續玩弄自己的身體,狗籠的特殊加成很快就讓葉小松再次迎來高潮,這讓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隻母狗,一隻發情之後隨便可以讓人使用的母狗。
她忘記自己的目的,逐漸迷失在慾望還有這兩尺的牢籠之中。
柳言觀察著發情中的葉小松,手機早已被他放到一旁。
他用葉小松的手機簡單紀錄了幾張照片和影片,等到她清醒之後看著這些東西大概完全不需要動手都可以讓她再次陷入發情狀態。
雖然一開始還有一些不適應,但狗籠這個環境對葉小松而言似乎是目前最致命的攻擊,在籠子裡的她讓他想起困獸之鬥這個成語,但他覺得以這籠子的大小來說,或許畫地為牢更適合葉小松這個慾望的囚徒。
──他有些遲疑。
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主人」這輩子都必須活在掙扎之中,不只掙扎自己的人性,還需要掙扎該幫對方添加多少獸性;那需要扛下太多的責任,需要肩負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所以他在認識葉小松之前也只有經歷過一次主與奴的關係──只有一任,其他都是單方面被動接受,或者一開始雙方都說好純粹是各取所需。
這是一款比美少女遊戲更加真實的人生養成,你每一次跳出選項,都會確切地作用在被調教者的身上,那不是好感度加一減一,也不會在好感清單裡面出現一顆炸彈提醒你有危險,你根本不知道今天隨意的一個動作或是一句話會不會就這樣徹底改變她的人生,而你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否有那個權力。
你必須不停地質疑自己,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去想兩個人之間該怎麼互動……
他曾經陷入無止盡的後悔之中,直到那天葉小松以蠻不講理的姿態闖進他的生活。
——或許,是這個小白癡拯救了自己也說不定。
他待到葉小松在籠子裡暫時以奇怪的姿勢昏睡過去才離去。
他一個人走到陽台,一個人抽起了菸。
他說葉小松的體質是塊良材美玉並不是誇飾,而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體質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要嘛腦子足夠變態,要嘛身體足夠下流,要嘛兩者兼具;踏進這圈子總是有個理由的,而葉小松很明顯就是最下流淫蕩的那種。
就跟她一樣。
過度燃燒的菸灰被風吹落,燙了柳言一下。
他把菸蒂熄掉,再次點起一根新的——
雖然都是同樣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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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鑽個洞就可以來到新世界——或許那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一樣。
Chapter13
柳言所有的雜念在看到持續發情的葉小松後蕩然無存。
儘管葉小松的身材很嬌小,但狗籠對一個即將成年的少女來說依舊存在不少限制,可自己不過才離開多久?也就四五根菸的時間而已,為什麼她現在甚至能夠同時刺激自己的前後穴了?
過於興奮的潮紅。
因為發情還有過於舒適的牢籠蒸熱的汗水。
……還有那死盯著自己的雙眼,那目光已經說明了太多太多。
察覺到柳言進房之後葉小松就沒有停下自己的叫聲,她努力而自然地汪汪叫著,聲音內含的媚意再明顯不過──她想要被肏,她想要被柳言肏。
他應該要煩惱的。
葉小松的發情姿態讓他想起了太多太多的往事,那些追悔不及的,那些自以為正確的決定;在抽菸的時候他甚至打算把一切都回溯到相識之前,他在害怕,他在動搖……但現在他根本沒辦法再去思考那些事情──
他只想要狠狠肏幹這隻母狗,將所有的精液注入進她的身體。
當狗籠被打開的瞬間,葉小松就主動鑽了出來把柳言撲倒在床上──脫離了牢籠之後她的屁股能使勁地搖晃,就像一隻發情的狗狗那樣。她完全沒有給柳言說話的機會,主動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頰他的身體、又或者是不停地用頭去磨蹭撒嬌。
她迫不及待地把柳言的上衣脫了下來,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從臉往下,用她的舌頭努力著。她並不是要刺激柳言這個沒什麼弱點的肉體,而是單純想要把自己的唾液體液留在他的身上──就像狗狗總是會撒尿宣示自己的地盤那樣。
舌頭很快就到達了讓她興奮不已的地方。
她用牙齒把柳言的內褲退去,那讓人異樣的熱度和大小瞬間再次點燃她的情慾開關──葉小松覺得自己如果再不洩火的話她一定會自燃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吋都在發燙、都在吶喊著。
將柳言的肉棒吞入嘴裡時她感覺到那股燥熱稍微舒緩了一些。
她現在雖然是隻狗狗,但她並沒有遺忘自己這段時間仔細鑽研的技巧──儘管柳言總是讓她象徵性舔一舔就自己用手發洩出來,但自己可是瞞著他練習吞吐適應深喉好長一段時間了。
她沒有一絲猶豫,替他口交起來。
訓練是有用的。
雖然抵到喉嚨的感覺並不舒服,但她能夠感覺到柳言的肉棒生命力比以往口交時還要旺盛──雖然他沒有發出什麼嬌喘,但是下體的反應卻是更加直觀的,這讓她更加起勁,回想著那些訣竅,放鬆自己的口腔,用舌頭輕輕舔弄,將唾液充分潤滑他的肉棒方便在嘴裡滑動。
她聽到柳言的呼吸聲節奏開始有所變化。
她感覺到嘴裡的肉棒也越來越腫脹。
但就在她做好承接精液準備的時候,柳言把她的項圈往後拉了拉,示意她停下。她帶著有些疑惑的眼神向他望去,然後很快了解到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她想被肏。
他想肏她。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跪趴在他的身上,將自己的小穴調整到能讓肉棒直接深入的位子,雙手緊緊抱住柳言,就像是躺下來的壁咚那樣──但她知道在這個體位下她才是會被徹底擊潰的那一方。
柳言和她的肉穴再一次以最緊密的方式連結在一起。
插入的瞬間她就感覺到高潮即將來臨,但她死命忍耐著,想要把快感延續更多更多;她在柳言的耳邊輕聲汪汪喘息著,她伸出舌頭舔弄柳言的耳朵,然後她立刻感覺到下體的衝擊感越來越強烈──她再也忍不住不停遞增的快感,被他的肉棒肏到高潮。
柳言完全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
他用力揉搓著葉小松的臀部,用力地拍打著,拉扯挑弄著她的肛塞尾巴;他扯著葉小松的頭髮,兩個人激烈地親吻,就像要把對方吃進肚裡一樣;他的腰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每一下的進出都伴隨著葉小松失去理智的呻吟──
柳言射精了。
精液毫不保留地射進葉小松的體內。
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無論抽插時再怎麼勇猛,在釋放所有之後他總是得面對自己體力下滑的事實──他的汗水打溼了床,和葉小松的體液、口水、淫水交雜在一起,複雜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
他失控了,他非常清楚。
於是動彈不得、氣力放盡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葉小松眼神中的慾望仍舊持續閃爍──儘管年輕身體恢復比較快,但通常葉小松也會因為體質太容易高潮的關係和自己融為一灘爛泥。
可是今天的她不只如此。
──不夠。
她把肛塞尾巴拔了出來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鋪了張衛生紙。
──遠遠不夠。
她把潤滑大量抹在自己的手上,開始玩弄起自己的屁眼。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
她掙脫柳言的懷抱,將他縮小軟下去的肉棒再次含入嘴裡。
她把屁股對準柳言。
濃稠的精液從小穴流了出來。
屁穴不停吞吐著葉小松自己的手指。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又再次有了反應。
儘管昨天的互相傷害導致葉小松下體兩處至今仍有些脹痛,但當她看到柳言精疲力竭的樣子時心底依舊笑開了花──雖然先哭著喊對不起不可以繼續的是她。
週末依照慣例是味覺訓練的時間。
但難得的是柳言今天並沒有帶她出門的打算──至少中午這一餐沒有。
餐桌上擺放著三種東西:千層蛋糕、可頌麵包、鹹派,每種各兩樣。
葉小松立刻反應過來今天的課題是龍蝦三爭霸……不,是辨別出哪邊比較好吃。
柳言並不是一個崇尚以高額金錢換取美味的人,但他對食物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一套,認為品味這種東西是需要靠吃去培養的,就跟聽音樂一樣。
「妳不一定要喜歡那些曲高和寡的音樂,但妳得知道世界上存在著這樣的東西。」當初柳言是這麼說的,隨後他忽視了來自葉小松什麼叫做曲高和寡的問題,要她自己去翻家裡的成語字典。
對食物也是如此。
儘管西餐牛排對於總裁調教文來說似乎是定番中的定番,大家似乎都得在餐桌下偷來一發,但柳言卻會要求她好好吃飯,還會一邊吃飯一邊講解,告訴她每一口放入嘴裡的東西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口感口味,是因為廚師們的工藝而出色或是因為原料的新鮮而滋味十足──葉小松不懂那些,但她覺得柳言說的話很有道理,料理透過他的解說被拆解,展現出更為特殊的樣貌。
附帶一提,台北的牛排他只帶她去吃了兩間,所以她也不清楚怎麼網路上這麼多文章都喜歡用西餐廳作為劇情的開展地點。
當她的味覺也逐漸進化到另一層次之後,葉小松就迎來了全新的考核環節──三種東西,說出哪邊是好吃的,並且說出個所以然。
失敗的話得包著尿布在信義區商圈人最多的時候尿出來。
雖然那是讓人興奮的懲罰,但葉小松實在是不太想再次回味那麼多人的視線。
這次她會全力以赴。
千層蛋糕的考核並不難。
柳言的三道題中只有一道是真正的考驗,一道是送分,另一道則是他自己最近想吃的東西;很明顯這次的千層蛋糕就是送分題,兩者的層次感相差太過明顯,中間的奶油塗層等級也明顯吃得出不同,她甚至在分別吃完一口之後就判斷出兩者的價差可能在一倍以上──
她回答正確,然後就看著柳言把好吃的那一盤端走開始食用,示意她進到下一題。
麵包並不是她的強項。
雖然在柳言的影響下她也逐漸愛上貨真價實的麵包,而不是工廠出品的沒有靈魂純粹用以果腹的東西;但要能辨認麵包的程度差異一直都相當困難──畢竟柳言會買回來給她的麵包只有兩種:好吃、以及非常好吃。
她分別試了一口。
答案隱隱約約浮現,但卻不夠明朗;兩者都是相當好吃有水準的麵包,各有各的長處,她相信這兩間麵包店的評價並不會落差太大;為了找出麵糰中最細微的差異,她再次試了一口。
「儘管奶油香沒有另外一個這麼強烈,但這個可頌麵包的口感卻讓人能夠吃到嚴謹的工藝感,以基本功而言可謂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尤其是咬過之後露出麵包內部的狀態,都能看出這間的可頌麵包是統治級的水準──」
「……妳台詞背的很順嘛,這不就是當初我講解給妳聽的段子嗎?算了,姑且算妳答對吧,畢竟這兩間的差異的確很小,一間賣48元一間賣55元,妳能判斷出哪邊比較優秀也算不錯了。」
──成功了!
雖然當初是因為柳言的講解太過浮誇才讓她把整段話記下來,她甚至還想要吐槽真有這麼好吃的話你怎麼背後沒發光沒宮女跳舞也沒有出現爆衣裸女等等幻覺,但不管怎樣,自己這次終於不用包尿布尿尿了!
可頌麵包無疑就是這次的最大難關,現在擺在她眼前的只有兩個鹹派。
葉小松毫不猶豫,連下三城。
這次她不只是回答,甚至還透過腦海中對鹹派的味覺記憶,準確說出她選擇的那款是有「臺北第一鹹派」美譽的楓楓咖啡的招牌商品。
但她當回答出正確答案的時候,柳言卻笑了。
──妳還記得那個地方真是太好了。
他開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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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葉小松並不是第一次來到楓楓咖啡,也不是第一次上來二樓的座位;之前柳言帶她來的時候還指著通往小閣樓樓梯間的「寵物禁止」標語調笑了幾句。
──但今天通往閣樓的樓梯是鎖起來的。
幾條繩子簡單設下障礙,再加上一個「本日閣樓不開放」的標語;可柳言點完餐之後給老闆娘一個眼神就直接帶著她跨過繩子往樓上走。接近中午的時間段並沒有其他客人存在,而老闆和老闆娘則是完全無視柳言的行為。
這讓她開始緊張起來,緊張得有些興奮。
雖然平常週末柳言都會帶著她出去吃飯,但之前他從來不會在出門前特地將玩具打包──他完全沒有避諱葉小松的意思,甚至在挑選玩具時還要葉小松自己選上幾樣;儘管那時候自己羞紅了臉下意識道歉說不用不用,但最後看到柳言挑選的玩具清單時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陰道開始分泌出下流的液體。
她和柳言坐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座位。
楓楓咖啡的閣樓可說是別具風味,柳言一直都很喜歡閣樓這種帶有些許秘密意味的空間,在第一次帶她來的時候特別明確表達了這一點──但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卻不停地在閣樓的地板以及一樓的出口來回審視,不停說著自己以前怎麼沒想到一邊在手機上記錄著什麼,最後甚至在結帳時拉著老闆娘說了好長一段時間話。
而老闆娘則是一邊低聲回應一邊往自己這邊看來,頻頻點頭。
葉小松當時沒有多想,現在也依舊沒有多想──老闆把餐點送上,下樓的時候還往上面打了個招呼,順便把本日不開放閣樓的標語調整得更加顯眼。
楓楓咖啡的鹹派依舊好吃,價格合適親民之外份量也不小,風味更是被柳言推崇,直說鹹派這種東西雖然有心每家咖啡廳都能做,但說到臺北最好吃還屬這間──葉小松覺得他說得很對。
她不知道合格的鹹派跟不合格的鹹派差別在哪,但楓楓咖啡的鹹派在初次入口就能感受到「實在」二字的真諦,從餡料到塔皮整體的用餐體驗都是愉快的,三種不同口味的鹹派也確實做出自己的特色。
之前她就很喜歡的香蕉奶油派今天依舊好吃,柳言雖然對店裡其他甜點有些看不上眼,但初次用餐時卻帶著異常有自信的眼光要她試試,然後葉小松就瞬間被入口的清香甘甜折服了。
今天點的東西和之前並沒有多少差別。
兩塊鹹派,一塊香蕉奶油派。
在進食的時候兩個人非常平常地討論起最近的「作業」,這對以前的葉小松來說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沉溺在社交網路時的自己和網路那些人聊天的內容總是乏善可陳,對話千篇一律;她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意圖,卻也一直困擾著「找話題」這件事。
──無論是現實還是網路上都一樣。
她和她的國中同學們只能聊著網路上最新的話題,誰誰誰拍了新的影片,誰誰誰在哪間店打卡下次有時間要去一次;而高職的同學……那對葉小松來說一直都是不太喜歡的回憶,那些女生從入學到現在從未給她過好眼色,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躲進網路世界的假性溫暖之中。
說話的時候多半是柳言在主導話題,但現在葉小松已經能穩穩跟上,甚至偶爾丟出一些自己看劇追番的疑問,又或者是主動找柳言談論一些稍微有點成熟的話題。
她一邊吃著香蕉奶油派,一邊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狗狗。
即使兩個的對話沒有間斷,在正午時分一餐也差不多解決了。底下的客人聲量逐漸增加,附近有不少上班族會過來這邊帶上一份午餐回辦公室。
正當葉小松以為柳言要去結帳的時候,他卻從隨身的背包裡將打包好的玩具袋攤平在旁邊的空桌上。
葉小松愣住了。
「往裡面走一些,把衣服脫了。」
她瞬間意識到原來這裡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地。
「老闆娘跟老闆也是圈內的朋友喔,不過之前他們也沒想過自己的店可以這樣玩就是了,我很聰明吧,閣樓這邊的視覺死角超棒的。」
恐懼感和興奮感同時劇烈襲來,她發現自己沒有一絲猶豫。
「雖然妳大概也沒有想過今天會這樣發展,不過妳挑選玩具的眼光還真不錯……喂喂,回過神來啊,眼睛不要一瞬間就變成愛心啊,妳前面跟後面都還沒塞東西耶,不可以太快高潮喔。」
她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但很快就被其他的東西取代。
「妳今天得安靜點,還是先塞口球好了……」
嘴巴。
小穴。
屁穴。
乳夾。
上到二樓的時候她還有些疑惑:為什麼會有一張沙發朝著大門擺放?為什麼今天不開放的閣樓讓他們兩個人上來用餐?為什麼柳言交代她今天盡量不要喝水?
當她全身被武裝起來之後,她已經徹底理解了。
她只要享受就好。
相信他,然後享受這一切,這樣就好了。
他替她戴上了眼罩,用靜電膠布把她的腿綁起來,讓她無法閉合;他還用一些小道具讓她的雙手也失去反抗的可能性,把葉小松赤身裸體固定在閣樓的沙發上。
──遊戲開始了,他說。
──他會離開這裡一小時,或是直到葉小松尿出來為止。
──二樓的監視器鏡頭事先換好了,等等開啟只會連在他的手機上。
他好像還說了很多很多,但葉小松在脫下衣服的那瞬間就已經把自己的理智扔在地上踩碎揉爛──他要她發情,那她就只需要把自己最獸性的那一面拿出來就好,柳言的羞辱和指示,加諸在身上的重量和震動,這些都只會讓她更加興奮。
木質地板特有的聲音迴響傳來,柳言已經離開了。
葉小松知道現在閣樓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柳言的視線。
她不能動彈,但隨著前後兩個穴的玩具開始震動的那瞬間,她就明白了柳言的意思。
──從現在開始計時。
當意識到柳言真正已經「離開」之後,葉小松的身體幾乎是立刻無法控制地高潮了──就像是那些緊張和不安都自然轉為興奮的要素一樣。
失去了視覺,也失去了掙扎的能力。
所以她的聽覺和感覺格外清晰。
中午時段的楓楓咖啡非常忙碌。
推門進來的聲音、在冷藏櫃前討論的聲音、電話鈴響起的聲音;葉小松甚至能聽到客人和老闆對談的內容,哪個派幾個,商業午餐要怎麼搭,今天二樓不開放嗎──震動頻率沒有改變,但她知道自己的小穴和屁穴收縮得更猛烈了──那些聲音全部毫不留情地鑽入她的耳朵裡,就像在她耳邊實況一樣。
不。
她什麼也看不到,所以她實際上根本無法確定這群人是不是就在她身邊說話──兩層樓的格局並不大,稍微大聲一些就會有回音;就算二樓被圍著又怎麼樣?就算主人說他們受限視野不會看到,但他會不會沒有考慮到身高差距的問題?
她下意識想要用手遮住胸前,把腿夾緊。
但她做不到。
客人們的聲音似乎又參雜了更多難以辨明的東西,是笑聲,他們在笑自己嗎?覺得自己被這樣綁在沙發上露出給所有人看太過淫蕩嗎?他們討論的真的只是餐點嗎?那些字句會不會其實是在暗指自己?好甜好香嘗起來口感真棒之類的,主人平常也都是這樣稱讚小松的啊──
再一次,她高潮了。
葉小松覺得自己的發情腦袋越來越像是一坨漿糊。
現在的自己如果被看到的話會被怎麼樣呢?被怎麼樣的時候自己又會怎麼反應呢?那些人一定會想要欺負小松吧,一定會對著這隻發情的母狗打起手槍吧?他們一定會想要貼過來觸碰小松下賤敏感的身體吧,一定會想要揉搓小松豐滿淫亂的胸部、玩弄光溜溜的粉色賤穴吧?
他們一定會在插入前就射出一堆精液在小松的身體上,一定會看著這淫亂的畫面再次興奮硬著撲上來──
震動頻率更改了。
像是在回應葉小松的妄想一樣,前後兩邊的震動同時都開到最強,而且也絲毫沒有想讓人喘息的意思,雖然節奏少了變化,但現在的葉小松也根本不需要這種變化──她的身體一直都能承受這種高強度的刺激,甚至應該說一直都渴望著這種高強度的刺激。
柳言說過她的體質百裡挑一,不只是身材,連耐用度也是。
他們之前曾經試圖探索過葉小松的身體極限,但最後卻是柳言先放棄。
畢竟他也不知道次數到最後該怎麼計算下去,葉小松的理智在超過某個臨界點之後就會崩壞,剩下最為純粹的性慾腦袋,儘管身體還會給出反應,嘴巴卻無法表訴那些持續不停的抽搐是高潮還是身體殘留的反射反應。
──就像現在的她一樣。
她忘記自己身處楓楓咖啡。
忘記自己在一個隨時有可能被人發現的閣樓。
忘記一樓那群點菜中或是進食中的客人。
忘記柳言透過鏡頭正看著自己。
──她……葉,小、松……
是一隻發情的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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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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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他和她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楓楓咖啡。
當柳言想要掉頭回去的時候,老闆正好把餐點送上來。通往閣樓的樓梯只能讓一個人通過,在旁邊稍作迴避之後,她隨口說了一句「……柳言,你坐啊。」便讓知道自己中計的柳言決定先暫時放棄抵抗。
他是個人渣沒錯,他一天到晚在換女伴沒錯,甚至他也不是沒有對未滿十八歲的少女出手過;對柳言來說只要雙方都知道自己在幹嘛,那麼年齡也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只要不踩在法律的線上,沒有人可以指責自己有哪裡不對。
──但她是他的學生。
任何一個人渣都該擁有自己的原則。
如果發生在對方從補習班離開之後倒也無妨,但對方那時候才剛要升上高二……似乎,也是一個和今年差不多熱的夏天。
柳言和「她」是在網路上認識的。
他向來都有以文字記錄事物的習慣,除了和調教相關的一些心得文之外偶爾也會發些動漫影視小說的評論;她就是他的讀者之一,在經過幾次留言互動之後,柳言確信和她能夠聊得來,於是他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他和她聊得越來越開心。
當然,柳言的個人部落格畢竟主要是以調教的文章為人所知,所以對方也總是恰到好處地針對那些文章提出問題。她沒有興沖沖地要柳言收她為奴,而是不停地挖坑挖洞,直到柳言忍不住向她下達指令。
漸漸地柳言不再出現在集會的場所。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自己這個狀態,一直以來他就像是無根的浮木一樣,飄盪在社群和社交之中,對他而言這種各取所需的方式並沒有什麼不好;可是直到與她相識,柳言才終於認知到——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真正擁有她。
徹底的。
柳言知道對方是高中生,但他並不以為意——如果是有腦袋的高中生反而更容易讓人興奮——最後,他們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在楓楓咖啡。
她會穿著在網路上互動時從未給柳言看過的校服前來赴約,黑色百褶裙下什麼也不會穿,毛也會剃得一乾二淨。
但柳言完全不敢把目光集中在那──不,他甚至連和對方對看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兩個在現實中的接觸從來沒有少過。
柳言是一間補習班的老師,而蘇曉玫則是班上表現最好也最主動的學生,下課之後很常向柳言請教關於真正的文學是什麼形狀之類的問題,這部分雖然超出補習班老師的職責,但柳言卻樂見於此;儘管在學生間和老師間的風評都非常不錯,但柳言本人卻不喜歡單純為了分數而教學,常常在課上偷渡一些考試以外的觀念──所以當她提及課業以外的問題時,開心的柳言一口氣列了幾十本書。
當然,他有標註建議閱讀順序。
在柳言長年的執教生活之中他不是沒有遇過對他表示好感的女學生,可蘇曉玫就像是別無用心,真正想要向他請教文學大道一樣,不只把書啃完了,就連柳言交代她有空就寫點讀後感當練習文筆的提案也付諸於行動。
柳言一直謹慎地處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蘇曉玫也沒有讓他煩惱憂心的意思,兩個人之間從未在教室以外有任何的互動,整整一年──
但當她穿著中O女中的制服來到他面前時,他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或許一開始兩個人之間的教學互動是純粹的,但記憶力一向很好的柳言相當清楚自己在網路上是怎麼和對方互動、怎麼下達指令的,兩段記憶重疊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蘇曉玫會在聊天時突然恍神或是臉上佈滿紅暈。
兇手就是自己啊!
他瘋狂默念冰心咒,將心智徹底集中在消滅蛋糕和鹹派上。
但沒用。
距離太近了。
他和網路上的蘇曉玫一直都存在一股奇怪的默契,兩個人都想見面但兩個人也都不著急提起,像是先開口的人就輸了,又像是都想要繼續待在這個距離仔細觀察對方,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唯一。
所以當柳言坐下來的那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一敗塗地。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難堪的局面,也覺得被學生戲耍的自己很愚蠢──但最糟糕的是,來自他內心深處,持續躁動著的慾望。
他在網路上提過他喜歡白色的制服,她回說好巧。
他在對話裡明白表示自己的性癖之後,她傳了一張剛剃完毛的照片過來。
他說喜歡膝上襪,她又會立刻變出資源滿足他的癖好。
蘇曉玫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弱點。
他也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制服底下的所有。
柳言決定吃完這口香蕉奶油派他就離開,也不去跟老闆娘還有老闆打招呼了,反正以前就見過很多次面,結帳完之後立刻閃人,讓一切雲淡風輕。
然後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裙子底下摸去。
一片濕潤,手感嫩得可以。
蘇曉玫對著他微微一笑。
就在他想要把手縮回來立刻離開現場的時候,老闆踩著樓梯再一次走上二樓,這次他端上了飲料。
柳言愣神了一兩秒,就趁著這個瞬間,蘇曉玫已經把自己和他貼近在一起。
她輕輕含住他的耳朵──
柳老師,我濕透了唷。
左邊是蘇之曉玫,右邊是葉之小松。
柳言比誰都還清楚知道她們兩個是截然不同的個體,和兩個人相處的細節也大相逕庭,但腦袋裡偶爾還是會閃過另一個人的身影──
她們身材太像了。
身體的反應也太像了。
雖然智商上呈現出劇烈的差異,但她們對柳言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老師,差不多經過一小時又十分鐘左右對吧?
葉小松第一次被放置的時候腦子全部亂成一團,說不清楚經過了多久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幾次,只等拘束一解除就立刻撲倒柳言。
──老師,我覺得自己可以吃下更多珠子了。
葉小松是天生的、幾乎只需要考慮刺激就可以的屁眼變態。在調教後穴的過程中他從來沒有替她擔心過,只要沒超過他的尺寸,要進去多深、進去多寬對葉小松來說只是爽度的不同。
──老師,您覺得我剛剛學狗狗爬行的姿勢還行嗎?
葉小松笨拙卻又不服輸,希望做好卻總是會搞砸,以她的人生經歷更沒有觀察過狗狗到底該如何走路,於是她只能匍匐於地緩慢前進,連什麼時候該動手什麼時候該動腳都是柳言在旁邊教導的。
──老師……
──主人……
柳言因為故地重遊有些渙散的注意力終於隨著鏡頭裡葉小松的掙扎而專注起來。
葉小松不是誰的代替品。
也沒有人能夠取代蘇曉玫。
在三分鐘前,柳言似乎把震動強度都調到了最強,現在葉小松已經不知道高潮了幾次,她的口水不停往下滴,即使透過監視鏡頭都能感覺到她的興奮;她的身體反應極其明顯,如果不是綁得結實,恐怕閣樓的動靜早已瞞不過樓下的訪客。
等到去除那些拘束,她的手腳底下一定盡是紅通通的勒痕。
柳言看著她。
葉小松對慾望的渴求幾乎是個無底洞,雖然有些笨,但笨卻也有笨的好處,她天生就對柳言的一切命令和指示無條件服從,甚至會因此更受到興奮,這也讓柳言更加不知所措。
要讓一個人徹底在慾望沉淪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行為癖好終究是能夠量化出一個等級的,當一個人的飢渴達到滿溢的時候只要再給予更多就好,這是非常容易達到的事情;單純作為玩伴的話並不需要考慮太多,對方想要,他給起來也不費力,那當然是怎麼愉悅怎麼玩。
──但他並不知道葉小松到底會想要怎麼選擇。
對於把自己的一切交給柳言這件事情,她毫無猶豫。
有些時候柳言甚至都很好奇她這種不顧一切的信任到底源自何處,單純只是因為葉小松是個對不起笨蛋嗎?
但他知道他得做出選擇了。
葉小松對他而言不只是玩伴。
既然不只是玩伴,那自己就有義務帶她去看看更遠的風景……
──是這樣的吧?
葉小松完全沒有注意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也沒有注意到柳言已經趁著店家午休的時候回到了閣樓。
她現在就是一塊不停發情的軟爛肉塊。
本以為要把靜電膠布跟手銬撤下去才會看得到紅痕,沒想到掙扎的幅度早就已經超過他的設想,也不知道她到底妄想了什麼東西、高潮了幾次……更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失禁,還好味道並不強烈,以柳言的嗅覺也是湊到附近才能聞到。
楓楓咖啡本來沒有午休時間,但今天在午餐時段過後卻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他們把時間跟空間徹底留給柳言和葉小松。
即使已經沒有其他客人的聲音,葉小松的身體也沒有像剛開始一樣反應那麼強烈,但每過一段時間她的身體都會明顯地抽搐,柳言很清楚那是她高潮的反應。
在她又尿了一次之後,柳言把她的口球摘下,將自己硬挺已久的肉棒塞了進去──她的嘴巴毫不猶豫,近乎本能反應地開始吞吐,甚至有些貪婪;她的舌頭似乎要舔遍肉棒的每一吋,深入到喉嚨頂到想吐才乾嘔緩慢退出,上面的水絲多到閃著亮光。
柳言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高度正好,他直接拿葉小松的嘴充作口穴,肆無忌憚地抽插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不需要在意葉小松的感受,不需要在意是不是頂到她不能接受的深度,他只需要壓著她的頭,抽插到射精為止。
一樣興奮的他很快就把大量的精液傾瀉到她的嘴裡。
她沒有就此停下,而是更細心地吸吮,直到確定柳言的肉棒暫時吸不出任何東西,才把全部的精液吞嚥入腹。
他把眼罩摘下。
然後葉小松嘴裡再次吐出那句讓他失控的詞彙──
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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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帶我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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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柳言開始了新一輪的調教──他讓葉小松重新開始使用推特帳號。
他對所謂的調教順序雖然不屑一顧,但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有其道理;踏上這條路之後便會本能地想要更多,雖然兩個人之間並不是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玩,但很多時候拉來外人確實能製造出許多粗暴的快感。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一根肉棒比不上兩根肉棒的刺激,一個肉穴比不上兩個交錯相疊的豐滿臀部;儘管柳言對葉小松而言是特殊的是唯一的,儘管網路上的那些人十之八九都是發情笨蛋,但至少他們能夠提供更多的肉棒還有精液,當調教深入骨髓之後總是能帶來更多的妄想還有發情要素──尤其是柳言在她身旁的時候。
隨著暑假的到來,柳言也替她布置了暑假作業。
每天至少發一張自拍上去,要寫點什麼或是不寫什麼全部取決於葉小松自己;自拍的內容跟尺度自己琢磨,柳言不會給她任何意見。
肉體是純粹的。
人心是複雜的。
每個人生活在世上都需要被認可,有錢的話整天發些無腦低能旅遊照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有腦的話可以針對議題或是影視作品抒發心情獲得迴響、有臉的話隨便找個適當的鏡頭角度擺拍一番便能收到一堆稱讚;什麼都沒有的人或許可以發些沒有絲毫意義的心靈雞湯,聊些毫無意義的風花雪月試圖證明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又或者……
販售自己的肉體。
葉小松的帳號久未使用,追隨者人數稍有下滑;但憑著她霸道的身材還有柳言親手訓練的體質,追蹤人數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她一開始對重新經營帳號並沒有多少感覺。
要說人數的話,以前的她可比現在更有人氣多了;但在她身旁的柳言卻不停地放大她的慾望,最近在兩人相處的時候總是會加入不少道具,以前調教就是調教,肏穴就是肏穴;現在則是盡量保持三穴同時受到侵襲的狀態。又或者是讓葉小松戴上眼罩,在她耳邊敘述如果現在場中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一開始她努力地討好柳言,以臀部為主。
直到柳言告訴她不需要這麼做,她才一步一步把自己身體各個部位展露出來,而柳言也總是會適時提供她道具或者服裝以供拍攝──當然他還是有加入不少私心,葉小松在這個過程中已經確定柳言本人是個足襪控。
放暑假的她時間比以往還要多,柳言雖然擁有便利商店的一半股份,卻只拿分紅自己不願意下去做,對於兩人來說這個夏天無疑是淫亂甚至混亂的,調教時間還有上課時間之外,往往是睡前一次夜襲一次醒來一次午睡一次;雖然柳言必須要面對中年男子的危機,但只要刻意控制不射精,那每天把葉小松肏到求饒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當她換上吊帶襪或是膝上襪搭配學生服的時候,那瞬間甚至會讓柳言進入失控模式。
她試了更多的組合,更多的情趣裝扮,拍了更多的照片。
推特上的反應越來越好,柳言的反應也越來越好。
當她重新開啟私訊功能之後,那些男人們已經不滿足於文字上的猥褻。
本來他們就有些肆無忌憚,你不能期待這群男人在這環境下還能保持什麼紳士風度,即使還有那也是極少數;當那些汙言穢語不再只是留言而是訊息之後,侵略性瞬間就提升了──更不用說柳言還會故意挑那些寫得有點意思的訊息,在調教或是做愛的時候唸給她聽。
除了文字之外還有圖片,甚至影片。
她對那些人毫無興趣,但當那些肉棒因為她而勃起,因為她而射精,甚至把她的圖片印下來或是使用另外一台裝置射精在上面的時候,她必須承認她是興奮的──除了性的興奮之外還有其他什麼混雜其中。
照片影片的尺度越來越大,葉小松在這過程中也懂得該用什麼文字才能讓人有反應。柳言特別要求她隱瞞了自己有「主人」這件事,說是這樣能讓那些男生露出更多醜態;她不清楚這樣做到底帶來多少實際的人流量,她只知道那些人的進攻越來越奔放,就跟她的照片一樣。
最開始是不露點的照片,接著是遮住點或是打上薄碼的照片,再來是短短的影片,最後是完整的自慰過程的影片。
每到一個關鍵點,柳言就會登場要她將照片的尺度往上提升,卻不會明言要求她必須拍什麼、拍到什麼尺度──但葉小松就像是天生能夠領略他的意思一樣,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任務。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她相信柳言,也相信兩個人的生理徵兆。
柳言唸出那些台詞的時候她非常清楚他是興奮的,小穴在那時候總是能夠感受到他更加充滿活力的狀態;她自己也是興奮的,但她卻很清楚自己的興奮來自於他。
她相信柳言。
並不是所有的留言和私訊都能讓人感到愉快的,或許之前的葉小松會沉溺於那種無差別的羞辱,但現在反而是最單純赤裸的慾望能讓她感到開心──肉棒就是肉棒,精液就是精液,他們不會說出那些讓人反感厭男的話語,不會開口像個智障一樣叫她小母狗,不會要她跪下來舔他們實際上小得可憐的「大肉棒」。
當然,即使再怎麼少,當人口基數達到一定數字之後終究會誕生一些勉強還不錯的聊天對象;柳言建議她除了色情的照片影片文字之外偶爾也可以閒聊一些日常,把平常的閱讀心得簡化之後丟一段上去,和她搭話的人也有幾個在別有用心之外也是願意聊聊動畫漫畫的。
葉小松沒有被這些比較會說話的人迷得神魂顛倒,因為最大的魔王就在他的旁邊。
雖然她不清楚柳言偶爾推她一把的動機,但她比誰都還要清楚自己為了什麼而興奮。
柳言讀訊息的時間的是規律的,他雖然也擁有這個帳號的密碼,但他卻沒有打算在自己的手機上登入,而是每天統一在調教或是玩樂之前讓她把手機內容映射到電視上,雖然偶爾看到那些照片影片他會皺眉,但同時她又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是複雜的、矛盾的。
就像現在。
他讀著訊息,也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葉小松。
「看著這些精液看著這些肉棒興奮了嗎──女神小松?」
「對、對不起……」
「因為興奮了所以刻意穿上這些來誘惑我?」
「……對、對不起,雖然小松的確是這麼想的。」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她穿著純白色的膝上襪,膝蓋以下是透明的絲襪,膝蓋那一環卻是標準的膝上襪風格;內褲也是純白,但卻與純潔絲毫無關,形似丁字褲卻遠比丁字褲還要色情的多,兩條線連著最低限度的布料,將自己美好挺翹的臀瓣露了出來,還巧妙地露出一截股溝。
上半身什麼也沒穿,一對乳夾隨著她身體偶爾的晃動鈴鐺作響。
他拿起葉小松恭敬置於一旁的項圈替她戴上。
這就像是個開關一樣瞬間點燃了葉小松的情慾──這段時間除了自拍之外,柳言偶爾也會在自己失控的前提下替她拍些照片,雖然不能上傳,但葉小松被他拍攝的時候總是會興奮異常。
客廳的空間很大,軟墊的面積也很大,葉小松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上面展露她身材的美好,她知道柳言拍照的時候向來不會多做指示,便自己妄想一個情境出來。
她是貓。
一隻要色誘主人的貓。
儘管沒有尾巴,但她知道只要自己擺出那些動作,柳言就會自己找到適當的拍照時機和角度;她匍匐在地墊之上,柔軟度很好的她一向能夠使出各種姿勢,畢竟是一隻想色誘人的小貓咪,那麼晃動屁股也是正常的對吧?在他面前玩弄乳夾露出陶醉的羞紅表情也是正常的對吧?撥開那片極小的布料稍微玩弄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柳言把葉小松手機的快門聲打開。
每照下一張,她就感覺到自己似乎更興奮了一些;她喜歡複習柳言為她拍攝的照片,除了他自己的喜好之外,可以從照片讀出柳言的興奮點在哪,他不是一個特別想要追求藝術的人,越實用越真實自然的照片就越好。
地墊上滴答作響,那並不是汗水。
葉小松不在乎柳言拍了什麼,現在的她只想要展現出最好的自己──於是她在柳言面前趴下,貓式動作由她的體態做出來有種異樣的色情感。她不是真的要做瑜珈,而是將角度固定在最顯得色情的那一段,用胸口還有頸部支撐,騰出來的雙手把布料撥開。
隨著最後一次的快門聲,她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用力拍打了一下。
她知道柳言想要幹嘛。
於是她的臀部再次騷動起來,像是渴求更多一樣地努力求歡,而柳言很快便回應了她的期望,他離開了沙發,將內褲脫去,像是獎賞一樣扔在葉小松的面前。
她努力地嗅著屬於他的味道。
然後毫不意外地迎接接下來的衝刺。
她抬起頭,看向客廳的螢幕;這時候畫面不再是推特,而是顯示錄影中的手機──是被柳言肏幹著的她。
架著的手機視角並不算太好,但現在誰還會在乎呢?
她現在只要負責發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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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睜開的右眼,是看不清真正的我吧?
Chapter17
推特的經營還在繼續。
不再只是單純的照片、影片、私訊,在柳言的建議還有幫助下她甚至開通了訂閱付費的服務,雖然柳言不缺錢她就不缺錢,但柳言卻認為這個機制某方面不錯──它可以把那些最蠢的人過濾掉,留下相對而言比較沒那麼蠢的用戶,這些人互動黏著度更高,說話也不會那麼沒有分寸。
除此之外,「販售」這個動作本身也是具有特殊意義的。
葉小松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牴觸,她百分之百地信任著柳言,而且這些接觸也確實能讓柳言更加興奮,這樣就夠了。
在經過一個禮拜的觀察之後,柳言很快地挑出了幾個適合的人選參與下一步的計畫,並且選定了適當的時間──
他要實況葉小松。
要找到合格的對象並不難,只要標準訂得嚴苛一些就可以了。
柳言透過葉小松的帳號將規矩明白地寫上去,並且只提供給有訂閱她的用戶觀看,明文規定的前提下大家至少都是能看懂中文的人,雖然有些倉促但最後依舊順利成行。
群組視訊通話,可自行決定要不要戴上面具等遮蔽物,人數限定在五人以下,由柳言決定誰能參與其中,不知道是否存心,他刻意挑選了平常留言私訊講話特別沒有禮貌的那些人。
避免大家尷尬,會先從進食開始表演,過程中可以隨意發言並下達指令,而葉小松會決定自己該不該執行──當然,實際上柳言會在鏡頭以外的地方參與對話並注視著她,如果她不能立刻判斷時柳言會點頭搖頭下達指令。
葉小松戴上了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的頭罩,然後再覆蓋上一具剪裁得宜不影響活動的狐狸面具。
視訊對話如期舉行。
房間右邊的電腦桌足夠大,稍作整理之後便是一個適合實況互動的場所,柳言還把自己電腦的大螢幕搬了過來,確保葉小松能夠看到螢幕中其他人的視訊鏡頭,而他則是在房間的左半邊用筆電參與了對話。
葉小松做完簡單的收音測試之後便跪了下來。
她全身赤裸。
柳言沒有替她準備太困難的食物,可頌麵包和一盤牛奶如此而已,這樣的組成並不複雜──但今天和平常不同。
葉小松立刻感覺到了一堆視線,這讓她身體有些僵硬,她甚至下意識地回過頭想要尋求柳言的幫助,得到的卻只是淡漠的搖頭和眼神。
她知道她的身體在被看著,但是她必須優先完成任務。
她趴了下來。
在最一開始測試的時候柳言就意識到鏡頭高度的問題,所以他設置了兩個帳戶兩個鏡頭,一個架在電腦桌上,另一個用筆電放在床頭櫃的下層置物處,參與實況的人可以在觀看過程中自由選擇視角。
場面異常地安靜。
或許是這段沉默讓葉小松稍微恢復一些自在,又或許是開始進食之後她就已經半進入了狀況;鏡頭裡的她開始伏下身體,以一隻母狗的方式進食──當然,是不能使用手的。
她小塊小塊地撕咬著,偶爾舔一口牛奶。
就是進食而已,這永遠不會是多麼色情的東西,但那是對本人而言──視訊對話裡的其他人可不怎麼覺得,雖然現在是禁止開口的時間,但他們還是熱衷於以文字表達自己的感受。
「哇靠真的開始吃了耶,像隻狗一樣在吃東西。」
「我覺得本人的身體比照片影片還要騷。」
「你們有注意到她的肛塞尾巴嗎?那屁股一直晃真的有夠欠幹。」
而柳言只是默默注視著,他今天扮演的是控場的角色,不需要過多參與。
葉小松看不到這些字句,她只是專心地吃著自己的食物。
麵包基本形狀保持的時候撕咬雖然麻煩但也不是做不到,但吃到後面這個任務就越來越艱鉅──平常她在這時候動手動腳柳言並不會刻意吐槽,但葉小松知道今天自己不可以那樣做,她只能夠伸出自己的舌頭,更加仔細地清理餐盤中的碎屑。
那很色。
色氣是個太過模糊的形容詞,有肉體上的有精神上的,但更多時候是用於形容一種神態──那些人或許沒有經歷過犬化調教,但他們卻會被葉小松此時的神色姿態所吸引,在人與犬之間不停交錯變換的樣貌還有錯亂感,絕對會讓人覺得色情。
就在葉小松把盤子舔乾淨的同時,柳言看到視訊裡有些人已經把鏡頭對準了自己的下身,這同樣也是之前說好的規則之一,如果不介意被其他人看到的話,他們隨時都可以解決自己的需求。
舔完盤子的她看到的就是這副奇妙的景象。
被一群陌生的男生盯著打手槍,一般情況下不管是多麼淫亂的女生都會覺得害怕和不適;但現在柳言同樣也在群組對話裡,本人就在她轉過頭去就能看到的位子──於是她在一絲慌亂之後,瞬間搞懂了那些男人們發情的原因。
緊張的情緒消退之後,自己在進食時大概就像平常那樣吧?雖然自己身為「狗狗」的時候看不到,但柳言偶爾也是會替她錄影的,經過幾次訓練之後不得不說鏡頭裡的自己真的是很可愛也很色情,尤其是自己那豐滿的臀部插著尾巴晃來晃去的樣子──
震動的頻率改變了。
這讓她瞬間進入最沒有防備戒心的狀態。
柳言跟她說可以自由行動,要躺著趴著站著玩甚至坐在電腦前面打字聊天都可以,但葉小松卻不自覺地死盯著螢幕上那些硬挺的肉棒不放。
她選擇維持狗狗的姿勢,輕輕抽插起後門的肛塞。
她不自覺地吐出了舌頭,並對著鏡頭做出想要舔弄的模樣,那色情的喘息聲似乎讓一群肉棒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很快柳言就聽到有人急不可待地發出了命令和聲音。
「給我們看穴啊!」
「快用按摩棒抽插屁眼啊!」
「水流成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哇幹這母狗開始發騷了你們有沒有看到?」
「把自己的屁穴對準鏡頭玩給我們看啊臭婊子,現在一堆肉棒對著妳手槍是不是很爽?」
「肏,這個屁眼跟無毛穴真的是有夠嫩。」
「我看一定很渴望男人的雞巴滋潤,成年了沒有啊?沒有成年就這麼騷長大一定會被幹到鬆吧。」
「欸小母狗,刺激自己的乳頭啊,對鏡頭擺出M字腿,把剛剛塞在屁股裡的肛塞拿出來含在嘴裡啊賤貨!」
「媽的老子現在就打出來讓妳這臭屄舔乾淨。」
──淫亂的母畜。
──供男人隨意玩弄的臭婊子。
──下賤的母狗肉便器。
──只要有肉棒肏妳什麼都願意做吧?
──三穴齊開的變態。
葉小松一開始還想要保持在母狗的狀態,但在諸多文字和語音的轟炸之下她根本沒辦法做到,更不用說當中還有些肉棒已經射出了精液,還刻意列印出她的照片作為擊發的標的物,當對方射出精液的時候葉小松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徹底被性慾所支配,自己只要不停地使用事先準備好的道具,看著他們說話的聲音或是打字的內容高潮就可以了。
她去了一次又一次,羞辱的話語也越來越嚴厲。
──柳言從不會那樣說話。
直到最後她逐漸迷失在快感之中,失去知覺為止。
葉小松是被肉棒肏醒的。
她不知道柳言今天怎麼了,特別賣力之外也特別沉默,完全不顧她高潮過度而有些疲累的身體,當她醒轉的時候肉棒早就已經開始用盡全力抽插。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她也因為疲倦只能發出細微的呻吟。
柳言射精了。
比平常都還要快,比平常還都要猛烈,像是抱著想要讓她懷孕的決心一樣狠狠地插到最深處,連續抽動接近十次才停下射精。最後強烈的衝擊讓葉小松再次迎來一次高潮,但也因為這次的高潮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他一言不發,替葉小松清理乾淨。
他一個人走進浴室沖洗。
他走到陽台。
他在發抖。
當他點起一根菸的時候,傍晚的南港突然下起暴雨。
雨水潑灑進來,在一瞬之間降下令人驚愕的雨量。
──遠方是雨水連成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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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海浪而是雨水,沒有鹽的味道。
Chapter18
這個世界優待擁有選擇權的人。
自從小時候被路邊的大姐姐誘拐搭訕,接收第一顆來自「圈子」裡的水球之後柳言就知道自己屬於這裡,而且他可以隨意出入這裡。他可以跟一般人「正常地」交往,也可以把一般人調教到半隻腳踏入圈子,也可以隨意地在圈子裡狩獵,尋找到自己感興趣的玩具。
因為他們不是被需要的那方,所以有恃無恐。
──直到他遇見蘇曉玫。
那個沒有半點經驗,卻在開場選擇挑戰魔王的少女。
她手裡拿著柳言的把柄,卻並沒有要他真的去做些什麼,僅僅只是將這件事做為兩人的開端,一點一點地侵蝕著柳言,直到他把兩個人的身分差距視為不存在,或許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不會被動地選擇什麼,而是主動積極地與柳言討論下一次可以怎麼玩,很神奇的是她的做法從未讓柳言覺得反感,也從未覺得操控權不屬於自己。
她戀愛了
他也戀愛了。
柳言自認為一直是個有自制力有原則的中年男子,但在蘇曉玫面前他卻總是被她搞到失控,好像以前的那些全都只是偽裝一樣,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靈魂深處藏著這一面,充滿著獸性、慾望,赤裸而又醜陋的自己。
雖然有點可笑,但那或許才真正是柳言的初戀。
柳言不是沒有談過一般人定義中的戀愛,那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但卻是第一次找到一個可以接納他全部,而他也願意卸下防備盡情給予的對象──
那麼葉小松呢?
他在陽台的小角落躲避著風雨,打了好幾次火卻沒辦法把菸點燃。
小松是寵物。
但寵物又是獨特的。
他在認識蘇曉玫之前沒有談過戀愛,而他在認識葉小松之間也沒有真正經歷過一段純粹的主奴調教關係──扣掉蘇曉玫的話。
他一直認為這是一段不平等的關係,自己始終佔據在優勢的一方。
葉小松或許具有天賦極佳的肉體,但那終究只是外物;他能夠讓她變好,他也希望她能夠更好,但那卻是近乎美少女夢工廠一樣的遊戲過程,如果要更加準確地說,或許稱之為偽善也可以。
他幫葉小松想了很多,但唯一沒有想過的是兩個人的未來。
於是當作品越來越完美之後,他失衡了。
跟那些隨意玩玩的大姐姐或小女孩只是各取所需。
跟蘇曉玫是相知相惜。
──那葉小松呢?
這種培養的過程和蘇曉玫是完全不同的,小松單方面地信任他,接受他的所有──包括那些惡趣味,更加純粹的性欲。他吐槽過調教不該有標準流程,但是當他跨出第一步的時候,他立刻就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走在這麼一條標準的道路上。
因為看到對方不同的淫亂姿態而興奮,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類似的事件,蘇曉玫大概會在適當時候喊停,或者和他討論更加恰當,以不傷害兩個人為前提把時間拉長,讓兩個人能夠有更充分的對話和咀嚼時間,一步走完之後再一起思考該怎麼往下一步走──
但葉小松不是。
只要他高興,她什麼都願意嘗試。
──柳言的興奮是矛盾還有充滿不安的。
大雨沾濕了香菸,遠方的雨浪依舊一層一層波打上來。
他沒有去理會香菸上的水漬,繼續抽著菸。
沒有人可以對話。
或許並不是沒有人,但心理上的噁心優勢讓他覺得不該存在這個人選。
失去平衡之後傾斜的速度只會加倍,當他越來越習慣葉小松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出現之後,他就不自覺地想要去破壞這一切──即使早已不把對方當作流浪狗,但柳言不想忘記蘇曉玫,他不想有一個人……有一隻寵物,在不知不覺之中取代她的位子。
一開始怎麼想的已經不再重要。
也許是為了看到更多葉小松的樣子,也可能是下意識想要測試葉小松,又或許是調教走到某個路口之後必然會造成類似的結果──畢竟現在不會有人喊停,不會有人陪她檢討,至始至終葉小松就只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如此而已。
柳言的自我矛盾越來越大。
但他也越來越興奮。
蘇曉玫身上沒有實踐的東西,在葉小松身上做到了;當他將這項自豪的作品公諸於世的時候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回饋,那些智障因為葉小松而興奮,因為他的寵物而勃起,雖然這當中大多是藉著葉小松的暴力身材獲得的稱讚,但他知道自己是幕後的推手。
──就不能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
但他好奇。
好奇心會殺死的絕對不是只有貓而已,熱衷於實驗的也絕對不會只有研究生,這種天生對於未知領域的獵奇心,當魔王模式開啟之後便極難逆轉。
葉小松的那些表現是因為他嗎?
還是說其實只要是個男人有根肉棒都會造成同樣的效果?
蘇曉玫的思辨能力是在跟他交往之前就已經存在的,那小松呢?她跟柳言才認識多久?現在她的樣子是柳言調教出來的,還是只是她的本性?柳言相信她愛著自己甚至是盲信著自己,可是會不會這個「自己」實際上並不存在?
大雨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柳言中途進去房間拿了件小外套,順便看了看正在沉睡的葉小松。
他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回到陽台。
──變態老師,我覺得剛剛扯我的頭髮會更好喔?
──當然我這邊會興奮沒錯啦,可是你那裡也是吧。
──吶吶,上次發現你家附近有個商場的停車場很刺激……
──以後絕對不要跟你分享情報了!變態!
柳言縮在陽台的角落裡。
他讓葉小松來這裡抽菸,他讓葉小松來這裡陪他抽菸,他自己在這裡抽菸;但他卻沒有在這裡和葉小松玩過放置──他總覺得這裡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只是這句話他從沒有說出口過。
小松不會過問。
就算在意好奇,她也不曾追問。
他在心裡默數還有多少個預計的步驟。
半年前他失去了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
一無所有的他不靠極端一點的手段又要怎麼快速重建?
──就快了。
剩下幾步路而已,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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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會崩潰現在也還不是時候。
Chapter19
葉小松緊緊抓著海豹還有柳言的小被被不放。
每次她醒來的時候只要柳言不在身邊她就會下意識地感覺到恐懼,需要這兩樣東西才能夠稍微緩解──這和被夜襲時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儘管身體感知到溫度的那瞬間依舊會讓她緊張,但立刻就能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人是柳言而不是別人。
葉小松有些害怕,有些躊躇。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柳言房間的窗簾非常厚重,拉起來時甚至能把刺眼的陽光也盡數阻擋在外;她也不想要翻過身把手機拿來看時間,她現在完全不想要接觸那東西。
她想要鑽回狗籠,帶著柳言的小被被,帶著柳言給她的海豹,似乎那樣才能夠緩解她的焦慮──
然後門被推開了。
黑暗中的柳言動作和平常並沒有差別:把他的平板充電,在上床前喝一口水,上床後把手機充電然後……然後,他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抱過來,也沒有像偶爾夜襲時蠻不講理地直接進攻葉小松的下身。
葉小松在他推門的那瞬間開始裝睡。
她沒有睜開眼睛,她也知道柳言正在看著她,這個距離她完全能夠感受到他的鼻息還有身上傳過來的熱度,即使柳言並沒有抱著她。
當柳言開口的瞬間,葉小松就立刻意識到他又過量服藥了。
一開始她對柳言這個狀態有些難以理解,反正過量服藥的他攻擊性會更強葉小松也樂於接受,畢竟即使朝夕相處這也是有些難得的偶發事件──直到柳言某次提到了「她」的存在。
只有那一次,但已經足夠,她本來就沒有參與柳言的過去。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自己,還是有能做到的事情。
葉小松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柳言的頭埋入自己胸前。
──我知道你顧慮很多,沒關係的喔。
她知道柳言最近並不穩定,她知道柳言最近的情緒非常複雜,她知道柳言在經過今天之後已經想要停手了,不然他不會過量。
──不需要現在停下來,那些事情小松也會好奇呢。
怎麼可能不會好奇,她當然必須得好奇。自己比不上「她」,也永遠無法贏過她,但至少自己可以做得比她還要更多更多。
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但卻默默地點了點頭。
過量服藥之後他並不會完全失憶,大致上也還能記得自己說了什麼講了什麼答應了什麼,做到這程度就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
確定柳言睡著之後,被窩裡的葉小松偷偷低語。
捕獲。
這是定番中的定番,給出一個模糊的提示,給出簡單衣著的打扮,將出沒的時間段標示出來之後一切隨緣。
柳言在開始前已經明確表示他不會跟在葉小松後面行動。
葉小松知道這種玩法。
在她剛接觸社交網路的時候那玲瑯滿目的推特文章就讓她打開眼界,除了傳統的隨意讓人下指令、給出連結讓人隔著網路操控玩具之外,單人能夠執行的玩法最經典的大概就是捕獲了──她自己也曾經開玩笑發過類似的推文,只是那終究只是玩笑。
在昨晚和柳言對談之後對方似乎是增加了一些果決放下了許多掙扎,儘管還是一樣矛盾的狀態,但她很清楚現在的柳言絕對會說到做到,將最後的兩個步驟執行完畢。
是的,捕獲是倒數第二個。
這樣的情況下,柳言說不會出現那就是真的不會出現。
──她在害怕。
雖然在被柳言影響更久以前就踏入了這個充滿異色的世界,但葉小松實際上卻有些恐懼和男性接觸,甚至是厭惡;這從她經歷過的人數還有在網路上對自己的安全保護多少能夠看得出來。
她知道不是每一個捕獲任務都有人完成,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有那麼「幸運」。
柳言替她選擇了一個安全卻又因為諸多小巷的存在而有些危險的地段,至於穿著打扮他讓葉小松自己挑選,時間當然也是柳言自己決定。
在換衣服的時候她刻意挑選了防禦力相對來說比較高的裝扮,柳言對此沒有發表意見,但在最後定裝的時候卻讓她額外換上一雙黑色的吊帶襪──這讓她本來有些保守的打扮瞬間變得有些色氣。
在出門前柳言替她最後檢查了一次衣著,把那些過於好認的裝飾拿掉,並給葉小松戴上一個最簡單的頸鍊讓那些人方便認親──他知道葉小松選擇外套一件罩衫的理由,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要她注意自己安全。
──她在害怕,但這是他選擇的,也是她所希望的。
遊戲在發出照片之後開始。
葉小松出沒在台北街頭最熱鬧的那個地方。
她曾經也和同年紀的女孩一樣嚮往著這裡,畢竟大多數高中小女生都還是泡在西門町或是東區,而不是明顯讓人有距離感的信義區;她曾經以為這裡非常安全,直到柳言某次在夜晚時分帶她來這裡散步,她才知道這裡根本就是最佳的玩樂場所──如果帶領的人足夠聰明的話。
信義區的建築一棟連著一棟,太多的樓梯太多的死角可以利用,儘管是下午時分,當葉小松走過那些柳言帶她「走過」的地方時她還是忍不住呼吸開始急促。
她不喜歡這樣,但這不代表她不會興奮。
柳言沒有在她身上放入任何東西,只有替她挑選內衣褲還有一件吊帶襪,但現在光是走路葉小松都能滿臉潮紅──儘管太陽很大,但那卻不是被曬燙的,而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害怕跟路邊的每一個人對上眼光。
調教這個字眼是能夠直達靈魂深處的。
她不喜歡、她害怕,她甚至想要逃跑;但同時她又興奮、羞恥,甚至興起了把任務放在一旁,直接衝到上次柳言告訴她的監視器死角不顧一切自慰的念頭。
──然而一聲招呼卻把發情中的她拉回現實。
葉小松回到家裡之後不發一語,把自己埋進懶骨頭裡。
她知道柳言會過來詢問那些細節,於是她只好藏起自己的表情。
一股重量壓了上來。
柳言並沒有急著開口,也沒有想要動手,他只是想要單純地感受葉小松的存在,試著讓自己表現得很穩定一樣──雖然他的心跳聲強到出賣了他。
沉默了很久,葉小松主動開口。
「我在迴廊散步的時候被人攔住了……看起來是很一般的上班族。」
柳言身體頓時一僵。
──妳是「松」嗎?
「那個人向我出示手機,說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幸運,要小松跟他走──我拒絕了,小松記得您的囑咐,所以主動要求他到另一個死角,不然我會立刻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在聽著。
──我在這附近上班,剛好有機會溜出來碰碰運氣。
「他想要合照,我拒絕了;小松看他有點生氣就說可以做點別的事情補償他,他似乎是覺得這時間太早太光明正大吧,也沒有直接掏出來要我舔,而是說摸一下胸部就好。」
她在說話,語氣含糊,聲音細微,充滿著不確定;但柳言以為那是她只是在回憶和不安。
──不是說好捕捉之後什麼都可以嗎?妳在開我玩笑?
「我在確定沒有人看到也不會有人可以錄影拍照之後讓他把手伸進來……對不起喔主人,小松的身體太沒用了,被他碰到奶子的瞬間身體就軟了,明明知道正在被陌生人玩弄乳頭卻還是好敏感好敏感……」
他的身體依然僵硬,但另一個地方也同時硬了起來。
──好吧,那就算了,過來給老子摸一把。
「他說小松的吊帶襪很色,把身體直接從後面靠上來隔著褲子用他的肉棒頂我……胸部被攻陷之後小松整個人就迷迷糊糊了,後來他說想要玩弄小松的賤穴,小松不想要讓他碰可是身體根本軟到沒辦法抵抗,就讓他把手伸進去……」
柳言依舊沒有說話,但他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而且刻意地依照小松話語的內容調整攻擊的地點還有方式。
──哇肏哭什麼啊,下次別搞這種活動了,浪費人時間。
「小松一下就被他摳到高潮了,對不起呢……雖然他很粗魯,弄得小松有點痛,可是小松的身體太賤太淫蕩了,在那種地方給陌生人玩不到兩分鐘就高潮了──」
柳言的肉棒插了進來,那瞬間被填滿的感覺讓葉小松驚呼出聲。
葉小松緊咬著牙。
她不想讓他察覺到對話的內容有問題。
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哭。
這是他選擇的。
──而這是她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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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自己選擇了什麼,但我想你不知道。
Chapter20
確定人選,約好時間,訂好房間,柳言和葉小松在約好的咖啡廳等待「單男」的到來。
桌子上放著兩杯咖啡,但沒有人去動。
對坐的兩人只是沉默著等待。
直到一個看起來乾淨清爽,穿著簡單西裝打扮的男生到來,柳言才主動將自己轉換到社交模式和對方交談起來──這個過程並不複雜,對方一直都是葉小松的粉絲,上次視訊會議時他也有參與,對方也很大方地將自己的現實資料主動公布,這大幅度節省了挑選適當人選這個最麻煩的過程。
葉小松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確定彼此沒問題之後,柳言離開將車子開到定點載上兩人前往汽車旅館。
他隔著後照鏡觀察著。
那位單男的條件比照片呈現得更好一些,精壯但不顯笨重的肌肉,對談不顯油膩也不會過度失禮,上車之後葉小松似乎放下了防備,又或者是在他去開車的那段時間兩人就已經愉快地交談,現在只是對話的延續而已;對方並沒有刻意把話題帶往情色的方向,而是謹慎地在試探頻率。
那不是偽裝,但也不是真正完整的他。
柳言和對方聊過,也觀察過他的留言,清楚知道對方的癖好,柳言讓葉小松穿上一件完全能打到對方癖好的裝扮,恰到好處的裙子長度,顯胸但不露胸的上衣,再加上吊帶襪便成了最完美的組合。
沒有廣播,沒有音樂,柳言甚至偶爾忘記自己得插幾句話。
而後座的兩人則是非常自然地談笑起來,甚至葉小松主動靠近那男生,壓低音量,用柳言能夠聽到卻聽不清楚的音量說著自己底下什麼也沒穿,問對方想不想要在進房間前檢查看看?
柳言瞪大了雙眼,卻發現後座葉小松刻意調整成他看不到的角度──
而那男生的褲檔已經微微隆起。
在進入房間之前葉小松的臉龐已經微微潮紅──又或許並不是這樣,畢竟汽車旅館的燈光總是撲朔迷離,柳言並不確定那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己的錯覺。
進到房間之後沒有寒暄。
對方並不是沒有經驗的人,柳言這方也沒有想要設計小遊戲炒熱氣氛的意思,於是按照約定好的那樣,柳言替葉小松戴上項圈,把牽繩交付給那位男生之後便自己縮到沙發上,在小茶几上替自己拿了瓶酒──這本來是要用以催情的,但現在很明顯不需要倚靠這項道具。
嬉鬧的笑聲開始傳來。
「不可以啦,別碰那邊……」
「你怎麼這麼快就硬成這樣了……」
「雖然我已經先洗過澡了,你要去洗澡嗎?」
「想要我幫你洗啊哈哈,可以喔,那現在你想要對小松做什麼嘛呢?」
對方只有使用權,沒有擁有權,暫時的擁有權也沒有。當然,柳言在事前明確地強調了一點,對方不能強迫葉小松做任何事情,但如果葉小松主動想要做什麼的話對方可以全盤接受──甚至是叫那男生主人,給他打巴掌,讓他肏屁眼,總之只要發生在柳言的眼皮底下而且是小松要求的項目,要做什麼都可以──
柳言一口電子菸,一口瓶裝玻璃啤酒。
雖然對方並不排斥菸味,但這種時候抽菸無疑是很失禮的一件事,但現在的他卻極度需要尼古丁去穩定情緒,於是他事先備妥了這東西。
嬉鬧聲還有交談聲逐漸降低。
取而代之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呻吟。
他放輕腳步,慢慢走到臥室區。
茶几上是整齊鋪平的道具還有玩具,他讓葉小松自己挑選的,那熟悉的清單中現在已經缺少了一些品項。
他慢慢把視線轉到床上,盡可能地將自己的呼吸放緩。
──很顯然他沒有辦法做到。
葉小松的粉色上衣已經被撩起,露出本來就沒穿內衣的美好胸型,葉小松的一邊乳頭早已硬挺,而另一邊則是夾著乳夾叮噹作響;那男生對她的雙腿還有美臀一直都有情有獨鍾,現在有把玩的機會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將小松的裙子掀開,把她的雙腿抬高,用葉小松穿著吊帶襪的兩隻精緻小腳丫磨蹭著自己的肉棒。
是的,在車上就有反應的他並沒有因為進到旅館而拘謹,反而狀態更加出色──柳言目測他的尺寸一點也不比自己小,甚至可能更長更粗一些;他知道自己的尺寸對一些女生而言已經是做太久會痛的程度,但他也知道葉小松的身體很明顯和那些女生不同,她能夠承受更狂猛更連續的進攻,她完全能夠適應柳言的尺寸。
也就是說,那單男的肉棒或許並不是那麼難以進入她的身體。
似乎是磨蹭到心滿意足了,他主動跪在床前,把葉小松的身體拉近他,直接找準那脆弱嬌嫩無比的洞口湊了上去──柳言把視線集中在小松的臉上,而她則是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甚至想要抓著旁邊的棉被枕頭來遮掩。
但她沒有做到。
柳言不知道那位男士的技巧如何,但他了解葉小松,熟悉她的叫床頻率,當一陣又一陣壓抑不住的呻吟如浪潮般噴湧而出的時候,他甚至連手上的酒都有些拿不穩。
他太清楚葉小松了。
他知道再過一分鐘不到,她就會達到高潮──
而結果也不出所料。
在高亢的呻吟還有胡言亂語之後,葉小松迎來了今天的第一次高潮。
她面露潮紅,身體大幅度彎曲,爽到甚至連自己的表情都不再掩飾,而是雙手緊緊抓著被單,雙腿緊緊夾著那男人的頭,像是在渴求著更多一樣。
這次,柳言很確定沒有一絲燈光影響的可能性。
那男人把葉小松的身體翻轉過去,讓她像隻母狗一樣趴著,屁股翹高。
他開啟震動肛塞,稍微潤滑之後塞入葉小松的後穴裡──這讓她剛剛才停下來的呻吟聲又再次迴響在房間中,而隨著他再次伸出舌頭進攻葉小松的小穴,房間的氣氛瞬間又變得更加淫靡。
柳言知道葉小松的身體一直都很耐戰。
柳言也知道葉小松的身體一直都很敏感。
這些東西有一部份是天生的,而剩下的則是柳言親身調教培養出來的──但他從來沒有用第三人稱視角去觀察這一切,從來沒有。
似乎是高潮一次過後葉小松已經再也不能壓抑自己的理智。
又似乎是因為屁穴受到刺激而讓她陷入更高層次的興奮。
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渴望,不再掩飾自己的愉悅,甚至連柳言逐漸移動到她身前看著她的表情她也毫不在意──不,不如說正因如此,葉小松變得更加亢奮。
她像是第一次參加成果發表會的孩子,想要展示自己的一切。
她的叫聲越來越浪,被柳言注視讓她在錯亂之餘也更加興奮,沒過多久她就再一次達到了高潮,而那男人也完全沒有滿足的意思,他壓住高潮中身體不停扭動的葉小松,用手壓住屁穴的肛塞,那不同於前面的刺激快感不停上湧,葉小松看著柳言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吐出口的卻變成模糊而帶著純粹色慾的話語。
當葉小松伸出手向他伸來的時候,柳言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勃起了多久。
柳言的褲子被褪去,任憑葉小松套弄硬挺的肉棒,他不知道這時候要做出什麼表情才好,但他的身體卻比他的腦袋誠實太多,柳言覺得自己現在是抽離的,但卻被房間的粉色氣息束縛困住。
那男人似乎跟葉小松說了什麼,然後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柳言感覺到自己的肉棒被微微緊握了一下──
那男人的下半身已經和葉小松結合在一起。
這是他培養出來的最高傑作,某方面甚至比蘇曉玫還要出色。
但現在的葉小松卻讓柳言陌生無比。
她的眼神已經徹底迷亂,似乎只是套弄已經無法滿足她的需求,她伸出舌頭試圖舔弄柳言的肉棒,但卻因為距離和身後的衝擊無法達到──那男人察覺到了這點,手掌啪啪重擊好幾聲,葉小松的臀部因為擊打瞬間紅了起來,她就像是那男人的坐騎一樣溫馴地前進了一些距離。
她將柳言的肉棒含入口中。
而後面的人則是放肆地抽插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口交技術需要足夠高的穩定度,自然沒有平常舒服;但柳言卻被目光裡的一切弄亂了腦子──他從未見過如此淫亂的葉小松。
這是視角的不同。
也是情境的不同。
下身傳來的感受雖然與平日的服侍完全無法相比,但眼前所見也完全不是平常會發生的狀況。
葉小松的粉色頭髮隨著衝擊不停飄盪搖晃,近到柳言都能聞到她的髮香。其他部位也是如此,她的胸部晃動幅度和平時女上位時完全不同,充滿著色慾;她的臉龐因為多次高潮早已進入狀況紅潤無比,偶爾太過舒服時甚至會吐出柳言的肉棒盡情放聲淫叫。
她張揚放肆,猶如一隻終於脫出束縛的母獸。
終於,那男人低吼一聲。
葉小松的呻吟也在這一刻達到最激昂的頂點。
他的射精強而有力,連續挺動了好幾次才停下。
柳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男人喘著粗氣,葉小松的身體瞬間癱軟在床上。
他提著半軟的肉棒走到床頭──
柳言瞳孔瞬間放大──他看向葉小松,但她現在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和力氣,只剩下本能的她吞吐著他的肉棒,將上面的精液全數吸吮乾淨後葉小松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她更加賣力地舔弄著,毫不在意自己喉嚨的不適,每一次吞吐都用上柳言細心教導的技巧,很快地,那男人半軟的肉棒在她的嘴裡再次硬挺。
那男人拍了葉小松一巴掌,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葉小松表情沒有絲毫不悅,而是聽話地把自己癱軟的身體撐起,再一次地把屁股翹高。
柳言下意識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男人用手指掰開葉小松的陰唇,誇張的精液量汨汨而出,就如柳言猜測的一樣,那男人的份量既多且濃,甚至不用手指摳弄精液就已經滿溢而出,一滴一滴打在床單上。
柳言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並不是說好的內容,甚至是之前約定好要嚴格禁止的事項。
那男人又打了葉小松一巴掌,接著狠狠地拍打著葉小松的屁股。
她再次淫叫起來。
那男人像是非常滿意她的表現,點了點頭,他回到床頭,半躺著享受葉小松的口舌服務,雙手毫不留情地抓著她的腦袋,控制她得含多深、含多久。
淫靡的水聲和吞吐聲傳進柳言的耳裡。
他開始顫抖,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那男人稍微挪了個位子,並在葉小松耳邊說了些什麼。
柳言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現在淚水和口水和妝容都混成了一團,在好幾次超出承受範圍的深喉嚨之後眼眶甚至有些發紅,但柳言卻看到葉小松非常開心地再次點了點頭。
那男人把葉小松的肛塞取出,這過程中她甚至又微幅高潮了一次。
她笑了,大概是笑了。
葉小松把雙手置後,盡自己可能將屁穴撐開,然後繼續替那男人口交。
精液隨著葉小松不停緊繃用力的身體緩緩從她的小穴流出。
她的頭部不停聳動著,為了取悅那男人而努力。
她的雙手將屁穴撐開,撐開到足以讓柳言插入。
他的顫抖愈發明顯。
他用一隻手褪去自己的內褲,肉棒硬挺著,那一跳一跳的狀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挪動著持續顫抖的手,慢慢將另一隻手的酒瓶放到一旁,很慢很慢……
匡噹。
匡噹。
匡噹──
玻璃瓶沒有放到他想要的位置,而是摔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
──不要!
桌子上的兩杯咖啡被柳言甩在地上。
對桌的葉小松投以詫異的眼神。
柳言掏出手機,沒有理會葉小松的疑惑,而是撥通一個號碼之後不停道歉告知對方必須取消今天的行程。
他掛上電話。
對上葉小松那冰冷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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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什麼時候開始——
產生了我沒使用鏡花水月的錯覺?
Chapter21
葉小松默默收拾著一地的杯盤狼藉。
整理好一切之後她走進店門,不久後拿了兩杯與剛才相同的咖啡出來。
她看著柳言。
柳言卻不敢看他,而是默默點起一根菸。
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
他清楚葉小松這段時間到底付出了什麼──儘管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但柳言實際上是能感受到她並沒有特別喜歡這些事情,即使會興奮,即使會特別興奮,那也是因為柳言的存在,而不是螢幕裡的那些人,更不會是網路上追捧她的那些人。
於是他推動得很強硬。
但他的強硬卻毫無底氣可言。
或許最初只是想要探索,輕輕地往外跨一步;但最後卻帶著她直墜深淵,而太多太多的隱憂也在過程中被一一點燃。
他想停下。
但葉小松不允許他停。
於是在視訊之後她找上他,要柳言堅決地把當初的計畫執行到底──找個男人幹她,就在柳言的面前,要柳言看清楚她可以為了他做到什麼程度;他動搖的幅度很大,但下身的反應也同樣騙不了人,於是他繼續捕獲的計畫,甚至是察覺到小松越來越不對勁之後沒有喊停,而是往下執行。
在最後這時候柳言才終於真正面對了自己,喊下暫停。
──他妄想的東西不會發生了,那葉小松呢?
──他一直強調讓對方自主決定,那承受著痛苦,要他繼續的小松呢?
一隻手伸向桌上的菸盒。
葉小松從裡面抽出一根香菸,點燃它。
她在發抖。
並不是只有拿著香菸的手在發抖,而是全身都在發抖,她抽菸的頻率越來越快,但卻根本沒辦法讓她自己的心靜下來。
一支菸燒到最後。
她低著頭,把菸熄滅。
她再一次看向柳言。
她沒有哭出聲音,但淚珠卻這麼自然地滑落──
她問,為什麼。
吐出為什麼三個字之後葉小松再次拿過一根菸點燃。
「為什麼要取消?」她眼角的淚繼續往下掉,「為什麼當初要提出這個建議?為什麼不讓我繼續下去?」
柳言沉默。
「我哪裡不夠好,你告訴我。」
「為什麼要這樣否定掉我的一切。」
「你不是最喜歡要我思考之後自己做出選擇嗎柳老師?」
「我選了啊!我很笨,但是我選了啊!」
他無法回答。
一字、一句,全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話啊柳言!」
她緊緊咬著下唇,就像是她每次興奮時的習慣那樣。
但現在她卻沒有一絲興奮。
「不管我做了什麼我就是比不上她是嗎?」
柳言一愣。
「你回答啊,還是你假裝自己忘記了?」
──他知道對方在說的是誰,但是又怎麼會?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跟她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不打開的書櫃?」
柳言突兀地笑了。
是啊,怎麼可能不會被發現呢?
更衣室不能夠打開,那裡藏著柳言和葉小松的秘密。
──但真正不能打開的地方卻不是那裡。
「你要繼續保持沉默嗎?我知道我當然比不上她,誰能比得過你心中的『蘇曉玫』?像我這麼髒的賤女人要怎麼比得過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個人肏過我的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對著我打手槍……但是我很努力啊,我知道你們當初也進行到這附近的步驟了啊,我知道你和她商談之後決定放棄這些玩法──我知道你很猶豫你很苦惱你很煩躁,所以我把決定權接過去了啊!我就是想讓你看到更多的我啊!」
柳言點起了一根菸。
他又笑了一下。
他盯著這個本該是最熟悉,現在卻讓他感到陌生的女人。
他盯著葉小松。
──妳弄錯了。
他說。
「曉玫對我很重要沒錯,但妳根本沒有弄清楚事情的重點。」他抽一口菸,緩慢吐出,「我……我從來就沒有把妳當成他的代替品,從來沒有,那並不是問題的癥結。」
「我不在乎妳那段愚蠢的過去。」
「但我在意妳從不告訴我的那一部份。」
「妳這年紀為什麼是自己一個人住?妳手上自殺的痕跡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累積的?為什麼在進入暑假之後妳一直表現得這麼急躁,像是在趕時間趕進度一樣催促著我?」
「有一點妳說的沒錯。」
他熄掉一根菸,再點燃一根。
「我確實因為自己的興奮而感到迷茫還有挫折甚至產生自我懷疑,我確實想要在妳身上進行某些『實驗』,我確實不了解妳的過去,光靠分析我永遠不能了解妳的全部──我想要知道,妳到底是愛著我、只屬於我,還是只要隨便一個男人都無所謂。」
「……這一切都只是測試?」
「對,也不對。但我跟妳確實都挺樂在其中的,這是我最矛盾的地方。」
葉小松沉默。
她再次奪走菸盒,點起香菸。
「你想要測試,你當然可以測試──你本來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那你能不能回答我為什麼今天要喊停?」
「那不重要了。」
「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真的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被你命令去跟那些噁心的傢伙社交,被你命令要每天更新照片給那些男人打手槍,被你命令要在視訊前讓他們用眼睛強暴我──甚至今天如果你沒有收手的話,你要讓我當著你的面給別人的男人肏幹?」
「我說,那不重要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我不清楚。」
「如果換成是蘇曉玫的話你就一定能夠理解她的害怕了是嗎?」
「那是假設性的問題。」
「你有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柳言挑了挑眉。
「說說看。」
「柳老師,你有沒有想過,我答應你那些事情是因為我害怕拒絕的話會被丟掉?」
他沉默。
搖頭。
「對不起,但是包含我這個道歉在內也不存在意義了。」
「什麼叫不存在意義?」
「字面上的意思。」
「你要丟棄我了是嗎?」
周圍的空氣不知不覺早已凝結。
只剩下兩人的對話,還有渺渺上飄的煙。
那遮住了柳言的表情,也遮住了葉小松的痛苦。
──而他緩緩點頭。
妳不該提起她。
柳言輕聲地說。
兩人沉默,直到菸盒盡空。
柳言站起身。
葉小松留在座位上,朝著即將離開的他開口。
「我離開家,因為那個人不配讓我叫他爸爸。我是單親家庭,這你知道的。」
柳言沒有回頭。
「謝謝您,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自己的決定』。我知道做出那些事情會讓我很痛苦沒錯,但我也知道你會因為那些事情而興奮。您可能覺得發圖經營帳號這些事情就和當年我在做的事情沒兩樣,但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他停下腳步。
「我怕被丟掉,我怕您心裡一直拿我跟蘇曉玫比較,我知道我笨,我知道我沒有她聰明,我只是身體淫蕩心理變態的一隻笨狗。」
他停在原地。
「主人,小松是笨蛋,小松沒辦法做到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我知道您要離開我了,那您可以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嗎?」
好。
他說。
「為什麼在最後關頭踩了煞車?」
「……因為我不想要妳被別的男人碰。」
「可以回答得仔細一點嗎?」
「因為我不想要再去測試那他媽的智障東西了,妳被肉棒肏當然會爽,我就是不想要讓其他男人看到妳那個樣子!那是我的!全部屬於我的!」
看著柳言的反應,葉小松哭著哭著笑了出來。
──我賭贏了呢,她低著頭悄悄地說著。
只需要最後再刺激他一下就好。
柳言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了一包香菸。
那是最後一根菸的意思。
剛好這個表演她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完成。
葉小松將自己的項圈解開。
在柳言驚愕的眼光中,她緩緩地將項圈遞給他──
在雙方互相攤牌之後,葉小松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但隨著她解開項圈,她卻意識到那股熟悉而讓她感到恐懼的暈眩感瞬間湧了上來。
──項圈落地。
在葉小松倒倒在地上之前柳言抱住了她。
跟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差不多痛。
不,大概比那次要痛上很多。
這大概就是醫生說的「時間到了就是到了」?
但是能在失去意識之前被你抱在懷裡,這樣的我真是太幸福了呢。
……幸福到沒有任何遺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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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妳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家人出國了嘛,我跟他們說好我去同學家住一晚。」
「……不,我指的是妳為什麼知道我家住哪?」
「老師你的部落格有寫過啊。」
「……我寫過?」
蘇曉玫輕輕一笑:「對啊,南港、靠近中O院、家裡樓下就有間便利商店、晚上適合遛狗散步走起路來心曠神怡、你會去附近的皇冠漫畫店看小說、店員都記得你這個『紅大衛大葛格』、還有那個出現在你文章中的籃球場我也去確認過了,線索這麼清楚你怎麼會認為我找不到呢?」
柳言沉默。
他懷疑自己如果堅持要她現在就離開的話會被裝袋拋屍。
自從咖啡廳的見面之後蘇曉玫就不再掩飾自己的企圖心。
平常上課的時候兩個人就好像是不認識一樣,甚至在下課之後也會刻意避免獨處,看起來就像是個人畜無害的好學生──
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她行使自己作為「寵物」的權利,照著之前的吩咐,固定時間將照片發送到柳言的手機上;當她不再需要扮演網路上那個有些蠢萌的「小蘇」之後,她立刻就爆發了驚人的戰鬥力,她比誰都還要知道柳言的喜好,她比誰都還要知道那個在學生間評價極好的「柳老師」在西裝底下藏著多麼下流的靈魂。
不僅僅是服裝上的癖好,還有地點、時間的癖好。
蘇曉玫交付作業的時候會把這些資料寫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時候還會錄製語音說明今天發情的前因後果,錄下來的影片照片也會盡量結合那些劇情。
柳言不敢不讀她的訊息。
他曾經試過一次,後果就是當天蘇曉玫下課後再次找上門來,然後當著他的面,開啟跳蛋的控制按鈕,在柳言面前達到高潮。
──老師,這是今天的作業唷,希望之前的你也別忘記批改。
他選擇屈服。
柳言是個人渣,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渣,所以他從不對補習班的學生下手,即使是畢業已久的學生也必須有足夠的機緣巧合他才會願意推倒對方。
但蘇曉玫的存在打破了這項常識。
他不停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他必須停下來。
可蘇曉玫太了解他。
在逼迫他改作業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又恢復成恰當的距離,當這狀態持續一個多月之後柳言也放鬆了許多,或許對方只是青春期的躁動而已,或許對方只是希望從他這裡得到文字回應而已──
而蘇曉玫就選在這時候,站在他的面前,穿著中O女中的制服。
──告訴柳言他該醒醒了。
他喜歡白襯衫黑裙,這是十年如一日的癖好。
他喜歡膝上襪。
他喜歡色情卻不顯浮誇的內褲。
他喜歡穿上這一切的蘇曉玫。
而當事人正開著映射,在大螢幕上輪流播放這一個月的「作業」,並不時在他耳邊輕輕解釋著,即使是看過的照片影片,即使是聽過的故事,但當她就在你身旁的時候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當作業播放完畢之後,蘇曉玫離開了他。
他以為沒有那些肢體接觸之後自己可以暫時恢復思考,好好背誦冰心訣。
但蘇曉玫卻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停在他的面前。
把襯衫釦子一顆顆解開,卻不脫掉。
把裙子撩起來,露出白色蕾絲中間鏤空的內褲。
她把膝上襪往下退,腳跨在沙發上、跨在他的面前,再慢慢穿回來。
她跪在地墊上,一步一步地往柳言腳邊爬。
她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了舔他的腳。
──於是,柳言淪陷。
「成功原來真的這麼小啊?」
「早就跟妳說過了不是?偏偏妳想要來,還要我穿著制服……」
「很適合你啊。」
柳言想要吐槽,但想起自己平常在補習班的穿著打扮其實也跟穿著成功的制服沒什麼兩樣終究還是作罷──誰會在乎成功的制服有小天使肩膀啊,反正都是白色的又都是襯衫,全都算在一起就好。
回來柳言的母校參觀是蘇曉玫的提案。
但說實話,他對這個建議也並不反感。
高中的男校生活在他的人生當中雖然只佔據了三年時光,但如果加權換算按重要性重新分配的話,或許比他整個求學生涯都還要重要。
這裡是純粹的,充滿汗臭的,充滿智障男校生的地方。
國小國中的朋友不再是同個圈子,對於他們這種小地方小學校出身的人來說幾乎等同必然;而大學的同學雖然也有意氣相投的,但卻多少帶上一份世俗的味道。
只有這裡。
那個當年總是跟你擋菸抽的傢伙要結婚了,指定紅包不能小。
那個當年穿著喇叭褲自以為搖滾的傢伙回老家繼承物流王國了。
那個當年和學弟打架,把制服染紅的傢伙今天大概又騎著重機亂跑。
那個腦子有點問題跑去京都逃避現實的智障。
還有那個曾經在下課十分鐘擠滿三四個人抽菸的小廁所……
學生生涯結束之後柳言就再也沒有回過成功高中,但那些記憶對他來說卻像是昨天才發生一樣,他帶著蘇曉玫在校園裡散步,一下指著操場說「當年那個智障校長上任第一天開場白是松山高中的同學大家好」,一下比對著當年翻牆的路徑,一下看往剛好經過的北商學生,說這是我們當年最美的風景線。
「那個時候只要有學長牽著綠制服或是白制服的經過,我們整棟都會鬼吼鬼叫。」
──是呢,而且你們學校這格局內建環繞音場。
「這是我二年級的教室,那時候有一次我帶著當時的女朋友來我們學校卻發現門鎖上了,結果沒想到隔壁班沒鎖……」
──哎呀您當時就已經在作賤隔壁班的同學了嗎?
「這是社辦,現在沒得翻了,以前我們翹課抽菸都喜歡在這邊。」
──您翻翻看啊,說不定不會閃到腰唷?
柳言決定保持無視蘇曉玫的吐槽連擊。
內容雖然惡毒,但她其實吐出每一字每一句都覺得甜。
她不知道柳言有沒有跟別人分享過這塊「禁地」,但看他那副飛揚得意的笑臉大概是從來沒有過,自己肯定是第一個。
雖然中二臭又重又濃,但這樣很好。
走完一圈後,蘇曉玫突然拉著他往建築的角落走。
不知道為何通往二樓的樓梯沒有上鎖。
她拉著他走到廁所前面。
「想要尿尿……」她說。
柳言愣了一下,把蘇曉玫拉過來──
她沒穿內褲。
不只是沒穿內褲,連下面都已經濕透了。
柳言瞬間搞懂了她的意圖,但他卻不打算照著蘇曉玫的劇本走──她的想法應該是趁機躲進廁所,尿尿給他看順便做點糟糕的事情。
但這怎麼足夠?
柳言帶著她走到小便斗前。
蘇曉玫有些意外,但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念頭,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柳言從後面抱住她,替她把裙子掀起。他輕輕在她的耳邊吹著充滿惡意的口哨聲,含住她的耳垂,這是她被柳言開發出來的敏感帶;他讓她身體貼離小便斗更近一些,讓蘇曉玫有些意外的是這座小便斗氣味並不重,這也是她當下選擇接受的原因之一。
他偶爾吹著口哨,偶爾舔拭著她的耳朵。
他提著她的裙擺,扶著她的屁股,要她對準再尿。
淡黃色的液體慢慢不受控制地湧出,打在男性專用的小便斗上。
她穿著女校的制服,而人在男校的廁所。
那瞬間,蘇曉玫的腦袋裡只剩下他的聲音和尿水的聲音。
──老師,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抱歉老師,我似乎有些手腳沒有處理乾淨,等我段時間好嗎?
──老師我們最近可能不能那麼常聯絡了……
──沒事的,只是不讓我繼續在那邊補習而已,一定不會有事的。
──老師,對不起,我爸媽決定把我送出國念書……
──你要乖乖地待在臺灣等我念完大學喔!
柳言沒有等到蘇曉玫。
從日本寄回來的,是一個裝滿錄音檔案的USB。
是她的聲音。
──老師,自從我看了你的部落格後,我花了三年時間好好念書,在我終於收到成績單,確定自己拿到「資格」之後我才忍不住衝動留了言。我比誰都還要清楚你對我的意義。
──哈哈哈可能看起來很蠢很笨很變態對吧,但是小蘇就是這種人嘛,你絕對不會知道你的文章對我起了多大的幫助,我國中的時候超叛逆的喔,那時候剛進青春期,受不了我爸媽那邊的高壓決定要開始傷害自己,誰知道隨便上個網發文就被你逮住教訓一頓……
──你一定忘記了對吧?像你這種教學笨蛋大概救人也是一種本能反射吧,明明魔王模式的你這麼可惡,但聖光模式的時候真的腦子裡完全看不到小穴屁眼耶,到底怎麼可以這樣摧殘一個國中小女生的自信心呢?你應該說自己想幹我才對,不是要我把衣服穿起來好好說話啊。
──我真的是高估自己了呢,本來以為做事情絕對天衣無縫,本來以為被揭破之後我也有辦法在國外破局或是真的讓你等我回去,可是我爸媽他們似乎寧願徹底把我關起來也不想要給我任何一點希望。
──覺得身體好像變冷了呢,我還是趁意識清醒的時候多說點話吧。
……
……
──你一定沒有想過我把從以前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對吧?但是不這樣的話怎麼配得上你呢,我是你最可愛的變態痴女小蘇蘇嘛。
──不要恨我爸媽。
──不要恨你自己。
──你之後找個真正蠢萌的笨蛋在一起,那樣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把小海豹……當成我……
欸,我愛你,白癡老師。
「這就是妳手上那隻海豹的由來。」
柳言紅著眼眶,對躺在病床上,抱著海豹的葉小松說。
Chapter 23
葉小松的反應和柳言預想完全不同。
她一句話是嘿嘿傻笑著說:「我不就是那個蠢萌的笨蛋嗎?」
第二句話是質問柳言她跟蘇曉玫誰的身材比較好用起來比較爽。
──這他媽能比嗎!
接著是解答一些簡單的疑慮,並且補充那些剛剛沒說到的部分。
「小蘇她家有權有勢,是對我而言都非常有權有勢的那種等級,她家教很嚴,國中的時候就是受不了太嚴格的控管才想要上網找刺激……至於她說什麼自己手腳沒有清理乾淨,不過只是我和她都太天真了而已,她爸媽那種圈養式的教育風格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變化?剩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從家裡調幾個人查證就夠了──她發現事情敗露的瞬間就決定要犧牲自己保全我家。」
「後來?就當然是失敗了嘛。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細節,但剛好我有個朋友在日本請他幫忙了一下,不然我根本拿不到那份錄音。小蘇在去那邊之後心理狀況很快就出了問題,她沒有她外表那麼堅強,就像她說的,她花了整整四年多的時間來愛我,分離對她的影響比預想中還要嚴重。」
「她回到剛上國中時自我封閉的狀態。」
「她開始拒絕進食。」
「她開始傷害自己,就跟她國小國中時候做的那樣。」
「她被送進醫院,開始服用大量藥物。」
「……那個自以為聰明的白痴就這樣失去判斷能力了啊。」
「錄音的時候她可能以為自己聲音很正常,其實都聽得到她在發抖……」
葉小松輕輕拉了一下柳言的衣角。
他接過她遞上來的衛生紙。
「不過曉玫擔心的也有道理,我家對她爸媽來說確實是輕輕一碰就倒,她以為把時間拉長了仇恨就會淡化,她以為自己不過是諸多子女中的一員,誰知道在她自殺之後報復就瞬間來了,我的資料被全面曝光在網路上,我家的公司還有成員被全部起底……」
「我爸死了,據說是年紀太大酒喝得太兇又突然受到這衝擊一時無法接受,但真相是怎樣我也不知道。」
「我姐生下我二姪子之後就有在考慮過移民的事情,現在我爸死了,我家毀了,他們一家就帶著我媽一起移民。」
「至於我的結局妳大概也猜到了?被補習班開除,被周圍鄰居唾棄,但她爸媽不該讓這件事發生在日本──我朋友幫了我一個忙,對方看在我爸的命也賠上之後決定停手,順便從對方那邊要來曉玫的遺言。」
「我留在臺北是要處理帳務還有把這幾處房產賣掉,等解決完這些……」
「──可是你遇到我了。」葉小松機智地插話。
柳言一笑,「對,我遇見妳了。」
他在回完話之後才注意到葉小松的身體似乎在他說話的期間變得更加疲倦,連忙讓她躺好,把燈關掉。
葉小松緊緊握著他的手,那力度甚至讓他都感到有些疼痛。
她在失去意識之前喃喃自語著。
主人,我的胸部比她大,你要聽我的……
直到她進入夢鄉。
柳言把香菸點上,他身旁的人則絲毫沒有半分要掏菸的意思,直接從柳言口袋裡把一包菸掏出來丟在桌上。看到他跟十幾年前一樣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抖著腳,柳言實在很想把他嘴裡的香菸搶回來,就算浪費也不想給這個痞子抽。
但今天他有求於人,只好將打火機遞上去,替他點燃。
「庸醫,好久不見。」
「不管過多久才見面你是不是都只有這句台詞?實際上也沒多久吧,去年婚禮的時候你不是來了?誰叫平常找你打牌喝酒你不來。」
「……我懶得被你們弄髒靈魂。」
柳言和他一人一句。
抽菸,喝酒。
十年之後,跟十年前做的事情依舊一樣。
──他們的人生軌跡變化大到再也不會相交,但人沒變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喝完了,菸也散完了。
庸醫很自然地從自己的外袍掏出一包鐵盒香菸,放在桌上。
柳言有些顫抖著,把菸盒打開。
「把菸咬好。」
庸醫捏了捏他的臉頰,替他把火打上,順勢給自己也來上一根。
他看向柳言,頓時不知道該從哪邊開口──收下這包菸代表他必須承擔一些責任,那該死的京都人不願意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無能為力。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高中的同窗死黨。
他知道一年前發生在柳言身上的所有,也知道一年後他又得面對什麼;當年念書的時候大家總是羨慕他女友一個接一個換,還穿著制服的幾個人根本沒有想到故事最後會是這樣書寫……
「你的女朋友,她──」
「還剩多久?」
柳言拿著菸的手不停發抖,那並不是菸齡帶來的困擾。
「……我不知道。」
「沒有任何辦法了?」
「藥物或任何治療方式都只能拖延,手術的成功機率……是零。你應該知道我是從哪得到這個結論的,他們那邊也沒有任何辦法。如果是病發那時候的話一定可以治好,兩年前也還有不小的機會,但現在是真的無解。」
「……我還能做什麼?」
柳言又點起一根菸。
今天最後的一根菸,而他的手已經不再顫抖。
簡單的對話過後,他從朋友那得到了讓他滿意的答案。
他把香菸熄滅,決定明天就帶葉小松出院。
他帶著葉小松回到了他們的家。
他也有考慮過要不要趁這最後的時間帶她出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雖然他朋友告訴他時間到了就是到了,但還是盡量不要給予太多刺激。
他把葉小松抱在懷裡,用這個並不合適的姿勢敲起了鍵盤。
他登入自己的部落格,開始記錄他和她之間的一點一滴。
從他們最初的相識開始──
而葉小松只是痴痴地看著他笑。
「……您也記得太清楚了吧,變態主人。」
「我那時候才不是這個反應呢!是您命令我才把內褲脫掉逛街好嗎!」
「人、人家才沒有這麼色情……」
「對不起啦,小松是笨蛋發情變態啦,你打你的文章就好幹嘛非要逼著我看,就算是淫蕩笨母狗看到這種東西也是會害羞的好嘛──別,抱歉,對不起我錯了,請停止您加入圖片附註的舉動。」
「討厭啦,看這個東西會讓小松腦袋大發情的說……」
「如果我因為這樣少活一天絕對都是您的文章太色情的緣故。」
「啊啊啊啊啊不要去整理我的心得記錄你住手!」
──但是遇見了你,就算只活一天也足夠。
「現在還得考校我的品味您也真是夠變態的……這是那間對吧?我最喜歡的那間,名字很難拼的那間可頌麵包?讓我再吃一口試試──儘管奶油香沒有另外一個這麼強烈,但這個可頌麵包的口感卻讓人能夠吃到嚴謹的工藝感,以基本功而言可謂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尤其是咬過之後露出麵包內部的狀態,都能看出這間的可頌麵包是統治級的水準──」
「哎呀如果早點發作的話就好了,現在才知道您也會煮菜呢,讓我試試看這東西的味道……」
他朋友丟給他的藥只有一個用途:減緩疼痛。
但副作用卻太多,其中包括味覺會逐漸喪失。
柳言買給葉小松的麵包不是他們最喜歡的那間,但她還是說出了那串評論,就跟當初一模一樣,一字不改。
他摸摸她的頭,慢慢將食物分解成更適合她入口的形狀。
「討厭死了,這種時候您是不是還想要佔我便宜?」
「現在這情況在您面前尿尿太羞恥了啦!」
「您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半點色慾!可惡,不能因為我最近瘦了你就這樣啊,明明是像小女生一樣被你幫著才順利尿出來,這樣很丟臉的好嘛……」
「別、不行舔啦,要用衛生紙……」
葉小松的身體無可避免地日漸消瘦。
和當初搬來這裡時不同,現在的她肉體層面的變化清晰可見。儘管柳言已經盡可能保證葉小松的營養,但有些事情終究不以他的意志流轉,後來甚至是吃多少進去晚點就會吐多少出來。
柳言陪著她吃了幾次流質食物,但還是被葉小松拒絕了。
她慢慢喪失對身體機能的控制,很多事情需要柳言的陪伴才能做到,他們這段時間幾乎形影不離,她沒問柳言什麼時候戒菸了,但她偶爾也會懷念著他身上的菸味。
她沒有說。
她知道自己不該說。
「怎麼啦突然拿這東西給我……得找我爸?」
葉小松接過去,那是張結婚登記表。
她目瞪口呆,但柳言的眼神卻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
她笑了笑,可最後還是搖搖頭,緩緩開口。
「該怎麼說呢,我的父親啊就是個垃圾呢……」
她斷斷續續地說,偶爾還會突然頓住,像是在那瞬間忘記怎麼說話,又像是不太想要回憶起這段過去。
柳言之前只是有些猜測,但當這些東西得到證實之後他心中卻沒有生出任何一點憤怒。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這件事也能夠想辦法從其他方面下手。
他讓葉小松把這張表填滿。
她的手幾乎已經抬不起來,一張不複雜的文件她反覆下筆好幾次,中途不停重複筆掉在地上柳言替她撿起來這個過程。
既然他讓她寫,那她就寫吧。
反正這樣也挺好的不是?
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對於營養的吸收效率也越來越差。
柳言好幾次看到在睡夢裡的她不知道夢到什麼,哭了,但被驚醒之後卻總是用含糊不清的發音告訴他自己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夢。
他只能輕輕地親她一口,再把她抱入懷裡。
柳言的嘴唇滲著鮮血。
就像小松平常的壞習慣一樣。
在他將文章完成的那一天,葉小松的意識恢復了。
她突然撒起嬌來,要柳言去陽台抽一根菸才准過來抱她。
他依言照做。
一根菸結束之後,迎接他的是穿上全套色情裝扮的葉小松。
因為身材的走樣,那些本該合身合襯的衣服現在卻讓人眼角發酸。
她跪在地上,將項圈高舉。
他替她扣上。
她輕輕舔了舔他的手指,仔細地看著柳言。
儘管氣色看起來不太好,眼中殘留血絲,但他這幾天卻總是將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就連鬍渣也是定期每天清理。
那是她記憶裡一直憧憬著的那個柳言。
葉小松抱著他。
「主人……老師……總覺得這樣叫你會更變態呢,還是趁現在叫你老師好了。」
「不只是你把那些事情記得得清清楚楚,笨蛋小松也是一樣唷。你看,」她握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游移,「您第一次打小松屁股是這個位子對吧?第一次射精是這裡對吧?第一次把項圈交給我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露出的時候是……」
她說得很慢,但咬字和邏輯卻意外清晰。
「小松覺得自己很幸福。」
「可以這樣抱著你,可以被你戴上項圈,可以成為你的狗。」
「有件事想要你做到。」
「不管你之後打算怎樣,留在臺灣教書好嗎?那個醫生葛格有跟我說你其實早就可以回去教書了,小松……小松喜歡各式各樣的你,小松喜歡全部的你,但小松覺得這個世界上不只有自己一個小笨蛋需要被拯救,他們需要你這樣的老師。」
柳言的視線開始模糊。
但葉小松卻沒有半點想要退讓的意思,儘管現在眼淚一樣從她眼角滑落。
他只能點頭。
「至少五年唷?說好了,打勾勾。」
「說實話那時候真的很緊張呢,我也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什麼,但一方面是小松知道自己時間可能快到了什麼都想試一下,一方面是相信你不會丟下我……不過偷偷告訴你喔,解開項圈那瞬間我心臟快到發疼,怕你真的不回頭了。」
「真羨慕蘇曉玫那樣的人啊,或許你跟她才是最適合的吧。」
「小松雖然什麼都好,但卻是個笨蛋呢。」
「對不起……」
對不起太晚遇到你嗎?
對不起自己是個笨蛋嗎?
對不起拿蘇曉玫出來把他的最後一層偽裝全部戳碎嗎?
柳言想要開口問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抱著他。
她聞著他身上的香菸味道。
她用最後的力氣,試圖把旁邊的小海豹拿過來——
但小海豹卻慢慢地掉在地上。
她的手再也沒有舉起。
「這些產權我可以幫你處理,但你之後要住哪?」
「與你無關。」
「你把我從京都叫回臺北只為了這句與你無關?」
「你自己願意回來的。」
「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不跟我去京都可以好好一個人生活?」
「五年之內沒有問題。」
「好,那就五年。」
柳言看著被清理乾淨的家。
這裡沒有地墊,沒有狗籠,沒有那些小說漫畫。
這裡沒有葉小松。
衣櫃裡的東西也全部清理乾淨。
依照約定,他會在今天徹底離開這裡。
他走到陽台,拿出一包菸,想了想又放回去,拿出另一包菸——
紅色的大衛杜夫。
他對著刺眼的太陽,把香菸點燃——
——盛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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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蘇曉玫if)
Chapter 蘇曉玫
轉眼已是五年。
儘管柳言並沒有刻意去計算到底過了多久時間,但每當盛夏的蟬開始鳴叫的時候,他心裡的計數器總是會被強制按下,無論他喜歡或不喜歡。
他離開了南港,他離開了臺北,離開了一般人認知的大城市,他避開那些繁華的熱鬧的地方,在偏遠鄉鎮定居下來。
不是為了有可能存在的風險──蘇曉玫那件事早就被他朋友處理乾淨,如果他願意的話別說是回去補習班了,就算是直接到國高中教書也不過是柳言想或不想的問題,畢竟各地的師資一向缺乏,像他這種有能力又只需要約聘的老師極其搶手。
但他已經厭倦了一切。
那些交流應酬,那些送往迎來,那些存在於世就不得不面對的事。
這裡需要老師。
這裡學生很少,生活環境很單純。
這裡離南港很遠很遠。
葉小松要他教書、蘇曉玫也要他教書,於是柳言進了山之後便把自己的過去留在老家,他相信京都人所謂的「處理好」就真的是不再需要他擔心;教學以外的事情,他只需要香菸還有文字足矣。
他把自己的所有留在山外。
只把自己帶進山裡。
所以,當京都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意外的並不是對方找到他,而是對方打破這股誰也沒說的默契。
書自然是依靠朋友的力量送來的,他在這五年中把自己從小到大的書全部重看了一次,無論漫畫小說、文學歷史、天文地理,每看完一本,偏鄉學校的孩子就又多了一個選擇──當然,柳言會適當地做出挑選。
他從不認為讓孩子過早接觸網路是件好事,但無法阻止天下大勢的他也只能在那天到來之前盡可能培養他們更加成熟的價值觀。
在上課的時候。
在下課之後。
他認為自己把這件事做得很好,也能夠感覺到朋友在這件事上面和他的默契,所以柳言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並要他趁著這個暑假跟他去京都一趟。
他沉默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他知道對方並不會做出無意義的見面這種事情。
然而柳言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從下飛機抵達京都之後他就不停地被餵食。
柳言在這段時間的生活猶如那些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大少爺,無論是走路或是搭著他的車,除了移動、抽菸之外,他就是不停地吃。
進去一間他不認識的店,京都人開始介紹,京都人開始點菜,京都人跟柳言一起把東西吃完──當然,進食這件事柳言是親力親為的,他的確有思考過如果自己不願意提起筷子的話對方會不會真的找人來餵他吃飯。
在幾個高中死黨當中柳言和他的相性是最高的,尤其是品味好惡。
不論去多少間店,不論在什麼類型的店家,即使是種類繁多的蛋糕店京都人也總能夠挑選出他一眼相中的口味,然後兩個中年男子愉快地解決了八塊蛋糕──當然,不管東西有多好吃,柳言依舊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或許五年之後他已經忘了該怎麼跟學生以外的人交談。
柳言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出國旅行。
除了起床那餐會比較隨便之外,戰鬥從中午開始,接一頓下午茶,下午茶之後又接著晚餐,然後京都人把他丟回飯店,每天都是如此,反覆循環。
偶爾對方還會突然掏出麵包或是水果三明治,告訴他可以當早餐吃也可以自己隨意找時間解決。
他覺得自己胖了,至少比剛從山裡出來那時候胖太多了。
他想要對朋友發脾氣。
帶著某種期待被對方拐來京都,一路上卻只是吃吃喝喝──而更讓他生氣的是,柳言或許喪失了對生命一切美好事物的熱情,但他的味覺卻依舊保持在當年的巔峰,他沒辦法對那些食物說不,他沒辦法對京都人的品味說不。
那招牌上繪著葫蘆的串炸。
那以漢字為名老闆極其熱情的燒肉店。
那年紀雖老到背完全挺不直動作卻依舊精準的關東煮店店主。
那間他特別在早上把柳言挖起來,一邊說不能讓外地人搶走的蛋糕店。
那間開在有些郊區的和菓子店。
那間和洋混合卻無比和諧的盤飾甜點。
那間玉子燒三明治風味絕佳堪稱天下無雙,地點還非常方便的喫茶店。
柳言知道友人在幾年前某件事之後便在京都定居下來,也不意外他有這種人體人工智能的安排能力,但當這些大量的「幸福」一間又一間塞進他嘴裡之後,久久沒有回到都市的他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太撐了。
無論是肚子,還是腦子。
他這幾天並沒有完全被食物收買,只是每次想開口的時候總是有東西適時堵住他的嘴──這不代表那些情緒減退了。
第四天的晚上,拉麵店。
據京都人的說法,這間店本來晚上這時間是不營業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店主願意將場地租借給他──這幾年他無聊又有空的時候就會過來這間對他有特別意義的拉麵店,或是幫忙或是捧場,而現在他已經有能力做出一碗像樣的拉麵了。
沒有人打下手。
至少開放式的廚房只有好友一人。
他當年沒有少聽對方誇讚這間拉麵店有多麼的好,對他來說意義有多麼獨特;但怎麼樣也沒想到,真正吃到這碗拉麵的時候,卻是由自己的好友親自做好、親自端上來、親自解說。
柳言喝了一口湯。
──好暖。
他一直覺得用「有溫度的」去形容食物或者作品是一件非常沒禮貌的行為,就像是你想不出其他形容詞、嚐不出店家在一道料理上花費了多少功夫和時間,於是只能用一個看似中正平和實則沒有意義的「溫度」去形容。
但這碗湯確實是有溫度的,直接燙進他的心。
山裡的日子當然是枯燥且乏味的,柳言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前提下會退化自己各方面的生理需求,包括對食物的要求;他甚至很多時候是白飯就著調味料直接一餐了事,談不上營養,談不上健康,僅僅只是最低限度的能量攝取。
前幾天那些東西也是極好極好的,但它們卻打不開柳言的心。
──他喝過類似的味道。
在五年前的夏天。
柳言並不是一個很常生病的人,但那段時間卻不知道怎麼染上了流感,葉小松在那幾天負責他的飲食起居──就在那時候,他喝過類似的味道。即使感冒讓他失去了平常敏銳的知覺,但那味道卻讓他一直記著。
五年了,他的舌頭沒有壞掉。
五年了,他的記憶沒有出錯。
於是他像是想到什麼,溫柔地笑了。
於是在笑過之後,他又意識到什麼,於是他落淚了。
在哭出來之後,他對上好友的眼神,最後他憤怒了。
他抓住好友的衣領,失去理智的柳言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毫不保留地將對方往牆壁上推──
「很好玩嗎?」他說,「故意讓我想起小松對你來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故意激怒我對你來說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啊?」
柳言向他揮拳,而對方也根本沒有要閃躲的意思,順勢倒下。
「這個笑話一樣的悲劇你期待了多久?在我主動找你幫忙之前你就曾經和小松聯絡過了?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低級玩笑!」柳言用全力捶著桌子,「你一定覺得很有趣吧?覺得很羨慕對吧?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簡直是不可置信的幸運是吧──」
「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麼狗屁命運?」他大笑出聲,「你聰明,你有腦袋,你想要拯救世界你好偉大你好棒,你想要知道這個無聊的世界到底有什麼有趣的──只有一個人沒辦法綁住你就增加人數、增加人數之後還是無解就把場面自爆、自爆也無用之後我的經歷該不會就是你所期望的吧?當重要的女人死之後你的人生會不會有任何改變?當兩個重要的女人死了之後你的人生會不會有任何改變?」
「去你媽的,沒名字了不起嗎。」
柳言抬起了椅子,砸在京都人身上。
他沒有一絲留力。
「那是你偉大又無聊的人生,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補習班老師,我只是個色情的補習班老師,我只是個喜歡吃東西的補習班老師,我他媽沒有想要拯救世界,沒有想要拯救那些沉淪的失足網癮少女,沒有想要拯救什麼崇拜我的高中小女生……」
他再一次嚎哭起來。
在他失去蘇曉玫、葉小松之後,第一次哭得那麼痛。
「那不是我的人生……那不該是我的人生──」
他舉起另一張椅子,但隨即又緩緩放下。
「謝謝你,但我從此以後不想要再見到你。」
「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但你不該用這種方式刺激我。」
「我要回山裡了。」
柳言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千元紙鈔,拍在桌子上。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再隨手抽出五張萬元鈔放在另一張桌子上。
這個數字對他而言沒有意義,對他的朋友也沒有意義──但這個態度卻代表著從此要劃清一切界線。
柳言拉開了店門。
就在他要邁出去的那瞬間,他停住了。
「咳、我曾經看過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在他開門的瞬間,他朋友的聲音從身後斷斷續續傳來:「『對我來說,我悲傷的時候,最能平復心情的方式就兩種,吃真正的美食,以及看偉大的作品。』我覺得很有道理。」
柳言聽進去了。
但只聽進去一半。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已經抱住了他。
「好久不見,柳老師。」
白衣、黑裙。
蘇曉玫。
「是那個一条家的小女孩出面保住了妳?」
「是的,當然李先生……您的朋友也有出不少力,但畢竟當初他們有些自顧不暇,我又……太果斷了一些,所以多花了點時間──」蘇曉玫有些忐忑,「那個,您知道的。」
柳言緩緩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
──在看到蘇曉玫那怵目驚心,至今仍未完全消除的傷痕就知道。
昨天晚上見到死者甦生的蘇曉玫之後他的大腦就呈現過載狀態,像具遊魂一樣被送上車,回到飯店之後就交給蘇曉玫打理一切;那時他雖然不言不語但也只是心過於疲倦進入徹底放棄思考的狀態,不代表他沒有記憶,不代表他沒有知覺。
那傷痕的紋理和觸感,讓柳言的心更痛了一些,也讓他縮得更加徹底。
蘇曉玫沒有刻意搭話,就只是單純地沖洗他的身體,擦拭他的身軀,就如同當初他替她做的一樣。
柳言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徹底失去意識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在蘇曉玫的懷裡,而對方眼睛依舊睜著,看向柳言那佈滿淚痕的臉龐。
沙啞著聲音。
去水族館吧,他說。
而她只是點頭。
心理的傷還有生理的傷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處理好的,雖然不清楚當初好友與他妻子是什麼狀況,但聽起來保住蘇曉玫的性命偽造她假死的狀態已經是盡了全力──他沒辦法將那樣的蘇曉玫交到自己的手上。
或許京都人當初甚至不認為自己有把握能保下蘇曉玫的命?
一步錯的後果就是步步皆錯,父親因為這事件的餘波亡故,姐姐一家帶著媽媽出國定居,當蘇曉玫狀況終於慢慢好轉的時候,柳言遇到了葉小松。
京都人將食譜交給葉小松,或許存在著提醒他的用意。
但當時病重的他根本沒有把那湯頭和京都的醬油湯頭連結在一起。
現在想想,小松要他當老師,卻沒有要他待在臺灣當老師──
或許入山的這五年是另一種正確解答。
至少,他現在能夠讓蘇曉玫牽著他的手,在幾乎沒有人的京都水族館閒逛。
六月底一向是京都人最少的時節,除了高溫之外這時間什麼都沒有。沒有春櫻沒有秋楓,沒有冬雪沒有夏祭;不會有為了賞花爆滿的各大觀光景點,也沒有為了祭典而難以呼吸的擁擠空間。
學生還得上課,觀光客對京都水族館的興趣更少,離海豚秀的表演時間更是不知道還要多少小時。
他一向喜歡安靜。
但機緣巧合下這時間點卻製造出令人有些不安的靜默。
展區是安靜無聲的、展區是黑色底的,除了展示窗口之外這裡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光源──除了蘇曉玫透過手心傳過來的溫度。
她牽著他,他牽著她。
這樣的相逢即使再多苦難,本來也應該要喜慶才是──然而柳言不會忘記,蘇曉玫更無法忘記五年前那個粉紅頭髮的少女,即使她只能從照片還有老師陸陸續續補完的部落格看著她。
他們停在名為京都之海的巨大透明觀景池前。
然後柳言終於開口。
「……小松她啊……還真的被妳說中了,是個沒什麼腦子的笨蛋。」
「……大概比妳矮一些,比妳瘦一些,胸部比現在的妳小一些。」
「……腦子大概是差最多的地方了吧。」
他說,她聽。
他說的一切她都看過,看過不只一次。
但從他口中說出的版本總會更加清晰,葉小松的形象也更加活靈活現,只可惜柳言沒有留下半張她的照片。
他說,她聽。
柳言的聲音早已變了形,蘇曉玫也完全壓抑不住自己的啜泣聲。
終於在柳言說到葉小松失去意識之後,蘇曉玫抱緊了他。
但柳言卻只是輕輕地將她推開。
「這不公平。」他說,「我們這樣,對她不公平。」
「當然,我知道我如果不回應妳的話,是我對妳不公平。」
「誰比較苦命一些,誰比較受寵一些,這根本就是沒意義的命題;但現在我跟妳站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想到那個連飛機都沒有搭過的小白癡。」
「我不在──」
我知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對妳不公平。
蘇曉玫沉默。
而他則是牽著她的手,往最後一個景點走去。
是海豹的展示廳。
看著那不為遊客也不是因為指令而優游自在,在水裡歡騰翻轉的海豹時柳言停下了腳步──但他卻不願意久待,而是強自讓自己的腳步往前邁進,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開心玩水的海豹為止。
他們回到了大廳。
柳言在土產店又買了一隻海豹。
和蘇曉玫當年寄給他的那隻同樣的海豹。
在回到飯店之後柳言發起了高燒。
他的身體燙得嚇人,但蘇曉玫在他的身邊。
柳言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碰到任何東西都覺得刺痛;在經過醫生確診只是發燒沒有其他併發症之後蘇曉玫順理成章地褪去了衣服抱住柳言。她不知道這有沒有效,也不在乎有沒有實質上的意義,但她就是不想餵完退燒藥之後什麼也不做看他痛苦。
柳言沒辦法開口,意識依舊模糊,但卻在她的懷抱之下慢慢睡去。
──或許他需要的只是這麼微不足道的心理安慰。
而當他醒來之後,他看到一隻海豹。
一隻長得讓人心情異常複雜的海豹。
他一邊思考著這是不是什麼奇怪的錯覺或是夢境,一邊想要去拿眼鏡──以蘇曉玫的心思,他的眼鏡肯定就放在手能夠立刻勾到的地方。
然後,他發現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被綁住了。
徹底不能動彈也不能反抗的程度。
蘇曉玫在此時颯爽登場,順帶替他將眼鏡戴上,柳言這個時候才確定那的確是一隻長得很欠揍的海豹,還有自己正處於貞操危機的這個事實──是的,蘇曉玫再次換上了她專用的「戰袍」。
而自己不只燒退了,衣服內褲之類的東西也被她退乾淨了。
柳言身體依舊虛弱,但他整整五年沒有被餵養過的身體卻也是飢渴的。
在看到蘇曉玫帶著情慾,一顆一顆扣子慢慢解開之後,這樣的飢渴就被放到了最大。
五年不見,但那天洗澡的時候他知道蘇曉玫的身材比以前還要更好。
不再青澀的果實徹底長成充滿魅惑力的身軀,當她在喜歡的人面前賣弄性感的時候即使經驗豐富如柳言也根本無法抵抗──更何況她身上正穿著對柳言專用寶具,還很貼心地附贈一雙黑色膝上襪。
他閉上眼睛,用僅存的理智開口──
蘇小姐,請妳自重,我結婚了。
既然開口了,那就必須得到回應;但蘇曉玫對於平鋪直敘的對白沒有任何興趣,她含住柳言的耳垂,輕輕舔弄著回答道:「柳先生,由於葉小姐年紀還未達到法定年齡,所以您當年的婚姻是不合法也不被承認的。」
柳言一愣。
然後他驚恐地發現蘇曉玫說的是對的。
正當他要回嘴的時候,蘇曉玫卻拿著自己剛脫下來的內褲塞進他的嘴裡。
柳言感到下身傳來猛烈而濕潤的快感──蘇曉玫對於任何與「技巧」有關的侍奉技藝沒有任何短版,無論是扭腰的技巧或是雙手套弄的巧勁,抑或是口交的技術──對她而言,這些能夠後天增強訓練的項目永遠都不該是問題,她當初足足花了三年去拿到專屬於柳言的「入場券」,又怎麼可能會落下這些能夠自修進步的東西?
更何況現在的柳言是整整飢渴了五年的柳年。
她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成功用嘴巴榨出了今晚的第一發精液。
很濃、很稠,噴射力道極其強勁。
她滿意極了。
「柳老師,我必須認真地告訴你一件事。」她將馬眼內的最後一滴精液也吸吮乾淨,將柳言的肉棒再次舔至硬挺,「我不在乎你覺得不公平,我要我覺得──」
她在進入的時候盡可能放緩,等到習慣適應之後就立刻變了個人。
她徹底進入了攻擊模式──這也是她第一次在柳言面前徹底展露出自己的這一面。
她在柳言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後恣意地騎乘。
──直至黑夜白天。
先是蘇曉玫主動、強迫;但當柳言雙手的束縛被解除之後場上的局面立刻顛倒轉換,發情模式的蘇曉玫讓柳言的理智徹底被遺忘,而無論是她或是他都餓了太久太久,也有太多的情緒必須透過這種異常激烈荒謬的方式被釋放出來。
她洩了一次又一次。
他也洩了一次又一次。
過程中蘇曉玫還惡意地使用了一些言語層面的攻擊,這讓陷入狂暴模式的柳言變得更加暴戾──在他清醒之後,他立刻知道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跡。
不只是晚上的,還有七年前,兩人相遇之後就留下的。
把柳言兩個字主動刻入自己靈魂的蘇曉玫。
而對方卻抱著水族館的海豹,在窗邊啃著京都人提前準備好的麵包。
「那是大阪海遊館的海豹,很可愛吧。」似乎是察覺到柳言醒轉過來,她說,「但是京都水族館的這隻也一樣可愛。」
柳言點頭。
於是他獲得了兩個麵包。
他知道這個東西,知道這個幾乎可算是日本麵包象徵的麵包捲。一個夾著牛奶餡,另一個夾著炸蝦,他很順手地把裡面的檸檬先挑出來。
那是一種純樸的、簡單的,卻又無比美好的味道。
或許從開業至今,這個味道從沒有變過──
「我花了八年時間愛你,我現在二十二歲了。」
「我沒有要你忘掉葉小松,但是你現在必須要選擇我。」
她聲音有些顫抖。
「老師,我不允許你再一次離開我。」
但又異常地堅定。
在他點頭之後,蘇曉玫像是終於想起他不久前還是個「病人」,一邊捏捏他的身體放鬆他的肌肉,一邊端茶倒水遞香菸,在他把麵包都吃完之後兩個人往飯店房間附屬的陽台走去。
他看著叼上香菸的蘇曉玫微微一愣,但卻是笑了笑替她把香菸點燃。
他想到了那隻京都水族館的海豹。
想到了那隻大阪海遊館的海豹。
想到徹底住進他心裡的那個人。
他抱住了蘇曉玫,低聲說著「抱歉」。
為她從此只能擁有一半而道歉。
但她卻毫不在意,反而是歡快地吹起了口哨,臉上沒有一點勉強。
她是真的開心。
太陽慢慢地升起,而她在他的懷裡。
柳言這時候應該安靜地抱著她就好,但他卻鬼使神差地問了蘇曉玫一句:「如果當年就認識葉小松的話,現在會是怎樣呢?」
而她只是開心地吹著口哨,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是她的話……
──或許?
──蘇曉玫IF 全文完
※引用出處:「對我來說,我悲傷的時候,最能平復心情的方式就兩種,吃真正的美食,以及看偉大的作品。」——潘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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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海豹兩隻海豹,滾得慢,滾得慢。
一隻領了便當一隻是個病嬌,真奇怪,真奇怪。
——盛夏沒有光年,涼花沒有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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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後記)
。關於《盛夏》
盛夏是剩下的意思,當然一部份也是理所當然地取夏天之意。
坦白說我不太喜歡夏天,尤其在臺灣,這時節會出現的OO對我而言實在是一個非常讓人困擾的物事;我不喜歡夏天,我討厭開冷氣(附帶一提這當然與環保意識無關),討厭臺灣的溼熱,也討厭夏天本身自帶的過多意象。
太多轉瞬即逝的東西存在這個季節。
小松就像蟬一樣,就像煙花一樣,她只存在與柳言相伴的這個夏天。
京之雪的最初發想是白鶴報恩,而盛夏的來源則是藍鬍子。
。談三位主角
- 柳言
對我個人而言最悲慘的主角,悲慘到我很開心讓他在蘇曉玫if當中很痛快地亂噴一堆。噴的是京都人實際上嘴的是我,因為連我寫到後面也覺得靠杯喔我在衝三小。
最大的問題就如同柳言那幾句對白說的一樣:
他很無辜。
最一開始,《盛夏》的書寫目的就如同對白一樣,我想要寫的是一個不知道要去往何方的迷惘人最後被少女之死救贖的中年大叔的故事,在構思階段的時候柳言是完全沒有名字的,所以這部分我也沒有想太多就接著寫下去,後來對應小松的葉生出了柳這個姓氏,又剛好柳言約等於留言所以給了他這個名字。
神奇的是取好名字之後這傢伙就跳脫了我的控制,扣掉藍玉成這個天賦尚未兌現的小鬼的話,柳言實際上是最正常的人。
他不是那個覺得世界無望唯有寂滅二字的京都人。
他不是那個希望有人捅死他,到現在依舊沒有名字的繁花男主角。
他只是柳言,一個有點色情的補習班老師。他樂於享受,也知道該怎麼讓自己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或許可以有更好更遠的追求但他樂於停在這個地方。
但是他被我搞爆惹,呵呵。
有兩個很重要的設定是一開始根本沒想要寫的:
第一,是蘇曉玫,一開始是完全沒有這個角色的。
第二,是柳言父親的死,這也是一開始沒有想到的。
是因為發生了這兩件事情才導致柳言的頹廢,所以實際上再來小松這一發之後他根本什麼都沒有辦法承受了,卻被誓言逼著要繼續教書,這真的是史上最慘……
對,我在最開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好柳言為了什麼而頹廢,顆顆。
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他,就在這邊給他多一點篇幅吧。
- 葉小松
小松的原型來自於一個推特帳號的主人,她大概佔了20%,主要是外型跟身材設定,另外大概還有20%是我某任女友;剩下的就全是我自己想像。
我想寫的小松其實也和最後呈現的樣子有些出入的。
本來小松應該更貼近現在的小女生,但我寫著寫著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現在未滿十八的小女孩腦袋在想什麼,某方面來說其實我的人生可能從來沒有跟這類型的女孩接觸過,所以小松的個性打扮等等最後才長這樣。
本來她應該會比較接近陷阱妹,但後來寫著寫著變成一個單純的小太妹。
唯一有點缺憾的大概是結局吧,小松必死這部分是不會改的,所以我只能很暴力地在if線用平行時空去寫,這也是我在那邊停駐很久的原因,畢竟算是違背自我意志要單純去寫一篇文章只為了讀者服務。
我想了很多時間點,但都無法順利切入,我沒辦法拯救這小妹妹。
因為要讓柳言體驗到最純粹的絕望這是很早以前就決定的。
手術沒有一絲機率,不會有什麼特效藥,唯一可行的是奇蹟痊癒,但最後這招因為我想讓柳言更慘一些,要更慘一些就必定要經歷小松死在他懷裡的過程,所以被我放棄。
嘛,但雖然是便當結局,可是我想小松最後這段時間是過得開心的。
至於在她的if線故事會如何發展我就不確定了,如果稍微細心一些或許能看出來我把這個時間線的小松智商調得高了那麼一些,我堅信對部分使用者來說網路確實會使人腦殘,所以到底她能不能攻略柳言,又能不能戰勝蘇曉玫或者和平共處這我就不確定惹。
附帶一提寫這種蠢萌笨妹有些時候實在是挺累的……
那麼如果在原本的時間線小松如果莫名痊癒了能不能繼續穩定和柳言交往呢?這大概也是我堅定便當結局的原因吧,因為我不確定她的成長曲線最後能不能達到柳言的要求。
- 蘇曉玫
啊,是個意外產物。
小蘇這個角色一開始是完全沒有想過要讓她登場的,但大概就是在某個晚上,因為劇情得交代清楚柳言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這麼頹廢,最初是老梗死爸媽,可是用得煩了又太偷懶了,想著我自己設定的時間線,於是就開始琢磨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就連帶著把柳言的老師設定也補全了。
蘇曉玫是病嬌,異常執著,很多東西沒有寫出來不過她明顯也不是生長在一個讓她快樂無憂成長的家庭,於是她在極端的情況下找到柳言的部落格作為逃避現實的烏托邦,她把國中以後的人生寄託在柳言身上,因為柳言才找到人生的意義,但也是因為那段幸福才導致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選擇在名為留學實際上約等於囚禁的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開始其實是沒有想把這條線跟京之雪連在一起的,但後來想不出破局的方式才把場景設定到京都,才讓京都人跟柳言成為朋友(是的,我本來完全沒有想過柳言高中大學念哪顆顆),最後才能進到逆轉的結局。
雖然我對中山的制服一直都有超乎想像的執著,但畢竟名校情節並不是我的創作初衷,所以中山的登場大概就只有這本書了吧。
小蘇的很多戲份都是後面才補上的,我根本沒有想要把盛夏寫這麼長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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