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教育史 #14 第15章 無解? (Pixiv member : 注意安全)
等我醒來，卻已經身處幹凈明亮的辦公室沙發上了，後腦還是生疼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嫌我礙事給我劈暈了。
那肯定還是不會放過大白了，盡管整件事跟ai大白沒關系，盡管大部分是他們工作上的失誤導致現在的局面，苦果還是由大白來承擔。成年後就很少打開過的淚腺變成一個松了閘的水龍頭，我終於忍不住哭了。
前方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頁紙。
“來我辦公室”上面簡單的寫著。
我自然的收斂一下情緒找了過去。
“你可以回去了，這件事對你來說到此為止了，就當今晚沒來過，你還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這句體貼的勸說在我聽來確是充滿嘲諷。
“讓我找你就是勸我走？”
“不然呢？你幫不上忙，徒增痛苦罷了。”
“快停下你們的虐待行為，我已經說了幾遍了，這樣逼供不會有結果，你難道一點都不愧疚。”
“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不愧疚。況且，ai只要充能就可恢覆，我們安排三個人每天輪班審，專業的工具今夜就到，相信這兩天大概率會有結果。”
我直接沖上去扯著青年軍官的領子。
“你! 你怎麽能這麽殘忍”我長呼吸一口強迫自己冷靜：“若是希望我甩手就走，你大概不會跟我說這些。”
“嗯”他遞給我一張硬紙片一樣的通訊器“拿著這個，這兩天你可以隨時出入研究所，時不時來勸勸你的大白也好，她需要充能治療的時候會提前一小時有藍光顯示。
“不怕我魚死網破，讓媒體來曝光你們？”
“這你隨意，只要官方澄清，沒人會相信還存在著早已停產的ai，而且媒體不可能與軍方抗衡，退一萬步說，即便媒體用正規手段來采訪，采訪手續辦下來也要三天以上，你非但救不了那個ai，反而還會斷送她最後活下去的希望。”
我幾乎顫抖著離開了，很想去看看大白現在情況怎樣了，很想去說上兩句寬慰的話，很想去道歉說不該跟她說那麽重的話，還告訴她主人死了讓她傷心。
但是這些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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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脆回家吧，家里的貓咪還沒喂食呢。我自己找理由躲開了關著大白的房間。
離開前，我很是好奇那只罪魁禍首黑貓是什麽樣子，他們倒是答應了我的要求，願意帶我去看看。
很醜，全身上下連眼睛都是黑的，只有幾根白胡須點綴在黑貓臉上。和想象中的一樣，黑貓怕生人，隔著玻璃都能縮墻角朝我哈起氣來。
“都怪你，都怪你讓大白這麽痛苦。”
我自言自語著把鍋都推到一只黑貓身上，著實可笑 。
另外一個隔間里面放著的是從那間諜主人房里搜出來的書，連同一些他想銷毀的物品灰燼也一樣收了進去。都是些工科類的書，我的眼睛只停在一本書上
“間諜也看這種成功學大師的書嗎？真是夠無聊的”
很快我開車回家去，一進房間，大白貓就圍著我的腳轉圈圈，想起人類大白現在的遭遇，我抱緊自己的大白貓失聲痛哭，大白貓顯然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勁，耐著性子讓我摟抱著它，手手還搭在我肩上。沒有像平時一樣手推腳蹬著拒絕我的熊抱。
“只要你沒事就行了， 大白豬咪，你是姐姐的乖喵喵”
我把大白貓放到床上，開始拆貓糧凍幹小魚幹，最後熟練地鏟屎。再然後打電話請了一周的假。
末了又在床上摟著大白，眼淚還總是不爭氣地往外躥。
我倒想做個沒良心的人，忘掉今晚發生的一切，回歸自己的生活。
夜深人靜，人類大白痛苦的樣子久久在腦海，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都發生這樣的事了，怎麽可能睡得著啊！
就在我在家躲避的這個時候，大白她還是很難熬吧，這件事的結局要麽是她妥協帶路，要麽是等過這兩天芯片的事沒有時效了，我再軟磨硬泡的要求把大白給我，後者還有可能讓大白被廢棄處理。
我的眉頭擰得發疼，直到淩晨4點半看見通訊器藍光閃爍，我再也無法逃避，一個翻身就下床。
“大白豬咪，糧給你準備了一周的，凍幹和小魚幹也足量，要是小橘吃了些就讓讓他，可別打架。”我交代完大白貓，抓著車鑰匙就走。
一路超速來到了研究所醫務室，大白趴在床上，眼神痛楚到呆滯，身上蓋一條白布，白布上還隱約染出幾塊血來。
“怎麽不充能治療，呀，她的頭好燙，傷的重嗎，我可以碰嗎？”說話時疼惜目光不離開地看著她。
“給你的通訊器是提前一個多發治療信號，發熱是因為神經過載，論誰都不能在機器過於發燙的時候高壓充電，她需要冷卻休息會兒。”醫生耐心地解釋，又貼心地給我們留下獨處空間。
大白身上的白布還在不斷滲出血，我摸到大白的手，拉出來握著，手沒受傷，但是薄薄的掌心里都被她的指甲掐出了血。我拿出鑰匙上的指甲剪，小心翼翼地給她修剪指甲。
貓咪最討厭的事莫過於洗澡和剪指甲了，感受到眼前這個大白無力地抗拒，我輕輕摸摸她的頭:“乖，別亂動，不會疼的，剪剪指甲你就不會傷到自己了”許是因為力氣耗盡，又或是聽進去我的話，大白果真不亂動了。
我把她的指甲修剪平整，邊緣處也磨得圓潤一些。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你，現在還疼嗎”
似乎所有人都是與她敵對的，這時候能有一個站在大白這邊的人很可貴，委屈和痛楚化作一連串淚，眼淚落在手上，很快就涼了，而我卻記住了它溫度。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你主人，你主人若是知道你這樣保護他，一定會感動。”
聽到主人，她似乎更傷心了。眼神逐漸染上不知名的痛和恨？為什麽？只是因為是我是第一個把她主人死了的消息告訴她嗎？
察覺到大白手往回縮，我施力握緊，繼續認真修剪她的指甲：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主人的死跟我沒關系，我只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你而已，既然你把他看得比我重要，我也沒必要對你這麽上心。”
我修剪完，把她的手輕輕放回去:
“你若不想見到我，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你面前。”
我提著包就要走，我幫不了她，還惹她厭煩，更何況這個ai，雖然有大白的記憶殘留，但是她根本不是大白，大白才不會因為別人把怨恨轉移到我身上。我完全可以離開這地方，脫離苦海，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姐姐！不要，你別走！”
什麽？! 我的心跳瞬間停了一拍，驚站在門口，趕緊回到大白身邊。
“你，你叫我什麽？”我蹲在大白床邊，一臉關切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她哭了，“姐姐，你救救我吧，除了你沒人會救我了！”
“你先別哭”我趕忙擦著她不斷外湧的眼淚:“你聽我說，我不走，我就在這等著帶你回家呢，你就給我們帶個路吧！”
她停了停，像是糾結一番:“不，不行，嗚嗚。”
一提到帶路，她這副軀殼里黑貓的意識又占據了主體：“之前也有個主人，把我關在小籠子里，天天餓著我，還踢我打我，我好不容易跑出去了，可是外面天氣很冷，要不是這個主人救了我，我早就在大雨天里凍死了，我，我不能給你們帶路。”
果然如我推測，那黑貓是以前受過虐待的。
“可是，可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就算你給我們帶路，你主人也不會怪你的。別再這麽硬撐著了好嗎，你主人若是知道，肯定也會心痛的。”
大白抽泣良久，還是堅持說:“不行”
治療時間到了，大醫生把大白放在一個專用容器里，認真調整著參數待機充能，我在外面煩躁地來回踱步，這件事，真的無解嗎？
充能治療過後，大白的身體恢覆如初，又能接受新一輪的毒打了，她手腕上套上了手銬，被人牽著鏈子往前走，那人走得速度有些快，還故意往前拽著鏈子，直到大白跟不上，忽地身體前傾失去重心摔在走廊上。
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來”我跑過去一把奪過那人手里牽引的鏈子，我把她帶過去。
我把大白從地上扶起來，橫過大白地腿彎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跟著走著。因為手被拷在一起，大白沒辦法摟著我分擔一點重力，我覺得自己走得格外艱難。（我的體力設定真的太差了！）
又到了那扇門前，把她放下來時，我痛惜得說
:“你根本不是大白，也不在乎我，你願意為那個主人忍著他們的逼供，卻不願意為了我妥協一步，到底是他更重要。”
這大概是大白第一次對我露出愧疚的表情，她隨即被帶進去，而我準備選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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