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之蘭 #33

 

      小間是從候間到浴間的第一個房間。泡溫泉可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貴人們在候間暖手稍歇、止寒消汗之後，便會去浴間洗浴，浴間接著小些的泉眼，引熱泉進屋成幾個小浴池，可以供貴人們清潔身體。貴人們的衣物也都會存放在浴間的壁櫥中，因為泡過溫泉還要出來洗浴。當今天下是武家爭霸的大爭之世，雖然伊豆承平已久，但是諸武士家族仍然保持著傳統武士的某種剛強。便如今天來的若山家貴女，不同於京都那些養尊處優的幕府公卿，洗澡還需要婢女協助對於這些“土豪武士家族”來說還是難以想象的，因此七位貴女的浴間只留彩香一個人就能侍候。這也是箱根館的慣例，溫泉聚會上有懲戒環節時，兩個女侍中會有一個負責全部跟溫泉懲戒相關的事宜，這一次就是蘭。

        雖說是“小間”，但是這個房間卻並不算小，門洞開的尤其大，足夠容納三四個人並肩而行，房里的一切站在廊道里就能通過門洞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不像其余房間那樣有拉門遮擋，整個房間是完全洞開的。就是為了貴女們路過進浴間、湯池的時候能夠一眼就看見受罰女子們換衣清潔，罰站、罰跪的羞人場景。

        蘭引著三位貴女進了小間，跪地恭敬的說道：“請您更衣吧。”說是更衣，其實就是把衣服脫光。三位貴女相互看看，臉頰都紅透了。脫衣服本身不算什麽羞恥事，尤其是泡溫泉，大家不論輩分地位，只要能一起來，都是赤身裸體、坦誠相見的。但是在這個房間里脫掉衣服，尤其想到夫人們還在隔壁的候間暖手歇息，便不免和打屁股懲罰聯系在一起，一下子感覺羞恥起來。

        野呂家的真弓小姐最先行動，解下了自己的紅色腰帶。蘭趕緊站起，幫她去掉背枕，又接過她脫下來的吳服。吳服袖子里還放著刻有真弓小姐名字的发刷，這一把发刷是每一個貴族女性都有的護理頭发的工具，當然同時也是專用的懲罰工具，正是今天要狠狠親吻真弓小姐屁股的那一把。蘭把发刷放在浴桶之側，一會還得拿著。

        真弓小姐對於今天的懲罰恐怕早有心理準備，加厚的吳服之下竟然沒有系腰卷。而且果然不出蘭的所料，真弓小姐的屁股艷紅，雙臀腫起，兩瓣臀峰上更是有幾處色澤明顯更深的圓印。這種打屁股留下的臀傷蘭可太熟了，她輕輕摸摸自己的屁股，昨晚這幾個圓印還印在自己屁股上呢——這正是被发刷責打出來的傷勢。蘭打開小間的壁櫥，將真弓小姐的吳服、足袋、木屐等衣物整齊的疊好放進第一個櫃格。等收拾完，千鶴小姐和秋子夫人也已經相互幫忙將自己脫得赤條條了，她們也都沒系腰卷。

        等放置好三位貴女的衣物，蘭將真弓小姐引到小間的墻壁前。這里正對著小間寬敞的門洞，外人走過一眼就能看見。真弓小姐咬著下唇，赤腳面墻站著，順從的雙手抱頭，微微撅起屁股罰站。這樣的罰站就是懲罰的前奏。正對著門洞罰站，小間又在候間到浴間的中間，任何夫人小姐們走過都能看見她們光著身子撅著屁股罰站。看著真弓小姐這熟練標準的站姿，蘭想到那位野呂有紀夫人嚴肅的面孔以及真弓對母親隱隱的懼怕，想來她對自己的女兒非常嚴厲，打屁股肯定是家常便飯，就是溫泉懲戒恐怕真弓小姐也經常“品嘗”。因此才能像這樣一樣罰站甚至都站出了見怪不怪的意味。

        看真弓站好，蘭牽著秋子的手，將她拉到真弓身旁：“這里，請秋子夫人您在這里像真弓小姐一樣站好。”秋子面色羞紅，有些抗拒。但是顯然來的時候已經被鈴夫人警告過相關的規矩，也只能學著真弓乖乖罰站。她站的很不自在，腰臀輕輕扭動似乎想找一個舒適的位置。蘭站到她和真弓的中間，問道：“恕我冒昧，秋子夫人知道罰站時的規矩嗎？”秋子面色一變，微微轉頭似乎想要去看還光著身子站在房間中間的千鶴，但她已經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勉強笑道：“知……知道。”

        “冒犯之處請您見諒。”蘭左手頂住秋子的小腹，右手揚起巴掌，快速用力狠狠扇了四下，左右臀峰各兩下。蘭用的力氣不小，四下結結實實的巴掌扇的秋子屁股一陣顫動，嬌臀火辣，泛起一層淺淺的微紅。秋子突然挨了四下巴掌，忍不住輕吟兩聲。但她已經想起了規矩，知道這是對她罰站時亂動的懲罰。在這個懲罰準備的階段，溫泉女侍雖然只是侍者，但卻對於這些受罰的貴女有懲戒權。貴女們在罰站罰跪清潔時沒能遵守規矩的，女侍就可以拿巴掌扇打她們的屁股作為懲罰和警示。

        箱根館的女侍雖然都是自由民而非奴隸，但是論起身份和秋子這位高級武士貴族的側室還是天差地遠。被一位身份低微的少女擺布甚至扇打屁股，秋子真是又羞又氣，還不敢发作。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敢向女侍撒氣发火，那自己的屁股一定會遭受更嚴厲的“招待”。

        “請您保持站姿不要動彈，否則恐怕仆不得不像這樣提醒您。”小懲大戒的打完秋子的屁股，蘭略帶嚴厲的警告著秋子，並調整了她的站姿，提著她的腰部迫使她微微撅起屁股。秋子覺得這站姿別扭極了，但是得了警告，她已經不敢再亂動。蘭的巴掌對她來說算不上疼，她是南海道一商人的女兒，打小起屁股被打的多了，又沒嘗過大貴族和神社用的臀傷藥的厲害，屁股相當耐打。雖然嫁進若山家之後用過了一次藥膏，但是屁股還遠沒向蘭或雪繪那樣恢覆到最怕疼、最嫩的程度。但她怕罰站時候巴掌挨得多了，帶著一個紅屁股去池子里挨发刷會讓鈴夫人以此為借口加重對她的懲罰和羞辱。

        蘭欣賞著赤身裸體並排罰站的真弓和秋子。尤其是秋子，不愧是令若山大人特意收入房中的側室，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嬌艷美人，身材筆挺，背臀嫩滑。蘭仔細一看，越发肯定她多半沒有二十歲，恐怕比真弓千鶴大個三五歲都頂天了。和真弓並排一站，任誰都決不相信是兩代人，說是姐妹反而正好。

        真弓和秋子雖然要接受溫泉懲戒，但都只是相對平和的聚會式公開懲罰，因此只是在房間里罰站就行。而千鶴要接受的則是正式而嚴厲的真正溫泉懲戒。就不是罰站這麽簡單的了。蘭轉過身，千鶴顯然已經明白規矩，不需要蘭引導，主動走到房門口跪了下來。在房外罰跪，能進一步增加受罰者的羞恥心與尷尬。蘭跪坐在千鶴的側面，調整了她的跪姿。讓她的大腿微微虛坐，身體前傾，屁股頂起，雙手交叉在後腦，腳尖微踮，迫使她靠膝蓋和腳尖支撐住身體。

        這是一個極其別扭又難受的跪姿。與其說是罰跪，甚至不如說是故意折磨人。即使是蘭這樣打小訓練，忍耐性極強的人，也無法保持這樣的跪姿盞茶功夫，更別說千鶴這樣養尊處優的武家小姐了。蘭同樣跪坐在千鶴身側監督著她，隨時準備揚起巴掌懲罰她的失位。果然，還沒有幾十次呼吸的功夫，千鶴就悄悄的活動腳趾企圖獲得放松。但這立刻被蘭发現，她扶住千鶴的腰，巴掌毫不留情的揮舞下去，四下巴掌打的千鶴一個激靈，只能乖乖的忍耐著跪好。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讓站在房內已經漸漸放松下來的秋子和真弓微微晃動。蘭站起身，向真弓和秋子走去。她們聽見木屐朝自己走來的聲音，都用力繃住自己的身體。很快，兩位貴女的屁股上就各挨了四下巴掌。秋子的屁股原本已經漸漸恢覆白嫩，但又在同樣的位置挨了四下巴掌，紅色又一次泛上。真弓的嬌臀原本就紅腫，蘭心有不忍，在下手的時候也沒有像懲罰秋子和千鶴那麽用力，但是這四下巴掌還是讓她低聲呼痛，腰臀微扭。蘭猶豫一下，並沒有繼續懲罰，而是輕輕拍了拍真弓紅腫的臀峰作為警告，跪坐回了千鶴的身邊。

        千鶴只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直到她又因為小動作挨了三輪巴掌，屁股都泛著紅色時，才聽見廊道上的腳步聲走來。這是候間的夫人小姐們終於歇息完畢，準備去浴間洗浴進入湯池了。腳步聲愈近，千鶴就覺得身體越僵硬，濃濃的羞恥感幾乎滿溢出來，臉頰都紅透了。但她咬著牙不敢亂動，罰跪也就罷了，要是當著幾位夫人還有自己另一個閨蜜的面被女侍打屁股那才真是丟了大臉。

        腳步轉來，彩香趨步向前引路，鈴夫人帶著兩位若山家的側室和三位譜代夫人漫步走來，三位女兒輩中唯一一個屁股幸免於難的淺金色腰帶少女慢慢的輟在最後。鈴夫人路過千鶴停頓一下，又看了看里面的秋子，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千鶴咬著下唇，繃緊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鈴夫人瞥了一眼蘭，沒說什麽往前走了過去。若山家的兩位妾室還不敢對嫡女指手畫腳，快步跟著鈴夫人越過拐角。

        等到三位譜代夫人路過，有紀夫人停也不停，蘭只看見她眼睛微微往房里偏了一下就邁步過去，應該看了一眼面壁的真弓。倒是第二位譜代夫人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千鶴被蘭打了四輪十六下巴掌而有些泛紅的嬌臀笑道：“小千鶴，今天可是要屁股開花了呀。下次可不敢再調皮了呦。”千鶴臉色更紅，低低的說了聲：“是。”

        最後一位少女路過千鶴時停了下來，直到夫人們都越過轉角，她才俯下身輕聲問道：“千鶴，你為什麽挨打呀？之前小半個月沒見你，是被禁足了？”千鶴抿了抿嘴唇，似乎羞於啟齒。蘭直起身子，又是四巴掌狠狠抽打在了千鶴小姐已經泛紅的屁股上。大聲說出受罰緣由也是增進受罰者羞恥感的手段，千鶴的猶豫也是違反規矩的。千鶴又挨四下，低聲呻吟，只好如實交代道：“我之前覺得在家太無聊，就……就和侍女偷偷溜到下田城去看能劇表演了。結果在下田城被人发現後送回了家里。就……就挨打了。”

        蘭和那名少女都聽的目瞪口呆。下田城是伊豆國除韭山城外的另一座大城，位於伊豆最南部，那里氣候宜人，是伊豆國最繁華的地方。因此雖然下田城在戰略地位上沒有韭山城那麽重要，不算是北條家的重鎮，但是論娛樂設施如能劇館、藝妓館、賭坊等卻比韭山城繁華不少。但韭山城位於伊豆國北部，兩城之間即使走最近的路也有一百多里，若山千鶴一個高門小姐，竟然敢私自逃家，帶著侍女跋涉一百多里去下田城看能劇？蘭簡直難以想象，這種瘋狂的事情跟千鶴小姐這樣貴女能夠練習在一起。

        “難怪你母親這麽生氣，這種事你都敢做？”那名少女憐憫的看了千鶴一眼，“你完了，等著屁股開花吧，你這肯定比真弓上次還慘。”蘭捕捉到信息，真弓小姐果然是因為在上次聚會被溫泉懲戒後連罰到今天的。千鶴身子微微顫抖，面露苦相：“唉，當時就已經屁股開花了，遑論今天呢。”她眼睛瞥了一眼嬌臀紅腫、屁股上還印著发刷印子的真弓：“後悔死了！真是地獄啊，更恐怖的是地獄要延續半個月啊！”少女拍了拍千鶴的背示意愛莫能助，趕緊一路小跑追上了前面的夫人們。

        蘭把握著罰站罰跪的時間，一般差不多夫人小姐們沐浴完畢進入湯池罰站罰跪就應該結束。蘭跪坐在已經有些跪不住的千鶴身旁掐著時間。等到千鶴又挨了八下巴掌，整個屁股已經印上淺淺一層紅色，蘭才宣布進入清潔身體的時間。小間沒有溫泉的引流，但是也早就準備好了兩大桶水作洗浴之用。當然，這三位等著被打屁股的小姐們肯定是享受不到真正浴間的熱泉洗浴，只能用著早上接好，現在已經半涼不涼的水將就對付了。貴女們洗浴都很認真，因為她們知道如果清潔不幹凈，屁股上就又要挨巴掌了。趁她們洗浴的功夫，蘭自己也換下女侍吳服，從櫃子里取出大紅的肚兜系好，光潤如玉的肌膚和翹臀令三位貴女都頻頻投來目光。

        三位貴女都清潔完畢，蘭檢查過後還一個個抓著監督她們解手，免得挨打時候出醜。等一切都整理好，蘭指示她們三人捧著自己的发刷，自己取下墻上的溫泉板，雙手捧著快速引領三位貴女趨步走向她們即將接受懲罰、甚至屁股開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