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繪卷 #3 遇勒索少女妙解圍,受威脅絕境尋生機 (Pixiv member : Akame)

 遇勒索少女妙解圍,受威脅絕境尋生機


姬雅的話讓赤瞳和林芝面面相覷,她們不約而同地覺得墻對面的人不像什麽靠譜的角色。


“但是,我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林芝試探性地問道。


“嗯~不行的不行的。”對方又回到了一開始漫不經心的音色,“畢竟,如果兩位不帶我越獄,我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跟門口的那幾位大哥說漏嘴哦~”


聽到這句話,赤瞳和林芝都不自覺緊了緊眉頭。


“哎呀,越獄可是大罪,要是被典獄長大人知道了,兩位姐姐的小屁屁怕是要被揍得姹紫嫣紅了。”姬雅有些玩味地笑道。


赤瞳和林芝對視一眼,心中便互相有了計較。眼下兩人功力都沒恢覆,基本不可能是獄卒們的對手,確實也只能答應女孩的提議。等拖到狀態恢覆了,再看看要不要相信她也不遲。


“我們答應你。”林芝輕聲說道,“不過,你可最好別反水了。”


“放心啦,我是有誠信的美少女。”姬雅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起來,兩位姐姐是犯的什麽罪呀?”


“唔……大概是砸了路邊的房子吧。”赤瞳無奈地答道。


“砸了房子,惹了豪門,罵了縣令。”林芝的回答更加言簡意賅些。


“哇哇哇!”姬雅驚訝地擡高了聲線,“你們都這麽厲害的嗎?”說罷,她似乎還離墻近了幾分,仿佛很有興致的樣子:“這麽多罪名,過堂時肯定挨板子了吧?”


“不是,你問這個幹嘛……”一聽到這個話題,赤瞳不由得有些尷尬,臉蛋也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


“哎呀。”隔壁的姬雅似乎在憋著笑意,“看來這位姐姐在堂上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你……你這是在嘲笑我們嗎!”赤瞳漲紅了臉,不滿地質問道。


“明明是姐姐自己很在意好吧。”姬雅笑了笑,“也難怪,姐姐這麽愛面子的女孩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光著屁屁打了幾十大板,不介意也很奇怪哈哈哈。”


“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上。”赤瞳的臉上已經掛了黑線,哪有人揪著別人痛處說的。


“那你呢?”林芝突然開口。“明明你也身為階下囚,想必受的關照也不少吧?我們被扒了裙子打屁股,莫非你還能夠幸免?”


對方似乎楞了一下,但很快墻對面又傳來了有些刻意笑聲:“嗯……姐姐可真聰明,但是我可沒有挨過打哦。”


“真的假的?”赤瞳嘟囔道,臉上寫滿了不相信。這小鬼伶牙俐齒十分欠揍,要落到那狗官手里,很難相信能全身而退。


“當然是真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本姑娘憑借傾城的美貌和一張伶俐的巧嘴,在縣令大人的手下楞是一板都沒挨,你們佩不佩服?”


聽到這句話,赤瞳和林芝不由得交換了下眼神,很顯然,兩個人都發自內心地對這句話抱有高度的懷疑。


“所以呢。”說到這里,姬雅清了清嗓子,“你們如果把本姑娘帶上,路上遇到人情世故之類的小事,本姑娘也可以幫你們擺平哦。”


聽到姬雅的話,林芝思索了一會:“赤瞳,你覺得呢?”


“我覺得。”赤瞳有些忍俊不禁,“我覺得她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那……”


“帶上唄。”赤瞳攤了攤手,“雖然很不靠譜的樣子,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應該不是什麽壞孩子,應該不會出賣我們。”


林芝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喂,那邊的姬雅姑娘。”赤瞳略微提高了點嗓音,“我們答應你入夥了,但是你必須嚴格保密,而且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能出賣我們,否則,哼哼,我們可不會放過你哦。聽明白了嗎?”


“嘿嘿,沒想到姐姐威脅起人來還挺兇的嘛。”姬雅笑靨如花地回答道,“放心啦,本姑娘可是一代女俠,這點小小的江湖情義怎麽可能不遵守呢?”


聽到對方信誓旦旦的發言,赤瞳和林芝也打算暫時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




入夜,清冷的月光透過高墻上窄小的窗口,灑落在牢房里。牢房的環境並不好,冰冷的青磚地面上只鋪了些幹草,一到深夜,整個屋子就變得陰冷起來。


赤瞳和林芝各自趴在一張草席上,倚靠著草垛休息。經歷了這麽多事情,赤瞳本想好好睡一覺,然而臀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卻不停地喚醒著少女的意識,盡管身體已經很是疲憊,卻仍然難以入眠。


赤瞳輕輕挪了挪身子,想讓臀上的肌膚盡量放松一點,以減少些疼痛感,可屁股只要一動,臀上的肌膚就會摩擦著囚褲的布料,疼得她不由得冷吸一口氣。


“睡不著嗎?”


赤瞳望向聲音的來源,林芝已經醒了過來,正趴在草席上看著自己。她只穿了一件囚服的上衣,下身則沒穿褲裙和鞋襪,所幸衣服大了至少兩碼,趴在草席上時正好能蓋住屁股,林芝便索性直接當作裙子穿了。


“嗯……”赤瞳苦笑著點了點頭,“還是挺疼的,沒想到這炎國的公堂板子也不好領教,”


林芝思考片刻後,看了眼門外的獄卒。再確認看守的兩人全都在呼呼大睡以後,她右手一撚,一根嫩芽便從她的手心長了出來,很快,嫩芽便茁壯生長成了兩片綠葉,隨後綠葉生花,花開結果,一個葫蘆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哇哦。”赤瞳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法術?”


“葫蘆本就是我的一部分,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恢覆術。”說罷,林芝把葫蘆放到一邊,伸手便去解赤瞳的腰帶。


“你,你幹什麽呀。”赤瞳下意識地擋了擋身後,臉頰染上了一抹緋紅。


“給你上藥呀。”林芝的表情有些無語,“如果實在不好意思,那你就自己痛著吧。”說罷拿起葫蘆就要走。


“誒誒,好吧好吧,那……多謝你了。”赤瞳的臉已經紅得像個桃子。


看到赤瞳慌張的反應,林芝的嘴角也難得地流出一抹笑意。她跪在地上,輕輕解開赤瞳的腰帶,將囚褲褪下至大腿的位置,赤瞳那傷痕累累的臀部便暴露在空氣中。


“傷口恢覆得不太好。”林芝看著赤瞳那飽受摧殘的玉臀,原本雪白的屁股已經腫痕遍布,看上去很是可憐。仔細檢查了一遍後,林芝神情認真地說道,“這條囚褲的材質很差,和傷口經常摩擦會導致恢覆不佳,不然以你的身體,恢覆大半應該不是問題。”


“那有什麽辦法。”赤瞳捂著臉,頭也不回地埋怨道,“你的囚服那麽大,都可以當裙子穿了,當然不用再穿褲子。可我這件太短了都蓋不住屁股,要是不穿褲子,豈不是都被這些壞蛋獄卒看光了!”


林芝笑了笑:“好像有幾分道理。畢竟你身材比較高挑,而我的個子小。”


“你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模樣,官府恐怕都想不到會有這麽小的女孩子被抓進來吧。”赤瞳不禁翻了個白眼。


看到赤瞳有些生悶氣的樣子,林芝差點笑出聲來:“好了,這位赤瞳小姐請不要貧嘴了,我要給你上藥了。”


說罷,林芝打開葫蘆,隨著一縷青煙,碧綠的藥膏從葫蘆里徐徐淌出,流在赤瞳的臀上。林芝用手輕輕抹了抹,將藥盡量抹勻到每一個傷處。藥膏碰到臀上時,赤瞳本能地抖了抖身子,但很快,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便在傷臀上蔓延開來,那原本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轉眼間竟大大減輕了。


“好神奇。”赤瞳眨巴著眼睛回過頭來,“這是你的獨門秘方嗎?”


“沒錯。”林芝收起葫蘆,嘴角仍然掛著笑意,“順便也告訴你一下。”


“嗯?”


“我的本職,是藥師。”


林芝端坐在地上,碧玉般的眼眸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安靜而美麗的光芒。




這個晚上,赤瞳睡了一個很沈很沈的覺,只可惜天剛剛亮,她便被粗魯無禮的吼聲吵醒了。


“洛雨煙!!趕緊起來,有人給你送飯了!”


送飯?赤瞳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便從臀上襲來,直接將赤瞳從夢境拉回了現實。“啊!”赤瞳疼得直吸氣,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臀部。


“叫你起來,你沒聽見嗎?”赤瞳一擡頭,只見一個兇神惡煞的獄卒正站在自己面前,這人臉上有個刀疤,手中還拿著一根竹篾,似乎就是剛才拿來打自己的工具。


“差役叔叔,您別打洛姐姐!”一個童聲從牢門外傳來。赤瞳定睛一看,門外的人卻讓她整個人楞住了。


“明蘭,明遠?”赤瞳不禁一怔。


“洛姐姐,我們來看你了!”來探望的人是兩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孩,一個高些的男孩看上去是哥哥,另一個瑟縮著的小女孩則像是妹妹。


“他們來給你送吃的。”獄卒看上去沒什麽耐心,對兩個小孩吼催促道:“東西丟下,趕緊滾蛋。”


“等等……差役大哥,”赤瞳有些吃力地爬起身來,“我想和他們說幾句話,可以嗎?”


“不行。”獄卒瞪了赤瞳一眼,用竹篾隔著囚服點了點赤瞳的屁股,以示威脅。


“拜托您了,這對我很重要。”赤瞳吃力地爬起身,變為跪姿,小聲祈求道,“幾句話就好,在那之後,無論要打要罰,雨煙任由您處置。”


獄卒看了看赤瞳,又看了看門外的小孩,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就幾句話啊,動作快點。”說罷便關上牢門,到外面望風去了。


“明遠,你們怎麽到這來了?”看到獄卒離開,赤瞳連忙挪到大門邊,隔著鐵欄對男孩問道。


“洛姐姐,他們打你了?”明蘭看了看赤瞳身上的裝束,兩只眼睛淚汪汪的,仿佛快哭出來了。


聽到明蘭的話,赤瞳才明白,昨天公堂上發生的事應該已經傳到柳村了。想到這里,赤瞳笑了笑,將手伸過鐵欄,輕輕撫了撫女孩的頭。


“沒事的,姐姐可是女俠,挨一頓板子沒什麽關系的。”


“是不是陳家的人?”名叫明遠的男孩義憤填膺地說,“一定是他們陷害洛姐姐,才導致姐姐你挨打的。”


“不是啦……”赤瞳臉上掛著明媚而溫暖的笑容,仿佛自己並非身陷大牢一般,“是姐姐犯了錯,姐姐砸壞了街坊的東西,才被縣令打了板子。”


“真的嗎?”明遠臉上掛著疑惑,“可我不相信姐姐會無緣無故的去砸壞別人的東西,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明遠,你不相信姐姐嗎?”


“相信……可是……”


“那就答應姐姐。”赤瞳的神色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不要再參與這件事了,好嗎?你們都還是孩子,很多事情對你們來說,有些太覆雜了。”


明遠和明蘭對視一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洛姐姐,你什麽時候能從這里出來呀?”


“放心,很快的。”赤瞳笑道,“很快,洛姐姐就去村里找你們玩哦。”


“好,一言為定!洛姐姐可不能食言哦!”明遠伸出了自己的小拳頭。


“一言為定。”赤瞳伸出手,和男孩碰了碰拳。


獄卒撇了幾人一眼,估摸著差不多說完了,便走過來趕人:“好了,小鬼頭們該走了。”


在依依不舍的道別後,赤瞳明媚的笑容才黯淡下來,轉而替代的是一臉的疲憊。


“謝謝。”赤瞳低聲對獄卒說道。她有些緊張,以為對方會教訓自己一頓,沒想到獄卒只是看了看灰頭土臉的赤瞳,便轉頭離開了。


“下不為例。”


看到獄卒離開的身影,赤瞳長舒一口氣,癱軟地趴在了草席上,一動也不動。


“他們就是柳村的孩子?”林芝不動聲色地旁觀著這一切,她雙手抱腿坐在草席上,一雙纖細而細膩的腿在陰暗的牢獄中格外引人注目。


“是。”赤瞳頭都懶得轉一下,因為眼皮子又開始打架了。


“原來如此。”林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就是為了他們出頭,才去刺殺陳員外的。”


“不是刺殺,只是跟他好好談談,讓他把霸占的地還回去。”赤瞳擡了擡眼皮,“充其量,最多只能算脅迫吧。”


“結果被我壞了事。”


“對。”赤瞳趴在地上,高高舉起手指著天空,突然又指向林芝,一字一頓地說道,“都,怪,你。”


林芝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不過,看在你給我上藥的份上,本女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赤瞳嘆了口氣,整個人如同癱軟的床單一般,一動也不動地趴在草席上。


林芝聞言,抿嘴笑了笑:“不必客氣,既然你是因為我挨的打,那我自然會負責把你屁股治好,這樣便兩不相欠。”


真是好一個兩不相欠。赤瞳對著林芝翻了個白眼後,倒頭便睡了過去,她實在太累了。


一轉眼三天過去,在林芝的照料下,赤瞳臀上的杖傷好轉很快,已逐漸痊愈。而林芝身為妖精,恢覆的自然更快,已經能夠打坐運功了。不過,兩人在獄卒面前還是裝作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避免有人看出破綻。


“我說兩位啊,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越獄啊。”這天上午,林芝打坐運氣時,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


“姬雅,你聲音能不能小點!”赤瞳氣得想跑過去把她嘴巴縫上。


“可是人家都呆厭煩了,天天吃粗面饅頭,還不能洗澡,真是受不了了呢。”姬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惱。


“已經第三天了,赤瞳。”林芝說道,“按前幾日聽到的情報,再過兩天我們就要……”


“噓!別說話!”赤瞳突然擡手捂住了林芝的嘴,她已經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兩人重新趴到草席上,裝出虛弱的樣子。獄卒來到門口,看了看趴著的兩個女孩。


“別裝了。”獄卒有些嫌棄地說道,“你們恢覆的不錯吧。”


兩人不由得心頭一驚,正思考哪里穿幫的時候,獄卒拿了個馬紮,在門口坐下:“也好,反正今天午時一過,你們就要過堂再審了。”


“今天下午?”赤瞳驚訝地擡起頭,“不是還有兩天麽?”話剛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巴。


“小姑娘,耳朵還挺靈。”獄卒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寒光,但也沒有繼續深究,“你們兩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同堂受刑,這景象在江城已經多年未見了,再加上案情微妙蹊蹺,外頭的老百姓早已經謠言四起了。”說罷,獄卒站起身來。“縣太爺現在身上有壓力,自然要早日結案,一錘定音。”


“原來如此。”赤瞳喃喃道。


“下午帶你們上堂的不是我,小丫頭最好留個心眼。”獄卒撇了兩人一眼,便向外面走去,“這里的衙役可沒我那麽好說話。”


“明白,那日小女子違反獄規,多謝大哥高擡貴手。”赤瞳看了看他臉上的刀疤,她早已認出對方的身份。獄卒只是揮了揮手,便消失在陰暗過道的盡頭。


“怎麽辦?”林芝側過臉,看了看赤瞳。


“眼下只能將計就計。”赤瞳嘆了口氣,“你的內力恢覆得如何?”


“估摸著,四五成吧。”林芝撚指算道,“你呢?”


“我身體沒你這麽瓷實,最多三成。”赤瞳無奈得伸了個懶腰,“那個獄卒可是個武林好手,看出來了嗎,我們到時候如果與他照面,怕是免不了一場硬仗。”


“那天你最虛弱的時候,他也沒有加以迫害,看起來倒不是壞人。”林芝點了點頭,“但要說和也不太可能,還是要多加提防。”


兩人帶著些許忐忑的心情度過了一個中午。午後空氣悶熱,牢里的空氣則顯得格外潮濕,赤瞳正打算走到鐵欄口透一透氣,忽然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從大牢門口快步走近。


“來了!”赤瞳連忙跟林芝打了聲招呼,兩人便一起趴回到了草席上。


很快,幾個衙役便出現在了大牢門口,有兩人手中還拿著手枷和鐵鏈,顯然是為了赤瞳和林芝準備的。


“大人有令,帶犯婦洛雨煙,林芝上堂受審!”為首的衙役高聲宣布了縣令的命令。話音剛落,一個衙役便打開了鐵鎖,將銹跡斑斑的鐵門徐徐拉開。


“等下。”赤瞳咽了口唾沫,努力緩解緊張的情緒,“我剛才看了看窗外,現在的日頭,怕是才午時一刻,現在就過堂,是否會壞了縣太爺的午間小憩?”


衙役們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對赤瞳說道:“小妮子還挺聰明,不錯,現在離上堂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那幾位這是……”赤瞳的目光撇了撇拿著枷具,鐵鏈,全副武裝的衙役們。


“看來小丫頭不太懂規矩啊。”衙役頭子陰險地笑了笑,“你看這幾日,你倆在牢里的吃穿用度,可都離不開兄弟們的照顧,如今要升堂了,你們難道不表示表示?”


林芝帶著詢問的目光看了看赤瞳,赤瞳眉頭一緊,壞了,這下是遇到勒索的了。赤瞳在炎國呆了些許日子,對牢獄的巧立名目勒索錢財也有所耳聞,什麽進監禮、開枷錢、飯錢、酒錢,各種名目簡直不甚枚舉,如果不給錢財,想必少不了各種刁難。


赤瞳只好攤開手,表明自己身無分文:“幾位大哥,我們被關押在這三天了,身上的衣服和隨身小物也在進監獄時被強迫換下了,確實沒錢了,還望各位高擡貴手。”


“沒錢?”衙役們笑了起來,“沒錢那就按沒錢的規矩咯。”


“什麽規矩?”赤瞳問道。


“肉償。”領頭的衙役冷笑著說,“女犯出監若無錢財,要扒掉褲子抽上四十鞭子,然後在那幹草垛上罰坐半個時辰,再帶上堂。就補償當給咱的出獄禮了。”


“你們……你們濫用私刑,就不怕被縣令知道嗎?”受到這等無理對待,一向力求不節外生枝的赤瞳也壓不住怒火。


“犯婦不服管教,屁股挨上幾鞭不也是理所應當。”衙役毫不收斂自己的囂張氣焰,“看你們姿色不錯,也是兩個美人胚子,官爺我發發善心,就每人三十好了。”


說罷,他揮了揮手:“動手!”


四個衙役應聲而出,分別按住赤瞳和林芝的肩膀。剩下一人又找來兩條寬木板凳,不由分說地就講赤瞳和林芝按了上去。


“兩位姑娘這麽嬌俏的身材,不抽鞭子那可太可惜了。”衙役頭子一邊說著,一邊不緊不慢地欣賞著被壓制在凳子上的兩個女孩,“放心,兄弟今天指定給兩位伺候好了,保證讓你們今後只要看到這板凳,兩腿就哆嗦。”


“無恥!放開我!我要和縣令揭發你們!”赤瞳怒斥道。


林芝趴在板凳上,擡頭看了看赤瞳,似乎在征求她的許可。


“那就看縣太爺信不信你了。”衙役冷笑道,隨後和手下下令:“給我把她們褲子扒了!”


“喂~大哥幹嘛這麽生氣呀?”


“誰叫老子?”衙役回過頭,卻看到一個紮著粉色雙馬尾的少女正靠在鐵欄上,眉目似水地看著眾人。


“喲。”衙役的目光不由得一亮,“真沒想到,這隔壁的牢房還藏了一個小美人。”


“老大你辦差在外有所不知,這小妮子叫姬雅,也是前幾天抓進來的,長得可水靈了。”手下趁機討好道。


“哎呀,真沒想到咱江城的監獄還有美女如雲的一天。”衙役頭子哈哈大笑,“小丫頭,你剛才是在叫我?”


“是呀是呀。”姬雅把雙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可愛靈精的粉色眸子眨了眨,“大哥這麽英明神武,就不要和她們生氣嘛,氣壞了身體可不好哦~”


“小妮子嘴可真甜。”衙役頭子賤賤地笑著,走到姬雅身邊,手不幹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是想要大哥好好關照你?”


“那必須呀,小女子可是很期望您好好關照的哦~”姬雅的眉毛笑如彎月,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衙役摸她腦袋的那只手。


“誒?”衙役不禁一楞。


咒力。惡魔之瞳看到咒力升騰的景象,赤瞳不由得暗自一驚,姬雅她居然會使用法術。


“可以嗎?大哥哥。”姬雅笑著說道。


“好,好呀。”衙役頭子忽然變得言語有些遲鈍,隨後轉過身來命令手下:“把她們放了!”


“啊?”手下們正準備給赤瞳林芝寬衣解帶呢,頓時被這完全相反的命令搞得摸不著頭腦,“老大,就這麽放了?”


“我說放了她們,沒聽見嗎。”


“是,是!”手下雖然不明所以,但都還是放開了兩人。赤瞳連忙從板凳上爬起來,目光仍然警惕地掃視著衙役們;林芝則瞥了姬雅一眼,看到姬雅吐著舌頭,給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走,帶她們去偏屋候審!”衙役頭子一聲令下,手下們趕忙收起東西,押著赤瞳和林芝便朝牢房大門走去。


去公堂的路上,兩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在剛才的風波中,赤瞳大概感知出了幾個衙役的身手,全是些三腳貓之徒,要從他們手中脫身並非什麽難事。這群家夥想必是平時欺壓良家婦女慣了,成天遊手好閒,也就沒鍛煉什麽有用的武藝。


一行人穿過厚重的監獄大門,轉了個彎,便來到偏房里。縣衙西邊的偏房是用來關押待審嫌犯的地方,縣令升堂審案前,需要先把嫌犯押到偏房關押,以便傳喚時及時上堂。


偏房內,另一班衙役早已等候在此。赤瞳看了看他們的衣服,和監獄里那幾個衙役略有不同,結合之前過堂的經驗,大概猜到他們就是負責站班的皂吏。


炎國衙役通常分為三班,所謂站班皂吏,就是升堂時站在兩邊的衙役,也負責當堂行刑,壯班衙役,也就是監獄里的典獄長和獄卒,還有一班捕快,負責捉拿嫌犯歸案。


皂吏們拿著刑杖,上下審視了一遍兩人,紛紛笑了起來:“都說前幾日的當班的兄弟有艷福,現在看來果然不假,還真是兩個活脫脫的美人啊。”


赤瞳已經猜測到他們同樣不是什麽好人,但還是應付了兩句場面話:“那等會過堂的時候,還希望幾位能憐香惜玉,多加關照。”


“哈哈,憐香惜玉?可以!”領頭的皂吏伸出手,放在赤瞳眼前搓了搓。


“什麽?”赤瞳頓時覺得不可理喻,“又要錢?”


“沒錯。”皂吏笑道,“這是給兄弟們的勞工費。”


“搞什麽?剛才在獄里不是要過一次了嗎!”赤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這群人竟貪得無厭至極。


“那是人家壯班的,跟我們可沒關系。”皂吏陰險地笑著說道,“如果有錢,兄弟們自然就手下留情一點,沒錢,那可就別怪哥幾個辣手摧花了。”


“我們沒錢!”赤瞳生氣地把頭一扭,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好啊。”皂吏冷笑了一聲,目光里閃爍出兇色,“按規矩,沒錢打點的女犯,上堂前一律在堂前先晾臀半個時辰。”


“什麽,晾臀?”赤瞳簡直如瞳孔地震一般。


“沒錯,簡單地說就是讓你們先脫掉褲子,在公堂前示眾半個時辰,直到縣太爺升堂為止。”皂吏賊笑道,“正好,也能讓哥幾個飽飽眼福。”


“真是欺人太甚。”林芝平靜地眼神中也少見地露出怒火,“你們這些衙役,就是這麽對待手無寸鐵的女孩子的?”


“小丫頭,怎麽說話呢?”皂吏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就你倆的罪名,上堂時殺威棒是肯定免不了的,小妮子嘴這麽欠,等會上堂時就先叫你屁股開花。我看你怎麽熬後面的刑!”


“至於你。”皂吏打量了一遍赤瞳,臉上掛上微笑,“你剛來時,說的話倒還算順耳,不如讓哥幾個先給你看看傷勢如何,等會上刑時也好控制力道。”說罷,皂吏伸手便去扯赤瞳的腰帶。


“謝謝,不過不必了。”赤瞳笑著答道,一只手則按住了皂吏不安分的右手。


“嗯?”皂吏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小腹猛然一痛,赤瞳的一腳已經結結實實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嗚!”皂吏頭子還沒喊出第二個字,整個人就飛到了角落,接連撞爛了幾把椅子。


剩下的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押著林芝的兩人已經齊刷刷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衙役們震驚地看著雙手叉腰的赤瞳和正在拍手上灰塵的林芝,嚇得爭先恐後跑出了屋子,邊跑邊高聲喊道:“來人吶!有人打官差啦!快來人吶!!”只可惜他們還沒跑出幾步,赤瞳便閃身來到他們身後,幾個手刀下去,這些三腳貓功夫的衙役就一翻白眼,倒地不起了。


喊叫聲很快引起了縣衙里其他差役的注意,差役們紛紛拔出刀來,很快邊將赤瞳和林芝團團圍住。赤瞳和林芝則背靠背站在一起,共同擺出了戰鬥的架勢,兩人雖然武功沒有完全恢覆,但氣場仍頗為強烈,一時間嚇得差役們都不敢上前。


“得速戰速決。”赤瞳握緊拳頭說道。


“我們得殺回監獄去,把姬雅救出來。”林芝回答。


看到周圍少說圍了幾十人,赤瞳不禁苦笑道:“先沖出去再說,這要是打輸了,我們的下場恐怕就不是屁股開花那麽簡單了。”


“你屁股這麽翹,即便一起挨板子,肯定也比我疼得多。”林芝笑了笑。


“你可真有心思。好了,我們上吧!”赤瞳一咬牙,兩人同時飛身而起,沖向圍攻上來的人群。




江城北門十六里,定遠山下。


一位白色長發的女子身著素裳,正坐於營帳中間。帳中擺著一張檀木桌子,桌上擺著一盤圍棋,棋局已是到了焦灼難解的階段,黑白棋子交錯縱橫,各占半壁江山,彼此之間的攻防布局錯綜覆雜,很難判斷誰更勝一籌。


白衣長發的女子撚起一枚白棋,思忖許久後,淡紫色的眼睛微微一亮,朝著黑棋陣營的側翼落下棋子,這一手可謂精妙至極,直接打亂了黑棋的陣型。


端坐於對面的是一位看上去僅有十四五歲,身穿漢服的少女,和常人不同的是,少女頭上多了兩只可愛的狐耳,但看上去並不怪異,反而多了幾分脫俗可愛的氣質。


狐耳少女執棋沈思了一會,隨後把棋子放回盒中,笑著對白衣女子說道:“是我輸了。將軍的棋藝日益精進,僅僅兩月時間,萌月已經不是將軍對手了。”


“小月,你可不許讓著我。”白衣女子假裝成生氣的模樣,輕輕拍了拍萌月的腦袋,“說起來,不僅是下棋,炎國的諸多事宜以及人情世故,也都需要小月來教導呢。”


“將軍放心。”萌月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陽,“將軍在外征戰許久,若對本地有不懂的事,只管問小月就好。”


“有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啦,”白衣女子笑了笑,“對了,我昨天進諫李丞相的信箋,現在有回音了嗎?”


“這個……”萌月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白衣女子看到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結局,她嘆了口氣:“李大人還是不采納嗎?”


“刑罰改良一事,李大人認為這是歷代天子所定,不可擅動;至於異族平等,減少徭役賦稅之事,李大人則認為此提議有損朝廷利益,不予采納。”


“是嗎……”白衣女子的眼神有些黯淡,“依炎國律法,女子若是過堂受杖,皆要去衣裸臀受刑,若是罪行嚴重,還可能要判杖臀全刑,要在廟堂前的刑台上,被褪去裙褲當眾施刑。這原本是為了彰顯官威,杜絕偏私,可無形中也大幅增加了女子擊鼓鳴冤的成本。光越訟就要脫去裙子受三十板,還有幾個女孩敢於出面申冤呢?”


萌月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至於異族平等之事。”白衣女子一聲輕嘆,“我本來也不抱太大希望,朝堂上的很多官員,都是一脈相承世襲下來的,他們便是朝廷最主要的權力掌控者,權力的滋味會讓他們不願意舍棄自由的任何事情。小月,我們想要爭得同等的對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將軍不要擔心。”萌月鼓勵對方道,“其實情況已經有所緩和了,按往常,李大人可能都不願意接受將軍的信。小月相信,總有一天將軍一定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白衣女子的心中感到一陣暖意,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追隨者,便是她最大的動力。


就在這時,一名警衛來到營帳內:


“鏡將軍,月城小姐求見。”


“嗯,請她進來。”


月城愛仍穿著在東國時的裝束,一襲黑色的水手服,配上一頭齊腰的外黑里紅的雙色長發,顯得整個人幹凈利落。她進帳後,單膝跪下對將軍行了個禮,呈上一個紅色卷軸:“鏡將軍,剛剛接到火龍密令,要我們即刻出發,前往江城縣衙捉拿反賊。”


“反賊?江城縣衙?”鏡楓不由得一驚,“那可是江城的腹地呀,怎麽可能會有叛軍呢?”


“好像說,叛軍……只有兩個人。”


“兩個人?”鏡楓接過卷軸,打開仔細讀了一遍,“兩個人竟然能對抗整個官府的差役。”


“是武林高手?”萌月緊張地問道。


“不,應該是異能力者,和我們一樣。”


想到這里,鏡楓眉頭微蹙,將卷軸一合後對月城愛說道,“傳我軍令,調血櫻右騎兵一百人,隨我前往江城支援官軍。月城,小月,你們也跟我一起出戰。”


“是,將軍!”兩人拱手得令,便緊張地安排起來。


鏡楓緩步走到營帳的深處,在一座刻著血櫻軍徽的架子上,拿起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刀,擦拭掉刀上的灰塵後,披上銀甲便離開了營帳。


鏡楓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條看似平常的軍令,將徹底改變她的一生。在未來的一個漫天飛雪的冬日,當她俯身於江城那高大肅穆的廟堂前,面對著台下無數百姓的目光時,也許會想起許久前和萌月對弈的那個平凡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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