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king】夢醒之間 #1 上篇 (Pixiv member : Qingyu)

 盡管我被事先告誡過不要靠近那戶人家,但當我看見蓬頭垢面的少女正光著屁股被她喝得醉醺醺的父親猛力抽打時,我還是忍不住上前制止。

“哪...哪里來的小子......我管教我閨女,關你......關你屁事......”

“制止家庭暴力,人人有責。”如果真是父母教育子女,那我操心別人家務事確實不太合適。但面對這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我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厭惡,“要喝酒你自己回家灌馬尿去,欺負女兒算什麽男人?”說完,我朝他亮了亮我那從健身房里練出的一小塊肱二頭肌。其實我還真怕他對我糾纏不休,但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回屋里去了。

可出我意料的是,女孩卻追在他身後,“爸爸別走,請再狠狠地打我屁股吧!”

我嘆了一口氣,沖上前顧不得女孩的激烈掙紮就將她拉到了一邊。村里人說過,女孩患有嚴重的精神病,而且是個受虐狂,一天不找她那酒鬼父親挨上一頓屁股板子就渾身不舒服。我當時信不過這種荒謬的傳言,但如今見到了女孩本人,心里也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

女孩掙紮許久,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抵抗,卻轉身狠狠罵向見義勇為的我,“你為什麽要救我?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夢嗎?你現在救了我,等我醒來,我就逃不掉這頓打了!你個壞蛋,壞蛋!”

我雖然聽不懂她這番話里的邏輯,但這是現實而不是夢卻是毫無疑問的。

“這不是夢,這是現實!除了你那喝得醉醺醺的父親,你現在醒著,我也醒著,你不是在做夢!”

“你在騙我,我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看起來,女孩確實得了嚴重的譫妄癥。她的睡眠與清醒周期已經混亂了。但是,小時候的她曾是村里人人羨慕的神童,母親早喪後,父親天天酗酒,但她雙親家族都不曾有過精神類的疾病。所以村里人都說這是造化弄人。我原本可以不管這件閒事,但聽聞這樣一個女孩成天被父親毆打,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麽。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智力有沒有受到影響,如果沒有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方法證明你現在不是在做夢。”

女孩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轉頭望向我,眼神中滿是詫異。盡管因為久未梳洗,她的頭發都已臟兮兮地粘成了一團,梨形臉蛋上也沾滿了泥土灰塵,渾身散發出一股臭氣聞著令人作嘔,但從那雙眼睛的深處,我看到了清醒的意識。

如果她還有正常智力的話,那可能是精神分裂癥,不是譫妄。我憑借我淺薄的心理學知識做了草率的推斷,但隨即回到正題上:“你想,如果你現在是在做夢,那麽我說的一切都是你已經知道的或者在潛意識里存在的。但是,你不可能夢到自己不知道的知識吧?”

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頓了頓,也來不及思考她是否聽懂了我說的話,而是繼續講下去,“所以,我會試著教你你沒有學過的那些知識。如果你聽懂了,那就證明你現在是清醒著的,而不是在做夢。”

她還是沒有回答。

“我聽說你在初中結束後就輟學了,那我就從高中的數學知識開始教你,必修一,集合的性質,怎麽樣?”

如果有人看見我在試圖勸說一個罹患精神病的女孩學習新知識,那我估計也會被看作是精神不太正常。事實上,我都驚訝於自己為什麽會對女孩說出這樣一些她可能完全聽不懂的話。女孩依然沈默著,像是完全沒有明白我在說些什麽。罷了,她的精神病不是我能改變的,我嘆了口氣,正想離開這里,卻感覺到衣角被她的小手拉住了。

她怯怯地回答了我一句,雖然聲音幾乎小到聽不見,但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好。”


“對於一個集合A,由全集U中所有不屬於集合A的元素組成的集合稱為集合A的補集。”

盡管讀了一年大學的我已經快將高中知識快忘得一幹二凈了,但對於高中數學最開始的集合知識,我還是有著不靠課本就把知識點講得全面清楚的信心。我不知道她聽懂了多少,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她,還是反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明天的天氣是全集,天氣預報說明天是晴天,我把晴天看成A的話,只要明天不是晴天,下雨,刮風,陰天,所有這些其他天氣都是A的補集?”

“對對對!”我很驚訝於她舉一反三的能力。如果她只是個普通高中生,那我最多也就誇她一句孺子可教;可作為一個被公認患有精神病的孩子,能聽懂這些數學知識並理解內化,已經大大超出了我的心理預期。

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以示鼓勵,但是她的臉卻越來越紅,像是害羞。在同樣如蚊子般微小的聲音中,我隱約聽見:“嗚,剛才被打屁股......他都看到了......”

少女的低語不禁讓我也害臊起來。但一個懂得因為被男孩兒看到了隱私部位而害羞的女孩,絕不會是什麽受虐狂。我把話題岔了開去,“我們明天還繼續嗎?”

“你是真的存在的吧?不是我在做夢?”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我下意識地想躲開那只臟兮兮的小手,卻硬生生忍住了。我朝她擠出一個微笑。

“我當然是真的。”說完,我又想起一件事,“你那酒鬼父親要是還想欺負你的話,盡管來找我。”

她沒有出聲答應,但卻用力捏緊了我的衣角。


這一天的經歷如夢似幻,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在床上翻騰了一宿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在天將破曉時就爬了起來,簡單洗漱一下之後便出門散步。可無論想著要去哪兒,腳步總是不聽話地往那個方向邁去。

可她竟然已經在那里等我了。

她身上穿的仍然是昨天那身破舊的衣服,但難聞的氣味有所消減,大概是多多少少洗漱了一下?我向她揮手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呀。”

她卻楞楞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只好又沖她打了一遍招呼,“早上好。”

“早......早上好。”大概是很久沒有人和她問好了,她思考了半天,才從牙縫里將這三個平常無比的字眼從喉嚨深處擠了出來。隨後,一切又陷入了令人尷尬的靜默之中。我撓了撓頭,剛想繼續對她說些什麽,她卻一反常態地主動問我:“今天,我們不會再講集合了吧?”

“也不是一點不講,昨天講過的東西,今天還是需要覆習一下的。”我娓娓道來我的教學思路,可她雙眼中的亮光卻極速黯淡下來,讓我有些驚慌失措,“但是今天也會講新的知識,比如說,函數!”

她再次睜大了眼睛,那種喜悅溢於言表,遠超一般人對新知識的好奇欲。她的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而這個秘密,和她被困在半夢半醒之間息息相關。

但現在還不是打聽的時候。


這樣奇妙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周。我沒有告訴別人我在教一個疑似精神分裂癥的女孩兒讀書,女孩兒似乎也只是在和我一起的時候正常了許多。但令我欣慰的是,有幾次授課過後我悄悄跟在她後面,想知道她那可惡的父親是不是還在毆打他唯一的女兒。這酒鬼似乎也是對女兒的變化出乎意料,她沒有主動討打,她父親也沒有主動欺負她,這讓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這就是冪函數的基本特性。”

如今的我翻出了當時的課本,而她也拿著我送給她的筆記本和筆做了些筆記。一切開始漸入佳境。當我終於講授完今天的預定內容後,她第一次抓住了我的手:

“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對吧?”

這是我們每天的例行問答了,我微笑著沖她點頭:“當然,這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

可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在女孩的抽泣聲中,我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故事。

“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有著一個超能力:我夢到的事情,在現實中都不會發生。”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經常做夢,夢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夢醒之後,我還是能很清楚地回憶起夢到的情景,我會告訴媽媽我夢到了什麽,媽媽則笑著誇我的想象力有多豐富。”

“但是那一天,我夢見媽媽坐上了去市里的公交車,給我買來了城里新出的玩具。我好高興,醒來以後就找媽媽想告訴她這美好的夢。爸爸跟我說,媽媽大清早就出發了,去了市里,那我中午就可以見到喜歡的玩具了。我高興得連午飯都吃不下,過不了五分鐘就急著出門張望村口,看看媽媽回來了沒有。”

“但我再也沒有等到媽媽,一點過去了,兩點,三點,四點......村里終於起了騷動,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農活,朝村口奔去。我問鄰居阿姨發生了什麽,她告訴我,從城里回來的公交在半路上被滑坡的山體砸中了。我最後見到的,是媽媽的遺體。”

“媽媽過世後,爸爸也像變了個人,成天喝酒,還動不動就打我罵我。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有一天我在夢中也夢見了爸爸喝醉以後打我的情景,可醒來以後,他那天竟然破天荒地一口酒也沒喝,也沒有罵我打我,而是一個人在我媽媽的墳前坐了整整一天。我從那時才隱約覺得,媽媽的死與我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後來我又試了幾次,才確信了我夢到的事情與現實都是反的。如果夢里爸爸對我狠打怒罵,現實里就會一反常態地對我好;相反,如果夢里爸爸對我和顏悅色,醒來以後就一定會有一頓毒打。就在這樣事事相反的夢與現實之間,我再也分不清何時是夢,何時是醒了......”


“啊是這樣。所以那天,你才求著你爸打你屁股......”我話才說了一半,她的拳頭已經砸到了我的身上。

“討厭,不要再提那件事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話語中混合著少女的羞赧和一點點怒氣。惱羞成怒莫過於此。我按住她兩只粉拳,“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可沒在笑話你。”

“你就是在笑話我!”少女的拳頭捶我捶得更狠了。

等她終於停下那友情破顏拳之後,我才有機會繼續提問:“那這幾天,你都做的是什麽夢呢?”

“這幾天,我夢見的......都是你。”

我只聽見了前半句,後面她說的三個字是什麽卻聽不清楚。“啊你能再說一遍嗎?夢見了什麽?我沒聽見。”

“哼,我不理你了。”女孩故意把頭別過去,這讓我心里更加好奇。我走到她面前,她卻又把頭別到了另一個方向。我就繼續往她面前走,來回幾次之後,她終於受不了了,“幹嘛呀你,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喂喂喂,有這麽忘恩負義的人嗎?”

”我怎麽就忘恩負義了?“

”你忘了那天是誰把光著屁股的你......“

”閉嘴!“她的尖叫似乎能響徹九霄雲外。


”這幾天,我夢見的......都是你。“她又把剛才我沒聽清的那句話重覆了一遍。雖然這回還是刻意壓低了最後三個字的聲音,但我總算能聽清楚了。少女的雙頰已如秋天的蘋果般緋紅,看著都叫人憐惜。

”我天天夢見你教我覆習那些剛學到的知識,可我還是害怕,第二天你就會不再出現。但過去的一個禮拜你每天都來,每天都教了我新的東西,我才敢一點點相信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等等等等。“我聽到的東西讓我不由得出聲,”這麽一說,你的夢與現實其實並不是完全相反的。應該說現實是你夢的一個補集。就拿你第一天舉的那個例子,你夢見第二天是晴天,未必就意味著第二天一定會下雨。只要第二天不是晴天,是陰天,是雨天,或者是大風天,都是可能的。你夢見我教你覆習舊知識,而第二天我並不是直接消失了,只不過是教你新知識而已。那樣的話......“

”你媽媽的死和你的夢其實沒有因果關系。在現實中無窮的可能性中,也許她不會給你買來玩具,而是買來雪糕;也許她不會坐下午的公交車回家,而是晚上才回來。你媽媽只是遇到了所有可能性中最糟糕的那一種,但這真的不能怪你。“

她聽得呆住了,淚水卻不聽話地撲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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