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全傳 #19 第十九章 (Pixiv member : 严微)

 　　第十九章

　　“啪！” “啊啊啊！” “啪！” “哇哇哇！”

　　打到二十余板，羅秀英的屁股如同醬缸一般，從臀翹到臀底烏紫淤青密布，青紫板痕腫了兩指高，身上更是被汗水浸濕，細薄的布料緊貼在白嫩的肌膚上，更填上幾分成熟女人特有韻味。

　　“啪！” “呃哇！” “三十！”

　　最後一板打完，羅秀英已是痛得全身發顫，滿臉淚痕，發絲淩亂，前後衙役松開她的手腳，給她套好褲裙讓她跪地回話。

　　吳知縣卻是無心在此，便吩咐退堂，堂外早有金春酒樓的小廝牽了馬車等在外面，扶著羅秀英上了馬車回家養傷。

　　吳知縣一下了堂忙拉過屏風後的祝枝山，忙將唐寅正在自己府上做客一事說了。祝枝山聽後笑道：“來的好，我正要與他算算總賬。”

　　祝枝山一進吳府正跟唐寅打了個照面，立時喝道：“好哇，你迫不及待把我哄到南京，原是存了心眼要害我性命！若不是老祝我有幾分急智，此番豈不葬送在你手上？” 說到這便作勢要打，唐寅眼疾手快，連忙避開笑道：“允明這不是瘋了嗎？有話好說，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祝枝山“哼” 了一聲，忙將前日兩人被人流沖散後自己一番遭遇說了一通，只隱去了已與馬鳳鳴定親之事。唐寅聽後連忙賠笑，直說絕不是自己本意，還請見諒則個。又與吳知縣見了禮，有吳知縣打個圓場，此事便算揭過，又備下筵席，三人邊吃邊聊起來。

　　席間唐寅講了自己前日的境遇，祝枝山聽後直笑這謝文彬真是個百年難遇的蠢人，隨後又請祝枝山去相府提親，說了不少好話，枝山這才答應，並將馬鳳鳴一事說了，唐寅自然連聲道謝。按說那個時代成親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面，可唐寅哪是那迂腐之人？便親自前去拜會馬鳳鳴，交談之下兩心相悅，自是皆大歡喜。

　　了結了這番姻事，祝枝山又向他說起了金春酒樓掌櫃之事，唐寅一聽羅秀英之名忙讚道：“我此前在酒樓壁上看見她提的七絕，確是一位才女，若能娶她為妻，我唐寅真是三生有幸。” 說來也是有趣，同一夜唐寅高坐酒樓飲酒作樂，而祝枝山卻在酒樓後門的台階上喝著西北風，世事真是無常。

　　見唐寅同意，祝枝山便親去向羅秀英提親，羅秀英剛上過傷藥，平白無故遭此禍事正悶悶不樂，她雖是酒樓掌櫃平日里拋頭露面，但畢竟是女子之身，這光著屁股挨過公堂大板，不僅顏面盡失恐怕還要成為市井笑料。正在這時祝枝山帶來一樁姻緣可助她後半生無虞，她又怎會不同意？自然滿心歡喜答應下來。

　　如此大事皆定，第二日便由吳知縣做東，陪著唐寅祝枝山二人出門，遊覽名勝古跡，將那“紫金山” 、“秦淮河” 、“莫愁湖” 等幾處名勝的地方任情遊逛了一圈。一面遊山玩水，一面縱然古今，真是心曠神怡，俗塵盡滌。

　　到了第三日，二人不願再耽誤吳知縣公事，便打算告別返回南京，來到縣衙正是拜別的當口，忽聽衙門外傳來“咚咚” 響聲，竟是有人擊起了鳴冤鼓。唐寅本不欲多管，但若是不告而別於理不合，於是便和祝枝山等在偏堂。

　　鼓響三通，吳知縣高坐堂上傳喚擊鼓之人，下一刻兩名衙役帶著一女子跪在堂下，吳知縣一拍驚堂木喝問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擊鼓鳴冤啊？” 平常百姓若要告狀，只需將狀紙呈給主簿，便可擇日審理宣判。而若是擊了鳴冤鼓，雖然知縣大人需立刻升堂審理，但不管有理無理都要先杖責四十大板，除了有極大冤屈之人擊鼓鳴冤者極少。

　　唐寅在偏堂遠遠看去，那堂下女子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是生得曲眉豐頰，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朱唇皓齒，端倪如畫。唐寅不得不“噫” 了一聲，如此絕美不在昭容小姐之下。那女子跪在地上，頸線優美，肩直而窄，卻是瘦而不弱，胸臀豐滿。因著跪姿，背脊直挺，粉色衣衫下的曲線渾圓高聳，翩翩欲飛。

　　那女子聲音宛如黃鶯，清脆動聽，“回稟大人，民女是濟世堂醫主李懷恩之女李傳紅。家父五日前因人命官司被上元縣巡捕緝拿入獄，前日開堂審理被判了充軍，不日就要杖脊流放，民女不忍見家父蒙冤，這才擅自擊鼓，還請大人恕罪，為家父洗凈冤屈！”

　　吳知縣“哼” 了一聲，“恕罪？你可知擊鼓鳴冤當受何罰？再者，既然是上元縣審理此案，你又為何來我江寧縣鳴冤？”

　　李傳紅咬了咬嘴唇，“民女知曉律法，擅自擊鼓當杖四十。至於為何來此鳴冤，民女不敢欺瞞大人，昨日家母於上元縣申冤，被上元知縣以擾亂公堂為由，重打了一頓板子趕回家去。民女今日若是去上元縣鳴冤，不僅救父不得，還免不了一頓光屁股板子。”

　　吳知縣聽後心生不悅，“放肆，我看你這女子是視律法於無物，既然你明知要受何罰本官便成全你。” 說罷一拍驚堂木，“來人，給我將此女脫去褲裙，重打四十大板！”

　　李傳紅知道自己這頓板子逃不過，但只要能救父於水火挨多少板子也心甘，當下便咬緊牙關等著板子上身。

　　唐寅已是聽得分明，忙寫了一張紙條讓一衙役送呈吳知縣，吳知縣看後便喝停準備動刑的皂吏，“李傳紅，本官看你確有孝心，這頓板子暫且記下，準你先述說冤屈，然後再議。”

　　李傳紅見知縣大人暫時免了這杖臀之苦，忙叩頭謝恩，她哪里知道是有貴人相助？而唐寅之所以向吳知縣求情，並非是貪圖美色不顧律法。而是這李懷恩正是上月為陸昭容治療棒傷的大夫，唐寅扮作秋月之時與他交談過，知道以他的醫者仁心絕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這才致信吳知縣，不如了解原委後若是確有冤屈就上報南京知府審理，便是翻不了案也不擔責任，而若是真翻了案，不僅是一件美談，更是一件政績，豈不美哉。

　　這邊李傳紅便將案情原委一一道來，原來五日前永林巷隆盛米店的王掌櫃因頭痛便去城郊濟世堂診病，李懷恩看過後便開了副藥方又給他抓了藥。誰知這王掌櫃回家服了藥不出一天竟一命嗚呼，於是王掌櫃的夫人將李懷恩告上衙門。仵作查驗王掌櫃煎藥後的藥渣後，便斷定這藥渣有毒，於是上元知縣便以李懷恩醫術不精，過失殺人為由，判處賠償王掌櫃家人紋銀一百兩，並杖脊二十流放嶺南充軍，李傳紅母女自然不服，便有了這擊鼓鳴冤之事。

　　吳知縣聽完後朗聲道：“此案雖有證據，但確有疑點，本縣可將此案上稟南京府尹，李懷恩充軍之事暫緩，由知府大人審理後再行定奪，你可滿意？”

　　李傳紅聽後自是喜出望外，忙跪地磕頭口呼青天，吳知縣卻是一拍驚堂木，“你雖替父申冤堪稱忠孝，但這擅自擊鼓本官卻不得不罰。”

　　李傳紅忙道：“只要能救出家父，民女挨多少板子都心甘情願，請大人責罰就是。”

　　“那好。” 吳知縣從簽桶中抽出四根令簽擲在地上，“本官念你事出有因，便減為杖責二十當堂責過，之後你便先行回去等候結果就是。”

　　“民女多謝大人開恩！” 李傳紅上身趴在地上跪地叩首，只將臀部挺的老高，唐寅看著那豐滿弧線心中嘆道：如此女子美貌倒是次要，這忠孝品性真是罕見，我定要助她洗凈冤屈，之後上門提親。

　　這正是：千辛萬苦終如意，八美將匯桃花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