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絨和飛羽 (Pixiv member : 火控女孩上反稳像)
1
“啊……好想死……”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景淮蜷縮在床榻一角,顫抖而冰冷的雙手緊緊抱著胸口。她拉緊了窗簾,可那狹窄縫隙中透出的,城市的燈光,卻又讓她敏感又焦躁的心揪了起來。她只感覺一塊巨石正按在胸口,即使用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喘息。幻聽、幻視、幻影……那些討厭的東西,全部湧了上來。以前的、現在的,還有那些從未發生卻栩栩如生的,簡直要將她撕裂開了。
她近乎要崩潰了,可這並不是她的錯。與陸麟相識以來,在他的關懷與管束下,她一直都遵循著醫囑,按照時間吃藥,同時也盡量進行著康覆的訓練。可心靈的創口,又哪是一天能撫平的呢?一個人給予的愛,與那十多年壓抑的總和,又豈是能輕易持平的?所幸,她有自己的愛人——平凡、默默無聞,卻又無比高大,令自己信賴的對象。當病情的反覆發生時,她總是會找到陸麟,向他傾訴自己的焦慮和煩惱,而陸麟也總是會抽出時間,給予她開導和答覆。
可就在又一個關鍵周期到來之際,陸麟卻失陪了——公司有一場關鍵的會談急需人手,因此領導破格抽調他前往幫忙。懂事的景淮理解這件事對陸麟的意義,因此沒有強求。那時她覺得,這點小事,自己扛一扛,應該就能過去了。陸麟最近工作繁忙,經常是晚上九、十點才能到家——景淮覺得,幾天的離開也沒什麽。
可她低估了寂寞的威力。第二天開始,當意識到起來時身邊不再有那個“他”的時候,心中的空虛便如潮水般湧來。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學習與分享中的困惑,賽博世界里嘈雜的聲音,還有過去一些沒來得及交代而尚未解開的心結……最近自己的寫作陷入了瓶頸期,好不容易關注的博主又因故銷號,再加上學習其它技能的困難——這一切,最終在自己嘗試下廚做飯時,將鍋煮得一團糟而徹底爆發。
“我在做些什麽……好想死……”
她不願責怪出差的愛人——自己還沒法離開他而生活,這完全是必要的。她也試著做點什麽轉移注意力,可不論是外出散步看到的人間百態,還是打開屏幕後湧入腦海的信息,都只讓自己更加焦躁。她覺得腦袋越來越沈重,直到渾身乏力,蜷縮在床上,再也不願做任何事。或許唯一的幸運,就是陸麟考慮到可能的軀體化惡化,準備在客廳茶幾上的黃油堅果餅幹——這觸手可及的食物,讓她能夠維持生理體征,不至於餓到昏厥。
“我真沒用……好想死……”
第三天的晚上,在求生欲與沈沈困意的對抗中,她蹣跚地走到了客廳,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將刀尖對準了手臂。
幾道拖長的痕跡,滲出的血液也溢滿了手臂。唯有在傷痕與疼痛的刺激下,那顆百無留戀的心,才感受到了一絲鮮活與清醒。
她多想陸麟能在身邊啊!要是他在的話,就可以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甜美的傷痕了。可如今的自己,連舉起板子的力氣都沒有。“打屁股”這麽一件羞於啟齒的事,卻絕非現在的景淮能辦到。
“好痛……”
在一陣陣顫抖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痛的,究竟是布滿傷痕的手臂,還是胸膛之中的心臟了。
……
“要我說,威風什麽呀,我們這些老東西?!不過是生在了那個時候,押對了寶,靠著關系和運氣坐到一個個不配的位置而已。你說人家小陸,真就比我們差嗎?別看不起人家,換在座的各位去,怕是連個子醜寅卯都搞迷糊了……”
深夜的機場里,陸麟正靠在座椅上,腦袋里回響著領導在酒桌上的話。
“怎麽了,不開心啊,小陸?”
捧著保溫杯的領導從茶水間走了回來,嘆了口氣,坐回了陸麟身邊。他拿出一次性紙杯,倒出些許杯中的茶水,遞給了陸麟:
“怪難熬的,這航班,又晚點了……喝點吧,能舒服些。”
陸麟看著身邊的男人,只覺得熟悉又陌生。一輩子謹慎處事,從不把心事寫在臉上,讓自己頗覺難纏的領導,此刻卻顯得那麽真實。在那喧鬧嘈雜又暗藏殺機的酒桌上,小心了一輩子的領導,卻在面對拖欠款項,又要拿敬酒羞辱陸麟的“老油子”時,忍不住爆發了。
“怎麽,還在想那時候的事?”見陸麟一臉凝重,男人也落寞地笑了笑,“不用太自責,本來也沒指望他們還錢。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勞碌了大半輩子,也該硬氣一次了。”
看著陸麟啜飲著杯中的茶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似的,轉換了話題:
“聽說你有女朋友了,小陸?”
“啊……?哦,是的,領導。已經一年多了。”
陸麟有些詫異地望向領導,男人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從大衣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包,沒等陸麟阻攔,就推到了他手中:
“委屈你了,小陸。要不是你,我也沒法借著機會出一口惡氣。好好幹,有什麽麻煩盡管說,不要客氣。”
陸麟捧著手中的茶杯,與領導遞來的“心意”,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了。一向自認為“不太靈光”的他,又怎會想到這樣的改變呢?
“謝謝您……”
他有些笨拙地道著謝,只覺得渾身一陣暖意——他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茶水的溫暖、心中的慰藉,還是旅程終於結束之時,對愛人歸心似箭的悸動。
“終於要結束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景淮了。
2
“我回來了。”
一進門,陸麟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流通的空氣、冰箱與飯菜的味道,甚至還隱隱有一絲焦糊的氣息。他探頭看了幾眼:屋里沒有開燈,窗簾也是拉著的;他沒看見景淮的身影,卻也毫不意外——若是她正值情緒低落,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景淮?”
他輕聲呼喚著愛人的名字,打開了客廳的燈。隨著視覺逐漸清晰,他也發現了那奇怪味道的源頭——廚房里的竈台上正放著炒鍋,水槽里亂七八糟地堆著幾個碗。地板上似乎有幾道明顯的污漬,所幸大概只是一些浮油,清理起來不算困難。
“這家夥……”
他“嘁”地笑罵了一聲,大概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景淮肯定是自己跑去做飯,結果又搞得一團糟了。不過他也不準備怪罪她太多——有這份心總是好的,反正也沒鬧出大亂子,領過來看一下“案發現場”,然後半告誡半安慰地用巴掌打一頓屁股,就算翻篇了。
“我什麽時候習慣了這種設定……真是糟糕呢,因為家務沒做好打女朋友,要是傳出去大概會覺得我是什麽怪人吧……”
他在腦海里自嘲著,輕輕嘆了口氣。雖然聽起來確實很糟糕,像是“家暴狂”之類的設定,但這卻是他和景淮都認可的辦法。單純地講道理或批評指正往往適得其反,肢體的接觸、情緒的交換,以及“甜蜜的教訓”與事後撫慰,才能讓她感受到愛意,避免情緒崩塌。疼痛造成的愉悅,是為數不多的,她能接受又不會產生副作用的正反饋——這“成癮的毒藥”,已經是她自我認同的一部分。
“如果我讓你生氣了,不要勸我……按住我,打我一頓……好嗎?”
每當外出工作,感到疲乏倦怠、力不從心之際,他都會想起景淮扯著自己袖子,羞澀又堅決的要求。每當此時陸麟就不由得五味雜陳,隨後泛起由衷的欣慰——若非絕對的信任,又有哪個女孩,願意讓一個異性,如此粗暴又赤裸地對待自己呢?
“可是,我能這樣子多久呢,大小姐……?難道你一輩子,都要我來管你?”
他默默地想著,放下行李箱,走進廚房,將積累著油垢的碗碟用洗潔精泡好,又給一片狼藉的炒鍋里接滿了水,然後才拿起廚房紙和抹布,收拾起那些濺出來的湯汁和油花。不過,或許這點事也無需思考太多——如果這個讓自己愛憐又頭疼的小姑娘,真的需要一輩子維持這樣的“默契”,那他倒也願意一直保持下去。
……
“景淮,你再不出來,被我找到了就有你好受的哦?”
收拾完了一團亂的廚房,又打開了房間里的燈,陸麟還是沒有看到景淮的影子。不過此刻,他也並不怎麽放在心上。根據兩人的“默契”,這種時候發出一點“溫柔的威脅”,就能把景淮“釣”出來。只要故意提高聲音,說幾句“有人要好受了”、“有人屁股要遭殃了”之類的話,景淮就會像小貓一樣躡手躡腳地出現,自覺地趴到男友的膝上。按照慣例,接下來就可以脫掉她的褲子,給她一頓不輕不重的收拾之後,抱到懷里安撫一下——如果剛好來了興致,也可以一起抱著滾著“解鎖”浴室和臥室,享受這只可愛小貓的軟綿與體貼了。他故意拍了拍巴掌,將拖鞋在地板上踩出聲音,吸引著尚未出現的女友。
可是,過了好一陣子,他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說過,快點出來吧?和我躲貓貓有什麽好處?”
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有意地提高了聲音。自己好不容結束出差回到家,他不求愛人能熱情地撲進懷里,也不求她捏肩捶背、端茶倒水,只要能看到她,自己就很滿足了。可呼喚了半天都沒動靜,陸麟也免不了有些生氣。不過,他也知道急不得。帶著些許報覆心理,他穿過客廳,走到睡房的門廊邊,一邊走一邊解開腰間的皮帶,還故意將環扣在門廊的木框上“當啷”地刮蹭了一下。他走到了睡房門口,戛然而止的步伐也讓皮帶的環扣在空中相撞,發出一連串脆響。
房間里黑黑的,什麽動靜也沒有。陸麟嘆了口氣,正準備開燈,可一只纖細的手腕,卻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握住了他:
“不要……”
“不要那就出來,我難道是怪物嗎?”
他握住手腕,略施巧勁,輕輕一拽,便將那個身影提了出來。景淮“咿呀——”地驚叫著,身體卻情不自禁地倒進了陸麟的懷里。
“晚上好……”
“嗯,晚上好,我的小可愛。”
陸麟和緩地回應著女友的問候,可心臟卻在接觸到手腕的剎那,就跳個不停。他摸到了一些十分不安的痕跡——纖細的,凹凸有致的,像是割傷的痕跡。可他沒有當場詢問或發作,而是故作不知地抱住景淮,將下頜輕輕放在了她的頭頂。
“沒事了哦。”
“嗯……”
……
客廳的沙發上,景淮縮在陸麟的懷中,低頭抱著膝蓋。陸麟也沒有打擾她,而是一邊關注著女友的情緒,一邊刷著手機。長期以來的相處,與里里外外的人情世故,早已讓他懂得了沈默的可貴。出差時的沈默沒有白費——領導推心置腹的囑托與關懷,無疑標志著,他從一個“普通的透明人”,成為了自己一直不願承認、不敢承認,卻水到渠成的“男子漢”。
“哦,你昨晚給我打了個電話。”翻到了消息記錄的陸麟,適時地打破了沈默,“那時候在隧道里,信號不是很好,真是抱歉。”
“不過你也是,平時總會連打好幾個的,怎麽這次就只打一個了,啊?”
他輕輕揪了揪景淮的耳垂,挽住少女的脖頸,溫柔地詢問著。
“因為……”
景淮終於開口了,不過,聲音卻猶豫而顫抖,遲遲沒有說出原因。
“真是的……和我打啞謎幹什麽?算了,你想不說我就報個喜,這一趟雖然辛苦,面對的也都是一些王八蛋,但你猜怎麽著?你老公這樣的家夥,居然也有被賞識的一天。”
他從隨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個紅包,在手中晃了晃:
“這個,給你的。禮物什麽的也有買,因為是快遞,過兩天才能到。”
景淮有些驚訝地側過腦袋,看著身後的男友。可陸麟卻抓起她的手腕,將覆蓋在手掌上的袖子向下褪去,將紅包鄭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不要……”
懷揣著秘密的景淮,徒勞地扯著袖子。當然,本就力量不足,又因作息而分外虛弱的她,完全敵不過陸麟。就這樣,少女用袖子遮掩的秘密,毫無遮蓋地呈現在了陸麟的眼前。
“你怎麽了,景淮?”
猜得八九不離十的陸麟,從喉嚨里發出了一句,另少女忐忑又震悚的疑問:
“還有,這傷口是怎麽回事?”
他松開手,凝望著懷里的少女。而知道一切都瞞不住的景淮,也雙腿一軟,“撲通”地跪坐在了地面上。
3
“說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幹了什麽好事。”
陸麟攥著手中四疊的皮帶,沿著沙發撥弄著。景淮瑟縮的跪在男友的面前,膝蓋被地板硌得生疼,卻只敢小心翼翼地喘著氣。她低垂著腦袋,十指扣在胸前,嘴邊囁嚅著什麽,卻拼湊不出回答。
“我在問你呢。”
陸麟將皮帶在手中繃緊抽了一下,發出一陣可怕的聲響。他並未加重語氣訓斥,只是平靜地詰問著,對景淮而言卻比任何斥責都要難熬。陸麟尖銳的視線掃過她低垂的臉頰,一遍遍宛如探照燈般,從左到右,幾乎要將她的每一寸心思看穿。終於,承受不住無形壓迫感的景淮,還是怯生生地開口了。
“對不起……陸麟……”
“我……割了……”
她平舉雙手,伸到陸麟面前。陸麟扯過並攏的手掌,拉到自己面前,仔細而心疼地端詳著。他並不急於懲罰女友,而是先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碘伏和棉簽——這是他買來以備出差意外用的。他旋開碘伏瓶蓋,抽出幾根棉簽,將棉簽沾滿深色的溶液後,輕輕塗抹在景淮手腕的傷痕上。
“嘶……”
吃痛的景淮本能地向後縮起手掌,也不出意外地挨了一下手心。
“別動,想感染嗎?”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少女注視著男友為自己消毒並擦拭傷痕。當陸麟取出紗布,準備做包紮的時候,景淮終於按捺不住,後知後覺又小心翼翼地,試圖解釋起來:
“你走了之後……一直想要……想要疼痛……”
“但是……發作了,沒力氣了……就這麽做了……對不起……”
“怕帶來麻煩……所以沒敢和你說……”
景淮的這句“怕帶來麻煩”,大概也有著不同的含義。一方面,她不想男友為了自己的情緒而牽掛;另一方面,當自己做出傻事後,又因為害怕不敢告訴男友。
可正是這別扭的“為人著想”,卻帶來了更大的麻煩。陸麟嘆了口氣,擡起目光,認真又無奈地注視著景淮的眼睛:
“我不怕麻煩,倒是你,差點麻煩大了。”
“還好你手上沒力氣,割得太淺。要是再深一點,今天你就該去醫院了。”
他的手停留在了少女的臉頰邊,遲疑一陣後,終究是用力打了下去。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徹了客廳。景淮一聲不吭地挨著巴掌,腦袋偏到了一側。她沒有用手去擋,任由掌印與痛覺在臉頰上蔓延著。她沒有可委屈的,也沒有可辯解的——男友給了自己充分的理解與尊重,用借口包裝的自己,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
“疼嗎?要是你感染了,比這還疼得多。”
陸麟的話語和神態,不再有一絲平日略帶暗弱的優柔寡斷。經過許多日的相處,以及種種經歷的磨煉,他已經告別了那個自認為庸碌和平凡的自己。他是景淮的愛人,她的伴侶,世界上唯一能對她負責的人——不論在外面經歷什麽,只要自己還能回到這里,回到景淮身邊,這里就是能稱之為“家”的地方。這是他的女友,自己選擇並一點點調教好的女孩——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哪怕是她自己。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自己也不行。”
他繃緊了手中的皮帶,少女的心弦也隨之繃緊。
“褲子脫了,去沙發上趴好,別讓我請你。”
景淮的手指緊緊地攢著——手心熱乎乎的,手腕上的傷痕,也傳來陣陣又疼又癢的騷動。她終究是沒敢和陸麟對視,囁嚅著“嗚嗯”了一聲,俯下身去。手指顫抖著劃過腰際,沿著胯部轉了一圈,身上因浸汗而松軟的睡褲,就從腰間滑了下來。她蹲下身子,從腳踝處脫開睡褲,這才將拇指插進內褲與肌膚的縫隙。內褲與大腿摩擦出一陣好聽的響動,沿著少女有些瘦弱的雙腿向下褪去,直到縮作一團落在腳邊為止。
陸麟不緊不慢的注視著女友的“脫衣展示”,一邊端詳一邊思忖,心中也頗為感慨。冬日的空氣有些寒冷,即便自己進門時順手打開了制熱,房間里殘存的冷意也尚未消散;當少女徹底褪去下身衣物時,暴露在空氣中的臀部與大腿也微微顫抖著。他還記得剛遇到景淮,第一次脫掉她的褲子,將巴掌落在這一對屁股上的情景——那時的景淮,因為長期焦慮的軀體化,身體蒼白而羸弱,大腿和屁股也是那麽地單薄;如今,雖然她距離“健康豐滿”還差得遠,這可愛的隱私之處卻不似以前那樣單薄,在自己的照顧下飽滿了起來。
他的視線里,少女有些瑟縮地爬上了沙發,側過腦袋,哀怨地瞥了自己一眼。不過只要一個眼神,她就瞬間乖巧地縮回了目光。看到這些小反應,陸麟也心生憐愛——自己又何嘗忍心讓她的肌膚被冷氣侵襲,身體因裸露而顫抖呢?只是,比起這點憐憫,他更明白“規矩”和“分寸”——如果不讓景淮用身體記住教訓,被偏愛的少女只會有恃無恐,一步步將自己墮入深淵。
他必須要讓她光著屁股,羞恥地跪伏在自己面前,再親自將她打疼打怕。不過,看著女友這瑟縮又順從的模樣,他也收回了一部分想法。原本他計劃用皮帶好好收拾景淮一頓,至於現在,則可以換成一種更輕松也更熟悉的辦法。
“本來想用皮帶收拾你的。”
陸麟丟下皮帶,轉身走向了置物櫃——余光里他瞥見景淮因聽到“皮帶”而嚇得抱住腦袋的樣子。他走到櫃台前,從架子上拿起一柄厚重的戒尺。這一系列工具是為景淮而購買的,平時為了方便,他多用竹板或小手板;雖然舍棄了皮帶,但今天的工具應該更有“威懾力”一些。又長又厚的戒尺透著木質的深色與油光,稍一掂量,便讓人感受到它的分量。還沒從皮帶的忐忑中緩解的景淮,瞧見這柄戒尺,小屁股不由得又縮了起來。大概是好幾日見不到陸麟,也感受不到“撫慰”的緣故,即使心情忐忑,股間的私處卻濕潤了許久;在緊縮的刺激下,幾顆愛液的露珠也從其中擠了出來,垂掛在私處毛發的尖端。
“輕……輕點……”
景淮將腦袋埋在沙發里,羞澀地祈求著。
“那就不用報數了,打到你哭出來為止。”
陸麟捋著戒尺,並不正面回答她的請求,而是作出了曖昧的警告。景淮嚇得“嗚咿”地哀鳴著,只是一聽到戒尺敲在茶幾上的聲音,又不得不乖乖擺好姿勢。煎熬、難耐,害怕又隱隱期待——種種含混覆雜的情緒,都體現在了她這畏縮的身體,與私處不斷溢出的愛液上。
陸麟將手按在了少女的腰上,向前掀開垂落的上衣。他撫過景淮纖瘦的腰腹,感受著身體因涼意和害怕產生的顫動。左手一路上行到後背,輕輕一解,少女的文胸便松脫下來。在少女害羞的,求饒的嬌哼里,這只巧手無聲無息地褪去了護著一雙玉乳的胸罩,將它攥在手心“稍加品鑒”後,隨性又巧妙地,扔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這個也要嘛……嗚……”景淮埋怨著,臉蛋卻溢滿了緋紅。
“想太多可不利於你反思錯誤。”
陸麟一把捏在景淮的左乳上,兩指牽住乳尖,向下輕輕拖拽;少女的乳房被一番蹂躪,上衣的邊際線也被“順勢而為”地推了上去。他從不正面回應,只是用行動縮減著少女的底牌,直到退無可退。
就這樣,微涼的戒尺,也靠在了景淮的臀峰上。光溜溜的屁股被戒尺不斷挑逗,身體又暴露在男友的視線下——她終於閉上眼睛,接受了現實,用腦袋輕蹭著陸麟的衣襟:
“讓我哭出來吧……”
4
陸麟擡起戒尺,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客廳的空氣中,彌漫著覆雜的味道——尚未散去的房間密閉的氣味、自己身上機場的味道,以及湊近才能聞到的,景淮輕微的汗香。從身後端詳跪趴在沙發上的女友,無疑是新奇的體驗——從前自己都是將她按在膝上,或是命令她趴在床上挨打的。戒尺的影子擦過景淮的余光,讓她陷入甜蜜又苦澀的,淡淡的焦慮——她害怕戒尺打下來,卻更害怕不打下來。
“呼……”
陸麟揮動戒尺,手腕發力,向著少女翹起的臀部打了下去。景淮沒有躲閃,一動不動地迎接著戒尺的風聲。清脆的尺音,伴隨著手腕的撞擊感擴散開來,化作客廳中回旋的波紋。景淮低聲痛呼著,撐著身體的雙臂也因吃痛而挪動。肌膚在戒尺擡起後慢慢回覆,一道鮮明的尺痕印在兩瓣臀肉中間,很快便隨著紅暈擴散模糊開來。景淮小口吸著氣,將疼痛按捺在了胸中。她不應該,也不願意輕易地叫出聲來——這是對魯莽與不負責的懲罰,自己理應承受更多的痛楚。
“呼……啪——!”
第二下戒尺打了下來,不偏不倚地,與上一次責擊只錯開半個尺位。尚未受責的肌膚初染上了刺痛的紅色,已經受責的痕跡則再受煎熬。舊痛、新痛、新舊交疊,陸麟的手法是如此精準而毫不留情。這一次,她終於“嘶”地輕哼出聲了。
“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嗎?”
陸麟空揮了一下戒尺,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嚴厲。
“知……知道……咿——!”
景淮吞吞吐吐地答到一半,戒尺便又落在了她的屁股上。一聲“啪——”的脆響過後,本就余痛未消的臀部再次蒙上了新痛。景淮低著腦袋,將前額抵在手背上,一雙小腳不安分地攢動著。雖然被要求脫掉褲子,上衣也被推到了胸際,陸麟卻保留了景淮的襪子。軀幹與肢體的陣陣涼意,與雙足溫暖的包裹形成鮮明對比,也讓血液回流的熱量,與身體的顫動形成了一對絕妙的平衡。少女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在這又羞又痛的當下,被無數光怪陸離的思維碎片所纏繞,讓她仿佛坐上過山車一樣,在戒尺的影子、責臀的聲響與刺痛,以及羞恥的幻想間隨波逐流。
“呼……啪——!”
“嗚……!”
“呼……啪——!”
“咿呃……!”
戒尺下落,少女悲鳴。景淮臉側的發絲掃過手臂,仿佛一道簾幕,為她窘迫的神情提供著最後的遮掩。陸麟站在自己的身側,宛如雕像般穩重——發力的呼吸聲,與偶爾傳來的訓斥,仿佛奇妙的和聲,映襯著自己的萬千思緒。是的,這個總是自嘲為“普通”、“毫無特點”的“大男孩”,反而比任何“大人”,都更懂得自己——哪怕是像這樣嚴厲的懲戒。她不畏懼痛苦,正是因為對過去的痛苦報以輕蔑,她才能一步步控制病情;然而,在陸麟面前,她卻會全身顫抖,擔憂著,又隱隱期待著他落在自己屁股上的責罰。
那是真正切入了自己內心,一言一行、一呼一吸都蘊含著關心,即使是懲罰也要“對癥下藥”的,珍貴的愛意。這珍貴的東西,卻是她人生里缺少,進而會因為得到而懼怕的存在。所以,她戀上了疼痛——她不願相信無條件的愛,而自己能付出的,唯有肌膚之痛與裸露的身姿。
而這一切細微的情緒,都凝聚在那柄少用的戒尺上。
戒尺無疑是一件神奇的工具:它不似竹條或皮鞭那樣短促而激烈,也不似各類板子那樣“勢大力沈”,動輒掃過半側臀部,留下大面積的腫痕;它是細長的,卻又是厚重的——每次落尺都能將臀肉打陷下去,又遠不足以覆蓋寬大的面具,更不會造成細長的傷痕與條狀的淤腫。沒有了專門設計的把手,它的手感也變得更不穩定,經常因握持的角度而發生不確定的偏轉。然而,戀物癖就是如此奇妙,這樣不夠精確的工具,帶來的氛圍感卻是無可比擬的:劈啪有致的脆響,力度緩急的細微變化,手掌握持的特殊弧度,以及面臨著這樣責罰的“劣等感”——懲罰自己的,仿佛不是單純的“主子”,而是在智識與地位上都優於自己的長輩,或者說,一位不可替代的“老師”。
“啪——!”
“嗚哇——!對不起——我再也不敢啦——!”
接連不斷的責打,早已將少女的臀部染上了緋色。尺印上下交疊著,形成一道道錯落有致的淺痕——並不像鞭痕那樣鮮明,也不是大片的紅暈。臀部的肌膚下浮現著隱約的淤血,呈現出不同的深紅色,臀肉的腫脹也讓這雜沓的紅色愈發鮮明,呈現出花瓣一樣美妙的效果。
“老實告訴我,做蠢事的理由。”
陸麟重重一尺,落在了臀腿交界的細嫩處。景淮驚呼一聲,終於是堅持不住姿勢,雙腿一軟,屁股塌了下去:
“嗚……不是的……”
她又羞又急地抗辯著,陸麟的戒尺卻打在了大腿的側面。
“再給我狡辯就不是打屁股了,你說不說?”
“說……我說!”
景淮哀求著,伸出一只手,本能地試圖阻擋戒尺。只不過,她這張開的手心也成為了目標。戒尺打了上去,打得她“嗷嗚”地哀鳴著,掌心上也留下了一道鮮明的印跡。她終於是徹底喪失了傲氣,雙手抱著腦袋,高高撅著屁股,帶著哭腔求饒了起來:
“因為想做點什麽……卻搞得一團糟……又看到了不好的東西……渾身發冷,沒力氣了……咿——!”
即使少女如此卑微而誠懇地敘述著,戒尺的循環卻也不會停下。說到一半的景淮,屁股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打得她又是一聲哀鳴。只是她再也不敢推脫了——若是再因為羞恥之心而不肯老實交代,這周自己都別想坐椅子了。
“主人不在……沒辦法實踐,自己又做不了……嗚啊——!”
聽到這里,陸麟的心也“咯噔”地跳了一下。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里,他已經推測出發生了什麽:自己出差後,景淮因為搞砸了事而陷入沮喪,無法訴說排解之際,又在網上看到了負面內容,進而誘發了軀體化;力都使不出來的情況下,即便是尋求“疼痛”,也無法拿起工具。因此,萬念俱灰的她選擇了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填補欲求的缺憾。因為擔心打擾自己,她甚至不敢連續打太多電話。
“我明白了……”
陸麟又一次落下戒尺,喃喃自語著。這一切,大概都是“美麗的誤會”——景淮學會了排解,學會了控制情緒,也學會了替人照相,卻因為她那敏感的心,而一時無措,選擇了傷害自己的身體。他不由得感嘆起自己的失察——要是能看到那個電話,說不定這驚險的狀況就不會發生,自己也不必當一回壞人,如此嚴厲地懲罰女友了。
陸麟高高擡起緊握地戒尺——握住的部分已經攥出了汗珠,讓尺子變得有些滑膩。思索片刻後,他腰腹蓄力,將戒尺毫無保留地揮了下去。尺面將紅臀壓下,迸發出帶著一絲沈悶的聲響。景淮“嗚呃”地悲鳴一聲,終究是堅持不住,雙腿一軟,癱倒在了沙發上,哭出了聲。
“別打了……嗚嗚……好痛……”
陸麟端詳著沙發上啜泣的少女,嘆息一聲,將戒尺扔在茶幾上。他環繞著茶幾走了一圈,這才整理起衣襟,撥開景淮一只橫攤著的腳,坐在了沙發上。
安靜的客廳里,只有少女斷斷續續的啜泣之聲。窗外的車水馬龍依舊運行著,帶來一陣陣遙遠的噪音。那些不眠的夜晚,景淮最討厭的聲音,如今卻好像成為了自身存在著的慰藉。
……
“沒接到電話,是我的問題。不過,割腕這種事,以後不準做了。”
沈默了好一會,陸麟緩緩開口。他將手搭在景淮的腿上,輕柔地捏了捏。少女嬌羞地哭哼一聲,輕輕地踢著男友的大腿,似是埋怨,卻又像歡喜的寵愛。
“不行……以後你都不準用戒尺揍我……”
似乎是這頓“愛的教育”卓有成效,一向內斂的景淮,居然如此直接地表露出了撒嬌的一面。
“還有心情說俏皮話……看來是揍得不夠狠,嗯哼?”
陸麟擡起巴掌,故作要打下去。景淮嚇得渾身一縮,伸手護住屁股——不過卻被陸麟抓了個正著,輕輕一扯,將她反身拉進了懷里。
“討厭……”
景淮嘴上不依不饒,身體卻自覺地趴好在了男友的膝上。
5
又一次,陸麟將手中的棉簽探入了碘伏的深色瓶子。不過這次,所用的地方卻不同了。景淮嬌哼著,雙膝支在沙發上,有意翹起屁股,迎合著男友。陸麟先是檢查了一遍臀部的肌膚,在確認了輕微破皮的三四處地方後,才點蘸著碘伏,一圈圈地,環繞著破口塗抹了上去。碘伏的冰涼緩解著臀部的刺痛,可棉簽的壓迫感,卻讓景淮有些齜牙咧嘴。不過,有陸麟這雙大手,她想翻身也做不到,只有乖乖地趴好,等著男友的“清創服務”。
“你這割自己的本事,不會是網上看的吧,嗯?”
塗抹完碘伏的陸麟,故意詢問著景淮。他拿起沙發台桌下的愈創藥粉,“沙沙”地傾倒在了瓶蓋里。
“你打屁股的本事,不也是網上看的……咿呀呀呀——!”
算準了景淮頂嘴的時機而撒上藥粉的陸麟,看著女友話說到一半卻又掙紮痛呼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能是一回事嗎?還不是你暗示我,才學的?”
他將紗布敷在撒好藥粉處,耐心地貼邊封好,拍了拍景淮的腦袋。景淮乖巧地坐起身來,雙腿分開,跨在男友的膝上,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將前額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歡迎回家……”
這句遲來的,因為隱瞞和懲罰而耽誤的歡迎,終於是說出了口。
“嗯,謝謝。”
陸麟摩挲著女友的額頭,溫柔地回應著。
……
“話說……我能把衣服穿上了嘛……”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景淮這才提醒著陸麟。是的,現在她還保持著挨完戒尺後的姿態——不僅光著屁股,胸部也暴露在男友面前。大概是重逢的激動,所散發出的熱量,才讓她沒有渾身發抖。
“不用了,我可要好好享用一番,多日不見的女朋友是什麽滋味了。”
陸麟親了一口懷中的女友,沒等她掙紮,便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
大概所有的愛情,都萌發於意外的種子,靠迷惘、思念與痛苦作肥料,直到苦盡甘來,結出甜蜜飽滿的果實。或許這樣的愛,難以被外人輕易理解;但對於苦盡甘來的少女,以及終於擺脫冷氣的,不再是少年的少年而言,疼痛啜泣,總交織在纏綿情意之間,紅臀與傷痕,往往伴隨在耳鬢廝磨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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