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mf #2 2來罷課呀 (Pixiv member : 来自高级文明的鲸鱼)

 憑著埃德蒙在男生堆里的號召力,和索菲堅持地遊說,再有艾芙琳時不時在旁提點意見,很快班上九成的人都參與了起來。

  

計劃好時間和地點,對好口供和邏輯,每個宿舍應該都沒問題。


雖然艾芙琳想的是,也許生個大病,可以引起校方的重視 ,改善學習壓力過大的現狀。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大家都想這個project延期。

  

畢竟拉塔要求高也算了,教學方式也是那麽的算了。

  

學校比較封閉,又請不了後援,他們只能磨刀不誤砍柴工一般,每天追著她後面問十幾個問題,求指導,不然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扣掉作業十分。

  

只要逃掉了星期五的課,連著就是四天的假期。

  

"下周五的預科考試前夕,"

  

索菲的聲音輕若遊絲

  

"那是最關鍵的時間點。學校最注重這次考試的備考,一旦我們集體罷課,咳咳,請病假,壓力會直接作用在教務處。"

  

埃德蒙略顯猶豫: "萬一他們起疑心了呢?"

  

”沒關系的,我和護士莉莉絲的關系特別好,我經常在她耳邊吹耳邊風,她這麽善解人意,我去求一求,她肯定能幫我們作證的。”


校醫莉莉絲其實暗中同情這些學生。在她看來,學校的要求確實過於苛刻。但她的立場很微妙——既不能公然支持學生,又不忍心拆穿他們。

  

”況且…”

  

”我們真是病人,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啊。”

  

艾芙琳只是微笑著回應,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那神情漫不經心,仿佛這一切只是某場她樂在其中的遊戲。


“如果校方起疑來問了,就按‘流感集體爆發’那套說辭來。誰也不要自亂陣腳不就好了嗎。”

  

“如果你們擔心的話,我會在考試二十分鐘後再進去,去開病條,這樣到時候既能給你們解釋,解釋不來還能給你們拖點時間,去找護士莉莉絲。”

  

她不可能將自己摘得幹幹凈凈,但她也想規避成為這場罷課組織者的風險。

  

艾芙琳想著,雖然在考試的時候再進去已經錯過了due的時間,但是自己也不算完全逃課,考試也可以補考,況且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為同學們辯解還顯得可信度高一些。


艾芙琳原本計劃讓病情'自然蔓延':先是幾個女生感冒,然後傳染給室友,再擴散到男生宿舍。但有幾個男生因為害怕拉塔的project不及格,提前請了病假,而有幾個同學在最後時刻才下定了決心請假,不平衡的人數打亂了傳染的自然規律。


當天聚集在各自宿舍的學生們一邊低聲交談,有的聚眾覆習考試內容,互相考對方知識點,有的在激情趕due趕手稿,這邊畫完傳給下一個人抄。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隱隱的不安與興奮。


艾芙琳站在門口,雙手抱臂,眼睛警覺地掃視著門外的動靜。這個時間點宿管已經走了,但他們還留在宿舍沒去上學。


她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但微微翹起的嘴角卻顯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


“艾芙琳,你確定沒問題吧?”


索菲低聲問。


她是這場行動的中樞之一,但在真正實施的時刻,她的聲音竟微微發顫。


“別擔心。”


艾芙琳頭也不回地回答,聲音輕柔卻充滿威懾力。


“計劃已經無懈可擊了。只要你們步調一致,校方也不好說什麽的。”


“可如果真的被抓了呢?洛特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只要盯著我們看兩秒,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確實不好糊弄。”


艾芙琳咬了下下唇。


“但這就是關鍵——別讓他抓到破綻。他再怎麽多疑,也需要證據。”


”我們這屋里真有病號,就算在怎麽爭執最壞的情況也是我們挺不住壓力,誇大了病情。“


她掃了一眼眾人,眼神溫和,安慰道:


“沒關系,你們是生病了,不是罷課。所有的癥狀都已經安排好,本來就差不多感冒了,你們只需要裝得像一點。只要我在教室里,負責解釋,不會輕易被拆穿的,至少也能拖點時間”


她看了眼墻上的鐘,嗯,到時間了,便迅速離開了宿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原本安靜的校園漸漸喧鬧起來。按理說,早晨的第一節課鈴響過後,所有學生都應該已經坐在教室里,準備迎接那場冗長的考試。


然而,除了幾個固定放哨的人和不敢參與的人以外,幾乎整個班級的學生都人間蒸發。


洛特站在教學樓長廊的盡頭,低頭翻閱著一疊花名冊。

他的目光從名單上掠過,隨即擡起頭,望向班級教室的方向。


他並未急著前往,嘴角微微揚起,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揶揄。


當他推開教室門,迎接他的只有空蕩蕩的課桌椅,那里只有寥寥幾人。教室內的燈光顯得冷清且刺眼,空蕩的課桌椅排列得整整齊齊,仿佛在嘲諷著他的權威。


“全班只有七個人?”


洛特緩緩開口,語調平靜,卻隱隱透著不悅。


他站在講台前,目光掃過教室內的幾名學生。


“其他人呢?”


沒人回答。


“艾芙琳?”洛特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她剛一進門,洛特就逮著她問話,也沒問她為什麽遲到。


但艾芙琳早有準備。


她從容地說,臉上帶著幾分憂慮:


“洛特老師,今天早上好多同學都跟我說,他們覺得頭暈乏力,喉嚨也疼。我想可能是最近流感季節,大家太累了,免疫力下降,都被感染了……”


“我還特地催了索菲,和她說不能錯過final,結果她累的都睜不開眼睛,連我說的話都沒辦法聽懂。”


洛特冷笑一聲。


“是嗎?剛好所有人都病倒了?這種‘巧合’真是令人稱奇。”


艾芙琳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被誤解的委屈:

“是嗎,所有人都病倒了?“


說罷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教室,楞了一下。


“難怪我朋友和我說,他們班有七八個人缺席呢,原來流感傳的這麽厲害。”


說到一半她又止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我今早起來止不住的咳嗽,和護士趕緊開了些藥才來的考試,要不然都怕咳出血。“


洛特突然關切地看著她。


“哦?那你沒事吧,有沒有也病倒?”


“我這幾日特意注意著作息,就算功課再多也注意著休息。”


艾芙琳輕描淡寫地回答。


“要不是這樣,我可能也會和他們一樣了。”


洛特嘆了口氣。


”既然流感這麽嚴重,我必須得上報給校方了。“


”哦對,我今早就和護士莉莉絲說了情況了,她應該已經上報過了。“


莉莉絲每天聽她抱怨課業上的壓力,對她頗有同情心,她和校方說比洛特這人靠譜多了。誰知道洛特這麽陰暗的人,不會說點別的什麽出來。


洛特哼了一聲。


”我是說集體曠課的事情,數量這麽大的缺勤,這不得不報告呢。“


艾芙琳急切地說。


”因為癥狀來得實在太突然,他們都沒來得及請病假呢。“

他挑了挑眉。


“是啊,連病假條都沒有,這麽多人集體不來上課,這我必須得上報啊。” 


”等等,他們其實…”


沒等話說完,他轉身就走,在走廊上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女教師。


“西蒙女士,您現在有時間嗎?”


“怎麽了?”


“我得忙著去教務處一趟,能麻煩你看著班嗎,這節課過完他們就放學了。”


“好。”


他轉頭盯了艾芙琳一眼,


“你也跟過來吧,既然你這麽了解情況,或許可以幫上忙呢。”


語氣和善,和他那幽暗的眼神形成對比,讓人不寒而栗。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她早有準備。


“對了,我剛剛聽見一個同學不停咳嗽,怕是也被感染了,西蒙女士,你能馬上去請護士莉莉絲來看看嗎,馬上就放學了,耽誤了就不好了,既然考試沒人來考,直接不作數便是。”


艾芙琳睜大了眼睛瞪了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行步如風地和她拉開了距離,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校園里散步,無意中聽到宿舍區傳來的笑聲和討論聲。那些'病重'的學生似乎精神得。又傳出一聲低沈的


“跟上。”


好像生氣了一樣。


教務處不過是一群迂腐的大人,整日抱怨個沒完,仿佛他們的唯一職責就是挑學生的刺,批判這不行那不行。她暗暗想著,跟這些人解釋什麽都沒用,反倒會被他們扭曲成惡意滿滿、品行不端的大罪人。


教導主任聽著洛特匯報,突然說道


“15人?男女都有?集體沒去考試?這怕不是集體逃課了吧?”


“集體病倒?這怎麽可能!”


校長揚聲說道,語氣里滿是不屑


“可在工業革命那會兒,我白天在紡織廠跑機器,晚上還得點著煤油燈讀書寫字。生病了?發燒都得捂著被子悄悄忍著,第二天還要準時到校。學校旁邊全是黑煙滾滾的工廠,咳嗽是常態,鞋子磨穿了也沒得換!”


說話時還總愛噴出唾沫星子,身上帶著一股嗆人的煙味。艾芙琳看著眼前這個絮絮叨叨的老男人,嘴里盡是些bullshit,心里早已不耐煩。可她臉上依舊保持著若無其事的表情,心想著:


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等到放學,醫生也該下班了。這樣死無對證了。


洛特教授忽然打斷了校長的話。


“去請羅伯特醫生來看看吧。也能更好了解學生的病情。”


羅伯特醫生就是教務處的狗腿子,看人臉色下菜碟的。只要你不是病得要馬上住院了,瘸著腿也別想批假條。

溫室內,學生們交頭接耳。


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溫室的氣氛頓時凍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名學生氣喘籲籲地沖了進來:“他們來了!洛特,校長,和羅伯特醫生正在清點名單,朝這邊來了!”


眾人瞬間慌亂,四處張望,不知該如何是好。索菲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慌什麽,按‘流感集體爆發’的理由說就行了。”


門被推開,是洛特老師。


”今天曠課的人都到醫務室來,現在馬上。”  


醫務室內,艾芙琳在角落里揣揣不安地看著。


醫務室里,每個人都按照之前排練過的方式應對: 有人描述具體癥狀:"我昨晚開始覺得喉嚨疼,今早量了體溫,37.5度..." 有人強調學習壓力:"最近總是失眠,頭疼得厲害..." 


“流感的傳染性真有這麽強?”


校長語氣上揚,不可置信地問。


羅伯特推了推眼鏡,臉上掛著一絲職業化的微笑:


“流感確實有可能大範圍傳播,特別是在密集的環境里。但短時間內讓整個班級都病倒——這顯然不太可能。”

他當然知道校長多麽討厭學生曠課,離奇地執著於出勤率。


艾芙琳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覆了自然。


她迅速接過話茬


“最近的考試準備課實在太密集了,大家幾乎每天都熬夜,甚至連午餐時間都在覆習。這種情況下,流感的影響可能會被放大。”  


”對啊對啊,特別是拉塔的project,給的時間完全做不完。”  


羅伯特走到一名男生面前,彎下腰,用一種親切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語調問:


“你怎麽了?具體說說你的癥狀。”


男生慌張地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頭暈,喉嚨痛……咳咳……”


“頭暈?”


羅伯特挑了挑眉,伸手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直接照向男生的眼睛,


“睜大眼睛,我看看。”


男生被光線刺得閉上眼睛,卻被羅伯特厲聲呵斥:“別動!我要看瞳孔反應。”


羅伯特檢查了一番後,站起身來,冷冷地掃了一眼溫室內的其他學生:


“真是有意思,這種‘集體感染’流感的癥狀,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沒有發燒,沒有明顯的炎癥反應,倒是心理緊張得很一致。”


教務主任環視一圈,冷冷地說道:


“我剛剛和別的老師核對了一下,看來你們的‘流感’來得非常突然,而且十分有選擇性——恰巧集中在一個班。參加晨跑的學生、當天在圖書館的學生,以及和你們接觸過的其他年級學生都沒有類似癥狀。”


他冷冷地繼續:“我們來梳理一下。‘流感’通常伴隨著發燒、咳嗽、乏力這些典型癥狀,但根據羅伯特醫生提供的學生健康記錄,”


他揚了揚手中的文件,“你們當中,有些人沒有最近提交過體溫異常的報告,甚至沒有去過醫務室——這是第一點。”


一名學生說道:“我們是今天才感覺到不舒服的。”


“我們?你是說十五個同時病倒,然後集體不來參加考試了是嗎?”


“不是的,有很多人很早就開始有癥狀了,你可別只抓著我們這些少數的人。”


雖然信誓旦旦,但面對校醫一個一個的質問,一些膽小的同學開始慌亂。他們雖然記得該說什麽,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語言——頻繁的眼神閃躲,過度緊張的表情。


每個人都背熟了基本癥狀,但在細節描述上出現了矛盾: 有人說是昨晚開始發燒,有人卻提到前天就有同學病了; 有人描述劇烈頭痛,但被問到具體位置時說法不一。 這些微小的差異引起了洛特的懷疑。


其他學生們開始低聲竊竊私語,一些人甚至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此時,羅伯特醫生走到這位學生面前,假裝親切地問道:


“來,告訴我你的癥狀是什麽?”


“我……喉嚨痛,還有點頭暈。”學生低聲回答。


羅伯特伸手掏出聽診器,動作迅速而專業:“頭暈?那我先看看你的心率。”


他檢查完後,毫無表情地宣布:“正常。沒有任何炎癥反應。你的‘頭暈’更像是心理緊張的結果。”


另一名學生試圖遮掩:“我發燒了,但後來退燒了……”


羅伯特醫生嗤笑一聲:“退燒了?可你的血壓和心率數據完全正常,絲毫沒有退燒後的虛弱跡象。”


這群惜命的富家子弟,還真舍不得下血本讓自己生病。不過就算生病與否,羅伯特也能說成沒病吧…


並非所有參與者都有足夠的決心。有些人經不起壓力,在盤問中露出馬腳。特別是當校長提到'這會影響你們的學年評估'時,幾個學生明顯動搖了。


校長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越發冷峻。他轉向學生們,沈聲說道:


“夠了,你們每個人的理由都經不起推敲,你們的‘集體流感’早已漏洞百出。難道你們是想通過制造混亂逃避責任嗎!”


他走向站在角落的埃德蒙:


“你是這個班級的班長,不是嗎?為什麽你的名字也出現在‘病假’名單上?”


埃德蒙低下頭,語氣有些發抖:


“大家只是希望能有一點喘息的時間。最近的作業量實在太大了,而且我們之中有些人是真的病了,可能看是很難看出來,但是難受是真難受,只有我們自己”


“是嗎?”校長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你覺得,撒謊和逃避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這就是你作為班長樹立的榜樣?你以為,這種‘集體行動’只要說幾句漂亮的話,就可以不被追究責任?”


”我們沒撒謊!你不信量一下我的體溫!“


”那又怎樣,如此較弱,為了這一點點小病情連期末考試都敢直接不來。”


艾芙琳趕緊補話。


“他們確實是生病了,就算不來上學有情有可原。”


“所以,你們就想鉆個漏洞?”


“你們這些軟弱、懦弱的學生,你們明明有能力應付學業,卻選擇了逃避,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來想避開責任。你們以為通過一次‘集體生病’就能逃避掉課業的壓力?”

”你們是應該是社會的未來,按理來說,應該是最堅韌的。但看看你們,居然選擇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試圖掩蓋自己的懦弱。學校是用來教你們堅韌、紀律、責任感的,而不是讓你們逃避一切。“


醫務室里,每個人都以不同方式面對質詢: 索菲保持著學生會主席的鎮定,但微微發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緊張; 埃德蒙則在班長責任和同學情誼之間掙紮,欲言又止; 角落里的愛麗莉已經開始低聲啜泣,而詹姆斯卻倔強地抿著嘴,眼神里帶著憤怒...


他忍不住開口,聲音還是沙啞的,語氣中帶著憤慨。

“校長,您根本不懂我們。每天的作業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考試接踵而至,連一絲喘息的空間都沒有。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休息,您也知道拉塔老師,她..”


“你們的抱怨我聽得多了,學業壓力?你們覺得比起以前的學生,自己承受得更多嗎?學校的規矩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你們這種逃避行為,做不到面對挑戰,做不到承擔責任,卻選擇用這種方式逃避。你們認為這是‘生病’,其實不過是找借口罷了。”


”行了,我知道拉塔老師的教學方式相比較其他老師有點獨特,但是集體曠課,就算是生病,也應該問延期和請假,下不為例。“


“我們有假條的,但莉莉絲護士被臨時調走了,她會幫我們寫的。”


”那假條呢?“


鴉雀無聲。


他說罷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等到其他大人們都走光了,這時候洛特才發話。


”所有參與其中的同學,不管你有沒有生病,一律將校規抄十遍,下周檢查。“


索菲連忙說道


”這和其他同學沒關系,我們是想集合起來,借著一些同學生病就集體稱病休息一天趕作業的,沒想著要逃課罷課。


艾芙琳看著計劃一步步崩潰,卻無能為力。


最完美的計劃也抵不過人性的不確定性。當她聽到有同學在壓力下承認'誇大病情'時和意識到校方無論如何都會將對學校聲譽不好的影響掩蓋過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校規總共有一百多條,條文如同密密麻麻的文件,每一條都無比冗長且沈悶,講述的內容幾乎都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充斥著繁瑣的措辭。抄完那努力曠完的課不都全白白浪費了嗎。


洛特聽著,微微一笑。


”索菲,埃德蒙,你們是主導人對吧?“


”也就是說,是你們主導地,親身遊說同學參與其中的。“


一陣沈默,洛特視為他們承認了。


他從西裝外套內側的寬大翻領下的隱藏口袋里,熟練地抽出了一根藤條。


”那這樣,參與其中的每人罰五下手板,領頭的十下。“

在旁看著這一切的艾芙琳倒也不是沒預想過,失敗了會怎麽樣。


其實,就算是失敗了,最壞的結果也只是學生們生出了不軌的心思,想著誇大病情,到頭來還是能爭取到四天的延期的,就算受到處罰,那也值得了,至少不會丟分。


但是看著一群人在她面前挨打,她身體緊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弦。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苦澀木香,那是藤條抽打空氣時留下的氣味。


每一次藤條揮下的聲音都像鞭炮炸裂,刺痛著她的耳膜。


她的目光被迫追隨那些被罰學生的表情:有的人咬緊牙關,臉色蒼白,有的人卻忍不住低聲嗚咽,喊疼求饒,肩膀微微顫抖。藤條掠過皮膚的紅痕清晰可見,仿佛一張觸目驚心的畫。


艾芙琳握緊了雙手,她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可心底翻湧的恐懼卻像滔天巨浪,隨時能將她吞沒。

她只能低著頭不去看,但胸口像是壓了一塊沈重的石頭,她垂在裙擺旁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布料,她只能默默祈禱,祈禱這場審判能盡快結束。


不到第三個人的時候,艾芙琳就出聲了,她不甘心。


”我看到過莉莉絲開過病假條的,只是她現在不在,或許只要找一下她的抽屜,就能找到了“


”是嗎,你又是從何得知她開了病假條的?“


”早上,我去拿藥的時候。我是說,是我幫同學們說要開病假條的,因為他們不方便親自過來,所以...“


”那你怎麽不拿著假條過來?“


”請假的同學有很多,而且我沒有權利拿著別的同學的假條,我得趕著考試,想著後面有需要的時候護士莉莉絲可以來幫忙作證的,但是她一直都不在。“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望了他一眼。


洛特只是略帶玩味地盯著她


“嗯,所以你遲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里,你就在醫務室里?”


“請假的同學有很多,難不成你給每位同學都問了假條?“


”沒有的,就八九名。“


”你的宿舍一共也就六名女生,這里病倒的女生一共就七個,如果你也問了男生要假條,早上他們才同一時間病倒,你去不了男生宿舍,你怎麽知道是哪位男生病倒了呢?“


”如果你是昨天才知道的,為什麽昨天不去問?“


”不好意思,我記錯了,人數超過四五個,我也數不清我為多少學生問了假條。“


洛特沒在繼續和她廢話,轉身打開莉莉絲的抽屜。


”埃德蒙,索菲,羅伯特,艾麗婭,艾米莉....”


幾乎一大半的人。


”你現在告訴我,你都為誰問了假條?“


艾芙琳報了名字。


洛特讓以上的人都回去。


他向她走了幾步,壓迫感驟然撲面而來。


“這可不止八九個人。”


其中還包括那些最後才動搖的學生。


“你是未卜先知了是嗎。早上在你宿舍連其他人的面都見不到,你就能知道誰病倒了?”


女生還能解釋,但男生真是解釋不了。


“不是的,我昨天已經幫一些同學問過了,今天又有些同學病倒了我才又幫他們問的。”


他突然嚴峻地說道


“夠了。”


兩人之間的對峙令整個教室的氣氛驟然緊張,周圍的學生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洛特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眼底閃過一絲覆雜。


他開始回憶最近的蛛絲馬跡: 圖書館里關於免疫力的討論 ,醫務室訪問記錄的異常增多 ,某些學生刻意表現出的疲憊..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正因如此,他才格外嚴厲。他太清楚這種性格如果不及時糾正,未來會走向何方。


“你不斷改口,每次都試圖編織新的借口,一直這樣下去,你說的話是經不起推敲的,到最後謊言被拆穿了,請假條的作用就失效了”


“不停撒謊的孩子是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的。”


艾芙琳可不會被這些話嚇到,她擡頭看著他的眼睛,眼神充滿了堅定。


“確實一些同學就是病倒了,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是的,但是你幫幾乎所有的同學問假條,放風,辯解,這些也成了你參與幫助他們集體曠課這一無法反駁的事實。”


…………

怎麽把自己坑進去了呢。


“把手伸出來吧。”


艾芙琳的神色微微一緊,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原本直視洛特的眼神慌亂逃離,落在了地面,似乎在逃避那種直白的壓迫感,心中不由得掀起一陣慌亂。


但看著醫務室變得空蕩起來,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這也算一場勝利了。


她安慰道,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眼神不自然地又望向了洛特。


可洛特永遠都是那副溫柔,平宜的神色。


但細細一看,眼底全是淡淡的冷意和算計。眼神里閃爍的並非善意,而是鋒利的犀利和不容忽視的鋒芒。


她在學校里一直都嘗試地扮演一個乖乖女的角色,配上她那純真精致的面容,幹起壞事來容易一些。所以她作業按時交,課堂積極發言,一點點小細節都要做到完美,從來沒有名義上因為闖禍而受到懲罰,她也想保持作這樣的記錄。


藤條打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有多疼。


只有艾芙琳才知道,那天洛特打了她二十多下手心,她也想抗議,奈何洛特死死地捏住她的指尖,她用力抽回的手只會換來更重的責打。


她疼得全身扭動,跺腳,死死咬住下唇,讓自己不叫出聲來,她沒有挨過打,還沒學過怎麽求饒撒嬌,只是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屏住一切聲音,忍耐著每一陣鉆心般的疼痛。


事後,她也沒有質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向來是一個城府深沈心思細膩的人,她能感受到洛特對她的敵意。今天也是,無論是忽然調走莉莉絲還是非要拉著她一起去教務處和醫務室。


她不想在和這所學校里名聲威望最高的老師關系鬧僵。

自認倒黴,以後避著他就是了。


哼,不可能哈。怨恨的種子已經在她心理埋下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次事件後,學校確實重新審視了一些規定。雖然表面上校方根本沒因為他們的集體病倒而反思,但暗地里,一些微小的改變悄然發生: 拉塔的評分標準被要求更加透明 ,作業量開始有了上限規定 ,甚至連請假制度都變得更人性化了。畢竟,誰都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要是真鬧出了什麽身體問題,鬧到了富家子弟家長那邊,可真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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