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的魔女 (Pixiv member : 困在过去的僵尸酱)

 聽說,世間上有一種叫做“魔女”的存在。她們外表與年輕的人類女性無異,但是內心卻比最惡毒的人還要黑暗。她們會襲擊過路的行人,會吃掉他們的孩子,也喜歡成群行動,將他們騙的身體支離破碎,家破人亡。



至少,薇安是這樣嚇唬貝爾的,如果他不乖乖吃飯,不按時睡覺或者隨便跑到森林的深處,就會被魔女拐走,亦或者是遇到狼群,然後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可是,媽....”貝爾還沒開口,薇安就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他知趣的馬上改口,“可是姐姐,森林里就你一個魔女,你會把我拐到哪里去?”薇恩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敲了下手指,一顆小松果不偏不倚的落在他頭上。“嗷”貝爾捂著頭,不滿的哼了一聲。“小笨蛋,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薇安悠哉悠哉的剝開松果,丟給貝爾。“我雖然已經幾百歲了,但我還是很年輕的,所以你應該叫我姐姐。下次再叫錯我就打你這個小笨蛋的屁股了” “壞蛋姐姐”貝爾吐了吐舌頭,把松果丟進嘴里。甜絲絲的,又很脆。

這個壞姐姐總是喜歡嚇唬他說不聽話就打他的屁股,但是從記事起,姐姐就一直在寵溺著他,哪怕是自己不小心糟蹋了姐姐最心愛的花園,也只是被她彈幾個腦瓜崩子,打屁股這種事情,也只是她拿來嚇唬他的。


其他的魔女們對她是嗤之以鼻,收養人類小孩這種事情也就她這個特立獨行的魔女幹的出來。人類對魔女夜以繼日的追捕與絞殺,僅存的魔女們分散在世界各地,僅僅是兩只手就能數過來。如此的仇恨,她卻依舊收養並撫養著一個人類的孩童,讓其他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她沒有告訴過別人的想法,但是見到他一天天長大,她似乎有了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她曾經在書上看過,人類的婦女在撫養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叫“母愛”的感情。她並不討厭這樣,但是想到以後他要離開自己,回到人類社會的時候,還是有著異常強烈的失落感。

一天又一天,來聚會的魔女越來越少,她的好友警告她,要小心那最危險的生物。人類會不知疲倦的搜捕她們,不畏生命危險的去捉拿她們,並將她們處以極刑。

“那個人類小鬼,會終結你的生命”她的長姐出於好心,給了她一條警告後,便再也不見蹤跡,直到烏鴉們告訴微安,長姐已死於斷頭台上。


但是這一天還是來到了。貝爾在迎來自己18歲生日後,依依不舍的與微安告別,便離開了自己長大的黑森林。微安的內心里滿是喜悅,但是那喜悅中卻又似乎缺失了些什麽。看著這個被自己養大的小鬼回到了人類的社會,微安嘆了口氣,自覺以後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自己又要孤獨的在這里度過冬日了。


但是命運,充滿了造化,亦是無情。


“如果哪天你想要找到我,就拉一下黑森林入口的鈴鐺。拉三下,我就會現身的”微安在貝爾離開之前,這樣叮囑他的。即便是回到人類的社會,倘若他想回來見她,她也會很樂意抱抱他的。而鈴聲,在夏末秋初的那一天響起來了。


見到了貝爾,也見到了與他同行的一眾手持十字架,單手捧著咒符書,對她怒目而視的僧人與武裝到了牙齒的士兵們。她並沒有反抗,只是坦然的接受,伸出了雙手,任由他們把自己五花大綁,押運走。



貝爾,盡管年紀輕輕卻因著出眾的才華而成為了督軍教長,而他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抓住躲藏在黑森林里的魔女。督軍教頭看出他內心的抵觸,認為他因恐懼而不敢前往,便告訴了他,有關他身世的消息。

十幾年前,前督軍教長與他的妻子和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在經過黑森林那里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督軍們後來在森林附近找到了兩人被狼啃的支離破碎的殘軀,而那個孩子則再也沒找到了。

“教會的大神官相信,身為督軍教長的後裔,你也依舊繼承了他的體魄,意志和決心。你會帶領我們找到殺害他們的兇手,那個躲藏在森林里不敢見人的魔女”教頭這麽說著,眼睛卻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的盯著他。貝爾,同意了。


在把魔女關進大牢里之後,貝爾就沒有聽到有關魔女的消息了,他托了很多關系,才知曉她的所在。在反覆求情之後,他終於說服了教頭,去讓他看一眼那個魔女。


忍著惡臭與死刑犯們的哀嚎聲,他走過了監獄最黑暗的走廊,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魔女。此刻的她,因為長久的嚴刑拷打,全身上下已經是遍體鱗傷了,秀麗的黑發已經被連著頭皮被剪掉,眼睛也是青一片紫一片,臉上也多了好幾道鞭子留下的印記。穿著破爛不堪的囚服,她只是側躺在地上,唯有她那微弱的呼吸聲,泄漏了她還活著的這個秘密。

虛弱不堪,但在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之後,她還是認出來是貝爾,並掙紮著起身,想好好看看她的孩子。貝爾卻並沒有她那樣的熱情,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害死他父母的人是不是她?她為什麽要把自己養大?她為什麽不做任何抵抗,任由這群人把她抓走,把她變成這樣?


魔女並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撫摸了下他的臉頰,那有著胡茬和煙熏氣息的臉龐里,藏不住那疲憊和悲傷的眼睛。貝爾不耐煩的拍開她的手,並再次重覆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魔女沈默了片刻,告訴他,自己對他父母親的死感到悲傷,也因為他們的死才會撫養他,但是其他的問題便拒絕回答了。

貝爾氣憤的走了,既是因為她的答案,也因為她的倔強。她的法力雖然不如從前,但是逃走是很輕易的事情。他想了一路,也不明白她為何會束手就擒,任由那群人把她帶入苦牢里,飽受嚴刑拷打。


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樣子更加消瘦了,但是她卻安靜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窗,任由飄進來的雪花落在她身上。

他告訴魔女,審判庭已經定了他的罪了,下次再見面將是在刑場上,到時候行刑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會觀看行刑的。所有人都會看著我,我沒法放過你”說罷,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魔女一人在空蕩蕩的牢房里。見到他走後,魔女卻微微一笑,撫摸著傷口,她在想,如果最後處死她的人是貝爾,那也不壞。至少是落到了最愛的人手里。



行刑的那一天到來了。在這段時間里,教會和督軍並沒有對她用刑,而是讓她自行修養。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在行刑的時候撐的更久,死的會慢一點。

氣溫低的讓人不斷的呼出冷紮子,圍觀的群眾也是穿的格外的厚實,唯獨她依舊是一身單薄的破爛囚服。

這一天的寒冷,讓她回想到撿到貝爾的那一天,若是晚來哪怕半分鐘,恐怕兩人的命運就會改變了。這些想著,她也不知不覺的被押上了行刑台。刑台上,貝爾已經等候很久了。領頭的人把魔女交給他之後,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之後的事情交給他了。

“緊張的話,就從1數到4,然後深吸氣,再這樣子深呼氣”小時候,魔女帶他去遊泳的時候,就是這樣在他耳邊低語的,而在他照做的時候,魔女突然使壞,把他推到河里,然後咯咯大笑。他現在,也在這樣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士兵們熟練的把她的手腳綁好在刑架上,然後把她那本就單薄的的囚衣用力一扯,所有的遮擋便盡數全部被褪下,任由她那滿是傷痕的肌膚暴露在嚴寒的空氣中。台下的圍觀群眾,免不得驚呼,對她的身體指指點點,滿是污穢淫語。

“看看這個魔女有多惡毒,竟然讓信徒們說出如此粗鄙的話”來觀刑的教皇對一旁的審判廷長邊搖頭邊惡狠狠的說道。


當教頭宣布行刑的命令的時候,他握緊了鞭子的把手,對準著她那滿是傷疤但依舊白皙的後背抽打了下去。血跡飛舞著,場面讓他想起了春天的時候,她的花園里那散落於空氣中的美艷花瓣,此刻她的鮮血也如圖花瓣一樣散落到冰冷的鵝卵石地面上。盡管早已習慣了疼痛,但來自行刑官貝爾的鞭打,依舊讓她痛的大叫,眼淚也順著臉頰,落在地上。除了她的哭喊聲,鞭子那無情的抽打在血肉上的聲音,便是寒風的呼嘯聲。


台下的群眾無聲的注視著對魔女的這場處刑。沒有一個人不恨魔女,因為這是他們從小便這樣被教導著,對她們的恨也是刻在骨子里。因為魔女,這個世界才有巨大的貧富差距,才有疾病,才有貪欲,才有無信仰之人。面前這個承載了人們怨恨的魔女,自是得不到一絲來自圍觀群眾的同情心。但也許是因為衛兵們在控制著秩序,是因為貝爾那令人膽寒的精美技藝,亦或是刺骨的寒冷,並沒有人開口叫好。事實上,有個別膽小的孩童會別過頭捂住耳朵,不敢直視面前那滿身血跡的,無助的哀嚎,顫抖著的少女。


貝爾使用的,是督軍們精心定制的琉璃鞭。本身就是用韌性十足的皮革制成,哪怕是士兵們防護身體的皮甲都可以輕松打破,所以她那柔嫩的肌膚自然也不在話下。但最令人膽寒的還是鞭身里參雜著的無數細碎的琉璃尖刺,僅僅是不小心握住都會刺破皮膚,而與那皮革組合之後,便是最完美的行刑工具了。

微安,自是無力抵抗這可怕的刑具。當第一百下鞭子落下的時候,她舌頭已經被咬破,嘴角血流不止,混合著唾液,汗水與淚水,不間斷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血泊。

後背作為受刑最多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個別地方甚至能看到幽幽紅白的碎片。臀部作為次要的受刑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皮開肉綻和血肉模糊外,已經沒有別的形容詞了。肌肉之間還有著細微的連接,也因此才能固定住不掉落到地上,而大腿上則已經滿是血痕。作為少數完好無損的部分,那因疼痛和恐懼而劇烈的顫抖的大腿,之後會永遠的刻印在現場所有人的腦海里。


貝爾示意了一下,表示需要短暫休息來緩一下精神,教皇微微點頭默許了。這個年輕人雖然和魔女有著說不清的關系,但是他那認真敬業的表現還是讓他放下了戒心。他拍了拍貝爾的後背,跟他說半小時後繼續,貝爾表示遵命。

在教頭離開休息後,圍觀人群也散去了,這時候貝爾才走到魔女的面前,想看看她的狀況,究竟還能不能繼續撐下去。她雖然沒有擡頭,但是胸膛那微弱的起伏,表明她尚留著一口氣。貝爾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了她的頭,也卻與她的眼神有了很短暫的對視。

與貝爾那憤怒以及努力掩飾著的不安不同,在魔女那深邃的眼瞳里,他仿佛又置身於曾經的黑森立。所感受到的只是平靜,沒有一絲的怨恨,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就好像她早已知曉自己會經歷的一切,並做好了準備。



教頭回來後,注意到貝爾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魔女面前,低著頭。他喊了一聲,貝爾才緩緩的擡起頭,告知他,罪人已經死去,沒有行刑的必要了。教頭認真查看了一番,確認魔女已經停止了呼吸後,才命人帶走魔女,將其火化。魔女被帶走後,教頭表示對貝爾的表現很滿意,他之後的前途會很順利,之後也離開了,只留下他一人在寒風中。




很快,貝爾就成了新的督軍教頭,並娶了一位虔誠信教的少女為妻,有了個可愛的女兒。工作不忙的時候,他會在寫一些簡短的小故事,作為女兒乖巧的獎勵。日子,過的倒也不差。只是偶爾夜深的時候,貝爾還是會想起那個魔女,她生命最後一刻的眼眸,以及她沒有回答的那幾個問題,但很快就被女兒的呼喚聲吸引走了注意力。她一直很喜歡聽那些魔女的故事,想讓爸爸多講一些。


“那麽,我的小寶貝今晚想知道些什麽呢?”貝爾抱起女兒,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爸爸,跟我講講最後一個魔女的故事唄”小丫頭興奮的靠在爸爸身上


“最後一個魔女?你是說黑森林的魔女嗎?不是聽過了嗎”


“是呀爸爸。爸爸說,魔女會抓人類的小孩子吃,但是爺爺卻說,那個曾經撫養過一個人類的小孩呢。那她還算是壞人嗎”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卻如同尖刀一般,刺入了他的內心


“這個....”貝爾沒有回答,他又想到了那幾個問題。


“如果她真的是壞人,那幹嘛還把他撫養長大呢?”

“.........”

“那人們捉她的時候,她為什麽不反抗呢?”

“........”

“爸爸,那個魔女,死去的時候,很安寧嗎”“......”


貝爾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態,才會去選擇放走那個被判鞭刑的少女。偷竊在這個充滿信仰的城鎮是重罪,而出於果腹而偷竊面包也是讓信徒不恥的,因盜竊是污穢的,是褻瀆神明的。他也許是一位出色的行刑官,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也沒有教皇那能言善辯的唇舌,因而他也自然而然的被他的上司,判了死刑。出於對他長期貢獻教會以及不遺余力效勞審判庭的嘉獎,他的刑法是斬首,而妻女也因為沾了他的光,只判了絞刑。

他的夫人,抱著孩子一直逃到了森林的最深處,但孤身一人的她,如何躲過衛兵們的追捕呢?不同於貝爾母親的好運,這一次,在衛兵的劍刺穿她的心臟後,沒有魔女出現,自然也沒人會來救這個面對逼近的衛兵瑟瑟發抖的孩子,因為最後一個魔女,早已死在了她的孩子手里。

當劍上添了新的血漬後,衛兵們得意的帶著戰利品回去領賞,空留下冰冷的屍骸來滋養那張著黝黑大口的密林,魔女們的時代,便劃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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