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的假期 5

 二十三

白色的手指上隱隱流淌著銀亮如雪的光,帶著聖潔美麗的光輝,可是在我眼中,這種光輝沈重得仿佛山岳,艱深得仿佛淵池。


我能感受到,那根手指上有能毀滅我的力量。


此刻的陸淺斟已經和幾分鐘前的少女拍若兩人了。我忽然有些後悔。


可是後悔的情緒轉瞬便消散了,因為那根手指點到了我的眉心。


手指雖然推得很慢,但是一寸的距離,再慢也是很快就能到的。


“等一等……”我疾呼。


下一刻,我如遭電擊,仿佛有一道雷電在我眉間炸開,疼痛山崩地裂般從眉心擴散到了全身,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的頭顱爆炸了,腦海中仿佛被刀鋒絞動而過,雷火熊熊燃燒,將一切記憶和情緒瞬間蒸發得一幹二凈。


淩遲般的痛苦仿佛一柄切割身體的利刃。我的外表看上去完好無損,但是那種痛苦已經隨著那根瑩白的手指擴散到了全身。


我的表情猙獰到極盡扭曲。


一口鮮血從我喉嚨口噴出。我踉蹌後退。身體後仰摔倒,砰地一聲,腦袋昏昏沈沈地撞到了亭子的柱子上,幾乎要不省人事。


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中,我開始期待死亡。


可是死亡沒有如期而至。


“咦?”陸淺斟看著屍體般趴到在地上的我,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疑問。


因為我沒有死,我還在地上微微地抽搐。


“你怎麽會不死?”陸淺斟平淡的聲音驚雷般在我耳畔炸開。


我無法回答她,身體依舊不由自主地抽搐。


陸淺斟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一道紅色的光在指尖燃起,她豎起手指,仿佛劍客握著一柄好劍,那道紅光隨著她甩動手臂向我激射而來。


我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那道紅光頃刻貫穿胸膛,鮮血決堤般湧出。可我依舊活著,光芒明明刺透了心臟,可是我還是活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陸淺斟也不知道。


陸淺斟看著奄奄一息卻不曾死去的我,陷入了沈思。


她手指如花般綻放,纖纖玉指或扣或彈,一簇簇奇妙的魔法焰光般在她指尖綻放,那些魔法有的淩厲如刀,有的迅捷如槍,有的是粗大的鈍器,有的是破空的弓弩。


那些法術花炮般向往齊射而來,密集地打在我身上。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可是我還是沒死。”


那些法術足夠把任何強壯的生物都紮成馬蜂窩。”


可是。我還是活著,模糊的視線中隱約還能看見她震驚的臉。


“難道……”她開始思考一種可能性。


她閉上了眼,再次陷入了冗長的計算之中。我倒在地上微微喘息著,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羞辱這個神秘莫測的美女付出的代價竟然如此慘重。


良久,她才睜開了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生命垂危的我。她清冷的目光看得我手腳麻木冰涼。


“我殺不了你。”她說。


“只有我殺不了你。”她又補充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她開始笑,笑著笑著她又覺得不好笑了,便停止了笑。


我不知道她笑的含義,只是等著她繼續說。”


“剛剛的事情,我可以忘記,不怪你。但是接下來的日子你必須一直跟在我身邊。”陸淺斟說。”


我很疑惑,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師父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不應該有法術的。”陸淺斟說。“可是,我這是什麽呢。”


她指尖跳躍的火光反駁著她師父的言論。


“我剛剛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很早就開始思考,只是在剛才,越發確認了。”陸淺斟繼續說:“我們的世界。是不是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世界和我們最初認識的不一樣。這不是一個平凡的世界。”


她始終強調著這個世界不平凡。


這句話我初聽覺得怪誕,但是細細咀嚼,卻覺得大有深意,因為發生在我和陸淺斟身上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議,這不是一個唯物世界該有的事件。


為什麽我會忘記一些事情,我到底忘記了什麽。為什麽陸淺斟會這些花哨的法術,難道世界上本就存在異能。


但是因為渾身積攢的疼痛,我幾乎說不出一句話。只能默默聽她說話。


“隨著剛剛的頓悟,我漸漸體會到了一些天地的法則,這個天地,莫名多了許多的法則,這些法則約束著我們的行為,比如。”陸淺斟停頓了一下,注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比如我殺不了你,這就是這個天地的法則。””


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讓我的大腦莫名一寒。


陸淺斟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天地的法則,管理殺人的不是法律嗎,天地的法則又是什麽,不過如果沒有一種強大的力量保護的話,我早就死在陸淺斟無數的法術之下了。我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一定有股強大的力量在庇佑我。


這是天地的法則?天地不允許我死,還是……


“其他人都可以殺你,唯獨我不行。”陸淺斟幽幽嘆息。“因為,我們有緣。”


“我覺得我的記憶喪失了很多一大部分。這些東西仿佛是被人刻意抹去的,如果有人能刻意抹去記憶,那是不是也能刻意篡改記憶呢。我們現在經歷的,我們現在記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或者。”


接下來這句話,魔鬼般襲來。


“我們現在經歷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


亭台上的天空籠罩的厚厚的層雲,隨著陸淺斟的這句話,雲層徐徐地散開,像是露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二十九


古竹齋的門腐爛得幾乎一碰就倒,門外有一合抱粗的巨大桂華書綠的濃重。古竹兩個字歪歪扭扭得幾乎不便人形。


這所古城區偏僻角落里的屋子,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我被陸淺斟帶到了這里,茫然得看著破舊馬上要面臨拆除的書齋,有些迷茫。


“這是我師父曾經住的地方。”陸淺斟解釋道。


門徐徐地被她推開,發出了格拉格拉的刺耳聲響。灰塵從門框上細細地滑落,仿佛時隔多年的故人重新推開了時間之門。


我們走進這所古老的宅子,居者不知何處去,庭中草木卻依舊蔥蘢茂盛,在每一個春夏之際極盡招搖。


依稀可以辨認出大廳臥室書房的構造,陸淺斟先帶我去了書房,她說師父以前一直在書房寫字,但是從來不知道他在寫什麽,或許是有關這個世界的秘密,如果這次過來,她師父在那最好,如果不在就只能自己找線索了。


推開那扇紅漆幾乎剝落殆盡的木門,一卷卷隱約可以聞到的書香流水般淙淙得鋪滿房間。


“你找找有沒有日記或者奇異的書之類的吧。”陸淺斟對我說。“還有,不許弄亂我師父的東西。”


我答應了一聲,與陸淺斟左右開工開始在這個陳年的書齋中尋找。


她師父好像很喜歡看書,據陸淺斟自己說,她師父以前是一個教室,青衫教書,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突然辭職回家,開始閉門研究風水玄學。


可是命理這麽玄妙的東西存不存在都是個未解之謎,她師父作為一個老師本應該教育學生不迷信鬼神,可是為什麽,反而自己卻辭職回家研究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而且一研究,便是半生呢。


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很疑惑。更加賣力地搜尋。


書房不大,卻是擺放了三面書架,一扇狹窄的窗被窗簾半遮著,外面皚皚的陽光微微透進來,被窗簾滲透得有些模糊。而一個陳舊簡陋的書桌就擺放在正中,上面有圓珠筆鋼筆也有毛筆硯台,一些字帖和詩書被雜亂得堆放著,和普通的書房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我開始在三面大書架上搜尋。


上面堆放了許多的書,種類繁覆,從天文物理到畫冊八卦各種都有所涉獵。我目光小心翼翼地從最底下的第一本開始掃起,不放過任何的一本書的標題。”


“這些書有的很新,有的卻幾乎被翻爛了,這些舊書說明我師父以前反覆讀過。說不定有什麽筆記。”陸淺斟說。“你把那些舊書找出來。””


我一想覺得有些道理。開始在書架上搜羅舊書,然後整理擺放在地上。”


“你師父叫什麽?”我打開一本書的扉頁,看見上面用黑筆寫著一個名字:顧之商。


陸淺斟略一思索,說“他叫王玄琢。”


我嘆息了一聲,合上了我手中的書,對著陸淺斟說“算了別找了。”


她別過好看的臉,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她或許是以為我懶得管這件事,聲音格外冰冷,“為什麽?”


“因為這些舊書。或許都不是你師父的。”我又挑了幾本書,打開上面的扉頁,上面寫著不同的人的名字,但是,沒有一個是王玄琢。


所以,這些舊書或許根本不是他師父反覆閱讀翻爛的,那找他們還有什麽意義呢。陸淺斟微微蹙眉。也從書架中取出了幾本,翻開扉頁,又反覆看了幾眼記錄在書上的筆記,才說道“你說得對。”


這個書房真的很小,而且緊緊挨著隔壁,所以這些空間幾乎是不夠創造密室的。久久無人問津的書房彌漫著淺淺的塵埃。我感覺有些嗆鼻。對陸淺斟說“我們出去吧,去其他房間看看吧。”


陸淺斟沒有反對,我們拐過臥室,來到了客廳,客廳和普通老舊人家似乎沒什麽太大的不同,中間掛著一幅畫,畫兩邊掛著對聯,一頂早已熄滅了許久的香爐被擺放在客廳里,里面淩亂得放著幾個椅子。


我和陸淺斟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不約而同地鎖定向了客廳中的一個匣子上。


一個黑色的匣子,甚至沒有上鎖。或許保存的東西不是特別重要吧。


但是我們還是要打開看看。


打開箱子。里面放著一本古舊的書。


更確切地說,那不是書,是一本老舊的筆記本,筆記的封面上,寫著幾個剛勁的字:古竹齋記。


我們小心翼翼地從匣子中取出那本古竹齋記。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陸淺斟打開了第一頁。


上面閃電般遊走著一行字,這行字讓我們心頭一顫。


即使經歷了許多,看到了這行字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因為這行字,似乎印證和說明了許多問題。那行字寫得很用力,入木三分:這個世界,不太對勁。


很多年後,我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依舊覺得有些冰涼。那時候我不知道,那一刻,命運的引線才開始真正將我們勾連在一起,織成一張密集的網。


那個時候,潘多拉的魔盒,剛剛開啟。


二十四

我們兩個坐在客廳中,開始翻閱這本筆記。


我們沈重地翻過了第一頁。


書頁都有些泛黃,這本筆記的跨度應該有很久很久才對了吧,我們開始閱讀日記的內容:


我想要辭職。


我不想一輩子都在這里教書,雖然我年輕的時候覺得教書是很有意思的工作,但是發生了那件事情後,我對這個世界的疑問越來越大。這個世界和書里說的真的是同一個世界嗎。我傳授給學生們的,真的就是真理了嗎,如果我告訴他們的道理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那教書不就是誤人子弟還有什麽意義了呢。


我不想教書了。”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最近讀了許多有關命理的書,這些學術理論的東西,各種自稱的大家幾乎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心情很糟糕,信步街頭,忽然有個清瘦的老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來以為是個要飯的,剛要拿錢,可是我發現他的衣服很幹凈,一雙眼睛幽幽地藏在白發和胡須里,很清澈,不像是個要飯的。我問老人家想要幹嘛。


他說。我和你很有緣。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緣是什麽東西。


他也沒有說廢話,取出了筆和紙,我不知道這是他隨身攜帶的,還是特意為我準備的。他時不時看我,然後又埋頭作畫。


我以為他是在給我畫肖像。可是他畫完了一張便又畫了一張,他不再看我,而是時不時地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一些事情,他幹瘦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是因為恐懼還是疼痛還是別的。


他將畫遞給了我,有些疑神疑鬼的。


我開始認真看畫的內容,這個老人畫的確實是人物的頭像,可是卻不是我。


第一張畫的人是一個清秀美麗的女子,光光是透過畫看,就會讓我覺得如果這個人活著,一定是有傾國傾城的容貌。第二張畫畫的也是女子,同樣的美麗好看。我接著看第三張畫,畫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左邊的眉毛上,有一顆淺淺的痣。第四張畫的也是一個少年,但是這張就畫得比較普通,雖然少年也是英氣逼人,但是沒有太過明顯的特征。


我回到家後,想不通這件事情,便把畫藏在了書房里。


接著的好幾年,我研究宿命定理,一研究便是許多年,那道玄之又玄的門檻,我隱隱約約觸及到了,經過了一些機緣巧合,我漸漸發現,原來命運是可以被掌控和改變的,只要擁有足夠大的力量。


可是這些事情都比不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讓我感到震驚。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我向往常一樣穿著青衣孑然遊歷鄉村,想尋訪一些高人,可是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這個村莊有些陰氣,但是我也沒覺得奇怪,因為一般的村莊多多少少都有些陰氣的。


那時候天快暗了,我想看看有沒有人家可以借宿。


正在晨昏交接的時候,我看見天空中劃過了一顆流星,學習命理多年,我早就意識到,周邊的一切事物的變化都隱隱約約折射著命運的軌跡。


這個流星是天象,這不是某個星座爆發的流星雨,而是一顆簡簡單單的清冷孤星。


那顆孤星劃過夜空便再也看不到了。


我仿佛受到了指引,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家門口。我敲開了那戶人家。我看見了一個啼哭的家人,和一個呆滯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應該是中邪了,因為我能感受到有東西趴在她的身上想要吞噬她的骨肉。


但是更加令我震驚的是。


這個小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可是我可以確定,我沒有來過這個小村莊,更加別提見過這個小女孩了!但是我一定見過,如此熟稔,如此熟稔,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很多年前那個老人給我的畫!


這個小女孩便是那第一張畫,雖然她現在還小,但是那股絕世的氣質和神色絕對沒有錯。


至此,我才意識到,從老人給我畫的一刻起,我便仿佛接受了一個指令,而今天,是這個指令真正開始的第一天,正在我即將要淡忘這副畫的時候,我見到了畫上的人。


沒有猶豫,我替這個小女孩驅除了邪物,幫他恢覆了正常,他父母對我感恩戴德。我便順勢向他們討要這個女孩,要收她為徒弟。


這個女孩生來便注定不平凡。


她的名字叫陸淺斟。


二十五

我將這個叫陸淺斟的少女收做了自己的徒弟。


我想從她的身上窺探到一些這個世界的奧秘,我教他我這些年所學的命理計算,她是個天才,無論學什麽東西都很快,那種強大的計算能力讓我也覺得驚嘆。


如果她是畫卷上的第一個人,那麽接下來的幾個人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我能不能找到他們呢。這個世界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呢。我很疑惑,我希望自己能多活久一點,去看一眼這個世界的盡頭。


三年之後,她已經小有所成,我將她送還給了父母,但是還是時不時地在暗中看她,她像平常的孩子一樣進入了小學,但是和周圍的同學卻格格不入。


但是除了這一點,她似乎也沒有其他太特別的地方了吧。


正當我以為我的研究又要出現斷層的時候,另一個她同班的小男孩被我注意到了,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只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情緒,但是再看的時候,才震驚發現,這個人,或許就是那個老人個我的第四張畫卷。


這個小男孩叫夏遠,和陸淺斟同班,難道這就是緣分麽。我繼續觀察他們,可是,在那圖書的一年里,兩個人竟然沒有任何一句話。


陸淺斟自幼孤僻,難道這會是成為我解開謎團的阻礙嗎。”


一切都有命數,我也不能強求。


又是一年,陸淺斟的父母要搬遷,她被她的父母帶去別的學校讀書了,兩個人本來就若有若無的緣分似乎就從此要分開了。那天夜里,天暗無星,我攤開紙在書桌上畫星盤,推衍了一整晚,天初曉的時候,我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什麽力量阻礙了我的推衍!


那是一種我難以想象的力量,間接性地介入了我的推算,在我很關鍵的路口設下了無數個覆雜的迷局,我的第一反應是法則。這是天地法則在阻礙我堪破天機。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究竟是什麽呢。天機到底是什麽呢。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我坐在院子的藤椅里半睡半醒地思考。


陽光懶洋洋地照在院子里,門口的桂花樹的香氣馥郁,正在我苦苦不得解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里有四張紙。


又是四張不一樣的話,其中一張的背面,寫著很多的字,這封信是給我的。是誰給我的呢。是那個老人嗎。


我鄭重地攤開了那些紙張。


這次畫的是四個同樣的美麗少女。我反覆端詳了一下這四張畫,確認自己沒見過她們。然後,我開始閱讀老人寫給我的文字:


寫完這封信,我的時日就越來越少了,最近信步街上,四顧茫然。我研究這些東西研究了幾十年,最終終於摸到了一些門檻。可是我即將要死去,我很擔心沒有人能繼續我的研究,然後那天我看到了你,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命中注定好了,傳承是不會斷的,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反覆追溯這條道路。直到找到真相。


我嘔心瀝血研究了幾十年,終於得到了一句話,這句話我自己都不相信,為了這句話,我幾乎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我還是要把這句話說出來,這句話太重要了。我們都是天地里想要反抗的棋子,所以我要把這句話告訴你:


這個天地是個遊戲,人們都是傀儡,我們,是不聽話的傀儡!


二十六

仿佛有一道道驚雷在這一筆一劃之間鏗鏘炸響,那幾個字深深烙印在鵝黃色的老舊書頁上,筆跡用力得有些刺目。


這個天地是個遊戲,我們都是傀儡?!


陸淺斟的目光也停在了這一句話上,沈默的廳堂內,時間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過了許久許久,我們的目光被這句話牢牢抓住了許久之後,陸淺斟發出了一聲神秘莫測的嘆息,那聲嘆息仿佛一株幽蘭生於碧潭之間,發出裊娜清香。


“夏遠。”陸淺斟合上了那本還有許多頁數的書,輕輕呼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陸淺斟看著我,欲言又止,她又擡起了那根瑩白的食指,吃過虧的我看著那根如玉的食指莫名地一顫。一道道雲煙在她指尖消弭散聚,有一道清冽白雪盛開在她的眉眼里,再也化不開。


我看著行為詭測的陸淺斟,心中竟然隱隱有種空虛。


“我們經歷的世界,或許真的只是一個遊戲。”陸淺斟幽幽嘆息。


我愕然。


她又將她師父的筆記翻到了那一頁,那一行醒目的小字再次如刀劍劈來。


我心中驀然身處一絲覺悟。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我問。”


陸淺斟回答“我也不知道,察覺到世界不對勁的,不只是你我兩個人。還有師父,還有那個老人,或者更多人。這不是巧合。這個世界,真的哪里出了問題。”


我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荒謬“或許這只是我們不曾發現的力量呢。”


陸淺斟搖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明天再來這個地方,有些事情我要去想想。”陸淺斟的聲音再次平覆了波瀾,變回了那塊終年不化的冰。


連續幾日收到刺激的我精神也沒由來得出現了恍惚的跡象,似乎真的有什麽,正在被刻意地抹去,不等我細想,陸淺斟已經起身離開,她合上了木匣,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居住了三年的地方,隱隱有些懷念。然後,一道震驚之色閃電般劃開她的瞳孔,她仿佛被雷火劈過的焦木,呆在了原地。


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我也渾身劇顫。


客廳中央的茶幾上,擺著一盞清茶!那盞清茶尚自冒著冉冉的熱氣,吞吐雲霧,而我們幾乎可以確信,之前這個地方,是沒有這杯茶的!


就在我們剛剛翻閱筆記的時候,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來過,還留下了一杯溫暖的清茶告訴我們,他來過。


可是那個人到底是誰,這麽寂靜的環境,這麽短的時間,怎麽會有人來過呢。而且,他還沏了一盞茶。我想不明白,陸淺斟也是。如果說我是個凡人,那陸淺斟也算是個修道之人了,為什麽她沒有察覺到呢。


…………


穿過迷影重重的公園,回到家時天已然全黑,燈火如往常般璀璨得浮現在夜色里,客廳里的燈都暗著,唯有一線微弱的燈光從姐姐的門縫中透出來,我推開了姐姐的房門。


她正坐在書桌上,背對著我,指尖的筆沙沙地滑動,不知道在紙上寫著什麽,溫軟的燈光將她單薄又豐腴的身影照得寂寞,發絲長長地垂下,燈光在發絲間悠然自得地生長彌漫,化作讓人心碎的溫柔光暈。


這種美好的時刻,看一眼,便能讓人銘記。


可是這真的是真的嗎。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個遊戲嗎。


我不願意相信,一定是哪里想錯了。這個世界如此真實的,親愛的姐姐正如此鮮活地在我的身邊,真實得無以覆加。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突如其來地攔腰抱住了姐姐。


姐姐似乎沒有察覺到背後突然的來人,啊地一聲驚叫了一下,我笑著把臉頰貼在她的背上,輕輕蹭動,千回百轉地喊了聲“姐姐。”


“弟弟?”姐姐發現是我便不再掙紮,她別過頭,有些哀怨地瞪了我一眼,任由我抱住她纖細如柳的腰。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和那個叫陸淺斟的女孩在幹什麽呀?”姐姐戳了戳我額頭,問道。


一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依舊有種雲里霧里的感覺,仿佛是上天給我開的玩笑,我下意識地透過窗戶去看那個已經望不到星星的夜空。


月亮是如此的孤獨。


姐姐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我笑著對姐姐說“我打了陸淺斟的屁股,幫姐姐報仇啦。”


姐姐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真的假的?”


我摟得更緊了些,溫柔道“誰敢傷害姐姐,我就要誰付出代價。”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很沒底氣,雖然我沒有撒謊,確實打了陸淺斟的屁股,但是之後的事情卻峰回路轉,讓人猝手不及。但是我決定把這件事情瞞著不告訴姐姐。”


“姐姐你在寫什麽呢。”我拿過姐姐的本子。


上面清淺的小字寫著一首雋秀的小詩,詞句盈盈流水般流瀉在我的記憶里


“黃鶯清婉初夏枝頭蟬喧囂,知了知了,


紅沙荇泥荷塘白裙寫素描,年少年少。”


可青泥細雨的故事,知了不知道。


似水流年匆忙,少年不年少。


青絲譴倦許久才落下句可好,


可好,可好,


你走過之後日歷撕去了多少?


…………”


燈光溫柔,詞句淙淙,青春的溫度在紙上流瀉飛舞,我抱著,相擁走到了床上,無窮無盡的光海洋般淹沒了我


二十七

淡漠的燈火模糊了一切,床上擺放的巨大白色棉熊並著枕頭懶懶得趴著,書架上的書目鱗次櫛比地擺放,畫筆和顏料已經懸掛放置了許多年,盤桓著老舊的時光,墻上貼著的畫是姐姐小時候的作品,如今時隔多年,邊緣已經卷起了濃重的深黃色,書案上擱著的紙和筆,書案下擺放樂器的盒子依然空蕩,這個青春浪漫起舞的房間里,這個夜色溫柔彌漫的晚上,這個月明無星的天空之下,我和姐姐緊緊相擁。


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停止,我只能聽見姐姐的呼吸與心跳。


她微笑著望著,目光慵懶得像一只雪白的貓。


“弟弟是不是又想欺負姐姐了啊。”


我將姐姐撲倒在床上,按住了她蓮藕般白暫的手臂。壞笑著看著她。


“姐姐難道不願意被姐姐欺負嗎?”我壞笑。


姐姐扭過頭,不看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霞。她輕輕晃動手臂,似乎想要掙脫。


我繼續展開我的攻勢。“姐姐不聽話的話可是要被家法處置的哦。”


“什麽家法?”姐姐一楞。


我笑道:“姐姐是在裝傻嘛?家法當然是打屁股啊。”


“你就想著打姐姐屁股!”姐姐氣鼓鼓道。


“你不答應嘛?”我問。


姐姐目光委屈地看著我,說“不行,我是你姐姐,從小只有我欺負你的份,現在你一直欺負我,豈有此理了。”


“哼。”我假裝生氣道“姐姐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又想起你小時候欺負我的場景了,姐姐太討打了。”


姐姐平躺在床上,頭發海藻般地盛開蕩漾,她瘦小光滑的瓜子臉上羞意越來越濃,看著姐姐微微擺動的身子,我有些情不能自己。


情不能自己,便一往而深。


我欺身壓上姐姐,想要親吻姐姐櫻桃般的紅唇,姐姐羞澀地扭過了頭,避開了我的侵犯。


“哎呀,姐姐不愛弟弟了嘛?”我假裝悲傷道。


“沒有啦。”姐姐吞吞吐吐地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趁著她猶豫之際,我蜻蜓點水般地吻上了她香軟的紅唇。


姐姐身子一顫,不適應我這樣肆無忌憚的非禮。更加用力地掙紮。”


“不就親姐姐一下嘛,姐姐光屁股的樣子我都看過了。還差這點嘛?”


“你還說!不許說!不然姐姐不理你了。”姐姐一臉羞憤欲絕的表情。


我俯身開著小獅子般發怒的姐姐,說“姐姐別威脅我哦,姐姐要是再威脅我,我就把姐姐家法處置了哦。”


“哼。”姐姐一聽到家法兩個字,臉上的羞紅又添了幾分,可是出於身為姐姐的驕傲,她依舊傲慢地別過了頭,對著我不屑地哼了一聲。


“誒,看來姐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咯?”我抓住姐姐的手臂,想將她的身子翻過去。


姐姐看到我的動作,連忙扭動身體,不讓我得逞。由於姐姐的反抗過於激烈,我一時間無法得逞,只好悻悻地對姐姐說,“姐姐呀,你現在掙紮越厲害,等會懲罰就越厲害哦。””


姐姐才不吃我這一套呢。“難道你要我親自撅起屁股讓你打嘛?”


“可以嗎?”


“滾!”


我和姐姐你來我往地拉扯著,一時間誰也無法占據上風,我有些著急了,看著姐姐扭動的腰,我突然靈至心頭,我探出手,輕輕去搔姐姐的腰,腰是姐姐的敏感部位,因為怕癢,所以她本來與我抗爭的身子在我突如其來的攻勢之下一松,像是固若金湯的城門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我連忙乘勝追擊,趁著姐姐沒力氣的時候連忙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


“夏遠!你無恥。”姐姐看見被我得逞,得知大勢已去,無比羞怒。


我的手攀上了姐姐被牛仔褲包裹的精致翹臀,一只手肆意地捏動撫摸,姐姐羞處被摸,感覺有一股電流刺激地流過全身。


“姐姐還記得剛剛是怎麽反抗我的麽。現在要加倍地還給你哦。”


“啊,我可是你姐姐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牛仔褲上綻放開來,我又用力地捏了捏姐姐結實圓滑的屁股,說“姐姐別和我倚老賣老哦,這樣只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姐姐無奈地把頭埋在被子里,羞於見人。


“啪啪啪啪啪”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仿佛一道淺淺的漣漪在溫柔的燈光中泛起,我開始了我對姐姐的家法


二十八

當一陣涼意浮上姐姐的身後,她才發覺原來自己的褲子已經被扒了下來,我連害羞的時間都沒有給她,香軟的屁股上便留下了兩個巴掌印。


雪白嬌臀上的迷人緋紅,宛如冬日雪地里淒艷落下的紅梅。


姐姐發出了一聲千回百轉的淺淺哀吟。


“弟弟你太壞了。”


看到潮紅色在她股間微微泛起的波紋,我有點不忍心下手,那個細皮嫩肉吹彈可破的肌膚能承受多少蹂躪與拍打呢。


可是姐姐卻不知死活地開始提起自己的褲子。


我放下了心中的那絲憐憫,啪得一聲拍上了她的屁股,這是對於她擅自想要穿褲子的懲罰。


姐姐悶哼了一聲,連忙松開了自己抓住褲角的手。


“姐姐的屁股真是我見猶憐呢。”我輕輕撫摸,如同在把玩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這個世界如此的真實啊,怎麽會是一個遊戲呢。姐姐的婉轉哀吟,我的溫柔拍打,夜色的深沈如海,過往的美麗幻想。都如此的美好輕柔,如此的讓人依戀。


我真的很愛這個世界,無論你是否真實。至少此刻,這個世界就真實地呈現在我的面前,姐姐就這麽弓著腰趴在我面前,燈光打在我們的身上,流著淺淺的溫暖。


“你怎麽不打了?”姐姐看我遲遲不動手,小心地問道。


聽到這意味不明的話,我心沒由來得一熱。“難道姐姐還希望被我打?”


“哎呀,不是啦!”


“姐姐還狡辯,明明你就是喜歡被弟弟打屁股,姐姐是不是受虐狂啊。”


姐姐聽到我的話羞憤欲絕,她剛剛想要反駁,便聽到啪的一聲,痛意再次襲來,將她已經到喉嚨口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


“姐姐別解釋了,安心接受家法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我的手掌無規則地拍動著,時而如初春細雨,軟軟綿綿,時而如盛夏驚雷,滾滾洶湧,時而如怒海波浪,驚濤拍案。


一卷千堆雪。


“嗚嗚”姐姐的發出了意味難明的哀吟,像是受刑的痛苦,又像是舒服的長籲。


我看著姐姐裸露無疑的下體,修長精致的大腿上,有一片濃重的陰影,仿佛有一座幽深的洞府藏在深遠的密林里。


我的手指不安分地順著那條溝壑而下,宛然到了一處低窪,我手指在那兩瓣褶皺上輕輕刮掠徘回,姐姐身子劇顫如遭電擊。


她用力掙紮起自己的身子,想要擺脫我的魔爪。”


我用力一掌“啪。”的一聲中,姐姐的腰身一蹋,再次軟軟地趴下。


門前徘徊了許久,我的手指扣了那一方長亭。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瑩瑩有些濕潤的手指仿佛沾濡了初晨的露珠,我輕輕轉動自己的食指,仿佛美人研磨,姐姐克制不住地發出了低低的呻吟,呻吟聲仿佛一道浪頭打過,我順著浪頭又進了幾分。


草影森森,木影重重。那埋葬在草木陰影中的洞穴無比精致,我只好順著緩緩推進,沒有絲毫的急功近利。


姐姐的呻吟聲越來越急促,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沒有反抗,我的手探入她的私處,她只是默默承受著這種有些快意的痛苦,扭動著身子。


這是姐姐對我的縱容麽。


我不再往深處探索,這是我與姐姐彼此的尊重。


我在那一個指節處研磨,溪流涓涓傾瀉而出,姐姐如同天鵝般揚起了自己的脖子,發出了一聲婉轉如清風過雨的吟叫。


雪白的被子猶如皚皚的春雪壓在春花爛漫的枝頭。”


我和姐姐再次相擁在一起,時光仿佛要永遠定格在這里,剎那便是永恒。”


姐姐的一切仿佛午夜夢回般向我打開。


我聽見了回憶雪蓮般孤獨綻放,聽見了細語呢喃。


聽見了這些年的歡喜和悲傷。


深夜的舞蹈房里,她舞動纖細的腰,揚起飛揚的袖。


深雪覆蓋的雪地里,她絨衣輕柔,肌膚勝雪。


花開花落的古井邊,數著多少星辰。


星辰一顆顆地都在老去。


就像孤單的孩子一天天地遠離童話。


可是很多很多年以後,我一定會依然記得,這個濃烈的夜晚,靜美的燈光中,你我相擁的身影。和那不曾改變的心願。


“姐姐。”我在她的耳邊輕輕呼喚她的名字。


姐姐臉上的潮紅也漸漸褪去,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說道“我真是有個好弟弟啊。”


“姐姐不許說反話啊。”


“我說了你會家法處置我,對麽?”


“姐姐真識相。””


“弟弟你真傻啊。”姐姐摸了摸我的頭。


我真想佯作發怒,姐姐的聲音便如同彎彎曲折的溪流緩緩流入我的心中。“弟弟啊,如果不是姐姐依著你,縱容你。你怎麽有機會打到姐姐的屁股呢。”


我一楞,心中了然,姐姐是學舞蹈的,雖然是個女生,但是我的力氣也是不如姐姐的,可是姐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欺負,如果不是心甘情願,那是為什麽呢。


可是我為什麽早點沒有想到呢。我還這麽羞辱姐姐。


一陣愧疚湧上心頭,我剛欲說話,姐姐便用一根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唇。


“以後我們繼續這樣好了,我很喜歡這樣的弟弟,如果姐姐犯錯了,那弟弟繼續懲罰姐姐好了,姐姐覺得挺好的……對吧……嗯……主人?”


姐姐的微笑如暗香浮動的瓊枝碧葉,至清至淺。


二十九

次日清晨,姐姐依舊還在安睡,而我獨自一個人悄悄出門,前往古竹齋。


推開古竹齋的木門,里面安靜如初,一庭樹木晃動著淺淺的影子,我在里面環視四周,沒有見到陸淺斟。我們約好了在這里見面,難道她有事情耽擱了麽。


我再次走進書房,里面一片狼藉。


幾乎所有的書都從書架上落了下來,雜亂無章地堆放在地上,仿佛是經歷過一場戰鬥一般,但是書架卻沒有被推倒,而書桌上也是被一頓翻找,詩書被漫卷得到處都是,難道是陸淺斟在我們走後又折回來繼續尋找了線索,這個想法馬上被我否定掉了,這是她師父的房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麽放肆地翻找。


難道還有其他人?


我想起了那本尚溫的茶,背脊泛起了一絲涼意。


這種涼意不是感覺,而是真正的涼意,我感覺有一種冰涼的氣息爬上了我的背脊,仿佛一塊千年玄冰吞吐著寒氣。


我甚至有些不敢回頭,因為玩過恐怖遊戲的都知道,有種東西叫做回頭殺。


那股冰冷的征兆越來越濃。


我股起勇氣,艱難地回過了頭,我的心無比坎坷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空空蕩蕩,那股冰涼的意味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是我的錯覺麽。


正在這時,我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輕盈的腳步聲,那身熟悉的黑裙出現在門口,晨風將她的發絲吹得驚艷飛舞。


“誰允許你這樣翻我師父的書的?”陸淺斟難得地動了怒。


看到她誤會了我,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翻的,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或許是有其他人也在調查這件事情,甚至在跟蹤我們。”


陸淺斟皺了皺眉,走到了雜亂地書邊,目光緩緩地掃過這些陳舊的書本,這些書本仿佛是被刻意弄亂的,這里少了什麽,那個人從這里拿走了什麽呢。


陸淺斟和我都搜尋了一下周圍,但是都沒有結果。


“昨天我讀完了我師父的筆記。”陸淺斟說。


“里面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麽?”我問。


陸淺斟沒有說話,從背著的木箱中取出了那本筆記,遞給了我,說“你自己看吧。”


於是我翻開了那本記載著無數秘密的本子,手也不經意地有些顫抖。


庭中古樹的影子漸漸地變短,時間流逝,轉眼已經中午,花了兩個小時,我終於讀完了這本筆記,與其說是筆記,不如說是一本志怪小說。里面記載了許多奇怪的事情,這些時期都不符合尋常的規則,當然,這些事情是陸淺斟的師父這些年的見聞,其中有些事情聽上去甚至可以說是匪夷所思,比如他曾經認識一個女孩,對算命也產生了興趣,經常和他一起探討了一些問題,那天,那個女孩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她說:王先生,我和你聊了這麽多天,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人的命運是真的可以改變的嗎。這是一個很常見的問題,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算命只是給你提供一下命運流動的軌跡,命運能不能真正地突破沒有人知道。就算你自己認為自己突破了命運,其實還是陷入了另一個命運的怪圈了呢。那個女孩垂著頭,像是陷入了思考,許久,她才幽幽地問道:或許,我們的命運就像是被編輯的電腦程序一樣,早就寫好注定了。聽到這句話,我內心中泛起了一種古怪的意味。但是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直到後來,我許久沒有見到她,我隱隱感覺到了有些不安,我去她就讀的大學找她,大家都說完全不記得這個人了,我於是找到了她曾經最親密的閨蜜,她的閨蜜抓耳撓掃了好久,她對她似乎還隱隱有一點點印象,但是那一點印象也是極為模糊,她努力地回憶後,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先生,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我實在想不起她是誰了。興許是個瘋子吧。


我心中大驚,難道是有種莫名的力量抹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呢。或許我才是真正精神失常了,這些都是幻覺?不可能。又或者,這個女孩根本不是那個學校的人,她接近自己也只是另有目的?但是回憶起種種過去,這種情況似乎也不太可能。


然後,更加奇怪的是,我發現我竟然有些記不清這個女孩子的臉了,甚至她的名字,也漸漸地被我遺忘。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了那個老人寄給我的畫紙。我在一張紙上赫然看見了她的容顏。”


於是那些丟失的記憶如同水泡般幽幽地浮起。


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的容顏和名字再次被喚醒,出現在我的記憶里,她叫葉舒雲,是個占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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