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的假期 3

 十六

我們,真的贏了?”


而且這一局打得十分驚心動魄。陸陸續續打出了個炸!陸淺斟還剩兩張牌。


震驚之余,我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真的贏了?


我看向陸淺斟,她的表情依然那麽靜謐,靜謐如六月的湖水。


“我其實算到你有七炸了。我本來以為你不敢炸。然後我最後打出一對三,那時候你悔恨的表情一定很好看。”陸淺斟緩緩道,她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神韻。“可是沒想到你這麽的孤注一擲。”;


姐姐欣慰地看著我,她覺得自己擁有這麽個弟弟很開心。


語晨欽佩地看著我,欽佩於我的魄力和勇氣,仿佛剛剛的羞辱都煙消雲散了一樣。


他們很高興,於是我也很高興。


楊柳拂堤,清風又綠江南岸。”


“剛剛打出了六個炸。”我對陸淺斟說。“你手里還剩兩張牌。”


接受過正規教育的我們都算的出答案。二的六次方,是六十四。陸淺斟要被我打六十四下屁股!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里,我的手竟然在袖子里微微地顫抖。


或許是因為激動,還是別的什麽。


然而陸淺斟似乎絲毫沒有為剛剛的失敗而感到傷心,也沒有為即將到來的懲罰而感到恐懼。她依舊恬淡如水,讓人忍不住想把這份驕傲撕得粉碎。


語晨皺了皺眉頭,說“你還楞著幹什麽,願賭服輸的道理不知道麽。”


可是陸淺斟依舊端坐在那里,沒有動。


“你難道還想抵賴嗎?”姐姐有些慍怒。


剛剛因為害怕,所以一直沒有敢仔細打量她,如今我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她美得一塵不染,我甚至一時間產生了一種仙人般的恍惚,這樣美得難以修飾的女子,要被人打屁股,真的合適麽。我突然這樣想。但是很快,回想起剛剛姐姐和語晨淒慘的樣子,想起她們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剛剛的念頭又煙消雲散了。


“既然你不想抵賴,那你脫了褲子跪下吧。”我沈聲道。


陸淺斟忽然淺淺地一笑。她款款地站起聲來,視線環視中,她仿佛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我不會抵賴,但是,現在你還不配。”


聞言,我先是一陣錯愕,繼而有些惱怒,“我不配是什麽意思,你不就是不想耍賴麽。我們現在可有三個人,你跑不掉的。”


陸淺斟對於我的怒火無動於衷。只是平淡地解釋道:“我不想抵賴,這六十四下算我欠下的,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但是今天我不想。””


我實在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麽藥。我神色覆雜地看著她,與姐姐對視了一眼。心想,難道真的要強行把她按下地上打?可是想起打牌時候她上帝般的手法,心里又有些沒底。”


陸淺斟收拾好桌上的牌,分成兩份,握在手中,她手掌用力把牌彎曲,於是那些紙牌便一張張地從手里飛射而上,又緩緩落下。


黑桃梅花紅桃方塊。


還有紙牌背面似櫻花又似桃花的圖案。


那些紙牌從天而降,仿佛一場淹沒天地的茫茫大雪,紛紛揚揚地遮蔽著視線。


紙牌零落中陸淺斟曼立的背影,讓人看得不那麽真切,但是,應該足夠抵得上一句傾國傾城了。


我聽到了一句話,出自陸淺斟之口,但是,我甚至不敢確定,我聽到的是真實的。因為那道聲音那麽的寂寞那麽的淒艷那麽地茫然,仿佛一封寄給千里之外的家書。


“千年之後的天下啊。”


這是陸淺斟的話。”


這句話仿佛沈澱了千年的魔咒,我們既然都震住了,邁不開腳步。轉眼之間,陸淺斟的身影已經在木板鋪成的橋上了。她走得不急不緩。


她沒有回頭。


但是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麽,仿佛有什麽記憶蒙上了時間厚厚的塵埃,我忽然想起了我昨天做了什麽夢。那是一個旋轉木馬上的白色背影,發帶比天空還要湛藍……


十七

我們已經無心觀賞公園的風景了,即使夏景怡人地剛好。


陸淺斟給我們帶來了太多了震顫。我甚至有些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這個人改寫了。姐姐和語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們被一頓打之後好不容易能翻身了,結果就這麽讓她輕描淡寫地走了。雖然她說以後會還。但是,我們都認為那是推托之詞。


從公園回到家還是下午。語晨和姐姐小心地在沙發上坐下。因為沙發很軟,所以傷痕累累的屁股坐上去似乎也不那麽疼。


我從冰箱里拿了些牛奶和食物去微波爐里熱了熱。語晨和姐姐在遠處竊竊私語,好像在討論著什麽。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周過去了,雖然假期的尾聲離我們好像還有很長的時間。


然後一如既往地很早的時候,尚且還在床上不肯起來的我又聽到了敲門聲。不用想,又是語晨。這個小丫頭最近天天來我家膩著。


“弟弟,去開門。”我聽到姐姐從她那個房間傳來的喊聲。


看來我那個姐姐也沒起床呢。而且我的房間離門近一點,便由我去開門了。”


“語晨,你又來搶我零食吃了呀?”開了門,我對著門口的語晨笑道。


穿著公主裙的語晨不屑地撇了撇嘴說“本小姐才不稀罕呢。”說著跑到茶幾上撕開了一包薯片開始吃了起來。


“月可還沒起床麽。”語晨問道。


“你知道的,月可姐姐一般起得都很晚。”


語晨便放下薯片去了月可姐姐的房間里。我也跟了過去,只見月可如果一個小孩子一般抱著軟綿綿的枕頭,側著身子,眼睛半瞇半醒,帶著睡意。


“語晨寶貝來得真早。”姐姐半夢半醒地說。


語晨有些無奈地指著鐘。說“姐姐啊,不早了,十點了。”


姐姐似乎沒有理會她,眼睛又瞇上了。


語晨看著姐姐的可愛睡姿,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脫了拖鞋爬上了姐姐的床,她輕輕地朝姐姐那邊擠了擠。姐姐似乎察覺到語晨的到來。松開了枕頭,樓主了語晨。語晨往姐姐的懷里蹭了蹭,仿佛一只白色的狡黠的貓。


這副旖旎的場景看得我血脈噴張


我想了想,也擠上了姐姐的床,可是我剛上去,姐姐便迅捷地把我踹了下來。絲毫不給面子。我再次嘗試著上床。姐姐又把我踹了下來。


我有些生氣。然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從枕頭底下拿起了一條內褲,一條白紗般的內褲,那是那天我懲罰姐姐後的戰利品。


我拿著小內褲回到姐姐房間里,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問道“姐姐這是什麽呀?”


姐姐睜開眼,看到我手里的東西,瞬間清醒了一半。姐姐惱怒道“快還給我。”


語晨也看到了我的舉動,幸災樂禍地看著姐姐,又往姐姐懷里蹭了蹭。


“你都把我踢下床了,我為什麽要還你啊。”我笑著問。


姐姐伸手想要奪。而我早已料到,手輕輕一縮便躲開了她的搶奪。


“姐姐,你的那個怎麽會在這個壞蛋那里啊?”語晨也笑著問道。


姐姐捏了捏語晨的鼻子,說“好啊,你們合夥欺負我。”


“姐姐,你讓我上床,我就把你的內褲還給你。”我百折不撓道。


姐姐惡狠狠地看著我,想了想,然後爽快地說“好,我答應你。”


我心中一喜。便摸上了姐姐的床,姐姐果然沒有再踢我下去,出於承諾,我也把內褲還給了姐姐。姐姐羞憤地把那個東西往自己被子里一塞。然後對著床上剛剛躺下的我說。“弟弟你好生歇息,姐姐先起床了。”


說著姐姐穿著睡裙便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姐姐你耍我啊。”我氣鼓鼓地說。


“我說讓你睡我床,又沒說我不能起床。”姐姐笑道。


語晨看著我們拌嘴也偷偷地笑了起來。我感覺顏面大失,也跳了起來,一把又把姐姐拽回床上。姐姐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似乎料到我想幹什麽,只是淺淺笑道“弟弟不會是又想打姐姐屁股了吧?嗯?”


雖然被姐姐看穿了心思,但是我還是理直氣壯道“姐姐這麽不聽話,弟弟當然要教訓一下啦!”


“你就想著欺負姐姐啦?有種你去打陸淺斟的屁股啊。”姐姐說。


聽到姐姐這話我有些憋屈。只是沈聲道:“姐姐啊,我本來想放過你的,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我無論如何也是要教訓你了。”


說著我去抓姐姐的胳膊。姐姐笑著輕盈躲開。她反手抓住我,用力按住。我這才想起姐姐是練舞蹈的,她的力氣可比我大。一時間,我的顏面再次掃地。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語晨居然抱住了姐姐的腰,用力一拉把姐姐拉倒在床上。姐姐抓住我的手也被掙脫開了。我看著語晨,不明白她為什麽幫我。語晨也對我使了個眼色。壞笑著說“還等什麽啊,快來制服你姐姐啊。”


“好啊,語晨,你居然幫弟弟,看我等會怎麽收拾你。”


“你一個星期前不是也和他這麽欺負我的嘛,這叫一報還一報。”語晨興致盎然地說。”


說著,我們已經把姐姐翻了過來。我們把姐姐的枕頭墊在她的身下,這樣本來就美麗的屁股便顯得更加挺翹了。


語晨摸著姐姐的屁股,嘖嘖稱讚,像是在品鑒一塊美玉。


“臭丫頭,你給我等著!”姐姐看到語晨如此舉動,羞怒道。


語晨拍了拍姐姐的屁股,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姐姐要被打屁股了哦。”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姐姐富有彈性的屁股上響起,語晨的手落在了姐姐的屁股上。”


十八

我們已經無心觀賞公園的風景了,即使夏景怡人地剛好。


陸淺斟給我們帶來了太多了震顫。我甚至有些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要被這個人改寫了。姐姐和語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們被一頓打之後好不容易能翻身了,結果就這麽讓她輕描淡寫地走了。雖然她說以後會還。但是,我們都認為那是推托之詞。


從公園回到家還是下午。語晨和姐姐小心地在沙發上坐下。因為沙發很軟,所以傷痕累累的屁股坐上去似乎也不那麽疼。


我從冰箱里拿了些牛奶和食物去微波爐里熱了熱。語晨和姐姐在遠處竊竊私語,好像在討論著什麽。我也不是很感興趣。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周過去了,雖然假期的尾聲離我們好像還有很長的時間。


然後一如既往地很早的時候,尚且還在床上不肯起來的我又聽到了敲門聲。不用想,又是語晨。這個小丫頭最近天天來我家膩著。


“弟弟,去開門。”我聽到姐姐從她那個房間傳來的喊聲。


看來我那個姐姐也沒起床呢。而且我的房間離門近一點,便由我去開門了。


“語晨,你又來搶我零食吃了呀?”開了門,我對著門口的語晨笑道。


穿著公主裙的語晨不屑地撇了撇嘴說“本小姐才不稀罕呢。”說著跑到茶幾上撕開了一包薯片開始吃了起來。


“月可還沒起床麽。”語晨問道。


“你知道的,月可姐姐一般起得都很晚。”


語晨便放下薯片去了月可姐姐的房間里。我也跟了過去,只見月可如果一個小孩子一般抱著軟綿綿的枕頭,側著身子,眼睛半瞇半醒,帶著睡意。


“語晨寶貝來得真早。”姐姐半夢半醒地說。


語晨有些無奈地指著鐘。說“姐姐啊,不早了,十點了。”


姐姐似乎沒有理會她,眼睛又瞇上了。


語晨看著姐姐的可愛睡姿,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脫了拖鞋爬上了姐姐的床,她輕輕地朝姐姐那邊擠了擠。姐姐似乎察覺到語晨的到來。松開了枕頭,樓主了語晨。語晨往姐姐的懷里蹭了蹭,仿佛一只白色的狡黠的貓。


這副旖旎的場景看得我血脈噴張。


我想了想,也擠上了姐姐的床,可是我剛上去,姐姐便迅捷地把我踹了下來。絲毫不給面子。我再次嘗試著上床。姐姐又把我踹了下來。


我有些生氣。然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從枕頭底下拿起了一條內褲,一條白紗般的內褲,那是那天我懲罰姐姐後的戰利品。


我拿著小內褲回到姐姐房間里,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問道“姐姐這是什麽呀?”


姐姐睜開眼,看到我手里的東西,瞬間清醒了一半。姐姐惱怒道“快還給我。”


語晨也看到了我的舉動,幸災樂禍地看著姐姐,又往姐姐懷里蹭了蹭。


“你都把我踢下床了,我為什麽要還你啊。”我笑著問。


姐姐伸手想要奪。而我早已料到,手輕輕一縮便躲開了她的搶奪。


“姐姐,你的那個怎麽會在這個壞蛋那里啊?”語晨也笑著問道。


姐姐捏了捏語晨的鼻子,說“好啊,你們合夥欺負我。”


“姐姐,你讓我上床,我就把你的內褲還給你。”我百折不撓道。


姐姐惡狠狠地看著我,想了想,然後爽快地說“好,我答應你。”


我心中一喜。便摸上了姐姐的床,姐姐果然沒有再踢我下去,出於承諾,我也把內褲還給了姐姐。姐姐羞憤地把那個東西往自己被子里一塞。然後對著床上剛剛躺下的我說。“弟弟你好生歇息,姐姐先起床了。”


說著姐姐穿著睡裙便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姐姐你耍我啊。”我氣鼓鼓地說。


“我說讓你睡我床,又沒說我不能起床。”姐姐笑道。


語晨看著我們拌嘴也偷偷地笑了起來。我感覺顏面大失,也跳了起來,一把又把姐姐拽回床上。姐姐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似乎料到我想幹什麽,只是淺淺笑道“弟弟不會是又想打姐姐屁股了吧?嗯?”


雖然被姐姐看穿了心思,但是我還是理直氣壯道“姐姐這麽不聽話,弟弟當然要教訓一下啦!”


“你就想著欺負姐姐啦?有種你去打陸淺斟的屁股啊。”姐姐說。


聽到姐姐這話我有些憋屈。只是沈聲道:“姐姐啊,我本來想放過你的,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我無論如何也是要教訓你了。”


說著我去抓姐姐的胳膊。姐姐笑著輕盈躲開。她反手抓住我,用力按住。我這才想起姐姐是練舞蹈的,她的力氣可比我大。一時間,我的顏面再次掃地。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語晨居然抱住了姐姐的腰,用力一拉把姐姐拉倒在床上。姐姐抓住我的手也被掙脫開了。我看著語晨,不明白她為什麽幫我。語晨也對我使了個眼色。壞笑著說“還等什麽啊,快來制服你姐姐啊。”


“好啊,語晨,你居然幫弟弟,看我等會怎麽收拾你。”


“你一個星期前不是也和他這麽欺負我的嘛,這叫一報還一報。”語晨興致盎然地說。


說著,我們已經把姐姐翻了過來。我們把姐姐的枕頭墊在她的身下,這樣本來就美麗的屁股便顯得更加挺翹了。


語晨摸著姐姐的屁股,嘖嘖稱讚,像是在品鑒一塊美玉。


“臭丫頭,你給我等著!”姐姐看到語晨如此舉動,羞怒道。


語晨拍了拍姐姐的屁股,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姐姐要被打屁股了哦。”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姐姐富有彈性的屁股上響起,語晨的手落在了姐姐的屁股上。


十九

“呀。”姐姐呼痛。“語晨你死定了!”


語晨壞笑道“好姐姐,你再說一遍呀。”說著啪啪啪地開始拍打姐姐的屁股,像是美人擊鼓。“月可的屁股真有彈性呢。”


姐姐羞憤欲絕,小腿不停地蹬著。她把臉埋在被子里不想見人。


我拍了拍姐姐的屁股,按住了她的小腿,笑道“姐姐還是老實點吧。”


語晨似乎對這種手感上癮了,有些不可收拾的感覺。又一鼓作氣拍了十幾下,姐姐終於支撐不住開始求饒。“語晨,放過姐姐吧。”


“哼哼。”語晨傲嬌地哼了兩聲,捏了捏她柔軟的香臀,問“那你們上次合夥欺負我的時候有想過今天麽。”


“好語晨,姐姐錯啦。”


“不行!”語晨又啪啪地拍了兩下。“要我饒了你也行哦,只是你要叫我姐姐!”


“別鬧了。”


“不鬧。”於是語晨又啪啪啪啪地拍了幾下,這幾下聲音清脆,透過單薄的睡裙可以看見姐姐的屁股已經一片羞紅。


姐姐咬著牙關,屁股微微擺動想減少疼痛。


但是她就是不肯叫語晨姐姐,這似乎是她作為年齡優勢的最大尊嚴了,語晨又是一陣嚴刑拷打,但是姐姐始終堅守底線,所以語晨也不能奈何。


“那月可你叫我哥哥好吧?”我也得寸進尺地拍了拍姐姐。


姐姐已經被打得微紅的屁股微微顫動,我輕輕撩起姐姐的睡裙,迎面而來是一片桃花般的緋紅。


“你們去死!”姐姐羞怒道。


“啪啪啪啪啪”


在清脆的拍打和姐姐的哀聲求饒中,我們結束了一個香艷的清晨。”


夏天的風聲舒卷著淺淺的溫度,在一幢幢陰影深沈的樓房間漂浮,渙散成離離遊光。我坐在書桌上,望著窗外。夏風拂面而來,沁人心脾。


天氣如此明媚,我們便決定去街上走走。姐姐和語晨都表示想去商場,女孩子喜歡漂亮衣服,我便只能同意了。


姐姐和語晨又開始畫妝。我便只好在外面等。


不知不覺間,我又回想起那個黑色的裙擺,那個絕美的側臉。那個自稱陸淺斟的女人。每當想起她冷玉般寒氣飄忽的眼神,我都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但是我確信,白天是不會撞鬼的。


而且,我總是覺得,有件事情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她一定記得。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覺得我應該認識她。我像是墜入了一個冗長怪誕的夢,她敲開了我第一扇窗。


黑色飄浮的裙擺,是漫長而深遠的夜。


我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竟有些昏昏欲睡,迷蒙之間,我仿佛見到了一個古怪的圖案,那是用圓形的青玉雕琢成的圖案,在我眼前催眠般的不停晃動,我想要看清楚那個圖案,可是圖案始終如鐘擺般的擺動著。周圍的一切都在離我遠去,我似乎,忘記了什麽。於是我開始回憶。


小時候草長鶯飛,滿園姹紫嫣紅。姐姐穿著系著紅色裙帶的公主裝站在彩蝶紛飛的花叢里,微微蹲著身子,看著花朵發呆。神情專注可愛。


小時候家里養著一只白色的貓。它總是很高冷地看我,午後它懶洋洋地趴在墻下的陰影里,微瞇著眼睛,對我發出的叫聲仿佛嗚咽。


後來,搬家了,鶯飛燕逐不再。周圍的一切開始發生了變化。那時候上小學,懵懂無知。我坐在中間的位置。


我想回憶小學時候的座位表。但是時間太長久,想不起來了。


但是我隱約記得,那時候小學的靠窗的位置,有高大的水杉和繞著水杉的藤蘿,秋天的時候,水杉的葉子雕謝,在窗台上堆積,仿佛生銹了一般。


而窗邊,有個小女生偷偷地開小差看外面美麗紛飛的葉子。風景很美,女孩很好。年少的愛情最是模糊。


那個女孩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


“弟弟睡著了?”


我被姐姐無情地推醒,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她們絕代雙驕般的妝容。


語晨抓住我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拉我起來。


我就這樣,被她們拖拽著出了家門。”


即使是溫度持續攀升的日子里,外面依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那些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浮華地點綴著這個原本就很誇張的城市。


商城外的廣場上聚集著很多人。;


“姐姐,你看,那里人好多啊。”我指著遠處說“我們去看看吧。”


姐姐和語晨一心想去逛商城,所以有些不情願。在我的生拉硬拽下,我們擠進了人群。


人群的中央。是一襲黑色的裙擺。;


她像是在給別人算命。手里舞動著紙牌。


我們楞在原地。


與此同時,她擡起頭看見了我們。順其自然,仿佛是一場精心安排的相遇一樣。


我看見了你,偶然。


你看見了我,當然。


理所當然。


二十

“你五歲那年家搬家了,因為房子一直漏水。你七歲那年遊泳時候差點溺死,被救上來以後你神智不清,我沒猜過的話,以後很多年的夏天,你都會出現幻覺。”


陸淺斟看了我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繼續回答那些顧客的問題。


這個顧客像是個男大學生,長相幹凈,面色微微發白。他細小的眼睛拼命睜大有些驚恐地看著陸淺斟,陸淺斟與他對視,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星辰般的光。


“我說的對嗎。”陸淺斟問男大學生。


“對,都對。只是,那之後連續好幾年,我夏天醒來的時候經常會感覺到有人壓著我的床,然後我鼻腔里一陣難受,好像嗆到水一樣。我媽覺得我是中了邪了,花了很多錢去請了廟里的師傅,廟里的老和尚給了我個護身符,讓我帶著,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幻覺了。”說著,大學生從脖頸上掏出一個用紅線系著的桃木的符,上面粗淺地刻著淩亂的幾筆。


陸淺斟看了眼那個護身符,微微蹙眉。我循著目光望去,我也看到了,有兩筆交錯的地方,桃木裂開了一道口子。


“叮!”陸淺斟擡手時手腕上的玉飾無意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陶瓷杯子的邊緣,發出一聲清脆的震蕩,她望了一眼杯中泛起的漣漪,目光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幽暗。


她攤開了手,認真地說:“給錢。”


大學生猶豫道“你要幫我解決了我才能給錢。”


“那你走吧。”陸淺斟淡淡道。“你五歲那一年,你家里爬進了一條綠色的蛇,蜷縮在你家的洗衣機後面。”


聞言,大學生臉色劇變。不再猶豫,連忙從口袋中掏出幾張明晃晃的百元放在桌上,他的手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這件事情你都能算到?!”


“在你尚在繈褓的時候,你外婆就溺水身亡了。從那個時候,命運就糾纏你了。”陸淺斟收起桌上的錢,神色淡然。


她取出一張芽黃色的紙,用朱砂筆在上面畫了一個簡單卻怪誕的符號。她把符紙交給那個青年。說“回去你把這張紙燒了,把灰灑在你家的門檻上。還有,八月份的第一個星期,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要出門。”


大學生誠惶誠恐地接過那張黃色的符紙,恭恭敬敬地道了幾聲謝。


周圍人議論紛紛,作為無神論者,我們也目瞪口呆。我甚至有點懷疑這個男大學生是演員。但是回想起前段時間和陸淺斟的遭遇,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這個大學生不會是你這個騙子請來的托吧,你這個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幹什麽不好,非要幹這個。”一個年輕的少婦對著她嚷嚷道。周圍本就持有懷疑態度的人一陣附和。


陸淺斟恬淡地擡起頭,望著對她嚷嚷的那個少婦,輕輕打量了幾眼。然後說了句讓人冒火的話。


“你有病。”


果然,少婦聽到了這句話,覺得陸淺斟是在羞辱她,她不禁眉毛一豎,剛準備破口大罵,可是話剛到嘴邊,陸淺斟就開口了。


“你有病,所以你男人這幾年對你疏離了,你一直抱怨他晚上很晚才回來。但是你又很自卑,因為你有病,你生不出孩子,你看了許多家醫院都得不到明顯的答覆,你應該也試過許多偏方,那些偏方讓你的身體更差,導致你的臉色都開始有點蠟黃,你懷疑你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卻又不敢鬧翻,你現在應該才三十歲,可是你面容疲倦得有些四十歲的樣子了。”


陸淺斟語氣平穩,不急不慢。


可是那個少婦卻如遭電擊般楞在了當地,嘴巴微張,說不出一句話。眾人從她的反應中猜出陸淺斟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然後陸淺斟不再看少婦一眼,反而將目光轉向了我們。


而那個少婦卻像發了瘋一樣沖到陸淺斟面前,拽著她的衣服語句結巴地問“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懷上孩子啊。有辦法嗎。啊?”


“抱歉,我不是醫生。”陸淺斟說。“別抓著我的衣服,我覺得不舒服。”


少婦的神情有些絕望,她踉蹌地松開了手。陸淺斟用她修長的手指去展平了下衣服,有些憐憫地望著那個幾乎要摔倒的少婦,被在眾人面前揭穿私生活,她在顏面掃地的同時帶著一點點希望去向陸淺斟求救,只要她的病能治好,顏面掃地這件事情就顯得太小了。可是陸淺斟告訴她,她不是醫生。病只有醫生能治。


“可是醫生都說我沒病啊,醫生都治不好我的病啊。”少婦終於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陸淺斟望著頹然坐在地上肩膀抽泣的少婦,眉頭微微皺起,但她神色依舊清冷,她拿出了紙和筆,攤開了一張雪白的紙,開始在上面畫一些沒人能夠看得懂的圖案,那些妖異的符號在她筆尖一個個的流瀉,她時而落筆流暢,時而停頓思考,仿佛是一個中學生在解一道函數難題。


但這不是題目。


“你沒有病。”陸淺斟停下了手中的筆,認真道。周圍的人流漸漸安靜,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所以大家都能聽到。


“你沒有病。”陸淺斟重覆到。“這是你的命。”


你沒有病,所以醫生治不好。因為這是命。


她算的不是題目,是命。


她本來就是個算命的。


少婦惶恐地看著陸淺斟,神色覆雜,她不能理解陸淺斟的話,但是她希望陸淺斟說更多的話,因為她感覺眼前這個大約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能夠解開她困擾了三年的心結,這個心結仿佛一團火,燒盡了她無數難以入眠的夜晚,將她滿頭青絲燒的枯槁。


陸淺斟攤開了手掌,說“錢。”


聞言,少婦一楞,轉而目光中泛起了瘋狂的神色,有驚疑,但更多的是喜悅,她倉促地取出錢包,瘋狂地將錢倒在陸淺斟的桌上。錢財雖然是身外之物,但是世人終究愛財,而此刻這個女人卻不管不顧,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這些錢太少,不足以治好她的命。確實,這些錢和她這幾年尋訪醫生看病吃藥的錢相比確實顯得很少了。


但是陸淺斟只是默默地將錢收入自己的布袋中。她手腕上系著的青色玉佩在陽光中散發出清澈的光。


她開始在她的布袋中翻找,少婦神色緊張地看著她。


陸淺斟從她的布袋中取出一枚鈴鐺。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鈴鐺,是冰裂紋的瓷鈴鐺。“你小時候在農村里長大,你家應該有個院子,本來很空蕩。後來要搬到城市,所以屋子要拆遷了,為了拆遷分更多的錢,你家就開始裝修自己的房子。然後你們掘院子里的土時候,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少婦眉頭緊皺,開始回憶,然後她臉色劇變,聲音顫抖著說“對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還小,那天收拾院子的時候,我就在邊上,我爸從院子里挖出了一塊骨頭,他沒當回事,用鏟子把骨頭鏟出了院子,我以為那是死貓的骨頭,也沒當回事,就把那塊骨頭踢到了門前的陰水溝。難道……那塊骨頭是什麽碰不得的東西嗎?”


“那應該是一塊早夭的嬰兒的骨頭。”陸淺斟說“一般骨頭埋在地下很快就會腐爛,然後骨頭生前的陰氣也會隨著消散。但是你們挖出了它。動了那里的陰氣。而且……””


陸淺斟頓了頓,她似乎有些事情也不願意多說。想了想,只是淡淡地說道“把這個鈴鐺放在你的枕頭邊,如果哪天晚上你聽到這個鈴鐺響了,馬上打開燈就好。”


少婦震震地點了點頭,她接過鈴鐺用力地篡在自己的懷里,像是抓住了全部。


我相信這個少婦不是在演戲,因為她的絕望,她的無助,她的痛苦,都太過逼真了,真實地讓人不忍心懷疑。


“這位先生,你也要測測字算算命嗎?”陸淺斟的話像是一個浪頭拍向了我。


我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我。慌亂中我和她對視了幾秒。我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麽藥。但是我很想讓她幫我算算命運,沒有人能抵擋住為仆先知的誘惑。


“好,但你別收太多錢。”我說。


語晨在邊上扯了扯我的袖子,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們都吃過這個神秘女生的虧,理應當吸取教訓謹慎一點。


陸淺斟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沒誠意,不算了。”說著,她開始收拾東西,周圍人看她要走,很多懷有心結的人紛紛阻攔想讓她看看命,多少錢都行。但是陸淺斟只是冷冷地說“你們明天再來吧。我今天有點事情。我欠了一個人一些債,得去還一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玲瓏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的長裙里,面若冰霜得仿佛女王。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隱隱約約看到她的瞳孔里漫著迷茫淒婉的東西,像是稟冬湖面上,裊裊騰起的冰冷霧氣。


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身形微微停頓了一下,說了句,;


“還是那座亭子里,我等你。””


二十一

說完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黑色的裙裾微微擺動,長發安靜地鋪在背上,她走路時微微低著頭,將她幽涼的眸子埋在額前劉海的陰影里。她穿著黑色的布鞋,上面隱約印著碎花的圖案。周圍的人不自覺地給她讓開了一條道路,不知道是驚艷與她的美麗還是敬畏於她的神秘。我仿佛咀嚼著她這句話里的味道。


一個星期前的那座亭子里,我打出最後一張牌時,她還剩兩張牌。那一局有六個炸。她說那些懲罰她先欠著。而剛剛她又對眾人說,她要去還債。難道……


我禁不住地往下想,耳根不由一紅。這時候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斷了我,她一臉不屑地看著我“姐姐知道你在想什麽,瞧你這點出息。”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她會讓我打屁股。”我坦誠道。


那個女王般清冷妖魅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人群里,可她淡漠如神的眼神依舊烙印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也不相信。”語晨說。


“但我願意相信。”語晨又說。


我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麽。圍在廣場上的人流已經逐漸散開。我們幾個無奈地站在廣場中央,各懷心思。


“要不我和你姐去逛商場,你自己去那座亭子里見她?”語晨壞笑道“畢竟這種事情估計她也不希望別人看見。”


我滿臉黑線,“你怎麽就確定她要和我做那種事情?”


姐姐也發話了“我同意語晨的觀點,反正看你也是一臉不樂意的陪我們逛街,還不如我們姐妹去玩,你自己去見美女呢。””


“姐姐,怎麽連你……”


“好啦好啦,別多想了,你快去吧,別讓人家女孩子等太久。”姐姐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陣羞怯,正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無奈地撓了撓頭。我猶豫之際,她們已經走遠,我回過頭,看見語晨蹦跳著像我揮了揮手,我只好叫了輛出租車獨自一人奔赴公園。


這種情況下,我竟然沒有絲毫地香艷劇情的希冀。回想起她玄之又玄的算命,我不禁直冒冷汗。


下了車便是公園的門口,門口燙金的伊川二次在流金的艷陽里熠熠生輝。我邁著有些沈重的步伐走到公園里。


但是進門時候,我卻被攔住了。“門票。”那個一身管理服裝的人對我說。


“啊?”我一驚。“這公園不是免費的嗎?”


“最近是遊玩的高峰期,所以要收錢。”那個人對我解釋道。


真倒黴。我只好老老實實交了門票錢,然後走到里面。


和上次來一樣。門口的景觀處聚集著許多人,煙柳扶疏的河岸上,白色的雲絮飄卷得如同婚紗。可能是因為門票都要收錢的緣故,我看這些本來平淡的美景就覺得顯得更加美麗了。果然免費的東西都不如花錢的來的好。可是我沒有太多的閑心去觀賞這些美麗的風景。進入公園之後,我便循著記憶朝著那座亭子走去。;”


繞過柳堤是一片廣闊的草坪,我橫穿草坪,向右走了許多步,那是一頂橫跨在水上的大橋。我憑著記憶穿過橋,向下走,走到河堤的木橋上,那是用木板鋪成的路,兩邊灌木叢生,接著淡色的花朵與嫩紅色的小果子,各種各樣的葉子枝椏層次交錯,密密地連接在一起,構成了一道淡綠翠綠相交的屏障。一座亭子的一角飛檐隱隱展露在了視野中。


我凝視著亭子,又向前走了幾步,不由心神一顫。因為我看到了亭子中,有一襲黑裙。


那身黑裙靜立在亭子里,神色淡然,寬大的袖袍隨風輕輕地飛揚,她側著臉,靜靜地凝視著遠處雲山在水中交疊的蒼翠碧影,譴倦風水映上了她的眼簾,美麗得讓人心碎。


陸淺斟!我不由神念一顫。


黑發黑裙閑適地舞動,她仿佛是從上古的畫卷中走出,帶著絕代風華的秀麗巫女。


我回過神時發現她已經不再看遠山流雲,而是將目光鎖向了我,我們的目光跨過木橋遙遙相對,我一步步地向她走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麽,但是呼吸就是莫名地沈重了起來,腳步也越了越慢,明明不是很長的距離,我卻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亭子前。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與她對視。她幽深的眼眸仿佛深秋中一汪千尺深的潭水,看了一眼,便陷入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寒里。


“你來了。”她說。“有點晚。”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便得平靜。“你怎麽來這麽早。你不是說要去還債嗎。債這麽快就還完了?”


“你在裝傻。”陸淺斟說。”;


我剛剛用語言試探她還債的意思,被她一語道破。她說我在裝傻,難道這次她真的是來還上次的懲罰的嗎,即使這樣,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陸淺斟的目光一直鎖在我的眉目里,我不由自主地擦了擦自己的臉,很白爛地想,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臟東西?


“你的命真的不好。”陸淺斟嘆息道。


她的聲音無比清越,像是微風撫動細瓷風鈴發出的錚淙之響。想起在我的耳畔,卻炸如驚雷。


我們都知道,陸淺斟是有為仆先知能力的。在見識過她的測算無疑之後,對於她的話我自然很是相信,那麽她說我的命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了。聽到自己命不好的預言,無論相不相信,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不開心的吧。


“那我要交多少錢才能改命?”我直截了當地問。;


陸淺斟微微搖頭,說:“沒用的,多少錢都沒用。”


“這是命。”她說。


“可是你不就是改命的嗎?”我問。


“改命都是騙人的。我只能預知禍福,盡量讓人避免一些災難罷了,改命是天機,我不是聖女。”陸淺斟解釋道。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一陣失落。又追問“那我的命有多不好。””


她沈默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但是沒有思考出答案。她說“雖然我能算命,但是我也不是測算無疑的人。比如上次我不就算錯了嗎。””


“上次?那次?”


“你又在裝傻。”她冰冷的語氣里透露出一點不高興。


我這才意識到,她說的上次指的是那次打牌,她手里留下一對三裝作很大的牌,以為我不敢炸,想以此讓我悔恨,可是她算錯了,她沒想到我能這麽孤注一擲,不計死活。


既然算錯了一個,那是不是也可能有第二次呢。


我恍然大悟道“是那一次啊!那一次,你是不是還欠了我點什麽。”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那一次欠了我點什麽。你手里有兩張牌,那一局就六個炸。”


“你是男人嗎,拐彎抹角。”陸淺斟冷冷道,她不再看我,只是自顧自地說。“我說過了,我是來還債的。”


“我當時手里還剩兩張牌。”陸淺斟說。


“我當然記得。”


“那一局有六個炸。”陸淺斟說。”””


“我記得很清楚。”


“一張牌兩下,一個炸翻倍。”陸淺斟說。


“這是規則,我記得。””;


“所以,應該是多少下?”陸淺斟一副明知故問地表情看著我,讓本來理直氣壯的我生出了一種該被打屁股的人是我的錯覺。面對這種表情我沒由來地一楞。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所以。一時間,我竟然不敢做出回答。


“六十四。”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氣說。


“我會砍了你的雙手。”陸淺斟平淡道。


我神念一顫,連忙改口“不好意思,算錯了。是三十二。”


“那我會砍掉你打我的那只手。”陸淺斟的話語依舊平淡。聽不出是威脅。


“十六?”我試探道。


“還是算錯了。”陸淺斟說。


“八!總行了吧!你不能再甩賴了!”我有些憤怒道。“你自己說的願賭服輸啊。”;


陸淺斟微微沈下了頭,好像是在考慮這個結果自己能不能接受。稍加思考之後,她回答“我還剩兩張牌,所以兩下。”


“你這太欺人太甚了吧。有沒有規矩了啊。”我不甘心地叫嚷道。


“規矩是我定的。”陸淺斟冷冷道。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眾所周知的真理一樣。


說著她抓住了我的手,背過身,給我留下了一個纖細曼妙的背影。她抓著我的手對著她的柔軟挺翹的嬌臀拍打了兩下。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就結束了,只是手中依舊殘留的軟糯意蘊在告訴著我,剛剛發生的事情。


懲罰就這麽結束了?我有點不敢相信,我甚至還沒來得及體會那個我垂涎許久的手感就結束了?我很不開心。


她松開了我的手,冰冷道“好了,結束了,我們兩不虧欠。”


說著她轉身便走,不給我留下絲毫的話語空間,長風吹起,將她漆黑的長發吹成漫長的夜,寬大的袖袍舞動,風吹開劉海,將她如畫眉目間的冰冷吹起,扶欄淩波照影,陸淺斟宛如天人。


但是看到這副絕美畫面的我,卻沒有絲毫要觀賞的念頭。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被踐踏,我羞憤不已,這一次明明是應該我給她懲罰,卻怎麽輪到她來羞辱我了?我不開心。不高興,很憤怒。


形容一個女人美麗有很多的修飾詞,什麽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但是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陸淺斟的美,她的美,只有一個詞可以修飾:絕代風華。;


但是縱然是絕代風華,我仍然感到憤怒。內心的最深處,有個邪魅的聲音在誘惑我,那種聲音要我將這種絕代風華踐踏在身下!


“陸淺斟!”我大聲地喊她的名字。”


聞言,她回過頭,迎上了我憤怒的目光,她看到我怒火熊熊的表情,竟然閃出了一瞬間的錯愕。趁著這一瞬間的錯愕,我跑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寬大的袖子,將她拉回亭中。用盡力氣一拉,陸淺斟的身形在我的用力之下有些不穩,她有些踉蹌地跌坐在石凳上,用手扶住了冰涼的石桌才穩住了身體,她淡漠地看著我,似乎在對我的無禮感到生氣。但是此刻的我卻是猶如兇獸一般全然不顧,我登著她,抓住她纖細雪白的手腕,將她的手死死地按在石凳上。


“六十四就是六十四,我想和你講講道理。”我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語氣卻出奇地平靜。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女人們難忘的一周之紅臀秀:思本克的秘密 (Pixiv member : Okin)

AI生成,體罰規訓女性社會 (Pixiv member : (O))

閣樓內的愛與罰 (Pixiv member : 1u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