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喵的奇妙冒險之旅 #1 貓與魔法師 (Pixiv member : ▪Ushio▪officia1)
伴隨骯臟氣味與潮濕的狹窄巷子,如果不是親身來到這里絕對想不到人類最引以為傲的王都居然會存在著這樣一個地方。與周遭格格不入純黑色馬車在街道中緩慢前進著,路旁偶爾見到靠墻坐在臭水地上的流浪漢,也沒有用那渙散麻木的瞳孔看向馬車一眼。馬車上高瘦主人的穿著,和身後棺材般漆黑的車廂一樣,即便老舊但依然體面。那場十二年的戰爭,使得像他這種曾經的富商並不少見。
“真是,要不是該死的獸人..我真死也不想到這種畜生窩里面來啊”
高瘦的男人慢悠悠趕著馬,即便這樣巷子的寬度依舊對於馬車來說顯得過於擁窄。加上常年見不到陽光的原因,難聞的氣味使得他更加煩躁。不耐煩的男人劃開火柴,低頭點燃卷煙的瞬間。身下黑馬卻突然躁動起來,火柴微弱的光中只能看見一道紅色的鮮血飛濺在眼前,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人類王國自建立以來,便時刻遭受著這片大陸上其他種族的侵擾。僅是與獸人漫長的戰爭,就幾乎就要擊垮了這貧弱的種族。直到年輕的冒險者,從北境精靈的古老遺跡中第一次發現了魔法的存在。
【王都里有獸人】
戰爭剛剛結束的敏感時期,這個消息瞬間在王都內流傳開來。貧民街中商人的屍體被找到,脖子上三道整齊的爪痕,馬車後排的貨箱,也被什麽東西鋒利劃碎,貨物洗劫一空。同樣的事件在這個月之後第四次發生。起初商會的人們覺得這只是歹徒劫持貨車的普通事件,商會主席第一時間申請了衛兵保護。但最終一死四傷的結果,讓這座足有全人類六分之一人口的巨大都市徹底陷入了流言與恐慌之中。
“喂,大叔。貧民窟這里已經被封鎖了,不想死的話..”
貧民街的入口處,很明顯數量與王都其他地段完全不同的衛兵,攔住了眼前身著紫藍色長袍,帶著寬大而又破舊尖角帽黑發碧眼的男人。但隨後,仔細看見他長袍上純銀的胸章時“哦!”的叫出了聲。
“國...國家級大魔法師!為什麽會在這里。難道傳聞真的..”
望著男人擦肩而過的背影,年輕衛兵想起了戰爭時人盡皆知的故事。
傳說造物神將智慧的品質給予了北境精靈,讓她們在嚴酷凍土用魔法燃起新的國度。沒有人知道那位冒險者是如何從高等精靈狡詐腦中竊取了魔法的奧秘,但當獸人第一次面對下起火雨的天空,又或者瞬間可以摧毀整個營地的落雷時,這場跨度十二年的戰爭的結局才終於第一次向人類傾倒。奧蘭多·布萊恩——改變人類命運之人。是那位冒險者的名字與稱謂。人類皇室為了紀念這位英雄,以此誕生國家級大法師之席,並將魔法的知識正式列入人類最至高無上的學堂。但這位冒險者本人,卻在戰爭結束之後就消失在人們眼前。
“嗚...嗯..這里是..”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硬板床,甚至連床單都沒有。就連少女唯一蓋著的單薄被子上,都沾滿了已經凝固了的紅褐的血跡。但少女依舊十分戀戀不舍的才願意睜開她那深褐色的漂亮眼睛。從外觀判斷,少女或許僅只有十四歲左右,就算按同樣年齡的女孩子來說,她也顯得要特別嬌小一分。茶色蓬松的卷發,雜亂的散落到腰部以下。按道理來說應該不屬於她那張人畜無害東洋面孔該有的發色才對。
“人類!”
剛睜開眼不到十幾秒鐘,恢覆意識的少女立刻警覺起來,出奇靈活的從床上坐起,弓著身子就像老虎一般四處打量起來。最終鎖定在房間正中央,靠坐在椅子上,將已經褶皺不堪的尖角帽遮住臉休息的男人身上。
“終於醒了。該說,還好我手下留情了一點嗎”
“混蛋...”
少女死死咬著虎牙,準備向前撲出一步時才終於察覺到後腰處肋骨一陣劇烈的痛楚。狠狠摔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就算是獸人,這麽重的傷也沒理由短短半天就能恢覆好吧?”
少女嘗試從地上爬起,但她此刻只覺得空前的虛弱,用手撐住許久,背脊上劇烈的疼痛讓她最終無奈繼續癱倒在地上,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就像,在貧民窟被人肆意踩踏的流浪貓一樣。男人終於將手中的煙鬥放下,從椅子上起身,一步步沈重的走向這只貓耳的少女。
“再靠近一步...我就會咬斷你的脖子,哈..然後從這里逃出去..”
少女唾出一口還帶著絲血沫的口水,她那因傷而虛弱的身體,甚至支撐她這樣說話都十分困難的喘著粗氣。
“你的戰鬥方式,根本不像是戰場上接受了訓練的獸人。”
男人走到了少女的面前,即便少女眼神再怎麽兇惡,他也深知對方不可能再給他造成任何威脅。就這樣,奧蘭多一把抓住少女明顯不合身的麻布襯衫上粗糙領口,像拎小貓一樣將她高高提起。
“但在那種狹窄巷子里每一招都能差點殺了我的戰鬥方式,是你在那殺了多少人才學會的?”
四目相對,深知此刻正處於絕對下風的少女,那雙充滿仇恨而發紅的眼睛卻也沒有絲毫動搖。隨後露出鋒利的虎牙,冷笑一聲輕浮的故意激怒對方道。
“你會記得迄今為止...吃過多少片面包嗎?”
少女敏銳的感官告訴她即將被人憤怒的重重砸在地上。就算意志再堅定,這一刻她還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但卻意外的,在腦袋即將接觸到堅硬地面的那一刻,男人還是收了手,隨後不甘心的將她甩到了床上,臉朝下的死死按住。
“呵,為什麽不直接在這殺了我?啊?!虛偽的人類”
伴隨著風聲,僅擱一層襯衫下擺的身後,沒有預兆的沈悶疼痛讓少女第一次輕哼出聲。
“不要搞錯了,後面的集中營才是你們這幫畜生唯一該去贖罪的地方。你以為會有在這里直接殺掉你這麽好的事嗎?”
少女還想再說什麽,但比起剛剛那下還算輕微的疼痛,此刻正被牢牢按住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反抗的她,第一次認真思考起對方的話語。即便是在貧民窟,她也經常會聽說王都中心時刻有集中營的獸人被當眾處死的消息。這些獸人大多都是戰時的俘虜,又或者戰爭結束沒有及時撤離被人類徹底清掃抓捕的。她對獸人或者人類沒有半點感情,但是...
“混蛋!你..”
打斷她思緒的,是在房間中清脆回響“啪”的一聲。
“敗犬..不對,應該是敗貓無能的氣話等下再說”
似乎一早就準備好了放在床邊的,男人抽起了一條細長的東西。少女無法第一時間叫出它的名字,只有在那些商人衣著上才會出現的皮質與金屬物品..好像叫..“皮帶?”
“畢竟現在可是拷問時間”
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觸碰,一絲提示也沒有。只有皮帶劃破空氣聲音在剛剛一瞬間聽的十分清楚。就這樣直接抽打在少女只有勉強遮住臀部的襯衫下擺上,直接隨風的將其掀起。一道火燒似得疼痛瞬間從少女被迫保持著翹著的屁股上傳了出來。
“唔嗯...”
少女依舊只是悶哼一聲,沒有就這樣叫出聲的少女的確出乎了對方的意料。反應過來之後,她一言不發,咬著嘴唇更加拼命的想要掙脫。但卻沒有絲毫能從男人手下逃走的力量。
“混蛋!放開我!我一定會把這種痛苦和屈辱幾十倍,上百倍..呀!..”
直接全力抽打在少女的肌膚上時,就像畫紙一般潔白的臀肉上紅痕即刻顯現,甚至慢慢腫起。意識到自己竟因身後屈辱的疼痛叫出了聲,意志如此堅定的少女也不免臉上紅了起來。
“雖然有口音,但你從哪里學來的人類語言?間諜嗎?獸人里還沒有和你一樣潛伏著在人類都市的家夥!”
少女現在卻完全聽不進去說的什麽,屁股上感覺的到由內往外腫起火辣辣的劇痛。過了一會兒自己才察覺到淚花已經慢慢出來,眨了眨眼最後一次瘋了似的拼命掙紮起來。而這樣的反應,自然換來的就是一連串的抽打和更加劇烈的疼痛。這種痛苦和屈辱,在她現在來說短暫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經歷到的。皮帶又一次停在半空時,少女最終有些屈服的,本能反應用瘦長卻又毛茸茸的尾巴飛速護住自己身後,閉上眼睛止不住顫抖。
“拿開”
全力準備迎接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只聽見本應是警告威脅的話語,但卻讓少女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一絲絲安慰。因為只有她自己和對方清楚,在不久前的打鬥中,這條尾巴被冰雹砸傷的地方沒有完全恢覆。她更清楚,剛剛自己那本能護住的動作,很有可能會徹底失去這身體重要的一部分。
“嗚嗯...不要..不要抓”
不過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罷了,男人捏住尾巴完好的末端,將其撥到一旁。皮帶再次劃破空氣的聲音讓再沒力氣反抗的少女狠狠抖了一下。
“我最後說一遍,回答 或者活活被打死在這里。”
“我..我不知道”
即便再怎麽倔強,屁股上的疼痛還是讓少女哽咽顫抖著開口。
“是嗎?”
即便是最富有智慧狡詐的高等精靈都無法在老法師的面前瞞過謊言,他自然很清楚,這一位看起來只有人類年齡看起來十四歲的少女並沒有欺騙他。
“你叫什麽名字?”
“azusa”
不用想,這種問題上對方沒有撒謊的必要。男人拖住下巴,作為曾經的冒險者思考著各地區語言。可能只是獸人語的音譯,但他還是想起了或許在東洋地區,確實聽過當地人有這個名字。
“你是什麽時候來到王都的?”
“不知道..咦呀!”
這一次回答後卻和之前不一樣,耍小聰明的少女,自以為已經得到了對方信任,開始有了一絲說謊的勇氣。皮帶狠狠落在她右邊屁股上時,剛剛好和之前的一道腫印重合,這一下疼的她口齒不清的嗚咽許久,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整個腰拼命朝左邊逃跑似扭著。直到她早已整個紅透了的屁股左邊迎來了同樣的痛苦。
“很小的時候!嗚哈..”
男人停手,給了少女哭聲中喘息的時間。靜靜等候她說完。
“躲避戰爭時..在東部..被你們..人類...抓捕路上逃出來的...”
少女哭的更加委屈,說話也一直在被打斷。停頓了許久,男人才問出下一個問題。
“為什麽要襲擊王都的商人。你這麽靈活,明明可以在貧民窟多躲一陣子吧?”
“哼..”
這一次少女面對問題時卻和預料不同,她再次變得十分抗拒。皮帶再次覆蓋同時抽打在她兩邊都紅腫的屁股上時,她哭的有些紅腫的眼睛此刻也透露著不甘與苦澀。一定要說的話,或許只有在雨夜被遺棄的流浪貓才能描繪清楚她現在的可憐模樣吧。
“那你知道貧民街消失的孩子都去哪了嗎? 你真的知道,他們在那里帶走的貨物是什麽嗎?!”
少女憋住哭聲許久,在嗚咽中卯足了一口氣,全部爆發了一般憤怒的吼了出來。
“人類..就是這樣才討厭。如果跟你一樣什麽都做的到...那孩子就不會...為什麽啊?就因為我是獸人嗎?!就因為我是那種蠢到居然會去保護人類幼崽的獸人...所以才要被你殺掉..”
男人安靜的等待她說完,此刻在他眼中,這位有著貓耳的少女,和戰爭中失去一切的人類孩子並無不同。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做的,松開將少女腰上按出淤青的手,坐在一旁將她輕輕擡起,抱在了自己懷里。
“放開!不管你做什麽..集中營也好,被絞死也好。我都不會原諒人類的..”
少女終於解脫般的痛哭,虛弱的捶打著男人胸口,不停想要掙脫開來。
“我..等下真的..一定會死嗎?”
吸了吸鼻子,少女無力的問出這最後一句話。不等對方回答,話都說不清的在虛弱當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還是想象不出來你這家夥會做這種事啊”
“我印象真有那麽差嗎?”
“不過為什麽那麽中意這孩子呢?”
少女迷迷糊糊中被交談的聲音吵醒,好久沒有感受到溫暖的少女還是不願意睜開眼睛。但是耳朵上癢癢的不適感還是讓她打算伸手去抓弄一下。
“噓——敢碰的話你又要挨打了”
“唔誒?!”
耳邊帶著熱氣的輕輕聲音讓她一下子被驚醒,才發現自己正被男人像小孩子一樣公主抱著。於此同時,旁邊還有一位穿著黑色長袍,戴著十字架的陌生人在與他交談。曾經在人類交談中聽說過..這種人好像是叫“神父?”吧?但她不敢再去思考那麽多,她很清楚被人類看到了自己的耳朵會有什麽下場。但是看到他們卻依舊若無其事交流著少女才反應過來,自己頭上難受的觸感原來是之前男人那破舊的法師帽導致。不過也終於松了一口氣下來。卻又突然被捏了捏臉,頓時又有些生氣的想說些什麽。
“你看吧,這孩子睡醒了果然還是很活潑可愛的”
“一想到後面要被你這種怪人收養了果然還是很為她擔心啊”
「可愛?收養?他們在說什麽?」少女這麽想著,剛剛本想發作的話也憋了回去。但還是十分抗拒的趁男人不注意從他身上掙脫了下來,這才發現 自己之前那不合身的襯衫早已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與她頭發顏色相近的棕色背帶連衣裙,想必之所以尾巴沒有暴露也是因為裙擺的原因吧。盡管很不適應,但還算舒服的觸感以及裙擺邊覆雜的白色蕾絲邊還是讓少女十分開心的輕輕晃動了一圈。才發現忘記了在場的還有另外兩人,又因為剛剛動作有些臉紅的趕緊把帽子壓低,偷偷瞄著。
“噗,確實好久都沒見過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了。她有跟你說叫什麽嗎?”
少女趕緊看了一眼男人,多余擔心著對方會把自己獸人的名字說漏。
“萱。東洋的名字,意思是 忘憂草吧好像”
“這樣啊...那更希望她能夠忘掉之前不好的回憶呢”
即便如此,“小萱”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處境。
“好啦,總之這位..小萱對吧?要是回去被這大叔用魔法做出來的黑面包虐待了的話隨時歡迎回來告訴神父呢”
“喂喂,我也還不至於這樣吧”
“人類還真是...比精靈還要狡猾”
離開教會的馬車里,小萱終於可以把帽子摘掉透一口氣。但在身旁男人警告的眼神下,還是認慫的乖乖戴上。畢竟身下豪華的座位雖然已經足夠柔軟,但傷還沒有完全褪去的屁股與裙擺磨蹭一下就夠她難受許久了。
“喂,我說..你收留我的目的是什麽?如果想要我幫你暗地里除掉什麽的話,我還是...”
少女還沒說完,隔著帽子的頭頂被男人食指關節狠狠敲了一下,有些吃痛的趕緊護住。
“幹嘛啊!..”
“你那小孩子腦袋如果總是想這些東西,身份也會很容易暴露哦”
“你以為我會相信人類無緣無故的施舍嗎?”
奧蘭多並沒有回答,只是用翠綠色的瞳孔與少女對視著,不久突然望向了窗外。少女也本能跟著一起朝窗外望去。
“再見啦貓姐姐——!”
“真的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以後也要像姐姐一樣帥氣的打跑壞人!”
“有空要回來看我們哦”
貧民街流浪的孩子們,正一步一步追趕著馬車,紛紛望向緊緊按著帽子的少女。
“這下就不用再擔心他們會在那條巷子遇到危險了吧?”
“是你安排的嗎..”
小萱將頭縮回了車箱里,埋在自己膝蓋上。短暫人生中第一次有些感動和高興的哭出來。
“但在我之前救了他們的,不正是你嗎?我只不過在為人類回報你做的事情而已”
“切...人類果然..就是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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