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 49
第四十九章
溫禮一直把溫景拖回家,她好不容易被他放開,見溫禮去關門了,連忙坐到沙發上輕輕揉著自己被捏出一圈紅印的手腕,沒想到沙發還沒坐熱,他就站到了自己面前,居高臨下望著自己,沈聲道:“誰讓你坐下的,給我站起來。”
溫景一臉不耐煩地正要開口,余光卻看見他手里正握著那柄之前從網上買的戒尺,心中一凜,暗想這次他不會要用這個了吧,立刻如言起身了,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先用哪只手打的架,伸出來。”溫禮坐到了她剛才的位置,語氣里沒什麼感情。
“你、你是要打、打手心嗎?”她見他坐得端正,手中又有戒尺,心里疑惑之余也有半分僥幸。本以為被拉回家來就會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屁股板子,沒想到他現在卻是讓她伸出手來,雖然還是要打的,但是打手心比起打屁股來還是要體面得多的,估計也疼得輕些。這樣想著,溫景生怕他變卦般立即伸出左手。雖然她打架用的是右手,但是她總不能讓慣用手受傷。
雪白的掌心,就這樣呈到了他的面前,五指微微分開,有小小的顫抖,雖然認為應該不會太痛,但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的。溫禮拿起戒尺,放到了她的手心,卻遲遲沒有打下第一板,溫景明知道他是故意用心理戰術,卻還是很沒出息地愈發緊張起來,終於在她伸著的手臂都有些發僵時,溫禮的戒尺帶著風聲“啪”地砸了下來。
“啊!”那痛沿著手心一下子沖進腦子里,溫景慘叫一聲,猛地收回手去,用嘴使勁往掌心吹著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硬生生多出了一道紅色的棱子。她這才知道原來打手心也是不好受的。
他見她如此,也不動怒,只是又淡淡道:“手。”
“挺疼的,輕點行不行?”溫景一邊試探地說著,一邊偷偷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神色風輕雲淡,心里愈發沒底了,只得再度顫顫巍巍地把左手伸了過去,不曾想手還沒完全到位,下一板子已經“啪”地落到了手心里。
“啊,好疼!”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下手重了還是自己毫無防備,這一下疼痛更甚剛才,她再度收了手,用另一只手揉了又揉。
溫禮依舊沒有出聲阻止,甚至連命令她再伸出手來都沒有,只靜靜地坐在那里,默默看著她。她直到手心的疼都散了大半才反應過來他還在一旁,垂眼悄悄去看,就看見他神色里透出陰沈的不悅,心里頓時慌了,忙自覺地把手伸過去。
“啪!”又是一板,喚醒了手心上剛挨的那兩下,三板子的疼痛一起往上湧,她又是呼痛出事,手剛要下意識地收回去,不料溫禮速度更快,一探一握,就把她的手指緊緊地攏在了自己的手中,右手揮著戒尺,接二連三地打下去。
“啊,不要,疼啊!”溫景叫得更可憐了。打手心和打屁股最大的不同是一個看得到一個看不到,五根手指都被他抓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手里的戒尺一起一落地打在自己被迫攤開的手心,看著自己手心的顏色一點點變成鮮艷的紅色。轉眼間,就已經挨了十幾板子,她痛,卻也無可奈何,手指在他的束縛下只能徒勞地彎曲幾下。
“別、別打了,不行了,好疼。”溫景哀哀地叫著,不斷努力著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然而依舊改變不了自己的左手手心被一下一下抽打著的局面,這讓她突然覺得還是打屁股好受些,手心的肉實在是太嫩,“換只手行不行,要不,換個地方打也可以啊,真的受不了了,太疼了,別打了!”
她叫得淒慘,漸漸聲音里都帶了哭腔,溫禮卻充耳不聞,只垂著眼睛,把目光放在她的手上,自顧自地一板一板打著,手心不像屁股可以左一下右一下地,一板子就能整個蓋住,所以每一下都是疊加在前面的疼痛之上的,直打得那小小的一塊皮肉微微紅腫起來,不覆先前的潔白晶瑩。
就這樣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他終於停了下來,把戒尺往沙發上一扔,看也不看她一眼,站起身徑自向里屋走去,冷道:“到墻邊站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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