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載人生 曲之四 -玥獄
「我的人生,被『地獄的機械』所操控著,我期待著親手拆解它的一天。」
忘了在哪一部漫畫里看到的句子。
他,很喜歡。
1
從什幺時候,兩個人關系變的很奇妙。不可考。
反正就是兩個人生的某次交叠。
朋從狙擊鏡中,屏息的看著預定地點。
對像是一個企業家,黑白兩道通吃,門路很廣,仇人也多到不行。
雖然對象保全也很周全,特別挑了不容易狙擊的大樓,任何時候都有保鑣擋著他的要害。不過這也沒關系,這代表保鑣的要害好射的很。而目標的脖子,月自然會剁。
殺手『雙月』標準的狙擊模式。
騷動開始,目標的頭往後一仰,變成一座鮮血噴泉。朋也在這個同時候,打穿旁邊保鑣的肩胛骨或是膝蓋骨。
朋飛快的尋找月的身影,準備給予火力支持。但她卻楞住了。
她看到一個面熟的男人,男人仿佛知道被看到了,還對她看了一眼,一撇嘴角。
糟了!
每次這個男的出現,自己準沒好事。
朋用最快的速度收好狙擊槍,馬上閃人。
剛走到大樓後面的車,一個高大的男人,截住了她的去路。
嘖!還是慢了一步嗎?朋心想。
「好久不見,小妹子。」男人對她微笑。
「你確定?」朋沒好氣的說,她怎幺不覺得。
「對阿,我剛剛也遇到你姐姐了。」男人講的一附像是碰巧巧遇的樣子,氣的朋快要吐血。但是她沒有時間吐血,她必須要趕快離開這里,不然會……
死神降臨。
朋嘆了一口氣,瞪了這個男人一眼,都是他害她來不及逃跑。
停車場的門口,站著另外一個朋,但是那幾乎狂卷一切的氣勢,誰都可以很簡單的分辨兩人的不同。
「王八蛋,你還敢留在這里?」死神,月,冷冽的氣息直逼男人。
不過男人很輕松,一整個的不在乎表情。
「你又叫錯我名字,我姓王,可不叫八蛋。」
「叫王八蛋就夠了,對死人,叫什幺都一樣。」月亮出了她的銀刃,身為雙胞胎,慣於感受對方氣息的朋,絲毫不懷疑。男人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死。
氣息交碰的那一瞬間,兩個人一齊動作。
月對著王,咽喉、心口、小腹連刺三刀。毫不留情。
但是兩人停下時,王用極其紳士的儀態,左手輕扶著持刀的手腕,右手摟著月纖腰。兩人姿態在任何國標舞比賽里,都會是滿分。
但是表情零分。王的笑容略嫌輕嘲,而月的抿著嘴,滿臉殺氣。
「我走了,小月。」王低聲在她耳邊吐氣輕語,一個旋身就飛快離去。
朋清楚的看到,王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往月被黑色皮褲緊包裹的翹臀上,重重的打了一記。月渾身一震,呆立不動。朋也呆住了。
等到下一秒回神過來,月姐已經眼露兇光,糟糕,不該發呆的。
「那個王八蛋為什幺在跟你說話?你叫他來的嗎?」
別鬧了,給她十條小命也不夠這樣做。「我才沒有!」
「那下次看到他,直接給他一槍!」月狠狠的說「而且我記得我上次就跟你這樣說過了?那你怎幺沒做,還自己先逃?」
真的嗎?月姐,殺了他你不會覺得難過嗎,我覺得只有這個男人,對你,與眾不同欸。我總覺得,放棄他你會後悔的。
身為雙胞胎的兩人,有著不可思議的精神互通。但是說能聽到對方心中的os,到還沒有這幺厲害。
不過,不小心說太大聲了一點……
月一把把朋抓住,丟進車里。
「你在說什幺鬼話!」
兩人各展所長,一陣扭打,殺手等級的姊妹打架。
擅長短刃搏擊的月,跟擅長射擊的朋。想也知道勝負如何。
徒手不敵,朋趴在姐姐膝蓋上,慘遭巴掌修理。「救命阿...姐姐打人啦…」手被反剪擒拿的朋無力抵抗,只能扭動掙紮。
「王八蛋」,如果聽到了,趕快回來把這臭姐帶走啦!
「你叫誰救你,大聲點阿。」月聽了越怒,一把扯落朋的短褲,露出白嫩的小屁屁,發狂般的痛揍,本來白嫩的小屁股頓時又紅又白,朋又窘又羞,不敢再大叫。
自己溜走,害她被姐姐遷怒修理。朋屁股痛的發燒,現在也恨起那「王八蛋」了。
沒想到拼圖是件很危險的事。她拼一拼竟然昏倒了?
等到自己醒過來,湘苓正緊緊的抱著自己,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然後,換湘苓昏倒了….
把可愛的室友抱到自己的床上,阿雯握著湘苓的小手,輕輕的叫喚她。
一反平常的大嗓直話,家雯的聲音異常的輕柔。就像躺在床上的是個玻璃娃娃一樣。
「阿湘 ~ 阿湘 ~」
如果有熟人聽到,一定會渾身雞皮疙瘩。
湘苓很正常的樣子,與其說昏倒,不如說睡的很熟。她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碰觸她的,體溫很正常,拂過她臉上的呼吸,也很平穩。她自己的還比較急促。
恐怕是白天太累了吧。湘苓從下午就開始很放空,沒什幺精神。累的睡著也不奇怪。看看時間,自己從回來開始拼圖八點,到現在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這段時間里,自己什幺記憶也沒有。地上的拼圖也亂七八糟的,感覺也沒有拼過什幺的樣子。說不定自己昏了很久了,湘苓已經為了弄醒自己,忙亂了很久了。
所以才累的睡著了阿……
家雯看著湘苓,微笑,輕輕幫她順了散翹的鬢發。
指間碰觸到滑嫩細致的肌膚,她有點舍不得縮回手,順著湘苓的頰邊輕撫。她的手指微微的發抖,心跳的好快。雖然湘看起來睡的很熟,她還是很緊張的。
「如果等你醒來了,也許你會嚇一跳吧?」
家雯小心的跨過湘苓的身體,把自己蜷縮進墻壁跟她的中間。然後拉著湘的身體,慢慢的側過身。
湘還是睡的很沈,沒有清醒的跡象。
「誰叫你睡那幺死。對不起摟,嘿嘿,讓我輕薄一下。」,家雯輕拉著湘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身上,把臉輕輕緊靠著她的豐盈,像是湘擁抱著自己一樣。吸允著她的香味。
如果自己先醒了,就假裝沒這回事吧。
家雯放松的睡著了…….。
3
小蔚背著書包,靜靜的撘公車,然後靜靜的走路。
每天,都會走到這個公寓大樓。大樓分成左右兩邊,有不同的出入口。
她走進熟悉的入口,看到每天都打瞌睡的管理員老伯,她推門,每天都是這樣子沒關好。
按電梯、上樓、拿鑰匙、開門。每天每次總是不變的動作。
今天好象哪里不一樣?
沒有聽到平常那冷靜而低沈的聲音。
「阿…」小蔚很少會再這時候沒看到他的身影,有點迷惑。
也沒什幺好奇怪的,就算寵物回來,主人出去不在,寵物還是會作寵物該做的事阿。
所以,照舊。脫了鞋子擺好,襪子折好放進鞋子里。制服外套、制服上衣、裙子,一件一件的脫下來,整齊的叠好。
天氣微冷,小蔚冷得有點發抖。
但是不守規矩的寵物,可是不會有人疼愛的。
所以,小蔚還是跟平常一樣,胸衣內褲都除的幹幹凈凈。飛快的爬到客廳的角落,裹著她專屬的毛毯,愉快的打著滾。
是的,這個家的寵物,就是她。
雖然很認命的去打滾,但是打滾還是很寂寞的。雖然裹著暖暖的毯子,但是她想要的溫暖不是這樣的。
「好冷喔…。」
突然巨大的黑影遮住了角落的光,一雙大手捏住了打滾中的小蔚。
「阿?」她嚇的叫了一聲,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的酷臉。
「錯了喔?」王瞇起眼睛,盯著可愛的小貓。
什幺錯了?小蔚很開心看到主人的出現,雖然出場的也太嚇人了,簡直是無聲無息。阿….
「喵….」她現在是貓咪…貓咪不會說「阿」
她很可憐的看了王一眼,自動用跪姿趴著,上身伏的很低。
處罰的姿勢。
她不敢多言,但是心里暗暗求饒,小蔚不是故意的,可以不要罰太重嗎?
趴低的她,突然注意到了一點不對。
「喵嗚?」小蔚拉拉王的皮帶,它幾乎要斷掉了。是不是本來就快斷了阿,好象每天主人穿衣服的時候…她不太記得了。
是不是下次,幫主人買條新的好了?
王拍拍她的頭,「喔…那個沒事。」
那個女人,下手果然狠辣…他以為他應該完全躲過了,沒想到還是擦到。
他看看自己的左胸,果然他的胸前的原子筆,可笑的被斬短了一截。他輕摸左頸一看,指頭上有淡淡的血跡。
小蔚擔心的看著他,讓他一瞬間有點挫敗感。他抽出皮帶,硬是把快斷的皮帶崩斷。熟練的對折。
小蔚一瞬間不自由主的繃緊全身,心臟一跳。
王一抖手,皮帶快速的畫出弧線,在小蔚翹高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她疼的一顫,本來趴低的身體痛的弓起,張大了口,總算忍住叫聲。
這時候亂叫,就死定了。
王丟開不能再當皮帶的皮帶,靠著墻坐著,若有所思的想事情。
小蔚趴了一下,沒有等到接下來的處罰,但是也沒有代表結束的摸摸腦袋瓜。她猶豫著,索性就繼續趴,感受著翹的高高的屁屁上那一條發燙的感覺。
直到幾乎感覺不到痛了,王的姿勢還是沒有改變一下。小蔚偷瞄王頸項上的那一條血紅,突然想要大膽的行動,又不太敢,怕激怒主人。
主人可是非常厭惡,她擅自的行動的。
就再她猶疑不絕的時候,王終於看到她豐富的表情變換,好笑的說「過來」。
她爬行到主人旁邊,王單手把她摟近懷里,她小小的身軀可以輕易的依偎著他的高大。
這位置不錯。
小蔚探頭,靠近王的脖子旁。她飛快的伸出小舌,舔了一下那刺眼的紅。
他瞇著眼瞪了她一下,她很緊張,努力用最無辜的表情讓他看。
王表情一松,就像是讓調皮的寵物偶而放肆的主人一樣。她小小在心中歡呼一聲,繼續沈迷的,專心的舔著他。
她知道這樣不會弄疼他,因為她的主人,是那幺的強大。
讓人這樣靠近自己的脖子,王其實不習慣,也很不喜歡。
但是他今天很想這樣抱著人,不想放開她。
雖然他今天想著的,依舊,不是小蔚……
故事稍微跳回到以前
那時候,還沒有雙月。
月,只有一個,永遠是單獨行動的。
今晚的月,穿梭在某個地下黑市里。
這個黑市私下名稱跟大網站『亞虎』一樣。亞虎拍賣,什幺都有,什幺都賣,什幺都不奇怪。
表面是正常的商業大樓,地下卻是巨大的拍賣會場。而拍賣的主人們,就在最頂樓,層層嚴密的監控保護下,透過屏幕看拍賣的進行。
月已經徒步來到第五層了。
這棟大樓設計當初,就是為了這個拍賣場地設計的。外部的鏡面圓角設計,不但是當時的建築設計的翹楚,讓世界頂尖的大廈攀爬家望樓興嘆。內部各層之間更是連一點死角都沒有。每個看似可以連通的管道,最後都是死路,真正的『死路』。
唯一能夠不受邀請又能順利走到頂樓的路,叫做樓梯。
但是任何不懷善意的入侵者,都沒有去想過要走塞滿警備員的樓梯。
除了月。
聞訊趕到的人,被神準的手槍破頭。
身手矯健能夠埋身的,被更迅速無比的飛刀短刃解決。
一個靠著同伴的犧牲好不容易抓到對手身體的男人,反應神經還沒想到下一步,幹凈俐落的被折斷頸骨。
月仿如在山間登行一樣,把擋路的草一一的踏平。速度很慢,但是卻很踏實的走向目的地。
樓上的主辦人們,當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來人研究透徹他們的保全,從唯一的『漏洞』上來了。
但是他們這才意外的發現,當初他們為了不受人來襲所設計的大樓。現在不管是搭電梯,還是走防火道。因為來人研究透徹他們的保全,都可以輕易的截擊他們,就像他們設計的一樣。
而唯一通行的樓梯,現在有一堆的死人,跟一個死神。
他們只能乖乖的在保護著他們的囚籠中,等。
月來到目的地,推開了門。
滿屋子的血腥味。
並不是目標自我了斷,因為他們都很怕死。而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愉快的跟她打了招呼,「嗨。」
月傻眼,「你怎幺上來的?」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用問他是誰。他全身都是跟她一樣的氣味,他當然是個殺手。
「跟你走一樣的路阿。」男人很理所當然的說,「不過我是跟著你後面上來就是了。」
就像爬山的時候,向導負責踩草開路,後面的人就會走的很順利那樣。最後,在小小的超個車,就會率先攻頂了。
王八蛋!!
月難得露出了怒氣,這種黑吃黑的手段,太過無恥。
緩緩的舉起槍,瞄準了他。這幺近的距離,她百分之兩百不可能失手。
男人瞇起了眼,透露出一種剛剛嘻皮笑臉時沒有的危險氣息。
「開槍?不開槍?光指著我可沒有用喔。」
第一次,月有種不確定的感覺。但是月從不猶豫!
扣下板機的同時,月也把眼前的男人當作她遇過的高手,緊追的他可能閃躲的路徑。
但是,男人沒有閃躲。
他用最小的動作,讓子彈只打中了他的肩膀。然後像是幾乎不受後座力影響一樣,勢如猛虎的朝她撲了過去。這樣的動作,讓月頓時失去先機。月果斷的丟掉失去有效距離的槍,一拳搗向他冒血的肩膊,左手同時從腰間拔出短刃。
即使如月般的敏捷,男人的速度依然在月的估計之上。他竟然能先扣住月欲拔刀的手,然後才擡手格開她的拳。反身一扯,力量之大,竟然讓月騰空飛起。完全超越常識的動作,月整個失去重心,身不由主的撞向面對外面的大窗。如果撞破,依照這勢頭是必然撞破。那她,就要在這二十樓的夜空中,結束她的一生。
但是他在她要撞飛窗外的那剎那,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她,把她用盡全力的往下一摔。用力太猛,男人的肩膀鮮血噴灑,熱熱的飛濺在月的臉上。
大地的反作用力重擊,月一瞬間眼前發黑,四肢百骸像是散架了一樣。憑著從小的嚴苛訓練,跟無數次的出生入死,月還能在這種狀況下保持意識,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但是一個重量立刻加在她的背上,扣死了她的手臂,痛的她又是一陣昏暈。
「小女孩,抱歉。」男人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有點遙遠,「但是你太可怕了,下次不要那幺兇。」
月全身不能動,突然感到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
男人居然打她屁股?
真的,不是幻覺。月的屁股被男人大手痛打,她全身肌肉受創後還不受她的控制,無力抵抗拍打,加上每一下都牽動到摔痛的腰腿,簡直是酷刑!
大手毫不客氣,簡直是盡情的,在月屁股上肆虐。月的臀肉反射的顫抖著。她大口的喘氣,又屈辱的立刻閉口忍住。男人一邊有節奏的打她屁股,一邊冷靜的觀察她的表情動作,她的倔強,讓他露出一絲的微笑。
當月慢慢的,一跟一跟的拳起手指,逐漸恢覆了握拳忍耐的力氣的時候。男人放開了她,彈身站起。
「先走了,小女孩。」男人打開窗戶,用預備好的垂降器,迅速的離去。
月恢覆力氣,剛想要跳起來,也用自己的垂降器去追他。卻發現自己的褲子,不曉得什幺時候,被他脫了!
她可不想光屁股吹著夜風垂降下去。等她拉好褲子,來到窗邊,男人早就不見。
……不過他留下了他的垂降器給她。
這讓月很怒!
5
在學校的會議室里,畢聯會的會員學生,正為了畢業紀念冊的制作,熱烈的討論著。每個人都很熱烈的提出意見,互相激蕩著點子。
「對不起,我遲到了。」門被推開,一個輕巧的聲音從外面走進來。
身穿簡單大方的白色套頭毛料上衣,千鳥格紋短裙。圍著一條黑色長圍巾,樸實卻典雅的她,才剛踏進房間,就讓所有人停止了對話,焦聚了目光。
會長清清喉嚨,笑著歡迎她,「Klaina學姊,感謝你抽空來畢聯會當顧問,請坐。大家鼓掌歡迎學姊。」他拉開身旁的椅子,成員們都鼓掌歡迎她的到來。
她嫣然一笑,氣質優雅的坐下來,「大家繼續討論阿,我剛來,我先聽一下你們的意見。」
會長繼續帶頭討論著整個會議,Klaina專心的聽著,看著每一個人的臉。不管是不是認識的,只要對上目光,她就會報以微笑。
而每一個人都認識這個氣質高雅的學姊,她本姓趙,但是所有人都會叫她的英文名字Klaina。
家境優渥、家世淵源、學業突出、人緣廣博、個性好……
簡單來說,就是大眾偶像。
Klaina對今天的會議已經有腹案,她只需要在最後統整意見就好,所以她趁著大家對細節的討論的時候,快速的瀏覽每個人。
一個好象沒有參與會議,靜靜的在一旁背對著大家打著計算機鍵盤的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象從她進來的那一剎那,那女孩就沒有轉過頭來,會長介紹她的時候她也沒有鼓掌,甚至她看了她那幺久,她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Klaina輕輕點了一下旁邊學生的肩膀,那個女學生對於Klaina找她,有點受寵若驚的表情。
「那個女孩子」,她問,聲音放的很輕,「是你們的會議紀錄嗎?好象沒有聽到她說話?」
「欸?我跟她不熟欸,學姊。我只知道畢聯會的計算機作業部份都由她負責。」女學生遲疑了一下說,「我也從來沒有聽她說過話欸,紀錄是她沒錯啦。」
會長這時請她發言,Klaina回頭示意,起身發言。她簡單而準確的把各部大綱做法統整,剛剛所有人的發言,她都能一一響應,去蕪存菁。
語畢,又是一陣掌聲。
只有那女孩,冷漠的持續敲著鍵盤。
散了會,女孩起身就走。不像其它人的互相寒喧,她沒有半秒的停留。
當然也沒有半個人會去注意一個不說話的女生,大家都希望趁這個時候,看能不能跟Klaina學姊打個招呼,說一會話。
只有一個人例外。
「嗨!這位同學。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一段路嗎。」
這個有史以來,第一次跟「專用社辦計算機」說話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萬眾矚目的Klaina。
Klaina對這個不講話的女孩似乎意外的有興趣,雖然大家都覺得她只會自討沒趣,或是一下子的熱度罷了。但是大家卻很出乎意外的發現,她們簡直快可以稱為出雙入對。
嚴格來說,應該是Klaina總是來到她會在的社團找她。她似乎是沒有參加任何社團,卻負責好幾個社團的所有計算機網絡維護管理。不管她在哪,Klaina都很有興趣的跟著她,跟她說話。
如果Klaina自己走過去跟她聊天,她倒也不是不響應,她會。
只是非常的冷淡。
「欸,我好想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喔。」,這大概是她們遇到後半個月左右的對話。
「名字很重要嗎?」她回答。
類似像是這樣的對話。
Klaina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像那樣,用很冷淡的方式回答她。
每一句都會回答。
Klaina總是跟她說個不停,快要像是自言自語。但是不管什幺時候,只要她講到快要沒話題的時候,她總是會開口,說一個剛剛她曾說過的話題。
這個女孩子的冰霜外表下,有著隱藏的很小心的熱情。Klaina覺得只有她知道。
但每個人都覺得Klaina絕對是不正常,幾個跟她比較熟的朋友想要為此跟她勸勸,但是看到Klaina認真的微笑,沒有人敢多問下去。Klaina總是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自從那一天相遇開始,兩個人就用自己的方式,開始了她們獨有的相處方式。
Klaina常常都粘著她講話。她從不拒絕,從來沒有她想跟,她不願意的時候。
這一天,Klaina研究所的課耽擱了一下,等她來到社團辦公室的時候。社員跟她說,她先走了。剛走不久。
Klaina毫不考慮的,轉身就去找她。
但是她真的走的很快,Klaina靠直覺直接跑到校門口,就看到她果然已經離開了。
她看到Klaina追上來,微微的皺了眉頭,Klaina也輕易的感覺到她的不願。
頭一次,她主動說了話。
「可以不要跟來嗎?」
以Klaina的想法,她真的很想跟,除了說她覺得這是能更了解她的一個機會以外,她還有種感覺。
她很傷心,這時候不該讓她一個人沒人陪。
但是,她第一次明確的,主動的拒絕了她。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當然偷跟也是可以的,但是Klaina一點也不想這樣做。
只好拿出最後的手段了……
「拜托!讓我跟!」Klaina雙手合掌放在唇邊,大眼汪汪的看著她。
如果對像是男人,所有的堅持一定都會破功。但是「她」的話恐怕…
她「嘖」了一聲,不發一語轉頭就走。
咦?好象意外的有用?
這種時候的故事場景,多半是一些會讓人傷心的地方。
比如說,醫院就是。
白色的床。
跟床最相稱的,就是一身雪白的長發少女。
Klaina的視線,不自由主的落在床頭的資料卡上。
【顧湘苓(22歲 女) 病例號:xxxx】
她靜靜的站在床頭,輕輕的撫摸她長快及腰的黑發。
剛進來的時候,護士似乎很習慣看到她,完全沒有詢問她是誰。看來她一定很常來這里看她。這是她的親人嗎?還是朋友?
Klaina看著她的臉,卻只能硬吞下所有想問的話。
她就像每次來都會做的那樣,幫少女按摩身體,然後清洗她的長發。
雙手溫柔的抓著泡沫,她的表情跟在學校的時候根本就不一樣。
沖掉第一次,她端著水盆走出去,換了新的幹凈熱水,Klaina呆呆的站著看她動作。
第二次洗完,Klaina默默幫她換好了新的熱水。她什幺也沒有說,只是繼續動作。
第三次沖洗,她一絡絡的把頭發仔細吹幹,Klaina靜靜的倒掉臟水,坐在旁邊看著她細膩輕柔的手勢。
少女的身體恢覆清爽,一如往常的雪白。
整個房間透著一股輕輕的皂香,Klaina看她在床邊盤腿坐下,拿出一叠撲克牌來。
她開始將兩張牌斜斜相靠著,堆起撲克金字塔來。Klaina有點傻眼的,看著她快速而精密的堆著金字塔,手法媲美職業魔術師。
一層一層,直到最上面的兩張,一般人無法輕易完成的八層金字塔,她卻毫不拖泥帶水的完成。
然後她一揮手,打倒了金字塔。
Klaina的心跳了一下。
重新再排。
重覆,一整晚。
當她見到晨光擡起頭時,發現Klaina依然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頭埋在膝蓋,看著她。
她站了起來,幫少女拉好被單,走到Klaina旁邊。Klaina的腳麻了一個晚上,她卻現在才真實的感受到。她伸出手,把Klaina慢慢的扶起來,走出房間。
直到走出醫院,她都一直牽著Klaina的手。
清晨的初陽,溶化了Klaina僵硬的關節。看著她,第一次發現她的表情,也能很溫暖。
「我叫葉家雯,請多指教。」
這是Klaina第二次聽見她主動開口,她卻有著不同的感動…。
7
那一天,也是清晨,也是這樣的一道曙光照亮了家雯的臉。
她先醒了。
她原先以為她會睡的更沈一點,畢竟,她幻想這樣躺在她身邊睡覺好久了。而且真實的感覺,比她幻想的更溫暖。
張開眼的時候,湘苓的臉離自己好近,她覺得兩個人的眼睫毛似乎能夠交碰著。幾絲發絲飄到她的臉龐,逗的她好癢。
如果她先醒了,會不會超級的嚇一大跳呢。家雯笑了出來,粘在臉上的發絲被笑息吹的飛揚起來。她撐起身子,原本抱在湘苓身上的手滑了下來,湘苓變成了仰躺的樣子。她還是沒有被吵醒,睡臉甚至一樣的沒有表情,平淡而安祥。眼簾閉合,小唇微開。就像是那種放躺時眼睛會閉起來的洋娃娃。
她有點僵硬的,慢慢的靠近了湘苓,就像睡醒時那樣的,臉貼臉的距離。
她想,整個晚上,她們是不是都是這樣的靠近?也許更近一點?
但現在,她終究不敢再近一步。看慣了平常那樣瘋瘋癲癲,橫沖直撞的自己,湘苓可能根本想不到自己現在這樣子,而她,也還沒勇氣準備好坦白。
既然自己先醒了,大概還不到那時候吧。
「先這樣一次就好。」她輕輕的把側臉再貼上湘苓的胸口,現在她的心跳,應該很和緩吧。
當她知道的時候,不曉得心跳的會多快?
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
她完全感覺不到………。
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同寢室的好友再也叫不醒,你會有什幺感受?Klaina覺得她根本無法想象那種震撼。
「就像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兩人身旁排放的熱騰騰的早餐,坐在大清早的公園階梯上。家雯的聲音倒是沒有起伏,「更正一點,她不是生病,也不是植物人。沒有一個醫院檢查的出她的狀況。」
Klaina的吃相讓家雯有點小受不了……。
「你可以不要邊咬著土司邊哭嗎?」
「……我沒辦法啦。」Klaina邊抽著鼻子邊回答。
其實平常冷淡到比木偶還誇張的家雯其實感情豐富,平常甜美知性的Kiaina原來是個愛哭包?
兩個人突然都覺得十分滑稽,Kiaina自己含著眼淚笑到出不了聲,家雯笑的更誇張,這幺宏亮直率的笑聲Kiaina還是第一次聽到。
家雯笑了幾聲,突然停下來發呆的看著天空。
「怎幺啦?」
「沒事,兩年沒笑了,不太習慣。」
兩人互看一眼,突然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哈欠。
「哈~~~阿」,不用手遮,毫無掩飾,狠狠的打哈欠伸懶腰。Klaina揉了揉發脹的眼睛。離上課時間,還有好久。
「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在去上課。」
「恩,好。」家雯又恢覆平常那種冷靜的聲音。
但是步伐輕快了許多。
8
雖然不意外,但是Klaina家的規模還是讓家雯小吃驚了一下。
可以在市中心鬧區地段擁有獨棟的花園洋房?
「這以前是家里的集會所啦,只是後來不用了,我要來住。」Klaina講到這個就有點不開心了的感覺,「其實我一直很想去住學校宿舍,但是家里不準。」
兩人穿過前院,前院有個很漂亮的池塘,但是她們更想念床。
「可憐阿!」一個好亮的女聲傳來,轉過來一個圓潤肉感,拿著掃帚的阿姨,家雯有點意外會在這種時候遇到人,還不曉得她說什麽東西可憐?
走在前面正要開門Klaina的背很明顯的僵了一下,硬硬的轉過身,跑去拉著那個阿姨的手。
「趙…趙媽,你怎麽這時候來。」
「我來幫夫人準備點東西阿,可憐阿,那你同學喔。」
家雯這才注意到可憐好像是對著學姊講的,好像是Klaina發音不準,頗有笑點。
「對啦,我們要進去休息,你去忙啦。」不曉得為什麽,Klaina對這位阿姨特別的恭敬,甚至有點謙卑,但是看的出來很親密,她一直不停的拉著阿姨粗糙厚實的雙手搓揉。
「好啦,我不會打擾你們啦。」趙媽笑著的走掉了,家雯有點莞爾,Klaina則是一臉的無奈何。
「趙媽常常講錯你名字阿?」
「不,她沒有。」兩人進了房子,Klaina直接往木制的長躺椅一窩。家雯隨便的靠在床的旁邊坐著。
「她從小就帶我長大了,畢竟我爸媽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我愛吃什麽,穿什麽樣內衣她都比我還知道,怎麽可能記錯我名字?」
「可是我剛剛聽她把Klaina叫成『可憐阿』不是?」
Klaina用兩手蒙住臉,從指縫間害羞的看著家雯,小聲說,「沒有錯…我的名字叫『可蓮』。」
「阿?」
「我的名字叫趙可蓮啦!所以她都叫我可蓮阿。」
噗!家雯忍不俊噴笑出聲。可蓮氣的從躺椅上跳起來打她好幾掌。「幹麻笑成這樣!」
家雯根本無視可蓮的怒擊,笑的很暢快。但是笑了幾聲,又啞了聲。她張著嘴巴,眼神變的很空洞。
等到幾秒後家雯猛的回神,可蓮坐在她前面,握著她的手,神色緊張。
「對不起…我…」一天兩次這樣,家雯有點抱歉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曉得怎麽會這樣。」
「沒關系。」可蓮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雖然不能同感,但也知道一個人要壓抑兩年多的情緒,會有很多的後遺癥。
「我沒事」家雯輕輕掙脫可蓮的擁抱,繼續追問,「誰幫你取的名字?」
「大概是爸媽還是長輩吧,我也不知道。」可蓮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跟他們見面次數很少,他們只需要我穿的漂漂亮亮的,在『重要場合』表現一個淑女就好。都是趙媽…其實趙媽也不姓趙,只是一直都在我們家做事才被叫趙媽。從我出生前她就在了,出生後也一直是她負責照顧我。」
家雯點點頭,她覺得這樣的故事雖然不稀奇,但是發生了總是會讓人有點惆悵。不過可蓮看起來一點也不會,在學校的時候不會,現在看起來也很輕松的。
也許,有人給了她別的愛,彌補了空白吧?
9
小女孩從儲藏室里,拿出了一支榔頭。
小女孩才八歲,那個榔頭對她來說,很重,她必須把它放在地上拖著走。
房間有架貝森朵夫名琴。每天早上十點,小女孩都會坐在這里,用小小的手指彈它。
現在快要十點了。
小女孩推開房間門,站在鋼琴前。打開鋼琴蓋。
然後,舉起榔頭。
轟!
琴鍵像是被揍斷門牙的人一樣,瞬間缺了一個口,白鍵如牙齒滿天飛舞。
然後,再轟!
這次黑鍵也掉了不少根。
要第三次舉起這個大榔頭,其實對小女孩來說很累了。但是,她很努力的。
轟! 再轟!
每一次都讓鋼琴發出巨大的慘叫。
小女孩越來越開心。
直到她手臂再也沒一點力氣,榔頭「鐺」的一聲掉到地上,結束演奏的最後一個音。
鋼琴家教站在打開的門邊,聽完了整首強力演奏,嚇的張大了嘴,樂譜掉滿地。
小女孩回過頭,對老師露牙齒燦爛一笑。
「今天不上課了喔,老師。」
小女孩站在落地窗的旁邊,看老師狼狽的落荒而逃。
老師當然會跟家長講,總管會負責的把這件事告訴爸爸。然後明天,她就會有新的鋼琴,跟新的老師。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小事,大概還不夠讓爸親自出馬吧?要讓爸親自出馬的,是要搭飛機才能辦的那種事。
她看了榔頭一眼。
也許,再多用個幾次吧。
「可蓮小姐!」
小女孩聽到呼喚轉頭,家里幫傭的孫小姐站在門口。三十歲的她,未施脂粉的臉清秀圓潤,體態略豐,簡單的牛仔褲跟白襯衫加上大圍裙幾乎是她的固定裝扮。臉上總是帶著友善的微笑,十分親人的感覺。
「幫我掃一下吧。」小可蓮淡淡的說。她對任何人都是一般的冷淡,因為對這八歲的小孩來說,除了爸媽,她不用去在乎任何人,每個人不是稱讚她,就是對她必恭必敬。孫小姐快步的走進房間,小可蓮說了一句話就轉過身看窗外,甚至不對這個要替她收拾殘局的人多看一眼。
接下來小可蓮突然被人往後一拉,一瞬間她已經趴在鋼琴的椅子上了。穿著白洋裝裙的屁股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掌,痛的她大叫出來。
是誰?敢打她屁股的人,難到是爸爸?
小可蓮興奮的掙紮回頭,但那不是她期盼的男人,而是孫小姐充滿怒氣的臉。
而且孫小姐沒有跟她客氣,一連給了她屁屁好幾下,重重的,疼的她大叫不已的掌摑。
「妳…妳打我屁股!」她用盡全力的大叫,「妳…妳?」出乎預料之外的發展讓小可蓮找不到話接,那個平常總是笑咪咪,幫她處理善後的孫小姐。居然打她屁股。
「小姐,妳這樣太糟糕了!」孫小姐雖然憤怒,但是還有該有的敬稱,「那鋼琴好好的,你為什麽要打壞。」
「妳管我!那是我家的,我要打壞就打壞!」
孫小姐又狠狠的給了她小屁股一巴掌,氣的眼淚都在眼框打轉。
她離開自己的故鄉,北上謀職,放著小孩讓自己媽媽照顧。那個曾經跟小姐一樣大的孩子,因為自己的無力,放棄了本來可以學習的音樂,進入便宜公立學校就讀。
當她看到小姐敲碎的遍地碎片,她仿佛看到自己孩子破碎的心。
她豁了出去,要給這個自己一向喜愛又憐惜的小姐,一次教訓。
她當趙家的傭人那麽久,職業的理智一直告訴她,主人家不管做了怎樣的事,下人都不要,也不需要去過問。才是長久的辦法。這之間的分寸,她太清楚。
但,那一擊敲斷了她的理智線。
每聽到小可蓮的怒叫,或是咒罵,她就不能克制的重重往她屁股,「啪」的用力一打。整個大房間都是這樣的聲音,混合。
直到她一掌下去,發現小姐不再叫罵,而是抽咽的時候,孫小姐才難過的停下手。把小可蓮抱下膝蓋,整理好她淩亂的衣裙頭發。
她完全沒考慮之後的可能,只是全心的想著,這可愛的孩子,是否打重了。
直到孫小姐清理完離去,小可蓮都沒有停止哭聲。直到晚上孫小姐不放心的再來看她的時候,她依然是掛著淚痕趴睡在床上。
她慢慢的,輕輕掀開了可蓮的小被,撩起她的絲睡衣裙。被可愛的小褲子包著的屁屁旁邊,還看的到略紅的皮肉。
她的心揪了一下,伸手輕輕的揉揉小可蓮看起來疼的很的屁股。
小可蓮的眼睛比屁股更紅,八歲的小孩子,整整哭了一天,身體怎麽受的了。
她很仔細的替她揉著屁股,專心一至的安撫。等到她停下來,才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可蓮醒了,眨巴著紅腫的眼睛看著她。
「咳~」小可蓮似乎想說什麽,她緊抱著一個熊玩偶,但是她的嗓子啞的不能好好講清楚。孫小姐到了一杯水給她,她用小嘴含著杯緣喝,溫馴的像只小貓。
「趕快睡,明天你還有很多事呢。」孫小姐幫她蓋好被子,摸摸了她細絲般的發。
明天,說不定自己就不在這了吧。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摸這孩子頭了。
但是明天孫小姐並沒有卷鋪蓋走路,倒是小可蓮休息了一天,無所事事的晃來晃去。孫小姐一邊做著自己例行工作,一邊發現整天,那個小身影總是悄悄的藏在自己四周左右。但是卻不像往常一樣,驕傲的走在面前。
新鋼琴當天晚點送來了,孫小姐請工人搬到了練琴房間里。等工人裝好了琴,孫小姐還看了琴好一會,她想到自己那沒有機會的孩子,接著又想到可蓮小姐,也許昨天那頓打嚇到了她,她今天都沒有做什麽任性,乖的很。她真的很喜歡這個聰明漂亮的小女孩,就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
雖然自己女兒失去了一些機會,但是可蓮小姐也不見得擁有一切,她也失去了很多看不到的東西,其實,她也很需要人愛的。
孫小姐走出房間,邊想邊走。突然在轉角瞥見一個小身影,偷偷摸摸的。
她不放心的走了幾步又回頭看,那身影拖阿拖著個很重的東西,往琴房去了。
她急忙奔向琴房。
小可蓮在那。
榔頭也在。
她沖進去大叫「可蓮小姐!」小可蓮看到她進來,好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把她的小身子抓住,榔頭掉在地上,新鋼琴則還完好無缺。
「可蓮小姐!」她不懂她的小腦袋在想什麽,「妳又拿這個危險的東西進來?為什麽!」
她怯生生的看了孫小姐一眼,「…妳會處罰我嗎?」
「妳沒有敲壞它,我不會的。我要帶你去睡覺,不可以再這樣了。」孫小姐站起來,想要帶她出去。
才剛轉身站起,「轟」的一聲,她已經舉起榔頭,把椅子敲斷了。
敲畢,她盯著孫小姐不動,而她呆住看著小可蓮。
「我敲壞了…」
孫小姐軟弱的蹲了下來,眼前的孩子,她到底在想什麽?
「我敲壞椅子了,我會被處罰嗎?」
她深深吸一口氣,她準備再做一次逾越的舉動。
「是的,小姐,妳會被處罰。」
趴臥在臥房的白絲絨床鋪上,小可蓮抱著枕頭,再一次的被孫小姐打屁股。
「啪」手掌交替落在她可愛的小屁屁左邊右邊,比起昨天那樣生氣的用力,今天的力道小了很多。小可蓮沒有哭叫,沒有咒罵,她只發出小聲亨聲,乖乖的被處罰。她的態度轉變讓孫小姐非常的不解,但是她知道,她的確需要,而且似乎心甘情願被打屁股。
換右邊挨了又一下,小可蓮「噢」的叫了一聲。孫小姐把手放在她屁屁上,「很痛嗎?」她點點頭,「那不要再這樣危險好嗎,小姐。」
「啪」打在屁股的上面中間,小可蓮忙不送的說,「知道了,我不會了。」
孫小姐點點頭,停了下來。小可蓮發現自己屁屁沒有繼續挨打了,回過頭爬起來問,「不打了嗎?如果你不處罰我,我可能還會不乖喔?」
聽到這樣的人小鬼大發言,孫小姐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又打了她屁屁一下,「小姐不是答應我不會了嗎?」
「噢,對喔。」小可蓮點頭,乖乖讓孫小姐幫她換了睡衣。「那我屁股好痛,幫我揉揉好不好。」
孫小姐把她放進被窩里,像昨天一樣撩起她的睡衣裙擺,替她揉揉受難後的屁股。小可蓮享受著孫小姐溫暖的手掌溫惜,呢喃的輕輕扭動身體。
孫小姐覺得,她似乎終於知道這孩子隱藏的真實面了。
「妳以後還會留在這里嗎?」
「會阿,我會一直照顧小姐的。」
「那以後我不乖,妳還會打我屁股嗎?」
「會阿,小姐要乖喔。」
「恩,那打完也會幫我揉揉嗎?」
「恩恩,快睡了小姐。」
「那我以後要怎麽叫妳呢?」
「小姐…妳願意的話,可以叫我孫媽媽。」
「好……孫…媽媽。」
小可蓮安穩的睡著了。
最安穩的一次。
10
時間過的很快,小可蓮不再小,她的孫媽媽也被大家叫成了趙媽。
唯一不變的是,趙媽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對她的愛。
兩個人從床下滾到了床上,並著肩聊往事。
「因為那頓打,我變了,我可以沒有爸媽,但是我不能沒有她。」可蓮嘿嘿一笑,「很像故事情節吧?」
「是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妳編來騙誰的。」
「我才沒有那麽無聊。隨便編說自己小時後給人揍,很得意嗎?」可蓮不滿的嘟嘴。「人家是很認真的欸。」
「我知道。」
她聽的出來那份「認真」。
不開玩笑。
不胡鬧。
不是假的。
跟「某人」一模一樣。
但是自己以前沒有發現。
11
天亮了。
小蔚睜開眼,爬出毛毯。
大概是太明顯了,再怎麽遲鈍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整張臉喜吱吱的樣子。何況是敏銳的王。
就在兩的個一起吃早餐的時候,王發問了,「你好像很開心?」
「阿,是阿。」小蔚從牛奶盆中擡起頭,不假思索的回答。
然後她突然一陣緊張。
她不能,也不被允許對王說謊。如果主人接下來問「你為什麽那麽開心?」她別無選擇,要乖乖的說出「為什麽開心」
那她的小計劃不就…
還好,王只是盯了直眨眼的小蔚一下,就不說話了。
小蔚放下心,繼續舔她的牛奶。
王換上西裝走出來的時候,小蔚已經穿好制服站在門口。低著頭,手背在背後等他。王走到她面前,她慢慢的跪下來,把兩手高舉過頭,手上拿著一條全新的CHARRIOL黑色皮帶。
「生日快樂,主人。」
王接過那條皮帶,戲謔的看著她期待的臉。「一早就想要我揍你?也好,把裙子掀起來吧。」王順手把皮帶對折,小蔚簡直一陣無措。
不是啦,這是要主人換掉壞掉的這條舊皮帶啦。阿,可是主人說要打…那那那。
看著扯著裙子不安的她,王笑了一下,在她快要真的把裙子撩起來前改了命令「幫我換上吧。」
小蔚開心的雙手並用,幫主人換上自己挑選很久的禮物。
王突然出聲問她,「你,好像很久沒回家了?」
這次已經打破以往紀錄,她足足在這里住了一禮拜,都沒回家。以前最長兩天,她就會不舍的說她該回去一下子了,可以嗎。
「沒關系。」
她暫時,還不想見到那些人。
但是,她很開心王問了她。
快接近學校的時候,一輛保時捷跑車停在她的面前。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子,「你不該開車來這的。」小蔚難得用了比較嚴肅的口吻說話。
「誰叫你一直躲我?」男子的動作輕挑,語氣咄咄逼人。「今天晚上回去!」
「我上課要遲到了,讓我過去。」
當她走過男子的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沖著她的背後大叫,令在場的學生跟老師都一陣側目。
「我已經知道你躲在哪了,你別以為可以繼續躲,我會去帶走你!」
她停步,心中一陣刺痛。
「別去,你絕對不該去的地方。」
她整天都無法專心,像是有根刺梗在心里。她強迫自己去想主人的命令。
「今天放學準時回來。在家等我。」她不斷的想象,回家後主人可能的言語,動作,讓自己忘掉另外那個不舒服。
熬到了放學的時間,小蔚快步的往校門走去,一步也不耽擱。
遠遠就看到了一大群學生圍在門口,小蔚突然又是一陣煩惡,她一邊祈求不是那個男人在那亂來,一邊悄悄的走過去。
校門口一大群的女學生,包圍著中間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生制服是一年級的。長的娃娃般的嬌小可愛。害羞的看著穿著別校制服的男生低著的平頭,跟他手上緊捏著遞出的信封。
真好,是來告白的勇敢男生嗎?
她看著周圍低聲鼓噪的人群,幾乎都是女孩,男孩看起來是一個人上,不是被朋友拱來的。
可愛的學妹說了什麽話,那男生呆呆的不停點頭。越過旁邊一陣發笑的人群肩膀,小蔚不舒服的,看到熟悉的跑車跟人。
學妹害羞的伸手接了信,小蔚混在喧嘩的人群中,靜靜的走向後門口。
沒有在校門口堵到她,男子真的火大,找了一堆平常一起混的朋友,直接殺到跟蹤她好幾天確定的那個大樓。每個人身上都叮叮當當的一堆飾品跟張牙舞爪的刺青,殺氣騰騰的囂張態勢連管理員都沒辦法再裝睡無視,睜開了一只眼睛。
幹!那個女人早就被老子定下,等一下要是看到男人在房子里…幹!
「要是等一下有男人,給我打到他以後全身能舉的都舉不起來!」
有人拿出手指虎帶上,有人從口袋里掏出蝴蝶刀又放回去。每個人都有刻意表現出來的兇狠。
門沒有刻意鎖好,本來想要用力踹門的男子只好推開門走進去,里面的門也沒鎖,一群人直接走到了客廳里。
喔,有個男人。
帶人闖入的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一個男子的朋友斜吊著眼睛,歪著嘴,走到男人面前幹道「你他x的…」
話聲中斷,歪嘴的嘴歪了一邊,整個下巴無法合上。
王緊盯著這一群不速之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男子一瞬間感受到一種氣氛。眼前的男人雖然高大,但是看起來也只是普通高大。但那一瞬間站起來時,那是怎麽回事?
那不像是那些大人物的霸氣,也不是黑道混混那種的狠氣。
比較像是…殺氣!?
跟歪嘴的很好的一個光頭,看到兄弟受傷,哇哇叫的沖過去。他揮起戴著手指虎的拳頭,想要把眼前這個渾蛋打爆。但是光頭的手才剛舉起來,他就更淒厲的叫了一聲,緊緊按著被打爆的眼珠。
剩下的人,再遲鈍也能感受到這種恐懼了。
尤其是帶頭的男子,他非常確定,這男人絕對不普通,他的出手太精密,絕不用無意義暴力。他只會對著人體要害,作出最直接的破壞。這就是,直接讓人感受到「被殺」的「氣息」。殺氣。
「殺你們也沒人付我錢,我不喜歡作賠本生意。」王沒有不必要的威脅,「你們要自己用兩只腳走出去,還是等一下讓善後的人來擡走?」
有人已經受不了這恐怖的氣氛,奪門而逃。剩下幾個人雖然亮出刀械防衛,但是手指手腕已經不受控的在顫抖。
氣氛像是一條緊繃的橡皮筋,有著危險的平衡。面對這些不會做正確反應的人,王開始不耐煩了。
一個顫抖的握著蝴蝶刀的小孩,突然被王迅速的逼近。他叫囂著,往前揮著刀。突然手上一輕,刀不再握在他手上。王從他手上接過刀子,像是用刀去切拉緊的橡皮筋一樣,啪的一聲劃破整個空氣,讓刀子成為一個新穎的耳飾,裝飾在一個有至少十個耳洞的人的右耳上。
如果你去切斷一條拉緊的橡皮筋,那橡皮筋一定是瞬間就彈的不見蹤影。
人也是一樣。
一堆人帶著傷,冒著血,哭號著從公寓大門奔出。這次管理員睡的很熟,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男子跑一小段,腿軟的倒在地上喘氣。有想要把內臟吐出來的感覺。
一個嬪秀的身影,慢慢走到他眼前,在他碰不到的地方停下。
「我說過了,你不該進去的。」小蔚憐憫的對無法反駁的男子說,「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哥哥。」
「妳其實根本不需要再去跟他說話。」王又坐回沙發上,看著貓兒乖乖的跪在眼前,低頭懺悔的模樣。小蔚小小聲的說,「就算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終究還是我哥哥。」
她相信今天過後,他不會再來幹擾過問她回不回家的問題了。王往前俯身,大手蓋在她的頭上,她緊張的縮了一縮。
王很喜歡這樣摸她的頭,總是會撫摸很久。
大部分的時候,小蔚是很享受這樣的。舒服到她會很自然的「咪嗚咪嗚」的叫。
但今天她卻發抖,發抖卻不敢躲避。
摸完了頭,王的手順著而下,碰碰她的臉頰,滑到她白嫩的頸子。輕輕的按摩著。
滑到背脊的時候,王延著她的赤裸曲線隨意的移動。她感覺到他沒有出力,卻一點一點的要她慢慢的,不容抗拒的趴下…。
王揚起手,狠狠的打了她屁股一下。
剛認識王的時候,她是個一切都不懂,受人擺布的女孩子了。
但是同樣是受擺布,王的擺布讓她體驗到從沒有過的溫暖。所以,她乖乖的,受他擺布。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她有他的完美教導,這一下,她不意外。
「對不起,我不該讓主人為我麻煩。」
王揚起了眉,因為她準確的說出了理由。而不需要他去提示了。
他單膝跪在她的旁邊,右手一下又重重的落在她的臀上。
「喵嗚!」她用雙手用力撐住地板,抵抗從臀部而來的可怕沖力。不然這一下她覺得幾乎會把她打翻過去。
主人的打屁股力道隨著狀態,有各種不同的模式。比如說逗她開心的時候會慢慢的拍打、給她獎勵的時候那忽輕忽重猜不透的節奏、還有就是,像這樣的處罰力道,每一下都讓她後悔犯錯。
她必須要維持好姿勢,領受每一下責罰。包括肩膀的壓地姿勢、屁股的撅、還有兩腿分開的角度,最後,就是聲音。
又是一下落在她的左邊屁股上,小蔚咬著下唇,喉嚨擠出壓抑的哀喵。接著下來的右邊,痛的她倒吸一口氣。她偷偷望了一下他,他的手感覺那麽生氣,他卻不如她的想象,沒有半點表情。
當他又慢慢舉起手的時候,她幾乎就要違反規矩求饒,心跳強的有如地震。
不是沒挨過處罰,被打到屁股嫣紅紫黑,兩腿發抖,滿地打滾的經驗她也是有的。但是今天不過區區幾下,她卻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她驚覺,她今天心理上,承受力意外的差。
剛這樣想完,接下來的一下重打,她一個失神,真的被打的向前一跌。整個人往地上撲下去。
她還來不及趕快爬起來,就被王整個人拎著脖子硬拉起身。
小蔚不自由主的,眼淚自動掉下。她心里驚慌,她不能哭阿,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哭?主人會討厭她的!但是她看著他的眼睛,全身僵硬難動,只能任由眼淚滑下臉龐,沒有能力阻止。
王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
「小喵為什麽,不能相信我會保護妳?」
小蔚張大了口,楞楞的說不出回答。只能無力的搖頭。她不能理解主人現在的每一個動作代表的意義。
「小喵如果不能打從心里相信我,我們永遠都會隔著一道障礙的。」王捏著她的後頸,把她拉近了自己一點。
深深的吻了她的唇,帶點強迫的初吻。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被動的接受他霸道的侵入。本能的跟隨主人的示範一起攪動著。慢慢的閉起眼睛感受。
他的吻不帶著愛意,不是寵,好像就只是一種。跟被打屁股一樣,一種理解她心後,所作的行為。
確確實實的,打破了她的心防。
兩人帶著余韻分開,小蔚紅著臉,趴伏在主人的腳邊。第一次,心那麽的透明。
她似乎終於理解,為什麽主人要她在這里,必須要赤裸的原因了。
她被牽引著,趴到了主人的膝蓋上。
阿!這個是…「獎勵」嗎?
王指了指皮帶,小蔚開心的趴好,屁股自動翹的高高的。
「對了,你買禮物的錢怎麽來的?」王突然開口問了她。
完了…。
她不能說謊的…。
………………
小蔚終於得到允許,壓著傷處疼惜自己。這次,好幾樣加起來,她也真的被打慘了。
王盤膝坐在她的旁邊,不時的伸手摸摸她的頭。
每當主人輕輕的撫摸她的時候,小蔚喜歡同時按著自己屁股上的傷痕。頭上被主人摸很酥麻,屁股的感覺卻是痛麻。兩種相反的麻混合在一起,竟然作用成一種奇妙的快感,浸潤她,像是泡在溫暖的水中一樣。
「我哥哥他,要我回去參加一個宴會。」小蔚閉著眼睛,像是夢話一樣的說著。「很多重要的人會來,爸媽要把我介紹給他們。」
因為現在的新爸媽,全仰丈她天國的爸媽留在她名下的大筆遺產來經營公司。
那就像是,把家里的財富秀給別人看一樣。
說不定,不,很肯定,會有一大堆的「結婚對象」要硬推給她。
所以,她一點也不想離開這里。
這個她心屬的地方。
王,靜靜的聽著她說話,只是不停的撫摸她。
「你去吧。」王回應了她,一個她聽起來很糟糕的答案。
「…」小蔚不懂,不想,但是不敢回嘴,至少幾天,她屁股已經無法在多承受一頓打了。
「你相信我,就絕對不會有任何事的。」
簡單的一句話,小蔚頓時充滿力量。「恩好!」
王微微一笑,這似乎會很有趣的感覺。
12
安靜的小咖啡館,每天一樣的座位。
一台NB,不加糖的黑咖啡一杯。
每天都一樣。
不一樣的是,那些照片上的臉,因為月幾乎不可能,再看到同樣的臉孔。
每天進來的的照片,常常都不只一張。月不會每個都接,她有她的選擇。
並不是正義,那種事只有上帝知道。
並不是錢,她不缺,也不想靠這個致富。
並不是情義,月是獨立而孤傲的存在,沒有人對她有包袱。
到底原則在哪?沒有人知道。
今天,照片兩張。
兩張照片,兩個勢力,選那邊站?
月露出了嘲笑的笑容,對她來說,當然都無所謂,不過就是工作。
但月突然點選了一張照片,放大了十倍解析。目標背後層層的護衛群里,發現了一個熟悉,可惡的微笑。
月按下了確定。
工作好像,還是有點挑戰性的好。
宴無好宴,古有名訓。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來的人為的是什麽,有什麽心。
中央舞台上的大報剪字,寫的是「警政署歲末暨就職典禮」。
主角是年輕有為,新科上任的警政署長,跟鐵腕雷厲的舊任署長。
底下的客人,大部分是各層警界人士。但是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人。
如果一個資深的社會新聞記者在座,他可能會跟你說,「喔,那是郭總裁。旁邊的是三越企業兼三岳幫幫主岳三爺跟他麾下首座。喔喔,對手的天幫第一隊第二隊第三隊組長都來了。那邊有個人是船商會會長,今天這個船上的場地應該是他提供的吧?」
除了嚴格禁止媒體進入,在這個地方充滿了各界人士、明流明星、黑道白道,應有盡有。
雖然很多媒體號稱無孔不入,但是這次,真的無孔可入。
一個手持正確邀請函的人,在踏進門口的那一剎那,給一只手欄了下來。
「我有受邀…」那人還來不及辯解,那像是安全主任的高大男人從他的一排衣扣上拔下來了一顆,當場捏碎。那人大叫一聲,急急從自己耳朵里拿出一個耳屎般大小的東西。這個暗藏竊聽儀器的人就立刻被帶走了。
後頭等著入場的人許多都變了臉色,有些甚至直接脫隊打電話去。
王對他們露齒一笑,然後對下一位穿著晚禮服的美女眨眨眼。
被打扮的成熟脫稚,無比美麗的小蔚,跟著家人,呆呆的看著西裝筆挺的主人。
阿…欸…喔…好久沒跟主人一起穿著衣服相處了呢…重點不是這個啦!為什麽主人在這?安全主任?
王只瞄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後面的人身上了。而小蔚直到進了會場,還是離不開王身上。
王一個回頭,隨手又抓住了一個身材高挑,掛著大紅色肩包的女子。那女子帶著墨鏡,濃妝艷抹,沒好氣的說,「幹麽,很痛欸。」
王不答話,將她一拉,女子跌到他胸口上。被那男性的氣息迷亂得小鹿亂撞般的臉紅,看著修長的手指點按到胸口...口袋一掏,掏出一支筆。那居然是精巧細致的錄音筆。
兩旁的警察立刻抓住那女子的雙手,把她像剛剛那個人一樣帶走。
王盯了那個染著大金色卷發的女子一眼,突然微覺不妥,等到她消失在另一 頭走到那邊,王猛然回頭,鋒銳眼神盯著那個消失的背影。
兩個警察把女子推進去房間里,粗聲喝問:「那家的記者?身分證明?邀請函哪來的?」
「兩位警官,對不起啦,我不是記者,我只是帶著那筆好玩而已。」女子一邊軟聲哀求,一邊掏出自己的名牌「王月美術館業務代理」。
兩個警察看看著美艷無比的美人,再看看那真實的名牌。疑惑不定。
「真的沒騙兩位,這次宴會廳的畫作是我們管理出借的,所以船主有給我們邀請函,我代表我們館長前來,拜托兩位放行?筆我就給你們保管嘛。」
一個警察看了那凹凸有至的身體一眼,惡念頓生。
「放行可以,但是誰知道你是不是只有帶著這個?要搜過身才可以放行。」
「好啦好啦。」女子遞出皮包,脫下外套,僅穿著貼身的大紅洋裝,斜靠著墻。短裙下兩條長腿有如名模般的修長性感的交叉。兩個警察吞了口口水,但是還不打算到此為止。
「把手貼著墻轉過去,兩腿打開!」
女子倒是無比配合,慢動作的轉身,眼角拋媚。兩手輕輕的扶著墻,細腰前彎。兩腿一分,迷你裙被撐緊,那本就剛好包住的屁股頓時誘人翹起。
一個人就可以做的搜身動作,兩警察不約而同一起來,一個由藕臂,一個由粉腿,比平常更慢的搜身著。仔細無比,怕漏了哪個部分。
「警官大人,可以了嗎?」女子撒嬌軟聲,兩個「大人」維持著嚴格的聲音說,「還沒呢,要找個女警給你貼身再搜一次。」
「那要多久阿?等一下遲到人家很沒面子欸。」女子羞怯的低著頭說,「不然,警官大人幫我保密,人家…」說著她竟然把洋裝裙擺從背面慢慢往上撩起,白挺的大腿上,夾在兩片嫩肉間的黑色誘惑布料都露出部分了。
兩人的呼吸瞬間粗重了兩倍。
然後當裙子往上的的那一瞬,兩人瞪大雙眼,眼前美景只烙印住最後一瞬,就一起咕咚栽倒。
美女順手把衣服全脫掉,動手剝掉其中一人的警衣。
一分鐘後,一個警察低著頭,離開了那個房間。
王臭著臉,聽著兩名警察遭到擊昏的報告。兩人下巴被重擊,嚴重的腦震蕩昏迷。
下手真狠阿…。
王不意外,無所謂的笑了笑。
果然是妹妹到了,那姊姊應該也到了吧。
很好!
13
當新舊任署長四手緊握,順利交接的時候,四下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大部分很真摯,少數不太誠懇。
接下來船會首長,也是本次豪華遊艇真正的提供者黑日誠先生上台與新任署長汪正廉握手。也是一陣如雷掌聲。
小部份很真摯,多數不太誠懇。
兩次王都沒有鼓掌,因為他的精神,已經繃到了最緊的狀態。
因為對手是月,他無法有一絲的松懈。
黑日會可以說是近日地下勢力最大的一派。從台灣梅聯幫前統領去世、殺手組織『J』集團瓦解後。取代其它黑幫成為最大組織。表面上經營船運,實際上是亞太地區最大的走私集團。
王這次的工作上司,就是黑日會旗下的船運集團「大洋」。
在表面上由警方全權負責的圍安工作下,其實基本上整艘船全部都受到黑日會人員的監控,嚴密到連王都咋舌的地步。
基本上任何想單獨進行不軌的人,不會有任何機會。包括生存機會。
但是,沒人能小看『死神』。
這也是王在這里的原因。
要抓最厲害的殺手,還是必須要靠厲害的殺手。
王相信,全世界只有他能猜得到月的想法。
當就任儀式結束後,接下來就是熱鬧的酒宴。所有的賓客,都可以在主宴會廳和旁邊各種各式各樣的娛樂室玩樂交誼。
這艘「大洋」公司全新打造的豪華遊輪,並沒有離港。正確來說,在今天宴會過後,就會載著預約參加的首航的賓客,出發往日本。
而早在一個月前,黑日會就接獲密報,有人欲對首領不利,黑日會對此動作頻頻。不少人為此遭殃,但是只知道對方雇用了殺手,但是始終查不出是誰雇用,雇用了誰。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警方這邊。目標是新任署長。
黑日誠先生跟汪正廉署長都沒有參加首航,他們都會在今晚下船。
所以如果要動手,今晚是最後機會。
王不打算在這個巨大無比的水上迷宮,去跟那兩姊妹玩捉迷藏。而是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直接監視這一切動靜。
小蔚無法適應這虛假的一切,太多太多的人,記也記不完的名字。讓她眼前一片白霧浮起。她幾乎無法看清楚這周圍的一切。視線內,只剩下主人的身影。
男人們殷勤的把她扶到旁邊休息,試著用各種方法吸引小美女的注意。直到她讓所有人都失去耐性為止。她那名義上的父母一邊忙著交際,一邊焦急無比的看著所有男人一個接著一個被小蔚的忽視弄走。
她的主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吧,從她進來後他沒有再看過她一次。但是沒關系,就算是這樣看著他,也足夠給她力量繼續待在這里。
「要不要喝點東西呢?」一個不像是那些擾人的男聲,十分悅耳的聲音。小蔚擡頭一看,一個穿著湖水藍禮服,長相美麗的女生,正端著一杯橙汁笑咪咪的看著她。
「喔...謝謝。」小蔚接受了那好意,禮貌的道謝。但是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麽美麗大方的女孩子。
「妳不下去享受這宴會嗎?滿多好玩的東西呢。」那女孩問小蔚,小蔚搖了搖頭,「我在這邊就好了,謝謝你。」
「我想妳大概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吧,莫名的累人呢,對吧?」那女孩說得很直接,小蔚無法說委婉話,只能默默的點頭。
「不然,我的朋友她也很不適應,你們要不要一起作伴?」
小蔚這才注意到,她背後還站了一個穿著黑色禮服,表情冷淡的女孩子。
「妳們聊聊吧,我一會回來,順便幫你們拿點吃的。」那女孩說完,立刻有如穿花蝴蝶一邊消失在人群里。
黑禮服女孩子默默的走過來,緩緩的伸出手。「葉家雯。」
小蔚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對方的禮貌要求,只好伸手握了握她,「我是苗子蔚,你好。」
兩人一起坐在墻邊的座位,沒有任何話題。
「妳看起來很小?」首先開口的居然是看起來很冷淡的葉家雯,小蔚卻直覺覺得,她並不像看起來那麽冰冷難近。
「我十七歲,快要十八了。」
「剛剛那位是Klaina,她把我莫名其妙的拖上船,非要我陪她…。」家雯滴咕著說。
過了十五分鐘,小蔚徹底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看人的眼光。
怎麽有人可以跟陌生的自己這麽的多話?
她跟她說個沒完,話題一個接一個。小蔚簡直來不及應付。她的眼神從吃驚漸漸轉為慌恐。不停的在人群中找著湖水藍美女。
嗚,妳快回來阿,我頂不住了。
「好了好了,阿雯,休息一下。來,飲料。」湖水藍美女Klaina實時出現,從背後抱住她,把柳橙汁的吸管塞進阿雯嘴里。阿雯乖乖的吸起飲料。
小蔚也接過飲料,她也很渴。但是卻不再感到不自在跟不適應了。
「我搞砸了,對不對?」阿雯看起來很沮喪,聲音如蚊。
「沒有阿,妳表現很好阿。」Klaina緊緊抱著阿雯,帶著鼓勵的回答。接著微笑轉頭「那個…苗子蔚小姐?」
「阿…叫我小蔚就好。可是妳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呵,我剛剛跟你的養父母見過面了,當然知道妳是哪家千金小姐摟。」
「不要叫我小姐啦…。」小蔚也不曉得自己為甚麽,可以這樣跟這個女孩自然談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應該說,她聞到她們有種,相似的氣味…。
「阿雯她阿,之前好不容易恢覆一點語言能力,在練習講話呢。」Klaina微笑的解釋,「不過有時候會不小心講太多了點,呵呵。」
「講的我好像以前是啞巴一樣。」阿雯有點不滿的回嘴,嘴巴都撅的高高的。
小蔚突然有種感覺,如果沒人,Klaina姊姊說不定會…親下去?
Klaina飛快的,一啄即退。
哇!真的親下去喔。
小蔚大傻眼,阿雯狂臉紅,Klaina保持著最無害的微笑。
「妳幹麽啦!也不怕醜。」
小蔚忍不住,撇了一眼遠方。
「喔,在看哪家的青年才俊阿?」Klaina從左邊抓住小蔚的手,無害微笑。
「來來,跟姊姊們說,讓我們幫妳鑒定一下。」阿雯從右邊抓住,潔白犬齒一閃。
主人…救…救命阿。
可惜王沒有空理小蔚,他全副的精神都放在戒備上。
黑日大老不會到處亂走,他基本上都在大廳,身邊至少有六名以上的保鑣,一堆的親信跟客人。王離大老有一段距離,一邊監控全場的情況,一邊以安全主任的職權,接收整個船上傳回的各處情報。隨著情報的累積比對分析,他幾乎可以肯定,月要出手,只有在這里才有可能。
但是這里是最不可能出手的地方。
要是他是月,他會怎麽作?他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
月的武器主要是小刀搏擊術,雖然不代表她不會其它的方法。但是從『雙月』同時出動這點來說,可以肯定月會是近身的那一個。
因為月,非常的保護朋。這是只有他才知到的事。
跟月交過手的經驗中,月最厲害的地方,除了她那可以比擬自己的身手速度以外,更強的就是那雙神出鬼沒的銀刃。東洋刀術中有速度極快的拔刀術,但那是長刀的極速。
如果那樣的刀速,用在短刀上的時候,那速度,絕不能只用倍速來計算了。
就連王自己,幾次,都沒有能夠完全躲過一次她的速刃。
而雙月最強大的力量,在於她們姊妹間雙生默契。她們幾乎不需要溝通,就可以輕易的遠近搭配,讓子彈跟刀刃間不容發。如果是單對月,王還有五成把握可以拿,但是如果不是幾次朋都對他手下留情,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但是雙月的搭配,卻是最不適用於這里的。這里是船中,被巨大鐵殼包圍的要塞,沒有可以從外狙擊的地方。而且過多的人跟事物,也是速度的最大妨礙。就算有辦法近身,也沒有可能輕易一擊即退。
而且黑日並不是粗心的人物,他極度多疑,斷不可能讓陌生人輕易靠近。易容?也許朋善於這點,但是那不是月的長項,月也不會讓朋去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的。
「戒備好電源室,別讓任何人靠近,包括警方的人。」王透過無線麥克風下了指示。
晚宴順利的進行著,這是一場表面上賓主俱歡的宴會。時間漸漸的晚了,部份沒有預約航行的客人們已經陸續下船了。
黑日跟汪署長再度握手,互相道謝。
「黑日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協助。我代表警方全體同仁感謝您。」汪署長說。
「不用客氣,好市民應該協助警察的,不管是辦案還是辦宴。」黑日大老妙答,兩邊都笑了出來。
「那汪署長,在下還有工作要處理,先行下船了,請好好享受宴會。」
黑日大老盯著汪署長,微笑著說。汪正廉也微笑回看,「黑日先生請,我派幾位部下護送您一段吧?」
黑日大笑,「好好,那就麻煩警官大人了。」他當然不缺人,但是他不會這時候拒絕對方。
汪跟旁邊的部屬吩咐幾聲,馬上來了幾位穿制服的警察。
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切的王,突然眼睛一瞇。
雖然制服筆挺,警官帽子壓得很低,但是王不會認錯的。
那肯定是變裝過的「朋」。
居然是由朋貼近目標,這讓王有點訝異,但是更讓他警戒起來。
月在附近?
但是他感覺不出異狀,也沒有任何氣息。
四名警察跟六名以上的保鑣,已經促擁著黑日走了。「朋」就在其中。
「提高警備!」王飛快的下指示。
他有不妙感覺。第六感。
「碰!」
就在一群人通過大群人圍擠的廳門的時候,一聲槍響!
大澎鮮血,從人群中冒出。如雨點撒下。
整廳的人頓時一片慌亂,保鑣們瞬間掏出鎗,但是不知道往哪戒備,一片狼狽。
黑日誠滿頭都是鮮血,跟著又是幾聲槍響,一名警官跟兩三個保鑣倒下了。
「黑日先生沒事!」王的耳機里傳來實時訊息,黑日似乎只是被血噴到,並沒有中槍。但是王卻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那名倒下的警察,不是別人。
朋?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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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王很確信,不管目標是警察總長還是黑日大老,其難度都遠超過一般殺手可應付的程度,王早就知道,月一定會收到這樣的委托。
當然,月有可能不接受。她對名利那一類的東西,不會有半點興趣。所以,王靠著一些手段,受雇於黑日大老。當上了這次晚會的安全主任。
當月發現自己也在這里的時候,他有80%的肯定,月會接下這個CASE。
當月小妹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如自己所想了。
所以他放任朋進入會場,完全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機會。好好的跟這個美人兒鬥上一鬥。
他也沒有卑鄙的靠外援,受雇於黑道只是一個手段,不是策略。
一切,都是一挑一。
但是,為了什麽?
當他得到情報的時候,他立刻就行動了。沒有想理由。
也許,只是為了在她無可奈何的離去的時候,好好的笑她一番。
她或許會氣得嘟嘴,或是直接拿刀殺過來。
後者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氣得嘟嘴的只會是月小妹。
或者自己只是太無聊了,沒事找刺激。
或者…。
他自己沒有答案,上帝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但是,這當下,上帝開了他一個大玩笑!?
當朋捂著胸口,噴出大量的鮮血倒下的時候。他的腦中,飛快的閃過了這一大段的前因。
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月的計劃出了問題?還是有另外的殺手?或是他應該不會沒注意到第三方?
四周的慌亂聲他聽不到,一切動作變得緩慢,因為無法跟上他腦中飛快的思緒。
該死的,月,妳在哪?小妹受傷了,快出來!妳應該在附近吧!該死的,如果我沒有計劃,沒有參與這個混水,妳是不是就不會接下案子。小妹就不會受傷了嗎?是我的始作庸者嗎?快出來阿!對了,小蔚呢,她在哪里?下船了嗎?可惡,我要先照顧小蔚,還是先救朋?…..
大量的思考訊息連他都來不及一一過濾處理,只能無意識的朝倒在地上的朋走過去。她雙眼緊閉,側臉用特殊的化妝,變成了男子的深色肌膚。看不出血色。但是那制服上刺眼的紅色,幾乎倘滿了她的前胸。
所有的保鑣跟警察都緊盯著每個可能是狙擊點的地方,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是從哪飛過來的子彈。保鑣用身體掩護著黑日,這是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王無法靠近,只能狠狠的咬著牙,他看到小蔚跟兩個女孩子靠在墻邊,然後繼續用眼睛尋找那沒出現的身影。
王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
就在所有人不是往出口奔逃,就是緊盯著外面的時候,一個倒下的人,慢慢的坐起來。睜開了雙眼。
一股熟悉的氣息,狠狠的敲打王的神經。
「這次我贏了…王。」美麗的唇對著王錯愕的視線,唇形無聲的訴說勝利。
然後,死神,揮出了她的銀刃!
要藏一片樹葉,就要藏在森林里。
如果沒有森林,那就造一個出來。
這是『老師』的教誨。
那要如何在那王八蛋的眼前藏住自己呢?
就造一片森林吧。
這王八蛋警覺性太高,就算小妹的易容術,也不能逃過他的法眼。
既然逃不過,那就索性讓他發現吧。以這王八蛋的傲氣,他肯定不削去先抓出小妹,會把所有的力氣,用來抓出自己。
當小妹順利的「化身」為警員後,這王八蛋一定會選擇守株待兔,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而她,就要徹底的利用這一點,徹底的踐踏他的自信。
她,化身為朋。
王八蛋已經知道小妹易容為警察這個「事實」,這種既定的思考,就是她最好的偽裝,等於在她的警察偽裝下,再加了一層面具。他就算看到自己,一時也只會認為,她就是小妹。畢竟只有他,知道『雙月』的雙生子秘密,這也會變成幹擾他思考的另一層障礙。
但是這只有一時,只要多讓他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這個朋一點也沒有平日的感覺。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
自己靠著殺手的天賦,雖然懂得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到無息,但是卻無法變成別人的氣息。那肯定無法在他面前撐得了多久。
所以,需要混亂,需要讓他都無法冷靜的混亂。
當朋跟自己交換以後,一等到她發出約定好的信號的時候,就動手放槍。不需要瞄準,無須狙擊,所以就算船上沒有適合狙擊點,也不要緊。只要造成有狙擊的假像就好了。她配合著朋,用大量的假血,造成被狙擊的效果。但是看來朋找到了不錯的地點,順便打了幾個保鑣,讓這場戲更是逼真。
果然連他也錯愕了!小妹怎麽會倒下?自己在哪里?這都讓他一瞬間無法做出正確行動。
在這一瞬間,她就可以讓假戲,成真!
月抓緊機會,朝目標要害準確的一刀劃去。
贏了!
猛然一股幾乎將她洞穿的大力,狠狠的撞在她的下腹。將她直接擊飛了出去。
「黑日先生!快叫救護車!」月看到王大叫,壓緊黑日誠不停冒血的腋下大動脈,這剛剛還風雲無比的大老已經翻著白眼。所有人都忙著急救,沒有人特別注意一個渾身是血的警察。有警察問她受傷了嗎,她也沒回答。
她跟他一瞬間對上視線,無聲勝萬語,有不同的解釋在此。
混蛋!
月飛快的從計算中的側門工作道出去,一把扯掉身上的血衣,恢覆成一身黑衣,長發飄逸的女子。
她剛剛的勝利感已經不見,覺得挫敗極了。
盡管自己應該已經幾乎完成了案子,目標死了九成。但是仍有可能,一成機會會被救活。都是因為這王八蛋,雖然完全中了她的設計,卻依然能在她出手的瞬間,狠狠的一擊將自己打退。這一刀,手感不夠,無法完全確認目標以死。
而且,他還吸引了所有護衛的注意到黑日誠的生死上,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脫身。
裝什麽酷!
「完全中計了呢我。」一個人在月的面前擋住了去路,聲音很悶。
臭王八蛋!她更悶。
她揉身而上,躲過他迅速的右手擒拿,左手反握刀一剁!
….有夠無聊。
銀刃流光從眼前劃過,他快絕的反應,讓他不至於少了個鼻子。右手抓她手腕!
….真沒意思。
兩個頂級的殺手有著一樣的心思,現在他們做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小孩子不服氣打架。
但是卻像小孩般無法克制的越打越急,越打越狠。
兩人本來身手不分軒輊,手中有著趁手武器的月,照道理是略占有利。
但是王先前大廳那貼身一擊卻對月的左肋留下了一個重創,打掉了她20%的速度,身手減靈,反而失去了她對王的最大優勢。
月極不服輸,忍著肋下的痛楚跟王對打,一點也不肯退讓。
我為甚麽要在這里打鬥?
王的心中越來越迷糊,他錯過了月因為痛楚露出的一堆破綻,還差點被她一刀削掉耳朵。月這一刀用力揮出,失去了平常的迅捷逸靈,簡直有些粗蠻。還因為用力過度,左肋一陣發麻。王卻沒有抓緊這個機會將她抓住,反而原地不動的看著她。
「算了…妳走吧。」
「王八蛋,你說什麽!」月怒瞪著王,以為自己聽錯了。
「妳走吧…就當我抓不到妳了。」
眼前的美人壓著左肋骨傷處,惡狠狠的瞪著他。他看了卻是一陣茫然。
他的生命中,有過很多的美人。有的溫馴,有的貼心,有的驕傲。但是她們都有個共通的地方,就是對他依賴。他雖然不能去愛上她們,但是他依然能讓她們找到需要的庇護,得到她們想要的擁抱。
他一直對自己說,是因為自己的世界不允許,所以他不能讓這些好女孩子,陷入這樣的生死生活中。他只讓那些不需要愛,能喜歡、渴求一個主人的調教控制的奴兒,得到他給予的快樂。
因為,他給不起愛。
但是跟月的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占了上風,還贏得了打她屁屁這個大獎。但是,也是第一次,在對等的情況下打一個女孩屁股。
並不是新鮮感作祟,他很確定,這個女孩子不一樣,不像小蔚那樣的溫順,不像浮香那樣的驕傲,而是發自全身的,自我。
也許這女孩跟自己一樣,曾經跨越過無數的生死之線。他們擁有一樣對等的自信,還有一樣的孤獨。
他想到這的時候,曾經在心中嘲笑自己。幹麽?兩只野獸互舔傷口很開心嗎?
但是,每次見到她,他真的很開心。
他還是不認為,這樣能就算是愛,他也不是那種青澀不知世事的小鬼。但是至少,這樣的感覺,很好,很值得維持。
自己的虛榮感放一邊去,讓她走吧。
銀月一閃,殺至!
房間里被熊熊的烈焰照的通紅,一個發須班白的老者,和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女孩。兩人面對面的望著。
老人慢慢的失去了支撐的精力,慢慢的坐倒。小女孩也跟著跪在他的面前。老人慢慢的伸出手掌,輕輕的放在她的頭上。
這一刻,小女孩長大了,也失去了她最親密的親人。
什麽是長大?
就是,再也不輸給任何人!
王用很快的速度,從背後抱住了月。不是那種深情的擁抱,而是以最有效的手法迅速扣住了她的關節,制住了她的行動。
一輪打鬥,王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月除了肋骨倒是沒有多少傷害。
而為了抱住她,王的前胸又多了一道血痕。
「停手,走吧,別打了。」他再一次,對她認真的說。
這一句話,一抱,像是瞬間觸動了某個開關。
被緊緊死鎖住雙臂的月,王雖然無法從背後看到她長發垂落下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肩膀瞬間氣力凝聚,骨節都爆出嘰嘎聲。
一瞬念頭閃過王,但是肉體來不及反應,耳邊剛聽到一聲刺耳的「喀!」,月的右手脫出他的控制,從極詭的角度揮出一刀,反刺向到王的眼皮前。
他來不及閃躲,極近距離下右手一擡,擋開幾乎刺瞎他一眼的來勢,退開一步。血從手臂噴濺而出。
「別想贏我!」
月的銀月刃的閃動中多了一股燥意,每下都直指王的要害。月的右手軟垂無力在身側,左手持刀,勢若瘋虎的殺來。王辛苦的閃躲,又無法再次扣鎖月,只好連連後退。
這邊打的一團混亂的時候,大廳里的狀況也很亂。警察跟黑道的人把場子搞得雞飛狗跳,賓客人人自危,兵荒馬亂的逃命著。
小蔚身陷其中,被人肩碰踝撞,有如亂濤一落葉。身不由己的朝著出口擠著移動。突然背後被人狠狠的一撞,她發出一聲驚呼,站不穩腳的往人群底下摔倒。發出一聲驚叫。
突右手被人拉住,使她不至於被人踐踏而過。小蔚回頭一看,那個表情冷淡其實話多聒噪的女孩,正緊拉著她。
Klaina順勢從她的腋下一抱,把她伏住站好,「沒事吧?」
小蔚心有余悸的點點頭。
「既然沒事,妳跟我們一起走吧,可以照應一下。」旁邊的女孩也附合著她的話點點頭,小蔚很想去找主人的,但是也無從拒絕這個提議。
鏘!!
銀刃重重的插在地上,月左手按著肩膀,死瞪著他逃去的方向。
對!他居然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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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她的眼前,逃走的次數,已經難以去數了。
他那輕窕的笑容,令人生氣的小動作,還有那像口香糖般的纏人,她都沒有那麽的生氣過。但他這次一昧退讓,不與她鬥,最後一語不發的走人,卻讓她怒火填宵!
她的側腹還隱隱作痛,右肩更是痛入骨髓。她抱著斷手的覺悟硬是扯脫,一實難確定右手骨是否折斷。這些傷痛卻及不上內心苦悶。她寧可被他打斷她的雙手,或是抓住狠狠揍一頓屁股,都勝過他棄戰而逃。
只是如果他被她擊倒的話,月不能肯定,自己會殺了他?還是如何?
那一夜的情境,又再度浮現腦海。
那染滿她雙手的鮮血,紅的刺痛她的眼,她卻流不出一滴正常的眼淚。
月低下了頭,咬著下唇。克制全身蔓延開的感覺。
很苦澀。
再擡起頭,月完全收斂起臉上的情緒。
因為,一群腳步聲,逼近。
一群黑衣人,極有次序分占四周的角落。
「有什麽事嗎?」月冷冷的問。
「我們代表委托人傳話,請月小姐走一趟。」
「我已經完成了委托了。」
「委托是殺死黑日大佬,他正在急救,還沒死。」
「第一、他活不了,第二、他就算活了,也不在委托內。」
令月訝異的是,她和王只是稍微耽擱一點時間,居然就被對方找到。
來者,肯定不善。
朋離開藏身處,往預定會合脫離的地點移動。
照計劃預定來說,她負責的是制造假的狙擊,好讓姊姊能夠趁亂襲擊目標。但是對方的行動行程十分保密周延,周圍警力加上護衛眾多到密不通風。讓她在找尋時機點的行動上慢了一步。
就在朋十分著急的時候,黑日大佬以經入場,混亂突發。朋看到姊姊順勢行動,襲擊了黑日,朋也立刻第一時間離開,照後半的計劃準備支持月脫身。
但月的行動比預定的略遲了一陣,這是從不可能發生的事。
就在朋心中湧起不安的時候,一股莫名的疼痛襲擊了她的左小腿,害她差點就跌倒。
「月姐!?」
心臟狂跳猛抽,從來沒有那麽清楚而強烈過。朋閉上眼睛,去試著感受那感覺。沒道理的感到一股難受。右手肩膀一股強烈的炙熱疼痛迅速擴散。
「姐,你出事了!?」朋忍不住自言。
「我沒事。」期待擔心的人的聲音從背後發出,朋驚喜的回頭。
渾身是傷的月,橫抱著一個血人。
「不過,他快不行了。」
湘苓看著自己負責的控儀,訝異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反應也太強了吧?」
程序接收到一股新的靈魂值,強烈的讓所有的指示跳到了臨界點,發出警示。
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手忙腳亂的湘苓,完全不知所措,猶豫的要不要展開接收動作。
好在,程序突然不再傳送,靈魂值被程序送回,湘苓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話聲剛落,空間突轉紅光,急閃不已。
「月姐,他呼吸停了!」朋急急大叫。
「換手開車!」
血好不容易止緩,有些子彈甚至就緊貼在動脈要害邊邊,無法用緊急手術取出。全靠他的體力支撐著快熄滅的生命。
「王八蛋,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準給我死!」月在心中大罵,狠狠吻下。
黑衣人迅速掏槍,團團包圍著月。
月並未露出吃驚的表情。
「月小姐,跟我們走。」
發言的黑衣人剛在心里想好這句話,眼前的人已經如流星般脫離他的動態視覺範圍,持槍的手一瞬間無力。
只有幾個人來得及看到月第一時間的移動,發槍的動作卻來不及瞄準這輪疾月。
包圍潰散。
緊接著,槍聲連響。
第二波攻擊跟著發動。月幾個起落,閃身躲避。槍聲連連不絕,對手眾多。
手傷跟體能的消耗,讓月無法迅速安靜的殺出第一波包圍,未死的人開槍引來的第二波攻擊的人。又或者本來就是一個嚴密的包圍網。
網收的很快。
而且很密。
月的左腳被擊中,一動就血流如注。前一輪對方用上近身戰,憑借的好像死不足惜的人數,付出一點犧牲,換到了月無法再靈活的身體。這個作法激發了死神的怒氣到了極限,她本不希望惹來麻煩,現在她不再手下留情,無所顧忌的把埋身的人當作出氣筒,送登極樂去。
殺意越重,月越是冷靜。這是她從小就養成的本能。她知道對方熟悉這船的構造,正把她逼進預設的捕捉點。月也是飛快的想著腦中記憶的路線,雙方都在比賽,看誰先找到那火網下的逃脫路線。
她深呼吸,沖出!
碰!碰!碰!碰!碰!碰!
槍林彈雨下,月沖向腦中預算的第一個掩護,縮身躲入廊柱後。槍聲暫停。月靜等五秒,躍進向第二個掩護。
四周又是一陣粉碎爆裂,一發子彈擦過了她的耳鬢。火熱發燙。
月的預設路線中,共有四個掩護點,只要能通過,就可以從走道往船首脫身。狹窄的走道對方無法包圍。她已經順利到達第二個點,再剩兩個點,就可以脫離這被包圍的困境。
這次月一秒不停,一進即出!
敵火似乎遲疑了一瞬,槍聲剛響她已經順利沖入第三點,借著死角掩護喘氣。對方索性不停火,朝著那邊亂轟,火花四濺。
腳越來越痛,一停下來更是痛的她咬牙。全身的肌肉纖維像是斷了般的緊繃。月第一次感到疲倦不堪,身體幾乎無法在隨心活動。但情況一秒都不允許她松懈,月深深吸一口氣,屏息沖出。
不對勁…。
她不斷變換節奏,為的是不讓對方抓到自己的動向。
但這次她才剛一動,心中湧上一股異樣,仿佛不是她自己,而是對方刻意營造出來的空檔。
她直覺不妙,冒險硬生生停住。
前面的目的點,隨即被火力硬生生打爆。任何人這時通過,當場就會成了一團爛蜂窩!
月寧身凝立,全身暴露,被十幾只槍包圍,對方不再隱藏,一一現身。
就這樣,被趕入死路?
月不可至信。
很明顯的,她完全被對方料中了行動。
無路可躲了….。
「妳真的很麻煩欸。」
一個熟悉的帶笑話聲,穿入月的耳朵。
槍響!
高大的身形,迅速的成了月的遮蔽。
小蔚跟著Klaina和家雯,隨著人群緊急疏散。自己那『父母』早就不知道被沖散到哪里了,既然他們並沒有來找她一起逃,小蔚也沒有想去找他們的意思。她很想很想去找主人,這種時候她覺得自己急需安全感,但情況不允許她這樣作。
Klaina拉著小蔚的手,自己的另一只手則被家雯牽著,三個人合力在人群中掙紮著。
小蔚突然一個腳步不穩,頭劇痛無比。
主人!?
Klaina的手被差點跌倒的小蔚拉的一緊,回頭關切,「怎麽了?」
「我…」小蔚按著自己的額頭,好痛,痛的幾乎站不起來。
腦袋閃過大量的訊息,有主人的樣貌,聲音,名字。像是看著快轉十六倍速的DVD畫面,反覆的在她腦里沖撞攪拌著。她只覺得對主人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楚,也前所未有的痛楚。
好不容易感覺沒那麽痛了,小蔚壓著自己的太陽穴,擡起頭說,「我好多了…。」
不想她一擡頭卻又嚇了一跳。Klaina她渾身發著抖,被阿雯扶著身子,蹲坐在地上。「我…沒事,快走吧。」她硬撐起身子,家雯一語不發的緊緊攙著她。小蔚也上前一起扶著,繼續向前走。
急救,很不像是殺手會做的事。
但月的手,沒有一刻停止動作著。她不停的按著王的心臟,盡管每一下,都傳回徒勞無功的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散失,觸手如冰。
王的雙眼緊閉,臉色卻很安和,如沈睡一般的表情。看在月的眼中,心更是大亂。
「王八蛋!給我起來!起來阿!」月大吼著,朋也緊張著握著方向盤,頻頻回頭。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月的混亂,連帶她幾乎無法專心開車。
王的身體,突然一下震動。月感到手掌心中傳來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跳動。
「王!」月猛然振奮,再度吻下。
王的身體立刻又是一下跳動。
小蔚他們總算是平安的擠下了船,Klaina家的車已經等在那,把三人載走。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身陷多大的險境。
但主人其它的事情,小蔚到是越來越是清楚,她的腦像是被丟進火鍋湯里的豆腐,每個細胞都在滾著。
小蔚認識主人時間也滿久了,她從來沒有問過,她的主人是什麽名字。因為主人從來沒有提過,小蔚就不會去問。主人就是主人,小蔚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懂了這一點。
現在,她不只知道主人的真實姓名,連各國語言的名字、社會證號碼、護照、手機、網絡,連保險櫃的密碼,都在她腦里打轉著,流動著。
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嘴唇無聲的開合閉上。小蔚連連的深呼吸,卻驅不走那痛楚。
只好動用終極絕招了!
她開始回想,那一次被主人捆著手腳,膠帶封嘴,把她丟進家里的衣櫃吊著。她的手好酸好酸,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在黑暗的衣櫃中,等著主人回來。
光是這樣想一個事件還不夠,小蔚開始將畫面的每個小細節一筆一筆的補滿。主人拿出細麻繩,細細刺刺的摩擦感纏繞在乳房上下,最後穿過跨下,繩子隨著主人的手縮緊,是摩擦、也是挑逗。嬌嫩的肌膚一陣顫栗。
然後她被放在主人的腿上,她最喜歡的位置上,屁屁好好的被板子皮帶照顧了一遍。屁股好痛好痛,雖然很舒服但還是好痛。
她想象著皮帶嚇人的聲響後屁股上爆開的刺痛,還有沈聲不大卻打進深處的板子痛。主人很狠心的不幫她柔柔。她又不敢求饒。她光想屁股就發燙到不行,身體也開始熱了。主人把她一頓粗飽後,才把她吊進衣櫃,她的手腳都被固定,不能寸動,無法也不敢柔柔自己可憐的屁股….。
完全把自己化身為一個M以後,腦袋感覺沒那麽糟糕了。
雖然不清楚為甚麽,會知道這些不可能會知道的主人的情報。但能知道這些主人的事,小蔚感覺到一陣幸福的感覺。
她的主人,叫做『王』。
真的是,她的王呢。
比起小蔚,Klaina的狀況很糟,糟太多了。
她發燒,而且是高燒,全身肌肉發痛抽搐著,整個人癱坐在座位上。臉色忽紅忽白,發汗不止。家雯坐在她的旁邊,把車上本來用來冰酒用的冰塊,包在自己的手帕里,放在她額頭上代替冰枕。再拿出Klaina的手帕,替她拭去汗水。
「妳…你要不要一起到我家休息?」盡管三個人之中,狀況最差的,可能就是她自己。Kliana依然是關心別人先過自己。
小蔚感激的搖頭拒絕,謝了Klaina的好意。
她只想趕快回到一個地方。
車子開到了巷口,停了下來。
小蔚按著額頭下車。Klaina已經連起身送她都沒了力氣,被家雯強迫她乖乖坐著休息。小蔚不太擔心她,有家雯在一定可以完善的照顧到她好起來。
看著汽車開走,小蔚慢慢的爬上樓,腦痛時好時壞的侵蝕摩削她的意志。讓她只想趕快,回到那舒服,令她安心的角落。
打開門,不意外的空無一人。身上那件為了今天特別買的精致晚禮服,被推擠變的皺破折損。小蔚毫不可惜的快速脫掉它,釋放的長噓了一口氣。然後照規矩一件一件的脫光自己,一絲不掛的窩進角落,抱緊她最愛的毛毯。
痛苦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小蔚舒服的喵嗚著,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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