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時代 第13章 25-26

 　第25章 來了　　天蒙蒙亮，金家老宅迎來一個人，一輛黑色轎車穩穩當當停在大門口，從上面下來一人。　　“琛哥，到了。”　　下來的人單手插袋，順著視線看向聳立而起的大宅，猩紅嘴角邪肆翹起來，擡手動了動手指司機點頭上車，開車離開，墨以琛闊步向大宅靠近擡腳進了門。　　墨影趴在床上流口水打著瞌睡，陸詩陽匆忙推開大門沖進來，隔著被子將人抱住怒吼：“影子別睡了，快起來，墨大哥跟你哥打起來了 。”　　迷迷糊糊被人壓住的墨影一臉不爽，剛要伸手推人訓斥就聽到這麽一聲咆哮，腦子里好像炸開一道驚雷人都是彈起來的，壓到屁股都不知道疼了，翻騰起來下了床，光著腳就往外跑，沖出門才想到什麽回頭喊：“他們在哪呢？”　　陸詩陽已經跟上來，拿著她的鞋拿著她的外套，手忙腳亂給她套：“前面院子，剛才墨大哥突然就來了，找到俊青哥二話不說就動手，我估摸就是因為你的事，趕緊的，快去看看。”一邊忙活一邊喋喋不休，拖著墨影就跑。　　前院，金俊青捂著 被一拳砸的發麻的肩膀後退好幾步，抿著薄唇下垂擡頭看著不遠處一臉陰鶩的男人，悠爾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麽，淡定的站好。　　“這是教訓你沒有將她保護好。”低沈冷冷的話，跟著身子突然又動了 ，速度快的讓人有點分不清，轉眼到了跟前又是狠狠一拳 ，這次正對金俊青側臉，砰：“這一拳，是告訴你金家還沒那個資格教訓我們墨家的女兒。”　　“嗯。”金俊青悶哼，再次後退幾步。　　“別打。”一聲嘶喊，墨影踉蹌的沖過來，抱住後退的金俊青紅著眼看向墨以琛 ：“以琛哥以琛哥，跟哥哥沒有關系，是我不好，是我不聽話，嗚嗚嗚嗚別跟哥哥打架，你們不要打架。”剛進院子就看到這一幕，墨影是恍神的。　　見墨影出現，又一開口就哭，墨以琛緊緊握著拳頭站在原地沒了 反應。　　金俊青大笑幾聲將人摟進懷里：“怕什麽呢，我跟你以琛哥沒有打架，只是切磋切磋，別慌別哭。”　　墨影推了金俊青一把擡手擦了擦眼淚，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從他懷里掙脫走向 墨以琛 ，仰頭彎唇：“以琛哥，你來了 。”　　“嗯。”墨以琛擡手揉了揉她額頭，見她也沒什麽大礙松了口氣，稍顯懊惱，“來的有點晚，不然，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沒有受委屈。”墨影用力搖頭。　　墨以琛將人拖著揉進懷里，抵著她額頭掠過視線落在金俊青身上，兩人四目交匯。　　聽墨以琛來了 ，金家人也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金三烈的女兒金玲。　　二進院子。　　“你要幹什麽 ？”陳娟秀看在衣櫃前打扮的人皺眉詢問。　　金玲整了整脖子上掛號的項鏈 ，回頭笑容嫣然：“還用問嗎 ？墨家太子爺是什麽來頭不知道？要想在H市商業立足自然是要跟墨家太子爺親近親近的。”說完，整了整一字肩及膝黑色短裙，來回轉樂轉露出滿意，“媽，好看嗎？”　　陳娟秀點了點頭嘴角輕揚 ，跟著有點猶豫：“你確定這樣可以？聽說那墨家太子爺不是個好說話的。”　　“戚 ，天下男人還不都是一樣的。”譏笑聲，回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金玲充滿自信。　　四進院子，從墨以琛到來，墨影就活躍的不行，才兩天不見，她都有種分開好久的錯覺。　　“以琛哥。”墨影趴在墨以琛腿上，哼哼兩聲 。　　墨以琛的臉色 更加難看，本來就黑，看到墨影屁股上的傷臉色更黑了 ，腿上人掙紮兩下被他安撫控制住 ，一邊幫她按揉一邊把藥膏給她擦上。　　“疼得厲害嗎 ？”　　墨影聽到搖了搖頭，換個姿勢貼著他大腿，心情極好：“哥哥打我的時候可疼了 ，就想著只要不打我怎麽樣都行，滿腦子都是以琛哥，想著若是以琛哥在的話可能會幫我會救我，但是現在也不疼也不害怕了。”　　墨影輕輕柔柔的聲音，滿滿都是對墨以琛的依賴。　　墨以琛心坎好似被人攥了下 ，又是心疼有事發軟，將她圈著往懷里拖了拖，給她穿上褲子抱起來跨坐在自己腿上，抵著她額頭：“會讓她得到教訓的。”　　這個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　　墨影乖巧的靠在他肩膀上 ，嘴角弧度隱晦，手指輕輕在他西裝紐扣上把玩摩擦，語氣平靜：“她如意算盤打的那麽精，把主意都懂到了我頭上，如果我就這麽放過她，還真是窩囊了。”　　中午 ，吳欣桐一出門就碰到了墨影，楞在原地，很快調整好情緒淡淡笑道：“影兒妹妹”熱情的招呼聲上前。　　墨影擡手動了動：“妹妹就算了，我可沒那個福氣有你這麽一個姐姐。”　　“這是怎麽了？”吳欣桐定在原地一臉委屈。　　墨影嗤笑 ：“別這麽一副被人欺負的可憐樣 ，你這朵食人花有多可怕你自己心里明白，別人也都清楚，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給我哥看？”　　“你這是…”吳欣桐一臉不能理解墨影為什麽這麽對待她的表情 ，很快咬了咬唇瓣 ，“影兒妹妹是因為祠堂的事情跟我生氣嗎？也對，是我不好不該因為吃醋而跟你說那些話，害得你被罰，俊青哥也已經教訓過我了，我十分後悔，我跟你道歉。”　　“道歉不用了 ，我來是想跟你說一句，你跟我之間沒什麽交情，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叫青，你跟我哥會怎麽樣那都是你跟我哥之間的事情，所以 ，本就不想幹的兩個人你真不需要裝模作樣給別人看，而我，也不會領情。”墨影一字一頓說的冷漠。　　吳欣桐一臉傷心，實則心里頭慢慢鄙夷。　　墨影不在乎她什麽想法什麽心情，今天說這句話也是給對方提個醒，雙手環胸擡了擡下巴：“吳欣桐，被你算計是我技不如人 ，讓你得逞是我倒黴，但是我墨影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不是白癡沒腦子，所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之間才不過剛剛開始，走著瞧。”冷笑聲，眼底流光幡然湧動跟著轉身。　　吳欣桐深吸口氣直直看著她背影，不多時，嘴角慢慢一點點翹起來。　　晚上，墨影被金家老太爺召喚　　“哥，太爺爺見我做什麽？”墨影對那個金家老太爺印象還是不錯的 。　　只是，突然被召喚還是有點莫名的緊張。　　金俊青也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安撫道：“不用那麽緊張擔心，太爺爺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跟你聊聊 。”　　“嗯。”　　墨以琛上前：“這邊事情差不多就回去吧，暑假過去該準備去大學的事情。”　　“我知道了。”墨影點頭。　　金俊青看了眼墨以琛，揉了揉墨影額頭：“你跟我走吧。”　　“我能不能去？”陸詩陽擡手詢問。　　金俊青跟墨影失笑 ，墨影上前挽住陸詩陽歪著頭：“怎麽著呀，這是心急想要見家長了？陽陽，你也太不矜持了吧，你好歹得先等我哥哥去你們陸家擺放才行 ，女孩子，要驕傲點。”　　這番話，無疑更多的是打趣和調侃。　　陸詩陽臉上發紅，瞪了眼墨影拍了拍她：“白擔心你了，居然反過來嘲笑我。”　　“哈哈哈。”　　金俊青寵溺的看著兩個人，掃了眼墨以琛：“我送她過去，再來找你跟你談談。”　　“嗯。”　　墨影看向兩人表情怔了下 ，有點好奇他們兩個人要說什麽 。　　陸詩陽撇嘴：“你們倆又要背著我們商量什麽？”　　“有你什麽事。”金俊青笑斥一聲，上前牽住墨影，“你乖乖呆著，沒事跟你琛哥說說話，我帶影子先去太爺爺那邊，不能讓老人家久等。”　　“去吧去吧。”　　第26章 老爺子的態度　　金家書房 ，這里是個十分威嚴的地方。　　墨影被金俊青送進門就走了，一個是覺得墨影應該要學會獨當一面，一個也是覺得她既然已經回到金家 ，就要學會應對 和適應，再說，金祖龍的心態跟脾性他還是很了解的 。　　進了門，墨水的味道夾雜著書卷氣息讓人神清氣爽，書房空間寬廣大的有點冷清，一張紅木長桌後端坐戴著眼鏡的金祖龍，對方手中捏著鋼筆，在寂靜的環境下都能聽到寫字莎莎聲。　　突然擡頭，鏡片後的銳利深眸直直射向站定的墨影，悠爾慈愛一笑摘下眼鏡：“來，往太爺爺跟前站站。”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墨影楞了下，比她想象中還要和藹，嘴角情不自禁也彎了起來，順應對方的話往跟前靠過去，在桌前一步的位置停下，雙手規矩的放在兩邊。　　“身上還疼嗎？”金祖龍擡眉溫和詢問。　　墨影 臉上一紅，抿住嘴角緩和羞憤，過了會兒輕聲道：“已經不怎麽疼了。”　　“混淘玩意兒。”金祖龍扔下眼睛跟鋼筆笑道，雙手撐在身前擡了擡下巴，“坐這邊，陪太爺爺說說話，我這里不用那麽拘謹小心。”　　墨影眼珠子滾了滾，笑容更加甜美也沒卻是放松很多，松了口氣身上肌肉也沒那麽緊繃了 ，繞過桌子一角在金祖龍身邊不遠的位置坐下，整了整身上衣服。　　“喊你過來 ，一個是問問你的意思要不要把姓改過來，還有一個是想跟你說說過去的事。”金祖龍眼眸深沈認真地看著墨影，不需要她作出回應繼續道，“你這孩子，當真是越來越像你瑪了。”　　“是嗎？”墨影眨著眼睛也有點好奇。　　從她進了金家，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她跟許佳很像，每個人看到她都是一副驚訝好奇的樣子。　　金祖龍輕笑 ，端起桌子上茶杯半磕下眼，應該是在回憶什麽，半天後的沈默 才帶著點疲憊：“她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從嫁給你爸，進了我們金家就從來沒有示弱過，就是你爺爺那眼高於頂的人對她都敬佩三分，只可惜，紅顏薄命，你爸剛死她就跟著走了。”　　“太爺爺 ，我對他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　　“哈，正常的，那時候你才剛三歲，沒有印象情理之中。”金祖龍抿了口茶嘆氣笑道，轉頭看著墨影，“別怪太爺爺，當初面對那樣的局面，保住金家是我的責任，只能做出不得已的選擇，但是好在你們兄妹都很爭氣，如今都很好。”　　墨影抿著嘴角沒說什麽，說一點都不在意是騙人的，不管是因為是什麽 ，在她父母剛死便被掃地出門，年幼的哥哥帶著更加年幼的她，走投無路。　　雖然這位太爺爺幫了不少，也做了不少，但是金家，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見墨影低頭不說話，金祖龍心里已經了然很多，在椅子上靠著只是輕笑也不說什麽，他尊重墨影心中任何一個選擇。　　“孩子，別恨，如果真的覺得心里過不去那個坎以後少回來，這個地方已經變了 ，沒有當年那個味道那個氣氛，隨著你爸你媽離開，都變了。”　　清清淡淡的話一字一頓，說的十分平靜，卻讓墨影心頭蒼涼。　　墨影自然不會答應改姓，墨家養她十四年，將她視如己出，給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物質，在她心里，她已經是墨家孩子，對於金家她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除去那沒有記憶的父母跟金俊青，她不想跟金家有任何關系。　　第二天中午，墨影一行人收拾妥當離開金家大宅。　　出門 ，有人跟了出來 ，一身妖嬈似火的打扮踩著八分高跟鞋，扭著細腰出來送人，笑容嫣然靠進墨以琛伸出手：“你好墨少爺，我是TN廣告集團公司新任總監，希望以後能有一起合作的機會。”　　墨以琛余光從面前的手上略過，淡淡應了聲：“嗯 。”轉身，攬著墨影就走。　　金玲楞在原地 ，這般被人忽略冷落還是第一次，她可從沒在男士面前這麽丟人過，咬了咬牙看向墨以琛背影。　　很快，表情恢覆：“墨以琛，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墨影腳步一頓微微回頭，掃向後方一臉勢在必得的女人莫名一陣不悅跟厭惡。　　金俊青裝好車轉過來，撐著車門看向金玲的位置：“等真見了再說吧，現在說什麽不都是多余。”冷冷淡淡一句話，但是能聽出話中譏諷。　　金玲不悅的掃過去，金俊青掏出煙點了根深吸口吐出煙霧，沖她似笑非笑掃了眼，轉身上車。　　墨影被墨以琛帶著上了另一輛，司機送他們上車關門，自己上了駕駛座。　　綠色越野，吳欣桐撐著車窗笑容單純：“俊青哥，你這二叔的女兒倒是你們金家一股清流，金家一直都是官宦之家，到了她反而走了經商路，也難為你二叔二嬸還那麽支持。”　　金俊青只是輕笑不語，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墨影上了車就冷哼一聲，轉過身撲進墨以琛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十分用力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墨以琛都只是輕笑寵溺任由她作亂，攬住她腰還拍撫她後背，完全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墨影最後下不了口慢慢松開，但是委屈的不行，紅著眼嘟著嘴，瞪著墨以琛眼神哀怨。　　“把她當成空氣不好嗎？何必讓自己不高興。”墨以琛不以為意說道，擡手給她整了整頭發。　　墨影砸了墨以琛一拳，趴回他懷里還是很不高興，雖然知道墨以琛沒什麽意思，但是金玲的表現讓她就是不爽了。　　那種，只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記窺的侵犯，誰都不會喜歡。　　車子使離，搖搖晃晃，晚上沒睡好的墨影不多時就在墨以琛懷里睡著了，墨以琛擡手動了動手指，車中悠揚的歌曲慢慢變小最後成無。　　金家大宅，金老爺子進了書房。　　“爸。”　　“嗯！”背對著他坐的金祖龍漫不經心應了聲。　　金盛民面龐冷硬，雙手緊握，嘴巴蠕動幾下從嗓子擠出沈重的話：“咱們金家這些年因為老大的事情一直止步不前，若不是有您過去的功勳在這里撐著，金家可早就完了，那陳家既然有這個意思為什麽您就是不肯松口答應？”　　“為什麽要答應？”冷冷的回應，金祖龍轉過身，銳利的眼射向金盛民雙手交握身前，“我們金家，可還沒有落魄到要靠一個孩子來維持，我們金家，從老祖宗那一代開始就是英雄人物，雖說如今不如意，可也不至於讓人牽著鼻子走。”　　“爸，你真是老糊塗了。”金盛民氣急之下脫口而出，說完就變了臉色。　　金祖龍嗤嗤笑了幾聲，撐著桌巖 ：“我是老了 ，可我不糊塗。”撐著站起來臉上沒有了表情，“你不要這張老臉想讓燦燦回來以金家女的名義聯姻，給金家謀利，你能忘了過去做了什麽我可忘不了 。人常說，父債子償，我們家，子債父償。”最後幾個字突然拔高，渾厚有力。　　金盛民一張臉顏色轉變最後歸為青黑，腳下趔趄後退幾步心虛的不敢再去看金祖龍 。　　金祖龍冷笑 ：“博豪死了，你就迫不及待跟他們劃清界限，逼得許佳走投無路有了抑郁癥，自殺那天你害怕嗎？我想，你這輩子都忘不了，你若是忘了我可忘不了，那是我親孫子，是我親孫媳婦兒，燦燦是我親重孫，我已經讓博豪含恨九泉，讓許佳失望，我不能再禍害了他們心肝寶貝，滾出去。”　　回家的路上。　　墨影一覺起來迷迷糊糊扒著墨以琛坐起來些，來回張望沙啞詢問 ：“我們到哪了？”　　“已經下了高速，馬上進入城區。”　　“好快。”墨影嘟囔。　　墨以琛輕笑，幫她整了整劉海 ：“你這都睡了三個小時了，當然快，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情。”如此調侃都是寵溺。　　墨影有點不好意思了，窩在墨以琛懷里一陣亂蹭，跟著楞住陷入沈默。　　墨以琛地垂下頭有點好奇，撥了撥她兩邊長發溫聲道 ：“怎麽了？”　　“這個 。”墨影舉起手，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銀白色手鏈，目光儒幕的看著，“太爺爺給我的 ，據說，是當年我爸給我媽的定情信物，她戴著這個嫁入金家。”　　說完，手腕晃了晃 ，還能聽到細微的響聲，十分悅耳。　　墨以琛修長手指情不自禁掠過，入手冰涼，可見質感很好：“很漂亮。”　　“我媽更漂亮。”墨影不斷撫摸著，與有榮焉的說道。　　墨以琛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稀罕的把墨影抱緊揉進胸膛：“對對，你媽媽更漂亮，我們家影子像媽媽，所以也十分漂亮，招人喜歡。”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