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的突發奇想 #15 一：踏上旅途前的準備 (Pixiv member : 未贤)

 自上次進階後又過去了三年半，似婧和陣瀾都成了足以獨當一面的成熟女人。不過，二十四歲，以人類近五百的平均壽命來看，骨齡依然是小女孩呢。

    期間，似婧與各位增進感情，交上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另外，陣瀾從沒掉出第一，也在後來追上似婧進階成了低高。

畢業典禮後的夜晚，自然魔法研究社的朋友們都齊聚於飯店，辦了個為慶祝似婧畢業的小聚會。

    葉蕪、攜安、葉椎、潮良和汐良、夆結、諶侍和惡澤，似婧看著各位熟悉的面龐，情緒與回憶一起湧上心頭。

    葉蕪，她是學院的教師，在似婧進階時送出了新衣服，現在已經是合身的完美裝扮了。

    “似妾啊，當初沒去參加典禮，比誰都先踏上旅途”“聽說您送了戒尺？”“對啊，現在我要送你一支筆，希望似婧還是那個喜歡學習的乖孩子”“謝謝，您的教導我銘記在心”“太嚴肅了，放松些”“嗯”

……進階後的第一個暑假，似婧就向所知道的最強魔物——葉蕪請教魔法。

    她找到了一身綠裝的老師，那個在學院教了百年的生物老師：“葉老師，請教我魔法！”葉蕪並不驚訝，反而早有預料：

    “可以呀，就學些基礎理論吧”

『魔物與生靈的魔法體系並不相同，但在部分地方相通，已知與引力庫侖力等基本力有關。根據種類不同，能控制的基本力也不同』

『魔物印記。其本質為在原核附近皮膚表層的集成紋路，與生靈的魔力回路不同，其更像是一個外在魔核。查看印記是辨別魔物的最簡易方法，破壞印記也是殺死魔物的最有效方式。印記的圖案還與魔物的等級有關』

『魔物不用等階體系，而是等級。目前共五級，造物、民、領主、臣、魔王。區分等級的方法是查看印記，印記會因等級提高而產生相應的變化。而等級的本質是魔物個體在深淵中的地位』以上是有關魔物的常識，是葉蕪不必特意說明的內容。

    “為了區分，我們將魔物使用的魔力稱為魔素。似婧和我一樣，是魔獸，能使用的魔素不受限制”

『魔物有三個種類，一是引獸，其以引力為食；二是電獸；其以電磁力為食；三是魔獸，其兼具前兩者特征，同時還以地脈為食。因這個特性，在一定空間範圍內只能存在一個同類領主，否則連生存都難以維持，這驅使魔物間進行生存競爭，優勝劣汰，極具領地意識與攻擊性』

    “改變自身引力質量，受到的地心引力就會減少，然後被星球自轉甩向天空。垂直上升的同時會伴有水平位移，熟練之後就是很方便的飛行方式”當然，熟練後可以選擇定向地吃掉引力，垂直起飛也是能做到的。

    “使用魔素可以做到將磁場匯聚，讓電子流動，發生氧化還原之類的化學反應”葉蕪切下自己的一根發絲，卷到手心上，展示了憑空點火。磁場與電場同源，控制不分你我。

    “因為生靈的魔法對電磁影響較弱，只能做到偏折，沒辦法直接抵消。論效率，是我們占優勢，可以憑這招進行消耗戰”“嗯”似婧欣喜地點頭。“那…我出些有關電磁的習題給似婧做吧，理論和實踐都不能少”“嗯…”她明顯不情願了許多。

    “最後一個，利用地脈。地脈並不是指地底的魔力流動，而是環境中隨處可見的束流。至於流動的是魔力還是魔素…很難分清”

『魔力束流。魔力沒有質量，可以直接穿透物質，但會受到引力作用，殘留在物質中。當物質移動時，牽引魔力一起運動，魔力被消耗後產生能級差又會牽引周圍魔力。由此形成大規模定向移動，稱為束流』

『魔力所蘊含的能量被消耗殆盡後會失活，失活後的魔力性質與魔素極其相似，難以分辨。失活後的魔力會像被消耗的魔素一樣，吸收周圍的引力補充自身能量，並產生相應作用力』

『地脈。魔力相撞形成法力，法力對魔力有更強的吸引作用，當束流的末端存在法力結晶時，即使沒有物質牽引也能維持束流，此為地脈』

    “魔物印記就像魔晶礦，成為周圍束流的末端，只要用魔素加強這個能力就能以自身為中心產生地脈漩渦，借此控制不屬於自己的魔力”若說前面是讓效率接近1的量變，這就是讓效率超過1的質變

    葉蕪讓似婧先理解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關於引力的控制可以問諶侍，電磁問夆結，地脈和深淵問潮良。我能教的也就這些了”葉蕪不打算傾囊相授，因為魔素的運用技巧就像回路魔法，是因人而異的，只有似婧自己研發的魔法才最適合她。“嗯，謝謝葉老師，老師再見”二人揮手告別，似婧打算先去練習一下剛接受的知識。

……時間回到現在，她拿起筆，注入魔力，憑空畫下一朵新芽，魔線組成的圖案生長，變得枝繁葉茂、綠意盎然。似婧看向眼神放光的葉椎，她是研究社的吉祥物，也是葉蕪的孩子。

    “姐，送你本子”似妾看了看，問一旁的葉蕪：“你是不是把一套的拆開來送啊？”“她還那麽小，有心意就夠了”似婧彎下腰，接過筆記本：“謝謝”她和葉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既然葉椎活著，就說明葉蕪的實驗成功了，那麽離焚空出場也不會隔太久。

    夆結走上前來，她因緊張擺動著膝狀觸角，送出了精心準備的禮物：合金匕首。

……當初，似婧與夆結只見過兩次，對方又是一放假就家里蹲的社恐，拒不見人，所以是似妾領著她去請教：

    “夆結——”“嚶！”夆結聽到她的聲音還是會不自覺緊張，被嚇了一跳，“什麽事…？”“似婧她想請教你，學些魔物用的魔法技藝”“嗯，請多指教”

    “唔…好”她答應了下來，雖然更多是因為怕似妾，但也沒有多不情願。“那主人就先交給你，在下告退了”

    “似婧好”“夆結好，我已經跟葉蕪學過一些了，她說和電磁有關的技藝可以問您”“您？別這樣…夆結也只是領主當中較弱的”“好的，那個…深淵的狀況感覺怎樣？”

    “嗯…當初被掌控了，但沒有感到束縛。似婧進階後的變化也不大…夆結說不清楚”“沒事就好”

『掌控，魔物在深淵中的地位越高，對低級魔物的掌控越強。這是集群意識所致，被掌控的魔物其深淵會被納入掌控者的深淵範圍，而被掌控的魔物不會晉級失敗』

    “電磁嗎…夆結原本是蜂巢的魔物，地底到處都有魔晶礦，磁場也很覆雜，夆結可以借此飛行。不過變成人形後就不能飛了…因為人體結構覆雜，夆結沒辦法進行磁化。現在只能控制些金屬之類的物塊”說話間，夆結控制起隨身的磁性金屬片，在似婧面前變幻形狀，泛起幽藍與金黃相間的光彩。

    “嗯嗯，可以讓我試一下嗎？”夆結將它化作球狀，進行消磁，落回手中。“從磁化學起吧”

    似婧回想起先前匯聚磁場的行為，對著金屬球調用魔素。只見它泛起粉藍光芒，燃起微火，竟是被迅速氧化生銹了。“不對，要讓磁感線平行穿過…或者電場線？總之不是這麽粗暴地塞一起”夆結對它除銹，再次交予對方。

    幾番嘗試後，似婧在教導下迅速學會磁化，又花了幾天時間練習，已經可以自如控制金屬移動了。

……似婧查看匕首，雕刻了精致的花紋：半側為粉，刻有似婧之名；半側為金，刻有夆結之名，皆以魔物文字刻印。刃鋒為藍，仿佛電磁的幽火。似婧空揮一下，劈出絢麗奪目的刀光，引起葉椎驚喜地鼓掌。

    “就叫它逢鈺吧，謝謝夆結——”她對縮在角落里的小魔蜂道謝，衷心感謝怕生的夆結願意參加聚會。下一位是諶侍，同時也是惡澤，至於是男是女…畢竟是惡澤的身體，那應該算男性吧。他不像汐良她們可以切換軀體。因為諶侍本就用著一個劣質人造軀，現在做完手術也沒機會換身體了。

『吞噬。魔物不被接納有個重要原因。一、它們沒有幻化成人的能力，卻能通過吞噬生物獲得對方的軀體，獲取晉級的保障；二、一定空間範圍內只能存在一位領主，但人形魔物除外，因為它們有了獲取另外生命動力源的方式，不必跟其它魔物爭搶本就匱乏的引力、磁場、地脈。此二點使魔物除了領地意識外，還有極強的侵略性，因此不被接納』

    諶侍本是一位有翼魔蛇，意外與惡澤相遇，被他賦予了軀體，也讓對方患上了侵蝕癥。她心懷感恩與愧疚，決定跟著惡澤，在似妾的一番努力下，諶侍解開心結，也挽救了他的生命。

『侵蝕癥，在幾年前還是絕癥，由魔物造成的傷口引起。患者的領域坐標被深淵獲取，維度壁在深淵的攻擊下瓦解，最終直接導致死亡。現有一種原核移植手術，能以共生姿態茍延殘喘』惡澤是成功的第一例。但根據推測，只有移植引起侵蝕癥的那位魔物的原核，才能存活。並且，需魔物方主動庇護患者領域。

    當似婧找上對方時，已經是手術後的諶侍了。她用惡澤的外貌接待似婧，熱情奔放：

    “歡迎——大姐有來嗎？”“沒有，我是來請教諶侍的。葉蕪告訴我，諶侍知道運用引力的技巧”“嗯…不過我比較笨，不知道怎麽教，讓惡澤來更合適吧”諶侍閉上眼，發色由紫漸變成黑，讓惡澤接管了身體，

    “我也是有過研究的，雖然大部分是跟深淵有關的技藝，但跟諶侍共享記憶後那些運用引力的方法我一瞬間就都知曉了！”“嗯…關於飛行的技巧我已經掌握了”

    “我查閱諸多參考文獻，總結了一個在生靈與魔物的魔法體系中通用的理論，那就是——《晦明論》！想說的都寫在里面了，送給似婧吧，這也是契約的條件。另外，它還是一本魔導書”

『魔導書，除了文字外，還以魔法技藝為媒介記錄信息，能夠重現部分魔法。在日原以記錄法陣結構為主』

    “感激不盡”“太客氣了，大姐和似婧也幫了我們很多，我才應該謝謝你們”

『晦明論：魔力由晦質與明質組成，各自蘊含的能量則稱之為晦度與明度。當魔力移動時，消耗晦度，牽引物質，當晦度過低時，會通過兩種途徑補充：吸收明度；吸收引力。明質間存在斥力，使魔力不能無限重疊。當晦度高於明度時，明質就吸收晦度。而魔素，也就是失去明質的魔力，因為無明質，兼容性提高，其不僅有引力，也有庫侖力…』值得點評的是：晦明論在解釋魔力間的相互作用和魔力與環境的相互作用時基本符合，但其無法解釋魔力特異屬性的由來，仍然是不完善的理論。

    似婧翻看著，對枯燥的理論不上心，只是淺記一下。好在書的後半部分有寫具體的應用和技藝再現，可以照著來練，至於數學計算和公式？真的讀不進去。

    似妾陪著主人一起看，看到後面才難得有錯誤的地方：“法力在深維上也存在斥力，但顯然不是明質引起的。因為按公式來看，這種斥力只能作用在三維空間”“…嗯……”“對不起…忘了主人不看公式”“沒事”

『深維，也就是長寬高後的第四條維度線——深度。垂直於這個世界所在的三維空間的線被特稱為「法深」』

    “惡澤原本想送新書的，但我不讓，本來就是共享的資源，不能稱作禮物。所以…我讓他送你這個”諶侍說話變得流利了很多，這是換軀體帶來的改變。現在他拿出一個細瓶子，透明，圓筒狀，像試管。

    “大部分東西都能裝，還可以阻擋魔力。惡澤說想研究特異的來源，就做了這個來收集，不同人的魔力”“嗯，謝謝惡澤”“還有我的…我不知道似婧，喜歡什麽。只好送飾品了，希望您喜歡”似婧收下，仔細觀察：

兩個三方之一粉白圓環，由紫色光帶連接。手腕可直接穿透光帶，圓環自動貼緊皮膚。紫帶長出兩對膜翼，大的像似婧的蛾翼，小的像諶侍的蛇翼，包上手腕，讓身體的重量輕了幾許。

    “也謝謝諶侍，我很喜歡”他笑著轉過身，因誇獎而感到害羞，臉上泛起一圈紅暈。再之後是汐良，她先把潮良的份給出來：

    “這是潮良送你的‘朝露’，是一條類似法環的水帶，可以時刻保證皮膚水潤，還能在水中呼吸，關鍵時刻也能保護你”“嗯，謝謝潮良”水帶在似婧身後半空繞成環，貼上背膚，壓縮成一個藍紋身。似婧覺得呼吸都充滿了水分，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

……似婧回憶著，因為與汐良算是關系較好，面對潮良也就自然了許多。

    “想學控制地脈和深淵的方法？可以”她帶著似婧到郊外的小溪邊，說：“看，這里就有一條地脈，河流牽引魔力流動，其中溶解著法力結晶，是最簡單的地脈”“嗯”“像這樣，通過改變水的流向，可以人為地改變地脈流向”潮良讓地脈分出旁支引至自身，行雲流水，不見半點差錯，“似婧可以從控制流體開始練習，讓水流環繞在身側，牽引魔力”“好”似婧開始嘗試，她將水牽起，卻沒讓地脈改向。

    “留意水中的魔法，要引導那些依附著魔力的水滴”“是”她再次嘗試，讓地脈突出一塊，仍然沒分離，被河流搶了回去。“魔力跟著水流走後會被消耗，就讓這些已經失活的水逆流回去，等被新的魔力依附後再繼續向前”“好，原來如此”似婧掌握到了精髓，成功讓地脈分出一條細旁支，在身邊環繞著。

    “不錯，以後就這樣練習吧”又是過了幾天，似婧能夠熟練引導現存地脈，也能自發引起束流。事實上，潮良教的技藝並不是魔物特有的，而是所有生物都能學會的通用法，但掌握此技藝有利於後續教學。

    “利用魔素，不借助物質便能引發束流與地脈。強大的魔物——比如我，在大量消耗魔素後，正常的恢覆也會引起束流”潮良頓了一下，“但那太明顯了，一般會找現有地脈恢覆。似婧接下來要學的，是魔素與魔力的互相轉化。這也是通用技藝，但別的生靈會因這麽做患上重核癥，魔物就不用擔心了”學習技藝，不僅能提升總量、上限，連恢覆屬性也能得到補強，且提升幅度比修煉要大得多。就這麽又過了幾天，見似婧也練得差不多了……

    “然後是有關深淵的知識對吧？”“是，謝謝潮良的指導”“不客氣，汐良她很喜歡你…唔，沒事”她應該是被汐良制止了，才沒繼續說。

    “利用深淵，可以做到構建通訊網，共情、共感、意識連接、強制命令之類的效果，似婧可以慢慢學”“好”“在那之前，我個人也想傳授一些技巧，是關於再生的能力，似婧學過治療魔法了嗎？”“嗯，學過了”

『魔物的弱點只有印記與原核，除此之外無論破壞什麽部位都能夠再生。吞噬過生靈後的再生會變得無比覆雜，沒法像魔物身軀一樣自如再生，但仍比一般生靈強得多』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時間，潮良的教導也臨近尾聲：“汐良說，她也有些能教的技藝，希望你能去找她”“好——”

……“然後是我要送的‘晚霜’，是一個冰晶外形的禮裝，可以治愈傷口，當樂器彈奏，或者…用作武器，我們在深淵慢慢聊吧”“謝謝汐良，我也喜歡你”“唔//…”她被忽然的表白驚得害羞不已，雖然知道那沒有特殊的意思，卻還是不由自主加厚了臉上的白霜。

    汐良的教導主要是提高感知、控制、洞察力之類的通用技巧，讓似婧能進行更加精準的攻擊…也不會再打太重了。

    她收下晚霜，準備找時間向汐良學學音樂。最後一位是攜安，會飛的小吉祥物，她經常不在，也拒絕了似婧的求教。不過有那麽多老師，也該知足了。

    “為了慶祝似婧畢業，這是我準備的禮物，請收下”一把手槍，魔導科技制造，同時采用覆古的高壓氣體驅動，後坐力十足。似妾走到攜安背後，不等似婧道完謝就一把將她拉走：

    “你怎麽送這個啊？”“我親自設計的，心意飽滿”似婧解析了結構，不算太超模的武器，只是有些突出的特點罷了：“嗯…雖然不太適合我，但還是謝謝攜安…就叫它執安吧”“執安的話，很容易重名，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有十多人外號叫執安”“…那叫安執？”“這樣就沒問題了”

    攜安趴到了似妾肩上，葉蕪眼見氣氛差不多，就帶頭講話：“每個人都送完禮了，那麽祝似婧，事業有成！”卻只有葉椎在配合，這讓她十分尷尬，和夆結一起縮到角落里了，“嗚…”發出了低鳴。“謝謝葉老師啦”“我們祝似婧，一定會幸福的”“謝謝汐良，謝謝潮良”“要開心哦。也要變強啊”“謝謝諶侍和惡澤”“希望主人可以一直可愛下去”“唔…謝謝似妾”“那個…夆結祝似婧…健康長壽”“謝謝夆結，謝謝大家！”

……

    “小姐，需要我陪著嗎？”“不用，我和似婧約好了”陣瀾也打算遠行，便與似婧約好互換禮物。自從上次似婧把自己送給陣瀾後（詳見《短篇：被打包成生日禮物送出去惹》），二人就以正常的送禮往來。比如去年陣瀾送了一條腿環，親自為似婧套在左大腿上，勒出豐滿的曲線。後似婧回以龍鱗袍，采用學會幻化後龍身膜翅上的鱗片，自帶防水防曬防沖擊的效果，可以自行增刻法陣。

    今年陣瀾學會了更高級的法陣，做了個簡易法環，當作禮物為似婧戴在頭上。當光環與龍角出現在同一位少女腦袋上時，就有種莫名的反差萌，當然似婧認為頂著一個圓燈管太招搖了，便隱藏起來，平時不會使用。似婧則送出了腿環，她認為戴這個真的很好看很可愛，在上面做了些減重用的小魔法，就像諶侍送的手環。

    現在，陣瀾在家中大廳獨自等候，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早已坐立難安。

    “陣瀾——”熟悉的聲音響起，她遠遠地開門，將兩位粉毛迎進家。“還是這麽氣派”似妾感慨一番，然後說，“在下也有禮相送，讓主人一起帶著了”“嗯，先進我房間再說吧”

……“那麽…我先來，這次的禮物是白絲襪”陣瀾讓白絲浮在半空，過膝長襪上還有粉色的小蝴蝶結裝飾，其上種種法陣想必也不用再提了，“讓我為你穿上吧”

    “嗯…”上次的腿環也是，她似乎很喜歡這種環節。將似婧的鞋和襪脫下，趁機按摩一番，讓她顫抖著忍住刺癢，微汗淺漬。看看這一雙好腿，久不鍛煉讓肌肉退化，有了贅肉卻更顯豐滿，被腿環一勒，柔軟度彈性韌性都可見一斑，不由在心里發出“這腿我可以玩一年”的感嘆……當然陣瀾沒這麽想。

    她套上白絲，慢慢提起，剛被撓了腳底的似婧正臉色發紅，搓揉著床單緩解羞恥……似妾安靜地看著，直到結束，才說：“襪子可以分我一只嗎？”“似妾…？”“不行，我要自己留著”“陣瀾？？”如果沒似妾提醒，似婧還真沒意識到自己原來的襪子被藏起來了。

    “好啦，不開玩笑，輪到你送啦”陣瀾強行推動劇情，卻沒把藏起來的還回去“可…你喜歡就好。似妾送的是發飾，我嘛…先到鏡子前，閉上眼睛吧”陣瀾照做，被二位打扮著，有了新奇的感受。“好了”她睜眼：一對漆黑龍角長在額頭，明明是發飾卻像回路的延伸，甚至能借它感知到空氣流動與成分。背後生出膜翅，念頭一動竟能張合，靜下心來也有反饋。

    “就像變成龍族了呢”“嗯，我送的是護膜翼，主要作為防御禮裝…不過技術還不成熟，可能有些排異現象”“沒關系，活動很自然，就像我自己的回路。謝謝”

    “至於在下送的，只有一個小功能”“嗯，也謝謝似妾。小功能是什麽呢？”“把龍鱗袍也穿上試試吧”

……就在陣瀾披上的瞬間，三件禮裝互相聯系，彼此輔助，性能大升，令陣瀾驚喜不已。她對這種新奇的結構十分感興趣，如果能解析，還可以運用到法陣中。似妾適時說到：“龍角就像提出了一個協議，各禮裝加入協議合作獲利。現在，給這個協議取個名吧”

    “嗯，我命之為——『凱旋者協議』。似婧再過不久就要去遊歷世間了對吧？我也有同樣的打算，以此名，祝我們凱旋”似妾悄悄走到感動的主人身後，用力推了一把，陣瀾心會，上前接住似婧，趁機擁抱在一起。“唔…”這兩位好像多了些共同話題，為什麽…“謝…謝謝你的祝福”“我才應該謝謝你們的禮物”

    “離主人出發還有一個月時間…”“這時候就不要談離別啦！”“唔…那你們下一步要做什麽，臨別吻嗎？”“不是還有一個月嗎…而且陣瀾——”“我沒意見”“唔……”似婧想離開，但陣瀾沒松開手，四乳依然緊貼著，“別這樣…似妾還在看”“有什麽關系呢？她上次也在偷窺吧”“哇//——別說了//…我做就是了……”

……

最後是似妾送給似婧的禮物：冒險家協會的終端，一個注冊資格。通過協會中權威人士的舉薦，可以跳過覆雜的審核階段，直接成為協會新人。現在正是舉薦環節：

    “嗯，這是我舉薦的新人”協會的接待員查看二人的終端，其中一位的履歷比白紙還白，另一位是超資深會員，也是無人不知的魔女大人。

    “……”接待員第一次處理這種級別的舉薦，多少有點緊張，按規矩是走正常程序，不需要什麽請示審批之類的…嗯。她顫顫巍巍地往終端輸入信息，將注冊頁面調取出來：

    “您、您好…請填寫、表格…”似婧拿回終端，在似妾的幫助下填完了基本信息。“面對協會就不用遮掩了，全部按真實信息填吧”“嗯”只要用回路檢測，大部分先天信息都能獲取，但像是禮裝、司職、習慣、擅長魔法之類的後天信息，包括自我簡述就要親自填寫。至於似妾的身份，雖然終端賬戶只能有一個，但不代表她就只能一直用一個身份，也可以像再注冊一樣編個新身份行事。但這次，依然是三年前就出現的“超強新人似妾”。

    似婧給自己的定位是『近戰型全能法師』除了法陣基本都會一點，順便取了『約朧』的代號。至於信息暴露的風險嘛，協會絕對值得信賴，情報與保密能力都是頂流的，比當地統治機構都強。聯合議會甚至都查不到協會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只知道比議會成立的時間還要早。

    很久之前，似妾也嘗試過調查協會，不惜祭出魔物調查團的人脈，結果是被反向調查，機密基本泄露完了。但也因禍得福，被提出合作，後知曉德安，認識了一些朋友。

    “主人先創建隊伍，之後再取個名，把在下拉進去”“嗯…就叫——『似歸眾』吧”像是回歸的人們，與凱旋者協議一樣被寄托著類似的希翼。

……“然後就是接委托啦，可以自己在協網上找，或者找位中間商之類的合作者”似妾教她使用方法，在介紹完基本功能後又說，“在下已經提前找了很多適合新手的任務哦”是那位德安朋友的推薦。“好，我看看…”

    委托有兩種，一是以協會名義發布的，二是其它有需求的人發布的，似婧先看前者：

『討伐巨獸（中低）』“……”

『調查礦洞（中低）』再看後者：

『運鏢（中低）』推薦等階都剛好比自己高一階，似妾絕對是故意的。她才剛進階三年，在低高的平均實力中算較弱的了，況且跨等與越階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五個她才能打贏新晉中低。

    “主人，可以先試試運鏢哦，畢竟一個月後要去做護送任務。這種委托一般是同時讓多個人來的，在下也是中低，不用擔心實力不夠”“那…就…接吧”“好，三天後，記得哦”

之後，似婧花了些時間去適應各位送的禮裝，比如：學習匕首的戰鬥技巧，學習彈奏晚霜…和安執的使用方法。

終於，似婧迎來了第一次委托。

    “您好，似歸眾，受托而來。我是隊長約朧，這位是…”“打住，介紹就不必了，從這里，運到關口，確保商品不會被劫，就這麽簡單”約朧點頭，她看了看身側，根本沒有第三位鏢師。再向前看車隊，貨箱滿載，車頭轟鳴，浩浩蕩蕩。等到二人都坐上車，彼此用私線交流：

    “如果出事了，可以把責任全推給鏢師，騙賠償費。有些人還會自導自演，另外雇些強盜來劫鏢”“好現實…”“而據可靠來源，這次的委托就是這樣”“呃…協會不管嗎？”“管了啊，推薦等階是中低，而來襲擊的其實只有三個低高罷了”

    似婧驚訝：“連人數和等階都知道了？”“這算是協會的報覆措施，接下委托時會讓會員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並適當給建議”“我沒收到啊…”“不會主動發，接委托前多發帖問問，會有專人告訴的”

    她有點難為情：“唔…還要發帖？”“新人嘛，就要這樣。像在下有人脈，可以不發帖啦。主人交個有能力的網友，也差不多”可靠來源還是那位德安朋友。

    忽然，似妾嚴肅了起來，話題被突兀地轉移：“如果潮良並非不死，主人會阻止在下殺她嗎？”似婧沒有猶豫：“會”“為什麽？”“因為潮良在學院待了幾十年，怎麽想也不可能攻城”“唔——當時她的檔案是寫只待了五年，被葉蕪臨時換了”（詳見《說謊的懲罰》）“那如果，潮良是人類，而且確實要攻城呢？”“那就不是潮良了啊，但我應該不會阻止”二人加起來也只算半個人類，沒有對種族的歸屬感。

    “人類和魔物，哪個對主人更重要呢？”“嗯…說起來，自從進階後就會經常想類似的問題呢，我記得答案是——都不在意”“嗯嗯”似妾也能猜到，從以前帶似婧出去歷練的結果來看，她眼中的生物只有“熟人”與“陌生人”的區別。更何況，她長大的環境不乏惡意，早已學會無視他們，專注於身邊事物的活法。

同情心泛濫是有些可愛，但更多時候只會令人心煩。那些站在道德制高點就對別人指指點點的更可惡！

    “在下也有一段嗜殺成性的時期呢，主人要不要猜猜看？”“是剛開始踏上旅途的時候嗎？”“不對，晚一些。誰剛出去就喊打喊殺的啊”“那是突破高等前？”“再早一些”“那就是…調查團被招安的時候？”“很近了，是剛成立調查團的時候”

    “原來如此…那調查團的初衷是什麽？”“原本啊，因為有個好夥伴被魔物殺了，對它們恨之入骨，想趕盡殺絕，因此成立了調查團。那時候有討厭的人也會一起當魔物處理”“她們怕你應該就是知道那時期的你吧”“啊呀，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放下執念的時候，在下就進階到中中了。順便一提，成立調查團前也進階了一次”“原來這就是機遇啊”

    “話說回來，面對強盜，主人會怎麽處置它們？”“交給會處理的人吧”“如果，對方抱有殺意的話，主人會下死手嗎？”“盡量避免…”“嗯，主人面對惡事有著很正常的處理方式呢，但也不壞，這更突顯出主人高尚純潔哦”

    在外人看來，二人互相沈默，但似歸眾的隊長卻忽然臉紅了，還發出嬌羞的燒開水聲。

    “那麽…等下會讓主人去一對一，在下先拖住另外二人，等解決完了要盡快來幫在下哦”“好——”“如果來太晚了，在下就不能保證他們的性命了～”“哦……”“那麽——開始吧！”車隊穿過平原，行至半途。二人同時翻身出窗，遠方光點連線，數百炮火齊鳴，劃出弧線，如雨下墜。

「轟！——」屏障輕松護住車隊，但一旁的小草就沒這種待遇了，火光沖天，焦土連片。車隊立刻收緊，約朧與似妾各自護住頭尾，彼此私線交流不斷。

似妾：炮火是預設法陣，不用去管。前方只有一人攔路，主人解決。後方兩人偷貨，交給在下。

約朧：收到！

    車頭處，兩方人都在劍拔弩張沒有動手，一方是以拖延為目的節省體力，另一方則是因為太弱了不敢上。約朧一來，車隊成員立刻回撤，瞬間騰出一片空地。她判斷局勢：

敵人是偏防御的遠程法師，屬性皆比我強…但利用禮裝和技藝，可以勢均力敵。

與此同時，她的敵人高舉鐵杖，面無表情：

真可愛…不過好眼熟？

    她拋起晚霜，隨著一聲清響，火焰爭相熄滅。他暗道：“冰系的嗎？有點棘手…還好我只是負責拖延的”晚霜凝出數個冰晶，魔線彼此交錯相連，猶如一個個音符，每一次振動，都能吹起寒風。

這風會消耗魔力，是要打消耗戰嗎？

    約朧揮動杖蘭，逢鈺飛出鞘口，在行進中迅速旋轉，砍向敵人。他一揮鐵杖，將逢鈺打向一旁，同時將杖頭對準約朧——

「轟——」火球連發，被敏捷躲過，就在他想繼續注入魔力時，鐵杖竟「砰」炸膛了。他驚異不已，擴展偵查感知確認情況。

磁場攻擊？為什麽像……

「叮—」晚霜發出射線，一枚冰棱刺向敵人，他側跳躲開卻被歸來的逢鈺迅猛一斬，護盾開裂。

麻煩！

    約朧在喘息之間總結：磁場攻擊在面對高溫時會被擾亂，尤其是法杖中的魔力束流幹擾更強，沒辦法發揮原有威力，會導致對逢鈺的控制減弱，但也可以借此擾亂敵方施法。晚霜讓環境溫度降低，敵方就不易點火，能與逢鈺互相配合。

    他調整姿態，揮動鐵杖，用黑火畫出法陣。一瞬間火舌竄出，如浪似海，席卷而來。

『就像火焰是因劇烈氧化產生的，迅速消耗魔力使之產生能級斷崖也會產生「魔焰」，這種火焰無需可燃物與助燃物，是單純的能量釋放。至於為什麽是黑色的？可以用特異屬性解釋，就像夆結魔力的光是金色，似婧是粉色。但其實，魔焰黑只是因為它吸收光卻不發光，顯得暗罷了』

    約朧認定躲不過，喚出朝露張開護盾收回逢鈺，硬抗下烈火攻勢。她的上限不及對方，磁場攻擊還恰好被克制，晚霜對魔焰不起效，使戰鬥變成了一場簡單粗暴的扳手腕。她要尋找轉機…

於此同時，車隊尾部：

    三人本想等車隊成員的注意力都被隊友吸引，再悄無聲息的偷貨，不料有一人等待已久。似妾與來者對上眼，三人在心中不約而同地想：

好眼熟…誰來著？

    其中一人跨步向前，二話不說舉起法杖，三道閃雷劈向似妾，她早有預判左跳四步，三年前的回憶閃現而過，二人的聲音浮於耳旁，不自覺問出一聲“老二？”，一時間全場沈默。他們都記起了往事：

她是三年前那個粉毛蘿莉！（詳見《周末的女仆小姐》）

老二：不慌，既然能被手銬抑制，說明她還不到中低，我們二人聯手，絕對能打過！

    似妾做了個暫停手勢：“等下啊，你有東西落在我這了”她從儲物空間掏出一件物什，揉成團，“還你！”“小心暗器！——”

「啪」話沒說完，老三被輕柔的布料迎面命中，恐怖的動能令他向後摔出一米遠。“丟人！快起來！”鄙夷的同時也在私線交流：

老二：她是近戰風格的，我們放風箏消耗她，要是敢追來就趁機去劫貨！

老三：有屏障在，不解決她進不去。

老二：老大不是給了法晶嗎？專門破屏障！放心去！

    似妾看他們倆眉飛色舞的，就說：“你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來突破我的防線”

似妾：主人，這三人與在下還挺有緣分的，三十分鐘內解決哦。

約朧：有緣分？

似妾：就是當初，主人第一次用共感的那一天，綁架在下的那三人。

約朧：……

    老大忽然感到直透骨髓的涼意。忽然，伴隨著奇異的聲響——

「砰」不可探知的魔法將法陣連帶護體盾直接擊碎「砰—乓！」鐵杖忽然受到重擊，偏轉了方向，也導致火勢減弱「砰！」子彈射穿了右手「砰—乓」鐵杖被緊隨其後命中，脫手飛了出去。

    魔焰散去，老大捂住傷口治療，警惕著看向敵人。約朧手持安執，等待槍口散熱，注入魔力補充彈夾，隨時可能開始下一輪射擊。

    “真邪門…”他再次展開護盾，用魔力把鐵杖抓來，判斷第三回合的局勢：

這個技能有冷卻期，武器不能用來近戰，但遠程有超乎尋常的穿透力。用魔焰會影響視野，偵查感知方面是對方更強，防御拖延的策略恐怕行不通…而且，她生氣了？為什麽？

……似妾沒有反擊的想法，只是拖延，在二人的密集攻勢下漸漸失利，顯現出力竭的姿態。她知道不能把自己塑造得太強，一是可能嚇跑對方，二是會搶了主人的風頭。“唔…”她完整地挨上一發雷擊，身形不穩，露出破綻。

老三：她一看就是裝的，想引誘我們近戰送死，繼續消耗！

於是似妾在“身負重傷”“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又“硬撐”了五分鐘。

「叮——」消耗魔力的寒氣凝結成霜「砰！」幾乎躲不了的詭異招式接連出現「滋…」還有變幻莫測的磁場和匕首騷擾「乓！」關鍵是對方的近戰技巧更強。

    老大退後都要連跳五步來躲攻擊，剛一拉開距離倒是約朧主動追擊，緊咬不放。

真該讓那倆戰鬥系的來攔截！我一指揮系的是遭了什麽罪遇上這麽邪門的對手啊！

老大：我已經拖了二十分鐘了，還沒好嗎！

老三：找不到時機，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強的可怕。

老二：而且剛剛叫了你好幾次，都沒回應。

似妾：因為我截下來了。

老二：哦，是她侵入了我們的通訊網。

老大：…撤、撤退！

似妾：全抓起來！

約朧：收到。

    似妾剛一發出消息，老二和老三已經動彈不得了，她可以借此要挾老大，但主要目的是訓練隊長培養她的追擊能力，所以就瞞了下來。她將二人綁上車廂，慢悠悠地向車頭走去，那個三十分鐘的時限依然有效。

……“哈…結束了”似妾到時，老大頭頂晚霜，冰霜封凍，約朧手握逢鈺，尖指心口。“隊長——做得不錯哦”約朧也是費了大力氣才沒讓他逃走，一番苦戰下總算是保住了性命。似妾牽起主人的手，向車廂走去，身後魔線則綁起戰俘，一路拖進車廂。

……

    “老大，你好冰”“閉嘴”三名戰俘被一根繩綁到一起，坐在車廂中的空地，對未來感到迷茫，隱有絕望。二位鏢師在邊座上居高臨下，眼神令人心生惡寒，正用私線交流：

    “做委托時如果遇到競爭對手，一般是不用綁起來的，更不能下殺手。協會成員之間應當事先進行協商交易，避免內鬥”“那…？”“如果遇到的不是協會成員，或者說對方不是因為委托來敵對的，就可以任意處置戰俘啦”“哦”“如果對方還做的違法勾當，交給協會是可以換報酬的。那麽，主人現在打算怎麽做呢？”

    似婧早就想好了，但她要先問些問題：“三年前，你們綁架了似妾？”“是”主人倒不是笑里藏刀的類型，怒意全都表現在了臉上，也讓三人不敢擡頭。“就是他們！把在下綁走之後肆意妄為，發泄獸欲，好生無恥。嗚…在下可是受盡了折磨啊！主人一定要幫在下討回公道——”她除了嘴在說，有點情感起伏，裝模作樣哭了一下，還趁機抱上主人求安慰，表情就沒怎麽變化。

    “……”四人都沈默了一陣，被似妾突如其來的拙劣表演整無語了，但好像說的都是事實？似婧拍拍她的背，原本想說的被打斷，只好：“那…似妾打算怎麽辦？”“嗯～他們當初對在下做過的，原封不動還回去吧”那三人好像沒什麽劇烈反應，只是越發絕望，甚至有點釋然，“……怎麽？不用被逼無奈那套說辭嗎？”

    “事實如此，做過就是做過了”“沒勁，那不開玩笑了，在下對折磨男人實在沒什麽興趣”“這次是為什麽來打劫？”“被開除了…做了那種事之後也不可能再被要了，只好幹黑活討點生計”“從哪接的活？”“……”適時的沈默，他們深知不能泄露的東西有哪些，事實上也知之甚少。

    “雖說在下剛進行了一番女同發言，但並不介意將折磨作為一種拷問手段”“似妾，別玩了”“主人——不好玩嗎？”似婧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三人疑惑的神色，“好吧…雇你們來搶劫的，和委托我們的是同一人”“哈？”他們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明明非常合理，還極有可能。“他是不是還說，搶不成要賠償？”“…還真是”“那你猜猜他為什麽花那麽多錢雇你們？”“…因為是前調查局成員？”似妾嘴角抽動，組織了一下語言，自行屏蔽了部分臟字。

    “蠢死了！那是因為你們新上道，好騙！活該被開除！”“您說得是…”“唉…原本是有可能再過正常生活的，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她知道這三人不是真的惡人，確實有被逼無奈的成分，所以留了一條生路。可惜對方比她想得要爛多了，黑白都走不徹底，命估計也不長。

    “似妾混過黑道嗎？”何止混過，當時幾乎是黑道本身“有啊，不過是清洗之後的了。如果主人感興趣，在下也能幫忙舉薦”“不了…這時候不應該阻止我嗎？像是教訓誤入歧途的…”話到嘴邊卻忘了要說什麽詞，是女兒？還是朋友？算了，意思到了就好。

    “嗯…在下說過黑道已經被清洗了，猜猜是怎麽洗的？”“唔…以牙還牙？還是招安？”“其實，是因為他們到處和協會作對，被滲入內部瓦解了。之後的黑幫不管規模大小，幾乎都有協會的眼線”“……”似婧對協會的認識又進了一步，該說不愧是“德安的地表辦事處”嗎？

    “啊…這個不能對外人講，在下‘不小心’說漏嘴了，難辦啊——”老大意會，裝模作樣地問一句：“剛剛說了什麽？”“她剛剛唔——”老三話說一半，被老二用頭狠狠撞了一下，即刻閉嘴了。此舉也有讓他們收斂的意味，但似乎不太需要。

    似婧沒感情附和著：“太不小心了，下次注意點”“是，主人”說回協會，它也有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做的事，因此留了黑道一命，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大事，協會就不會主動去管。這一作風與德安的“塔”有些神似。當然，只要時機成熟，歷史、社會、人文等因素均被滿足，協會徹底除掉它也不會有任何猶豫，一如歷史上的德安。

    “那麽…就差最後一件事了。那個雇主，想兩頭通吃，也不怕撐死自己，是不是該‘懲罰’一下？”三人齊齊點頭，約朧默不作聲，“在下雇你們三人，把三年前做過的事，對那個人，再做一次”三人再次點頭，幅度更大。

    “似妾，那我的處置決定呢？”“隊長——當然要聽隊長的啦，讓他們做完在下的委托之後再去自首不就好了？”“……”約朧有點無奈，隔音屏障與幻幕都在正常生效，沒人會猜到是似歸眾做的，那要自己閉上一只眼當沒看見嗎？她認為自己需要有點主見，但她心底也想懲罰一下那位雇主。一番天人打架後，說：

    “好吧，順便一提，這位已經到了中等低階，還是調查局高層的人，你們輸給她不奇怪”似妾被簡單報覆了一下，她嘟著嘴，抱緊對方撒嬌，對主人的懲罰措施有些不滿，“這算透露在下的隱私了——”“這是你在協網上寫的自我簡述啊，公開信息，不算隱私”“唔…主人還有看啊…”

    三人確實明白了什麽，比如為什麽三年未見，似妾一點發育都沒有，以及為何會被帶走，又安然無恙地回歸。還有自己被開除的原因，以及魔力抑制器對她不起效的事實。最後，是她有輕松屠殺整個車隊的實力。

……

此時，車隊前方：

    “一群吃軟飯的！劫鏢都做不好，還被人綁了！嘖嘖嘖…”他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麽，“這樣我怎麽收賠償？！找個機會給他們放了？…”他不知道那三人已經悄然離開了，“協會的也是…誰知道她們那麽強！”多說無益。

    到了終點，二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嬉皮笑臉地給了報酬，極力讚賞她們有勇有謀，態度之轉變，和攜安有的一拼。似妾收下報酬，憋不住笑意，仿佛一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女，生怕對方反悔立刻表達了去意，匆忙離開。

    第二天，黑道中流傳出了一個關於三人的傳說……

    某人的評價是：“唉…就是太聽話了，讓他們幹啥就幹啥，無趣啊”她主人回以：“聽話不好嗎？”

    “嗯…那主人願意…讓在下——”“不行！”光是聽她這語氣就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