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的突發奇想 #12 短篇:魔物調查團往事 (Pixiv member : 未贤)
1116年,夏,晴。
這本該是一個寧靜祥和的午後,考上心怡學院的女孩向父母展示著錄取通知書,歡笑的氛圍其樂融融。直到,一聲轟鳴響起,巨大的沖擊令她受驚跌倒,撞上桌沿昏死過去。爆炸此起彼伏、四面皆起,令大地震顫、令房屋傾倒。
她的父母只不過是最普通的勞動人民,是壽命僅僅八十封頂的低等低階,面對天災更是無能為力。這對夫妻深知當下情況刻不容緩,先是將女兒安頓好,再出門確認:
漆黑的蟲災如烏雲密布,如冷鋒過境,魔晶雨傾盆而下。炮火齊鳴,短暫照亮了這蝗災籠罩的夜穹,魔焰迅速熄滅而蟲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殖,像瀑布一樣灑下魔蟲。它們落到地面,不是啃食作物,而是撲向所有生物。整個鎮子的活物都被黑色的浪潮吞沒,結成巨卵,化作魔物的養料。
忽然,鎮的一邊響起暴鳴,魔彈沖入黑雲竟能驅散沿途的蟲群。是援兵!有人這麽想,半截身體被吞沒的他高呼著:“救命!”而魔彈像是聽到了一般轉向加速,瞬間貫穿了他的腹間,“救…”同一時間,追蹤魔彈在“搜救”著每一個活物,賜予速死。
……這場搜救行動持續了一個時辰,等待黑潮褪去,一撥人踏上了焦土般的鎮子,其中領頭人自言自語著:
“屍體還會被做成魔晶礦?魔物真是越來越惡心了”她向身後的人下令:“所有魔晶礦,無論其中是否含有紋路結構,無論其中是否仍有生命跡象,一律用魔焰焚毀!”他們齊聲喊:“是!團長!”
一團又一團火堆燃起,色彩繽紛,看似絢爛繁華,但知曉原因的人無一不神情恍惚:這是因魔法特異性而產生的色彩差異,魔晶礦中的生物,仍在存活。團長司空見慣,不做評價。她摩挲手里的法晶,在廢墟中感知著新種魔物的特殊點,通過其收錄進數據庫。忽然,有一人沖到團長身後,問到:
“發現一名女性幼童,沒有結晶跡象,怎麽處理?”“外面遷來的?直接燒了,以後別問這種蠢問題”“是”團長不關心幸存者,也不關心此鎮的災後事項,她在思考如何追殺那位逃走的魔物領主。
關於此鎮,她事先做好了準備,無論是否有得救可能,將所有活物都提前破壞魔核,深淵便無法借此直接改造生靈形成新的魔物。否則,現在的景象就不會是燃燒的多彩魔焰,而是破繭的新生魔物。
只要領主還活著一日,她就寢食難安。
“團長大人,我認為您還是親自看看較好”“嘖,哪來這麽多事?”她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換掉這個手腳不利索的助手,全然不在意遠處的女孩。
女孩因他們的行動而驚醒,映入眼簾的只有萬里晴空下的一片廢墟,彩火四起,身穿黑衣的眾人穿梭其中。她不認為這是她熟悉的鎮子,還以為自己是被綁架進了邪教組織,正在光天化日之下舉行詭異的宗教行動。她還發現自己兩只手被束縛在身後高掛,只能跪在地上,直不起身。
“放開我!你們是誰!”一襲黑衣驟然出現在她面前,對方左手微擡,黑火便在掌心燃起,“你、你要幹什麽?別過來!”女孩劇烈掙紮,卻也只是微擺跪姿。
掌心火越發靠近,團長忽然一頓:“這是什麽?”她看到了對方肩頭的黑色結晶,本該活躍的造物竟異常安靜,逐漸走向死亡。
這就是把我叫來的理由?不被魔物侵蝕…好像沒什麽用?
她幾乎沒有猶豫:“算了”將火球拋向女孩,向眾人展示魔物調查團應有的作風。
“不要啊啊啊——!”眼前黑焰升騰的景象令她萬分恐懼,身上灼痛感越發鮮明,自己怕是要被燒死獻祭給邪神了。
“……”團長回望一眼,“有意思”,揮揮手便讓火焰熄滅,再看女孩時竟一處燒傷也沒有,只有頭發燒卷了一些…以及衣物幾乎沒有了。
“我不想死啊——!”她閉著眼,除了忽然亮起的眼瞼外什麽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剛發生了什麽。“閉嘴,你一點事都沒有”“啊啊!—哈?”女孩睜開眼,發現正如團長所說…如果裸體被幾十號人看光不算事的話。
“以後,你就是魔物調查團的一員,跟著我幹,把該死的魔物趕盡殺絕,報仇雪恨!”“哈?”
……這就是生輪加入調查團的經歷、以及被絕寂收為養女的起因,稀里糊塗、不明不白。
誤會解開,卻知曉了令人悲痛的事實,女孩振作得也快,她知道必須向前看,必須去知道昏死期間發生的事件。她問向團長,那個自稱『絕寂』的女人,那個曾想燒死她的團長:
“到底是誰毀了鎮子?”生輪跟在她身後,打算刨根問底“一頭魔物,引獸,新品種還沒命名,代號蝗七”絕寂四處走動,進行研究,一只手不停搓著法晶整理數據資料,沒看生輪一眼。
“那…我要做什麽?”“變強,然後殺魔物”“怎麽變強?”“跟著我殺魔物”她兩句話離不開魔物,生輪無語,盯著在實驗箱中的魔蟲,問出下一個問題:
“當時為什麽要燒我?”“幸存者只可能是已經被魔物吞噬的…反正誤殺也差不了多少”生輪心想:哪有魔物會像美少女啊?
“呃…那…為什麽當時不燒了?”“你體質特殊,能讓靠近你的魔法歸寂”她冷哼一聲,“倒是像寂源龍的血脈”但是對同類也起效的是第一次見。
女孩再怎麽不情願,也必須承認絕寂成為她養母的事實,“…我…我叫生輪,請多指教”絕寂瞇起眼,看向她:“你知道你的血脈從何而來嗎?”
“不知道,我以前……”她話說一半,發現絕寂又轉回了頭,盯著一試管中的血樣,“這是我的血嗎?”對方沒有回應。“你抽我血?!”她趕緊查看身上是不是哪多了個針孔,果然在潔白的左手腕發現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黑點,“留疤了啊!醜死了!”“這里沒你事,滾!”生輪還想據理力爭,就被絕寂用一張毯子裹起,放倒在地踹出門去。也不知道團長的研究室為何會建到如此高,生輪先是被幾階樓梯磕得渾身散架,然後在一段下坡路轉得頭暈目眩。
一路滾了大半調查團的生輪算是領教了絕寂的惡劣性格,被停下的她忍住嘔吐的欲望,勉強支棱起身子。
“謝…謝謝…我唔、新來的,叫生輪”她沒站穩,差點又摔下去,是面前的男性急忙拉住她。她想再道聲謝,卻發現拉住她的只是一團魔力,那男人早就跑沒影了。
生輪只好去和其它團員交流,盡快適應新環境。而結果不太順利,團員多是些大老粗,被一個剛滿18歲的嬌艷美少女搭訕,能正常說話的少,能不臉紅心跳的更少。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曾目睹過生輪的玉體…
“慢慢來…不急”她也不管去學院一事了,就在此地與他們耗,等完成了覆仇的目標再去學院也不遲。期間有幾次隨他們外出獵殺魔物的經歷,生輪不參與戰鬥,只是做些善後工作,他們管這叫“後勤系”,卻也是和大夥熟絡了。當初幫她停下的名叫“息升”,是戰鬥系的一員。
後勤系的工作有采購物資、收集樣本、做炊事、燒屍體,做飯她不太拿手,只好去做另外的。焚燒屍體的味道過於惡心,無論聞幾次都會吐出來,更重要的是衣服會沾上氣體,她只好放完火就迅速遠離,頭也不回地逃開現場。
她不知道自己燒的“屍體”,其實都還活著,也不知道那艷麗的顏色,象征著靈魂的湮滅。
1119年,夏。與他們相處久了,都看習慣了,別的團員早就不會再臉紅了,唯獨息升還是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就算再怎麽遲鈍,生輪也看得出自己被喜歡了,被三十幾歲的大叔喜歡上了。
說實話,有“一點”年齡差的情侶在這個社會挺常見的,只要雙方真心喜歡,能讓對方幸福,外人也不會說三道四。不過…息升並不是生輪喜歡的類型。但是她也認為,有時候不感興趣,只是因為還不了解。
她也向往著經歷一次轟轟烈烈的表白,在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中答應下來,然後度過一段打情罵俏的情侶期,最後正式結成夫妻。再之後啊…生輪還沒來得及細想,在床上翻了個身,因為一點興奮和羞恥,比平時晚了半小時入眠。她以為這種曖昧的關系會一直伴隨著她長大,其實也在暗中希望著對方向她告白。
一次行動準備,他們又被調侃了:
“這次戰鬥結束,我就回老家結婚,嘿老兄,有沒有喜歡的人啊?”這人隨手立旗子,之前每次都幹,倒像是反向插旗。被他稱作老兄的,臉上又出現紅暈,對面就坐著生輪,他哪敢說啊?“我說你啊,是不是該告白了?喜歡就要去追,別留遺憾啊——”
生輪假裝不在意,實則側耳傾聽,期待著他能憋出什麽話來。“等蝗七死了,一定”蝗七的行動路線捉摸不定,光是追蹤就要花大力氣。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啊,但也總算有了個承諾。生輪想,等殺了蝗七報仇,又能收獲小男友一位,豈不雙喜臨門?
……
雨水墜向泥濘的裹屍布,腐臭雜糅著血腥味飄然。生輪站在息升前,令她嘔吐過無數次的骸焰即刻升起,她卻沒有逃走。無論氣味多麽刺鼻,她能感到的只有無盡的悲痛,親眼見證生命在眼前逝去,靈魂在白火中燃燒,她對生命才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絕寂來到她身邊,一起淋著雨,仿佛回想起了曾經。她什麽都沒說,就這麽站著,對白焰的余燼默哀七分鐘,利落地離去。她一走,生輪終於壓抑不住感情,失聲痛哭。
“恨嗎?”“…恨”“那就變強,然後去殺該死的魔物”
自那以後,生輪與團員疏遠了很多,對新團員不打照面,對老團員的問候也不回應。反而是時刻黏在團長身邊,問東問西,學這學那,在暗地里被說是“第二個絕寂”。
“我想加入戰鬥系”“想轉系去找管理,找我幹嘛?”“教我變強!”“不教”“…教我殺魔物”“可以”生輪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並沒有所謂的欣慰。其實是可憐。
可憐又有人像她一樣恨魔物,可憐生輪也被死者辜負,還可憐自己,陷入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泥潭。
1120年,生輪第一次執行任務,隨團長外出,對方只說是一個單人任務,便領著她進城了。在當後勤系時,偶爾的采購需要進城,但調查團從沒為殺魔物一事進城過。就算有獸潮攻城,也只是在城墻外抵御,況且魔物大多襲擊防御弱的小鎮,與城有關的活動少之又少。
“就算將世間的所有魔物在同一時刻全部消滅,第二天照樣會有新生的魔物出現。趕盡殺絕,不過是一句空話,是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堅持。也就是騙自己,騙自己殺了魔物就能為死者覆仇,都是虛妄的自我滿足”她偶爾會對著太陽自言自語,倒像是說給小跟班生輪聽的。生輪曾嘗試主動接話,被一句“我問你了?”強行中斷話題,此後她便要等團長看向自己時才會回答。
“你,為什麽想殺魔物?是為了息升,還是你自己?”“我自己”“如果息升因人而死,你會對人類報有同等的恨意嗎?”“…不會”“為何?”“不能以偏概全”“那為何對魔物就可以?”“……”生輪沈默了,她跟著團長,去尋找名單上的一人,其名為“擬姈”
“我自己,不會,理由是人類沒有該死的深淵!”隨著她情緒激動,異樣的壓迫感隨之而來,但只出現了一瞬。團長調整心態,她繼續說:“擬姈,是魔物,它通過吞噬人類獲得了軀體,幾乎融入社會,與鄰里相處友好。該不該殺?”“…她殺過人,也需做好被殺的準備,該殺”團長停下來,指著遠方一人說:
“她就是擬姈,而她的生死我不在乎,但你需要在乎,因為她將會是你殺死的第一頭魔物”絕寂往她背後一拍,隨後轉身離去。而生輪走向那一桌三人,在中心與周圍相談甚歡的那位,正是團長親指的魔物。
生輪將手搭在劍柄上,離得近了,卻發現她與常人沒有區別,只不過是右手長有黑色結晶的混血兒。她第一次接觸吃過人的魔物,因此有些愕然,懷疑團長的情報有誤,將手移開劍柄。微笑著靠近:
“你們好,介意讓我一起聽嗎?”右旁的女性爽快回應:“不會!放心坐吧…這制服有點眼熟…啊…”他們認出來了,是“臭名昭著”的魔物調查團制服。
“這制服怎麽了嗎?”“…沒什麽…哈哈”生輪看得出幾人都變得異常緊張,這反而不好去辨認擬姈的身份。她就索性做幹脆一些:
“我找擬…”「呼」擬姈像是一陣風瞬間逃離現場,而生輪扔下疑慮緊跟其上。……“擬姈…還能活嗎?”“說不準啊——話說,你對她動過真心嗎?”“…可能吧”“也不知道泠泠她看到你這副樣子,會不會還魂來揍你”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你這一生真是栽到她手上了啊”女性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站住!”生輪的速度比對方要快得多,不出半分鐘便縮短至了數米距離“你別追啊!”但奈何是擬姈更熟悉此地,幾下拐彎就又甩掉了追兵“你先跑的!”她便跳上屋頂追蹤“你先找上來的!”而對方則是鉆進小巷,越跑越偏僻“可能有誤會!”“沒有誤會!”
追逐戰只持續了五分鐘,以生輪用幻幕將其逼至死胡同為結:“哈…跑…再跑個給我看看啊?”擬姈回頭,竟是一臉委屈,哭了出來:“哇啊;——”“……?怎…怎麽回事啊?”“嗚;…我殺過人…現在也要被殺了…”
“…所以,你確實是魔物”擬姈點頭,想看清來取她性命的人是什麽樣貌,就抹了抹眼淚。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她就在心中寬解自己:還好是位美人,死狀應該不會太慘。
“為什麽不反抗?”生輪抽出長劍,一步步靠近,“你至少可以拿他們當人質拖延時間”擬姈回憶著,以調查團的作風,尤其是那位團長,應該是會連人帶魔一起斬了。如果出手襲擊調查團的人,那下場更好不到哪去。她又起了求生的念頭,謹慎回答對方的問題:
“那個男性,與這具身體,曾為情侶”擬姈準備背水一戰,生輪則皺緊眉,與對方周旋的同時問:“他知道嗎?”“就是他告訴我的”她楞住了,斬魔劍在搖擺,它的劍尖無法指向擬姈。
……原先的石桌,三人,只余男性枯坐:
“所以,還有什麽事?”“你知道她是魔物,為何隱瞞?”微腫的眼本就心情不好,面對無禮的詰問,他更加不耐煩:“我有義務上報嗎?”比起先前緊張兮兮的狼狽模樣,與擬姈截然相反,是有求死的坦然了。
“…人和魔物,可以共存嗎?”“如果沒有調查團,至少我和她可以”“……”生輪沈默了,她走回調查團,沒有帶著完成任務的成就感,也沒有邀功的期待。她甚至無法去思考今天所經歷的事,只是像一張寫滿字的書頁,被擦幹凈後飄回原處。
“……”直到站在團長面前,她依然沈默著。“任務報告呢?”“失敗…我、放過她了”“你想什麽時候殺都可以,隨你便”“我下不了手…你為何不去?”“我懶得管他們,得不到好處還要挨怨,自討苦吃”“你不是一直都在這樣做嗎?”團長先是楞一下,隨後盡顯其傲人本色:“滾!”生輪本還想問團長為何願意放過擬姈,但又被毯子卷著滾出去了。
這次,她變強了,能憑自己的能力掙脫開,但還是經歷一番痛苦,還是被搞得暈頭轉向,最後躺在薄毯上,呆呆地看向落日。
後來,在二人獨處時,團長又自說自話地給出了回答:
“通過吞噬人類獲得了身軀的個體,想要融入人類的魔物,對這社會來說意味著什麽?”生輪沒有回應,絕寂也只是提出一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因為她早已有了答案,“一個承載著恨意的容器,一個被當作發泄對象的工具。人類可以將從魔物身上受到的所有不幸,還給他們”
所以人形魔物會隱瞞身份,而隱瞞本身就會被視為居心不良,他們注定不被社會接納。生輪又回想起了那三人,與團長所述截然不同,它是一個十分極端的個例,也是個最成功的反例。
“如果受其所傷最重之人都願意原諒,還有誰能替他行道?”絕寂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吼了一聲:“別在我這自說自話”生輪嚇得回應:“是!”
調查團中,只有團長知曉辨認人形魔物的方法,但她從不教授團員,生輪以前也不解其中深意,現在似乎理解一些了。
1121年,冬。團長正在即將被魔物襲擊的聚居點提前布置陷阱。“現在是做什麽?”“給每個人上定位標記,這樣追蹤魔彈不會射偏”她花了一點時間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她的潛意識並不想承認,只是將團長的行為歸類為不救人。
“那…為什麽不救人?”“為什麽要救人?”生輪聽到這個問題,似乎是第一次認識絕寂,她楞楞地看著團長,而對方緊接著一句令她更加震驚:
“你出生地的人都是被這麽殺的,除了你,無一例外”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必須面對了。“…為什麽?”“總比被深淵吞噬好”“為什麽不救?你可以提前通知他們!讓他們撤離!”“魔物會追著人走,撤離?能撤到哪?”“那為什麽不提前攔截?調查團可以守住!”“你想見到蝗十到蝗十二,大可以試試”
魔物不是野獸,被攔下了蟲群會立刻分散,一旦分散就會各自選擇出新的領主。蝗七就是因原先的族群過於密集,新生領主只能出芽尋地盤而產生的。最初的蝗群已經被消滅,蝗七卻因長年移動從駐地魔物突變成了行營魔物,侵略性大大增強。但它也不想平白多個競爭對手,若非必要,絕不會分裂族群。
這些都是團長教過的,但生輪管不了那麽多,只是一味地釋放怨念:“那也要說!讓他們做好準備!”“無知,蠢貨,這麽多年白教了”絕寂不緊不慢地標記,確保沒有漏過任何一人,就像在清點屍體。
貿然攻擊魔物不僅效果甚微,還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像蝗七,它的民能通過引導魔力相撞成法力,再直接對法晶印刻紋路改造成魔物的造物,擴張蟲群。之後對造物精雕細琢,就能使其升級成民,循環往覆,繁殖速度令其它魔物望塵莫及。
“我不認可你!”“你認不認可,不重要。蝗七的行動路線已經預測好了,你準備怎麽辦?”“哼…參戰!”“那就留在這,做好五分鐘後應對魔物進攻的準備”她再次驚訝於如此突兀的信息,冷靜下來,環視著四周人流嘀咕:“…這?”
“是的,這。如果讓他們撤離,我們會再次失去圍剿蝗七的機會,魔物將會導致更多的人死亡。而他們的存在又會影響我們的圍剿,計劃是在蝗七出現的瞬間殺光所有人”“不行!”“你要放跑蝗七嗎?”“我…”她無法否定這麽多年來的努力,也沒辦法對眼前的人流說不。
“呵…懦弱,無能,優柔寡斷”“別說了…”“在我看來,蝗七的死活沒有你重要。記住,調查團的人都做好準備了,最高指揮權也交到了你手上,到時殺還是不殺,全憑你一聲喊。要怎麽做是你的選擇”絕寂清點完屍體,晃著龍尾走出鎮門,留下生輪一人。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來選擇?”“你能背負他們所有人的命嗎?”“我做不到!”“選!”“我選…我會、我能!”
“嗚…”她蹲在地上,低聲嗚咽。有一位老者,她聽到了悲痛欲絕的哭聲,上前來安慰她:“小妹妹,怎麽哭這麽傷心啊?有事跟奶奶我說啊”“沒;…我沒事…”“哎呀,你看這天氣,多好啊——”“嗚啊;!”“啊、抱歉,沒事沒事…這天怎麽忽然暗了?”生輪擡頭,只是抹了抹淚水:
“對不起…”她將劍遞進對方腹間,沒有任何遲疑,迎著對方臨死的表情,用盡全身力氣怒喊:“殺;!”
……
一人,一劍,她站在成山的黑晶上,腳下是蝗七屍骸。她深呼一口氣,環視四周,幾十名團員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也不知是誰吼了一聲:
“我們贏了!”歡慶的氛圍瞬間蔓延開來,眾人都揮出勝利的心酸淚。但歡慶的主角,最中心的生輪,她只是看著沒有烏雲的天空,空等著一場告白,流下了截然相反的淚:“我贏了;…”
……生輪回到團長身邊,她先是質問:“我斬蝗七,你又在幹什麽!”“斬蝗九,恭喜,蝗字代號已經不存在了”“你…你這麽強,當初為何保不下一個小鎮?”“你以為領主級有多強?若不是這六年的謀劃,蝗七會被一個懦夫打贏?”“…我果然無法認同你”
“好啊,仇也報完了,拿你的錄取通知書,上你的學去吧!”“我不走,我要留在調查團”“呵,隨你便”
1125年,在調查團多達五十年的奮鬥下,由魔物引起的災害規模與數量均大幅減少,心懷鬼胎的人也相繼出現。
現任副團長的生輪被自稱地方議會派來的使者纏上,對方嘴里念叨著“招安”之類的詞,不明所以。
“不感興趣”“我又不是廣告推銷!是勸你們從良的”“從良,我們幹過什麽惡事嗎?”“…屠殺整個鎮子還不算?”“哦~那你們呢?光看不攔,現在又來勸人從良啦?”“之前是事務纏身,分身乏術,現在有空了嘛”“所以,不從良又怎樣?”
“咳,我們會用軍事手段鎮壓危害人民安全的惡勢力”軍事威脅,單論武力,調查團已經快趕上對方三分之一了,怪不得最近處處受到掣肘,原來是議會的小動作。生輪斷定對方不會立刻開始行動,但也不會放任自己壯大,她嚴肅以對:
“被招安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好處?”“有編制啊,吃喝不愁”“那魔物的事呢?要是我們再去屠鎮,你們怎麽辦?”如果調查團的實力足夠強,就不用做這種為了多數犧牲少數的事了。但總有些勢力,他們不可能放任一個非官方組織不停壯大,尤其是處於距“戰爭”結束還不到一百年的現在。
所謂的“鎮壓”,也只是虛張聲勢,《社會法》至今仍不完善,調查團本就不在他們的管控範圍內,“鎮”與“城”的區別,也是受不受庇護的區別。但是…議會騙不了生輪與絕寂,卻騙得了調查團的其它成員,他們真的會覺得不被招安只有死路一條。
“黑白兩道,白的做給大眾看,黑的背地里做”“然後呢?要是出事就棄黑保白,這和屠城有什麽區別!”
“…好自為之”“彼此彼此”
如果讓絕寂來處理,就是一個字加上一卷毯子的事。“唉…”最近團長跟協會碰上了,到處灑眼線,正是調查團最薄弱的時候,如果再遭變故,怕是要變天了。
1126年,協會的事算圓滿結束,鬧了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生輪隱約察覺到調查團內部分成了兩派。暫且稱誓死追隨團長的為舊勢力,和擅自擁護副團長的為新勢力。
“團長,你最近有不好的傳聞”“是指街上動手殺人的事?”“…為什麽?”“擬、似、若、虛姓之人,一律視為魔物處理,不必顧慮”“…就因為這個?如果誤殺怎麽辦?”“你是什麽蠢貨?殺還有錯不錯之分?”'她真心不認為殺個人算什麽大事。事實上,故意當眾殺死偽裝的人形魔物,也方便她除掉一些討厭的人,反正在別人眼里都一樣,不必區分死的是不是魔物。“你這樣不解釋,新人接受不了,可能導致調查團分裂”
“分就分,我才不管掉隊的”調查團的根基是數據庫,而連接數據庫的法晶只有團長持有,其它人想查閱都需申請許可,只有管理系的有可能接觸法晶。
法晶是連接數據庫的鑰匙,同時也是修改數據的控制台。若有人覬覦或偕越,團長會當眾燒死他。
生輪看出了矛盾所在,新勢力支持招安,但離了數據庫的調查團什麽也不是,舊勢力拒絕招安,團長更不可能給出法晶。只要這種矛盾還存在一日,調查團就不可能分裂,可矛盾一旦激化,極端思想將會層出不窮。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種場景,比起議會的鎮壓威脅,調查團的內部矛盾才是主要問題。棄黑保白…
新勢力需要一個領袖,新勢力代表選了擁立副團長來凝聚眾人,實際上只是把她當一個旗幟來使。生輪早就知曉,本來也不想管這種個人崇拜,但在矛盾日益突出的當下進行遏制尤為必要。
不…生輪想到了兩全之法,不僅可以消弭新舊勢力間的矛盾,也能讓調查團順利被招安。為此,她需要新勢力的擁護。
生輪接手了團員給她搭建的平台,橫空出世,對新勢力起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效果。而她背地里在為被招安一事做準備,鬧得舊勢力人心惶惶,有人向團長進諫:
“生輪最近的舉措,有架空團長自封為王的傾向,恐怕是背叛給議會了”“哈?你關心那群膽小鬼不如想辦法自己變強”在舊勢力眼中,絕寂對生輪過於縱容,就是一個不理朝政的昏君。她只在殺魔物方面有點能力,管理調查團向來是交給別人的。
舊勢力對日益壯大的新勢力頗有微詞,也有代表多次找過生輪,質疑她的行為:“你想帶著他們被招安?”“是,我確實有此打算”代表有恃無恐,略帶嘲弄地問:“你怎麽解決數據庫的問題?”生輪冷笑一聲,她看向調查團的旗幟,仿佛自言自語地說:“絕寂坐了那麽久的頭把交椅,是不是該退位了?”
“你!”“冷靜,你有沒有想過,只要絕寂退位,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生輪將會接過團長一職,被占多數的新勢力加冕為王,接受招安,成為第一任魔物調查局的局長。
“呵,只要團長不讓,你又能如何?”“是啊,這確實是最令人,頭·疼·的”
……
1129年,春,萬物競發。生輪與議會使者,同在一座橋上看河。
“我們即將做好被招安的準備,你們的答覆呢?使者笑了笑:
“小妮子,能力倒不小。調查局將作為獨立編制,直接受聯合議會管控”“作為交換,調查局接受議會的審查管控”“議會對調查局的所作所為負責”“調查局上下接受司法審判”“不受《社會法》限制”“接受軍事調令”……她與使者互對細節,協會的錄音設備悄然記下一切,充當不在場的見證人。
1229年,秋,下午二時。
團長隨便點了幾位戰鬥系隨她一同去剿滅魔物,而不知新舊之分的絕寂,自然也不會在意點走的都是生輪親信。
像往常一樣,她外出征戰,但不同以往,調查團里外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一些人,他們脫下黑袍換上白衣,一半前去跟蹤絕寂,另一半則是追隨生輪。
頑固派慘遭肅清,內戰一觸即發,血洗舊旗,橫屍遍地。生輪走過大道,兩側白衣均俯首稱臣,嘴里恭敬地道一聲“局長大人”。絕寂察覺到暗中有蟲子在跟蹤她,仍是無視,專心追蹤著魔物蹤跡。
一位領主級,她沖上最前近戰搏鬥,然而友軍的炮火卻是朝著她轟。若是以前,她肯定會罵上幾句“連瞄準都不會怎麽當的戰鬥系?”,但今天,她意外地安靜,只是稍微退下,與魔物拉開距離。
三方對視,卻有兩方都看著同一人,只聽她輕嘆一口氣,手中星光點點:“無上限·通用”手起刀落,扇形斬擊瞬間抹平了地面,幾位團員還未來得及展開護盾便人頭落地,然而更多的團員接替上來,竟是與魔物一同向她沖鋒。
“上!她撐不住消耗!我們能贏!”一位中低巔峰,即使面對四位新晉中低也勉強能贏,她看著九位戰鬥系精英,幾乎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同伴,心里只是淡漠地想:
我今天,會死吧。
……晚六時,黃昏已至,窗外秋雨綿綿,夜雨不絕。本該是團長的私人寢室:生輪站在窗邊,她看著雨點落在玻璃上,等待著職員凱旋。
回想起下午那聲驚雷,十分突兀。就像是為死去的團長緬懷,生輪也不由得感傷,淒涼。
法晶,只需要殺死團長,收屍可得。只需要殺死她,舊勢力的依靠也會消失,他們都會心甘情願地加入調查局。她低頭,身上穿著的新制服,潔白無瑕。
忽然,她聽到屋外的響動,那是猛烈的風聲,是喊殺的破滅之聲,是讓魔物絕寂之聲。忐忑,恐懼,她走到房門前,手停滯在半空,卻是另一端開了門。
雷聲大作響徹夜空,絕寂踏著閃白的瞬間進入房內。“團長…”渾身血污的她坐上床緣,一言不發,緊盯著生輪,“你…”
“我還活著?很意外?”“不…應該是…”“我剛好進階了,你派的人要多三倍才夠”“…那整個調查團也不夠了”“呵…我很少這麽問,告訴我為什麽?”
“…為了,未來”“你想要它?”生輪點頭,然後是沈默。絕寂單手扶顎,手指敲打著臉頰,良久,才站起說出一句:“過來”
生輪早有赴死的覺悟,她握緊拳頭,向前三步,讓黑白兩道身影並立。絕寂伸出手,將封印與血污一同抹到她潔凈的臉上,撫過耳根,靠近低語:
“想要未來?”她將對方的頭按進懷中,“想從我這搶過法晶?”坐上床,令她跪下,“想過代價了嗎?”“被燒死…就像初見時”“不留後手,白教了”
後手嗎?想過,就算團長的實力遠超估計,她也沒法一人對抗軍隊。調查團已被招安,大可以借議會之手除掉她。
……生輪換了個姿勢,趴著,腹下是仍在滲出熱血的白腿,背上則是被手肘死死壓住。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二人無言的沈默,被一聲嘆息打破。
“後悔嗎?”“…不後悔”“犧牲了這麽多人,到頭來獲得了什麽?”“只要…只要獲得法晶,叛變就是成功了”“呵呵…你還知道這叫叛變”“我…”“犯了錯,應該要怎麽做?”
“……”“道歉,還有受罰”“對不起,我,想過失敗的代價了。就算會死,再來一次,我也會做一樣的選擇”絕寂只是在等自己冷靜,她要確保不沖動行事,不做會後悔的決定。所以,即使殺意將氣氛凝噎,她也沒有動手。
“我可以給法晶”絕寂從沒在她面前說過謊,生輪知道對方是認真的,也不會問“蠢問題”。“代價是什麽?”絕寂取出那枚法晶,隨手扔至地面。生輪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取到的珍寶,在地面上彈起,滾動,啪嗒聲不停扣動著心弦。
“只要你能忍住懲罰,它隨你處置”“這樣,就可以了嗎?”生輪幾乎脫口而出,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唔…什麽懲罰?”
她一件件褪下對方的衣物,揚起手掌,對著臀峰揮下第一掌。力道之大,讓肉團都陷進深處。一聲嘹亮的「啪!」之後,仍是余威不減,用力按進柔臀。“就是這樣”
生輪差點被這一掌的勁道打昏過去,眼前一黑,顫抖著忍下。“如果…我忍住…團長大人,要信守承諾”她移開手,一條紅掌印界限分明。“別叫團長了,你都能換制服,改團名,眼里哪還有我這個團長?”她呵笑一聲,這三十年來第一次感到愉悅,用兩指尖甲捏起臀峰,猛的一掐。“不是這樣的``…”看生輪因痛抽動著腿腳,臉上汗漬漸起,她才心滿意足地問:
“你知道,杖殺嗎?”“什麽…?”絕寂再次舉起手,比第一掌更重地下落,新舊掌印交錯,汗匯成珠。生輪不知道代價的具體要求是什麽,只是盡可能的忍住不叫出聲,也不反抗。絕寂又換了另一邊掐,現在生輪的玉臀不僅紅腫,還留下了四個肉坑。
“就這麽打,直到死”說著,又是一聲「啪」。絕寂並沒說要杖殺她,但在她聽來,團長就是有活活揍死自己的打算,“我…可以死;…但他們,需要法晶……”
她不緊不慢,大力揮掌“我不需要了,也不想聽那些破事”偶爾又捏又掐,想看生輪為了她口中的未來,究竟能忍到什麽程度。
絕寂因傲人的嘴沒說的後半句話是:“現在我眼里,只有你”
「啪」除了細細滴淚,唯有責臀聲響,除了淅淅雨點,偶有雷霆乍驚。生輪被打了一掌又一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依靠著什麽忍下來的。
紅腫的肉上被打出淤青,每一次都仿佛要將骨頭拍散架,她咬牙忍痛,用手捂著嘴,嗚咽還是從指間流了出去。
終於,她累到舉不起手,再也壓不住喉下的苦澀,才放聲大哭。“嗚啊;!啊;——”絕寂什麽也沒說,只是繼續用力地打下。在生輪看來無情到要用杖殺自己的絕寂,根本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喜悅,越發用力。
她放下了執念,將困了自己六十多年的仇恨拋到腦後,終於可以放縱欲望、盡情享受。第一次揍人就把對方打到崩潰大哭,絕寂當然興奮了。
“嗚;…快點;、殺我;吧;…”她開始求饒了,雖然有點不太一樣,但也算堅持不住了。既然如此,再打一會兒就好了。
“求您;…求您了;!我;、嗚;…求您;…”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小丫頭,打這麽重是有些過分了。臀膚上的血,大部分是來自於絕寂,卻是與黑紫的傷痕般配。
“嗚;啊!——”無視了她的哭喊,不知輕重的一掌再次落下,“嗚;—不要;…”生輪向一邊側閃,本要揮下的手停在半空。意識到間隔拉長的她,懷著恐懼,恢覆原位。作為她掙紮的懲罰,這一掌還要加重幾分「啪!」“啊啊;——疼;!”
夜已深,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小時。絕寂是不生氣了,但也不打算就此放過對方:
“我打了多少下?”“嗚;…不;、不知;道…”生輪面前的地板,淚流成窪。
“那就重來吧”絕寂用指尖劃過臀面,坑坑窪窪的肉塊被撫平,青青紫紫的淤血覆原,連漲紅的臀膚都消了點腫。但是,僅僅是表面的傷被治好,挨了重擊的骨肉仍是悲鳴不斷,用疼痛向生輪訴說著它們的遭遇。
“嗚;—為什麽;、治;…嗚啊——”她也是屈服於絕望與恐懼,大聲哭喊。“就這麽打死,不是太便宜你了?”
「啪!」“咕!嗚;—啊!——”哭聲婉轉,尖銳而痛苦。絕寂聞之如美樂,笑意漸濃,也就放下傲人的嘴:
“我本來就沒打算殺你,單純揍一頓解恨罷了”生輪一聽,卻是哭得越發淒慘:“哇啊!——”她感覺這半小時來的堅持,只是因一句話就被徹底否定。
“安靜,認真聽我說”“唔嗯;、啊;…”
“以後那些人就全都交給你了,調查團什麽的,我也懶得去管”絕寂見她不回應,指尖越發用力。“知道;、了!嗚;…別掐……”“也不知道是誰把你養成這種性格的,明明經不起折騰,又要自找苦吃”
「啪」“你啊;!——”生輪吼出怨念,即使被揍到快死了,全身都在因疼痛而顫抖不止,她還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知道你還活著,我其實,很驚喜。
「啪」“那你真是活該,敢派人來對付我”“嗚;…”“數據庫交給你後,別想著修改密鑰,我還要用。如果讓我發現了,會親自上門再揍你一頓”生輪哭著點頭,但絕寂對這種回應方式不太滿意,對著腿根來了一掌。
「啪!」“是;!嗚;啊—”
“我以後可能會去你那看看,給我留扇門”說完又是一掌落下,但輕了許多,連帶著生輪的回應也小聲了:“是…”“怎麽?不打重點就不會回答了?”
「啪!」“嗚;!知道了!嗚…”“關於魔物,反正我也不在了,你想人魔共存也好,繼續趕盡殺絕也好,隨你便”「啪」“是!”“還有,這個房間送你了……”
……絕寂又交代了一些瑣事,每說完一句,都要先打一下再聽到對方嘹亮的回答,否則已經減輕了的力道又會變得和一開始一樣重,一掌之後猛地再接一掌。
直到她認為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不再舉掌,略感疲憊地說:
“累了,休息一下吧”她左手仍然壓著腰,右爪則是故意用尖甲戳動,一點一點地治好皮膚,“我打了幾下?”“五十;、三;…”“那就再打十倍的量吧”“唔…是;!”
“五百多啊,你就沒什麽想法?”“嗚…你;明明、就是,想;、打死我…”絕寂開始揉臀,故意施壓,讓生輪感到了直透骨髓的疼。雖然表面的臀膚被治得完好無損,但其內部可謂是血肉模糊。
就這麽揉了一會兒,她等到生輪可以正常說話,才接著說:
“疼幾下又不會死,你自己也會治療魔法。順便一提,封印到明天晚上就會自行解開了”“是…”聽到這聲有氣無力的回答,絕寂又威脅起來:“果然還是要打狠點”她期待著生輪會再次響亮地回答,而這次對方只是沈默著:“……”絕寂能感到她的情緒:猶豫、愧疚、悲傷。
“唉…看來你心里是真的沒我這個團長了,枉我教你這麽多年,養了個白眼兒啊”絕寂在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她想活躍下氣氛,至少讓生輪別這麽悲傷。“你確實…不是團長了…活該”她一邊抹淚水一邊說,而臀上又是措不及防的挨了一下。
「啪」“唔;!不就是…抱怨、一句嗎?”說好的休息時間,她竟然不守信用。“哼。我年紀大了,聽不得這些”不過這一拍打得並不重甚至可以說是輕,作為警告來說恰到好處,“為什麽感到傷心?覺得自己不應該被罰嗎?”
“…我只是,想起來…初遇了”絕寂也回想起來:“因為我當時差點把你燒死,這次你也差點把我殺了,所以我們兩清了。不然你現在每挨一下就要向我道歉,漏了就重來”“我還要謝謝你當時想燒死我咯?”她頂嘴,逞一時口舌之快,換一瞬臀肉哀鳴。
「啪」“嗯哼!…過·分!”「啪」“唔…錯了錯了…”“雖然我不當團長了,但還是你養母,給我尊敬點”“不要”「啪!」“好痛!…這算四下了!”“四下就四下,你才是真的欠揍”生輪當即反駁:“我哪里欠揍了?”又是被打了一掌。
“任務失敗,不該被罰嗎?”“…是說擬姈的事嗎?”“我當時就想揍你了”“那你可以直接打啊…被滾出門,真的有種被拋棄的感覺”“…還有之前的,大喊大叫,哪里像個淑女?”“我…那你呢?未經同意就抽人血…還留疤”
“我可以祛疤,要不要?”“不要!就這樣…”「啪」“嗚…我不叫了…”“留著幹嘛?當紀念嗎?”
“嗯”絕寂被她爽快的承認驚了,竟是開始反思自己那張嘴。
“我呀,才是被調查團拋棄了,應該說是被你拋棄了。現在無家可歸,連生活都困難咯——”生輪暗自腹誹:一個中等中階還愁活不下去?
“都是誰害的啊?”“…你是不是想借此加罰?”“我有那麽壞嗎?我可是仁慈的團長”她說出這話來把自己都逗笑了,“不…作為團長是心狠手辣,但作為老女人還是仁慈的”“…不信”
「啪!」“嗚;!好痛;…”“知道叫疼了?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慮打輕些哦。講些好話,說不定還能減罰”
…好話?
生輪思忖著,應該是要取悅絕寂,但她也不知道對方喜歡什麽。“那…絕寂大人?”絕寂笑著,不輕不重地拍一下:“什麽事?”生輪感覺有點羞恥,擠出一句真心話:“有什麽//…我能為您做的嗎?”「啪」“乖乖被揍,就是最好的侍奉了”
“嗚…大人這樣…我怎麽幫您啊?”“叫聲媽給我聽聽”“別這樣…(啪)唔…”上次說這個字,不是夢話就是十年前的事了。“怎麽了?不好意思?”她就是要為難生輪,讓她羞恥,“叫的出來,減三十下——”
“媽…”“太小聲了,聽不見”明明每次嘀咕都能聽見。“…才三十下,你打吧”“那我可要用最重的力道打了”眼見著絕寂揚起手掌,她瞬間產生了幻痛,但同時也有僥幸心理,她賭絕寂只是在嚇唬自己。
「啪!」“啊!”本快幹涸的淚腺,又被強行開閘放水,“不能;…不能這樣;!這是嚴刑逼供…”“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她又是高高舉起,不給她猶豫的時間,迅速打上「啪!」“嗚啊;—別;…”絕寂只是哼了一聲,作勢又要高舉。
“求您了;!”聽到求饒,她才減緩力道,輕拍一掌「啪」“唔;…求您、別打那麽重…”“看情況,要是表現不夠好的話…”“我會好好表現的!”“打幾下了?”“十七…有沒有…別的減罰方法?”“連叫我一聲媽都不願意,還能接受其它方法?白養了這麽多年啊——”「啪」
她又來了…該說她倚老賣老嗎?但說的都是事實啊…
“那個…真的想聽嗎?”其實生輪這麽多年來從沒叫過媽,倒是有點虧欠她的感覺。“也沒那麽想聽,主要是想看你猶豫的樣子”
“唔…媽//,謝謝你”生輪叫得太突兀了,那一瞬間,絕寂突然母愛泛濫,順手將女兒的內傷都治好了。“嘁//…這麽晚才叫,減三十下”絕寂的害羞讓生輪有點無語,這該怎麽評價呢?就像是玩弄別人情緒遭到反噬了。
“媽,你像傲嬌”“說什麽呢//…”“媽…太重了”「啪!」“哎呀,快別叫了”“嗚…輕點啊…”“想殺掉媽媽的壞女兒就是要好好懲罰啊~”「啪!」“嗚;…媽媽剛才還想殺我呢…”「啪!」“是;!我…該罰;…”
“知錯沒?”“知道…您都懲罰一遍了…”“還有呢?”生輪回憶至今為止犯過的錯,基本都被她點過一次了,所以也不知道:
“嗚;…我還錯哪了?”「啪」“反問起我來了?不乖”「啪!」“唔嗯;!冤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愛過別人嗎?”“…我不知道”“想要什麽,就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光等著”「啪!」“嗚;!他……”“難不成你不喜歡他?”“可能吧…”“那要快點找個喜歡的人啊,不然我這個當媽的心里也急”生輪對息升談不上有多喜歡,但她還是在心中給對方留了個位置,有點像守寡了。
「啪」“怎麽不回答啊?”“…您有什麽推薦的?”“媽媽可沒談過戀愛,不過是像你一樣失去了重要的夥伴罷了”“嗯…所以…剛剛的是經驗之談?”“不是,她向我表白被拒絕了,但還是願意跟著我”“她?是…是我知道的那種表白嗎?”“當然是啊,簡直就像求婚呢”
那人將自己親手做的戒指當定情信物送了出來,但絕寂沒收,不是因為對方女性的身體,而是她對成熟又賢惠的大姐姐不感興趣。
談話間,絕寂不緊不慢地sp,生輪也在一刻不停地承受“疼”愛。比起一開始帶有殺意的責罰,絕媽媽真的溫柔了很多,把力道降為了懲戒壞女兒的程度,要打六十來下才能起淤青呢。
生輪則是默默忍著,偶爾會說不敬長輩的話並遭到報覆性的加重,但磨滅不了她的個性。絕寂就喜歡這種,精神比肉體更耐打的人,比起用淫威磨滅個性,慢慢調教才有趣。比如:她想打多重就可以打多重,卻要因對方的不敬故意加重,可以給生輪施加不能違抗的暗示。
而生輪,她明知會被報覆,還是不依不饒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就像主動請罰一樣。暗示不重要,雙方都知道,這更深一層的原因才是絕寂加重的主要目的,也難以被生輪察覺。如果主動戳破這層偽裝,會怎樣呢?
“說起擬姈,就是她讓你有了人魔共存的想法?”“是的…調查局會盡量少對這類魔物出手”“你連分辨都還不會吧”“你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這麽笨,等你學會,那要不知道幾百年呢~”“哼…我才不像媽媽…”“不像我什麽?”絕寂作勢,這一掌的威力要視回答而定。生輪咽口水,然後快速地抖出一段:
“不像媽媽那麽笨——唔…”她寧願被打重也要趁機罵對方,即刻做好準備,放松下身,卻迎來了正常力道的一掌。“知道會加重為什麽還這麽說?”“這…”
“難道…你喜歡被打?”“才不是!”“可是你這麽做,不就是在求我打重些嗎?”本來已經冷靜了的生輪,羞紅瞬間占據了臉皮:“我//…唔!”絕寂看準時機,打斷她解釋的同時火上澆油:
“沒想到我的女兒這麽淫亂啊~”生輪燒了一會兒開水,在兩巴掌的間隙喊:“我沒有!媽媽才淫亂!”“又來了,這不是想被打重還能是什麽呢?”說完,絕寂將兩次加重的份用一掌回應。“嗚啊;!…壞、壞媽媽;!”眼見她又高舉手掌,“等下;…我錯了!”「啪!」
“啊;——!嗚;…媽!我;、我其實…”絕寂又把她的情緒玩得一團糟,打得崩潰大哭了。於是她停下來,一邊柔撫一邊傾聽著。“因為;媽媽原諒我;…很開心。明明我…做了很過分的事,但您還是;、活著…願意懲罰我…”生輪的眼淚從痛苦,漸變為感動,“團長大人…其實一直在關心我,只是因為傲嬌才沒說。真的…謝謝您。能被懲罰…說明我您還關心我…所以我//…會感覺幸福//…加重了,其實我是覺得…您願意繼續當我媽”她緊張著,同時也期待著。
“乖女兒…說我是壞媽媽,要加打五十下”“唔…”她想要的不是這種回應啊。“還有,明明就是個淫亂的女兒,還說謊否認,加打五十”“是…”“被打了還覺得幸福?這麽變態要好好矯正啊,加一百”“太多了…”
“覺得多?”絕寂的語氣中帶有威脅,仿佛要因這句話就再加打,給她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嗯,媽媽可以少打些嗎?”“好呀,那剛剛說的不算,少打五十吧”她溫柔地回應,其實本就是嚇她罷了,“回答呢?”“媽媽最好了——”生輪也猜出來她在唬人了,不過最後的威脅又像要成真一樣,還是把她嚇出冷汗來。
“說回來,想知道辨認魔物的技巧,只要去拷問一只就好了,花不了多久”“拷問嗎…”“我放過擬姈,只是因為和她的契約罷了”“…您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動手?”絕寂只是笑了笑,看生輪恢覆差不多,就繼續責臀了。消除了那層曖昧的隔閡,羞恥在生輪心中搶到了更大的地盤,臉上始終掛著兩片紅暈。
事實上,那時的絕寂不會好心到用“不殺”來換取情報,而是“速死”。結果是契約沒有成立,因為一旦成立,擬姈必死無疑。是她鋌而走險,用“忍受”和“情報”換來一條生路。
約一刻鐘後:
“幾下了?”“166,我還可以忍”作為懲罰,打這麽多其實也夠了。但絕寂玩心大發,不打算就此結束,邊打邊說:
“你之前問還有什麽減罰方法,想知道嗎?”“嗯…我想知道”“想要什麽就去爭取,這才乖嘛~打了這麽久,我手都打疼了,要不要體諒一下媽媽?”絕寂停在170,暗示她。
生輪似乎想到了答案,卻沒因此開心,相反又多了些恐懼:“那…媽媽就…別用手了吧……”“不用手?那是要怎麽辦呢?”聽絕寂難掩興奮的明知故問,生輪確信了自己沒猜錯——要被用工具打了。
絕寂將工具的選擇權交給對方,實則是想看她羞恥地說出:“請用某某打我!”而生輪,參與感有多足、羞恥感就有多大。現在她心里想的不是什麽工具打不疼,而是絕寂想用什麽。畢竟減多少沒說,具體數字全看對方心情,如果剛好挑中了對方喜歡的工具就能最大限度的少挨打。
最重要的是,以這位變態目前的表現來看,她就是想從精神上淩辱生輪,喜歡的工具要麽很疼,要麽很羞恥。
“用…”她抿了下嘴,咬著嘴唇說,“衣架…吧…”絕寂一聽,瞬間喜笑顏開。生輪可能在小時候被衣架打過,而打她的剛好就是生母。時隔多年,她再一次,被母親,用衣架,打屁股。
“用衣架幹什麽呢?”絕寂心思壞得很,她要讓對方完整說出那恥辱的句子。同時,她也取出了衣架,將其一端抵在臀峰。
“唔//…”為了減罰,她豁出去了,“請用衣架打我屁股!嗚//…壞媽媽!”「啪!」這一下是左半邊,只打一半怎麽算呢?絕寂對另一瓣也重打了一下,解釋說:“這樣算兩下,不要忘記數哦”“是…”
衣架造成痛感的部位只有彎曲的一端,剩下的就只是裝飾,讓它附帶了文化加成的裝飾,對精神的傷害已經讓生輪從耳尖紅到嘴邊了。
要說痛,本來一掌的威力凝聚到一起,雖不比鐵條對肉體的傷害大,但也揍到深處,無論聲響還是痛覺都更加沈悶、凝煉。
“哈啊…”又挨了兩下,生輪讓青腫的臀盡快適應新痛,但再怎麽嘗試適應也改變不了更疼和更令人羞恥的事實。絕寂正在拿捏手感,要做到懲罰結束前再讓她求饒才行,等基調確認下來,她才說:
“減一百下,再挨一倍的量就差不多了”“謝謝、媽…”絕寂一邊打著,另一邊摸上發燙的臉:“又紅又燙的,為什麽害羞啊?”說著又是啪啪兩下。“唔唔//…就是會害羞啊!”“小生~更喜歡手掌還是衣架啊?”“小、小生?好奇怪的稱呼啊!”“不喜歡?”
「啪啪!」“唔!還行吧//…”“想好答案了嗎?”又挨兩下,她將現在的感受和先前比較,正在細細思考。絕寂看她這麽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噗…”“別笑啊//…”“快點回答啦”“喜歡//…手…”“理由呢?”“媽媽的手是暖的”“嗯…”絕寂評估著這回答能換多少減罰,“屁股被打之後會發燙,就算是手也只能感到冰涼吧?”“嗚//…別說出來啊//…”“屁股很燙哦~”“壞媽媽//…壞媽媽!”
「啪啪!」“嗚//…媽媽是變態!”生輪罵完後就趕緊閉著眼,專心默數,卻沒有等到加重,“媽…?”“怎麽了?”有了先前那一番羞辱,生輪不再遮掩自己的疑問:
“剛剛…我罵了您,不打重點嗎?”“不呀,還是說希望我用力打?”“那個…感覺不踏實//…您不會要攢著一起打吧?”“不會,放心吧”“唔…我放心不了啊!”“那你求我打重啊”生輪沈默下來,比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的突然加重,果然還是主動消去不確定因素好。
“請媽媽//…狠狠懲罰//…罵人的女兒…”“不——夠,要好好地‘求’我啊”絕寂還是用正常的力道打,左手揉著臉,催她說出那個字。“嗚//…求您了!”“既然是女兒的要求,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啦~”
「啪!啪!」“嗚啊!太重了啊——”“自己要求的,不準抱怨哦”“過分;…”絕寂有身為變態的自知之明,本就不打算因她的辱罵加重。所以,真的是她自己求的。
剛剛的兩下欺負又讓生輪疼出眼淚,和之前不同的是媽媽會幫她擦幹凈。臉上有一開始被抹上的污血,只需施加一個從里到外的範圍魔力就能清理幹凈,手也是一樣的。絕寂趁這機會故意去捏她的臉蛋,又軟又嫩,被眼淚洗禮後水靈靈的。
“啊嗚;…”看著母親手上的臟漬,生輪回想起這一切的起因。如果早知道團長願意交出法晶,她們都不用受苦,但促使團長改變想法的又恰好是這場背叛,所以生輪挨罰是注定的事。
她看向手臂上的傷:“媽…疼不疼?”現在的絕寂變仁慈了許多,讓她心里隱隱愧疚。“身上不怎麽疼,但我心里疼,現在揍你倒是能讓我開心許多”“唔…我也疼…”“哪邊更疼啊?”
“…左邊”聽到回答,絕寂打右瓣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唔!…為什麽…不輕點打左邊?”“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還想我打輕?”說著,她一連三下都打在右半邊,讓生輪忍不住側身去躲。“唔唔…果然是身上更疼!”
她實話實說,但絕寂不僅打得更重,還越來越快。“慢點…媽!別一直、打右邊啊…”她忽然停下來,隨口一問:“兩邊各被衣架打了幾下?”
“嗚…”因為是左右各一下,她其實到現在為止都是只數左邊和奇數,剛剛的連打把節奏打亂了,有點不確定。
“十、九…”“等下!再讓我想想!”“六、五…”“左邊打了21下,右邊…”“二——”“右邊…”“一,沒答上來啊,忘記的話該怎麽罰?”“媽…您最好了,可以饒我一次嗎?”“要是連怎麽罰都忘了…”“沒有!…要重來…”
“這可是你第二次忘記了,是不是要罰更重一些?”“唔…是的…”“那要罰什麽呢?”“我…不知道…”“哼哼~”她不懷好意地哼笑兩聲,感覺隨時能說出一個生不如死的懲罰方式,“先繼續數,不用重頭來”
「啪啪」“唔…”左瓣也連著挨了九下,她確認了,現在是兩邊各30。接著,絕寂什麽都沒說,那個“懲罰”就像不了了之一樣被蓋過去了。
“媽…”“想知道啊?求我”“…如果我拒絕呢?”“哦?那我可要打到你求饒了”“……我求饒的話就可以結束嗎?”“看我心情”
生輪被打了這麽久,除了一開始沒數的那幾十下,其實都忍得住。偶爾的加重也只是剛好受不了的地步,她自認為可以挨十下也不吭一聲的。
“那…有沒有…不罰的方法?”“嗯…說起來,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麽?”犯錯了要道歉。“是…對不起、我錯了”“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再少打五十下吧”
生輪受寵若驚:“真的嗎?”“不然呢?”只剩不到一百下,如果還有什麽令人羞恥的懲罰,肯定不久就要來了。“那…謝謝…”
又打了幾下,絕寂停下來,揉著臀說:“既然快結束了,最後玩個遊戲如何?”是久違的休息時間,如果不想它提前結束,就要好好回答:“…什麽遊戲?”
“先回答玩不玩,只要同意,我就讓你休息”“…遊戲結束就不罰我了?”“輸了的話有懲罰”“罰後不準再打了!”“那你同意了?”“唔…說好了,要讓我休息,不準再找理由罰我,懲罰也不許太重”“好~只罰十下,同意後就不能反悔咯”“嗯…我同意”
絕寂將工具放到一旁,隨後抱起生輪,讓她趴到床上。“休息期間,別亂動”“那…能把法晶遞給我嗎?”絕寂心情大好,自然滿足了她的小要求,順便也治好臀傷,慢慢揉著。“還有封印…能解開一會兒嗎?我想研究一下它”這個嘛…也滿足啦。絕寂調整封印,雖然用不出完整的魔法,但使用法晶還是能做到的。
“有不會用的地方嗎?”“是有一些…”“畢竟有保密措施,如果我不在了,你要怎麽辦啊?”“媽媽這麽珍惜數據,肯定不會做自毀程序的。那只要慢慢破解就好了”絕寂之前把數據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萬一自己遭遇不測,也要給別人留下後路,所以破解它並沒多難。況且協會有這方面的專家,交給他們也行。
“小心點哦,雖然試錯了沒有自毀,但有懲罰的”說完,生輪手里的法晶忽然爆出電火花,將她的手指燙傷。“唔…媽——幫我治”她將兩手放在臀上,擋住了絕寂正在揉的手,而對方笑著治好她,順便把密鑰給出去了。“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唔//…”她把嘴埋進枕頭,擺出了一個標準的羞恥神態,“我想證明自己能破解…然後聽你誇一聲//…”“我說你什麽來著?笨!”“嗚//…這個時候應該鼓勵才對”
“等你值得我誇了再說”
……又過了小段時間,絕寂在此期間將身上好好清理了一遍,換上私服。而生輪研究得差不多,臀肉也消腫、變回白凈的肉色了。
“休息夠了嗎?”“夠了…遊戲內容是什麽?”“最後剩九十下沒打對吧?”“嗯”“聽好咯,規則是這樣的:我用手打你的左半邊,你用衣架打自己右半邊……”聽到規則,生輪連忙打斷她的說明:“等下!我自己打?”絕寂對上她驚懼的視線,微笑著繼續說明:“各打四十下,比誰打更紅,輸了的話就要挨十下超重的哦”
“媽媽——怎麽能這樣!”“還有,要是你太慢了,也是有懲罰的哦”“唔//…不行不行!”她側向一邊,被束縛著拉了回來,“別這樣…太羞恥了!”不理會女兒的抗拒,媽媽墊了張枕頭,將衣架放到她右手邊。
“放心,我不會為了贏故意打重的,但你要是故意很輕,就別怪我這四十下無情了”說完,她將手放到剛痊愈不久的左臀上。
“唔…等下…我還沒準備好!”生輪顫抖著拿起衣架,想到要用它幹什麽,只感覺全身無力。“快點,第一下讓你來”她稍微側身,看向身後,墊的枕頭把雙峰的陡峭竭力突顯,讓生輪愈發羞恥。
這個視角看過去,左半的迎光坡白晢水嫩,山峰隱隱紅腫,背光坡還有鈍痛的余韻,整體因自己的側身而巍峨挺拔、豐滿多汁。右半正被一只大手揉捏著,肉浪隨指而起,地動山搖。
生輪將衣架貼上臀峰,還沒開打,雙腿就因惡寒顫抖。“真的//…太羞恥了!”她將整張臉都埋回枕頭,只露出通紅的耳尖。“打之前,把衣架舉高,可以更疼一些”生輪“啊//——”地叫出來,本該尖銳的暴鳴被枕頭改成悶哼,“//你不要教我這種事啊!”
雖然很羞恥,但有“不能反悔”的約定在先,她還是乖乖聽話,高舉衣架。而絕寂見狀,也就擡起了揉捏的手,懸在半空。為了贏,生輪咬緊牙,狠地打下,
「啪!啪」“嗚啊!”她感覺自己這下比先前挨的還疼,反而是另一邊輕到連余痛都沒。如果她打這麽輕的話…自己手下留情也能贏吧。
「啪、啪!」“嗚……”這回是完全反著來,自己太輕,媽媽打太重了。
「啪、啪」都是剛好的力道,生輪猜到了遊戲的隱藏規則:自己重了,她就輕,反之亦然。只要力道剛好,就基本持平。
「啪啪」兩瓣肉上,半邊是被巴掌拍到泛紅,半邊是被衣架抽成一條紅。
「啪」一聲沈悶「啪」一聲清脆。不僅聲音,連痛覺也是銳與鈍之分,但無一例外都很疼。
一連幾次,生輪都在拿捏力道,恰到好處地比絕寂重,讓兩邊疼得公平。直到第十下,絕寂明顯重了幾分,「啪」聲也更加響亮。“嗚…”畢竟比的可是誰打更紅,可沒說不準中途變重哦。
「啪!啪」生輪不甘示弱,習慣性想壓對方一頭,卻忘記了自己正在做一件多麽羞恥的事。被疼得回過神來,高舉的手卻不敢用力了。
「啪啪」“唔嗯…”反而被絕寂壓制了,這樣下去肯定會輸。
可是…我憑什麽要打自己屁股打得比她還重啊!
又沒敢下重手,生輪還在猶豫,羞恥心讓她不好意思用力,明明絕寂已經用隱藏規則讓著她了,想贏是輕輕松松的,卻要因羞恥而輸掉遊戲。
「啪啪」“啊呀啊呀,我這邊紅得比你快哦”“別說//…這時候就不要嘲諷了啊!”
絕寂撇嘴,雌小鬼半路開香檳,嘲諷對手順便累積獎池,最後被翻盤後恥辱挨罰,這可是喜聞樂見的橋段啊!
「啪啪」“要輸咯~你就是笨啦~”“啊啊啊//…閉嘴啊!”絕寂前傾上身,在她耳邊低語:
“弱誒~”“//…不要再說了//”
“這麽簡單的遊戲還能輸?說你笨還不信~”“嗚//…”
“輸的人,是要被對方打十下的哦~”“……”
生輪因羞恥而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如果你輸了……”“挨十下唄,就你還想贏?做夢呢”是的,絕寂沒有強調說失敗懲罰是公平的,生輪也就默認那是只針對自己的懲罰了。實際上,如果她贏了,可以將今晚的恥辱全都凝聚到十下上,狠狠報覆。
“願賭服輸…”“先贏了再說吧,蠢貨~”
第二十下,遊戲已經進行到一半了,生輪終於放下了該死的羞恥心,用第一下的力道抽下。
「啪!啪!」“嗚!”竟然只是剛好比對方重一些,絕寂又加重了。
「啪!啪」“好痛…”“自己打這麽重的”“閉嘴//…我一定要贏!”“現在才想贏,不覺得太晚了嗎?”“不晚!”
一條接一條的紅腫連成一片,出現了少許青紫的點綴,整體上比隔壁紅得更深,按這個趨勢下去生輪還真要贏。
“哼哼…就這點程度還想贏我?”第三十下,絕寂再次加重,蕩起的波紋壓過對方,連顫抖都更持久。
不行…果然還是太羞恥了!還有為什麽這台詞會出現在這種遊戲里啊!
生輪左手越發抱緊了面前的枕頭,將力氣凝到右手,配合著偉大重力「啪!」地打出了歷史新痛。事後還不忘“疼//…”地嗚咽了一會兒。
“就這?也沒多厲害嘛”生輪歪頭,露出半邊臉:“嘴硬…嘶…”“淫亂的女兒~為什麽打自己還這麽用力啊?因為你就是個小變態啊~”
生輪被這一番羞辱,當場在枕頭里把水燒開了,化羞恥為力量,重重打下:“想壞我道心?不可能!”雖說如此,她都不敢把頭擡起來講話。
…道心?什麽東西?
「啪!啪!」最後一下,兩位都格外重,待生輪的臀肉反應過來,勝負也就明顯了。
絕寂這半缺少富力量的攻擊,皮膚比起生輪的耳朵還紅,卻也只是紅。而生輪這半被好幾次重擊打中,比起紅,已經有了發青變黑的跡象。
“唔…結果怎樣?”生輪看不到自己的狀況,只好詢問對方。“要不然自己照鏡子?”“不要//…我信你…”方才是腦子一熱,被奇怪的勝負欲的占據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羞恥萬分,她怎好意思去看自己把自己揍成什麽樣了呢?
“是你贏了,開心嗎?”除了羞,沒感到任何愉悅。“說好的,敗者要挨十下”“是是,隨便你打,反正也不會有多疼”
生輪讓開,絕寂隨腳將鞋踩掉,趴上了生輪剛在的位置。她二話不說撩起自己的短裙,順手就要褪下內褲…
“等下等下!你//…都不會覺得、害羞嗎?”生輪連自己的衣服都還沒整理好,反而比絕寂更羞恥了。
“進階之後,看淡了很多東西,你應該也會一樣的”“這和進階沒關系吧!”“廢話少說,快點的”生輪剛提起褲子,跪坐到一旁。
“不準事後報覆啊”她舉起手掌。“我才不會呢”
「啪!」“……不疼”屁股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但絕寂沒什麽反應,連肌肉都不縮一下。
“真的不疼?”生輪的手都打疼了,現在還麻麻的。“哈,還以為你贏了之後能打多重呢,不過如此”把自認為責臀不疼的女孩子打到破防、哭著求饒,同樣是喜聞樂見的橋段。
生輪不信邪,她使出渾身解數,調用封印下僅存不多的魔力……封印?“我被封印了,難怪打不疼…”“瞎說,我剛給自己也封印了,你就是力氣小”
「啪!」“嗯……勉強算疼吧”這下之後,臀部已經和自己的左半邊一樣紅了。而生輪的手,麻到不能再打了。“唔…有沒有衣架以外的工具?”
說完,生輪才注意到自己腿旁出現了一把戒尺,但其材質特殊,並非木制或金屬制品,更像是協會那邊的物品。
“喏,想用就用唄”“……你真是不知恥//”生輪拿到手上掂量,可以彎,還有彈性。她稍微用力地拍兩下手心,刺痛驟現,“唔…你為什麽會有這個?”“別人送的”“哦…”生輪將信將疑,再次舉高。
「啪!」一條長方形的紅印更加鮮艷,覆蓋了即將消退的掌印。“哈啊—好……”絕寂想說的是“好棒”,生輪覺得是沒說完的“好痛”,但聽這語氣又不像,讓她再次疑惑了起來。
「啪!」打這一下,可以看到雙腿顫抖一瞬,但遠比自己的幅度小。生輪覺得讓自己來挨至少會忍不住把小腿翹起來,然後就要準備求饒的措辭了。
“不疼嗎?”“嗯…算疼吧,再加把勁哦”
「啪啪啪!」她一連打三下,都是卯足了勁打下去的,卻連對方一聲悶哼都沒聽見。“那個…我真的有打疼你嗎?”“當然有啊,只是我忍得住罷了”畢竟,沒人會在diy的時候叫出聲吧?
生輪放棄了好好報覆一頓的想法,只好調整心態,專注於自己能做的。今夜,因對方的惡趣味而被狠狠羞辱所產生的怨氣,就用最後三下發泄吧!
「啪!啪!——啪!」打完後,絕寂很自然地穿好衣服,收回工具,什麽都沒說。“真的是…太過分了!”“是你自己打不夠疼,別怪我”“唔…媽媽要走了嗎?”
“嗯,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還是說…你沒被打夠?”“不是!有點//…舍不得你走”絕寂咧嘴笑,抱上害羞的生輪:
“反正我未來還沒什麽規劃,可以在這里陪到你滿意哦”生輪楞一下,也摟住對方:
“謝謝您…”“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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