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的突發奇想 #19 五:是奇幻不是西幻 (Pixiv member : 未贤)

 8月6日晚,裂洲北方邊境,一所血族府邸。伯爵坐於寶座居高臨下,眼前是傳信的小卒,聽聞有臨海哨站發來的急報。

    “你說…有魔臣在靠近?”“千真萬確”“那還楞著做什麽?把它抓來!”“屬下這就去辦”此人扇動黑翼,匆忙離開。伯爵又對身邊的長子說:“吾兒,此事全權交給你負責,一定要妥善處理”

    不一會兒,血族精銳傾巢而出,往那散發著強敵氣息的海面飛去。

……

    偌大一個活人,就這麽從似妾眼前被血液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血月歸於銀白,她身上的血鏈也隨之溶解,化作透明的海水。再看主人消失的甲板時,只遺留下傳送法陣的紋路。

    似妾深呼吸,平靜情緒,走至法陣上方,嘗試解析目標路徑,但她終究不懂法陣,也看不出所以然。更何況這是與日原全然不同的魔法技術,估計連陣穹也無法準確定位。

    她知曉,主人尚未有生命危險,但保不準對方會用什麽酷刑逼她就範,心中依然萬分擔憂,主要怕她的性格會因此遭到什麽改變,不如之前可愛了。

……

與此同時,似婧用屁股著陸到了石板磚上,睜眼一看發現已然身處地牢之中,面前是囚禁自己的鐵柵欄。

    她揉了揉身後,查看周圍,四處都像是被血染過一樣充滿腥銹味,頭頂的怪異法陣還在不停滴著鹹海水。她知道自己已然身陷囹圄,只能暫且隱忍。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魔力恢覆速度變得異常緩慢,要幾天時間才能回滿剩下的一半。最糟糕的是,方才傳送時有關副能的魔法構築遭到沖擊,與外界斷了聯系。“唔…似妾會來救我的”忽然,她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警惕地望向柵欄外。

    一位高大男子步入眼簾,他身後有著巨大蝠翼,一雙瞳孔紅得發亮,尖牙突出口腔、利爪負於身後。隨他而來的幾位士兵與之外貌相似,不同之處只在於著裝,那位帶頭的男子明顯階級更高。

    他看了眼牢中呆坐著的魔物,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疑惑,忽然一掌甩向身旁的士兵,當場將頭骨拍得凹陷:“誰讓你們這麽抓的?!”那人的臉漸漸覆原,卻不見治療魔法產生的光輝,仿佛沒有痛覺地回應:

    “報告!情況緊急,傳送終點沒來得及改!”他不置可否,看回似婧,迅速打開牢門,用近乎諂媚的語氣說:“抱歉啊,吾的手下都是些粗人,有失禮數,請見諒。敢問尊姓大名啊?”“……?”“啊~您對吾輩有警惕是當然的,請讓小的先為您接風洗塵”

    似婧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已經被帶到了浴場,隨著那人一句:“請慢用”,她便被獨自留在了水池旁。周圍盡是暗色的紅黑色建築,唯獨中間冒著蒸汽的浴池格外誘人。現在她身上渾身濕透又粘了不少血水,確實是想泡下熱水澡。但這不明不白的狀況,加上似妾先前的警告,又讓她不太敢下水。

    似婧坐在池邊,用魔力解析過後確認這只是單純的水,其下方的法陣也只有最簡單的加熱功效。她脫下鞋襪,試探般將腳伸進水中,一開始還有點燙,但習慣後就很舒服。保險起見,她先泡了好一會兒的腳,思考現狀,之後才綁起頭發大膽下水了。

    她回頭確認脫下的衣服還在,想起只有似妾會將自己的衣服藏起來,便安心地泡澡了。“哈~”她發出緩解壓力的呻吟,放松精神全力享受。

……忽然,似婧感覺水中有異動,一團黑影正在向自己靠近。她準備即刻出浴,結果水中飛出一個人影直接朝自己撲來。“嘿!”“啊!——”似婧的雙手被怪力壓住,面前是與當地人有著同樣外貌的女子,正在用看食物的眼光審視自己。

    “沒見過呢…”似婧屏住呼吸,那尖牙就在自己面前晃動,仿佛隨時能貫穿咽喉,讓她不敢反抗。陌生女子在似婧身上聞了聞,本還歡笑的面龐瞬間陰沈下去,漸漸松手。

    似婧看著她爬出浴池,一絲不掛地跪到地上,將雙翼貼在地面土下座同時大聲喊:“萬分抱歉!小的不知您已大駕光臨,魯莽行事罪該萬死!”她以極快的語速道完歉,此後便維持著這個姿勢沒了動靜。

    似婧不知為何,這些人似乎都對自己十分尊敬,就把他們內部用的禮儀套用過來。既然如此…現在是借這名少女了解當地的好機會。

    “過來”對方小心翼翼地擡頭,見似婧並沒看她,便鬥膽向她靠近:“大人有何吩咐?”她只是挪了個位置,到了離似婧更近的地方跪地了。

    “什麽身份?”似婧裝出了一種女王的口氣,仿佛在質問對方。“小的不足您掛念,伯爵之女隸血·綾·雪央,喚吾小雪便是”她的語速比起方才慢了許多,但顯然還帶有不少恐懼。

    “小雪,吾呢,初來乍到,有很多事不太了解。你就講講你這名字是怎麽取的吧”“是的大人。吾之主姓隸血。此地為綾,與吾父姓。吾名雪央”“你們的身體和吾見過的人類不太一樣,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吾輩是受主賜福的血族,非人類那孱弱的身軀可比擬”

    “賜福是什麽?”“吾輩的血液有同化凡人的功效,此為賜福”

    “嗯…聽聞你們無法繁殖,何謂父女?”“吾與吾父原乃人類,和兄長一起,通過選拔受賜福後成為血族”似婧歸納了一下信息,當地的統治階級自稱“血族”,因為無法繁殖便通過選拔的形式從正常人當中挑出有資質的人進行“賜福”,使之同化為血族。方才那位男子應該就是雪央的哥哥。

    似婧想再問問對方為何會抓自己來,但怕暴露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事實,恐被敲詐。況且自己真的很弱,沒有值得對方尊敬的地方,大概是那枚海晶上殘留著空淵的氣息,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高等了。萬一被發現就完蛋了。

    “小雪,起身吧”“不敢…小的對大人不敬,理應受罰”似婧終於轉過她那高傲的頭,仔細審視了一番雪央:

除了尖爪蝠翼以外,身體其余部位與人類基本相同,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可以說是妖艷,現在這姿勢剛好將最飽滿的部分充分展現。再說腦袋,一頭黑色短發隱隱泛著紅光,閉合的雙眸雖被劉海遮掩,卻也盡顯女子嬌弱本質。

    似婧見對方這樣,便提早出浴,用魔力烘幹身子衣物,慢悠悠地打扮自己。“吾今日心情好,不罰你多重,只要撐得住十下杖笞,便饒你不敬之罪”說完,她取出杖蘭,站在雪央身後。

    “謝大人不殺之恩!”似婧暗中驚訝,只是不敬而已,怎麽還要殺頭呢?考慮到這里的人身體素質普遍高,如果打太輕了可能有損形象,她默默提高對手臂的魔力輸出,對著高撅的臀峰抽下第一棍。

「啪!」只見那受罰的兩瓣肉當場被打出內傷,已經生出淤青,久而不愈。而雪央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本以為會打在背上的她怎麽也沒想到是屁股要承受一切,巨大的痛感讓她反射性地蠕動身體,拼盡一切維持身姿。待她忍住後,竟還主動將受罰部分撅得更高了。似婧站在一旁,也得以窺見那搶地的頭顱前,緊閉的雙眼滲出熱淚。

    “…這麽不經打?”雪央將密切合攏的牙齒打開,用顫音解釋:“回大人;…受罰時;小的不敢自愈…”似婧有點後悔一開始打那麽重了,因為她打算給自己塑造一個心狠手辣的女王人設,要是減輕力道可就形象不保了。

「啪!」這一下剛好與上一杖錯開,打在青紫邊緣,又摧殘了一塊好肉。雪央再次咬緊牙關,努力壓住慘叫的欲望與顫抖的身體,依然盡心盡力維持著原姿勢。

「啪、啪、啪!」接下來幾杖同樣彼此錯開,不出一半就讓整個臀部都染上了紫與黑的重彩,雪央也終於維持不了僅剩的矜持,不受控地進行閃躲。但也僅在挨完一棍後才開始躲,仍然以最快速度回到原位,將臀部撅到最高處。似婧見她都被揍成了這副模樣,悄悄減輕力道,對著最初笞過的臀峰揮下一杖。

「啪」“唔;…!;啊;..嗚;…”即使雙唇相擁,卻也不可避免地將聲音漏了出去。新痛疊舊傷,她心中只剩下痛不欲生的感慨,自然也無法注意到對方悄然減輕的力道。被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揍成這樣,她心中一定很憋屈吧。想到這點,似婧越發不敢下手,讓她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想喊就喊出來,吾喜歡聽”“是;…嗚;…;啊—!啊;…”聽到這壓抑了這麽久的哭聲,似婧可沒覺得有多暢快,反而是與對方的痛苦共了情,同樣變得難受。

「啪、啪、啪」“嗚;—嗚啊;——!啊;——”如果讓似妾來的話…她無論當被罰者還是處刑者都不至於讓似婧這麽心疼。那婉轉的哭聲宣泄了雪央的痛楚,卻又直擊對方靈魂。

「啪」隨著最後一杖打完,對兩人來說的煎熬也終於結束,似婧在心里祈禱血族的自愈能力可以讓對方忘卻這段充滿屈辱與恐懼的時間,好讓自己的愧疚也緩解一些。

    “謝;、謝;大人;!嗚…”“那麽,起身吧,吾還需要你帶路”“是;…”“走路東倒西歪的可不體面,自己把傷治好”雪央聞言,沒有多想,只是心懷感恩地恢覆自愈,抹抹眼淚,到似婧面前領路了。

    剛走出浴場的大門,就遇到一位心急如焚的老父親,他見女兒迎面走來正打算相擁,發現身後跟著的是似婧卻先當場下跪:“大人!若小女有絲毫冒犯,吾先向您賠罪……”似婧只是小手一揮,打斷對方:“免了”“是!請準許小的帶路,吾輩已為您備了上好的客房,若有不周到之處,還請見諒…”說著,他讓雪央速速離去,自己為似婧領路 

……她就這麽一路走,大致摸清了宅邸的冰山一角,可以明確有一件事:這里戒備森嚴,最弱的衛兵也有低高,和自己同階,絕對逃不出去。

    他們提供的客房堪比豪華別墅,估計比伯爵住的房間都奢侈,似婧難以想象這些東西都是為自己準備的,只好說自己累了不希望被人打擾,獨處在房間。

    回憶起浴場發生的事,伯爵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女那時剛好在其中,是後來才發現的。但明知其中有一位正在使用浴池的“大人”在,他不可能沖進去把女兒抓出來,只能在外祈禱似婧能大發慈悲。說到這里…如果碰巧看到了一位“絕對不能冒犯”之人的裸體,確實有可能被直接處死。

    此時,伯爵與女兒補上了遲到了擁抱,雪央在父親懷里痛哭,訴說著自己當時的恐懼。他雖然心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安慰說:“再堅持一日,等主來將她接走吧”

……

8月7日,這是似婧有生以來睡過最好的床,她卻全然沒有賴床的欲望。推開房間門,只見雪央身穿傳統女仆裝立於走廊上,不知站了多久。

    “大人貴安…早餐…請……”雪央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結巴,怕自己說話不禮貌而變得更加恐懼,讓似婧有點看不下去,打斷說:“你為什麽會在這當女仆?”

    “回大人…這是…商討後的決定…若您不喜歡…”“不,這樣便好”似婧不知道,她昨日為了讓雪央大膽哭泣用的借口讓他們產生了兩個誤解。一是認為似婧對雪央有好感,二是認為她有特殊的癖好。

    “大人不嫌棄…小的萬分榮幸。敢問…可否讓吾……為您侍寢…?”“……”似婧忽然發現這片大陸也有協網存在,要問怎麽發現的,因為她剛剛在網上查“侍寢”的意思。

    回想起自己昨日對她做的那些,真不知雪央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種話來。似婧剛想拒絕,但又轉念一想,這也是個與對方坦白的好機會,她感覺自己要裝不下去了。

    “將早餐帶來,吾稍後答覆”等待的時間比預計要長,雪央帶回來的食物還在正常範疇,並非人血饅頭之類的獵奇東西。反而有點單調,沒想象中那麽奢華。女仆推著餐車走進房間:“打擾了…”將菜品擺上小桌,站於一旁等待。

    似婧用餐時忽然在想,雪央與似妾都是侍奉自己的仆人,若單從服務角度來說,誰優誰劣呢?她更喜歡自力更生,這個比較還是以似妾獲勝作結。

……用完餐後,雪央將餐具交給另一位下仆,自己則回到似婧身旁:“大人…請問答覆…?”“你為何要侍寢?”“回大人…這是吾輩…侍奉您的…目的…”似婧心里一驚,沒想到對方看著端莊優雅,竟是為了低俗的欲望而侍奉自己的…不對,他們應該沒有繁殖能力,又何談侍寢?似婧回憶起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可以孤雌繁殖的魔物。

    也就是說…對方是早已知曉了自己魔物的身份,並以自己要給他們生小孩為前提侍奉自己,那自己確實有值得對方尊敬的資本,先前的擔心是多余的。於是似婧試探性地問出:

    “如果吾拒絕呢?”“那…吾輩…可以試著…交易…對大人您來說絕對只是舉手之勞!…”似婧發現她們沒自己想得那麽恐怖,躺到床上,哈哈大笑:“什麽嘛,原來我不用裝啊…還為此改變了自稱”雪央自然不敢對魔臣的性格說三道四,只能在這里乖乖地等對方答覆。

    “小雪~來,趴上來吧”“小的不敢…”“我喜歡和親近的人肢體接觸,這不算冒犯”“…請容許吾僭越了”說完,雪央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真的要趴上去時又猶豫了,被似婧一把拉進懷里。

    “小雪…”“小的在…”“昨天其實罰太重了,對不起”“大、大人言重了!小的怎敢;…吾…”雪央也不知為何,自己的眼淚擅自流了出來。似婧撫著對方的背,安慰說:“被打,應該覺得很屈辱吧?不用說違心的話,我沒你想的那麽狠毒”雪央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沈默著、傾聽著。

    “放心…我不會因為小事罰你,更不會與你們為敵,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也會盡力…但侍寢的事,還是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吧”“唔…是…”“對了,去和你父親說說,與我同行的那幾人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能見到他們”“是,小的這就去辦”小雪正欲起身,但摟著自己的手依然用力,她不敢掙脫。

    “不要對我用那種別扭的說話方式,按自己喜歡的來就好”“是…吾知道了”

……

這段時間,似妾一行找了個淺灘就地登陸,領著各位潛入伯爵領地。她暫不知曉對方抓走似婧的具體目的,還以為是要對似婧進行賜福同化為血族。

    她當時在船上看到的黑點是血族精銳部隊,里面一位中等中階領頭,其余都與似妾同階。派這麽多人只為抓獲似婧,讓似妾懷疑對方可能偏執到會只為一個人與自己鬧掰。她雖強,但也不想與一整個文明為敵。血族之主已有高等實力,能與她過幾招,加上場地優勢與血族士兵幹擾,還真有可能成功圍剿魔女。因此要謹慎行事。

    似妾在鎮中找到冒險家協會經營的旅店,直接入住,等天亮就到外頭收集情報。很快,她得知了公爵會在今晚蒞臨,人民都在匆忙準備,有人還為此激動地一宿沒睡。公爵到訪在民眾看來是為了巡查,但似妾十分清楚與主人有關。說到主人,不用猜也知道在伯爵宅邸,但具體位於哪個地方就不清楚了。

    還有值得一說的是,協會的接待員對似妾說過一句話:“那個…有人讓我傳信,要口頭說給您。‘不知您,是否注意,這個社會,不尋常的,禁欲。’原話如此…”“嗯,我知道了”

又是小段時間後,似妾發現她們一行人已遭通緝,特別注明的是要見到活人。估計那艘帆船已經被人發現之後扣押了。

    “……哈?之前在船上怎麽不連我們一起抓走?”她一臉無辜,甚至有怨氣。這通緝令一出來,狀況可謂急轉直下。本來還能在明面上收集情報,現在只能東躲西藏、伺機而動了。

    似妾給自己套了層幻幕,急忙往旅店的方向趕,然而半途忽然有陌生的聲音傳入耳畔:“東南…森林…等你…”她瞥了一眼傳音的線人,來不及思考太多,只是繼續趕路。“……她剛剛…看了我一眼?”

    似妾轉過拐角,只見一人頭戴黑色鬥笠蓑衣正領著士兵走進旅館,想都不用想這是血族來搜查了。她躍向空中,直接從二樓的窗戶飛進房間,喊到:“我們被通緝了,快逃!”說罷,抱起行動不便的灰蓮花就往窗外跳。

泠淥:往哪逃?

似妾:東南方向,會有人接應。

泠淥:是你認識的那些?

似妾:剛認識的。

    然而,那名黑衣男子就在樓下守株待兔,見到似妾即刻躍上屋頂,千里追蹤。血族不能將皮膚直接暴露在陽光下,就連魔法也會受到壓制。此時那名精銳空有中中的等階卻不能施展分毫,只能徒步追擊。

    即將出城,似妾見城門緊閉,拋起小灰刷刷兩道斬擊砍出,接住小灰一記飛踢破開城門,另外兩位也緊隨其後出了城。動靜之大瞬間吸引了全城的注意,黑蓑士兵傾巢而出勢必要拿下這狂妄的蘿莉。

    似妾一行本還能借魔法將對方甩得遠遠的,然而一進密林士兵直接張開蝠翼讓速度瞬間提高了一個檔次,距離極速縮近。似妾嘗試過砍樹阻攔對方,但只是徒費魔力,對方寧願讓身後背著一團火也不願減慢腳步,一進入陰影又憑借強大的恢覆力完好如初。

    就在這危機存亡之際,忽然有一群埋伏的猛士襲擊血族,為似妾創造了難得的脫離機會,一舉甩開所有追兵。

……她們確認安全後原地修整,也是在等待那些陌生的救兵。泠淥等階最低,也是體力最少的,席地而坐喘著粗氣。白荷葉坐久了,有些不耐煩:

    “既然來了,就別藏著掖著,出來說”果然,一名男子從樹叢後現身,他長著狼的耳尾,說話時也露出兩顆尖牙:“你們好,可以稱我為牙柏。方才只是想等你們休息好,才不出面。畢竟這樣說話比較公平,不然被誤會趁火打劫怎麽辦?”仔細看也長得標致,一頭灰藍色短發,十分年輕。著裝樸素,整體是黑與藍純色系,唯一特別的只有腕上那紫紋黑手鐲。

    “你讓這些人把我們包圍,還想好好說話?”白荷葉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敵意,隨時準備交戰。似妾也不讓著對方,與隊友處於同一戰線。

    “慢著!我們的敵人都是那群吸血鬼,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用不著這麽劍拔弩張啊!”似妾能屈能伸,果斷做出讓步:“好,可以理解,你們為何與血族為敵?”他一聽,忽然開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說:

    “為了推翻那不合理的貴族制度。血鬼用選拔將傑出人類帶走,愚百姓;用恐怖統治摧殘人類精神,壓迫百姓。但我們決不會屈服,我們是革命!讓人類崛起的革命!”對似妾一行收效甚微。白荷葉不想與對方爭論這種共存形式是否合理,也懶得指出血族對社會發展做出的貢獻不可忽視,只當對方是群犯了中二病的無知青年。似妾現在一心只有營救主人,對他們的目標漠不關心,只要能為自己所用,那便利用:

    “有志氣!我能幫上怎麽忙嗎?”首先同意對方的觀點拉近關系,再誘導他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之後要考慮的就是怎麽在上面動手腳。

    “別急,聽我慢慢說。最近有位公爵要來此地,說是巡查,實際上是為了宅邸里的一位囚犯!”“哦?此話怎講?”“那位囚犯實力高強,單憑伯爵的血無法給予對方賜福,因此要請公爵來!如果被賜福,那人就無法反抗血族,我們會痛失一大友軍,而敵人會更難被打敗!”“真是群吸血鬼…太可惡了!”“如果要行動,我們就得在今晚之前,救出她!”“算我一個!”

……

    “很抱歉…您的夥伴,逃到城外,追丟了…”雪央怯怯地向似婧匯報,“是吾輩辦事不利,對不起!”雖說在要求下換回了更習慣的說話方式,但那尊敬到恐懼的態度依然沒變。

    “唔…為什麽會逃呢?”那要問問那把尋人啟事貼成通緝令的下屬了,“但她們想逃的話,追丟了也不能怪你們”“還有一件事…他們,似乎與叛軍有聯系”“叛軍?”“是一群狼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吾是怕您的夥伴會誤入歧途…”似婧想了想,最糟的情況也就是似妾為了救自己借叛軍發動武裝起義吧。

    “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嗎?”“當然,只是需要吾陪同…”“嗯,我不會逃跑的,放心吧”“還有,請戴上黑蓑,吾輩還未對外公開您的存在”

    二人來到大街上,似婧發現民眾都對自己投以特殊的目光,有尊敬,有恐懼,一如雪央看待自己的神情。她走到哪,視線就跟到哪,先是被女仆打扮的血族吸引,之後才攀上自己,又迅速移開,不敢多看一眼。

    除此之外,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氣氛籠罩於城上,人們的舉止言談無不透露著緊張——雖然她附近的人基本都立在原地保持肅靜。

    “是發生了什麽嗎?”“是公爵要來此城”“公爵…比伯爵的階級要高嗎?”“伯爵之上還有侯爵,但終究都是凡人受賜福而成,只有公爵是真正的血族,與吾主最接近的存在”“原來如此…”“但有例外,若大人想,可以直接受封成為公爵”“呃…要賜福的話還是算了”

    不一會兒,似婧走到了城門處,正在進行維修工程。“…還真是似妾做的”“抱歉…讓大人見笑了…”

    逛了一圈,沒什麽收獲,似婧便打算回到宅邸。路上,她遇到了一位同戴黑笠,卻與周圍人氣質不符的女性。“沒聞過的氣味…”雪央嘀咕一聲,表示不認識,似婧也不打算與對方交流,徑直走過了。

……“有趣有趣…這可比魔臣還要珍貴,真想嘗嘗她的血,是什麽味道的呢~”


8月7日,中午。似妾在牙柏的帶領下到了革命根據地,在此享用過富有當地特色的簡陋食品後,便與那位領袖談論作戰計劃。

    “公爵到來的準確時間是晚七時,而我們要趁日落前展開行動,一旦入夜後血鬼恢覆實力我們的作戰也只能以失敗告終”“嗯”“主要目的是營救…那位叫約朧的女子,要避免戀戰。而約朧所在地,大概率位於地牢中”牙柏在宅邸地圖上指出地牢入口,接著說,“你的實力在我們當中也稱得上數一數二,況且只有你知曉約朧的外貌,到時的營救就全交給你了”

    “所以…作戰是你們制造騷動吸引火力,由我去執行營救行動?”“沒錯,和我想得一模一樣!”似妾對這計劃沒有不滿,對方給的情報可信度也很高,正面戰場的指揮則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闖入營帳,大聲喊:“不好了!我們與全部線人失聯,連同傳信的兄弟都失蹤了!”亞柏聞言,故作鎮定地說:“不要慌!這對下午的作戰不影響…”“可是我們的情報來源沒了啊!以後怎麽辦?!”“冷靜…冷靜下!情報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先退下”

    此人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想問出牙柏究竟打算怎麽解決此事,被這則消息打亂思路的牙柏,只是越發心煩意亂,幾次解釋無用以至於最後怒吼:“我叫你退下!”對方反而上前一步,步步緊逼,讓他察覺到異常,“等…不對…你是誰?!”

「鐺!」只見一把血刃劈上龍鱗,竟將似妾的護體盾砍出裂痕。她身後的牙柏哪經歷過刺殺,嚇得腿軟,一下子癱坐在地,大喊:“有刺客!”然而,帳篷早就被設下了隔音屏障,他再怎麽喊也沒用。

    “棘手…”此人後退幾步,與似妾拉開距離,“這位小姐…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吧,不如做個交易?”牙柏聽後,面色鐵青,全然沒有反抗的膽量,只能寄希望於身旁的似妾。

    似妾不想理會牙柏,面前的強敵並非她所能應付的,要說為什麽…因為早就認識:“想平等地說話,就先戰勝吾吧”聞言,對方忽然發笑:

    “哈…哈哈哈——”她將血刃收回手臂,卸下偽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昨晚”“等等!為什麽…你們認識?!”似妾沒看他一眼,只是繼續與面前的女子說:“我想確認一下,我們必須相互為敵嗎?”

    “吾要殺他,你若攔…”她的手臂再次滲出鮮血,一把鐮刀逐漸成型,“則為敵”“哦…可以說說理由嗎?”“他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足夠了”

    似妾終於將目光放回牙柏身上,迎著對方求救的眼神,說出:“抱歉,我救不了你”眼見敵人的血鐮已然擡至半空,牙柏做出最後的掙紮:“情報、情報來源…我可以說!”那鐮刀落至頭顱上方,隨著話音一同停止。

    “哦?給你一次機會,吾能饒你不死”只見牙柏正嘗試說著什麽,但忽然察覺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緊接著,在驚恐中停止了生命活動。他的皮膚漸漸失去血色,以極快的速度腐爛、變成幹屍,最終只剩下一堆白灰。

    “嘖…用不著吾動手了”“那不正好?免得臟了自己的血,公爵閣下”“吾現在應該稱呼你什麽,魔物顧問小姐?”“似妾吧,我也不想與你們為敵,只是城里那張通緝令,讓我有點放心不下啊”

    “哈哈哈通緝令,通緝一位比公爵還強的人物?只是一場誤會罷了,你放心回府。哈哈哈哈”她拍了拍似妾肩膀,戴上黑蓑,笑著走出帳篷,仿佛聽到了幾個世紀以來最好笑的笑話。

    “唉…”似妾還想去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現在只能於座椅上多待一會兒。看著牙柏的遺體,那個令她在意的手鐲,已不見了蹤影。

似妾:各位,請遠離附近的叛軍,我們要走了。

泠淥:…我好像聽到了…笑聲?

白荷葉:沒準是有人在笑著用血做的鐮刀砍人呢?

似妾:不用在意,幻聽罷了。

……

此時,府邸內,似婧已經盡力向對方展示了自己友善的一面,希望能讓雪央變回一開始的那位活潑少女,但持續了百年的封建禮儀並沒那麽容易改變。

    “小雪,過來”似婧坐在書桌前,擺上紙筆。“是,有何吩咐?”似婧將對方拉進自己懷里,輕輕摸頭,溫柔地問:“你能教我…關於血族使用的魔法嗎?”

    雪央知曉自己得到了寵愛,一種暖意從心底湧上來,稍微緩解了恐懼。“血族…是依賴於吾主使用力量,除非接受賜福,否則您應該無法使用”似婧聞言,略顯失望:“這樣啊…那能給我展示一下嗎?”

    “是,但吾輩的實力在白晝時會遭到削弱,有很多能力無法使用。吾只展示些低級的控血法…請見諒”“不用如此謙卑,可以把最後三個字去掉…還有,我說的話並非命令,也不用回覆‘是’”“……好”似婧見她這麽聽話,將臉貼在對方額頭上,以示親近。

    她又回想起了似妾,雖說自己並不習慣被稱呼“主人”,但似妾是因為自己喜歡才叫的,她也就默許了。而雪央是因為那過度的尊敬與恐懼,並非自願,似婧也不覺得自己比對方高貴多少,所以才想糾正對方的思想。

    雪央舉起手,只見其掌心忽然破開一個小口,從中流出鮮紅的血液。而這血似能隨她心意變幻,起初是絲線,隨後編織成花,最終散落如雪,飄回她的掌心。

    “…這樣,疼嗎?血會不會臟啊?”“不疼,血會臟,但可以主動過濾掉”似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方使用的控血法稱得上詭異,與先前見過的任何魔法體系都不同。

    “嗯,可以做成魔導書之類的嗎?”“可以,但只有血族能使用…唔…”去掉一些多余的詞後,雪央總感覺自己的話有失禮儀。“這樣啊”葉椎送的紙上依然一片空白,似婧沒能學到新魔法,閒著的手只好去揉小女仆。

    雪央跪在似婧旁,因為臉部與光滑的大腿親密接觸,感覺羞恥,同時還有想吸食對方血液的沖動。

    似婧的共情能力很強,通過肢體接觸,多少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此時的雪央已經漸漸擺脫恐懼,但還壓抑著欲望,生怕做出些不得體的舉動。

    “小雪,有什麽想要的嗎?大膽說一下吧”“吾不敢,怎能在您面前露出醜態…”似婧聽聞,將跪地的雪央扶起,抱進懷中:“沒關系,你們為我做了這麽多,我也要有些回報啊”

    雪央一聞就滿是雌香,受到如此寵愛也越發按耐不住欲望,她鬥膽一言:“吾…想要…您的血”“誒?”“不、吾不是有意冒犯大人!吾…”似婧好不容易安撫掉的恐懼又冒了出來,她用輕聲打斷對方:“可以哦,不過…魔物的血不會對你們有危害嗎?比如侵蝕癥什麽的”

    雪央不僅沒有受到責怪,還反被關心了,心中一陣觸動:“不、不會有事的…吾輩體內有抗體…可是您真的、真的願意將寶貴的血液賜給吾這種…卑微的仆從嗎?”

    “你怎麽會卑微呢?況且…就算如此,你也是我的女仆啊。作為主人,滿足女仆的需求是理所當然的”“唔…您、您的恩情,吾沒齒難忘”似婧松開手,讓對方起身,以防萬一地問了句:

    “把血喂你的話…我應該不會受到什麽影響吧?”雪央單膝跪地,興奮難耐:“不會的,就算被血族直接吸食也只是會受傷和貧血而已”“嗯…”似婧點點頭,又問了一句:

    “那…還有什麽特殊的禮儀嗎?比如血族賜福時會用什麽方式?”“吾輩會用銀刃劃開掌心,將血液盛入器皿”似婧聽聞,想試一試,但現在身上沒有銀器,倒是有鐵制的逢鈺。“用銀制品是有什麽講究嗎?”

    “因為銀器可以抑制活化的血液,否則凡人在同化結束前便會因其而死”“嗯…為什麽會是銀呢?”雪央楞了一下,嘗試在自己接近幹涸的知識之海里找到相關解釋:“吾輩體內的某些法力很容易與銀反應…總之是因為各種覆雜的因素”似婧一聽,有點好奇對方的血液構造,想做點研究。

    “我有個提議,不如讓我們互換吧!你只需給我原本的血液就好”她拿出一根幹凈的試管,交予對方,“你們…應該不介意讓我研究一下吧?”“絕對不會!吾輩也時常讓那些凡人進行研究,您放心”說完,她填滿了試管,交還對方。同時取出了高腳杯似的器皿,舉到高處,低頭等待。

    似婧將其中的銀刃取出,劃開手心,也為對方盛了小半杯,宛如紅酒般散發誘人的香味。雪央聽見頭頂傳來的滴水聲,越發興奮,想當場一飲而盡。直到似婧收手,雪央依然壓下欲望,謹慎地問:

    “吾真的可以…享用嗎…?”“當然,既然承諾給你,那就是小雪的東西了哦”她看著杯中的血,用密封的膜護住,不用擔心其被氧氣搶了分毫,無論等多久再享用都是可以的。

    “請…容許吾…失陪一下!”話音未落,她抱著杯子沖出房間。“小心點啊!”似婧叮囑後,坐在書桌前,研究起了那瓶鮮血。

……“父親!魔臣大人,她…唔、啊!”雪央一手握著紅血杯,另一只手嘗試比劃著她當場自創的手語。那位伯爵一聽,驚訝地說:“你說她把血賜給你了?!”

    “唔…嗯!”雪央笑了笑,因為自己的喜悅傳達給了對方。“你真是受人寵的乖孩子,讓吾又羨慕又欣慰啊!”伯爵上前去,比起那杯珍寶,他先撫摸了女兒的漂亮臉蛋。“那位大人…沒有再打你吧?”“沒有!她對吾真的很好!”

    伯爵聞言,本還欣喜若狂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愁,他背過身,嚴肅地說:“既然如此…公爵大人將她帶走時,你屆時跟著走,或許能沾沾光,不必再屈身於這一邊境荒地”雪央的笑容凝固住,她低聲問到:“…父親?您、您是要趕吾走?”

    “吾的家業,有長子繼承,你又能做什麽?”“吾…只是待在哥哥身邊,也不行嗎?”伯爵揩拭著桌上灰塵,感到一陣心絞痛,只是繼續說:“不行,你只會給你哥添麻煩。若非魔臣大人她心胸寬廣,你在昨日就該死了,可能還會害得吾兒一起”

    雪央想反駁,但她無話可說,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反而將眼淚急了出來。最後只覺得委屈,轉身離去,不告而別。

……她回到了似婧房間前的走廊,卻沒有推門而入,因為臉上還掛著哭淚。太不得體了,這副模樣怎能在要侍奉的大人面前展現?但是…她擦幹凈淚後,仍然會有新的冒出來,止不住,一想到自己絕情的父親就止不住哭泣。

    雪央靠墻坐下,將那杯血置於一旁,抱起自己的腿,將臉埋進裙中,用翼護住柔軀。她想就這麽坐一會兒,等自己心情好了、開心了,再笑著喝幹那杯象征自己被寵愛的血,去面對要侍奉的主人。

……耳畔響起腳步聲,自走廊的另一端而來,由一位戴黑蓑的女性發出。雪央想起自己的職責,侍奉魔臣的同時也要保護她,不能讓身份不明的人員接近。

    “站住!這里是魔臣的私寢,不得接近!”雪央站起身,攔在對方面前。那女人見狀,反而向前一步,譏諷說:“你如此孱弱,憑何攔吾?”言罷,她身形一晃,驟然出現在雪央身後,手中搖晃著那杯紅血。

    “放下它!”雪央瞬間急了眼,手中甩出一柄血刃,蓄勢待發。對方視而不見,反而是用尖爪撕開護膜,想搶先一步品味魔臣血的味道。

    “住手!”雪央說什麽也不能將其拱手相讓,怒而暴起,手中劍淩厲刺出。然而不等劍鋒命中對方,血刃在半途中瓦解,反而被對方操控,捆住其原主。

    眼見魔臣賜予自己的珍寶要栽在這小賊手里,雪央拼命掙紮,喊叫著:“不行!停下、那是吾的;!”

    在這一瞬間,畫面仿佛定格,房門被拉開,似婧疑惑地查看狀況。陌生女子輕掀黑紗,將鮮血灌入嘴中。雪央匍匐於地面,絕望地目視一切發生,淚流滿面。

    “美味”她將杯中血一飲而盡,分毫不剩,炫耀般在雪央面前倒置器皿,展示其潔凈如初。但雪央已經顧不得去確認,只是越過女子望向似婧,滿懷愧疚:“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似婧一時楞住了,她不知應當先詢問她面前的女子是誰,還是先去安慰小雪。短暫猶豫後,她徑直越過陌生人,用逢鈺劃開血繩,扶起雪央:“沒事吧?”這一舉動倒是讓那位女子不滿了:

    “竟敢無視吾?”似婧對她弄哭了自己的女仆心懷怨念,回應的語氣也顯得不善:“…請問你是誰?跟一個女仆搶吃的,好意思嗎?”

    那人無視了似婧的第一個問題,反而先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的血,她配不上”“有沒有資格,是要由我決定的”似婧看不清對方黑紗下的面貌,但還是盡了自己的努力去瞪她。

    就在此時,急切的腳步聲自走廊另一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呼喊:“主人~”似妾沖上來,二話不說就抱住對方,蹭來蹭去。她看到一旁女仆裝的雪央,忽然質問起似婧:“主人這麽快就另尋新歡了?”

    “我才沒有!這位是伯爵的女兒,綾雪央”被叫到名字的人擦幹凈眼淚,只是點頭回應。似妾猜到了原委,也向主人介紹說:“這位是公爵之一,在下的舊相識”

    “…誒?”雪央回想起先前對公爵大人做的粗魯舉動,感覺自己要交待在這里了,頭腦一昏,嚇暈了過去。似婧並不知曉公爵究竟意味著什麽,只知道其階級比伯爵要高,於是問:“不是說晚上才來嗎?”

    “你說的是另一位,吾主司軍事…話說似妾啊,三位高等的氣息,怎麽?要和吾主開戰嗎?”“三位?哦…是誤會,主人把那個拿出來吧”似婧意會,取出海晶,展示給公爵看。

    “這只是一個分身的核心,並非本人來了。還有一位高等嘛…你已經見過她了”公爵看看海晶,確認了其無害,才搭上似妾肩膀:“哈哈哈!都是誤會!”

    “但你們沒經過在下同意就將主人綁走可不是誤會”似妾眼里透著敵意,仿佛要因這件“小事”與對方打一場。而公爵刻意避開目光,推脫責任:“此事非吾下令,想追究責任,去找那位伯爵”說完,她踏步離開,卻又被似婧叫住:

    “你喝了我給她的血…”似婧話音未落,身旁的似妾已然沖了出去,怒喝著:“你敢喝主人的血?!”

「鐺!」熟悉的場景,但攻守之勢已然互換,似妾的黑爪劈斷血刃,拽住了對方衣領。

    “呵…火氣這麽大作何?”似婧想上前去攔住似妾,在這里與公爵起沖突怎麽想都不好,然而似妾的下一句話讓她楞在了原地:“在下都還沒嘗過啊!”

    公爵見勢不妙,大喊一聲:“後會有期!”就在似妾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氣死了!”“似妾…”聽到呼喚,她本還怒氣沖沖的臉瞬間喜笑顏開,小跑回來,撲向主人。

    然而,似婧這次沒讓她抱,而是用一只手按住額頭,阻止了對方靠近。“你剛剛說的…”“只是開玩笑啦…”“嗯…我就當是這樣吧”似婧摸摸頭,和似妾一起將雪央運回房間,等待她醒來。

    “話說…泠淥她們呢?”“哦,伯爵在安排”“那個…伯爵沒有對我做什麽,將我當貴客一樣對待”“知道啦,在下不會故意刁難他們”她聽到,也就放心了一些。

……這期間,似婧向似妾請教著關於血族的知識,從社會制度到生理構造,並仔細研究了雪央的那瓶血。由於很多東西似妾也不知道,是當場求證的。至於侍寢,二人都沒什麽頭緒,或許要問問雪央。說到雪央,似婧也向對方述說了自己遇到的困境,希望聰慧如似妾,能讓對方改掉陋習。

    “唔…公爵大人!小的不是……唔…”雪央似從噩夢中蘇醒,驚魂未定。她發現自己正在魔臣的床上,又是臉色發青,急忙離開。“小雪,要是累就再躺一會兒吧”

    “吾怎敢享用您的物品…”似妾見對方如此謙卑,忽然有了調戲她的興趣:“做錯了事要怎麽罰?”雪央認為似妾是與似婧同等的存在,當場跪下,大聲說:“萬分抱歉!請大人責罰!”

    似婧嘆口氣,她調教了快一天楞是沒能讓她改掉這侮辱人格的破禮儀,確實想罰她了。而似妾見主人默許了自己的行為,也大膽地走到雪央面前,說:“起來,趴到床上”“是!”雪央即刻照做。

    “說自己做錯了什麽”“小的…沒能珍惜大人的饋贈…”似婧聞言,在椅子上說:“不是這個”雪央一楞,又找了個錯誤:“擅自使用您的床…”“是我把你搬上去的,這不怪你”“那是昨日,吾冒犯了……”“也不是!而且那件事已經罰過了”似妾聽主人的吼聲透露出些許羞澀,詢問雪央:“你怎麽冒犯的?”

    “回大人,小的在浴池…對魔臣大人…動粗……”既然似妾問了,她肯定要知道的,比起親自說出來,似婧還是讓小雪坦白了。“哦?”似妾握著板子的手變得更用力些,語氣中有怒意。

    “似妾,這事我已經罰過她了,而且…不小心打重了,你別生氣”似妾聽聞,十分後悔,後悔當初沒在場目睹一切,“還有小雪,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小的不知…”似婧只覺得無奈,說:“唉…我覺得你不適合當我的女仆。似妾也別玩了,直接放她走吧”“誒——?”她剛想開打呢,被叫住了。似婧解釋說:“她對自己的錯毫無自知,罰了也是白罰”似妾只好將手從雪央背上拿開。

    “大人、大人不要吾了?”她雖然還在生父親的氣,但仍記得他的叮囑,要跟著魔臣一起走。似婧坐到她身邊,仿佛心意已決:“是啊,我已經有似妾了,不需要你啊”雪央聽聞,只是無聲地落下眼淚,久久不能發出一言。

    似妾比主人更早地察覺到她的情緒,說出:“小雪,只要你能改掉錯誤,是可以留下來的”“真的;…?”似婧剛想否定,但聽到雪央滿是哭腔的話音,被怔住了。比起責怪雪央,她更想先照顧對方的情緒,於是問出:“…你為什麽想留下?”“因為…父親;、拋棄吾了…”

    似婧回想起那人的種種表現,分明就是個女兒控,怎會做出這種事?“伯爵…為什麽要這麽做?”似妾倒是知道緣由,她代雪央回答:“綾是血族地盤邊境的小城,待在這沒前途,伯爵是想將她送到更發達的區域,所以要留在主人身邊”雪央心知肚明,但還是對父親說她無用耿耿於懷。“這樣啊…那你自己的意願呢?”

“吾…不知道”

    一時間,似婧也陷入了猶豫,她用私線與似妾交流:

似婧:可是我也不能真的帶她走啊!而且…我還沒答應要跟著公爵走。

似妾:嗯…原計劃就是去跟公爵見面的,只是出了點意外。對了,關於侍寢一事,要不然答應?

似婧:哈?可是,可是…我沒做好準備啊!現在就要孩子//…不是太早了嗎?還需要結婚啊!

似妾:哎呀~沒事的啦,反正遲早是要的。

似婧:那孩子怎麽辦?我們帶著的話太危險了!

似妾:讓小雪幫忙帶,等孩子變強以後再領回去唄。

似婧:…不行!絕不妥協!

    “小雪”“小的在…”“你們,為什麽想要魔物的子嗣呢?”“因為…吾輩本身的特性,與魔物很適配。最近…戰事吃緊,需要強大的力量…嗯,大概是這樣”雪央對那些大事都是一知半解、道聽途說,並不知其詳細利害。似婧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被當作戰爭兵器,在私線里喊話。

似婧:絕對不行!絕對!不同意!

似妾:別急,再問問。

    “那為什麽非要主人呢?這里應該還有其它魔物吧”“萬分抱歉,小的不知……”唉,小雪沒想過那麽多,知道的很少。但把話說回她本身的問題上,要不要留下這位新女仆?

    “小雪,記得我今早說過的話嗎?”雪央努力回憶,是回想起了當時趴在似婧身上時對方的要求。“記得…”“現在知道自己錯哪了嗎?”“是吾沒能滿足您的要求…”“沒錯,直到現在也是,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不要你了”雪央心中一緊,想求似婧,但又組織不了措辭。

    “似妾,我教不好她,能拜托你幫忙嗎?”“只要主人願意留她,這就是在下身為女仆長的分內之事!”似妾忽然自封了一個頭銜。“嗯,小雪本該是位活潑的好女孩,但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束手束腳的,很頭疼啊”

    “主人…她應該比在下的年齡都大”“誒?”畢竟血族是很長壽的,就算只有低高,也能活上千歲。“那位伯爵都有六七百歲,身為他的女兒,不會小太多”“哦……”

    “那麽小雪,你可比我們活得都要久哦,將原本的自己表現出來吧”“可是…吾不敢…怕冒犯了…”“就算把主人惹生氣了,她也只會打你屁股作為懲罰……”似妾注意到當她說出懲罰內容時,雪央心里深處忽然升起了莫大的恐懼,美味至極。

    “主人你當時打了多重啊?!”似婧別開眼,嘀咕:“我以為…血族的身體都很強韌…”似妾大概知道雪央為什麽會這麽小心了,其中壞禮儀占得少,怕被打才是主要原因。“我也道過歉了啊!當時不是都說了嘛…是不小心打重的”“她好像不太信”“不敢;…唔……”

    “唉…那就明確一下,懲罰目的是要讓她知道錯誤,不是殘害肉體與心靈”似婧說到一半,忽然有了個注意,“要不然…讓小雪打你?”“…嗯?”似妾歪頭,有點不解。“如果小雪敢下手重的話,也算有所突破吧”

    “哦~懂了,不過…”似妾悄悄動用魔法,“打主人更合適吧”瞬間就將她綁住了。“誒、等下!唔唔…!”似妾將主人按倒在床,用絲帶纏住嘴,說:“畢竟…小雪變成這樣,是因為被打怕了,那都是主人的錯啊~”“唔!唔……”似婧偏過頭,不管是心里還是生理都無法反駁。

……似妾幫主人擺好姿勢,扶起一臉震驚的雪央,將她推到似婧臀前。同時在她身後,用對方的手握住板子,如魔女般低語:

    “想留下來,就把主人的裙子掀開、把內褲脫下,然後像她昨天揍你一樣揍她,狠狠懲罰。不管你想打到什麽程度都可以哦~”

似婧:等等!沒聽說是這種懲罰方式啊!

似妾:要不然現在改唄,如果罰重了或者用私刑,就讓對方打到滿意為止。

似婧:…不公平,但…為了小雪…只限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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