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谷紀事(2):電視機小姐的教育時間 (Pixiv member : 奥丁堡亲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有關大海的夢,鹹腥的海風、泛潮的船艙,還有在浪頭間搖擺的甲板……嘛,總之是個對腸胃很不友好的夢。
“喂,他看起來好像要吐了!”
我聽到一個有些驚恐的女聲,
“你們誰來替我扶一下,別讓他吐我身上。”
“交給我就好。”
這個聲音感覺有點熟悉?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電流就穿過下巴,伴隨著強烈的酸麻感,我的臉部肌肉一陣痙攣,感覺大腦也稍微清醒了點。
“電視機小姐?”
我揉著疼痛的下巴,下意識地說道。
“嗯。”
電視機小姐今天的桌面壁紙換成了一籃花卉,
“還覺得惡心嗎?”
“好多了。”
“那你是不是能放開我了?”
屏幕上切成一個“保持距離”的警告標識,我這才發現自己從剛才開始竟然一直緊緊抱著電視機小姐,差點把鼻梁給懟到了屏幕上。
電視機小姐的仿生機體就和真人一樣柔軟……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非、非常抱歉!”
道歉幾乎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然後我才發現今天的房間里格外擁擠,除了電視機小姐之外,還有幾個穿著黑色防護服的家夥正沈默地盯著我看,原先扶著我的就是其中之一。他們神態各異的面孔紛紛倒映在玻璃面罩上。
“這幾位是?”
“哦,你的檢疫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是來接你的。”
在電視機小姐的示意下,那幾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把我架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將我帶出去。
“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控制住關節的原因,我覺得相當乏力,就這麽半拖半就地向前移動。
“哦。沒什麽,只是去火化而已。”
電視機小姐用相當輕松的語氣說道。
“哦……啊?!”
大概是剛起床腦袋不太清醒,直到我快要被拉出門口的時候,才反應到她在說什麽。隨即,我就進行了短促而絕望的反抗。如果是別的什麽科幻爽文的話,我應該順勢覺醒出什麽古代超能力,然後把這幫可惡的未來人紛紛打至跪地,直呼“恐怖如斯”。
但這里顯然沒有類似的展開,於是我在哇哇亂叫幾聲之後,就被毫無疑問地迅速制服、直接按在地上,最開始扶著我的那名女性先是用某種電擊棒偷襲了我的腰子,現在還用肘部壓住我的脖子。
“I can't breath……”
“你在說什麽胡話?”
電視機小姐在我的面前蹲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
“我對這種不公正不人道的處理方式提出嚴正的抗議,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什麽話也不會……”
“來,張嘴。”
電視機小姐溫柔地說道。
“啊~唔!”
在過往的人生中,對於牙醫這一職業的生理性恐懼,讓我無法拒絕電視機小姐的這一命令。只能下意識地張大嘴巴,看著她趁機將一顆半透明的黑色球體塞了進來。
嗚嗚嗚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痛苦)
那顆奇怪的小球在入口瞬間就膨脹開來,迅速占據了我的整個口腔,並在我努力用舌頭把它頂出去前完成硬化和定型,從而徹底剝奪了我的語言能力。
“這樣對待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貝爾德議員?說不定他還是我們的祖先呢。”
一名黑衣人仗義執言道。
“別被小說里的情節搞傻了,大離散前的人類可不是什麽迷人的老祖宗,就是他們的貪婪與愚蠢把我們的世界禍害成這樣。”
電視機小姐大概是真的有點生氣,甚至都忘了更換屏幕顯示的圖片。
“嗚嗚嗚嗚唔!”(不關我的事啊)
“唔唔唔嗚唔嗚!”(我一直很熱愛和平的)
“別浪費時間了,把這位……老祖宗拉去火化。”
電視機小姐的屏幕上循環播放著簡陋的火焰特效,我從未覺得她像這般絕情。
“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嗚嗚嗚唔唔!”(不要火化,不要火化)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
女性黑衣人摸了摸我的頭發,安慰道。
“嗚嗚嗚唔!唔!唔!”(違禁詞匯無法翻譯)
但很可惜,我充滿感情的呼喊並不能打動這些人,這些鐵石心腸的家夥還是把我捆綁了起來,接著塞進某個狹小的圓柱形空間。
想象中的烈火沒有降臨到我的身上,只能看到幾圈發光的環狀機械旋轉著掃過我的全身,然後我就被驚魂未定地再次拖了出來。
可能是火化爐都不忍心傷害我所以主動罷工了。
但眼前這幫家夥卻沒有打算解釋的樣子,只是直直地用某種冰冷的眼神看著我,這副嚴肅的氛圍持續了一分鐘,直到其中一名女性成員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笑聲就在他們的身邊爆炸開來。
“對不起,先生,這只是一個玩笑。”
她摘下頭盔,甩出一頭赤紅的長發,然後走上前來,想同我握手,
“很抱歉剛才嚇到您了。但請您放心,沒有什麽火化,您的檢疫結果非常好。看來您的那個時代,各種導向型的生化武器還沒有被濫用。”
嘴巴被堵住,四肢也被牢牢固定在擔架上的我只能對她怒目而視,同時勉強伸出兩根中指,向她們表達我的不滿。
“哦,我忘了給您解開了。真抱歉。”
她一拍腦袋,連忙幫我解開那些綁帶,
“之前固定住您只是怕您亂動,影響核磁共振的效果。”
所以剛才看起來疑似火化爐的玩意是核磁共振儀嗎?這里的科技樹果然有問題,都能給電視機小姐造出那麽一副身體了,但核磁共振儀反而比我那個時候要笨重和落後許多。
我還在思考設定,這位自來熟的小姐已經撲上來,抓住我的手使勁搖晃了:
“真高興認識您,來自大離散前的古代人先生,我叫維羅妮卡,是紅月谷第十三探索隊的實習成員,我住在……”
“好了,維羅妮卡。你說的這麽快,古代人先生都記不住。”
一名長著大胡子的男性也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握了握我的手,相比他的同伴要拘謹許多,
“很高興認識您,在下是第十三探索隊隊長愛德華,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尊名嗎?我對大離散前的名字構成方式非常感興趣。”
“嗚嗚唔唔唔唔。”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哦,抱歉。我忘了這茬,這好像是貝爾德議員發明的某種一次性液態口球,只有她知道怎麽取下來。”
愛德華十分抱歉地說道,
“等您一會再見到她,就可以讓她解開了。”
“唔唔嗚嗚唔。”
“您不喜歡她?請不要這麽想,古代人先生。貝爾德議員是個很好的人,她其實很在乎您……您知道嗎?即便您的檢疫結果沒有問題,元老院里也有不少人將您視為某種……潛在的威脅。”
“唔?”
“是貝爾德議員說服了他們,一個活著的健康的古代人能夠帶來的好處遠遠大於威脅……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至少在歷史學上,您的記憶就是無價之寶。”
“唔唔嗚唔嗚嗚?”
“貝爾德議員為什麽要對您開這種過分的玩笑?哦,我承認這有些過分,但您得知道,貝爾德議員對造成大離散的古代人恨之入骨。每一代貝爾德家族的成員都飽受基因病的折磨,她們的基因不可逆地惡化,從一開始的肢體殘疾到……我不該多說了。”
愛德華壓低了一點聲音,
“如果您知道她所遭受的折磨,哪怕只是百分之一,我也懇求您試著理解她……拜托。”
“愛德華,你和那位老祖宗在一起嗎?”
我聽見電視機小姐的聲音從天花板的擴音器里傳出來,掛在角落里的球形攝像頭就像一顆眼珠,
“弄好了就讓他自己過來。”
沒想到他們真的會允許我自己在這棟覆雜的建築里行走,雖然說了不會火化我,但這些人真的可信嗎?貝爾德……電視機小姐……還在糾結於要不要試圖逃跑,雙腿已經下意識地把我帶到了目的地。
這里有點像是過去醫院里的采血室,白色的瓷磚和消毒水的氣味讓人有些不安,而我們的電視機小姐正背對著我,不知在調制什麽東西。
“被嚇哭了嗎?你怎麽這麽安靜?我還以為你會直接破口大罵呢?”
她轉過頭來,用幾分嘲弄的語氣說道,
“你的脾氣倒是比書本上的古代人要好得多。”
“唔。”
我指了指嘴里的一團漿糊。
在她往我嘴里噴了某種不明液體後,我就感到那些堅硬的黑色物質變軟了不少,很快就成功地把它們吐了出去:
“我感覺要憋死了……”
“那只能說明你需要改正口呼吸的不良習慣。”
電視機小姐斜著腦袋,把天線戳到我的臉上,陷進一個小小的坑,
“你現在可以罵了。”
“那個……”
“嗯?”
“剛才不小心咽下去了一點……”
我有些不要意思地問道。
“請問你是笨蛋嗎?”
電視機小姐生氣地說道。
“非常抱歉,那玩意有害嗎?”
“哼,我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某些笨蛋會誤吞食,所以特意用了可食用材料。少量攝入對身體無害,最多也就是引發便秘。”
電視機小姐昂起腦袋,驕傲地介紹道。
“了不起,所以這東西有市場嗎?”
我開始鼓掌。
“只要過了審批就肯定有,可惜短視的元老院抓著一點小事故不放,不然我早就大賺特賺了。”
電視機小姐憤懣不平地說道。
“事故?”
“啊,有個笨蛋用我的一次性液態口球來灌腸,結果引發了腸梗阻,最後只能做手術切除部分大腸……你評評理,這能怪我嗎?”
“好像……不能。”
“對吧,對吧。”
電視機小姐興奮地說道,
“等我獲得足夠的支持,就能把一次性液態口球上市,然後成為當之無愧的紅月谷首富。”
“真的可以嗎?”
我暗自吐槽了一句。
“你說什麽?”
“我說首富高見。”
“哼哼,還是先說正事吧。”
電視機小姐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隨手對我一丟,
“這是你的身份信息卡。”
我連忙小心翼翼地把它接過來。這是張金屬質地的卡片,但比想象中輕很多。卡片背面是山谷和紅色滿月的浮雕,正面則是我的照片和相關信息,不過照片欄還是空白狀態。
“話說,上面寫的監護人是什麽意思?”
我摩挲著這張身份卡,看到上面的某一行標注著“監護人:索菲亞·貝爾德”,是電視機小姐的本名嗎?
“就是監護人的意思啊。真奇怪,難道大離散前的人類社會沒有監護人這個概念?”
電視機小姐的語氣充滿了疑惑。
“但我們那時候的監護人指的都是家長或者照顧殘疾人的伴侶之類的……”
我爭辯道。
“紅月谷的監護人也是這個意思啊。”
電視機小姐的屏幕上換成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所有未成年人因為還不具有完備的行為能力,所以社會將他們交付監護人來控制、引導、教育。”
“那個……其實我是成年人來著,按照我們的規矩,生理年齡滿十八歲就算成年了。”
我撓了撓頭發,
“我感覺我不需要這個……監護人。”
“按照生理年齡來計算成年?不愧是落後的古代人。紅月谷的成年可不是這麽算的。”
電視機小姐往後一蹦,坐上桌子,屏幕上開始居高臨下地展示相應的規定,
“我們更看中社會意義的成年,只有接受足夠的社會化教育,表現出符合社會需求的行為能力,並通過相應的考試,我們才會承認一個人成年了,並授予他應有的公民權利,否則就算年紀再大也只是巨嬰。”
“等一下,但是、但是我在我那個時代也積累了很多社會經驗啊?我、我接受過高等教育,我還參加過許多工作。我覺得我擁有成年人的行為能力。”
我連忙解釋道。
“你?你過去接受的是舊時代的教育,充滿了不合時宜的錯漏、歧視與偏見。為了把這些過時的觀念流毒糾正過來,把你培養成一個新時代的合格公民,恐怕要花費遠比一般孩子漫長的時間。”
電視機小姐說道,
“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未成年公民權,還能被當作一個人來看待。元老院還有人建議比照珍貴財產或者特殊寵物的地位來處理你呢。”
“所以……我沒得選了?”
“是的,你沒得選。”
電視機小姐把我的腦袋拉得更近了一點,
“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時刻的、牢牢的記住,我討厭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古代人,我為你做的一切,包括擔任你的監護人的唯一理由就是我需要研究你的身體,否則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丟進保育所去!明白嗎?”
“明白了。”
我眨了眨眼,
“所以保育所是什麽?”
“你們的時代應該有過叫做孤兒院的社會設施吧?保育所就是我們收容超齡孤兒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些…………懂嗎?”
說著,她用金屬腦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有點疼。
“我會……我會聽話的。”
直覺告訴我還是認慫比較好,
“但我還是很好奇,歧視古代人不算是一種歧視行為嗎?”
“當然算。但我們的社會在過去從來沒有古代人加入,自然也就沒有相關的法律規定,法無禁止皆可為。”
電視機摸了摸我的腦袋,挑釁般地說道,
“我也支持你盡快通過公民考試,選上議員,然後推動相關法案通過,最後帶著你的《反歧視古代人法案》來找我算賬。”
“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話說你們的社會機構這麽完善,為什麽還需要具體的監護人制度?”
“我很高興你能提出一個有價值的問題,這證明你的古董大腦還在發揮作用。”
電視機小姐拍了拍腦袋,調出另一部紀錄片。
“自從執政官奧勒良建立了以打屁股為核心的社會規訓體制後,紅月谷的社會機能不斷健全、不斷擴張,在某一個時期甚至完全取消了家庭制度、實行全面的社會化撫養……”
“然後呢?”
“不許打岔,警告一次。”
電視機小姐放了一個警告標識,然後繼續講到,
“但這場社會實驗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最終迫使元老院重新恢覆了家庭制度。後來經過幾百年的調整,紅月谷最終建立起了一套完備的監護人體系,達成了社會大共同體和家庭小共同體的分割與平衡。”
“具體來說,《監護人權利法案》將一部分管教和懲戒權利下放給監護人。舉例來說,一個成年公民在街頭亂丟垃圾,可能會被街道管理員拿獲,當場打一頓屁股。但如果是有監護人的未成年人就不能這麽處理,他們會收到一份懲戒建議書,讓他們交給自己的監護人,由監護人來收拾他們的小屁股。”
“當然,相關機構也有權對家庭懲戒情況進行監督好不定期的抽樣檢查,如果發現有包庇或者虐待的情況,將會對失職的監護人進行懲戒,直至剝奪監護權。這套系統已經有限運行了一百五十年,對我們的社會和公民意義重大,我建議你不要隨便質疑。”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如果讓我選的話,比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屁股,還不如回家關起門來挨揍。不對,為什麽下意識就把挨揍當成前提了?這就是思維的潛移默化嗎?恐怖如斯!
“還有什麽問題嗎?”
電視機小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莫名地有壓迫力。
“為什麽這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我舉起那張身份信息卡。
“提問之前不舉手,警告兩次。”
“之前也沒說要舉手報告啊?!”
“抗拒監護人的合理教育,警告三次。”
電視機小姐輕輕戳了戳我的額頭,
“現在知道怎麽提問了嗎?”
我只能舉起手:
“請問,信息卡上為什麽沒有我的名字?”
“這不是有嗎?”
電視機小姐指了指卡片背面的一小串數字,
“24601。”
“但是……”
“但是這只是編號,不是名字?”
電視機小姐替我說了出來,
“在你成為正式公民之前,這個編碼就是你唯一有效的身份證明。至於稱呼的方式,則由監護人決定。而我並不想費心思給你起名,所以就叫你24601……明白了嗎?”
“是是是。”
我隨口敷衍道。
“很好,現在把褲子脫了。”
電視機小姐在我驚恐的目光中拿起了一支注射器。
“請問,那個是什麽?”
“疫苗唄,你的身體缺少很多我們這個時代必須的抗體。這支混合體疫苗能夠幫你抵御百分之九十的病毒,沒有它的話,你恐怕沒法離開這里的無菌環境。”
“一定要肌肉注射嗎?”
“煩人的古代小鬼……好吧好吧,雖然很久沒用過了,但的確還剩下一支。”
電視機小姐轉過身去,翻找了一陣,最終端出一把酷似電鉆的可怕工具,
“脊髓注射液,需要鉆進你的脊柱里。見效更快,只是有癱瘓的風險。這個就不用脫褲子了,把上衣撩起來就行。”
“那個……我突然覺得肌肉注射也不錯。”
我舉起雙手,一步步地向後退去。
“真是麻煩的家夥,我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脊髓注射液……算了!算了!本來還打算在正式點的場合再進行你的第一次打屁股的。”
電視機小姐扭動了一下電視機旋鈕,屏幕上顯示的內容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紅色巴掌標識,散發著非常直白的危險信號,
“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我想,某個笨蛋現在就需要一點教育。給我過來!”
“你給路打油!”
當我覺得自己能夠跑得像飛一樣快時,已經不知在何時被電視機小姐攔腰抱起了,我甚至沒有看到她是怎麽移動的,但雙腳一離地,智商就占領了高地:
“那個……我感到非常抱歉……”
但電視機小姐顯然沒有心思再聽我的狡辯,一邊用左手把我緊緊地夾在腋下,一邊用右手勾住褲帶,然後毫不猶豫地往下擼。
“等下……”
下半身感受到的寒氣讓我有點臉紅。
啪!
被自己體型小的女性輕易制服,還被用如此丟人的姿勢夾在腋下,甚至還光著屁股……這一切羞恥感的疊加都在第一下巴掌降臨時消散了。只有在這個瞬間,我才真正意識到電視機小姐的這具仿生身軀蘊含著怎樣的力量,這根本就是一台無情的打屁股機器。
啪!啪!啪!
我完全沒感到這是電視機小姐包著柔軟仿生材料的機械手,只覺得一塊鋼板在猛烈地擊打著我脆弱的臀部。更糟糕的是,電視機小姐的仿生手一直著保持某種殘酷的節奏感,每當我想要慘叫出來的時候,剛好就會有另一次猛烈的擊打把我的悲鳴堵回喉嚨里,最終只能變成一串丟人的哀嗚。
很想給曾經產生“不過是打屁股而已”這種愚蠢想法的我來一拳。現在我覺得自己屁股已經變成一塊發酵的快燃燒起來的面包,多余的水分也已經通過淚水的形式排得差不多了。
就在我精疲力盡的時候,電視機小姐終於停了下來。
“對不起……”
很難想象此時的我有多麽丟人。
“啊,稍等一下。”
電視機小姐似乎並沒有把我的道歉當一回事,反而說出了更加殘忍的話語,
“手掌加熱功能很久沒用了,升溫有點慢。就當給你的中場休息吧,不用謝。”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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