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德日記
前言:弗朗西斯科・翁齊,西班牙籍傳教士。萬歷四十六年――西歷 1618 年――年底來到中國,直至清初去世,在中國生活長達三十二年;並按照當時流行的習俗,取了個中國名字:白立德。天啟三年夏,在福建汀漳道長泰縣定居,生活了近十年,還娶了一個中國妻子。本文以其日記為主線,擴展而成。彼身為洋人,而習中華筆墨,且能以漢字作文,亦殊難得。惟語多嗦,稱謂前後錯雜,用詞亦不甚準確,文彩實無可觀者。
擴展文中之人物、情節多屬虛構,小說家言,請勿深究。(另:為了閱讀方便,文中沒有使用閩南方言,而全部采用普通話對白。――AK 按):我昨天可能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所以一整天我都在腹瀉,以至於方來見我的時候,雖然我腹瀉已經停止,但是還非常的虛弱。(方是他新發展的教徒)他很熱心的為我推薦了一名醫生,並且陪我去醫生那里診治。(仁慈的上帝,我雖然始終弄不明白那些草藥的治療原理,但它們的確是非常有效的。)當我們要離開醫館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急匆匆的闖進來,問醫生討要治療刑傷的膏藥。(當地人叫它棒瘡藥)從她和醫生的交談中我們得知,她的一個姐妹犯了罪,要在縣衙外面當眾被處罰。方對此非常感興趣,邀請我和他一起去觀看行刑的過程,我因為正好可以順路回家,就接受他的建議。
衙門前面圍著很多人――在大明國,隨時隨地可以見到這樣的閒人;人聲嘈雜,在他們稱為“公堂”的門口圍了一大圈,方和我無法靠近,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情形。我們於是選擇了一處地勢比較高的位置,正好在一個人家的屋子旁邊。方又花十文小錢,租了茶館的一條長凳,我倆並肩站在上面。
人圈里面的刑罰已經開始了,門前是一張小桌子,面對觀眾的一邊斜搭著(或者是釘著)一塊木板,再下面是一只竹凳。一個男人上身伏在高桌上,雙手應該是緊緊抱著那桌子邊。下體貼著木板,小腿跪在凳子上。他的褲子被脫到小腿上,露出瘦巴巴的屁股。他的身體兩側各有一個戴黑帽子的人,他們叫皂隸或者衙役的,每人手中舉著一根木制的刑杖,一下一下的拷打那個男人的屁股。我在這里生活了幾年,發現他們的刑罰,和歐洲的宗教法庭以損害人的肢體的目的不同,主要是用來懲戒的居多,而用於逼供的反而並不多見(其實是他
少見多怪)。而且這里最常見的處罰方式是打 屁股,就用這種很嚇人的大棍子。比較起來,歐洲人似乎更喜歡用藤條。每打一下,男人就會發出淒慘的呼號。圍觀的人們指指點點的評論,間或還有人喝彩。
大概方來時以為是女人受刑,所以很興奮。當看到被打的是男人,就顯出失望的樣子。在大明國,女人的身體是很神秘的,在陌生人面前的袒露是件非常羞恥的事情;即使那人是同性也不可以。有人曾經開玩笑的說,只有兩種情況可以例外;一是產婦分娩,再就是妓女面對客人。普通人想要窺視女性的身體,也是為他們的傳統所不齒的――盡管大家都有這樣的心思。而在政府(衙門)就不一樣了,不論男女,只要被官員認定有犯罪行為,他就有權讓人對他們或她們施以打 屁股的刑罰。而這時,也不論男女,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來圍觀,而不必被道德約束。
就在方試探著問我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卻看見那個男人被拉起來,推到桌子右邊稍遠一點的地方站著。隨後,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被拉到桌子前面。方於是立刻放棄了離開的念頭,喜笑顏開的挽著我的手臂說:“等一下,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始了。”果然,那個女人剛被推著趴到桌子上,人們的情緒立刻就高漲起來。
緊接著,一個執行的劊子手(他這樣稱呼皂隸。)把女人的裙子掀上去,然後把她的褲子象剛才那男人一樣,一直脫到小腿上。人群里爆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包括我身邊的方也在喊叫――這對他們是非常【開心】(括號內為 AK 加字)的。另外一個劊子手蹲在桌子前面,我猜可能是在捆 綁女人的雙手――這我實在是看不見。
那個女人的身材短小,但是並不瘦弱,相反倒很精悍的樣子;屁股看上去也很結實,圓鼓鼓的,比那男人要飽滿的多。在他們動手之前,有個穿長袍的中年人舉著一張紙念誦了一陣。由於離的有些遠,人們的聲音又雜亂,所以只隱約聽到那女的姓陸;也或者姓魯,也沒聽清楚犯了什麽罪,反正是要被打四十個板子,還要罰作一個月的苦工。他宣布完畢,兩個衙役就用他們手里的大木杖拷打女人的屁股。開始女人並沒有出聲;也許出了聲,我們離的遠沒有聽見。從第四或者第五下開始,女人發出了尖利的哭叫,並且極力的扭動她的屁股。
方和其他的觀眾都很滿意,不停的為衙役們喝彩。尤其是在女人拷打完成後,據著(原文如此;我想應該是“撅著”)又紅又腫的屁股被拉起來時,人們的熱情達到了最高潮。
我們果然看見在醫館遇到的另外一個女人!她和衙役似乎有默契,當女人被放下來後,她就走上去,把討來的膏藥替那女人敷在紅腫的屁股上。大概是沒有破;當然,這個我也沒看清楚。在那女人後面,又有兩個男人被打了屁股。但是方已經有些不耐煩,於是我們(就)離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把早上看到的當作新聞說給我可愛的太太聽,沒想到她卻非常認真的問了我許多細節,比如女人的容貌、年齡,屁股被打成什麽程度,以及和她相比誰的屁股更好看一點。(上帝寬恕我,在這個問題上,我撒了謊!)而對那個女人具體犯了什麽錯誤,卻顯然沒有什麽探討的興趣。
擴展:長泰縣七品正印官崔允清,表字俊七,對數字“七”特別有好感。上任不久,就定下規矩:衙門辦公,每七天就休息一日;(大家自然非常歡迎――這倒有點象星期天)每天處理案件以七宗為限――通常;(大家自然也沒意見)有人背地嚼舌頭,說他“這樣喜歡‘七’,只怕要當一輩子七品縣令了。”後來推而廣之,每到逢七日這天,就作為公開懲處犯人的日子。處罰的對象是四十板以下的罪行(他倒不打七十!),地點就在公堂外面;無論寒暑,風雨無阻。除非有上司的緊急公務,否則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許推遲延誤,當
真是雷打不動!所以這個日子,也就成了縣里那些閒人們的節日。
這天又是十七,衙門前早早的就圍滿了人,大家交頭接耳,翹首期盼,焦急的注視著那兩扇黑漆大門,等待著啟門的銃聲。“嗵、嗵、嗵!”三響,人們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出十幾步,給門前閃出一塊半圓的場地。大門左右分開,幾個衙役押著四男二女六個犯人出來,犯人們手里擡著條桌、板凳和繩索之類,一個個哭喪著臉,在衙役的監督下在圈中安排妥當。過一會兒,他(她)們就要趴在那上面被打屁股了。
當值班頭走出來,向大家公布今天處罰犯人的罪名和次序。實際上這是三宗案件;第一名錢某,負債逾期不還,且偽造證據希圖抵賴;事發後,供認不諱,念家屬已代償欠款,乃從寬發落,重打三十大板,罰銀十兩充公。第二名陳某,即錢案所涉槍手,事發後,自行投首,依同謀減等,杖二十。第三名羅九妹,系致仕官艾某家所雇乳母。哺乳期間,見財起意,竊取主家金長命鎖一掛,玉帶一條,瑪瑙數珠一串,合銀一百七十兩有零。到案日,贓物悉數追繳。依盜竊律,重杖四十,並罰做苦工一月。第四名周某、第五名霍某,系外鄉騙詐棍徒。乃欲以典賣妾室為名,圖騙杜某財物;幸為杜某內弟識破,扭送到官。依詐騙未遂例,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枷號三日,遞解回原籍。第六名霍憐兒,原系私娼,霍棍之妹。該女與周、霍同謀,亦按詐騙未遂例,打五十大板,枷號三日,遞解回原籍。宣讀已畢,班頭代縣主焚香三炷,供奉於公案之上,三叩而起。回身發令:“時辰已到,行刑!”
錢某是個黑胖子,為人慳吝、無恥。他家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也算豐衣足食,中產之家是夠的。他偶有急用,不得已在“泰豐號”貸了一百五十兩,為期半年,到期歸還本息銀合計一百六十五兩。就為了賴掉這十五兩的利息,他居然荒唐到去找刻圖章、代寫書信的陳某,假造錢莊收據。要說這姓陳的也夠可以,堪當“無知無畏”四字的考語――給錢就幹!你想,這麽小兒科的把戲,別說衙門里每天混跡壞人叢中的老江湖,就連稍有點頭腦的普通人也騙不過呀!錢某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上堂才說要打,就立馬招認了。姓陳的反應也夠快,聽說他犯了事,不等人抓,連夜自首,只落了個杖二十、免予追究。
錢某被拉出來當眾受刑,心里還想著要再罰銀十兩;這次上下打點,又用去許多,不禁一陣一陣的肉疼。
衙役把他按到桌上,雙手用索子捆牢。黑胖子肚皮貼著木板,屈膝跪在小凳子上,另一個衙役解去他腰間的汗巾,把繭綢褲子擼到小腿肚子上,露出黑油油的肥屁股。雖然才三十板,但衙役恨他一毛不拔,手里刑杖“足尺加三”的著實奉承,揍的他鬼哭狼嚎。當被拉起來推到大堂門口的時候,兩個屁股蛋子已經血肉模糊了。那個失敗的“槍手”陳某,眼見得在劫難逃,主動脫了褲子,趴到桌上等著。希望通過積極的表現,能讓這些家夥下手輕一點兒。自古道:“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何況他這沒理的。這些衙役們誰有工夫睬他?大板子上下翻飛,也把他屁股揍的青腫不堪;不過確是比錢某輕了點,起碼沒破皮。打完揪起來,攆到一邊和錢某並排站著。
要說這打屁股,那是極有講究的。一般來說,自然是“錢”大爺說了算;有人情的板子,不怕屁股打的皮開肉綻,回家貼上膏藥就能跑。沒人情的又分兩種;省點兒事,既打的血肉模糊,又讓你傷筋動骨――錢某自然是這個待遇;要存心收拾你,讓你屁股不紅不白,就象沒挨打似的,回家就腫,半個月下不了炕那都正常。
這就是他們的厲害之處!如果花了大價錢,而老爺又不驗傷的話,他們能把屁股打的震天響,提上褲子連涼毛巾都不用敷――汗毛兒都不會碰倒一根的!最狠就是錢胖子這種――放開手腳,使出渾身解數,只要給你留口氣兒,就算這些大爺積了陰功了;好不厲害!
羅七妹低頭含淚,被牽到桌邊,還沒等人家動手,就先自抽泣起來。她今年二十出頭,成親才一年多,丈夫以打魚為業。今年春上,七妹頭胎就得了個兒子,小兩口樂的不知怎麽是好,她丈夫海也不出了,一天到晚圍著孩子轉。堪堪將乳到百日,孩子卻忽然得了場怪病,喘了半宿,把個粉團兒似的兒子生生夭折了。七妹哭了個昏天黑地,恨不能跟了孩子一起去。孩子沒了,可日子還要過,她丈夫只好又出海去打魚。恰在此時,本處一個卸任知府艾老爺,五十三歲得了個兒子,要尋乳母,就有牙婆把她薦了去。她平素身子健壯,雖遭喪子之痛,奶水卻還很足。丈夫不在,她一個人在家,難免觸景生情,索性就去了艾府。工錢不工錢的無所謂,跟前有個孩子,至少自己也能排遣排遣。初時還好,她性子溫順,奶水充足,把小少爺喂的壯壯的,主仆之間也和睦。誰想好好的,她卻出了事!小少爺過百日那天,自然有大批的親友來賀。
她對景傷心,不曉得搭錯了哪根筋,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那長命鎖等幾件東西揣進自家懷中。艾家奴仆眾多,還沒等席散,就被人捉了“現行”。當下艾老爺一張帖子,就把她送了長泰縣。
人贓並獲,還有什麽好說?當下老爺吩咐打二十嘴巴,再加上十個屁股板子,押在班房去。她知道自己錯了念頭,自作自受,不敢怨天尤人。只是丈夫不在家,連個送飯的都沒有;晚上當班衙役又來羅嗦。一個弱女子到此地步,還敢怎樣?只得任他們輕薄。幸好有街坊家一個未嫁的女兒,平日和她交好。聽說她出了事,和家人說了,每天給她送兩頓飯。大家都是窮百姓,況且街坊住著,知道她原不是奸惡刁猾的人,無非一時糊塗而已。那姑娘每次送飯,總盡可能陪七妹聊幾句,虧她幫著排解,才算捱到今天。
她一出場,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就等這時候呢!衙役們也是男人,知道眾人興致勃勃是為什麽。一個拉著她到桌上趴好,又調整凳子幫她跪好。然後掀開衣擺,把單褲直扒到腳踝,剝出白生生、緊噔噔的粉屁股,和兩條水蔥似的玉腿來。另一個衙役促狹,綁好她的手後,從懷里掏出個物件給她塞進嘴里,故作關心的叮囑道:“咬住了,呆會兒打 屁股很疼的,有這個好一些。”她含著兩泡眼淚道謝,依言牢牢的叼在嘴里,人群中又發出一陣哄笑――原來那是給空閨寂寞的女人預備“消夜”的“角先生”!
羅七妹一個貧家媳婦,哪里認得這東西?街坊那小姑娘尚未出閣,自然更加不認得這種“高級貨色”了。這姑娘好心,得知她今天要被打屁股,一大早就跑去杏德堂贖了兩貼杖創膏藥,趕回來擠在前面,預備著她受完刑好敷貼。她雖見眾人指點哄笑,卻也是不明就里。後來好歹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聽出端倪,不由羞憤難當,粉面飛紅。幾步搶到近前,從七妹口中一把奪出那物件,狠狠的摜在地上。衙役無非想消遣七妹,博眾人一笑而已,見她這樣,反好言好語的把她勸回人群。
刑杖是楊木所制,又堅又韌,上頭還沾了不少錢胖子的鮮血。這東西挾著勁風拍下來,活似烙鐵燙屁股一般,七妹那叫苦聲從喉嚨里直滾出來,簡直要震碎屋頂的瓦片。倆衙役要在眾人面前賣弄,兩條板子象活了一樣,部位掌握準確,力道拿捏適中,即要保證打的她疼,又不會皮破血流。她從小乖順,長大嫁了丈夫,也是個本分人,幾時遭過這樣的罪?雖然那天過堂時就被打了頓屁股,可那是黃昏時分,而且又是在後堂,除了衙門里的公人,並沒有群眾“參觀”。今天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光著屁股吃打,事情一旦傳到丈夫耳朵里,自己
這張臉還往哪里擱?
要在平時,不消二十板,就能揍她個皮開肉綻――錢某就是榜樣。今天倆衙役存心捉弄她,使出手段來,把她屁股打的火燒火燎,又紅又腫。眾人嘻嘻哈哈,都道:“這小娘們兒的屁股,只怕十天、八天都挨不得床了!”七妹此時疼痛難忍,也顧不得羞恥,連哭帶叫,屁股顛的山崩地裂,兩腿蹬的翻江倒海,鞋也掉了;裹腳布都甩飛了!兩股間春光盡泄,把觀眾們看的血脈賁張,欣喜若狂,連喝彩都忘了。整整四十大板,把七妹揍的腦門子冒火,屁股如同過年蒸的花饃,生生漲了一大圈兒,苦不堪言。
衙役解了她手上的繩索,拖她起來。七妹咬牙掙紮著從桌上爬下來,屁股剜心的疼。她今天算現了大眼;受刑時褲子給扒到腳踝,剛才一頓踢騰,一條褲腿也被甩脫了。上身的短褂下擺遮不住光屁股,想提褲子又站不穩,又羞又悔,恨不能一口氣上不來,索性死了倒幹凈!倆衙役拄著刑杖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也不催促;觀眾中不斷的有人起哄。街坊家的姑娘擠出人群,跑到她跟前,讓她撅起屁股,從懷里掏出膏藥幫她敷上,胡亂纏上裹腳布,讓她扶著自己肩膀提上褲子。姑娘攙著她,捱到離那倆男人幾步遠的地方站下。
接下來輪到那倆騙子。因為還要示眾,衙役更加不會留情,一板一眼,把四瓣兒屁股打了個鮮血迸流。只是大家的心思都在那小娼婦霍憐兒身上,一個個心癢難搔,只嫌倆衙役手慢,不免有煎熬之感;甚至有不耐煩的,幹脆直接開口催促上了。倆衙役也看出他們的迫切渴望,但這種例行的處罰,中途是不換人的。今天他倆當值,已經整整打了二百板,多少有些疲憊。把姓霍的騙子拎到堂口之後,便故意慢騰騰的把霍憐兒推到桌前。
霍憐兒雖然才十八,作私娼卻都已經兩年多了,當真是天生的風騷。她的本錢也好,真個是膚若凝脂、體如柔綿。漂亮的瓜子臉,彎眉笑眼、準鼻櫻唇,滿頭長發如烏雲掩玉,一對嬌乳似雞米新剝。尤其兩爿軟綿綿、溫潤潤、粉嘟嘟、嫩生生的小騷屁屁,那一扭的風情,怎一個“浪”字了得!以她這種“資歷”,在班房里還消停得了?衙役們個個如蠅見血,當值的下班不回家,不當值的也要來逛逛,倒把個班房弄的門庭若市。好在她本來就以此為業,大不了就“無償奉獻”一把;本錢隨身帶,不用也是閒著。俗話說的好:付出總有回報!過堂的時候,她這屁股果然就比那哥兒倆打的輕;表面上雖是紅彤彤的,下來用涼手巾敷一把就沒事了。
這幾天靠著雪白粉嫩的身子,和銷魂蝕骨的淫聲浪語,她已經和衙役們都混熟了――包括今天這哥兒倆,知道他們不會真的下死手打自己,所以心情很輕松。這小娘們兒也真不是東西,都這時候了,還不安分。到桌前還不肯就上去,而是環顧四外,狠狠的拋了一大圈兒媚眼兒,先鬧了個滿堂彩。倆衙役看著她發騷,心中暗罵:真是個天生的“浪貨”,到哪兒也忘不了騷情。倆人眼光一對,心有靈犀:呆會兒給她頓好的嘗嘗!
那小娘們兒還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依舊拿捏著身段,款款的爬上桌去,自家把裙擺提到腰間,故意把屁股撅起來,慢慢的趴了下去――還沒忘了回過頭去,朝那哥兒倆嫣然一笑。這不倒黴催的嗎?那哥兒倆正氣她不知死活,這一笑猶如火上澆油,這兩爿屁股今天是別想好了!既然決定使壞,前面的衙役就特意把她的手綁在桌腿上,讓她挨板子時無法大幅度躲閃。後面那個更損,他把霍憐兒的裙子在腰間一束,打個死結。然後把她的綠紗薄褲脫到腳踝後,褲襠掏過來繞了幾道,鐐銬似的把腳箍住。眾人見他倆這般運作,知道大軸要開鑼了,都睜大了興奮的雙眼,生怕漏掉每個細節。
那小娼婦似乎也覺察到有些異樣,忙回頭想看個究竟,還沒等她扭過頭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家夥。她被抓進來第二天才過的堂,那時候她已經“伺候”了好幾位“二太爺”,所以當天的屁股就是“徇私舞弊”的成果。況且在這案子里,她也就是件“道具”,那倆才是主謀,所以她也就是例行公事被打了頓屁股,老爺連刑傷都沒驗就退堂了。就連今天公開執行,那哥兒倆的判詞上是“重打”,而她就只是“打”;因此她可以說是根本沒嘗過這真正的官刑是啥滋味兒。
話說回來,這滋味兒不嘗也罷!衙役這一板子,差點把她的屎尿都給打出來。她只覺得一瞬間,好象整個屁股、甚至兩條腿都不存在了。瞪著兩眼,大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直到衙役第二板拍在另一邊屁股上,她才“哇呀”一聲哭出來。倆衙役對視一眼,都會心的笑了。二人手頭兒加了功夫,專撿她屁股蛋兒和大腿根兒連接處下家夥。這種打法最是缺德,要知道,那地方不象屁股蛋子肉厚,神經又豐富,特別敏感;而且還是行坐必須著力的所在,最不禁打。這倆小子偏挑這地方,而且每一板都力透筋骨,外面卻又紋絲不動,可 著實苦了這小娼婦;直著脖子叫喚,滿臉的鼻涕眼淚,腦袋亂晃,把頭發甩的披頭散發,腿下的小凳子 H 的“咯吱吱”山響。還沒打到三十,就疼的前後門一齊松閘,頓時屎尿交流。
綁手的衙役舉手示意夥伴暫停,觀眾們都鼓噪起來,紛紛叫嚷著“打呀!”“幹嗎停下?”之類不滿的言語。衙役對大夥兒一笑,“諸位,稍安勿躁。咱哥兒倆先給她打掃打掃,馬上就得。”說著,放下刑杖跑了進去。不大工夫,提了半桶涼水回來了。他招呼夥伴讓開些,自己站在霍憐兒屁股後面大約兩步遠,把那半桶涼水用力潑到她臟兮兮的屁股和大腿上。臟水順著霍憐兒的屁股、大腿流下去,在小凳子下面汪了一地。觀眾中有人發出一陣惋惜的嘖舌聲;他們倒願意讓小娼婦帶著一屁股屎尿挨打――看來邪惡的家夥哪兒都不少啊!
倆衙役把浸透了的綠紗褲幹脆從她腿上扯掉,兩條腿光溜溜的全亮出來。霍憐兒這時只好趴在架上倒氣兒,哪還顧得上別的?受剛才羅七妹的啟發,倆促狹鬼又順手解了憐兒的裹腳,放出兩只俏彎彎、尖巧巧、窄溜溜、嫩筍般的金蓮來。這有個名目,叫作“剝菱角”。你看那尖尖玉足,兩只交叠在一起,可不就象剝的幹幹凈凈的嫩菱角?觀眾轟天也似一聲喝彩,把倆衙役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要“劫法場”呢!一個趴在另一個肩頭耳語兩句,再潑上一桶水,板子又掄了起來。
這回可好,板子打在屁股上,還帶著水音兒,脆生生、怪好聽的哩!那半桶涼水澆在熱辣辣的屁股上,還多少減輕了一些痛苦,小娼婦還沒等充分享受這短暫的輕爽,新一輪打擊就又來了。方才他倆專打霍憐兒屁股和大腿的交界,這回可專撿屁股蛋子下手了。畢竟腿根兒是薄弱環節,一個失手,恐怕這小娘們兒的腿就廢了。
誰也沒抱誰家孩子跳井,左不過是消遣的事,得放手時須放手啊!況且她挨完五十大板,呆會兒屁股上連個紅印兒都沒有,群眾能答應嗎?再說了,示眾也不好看吶!使壞是哥兒倆肚里明白、小娼婦自家屁股曉得,外人怎麽看得出來?觀眾們要的是效果,這一點衙役們都清楚。
這後面的二十幾板也是有講究的;既要打疼,又不打破,還要顏色鮮艷、和諧,真不是一般水平可以做到的哩!首先,刑杖落在屁股上的部位要準確;必須是杖頭讓出一尺到尺半,落點要控制在屁股蛋兒最豐滿的位置,上下誤差不能超過一寸。這就要求掌刑的人,不僅自己的技術要過硬,同時還必須注意觀察犯人的反應,要在其身體停止掙紮的瞬間下手。其次,手腕的力量很重要。當胳膊掄起來時,只用三成力,等刑杖離犯人屁股還有兩尺左右距離時,突然全速拍下。而當刑杖已經把犯人的屁股打的凹陷進去之後,手腕要馬上提起,借 屁股的反彈之勢回收,並且向懷中輕帶。
還有就是每次刑杖的落點,都應該和前一杖的落點重合一半,而且要上下不斷移動,這樣才能保證屁股打完後的顏色統一、視覺效果最佳。這是最普通的、也是最基礎的;說著容易,真要掌握那可非一日之功了。至於那些要只紅不疼的;要皮開肉綻卻行走如常的;要當時完好回去腫(爛)的;要專打在指定部位的;就屬於更高層次了,種種手法,不一而足,實非三言兩語說得清楚。好在這些家夥訓練有素,手法精妙,兩條板子上下翻飛,如同蜻蜓點水、彩蝶穿花,看的觀眾們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揍的小娼婦哭號一聲響過一聲。
五十大板打完,觀眾的情緒達到了高潮,人叢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在里面休息的班頭不知出了啥事情,連忙跑出來查看。霍憐兒的兩腿不聽使喚,自己已經下不來了,倆衙役這時又成了“護花使者”,一邊一個,把她架到地上慢慢的遛 Q。身體挨蹭之際,免不了在她屁股、大腿上上下其手――這油不揩白不揩的。她還在乎他們摸幾下?!(本來也不在乎)只是兩只光小腳兒踩在硬地上,疼的鉆心;又被兩雙粗手觸到屁股上的痛處,不禁“嗯、哎”有聲。
班頭見平安無事,這才放了心。時候也不早了,就命將三個騙子枷起來,押到衙前的街上示眾;錢、陳二人趕出,各自回家;羅七妹押去牢營,明天開始做苦工。衙役取面“一字”長枷,把三人兩男在外、一女居中枷在一起。每人“附贈”手銬一副,系在旗桿下的柱石座上。一個衙役扛了面“犯由牌”,站在旁邊監視。那倆男人早就受完刑,各自咬牙提上了褲子。這小娼婦方才一直在遛腿兒,屁股蛋子火燒火燎的,也顧不上別的。才好了一點,想提上褲子,偏那小紗褲被水浸後,揉搓成一團,急切撕捋不開。便在此時,衙役過來催著上枷,只得住了手,只能靠裙子遮羞了。
錢、陳二人有家屬來接,各自回去將養。七妹和街坊家大姑娘灑淚而別,被押去牢營服役。好在雖然要做苦工,但牢營里供飯;盡管都是豬狗食,可起碼餓不死,那姑娘倒免了來回奔波。最苦的是霍憐兒;這小娼婦三天後還要解回原籍,估計這屁股到了家都不一定能坐得下。況且幹這種缺德的營生,回去也好不了,肯定又是一頓屁股板子。剛才不活動還好,這一陣血脈稍通,只覺得下半截又酸又脹,腿根兒一跳一跳剜心的疼,兩只小嫩腳兒早都磨破了,站也站不穩。叵耐衙役缺德,特特的挑了面一字枷,仨人連成一串,誰也別想單獨行動,她只好咬牙挺著。
烈日當頭,眾人這時圍在旗桿下不回家,當然不是為了看那兩個臭騙子。有個好事兒的家夥,偷偷給看守的衙役塞了幾個錢,讓他裝聾做啞,便和兩個同伴繞去後面,把霍憐兒的裙子掀開。要說那倆衙役的手段的確不凡,把霍憐兒兩爿屁股“處理”的又紅又亮――不是那種暗紅紫褐,而是水汪汪的粉紅柔嫩。她屁股又生的確實好看,染上這片粉紅的霞暈,真如蜜桃相仿,讓人望而生羨,恨不能撲上去咬一口似的。憐兒發覺屁股後面有異,卻又動轉不得,急忙中向看守的衙役求救,卻只招來一頓斥罵。這下那幫小子有了仗勢,索性把她的 裙擺撕去,眾人眼前一亮,齊聲喝彩。霍憐兒雖是娼婦,這樣的羞辱卻也受不了,不禁哀哀哭了起來。這些人誰去理她?大家對著那粉紅的屁股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興趣盎然……日記 2:今天,海堰街的林阿水來找我,還帶了他的親戚,一個三十來歲的瘸腿男人,說是想加入教會,請我為他施洗。向往上帝,自然我是非常歡迎的,於是就和他進行攀談,藉以對他作一點了解。他名字叫侯允基,是林的外甥。他的想入教,是因為有一樁煩惱的事無法開解,到當地官府去訴訟又遭了失敗,所以非常苦悶,也因此產生了不良的想法。他舅舅勸 說他把靈魂托付給上帝,這樣在末日審判時,就可以得到解脫。
說到具體的事情,其實並不覆雜。他家住在鄉下,也就是海邊。因為腿的殘疾,所以避免了遼東的兵役,平時就以捕魚為生。他的太太受雇於一戶麻姓人家,在珍珠收獲的季節,和一批婦女一同下海采珠,每天三次,差不多有近百粒的產量。而事情就出在珍珠上!因為家中生活比較貧苦,他太太在一次收獲過程中,把一顆極大的珍珠私藏起來,準備帶回家中,據為己有。不想上岸後,被主人家發現,並搜查出來贓物。主人家自然很生氣,就在家里對她太太進行了體罰,並且要他出一筆錢,作為對他太太的偷盜行為的懲罰。他不想出、也沒有這筆錢,並且他認為太太已經受了處罰,就不應該再附加別的處罰條件,於是訴訟到官府。但是最後官府雖然沒有判處他賠那筆錢,但是還是罰他出了一小筆錢;(有些繞嘴。洋鬼子的文筆比較一般;不過較前一篇是有進步的)又判打他的太太四十板子,另作一個月的勞役;並且他自己也被打了十板。
他向我哭訴他的遭遇,並且希望得到我――主要是上帝的佑護。我很疑惑,因為按照基督的教義,我也沒有對世俗世界的審判權――況且這又是在大明國,我根本不能給他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是通過交談知道,他也並非是想通過我來申訴。只不過是受了他舅舅的影響,來向我探問一下入教能夠得到什麽好處。於是我就向他傳播了一些關於基督的基本常識。
(下文系白的說教,故節略若幹字)據我觀察,他對我所講的似乎有些失望。因為在他告辭回去的時候,並不象他舅舅說的那樣“迫不及待”的要成為信徒;而只是說,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這通常是中國人表示拒絕的方式;只不過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我已經領教了許多次了。但是,我並不氣餒!我堅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仁慈的上帝的光輝,將會貫徹(或許他是想說“照耀”、“照徹”?不知道)整個宇宙!
擴展文:黃昏時候,侯允基纜好了小船,拖著一條瘸腿,扛著一具網片,背著一只大魚簍,帶著一身疲憊的往家里走,海灘上留下兩行深深淺淺、拖拖拉拉的腳印。“六叔(允基在同族兄弟中排行第六),快去看看罷!六嬸被東家綁起來了!”離家還有四、五個門口的時候,鄰居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遠遠的對他喊道。侯允基吃了一驚,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把魚網和魚簍丟在院子里,翻回身來,又跌跌撞撞的往麻財主家跑去。
麻財主叫麻大業,聽說是朝廷里一個什麽大官府里的管家――管理鯊角灘這片水域的出產。這一帶水里多海蚌(大珠貝),富產珍珠,曾經采出一枚足有鴿子蛋大小的;價值數千金!允基的老婆雪娥,就是替麻老爺家下海采珍珠的“珠女”。麻老爺家常年雇用著將近二十個珠女;這些人要極好的水性,要能長時間潛水,還要在水下睜眼視物,還得年輕力壯才行。每天下海三次,每次都得大半個時辰,體力消耗是非常大的,一般過了三十四、五歲就頂不住了。麻爺按她們的收獲,每天付給她們相應的糧食當報酬。每個月十五,會把挑剩的碎小珍珠分給她們,由她們自己拿去換錢。雖然和一般的打漁的人家相比,她們的收入相當高,然而肯作珠女的女人卻並不是很多。
做這行除了身體條件和水性的制約,還有一件比較難堪的事情――這里的風俗和別處有些不同;珠女下海,須得脫的一絲不掛,在雇主家的監工(男的)眼皮底下作業。她們采珠所用的工具,就是手腕上綁一柄用來撬開貝殼的寬刃小刀,和脖子上吊的一個葦葉編的、盛放珍珠用的花瓶式小簍。因為成年累月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對女人的身體機能破壞很大;經常有小姑娘從小作珠女,後來嫁了人不能生育的。因此若不是極其貧苦的家庭,一般人誰願意幹這營生?
允基怎麽也想不出,老婆會犯什麽樣的罪過,竟然惹的老爺動了綁繩。他連滾帶爬的撞到麻爺府上時,麻家的小廝正出來掛門燈。看見他來了,小聲提醒他:“這下麻煩了,老爺發了大脾氣,你可要小心著!”他連忙拉住那孩子,也小聲問道:“好兄弟,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了?”小廝左右看看,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家大嫂也真不該;好好的就撈珠子罷?她非偷偷的藏了一顆!管事的是幹嗎的?早就留著心呢!她一上岸就被拿了。這不,老爺火了,叫人打她呢!”允基仔細一聽,果然,院子里隱約傳出鈍器擊打肉體、和女子含混不清的哭叫聲。他急的直搓手,又問道:“她們不都是光屁股下去的嗎?怎麽又藏了珠子呢?”那小廝笑了一下,“你家嫂子也夠厲害;她是在水里就把珠子塞在屁股眼兒里了!”“啊?!”允基吃了一驚,“這個該死的婆娘!”里面哭叫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允基來不及再問,拖起瘸腿,邁進大門。
院子里面圍著一圈人,多數都是采珠女,十幾根火把明晃晃的照著,人群中竟還有幾個光著身子的女人。圍著的人見到允基,自覺的閃出路來。允基擠進人叢,才看見正廳台階下擺著條懶凳,凳子上赤條條綁著的,正是他老婆雪娥。女人屁股上一道道的血檁子,在火把的照耀下,閃爍著怪異的光焰。她旁邊站的是麻爺的車夫阿炳,手里舉著麻老爺那根烏木手杖,正在奮力的鞭打雪娥的屁股。見他來了,回頭向廳上看了一眼,停下手來。正廳的四扇門都打開著,麻老爺和麻奶奶兩口子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監督著懲罰的進行。允基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只覺得臉上發燙,硬著頭皮,賠著小心,跪下給老爺、太太行禮。
麻老爺其實並不老,兩月前剛剛過了四十五大壽。留著八字須,家常披著件團花大氅,戴著員外巾,圓頭胖腦的,相貌很有幾分威嚴。他腿腳並沒有毛病,那根用來懲戒采珠女的手杖,平時只是一個彰顯身份的標志。等侯允基磕過頭,才開口道:“老六,你來啦。你的女人私藏寶珠,按規矩要重打五十棍;你可有什麽話 說?”允基極力擠出一絲諂笑,“老爺罰的對!這婆娘不打不行;五十都便宜她,應該打一百!”麻爺“哈哈”一笑:“好啊,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阿炳,那就打一百好了!”
觀刑的眾人多是采珠女,物傷其類,有的不禁暗暗低下頭去。允基也吃了一驚,只是話已出口,無法收回。苦著臉,轉頭去偷看老婆。雪娥這時已經被打了三十多記,兩個屁股蛋子又麻又脹,才緩過點兒勁兒來,聽說又要加打五十――還是自家男人給“爭取”來的!嚇的大聲哭了起來。阿炳可不管那套,老爺發了話,便掄起那又粗又硬的烏木手杖,狠狠的打向女人已經青腫的屁股。
哭叫聲就此又拔高了一個音階。老話講“一鼓作氣”,其實這打 屁股(挨打)也差不多,一口氣打完,疼是肯定疼的,但是一般捱到後半程,主要就剩了麻木腫脹的感覺――疼是回家後的事情了。可是因為允基到來,老爺又對他“訓話”,阿炳適時的停了片刻,重新開打,麻脹的感覺將退未退,疼痛的感覺又如潮襲來,那真是痛上加痛。只一轉眼的工夫,雪娥剛才還緊繃著的身上就湧滿了汗水。可憐的女人,現在什麽也顧不上了,只會咧著嘴,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叫。
雪娥是眾珠女中的佼佼者,收獲差不多總是第一位,大家都叫她“珠娘”。盡管常年泡在水里,但是珠女們卻很少有長的白嫩的,她們膚色通常都是微棕的柚木色;但是身體非常結實,肌肉勻稱,線條流暢,渾圓飽滿,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今天在一塊礁石下面,她發現了一只盤子大小的大蚌,花了兩番的工夫才撬開,里面赫然是一枚鵪鶉蛋仿佛的大珠!好家夥,這得值多少錢啊!她第三次浮上水面,正想舉起珠子炫耀一下,卻發現遠處的海面上,監工正在船頭專心致志的釣魚。有時候,正邪就是一念之間。雪娥四下看看,沒人注意她。 幾乎沒經過任何的考慮,她就下了決心:把這顆珠子偷走!
其實她之前就偷過――珠女們幾乎都偷過;她們通常會把一兩顆小珠壓在舌頭下面,帶回家去賣掉。其實她們的雇主也都知道這一點,可是大家約定俗成,從來不察看她們的舌底。只是偶爾會抽查;比如有些貪心的女人,想把較大的珠子偷走的時候;事實上,監工每次抽查時機都把握的非常準。因為那些散碎的米粒小珠,就是交上來,早晚也是分給她們,樂得作人情了。被查出來的珠女,按規矩要被綁在長凳上,當眾責打二十到五十手杖不等(視珠子的價值而定);不能打很多,免得耽誤工作。還要扣除三日到十日的工糧。再嚴重一點的,還會罰掉分成的珍珠。但通常情況下,只是平時在言語中,有意無意的敲打幾句。珠女們也都心知肚明,那些有“良心”的,還暗暗感激東家哩!
可是怎麽偷呢?除了脖子上的吊簍,自己全身一絲不掛,這樣大的珠子,含在嘴里肯定會被發現的。藏在水里,晚上偷偷挖走?也不行!水下形勢覆雜,晚上誰敢下去?而且這片水里還有別的珠女,根本沒法做記號。
怎麽辦?當她第六次浮出水面後,她終於下定決心,把珍珠藏在自己的身體里。她又一次潛入水里,攥著珍珠的手顫抖著,用力扒開自己的屁股,把珍珠使勁塞進谷道里。因為心情過於緊張,動作失衡,嘴里還被嗆進兩口苦澀的海水。雖然不是頭一次盜珠,但是偷這種“寶貝級”的貨色,卻是破天荒的經歷。上岸時,她的神情明顯的不同往日,而且因為谷道里塞了顆大珍珠,走路的姿勢也非常別扭――好人家的女人,誰天天在屁眼兒里塞著東西呀?
監工也不是吃幹飯的,立刻察覺她今天的異常――因為她今天采的珠子也照平時少了許多(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再加上她神色張皇的在水里來回上下(人家早就看在眼里了!),因此斷定,她一定有毛病!珠女最大的“毛病”,自然就是偷盜。而偷盜的唯一途徑,就是她們的身體。回到麻府,交割了珍珠之後,監工並沒有象往常一樣讓她們解散,然後各自穿衣回家。而是把她們集合起來,在廳前站好,等候麻老爺親自檢視。雪娥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她隱約感到,就要大禍臨頭了!
果然,麻爺先是命令珠女們都張開嘴,擡起舌頭。很快,第一輪查完,三個珠女被拉出隊伍前面。就在大家剛剛松了口氣的時候,麻爺又發話了:“都轉過身去,雙手扶地,把屁股撅起來!”兩個老媽子,每人拿著一根二尺多長的細木探條,在每個珠女的下身和谷道里探查。雪娥自知在劫難逃,不等老媽子來插屁眼兒,就自己主動出列跪下,承認了盜珠的行為。當老媽子把那顆珍珠從她谷道里摳出來,洗凈了呈給麻爺看時,麻爺也不禁勃然大怒了。
這顆珍珠,略呈卵圓形,通體煥發出淡黃色的光暈,有鵪鶉蛋大小,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前些時候,廣西老客出了一顆,比這個還小了一圈兒,就賣了二千四百兩。這樣的東西拿出來,還不賣到三、四千啊!
“好個不要臉的賤婦!”麻老爺氣憤之極,不顧體統的破口大罵了。他隨即吩咐,先將那三個珠女輪流扯到長凳上,每人打二十。叫其余眾人穿上衣服,圍在廳前觀刑――雪娥光著屁股跪等。阿炳心狠手黑,手杖每次起落,就是一陣鬼哭狼嚎。末後,麻爺叫把雪娥綁上懶凳,歷數了罪狀之後,命令:“重打五十,狠狠打!”那三個倒黴的家夥,一人捧著兩坨紅屁股,也光著身子在旁邊陪刑。
星星探出頭來的時候,一百棍子打完了。光溜溜的雪娥被解下地來,渾身水淋淋的,跟丈夫並排跪在一起,捂著青腫紫脹的屁股,給東家老爺磕頭謝打。麻爺斥道:“老六,你是怎麽管教你的女人的?竟讓她做出這等
不知廉恥的事情!”允基哪敢回話?只是拉著哭哭啼啼的老婆,一個勁兒的磕頭。麻爺道:“你家婆娘,把珠子藏在她那腌 H 地方,傳了出去,我的珠子還有人要麽?這顆寶珠,豈不毀在你們的手上?”允基連連磕頭,又轉過身去,對老婆劈頭蓋臉的一通亂打,罵著:“該死的臭婆娘!該死的賤婆娘!”
等他打的差不多了,麻老爺才喝住他。“你也不要打了;這顆珠子,被你女人污穢了,須得用上等好酒洗濯,用上好的香料熏沐,再請高僧高道念經開光,以祛邪祟。這些用度,至少也要一百兩,須要你出,你可有話說麽?”允基的冷汗順著脊梁直流進腚溝兒。他顫抖著聲音答道:“小的鬥膽;這事自然是這個賤婆娘的不對。可是剛才老爺已經責罰過了;老話說:‘罰了不打、打了不罰’;況且小的這個家境,您老人家也曉得,就砸了小的的骨頭也賠不起呀!請老爺高擡貴手,放過小的這回;這個月的工糧和分例,我們情願都不要了,賠給老爺吧!”“呵呵,好!”麻爺仰天打個哈哈,抹了一把八字須,睜開細眼睛,“高擡貴手?說得輕巧!難道這錢讓老爺我出不成?天下哪有這種道理?!”
雪娥跪在旁邊,屁股蛋子一剜一跳的疼。聽老爺咄咄逼人,一咬牙,搶過話頭道:“老爺開恩,今天實在是我鬼迷心竅,做下了不是。我情願給老爺白幹一年,算給老爺賠罪罷!”就等這句話呢!麻爺豈不知道她家的景況?別說一百兩,砸鍋賣鐵,能湊出十兩銀子來,就算他麻大業瞎了眼;除非賣了這婆娘!實際上,麻爺早就看上了雪娥。這女人才二十四歲,又不曾生育,正是好年紀。而且長的模樣也還周正,雖然出身貧寒,卻難掩姿色。因為長年操勞,身體健壯,青春活潑,渾不似那些嬌生慣養的女人,讓人耳目一新。他早有染指之意,只是珠女們每天出海回來,交割了東西就走,無從下手而已。而且在大太太身邊,看管甚緊(老爺很有些懼內的),他只能每天遠遠的看著她光溜溜的身子,幹咽吐沫。俗話說:“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如果能把她留在家里,早晚間趁“母老虎打盹兒”的時候,總要把她搞上手才罷!
麻老爺坐直身子,道:“好,既然這樣說,老爺我也不為難你們。不過有一節,你平時除了采珠之外,其余時間,須得住在府里,另做些雜工,不許偷懶!”他用余光偷覷太太,見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這才放了心。
雪娥哪里想得到他還有別的居心,聽他答應不再追究,喜出望外,連忙磕頭,“謝謝老爺,謝謝老爺!”允基可有點兒肉疼;白幹一年,這可是好大一筆損失啊!尤其還不讓回家。麻老爺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莫非……他定定神,大著膽子道:“老爺開恩,小的感激不盡。只是小的家里家外,也要有人操持。還求老爺好人做到底,讓她每天還是回去住吧。”
麻爺拳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一捶,幾乎要氣急敗壞了!“老六,我這樣遷就,你不要得寸進尺!”回家去?那還玩兒個屁呀?!允基見老爺這樣急赤白臉的,越發起了疑心,陪笑道:“老爺寬放小的,小的怎麽不知道恩典?只是家中實在少不得她… …”話沒說完,麻老爺“謔”的站起來,疾言厲色的罵道:“侯老六!你莫要給臉不要臉!要麽你現在拿出一百兩銀子,要麽讓你女人作工頂債;再敢多嘴,把你送官究辦!”允基還要爭辨,雪娥也害了怕,忙勸允基住嘴。推搪之間,不小心碰到屁股的痛處,不禁“哎喲”連聲。
允基聽見老婆呻吟,想起這場屈辱,激發了牛性,亢聲道:“麻老爺,小的女人縱有一萬個不是,您老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們也認罰了,為什麽還不讓她回家?難道老爺還有別的‘想頭兒’不成?!”此言一出,旁邊大太太頓時變色,扭臉去看當家的。麻爺臉皮再厚,這時也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喝道:“好啊!反啦,反啦!好好好,既然這樣,休怪我無情!來人,把他女人給我押到柴房里,明天早晨送官。姓侯的,明天公堂上見吧!”吩咐下人:“趕出去!”有人架起侯允基,直拖出門口,搡到地上,關門進去了。雪娥也被光屁出溜的拖起來,就著剛才的麻繩捆了,哭叫著押去後面。
第二天一早,麻爺就騎了匹驢子,讓人拿衣服給雪娥穿了,押上直奔縣衙。她昨天從上岸後,就一直光著屁股沒穿衣裳。後來打過屁股,為了在哪里“睡”的問題,惹火了麻爺,被押進柴房,也是就這麽光著進去的。好在天氣不冷,倒也沒什麽大礙。今早起來要上城,總不成帶個光屁股女人招搖過市?知縣素有交往,是暗里換帖的兄弟,遞張狀子,捎帶二指寬一張紙條,再打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這事就算辦得了。之所以下這樣的本錢,是因為那顆大珠太過貴重,要讓那小子知道了,說不定會獅子大開口。所以,麻爺在狀子里,也就把事 情經過說的很含糊。只說是雪娥長期手腳不幹凈,屢次盜竊,請縣令嚴懲、治罪。條子里又把自己的意思明白告訴了兄弟,請他成全。
他們來的太早了,大人還沒起,狀紙和條子就遞了進來。縣太爺一邊漱口,一邊把狀、信瀏覽了一遍,隨手丟在飯桌上,搖了搖頭,暗怨這個把兄無聊。這事也拿來當個案子?你自己家的雇工,犯了規矩,就自己處置罷了;你想勾搭人家,就看你自己的手段,幹嗎扯我趟渾水?欲待不管,一則礙於情面,再則也看在那“附加紙”的份上,少不得要理上一理。他打定主意,左不過是個手腳不老實的采珠貧婆,呆會兒叫上來,罵兩句,打幾十板子,再發去勞營關一個月。回頭給哥哥遞個信兒,要做什麽,自己去跟禁子接洽――成與不成,看他自己的本事。自己堂堂的朝廷七品命官,難不成去給他拉皮條?決心已定,吩咐人先請哥哥去班房稍坐,接著便一連聲的傳早點。
今天並非放告的日子,所以衙前清凈的很。卯初時分,三聲銃放罷,衙門開啟,三班人役上堂應卯。這位大人生性比較懶散,一心想精簡辦公的程序。他設想過多次,要把點卯制度取消,或者改成幾天一回,但是由於屬吏們的堅決反對,終於沒有成功。人馬到齊,例行公事的點過卯,大人左右看看,吩咐下去:“傳告狀人上堂。”衙役答應著,還沒轉過身,卻聽見外面有人喊“冤枉!”他老人家眉頭一皺;一大清早的,怎麽這麽多的事!便叫,“把喊冤人也帶進來罷。”衙役去不多時,將兩夥人都帶到堂口,大家見面,都是一楞。
原來那喊冤的不是別人,正是瘸老六侯允基。他被趕出麻家,蹲在門口想了半宿,越想越不對勁,一發狠,連夜就奔了縣城。由於腿腳不便,天黑路又不好走,所以趕到城里時,天都快亮了。他原想找人寫張狀子,可是時候太早了,代寫書信的還沒出攤。沒辦法,一咬牙,直接就到衙門來了。大人公服在身,所以麻老爺雖然是大哥,也只得屈尊先跪著。問了沒兩句,老六就和麻爺爭論了起來。大人喝住他,裝模做樣的也問了他幾句,便道:“你來喊冤,可有狀紙?”老六心里一“咯噔”。他聽人說過,告狀沒有狀紙,要打四十大板的屁股哩!
現在老爺下問,只好老老實實回答:“小人來的太早,沒找著人寫狀子。”大人微微一笑,“沒有狀紙就來喊冤,按律要重責四十;左右,拉下去打!”兩旁答應一聲,過來就扯。瘸子急中生智,叫道:“大人開恩,可憐小人是個殘廢,饒我這次吧!”大人剛才還真沒注意,這時仔細一看,可不真是個瘸子!他本也沒把這案子當正事辦,便笑道:“罷了,念他身有殘疾,免打放回。”麻爺本來心里頗有仗恃,見他不打老六,倒有些出乎意外,不覺拿眼光詢問。
大人不去理他,依舊問案。其實有什麽可問的?案情明明白白,莫說雪娥,連瘸子都認帳;內幕也明明白白,大家心照,無非走個過場。果不其然,大老爺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你老婆偷盜雇主財物,情節屬實,自己願意以工抵償,你自己也應承無怨,為何又來喊冤?”老六道:“小人確實答應賠償,只是小人家中實在離不開她,因此求大老爺判她晚上回家住。”大人斥道:“胡說!難道她作奸犯科、入獄服刑,你也說離她不得?”老六被噎的張口結舌,無言答對。
太爺見他語塞,索性趁熱打鐵,一拍驚堂木,直接宣判:“侯林氏為人雇傭,私匿財物,依盜竊不遂例,重打四十大板,罰作勞役一月。其賠償事宜,由雇主另議。侯允基治家不謹,致婦失德;又承諾在先而反悔於後,無理攪鬧,本該嚴懲。姑念其身有殘疾,法外開恩,責十板、罰錢二十串,以示薄懲;此判、退堂!”――還是連打帶罰!老爺判完,一拂袖子走了,留下當值的班頭監督執行。左右把侯允基扯到堂外,就地摁倒,扒開褲子,舉起竹板,一五一十,把瘸子揍了個叫苦連天。打完拎將起來,兜腚一腳,罵道:“大人開恩,饒你這回,快滾!”瘸子不敢爭執,又不放心老婆,只好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捂著屁股,踅向對面茶館的檐下,遠遠看著――這下更瘸了。
雪娥頗有幾分姿色,老爺宣判時,衙役們就想捉弄她一下。待把老六扯下堂去的時候,就有衙役過來,把她也拉出去,班頭一邊假裝叫人去搬刑凳,一邊叫人“預備著”。倆衙役就命雪娥跪下,解了她的裙子,剝出光屁股來。她昨晚雖然挨頓好打,可一來阿炳用那手杖,到底殺傷力有限;二來她經年勞作,身體素質棒,自我修覆能力很強;再者她膚色發暗,所以傷痕並不明顯。雪娥只道就要開打,耳中聽得丈夫挨打的慘叫聲,心里暗暗埋怨。昨天本來老爺都答應不再深究了,可他偏偏非要爭什麽自己回家不回家的;那個破家回不回能怎的?現在惹惱了人家,夫妻雙雙當街光屁股吃板子;丟人現眼不說,錢還得照賠不誤;這是圖什麽許的呢?!
正想著,卻聽見衙役命她上身伏在地上,兩手向後,攬住自己的腿彎。這樣一來,古銅色的屁股就自然的高高撅了起來。這個名堂,衙役們把它叫作“剖葫蘆”。因為光屁股從背後看上去,就象一只大瓠瓜;一道股溝中分,恰似刀劈葫蘆一般。雪娥哪里曉得這是衙役要消遣她,只道是衙門里 屁股的規矩,便老老實實的照作;還暗自奇怪,這城里打屁股的姿勢怎麽這麽怪?但看那邊丈夫被扯到街上,摁倒了扒出屁股就打,又並不見有什麽特別。又不敢問,自己給自己胡亂解嘲:想來這就是人家先生們常說的,男女有別罷!
她就這麽撅著個屁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丈夫挨板子,一邊等待那板子也落到自己屁股上。可是丈夫都已經挨完了打,被拎起來趕走了,自己的屁股上也沒半點動靜。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側過臉,大著膽子問站在身邊的衙役:“官差大爺,怎麽還不打呀?”她這一問,倒把衙役們問樂了;感情她還著急了!那衙役打趣她道:“快了,馬上就打;咋的,屁股癢癢啦?”雪娥臊了個大紅臉,趕緊把臉朝向地面,再也不敢出聲了。
去搬刑凳的衙役早就回來了,卻站在堂口,笑瞇瞇的看著雪娥圓滿黑亮的光屁股,不往前來。麻爺也站在一邊看著,眉頭微蹙,心情怪覆雜的。他沒接到把兄弟的通知,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安排,所以對他今天的判決很有些不以為然。要說人都有私心,雖然雪娥還沒搞上手,可是在內心里,卻早已經把她的身體當成了自己的私產,看她被打屁股還是有點心疼的;而且光著屁股被這麽些人看,心里也總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因為瘸子那幾句露骨的話,昨晚上他足足被太太作了半宿。追本溯源,總還是因為這小娘們兒引起的,(虧心啊!人家知道啥呀?難不成讓人家主動投懷送抱?!)就為這,再打她頓屁股也不多!
侯老六遠遠看著,老婆已經“晾”了半天,卻不見衙役動手,心中也感詫異,只是不敢過來。班頭也覺出來了;本來嘛,就算要分開用刑,可那個打完都有一袋煙的工夫了,這個還不理會,讓人看著也太不象話了。他對堂口的衙役一招手,那小子笑嘻嘻的把長凳扛過來,放在雪娥旁邊。班頭手一擺,衙役們輕車熟路,把雪娥架到凳上,抖開法繩,上下三道,把她捆的結結實實,上衣卷到肩胛,褲子褪到小腿,露出中段緊實勻稱的身子。女人兩個渾圓的屁股蛋兒,由於緊張狠狠的夾著,益發顯得飽如滿月。
因為是“重”打,所以衙役們都換了大板子,一切就緒,只等班頭下令,就要動手,卻見麻爺的隨從溜到班頭跟前,附耳說了些什麽,又把一張紙片兒“偷偷”塞到班頭口袋里。那班頭笑笑,去掌刑衙役面前,把手晃了幾晃,二人會意的點點頭,也都露出笑容。“太爺有令,侯林氏擬竊盜未遂,著重打四十大板。行刑!”一眾衙役――掌刑和觀刑的――齊應了一聲“哈!”雪娥冷不防,倒給嚇了一跳。隨著一聲喊,大竹板挾著一陣勁風,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啪嚓”一響,雪娥只覺得倆屁股蛋子象被燒紅的烙鐵烙肉一般,屁股以下頓時就木了,疼的她“啊”的一聲怪叫。
她叫聲未息,第二板就蓋了下來,“哇呀!”她又是一聲怪叫,接著就咧開嘴,“哇哇”的哭了起來。這毛竹大板打 屁股,可比麻老爺的手杖厲害多了。昨天她統共挨了一百棍,盡管也疼的渾身冒汗,可和剛才這兩下比起來,那就是撓癢癢了。這家夥,哪里是出身汗那麽便當?簡直是讓人腦門子里冒火呀!她哭她的,衙役們的板子仍舊一下接一下的往她屁股上招呼。哭著哭著,她忽然覺得,屁股又是自己的了!隨著板子清脆的“劈啪”聲,一下一下的刺痛又清晰的從屁股上傳來――但是卻不象開頭兩下那麽難捱了。
她哪兒知道,這倒是麻爺的功勞。雖然未曾一沾“芳澤”,可“心向往之”卻是麻老爺的堅定信念。既然要弄她到手,睡個“爛屁股”總是不盡人意。因此行刑之前,麻爺經過短暫的思想鬥爭,還是讓人給班頭塞了五兩銀子的莊票――還真下本錢――求他保全這小娘們兒的屁股。這點子要求,在衙役們這兒都算不得事兒。之所以開頭兩板力透肌骨,打的她鬼哭狼嚎,是做給旁人看的;(沒人看也照打,習慣成自然了。)免得露出破綻。隨後的板子就是“毛毛雨”了;盡管也挺疼,卻只不過是讓她接著叫,造造聲勢而已,絕對不會對屁股造成傷害。
這些暗箱操作,雪娥自然不曉得;她還以為,是經過昨天的拷打,自己屁股的承受力比較強了呢!盡管有暗中的庇護,可四十大板仍然不是好捱的。雪娥屁股被打的紅腫,火辣辣的生疼,好在沒有破皮。在她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叫中,這頓刑罰終於結束了。盡管麻爺使了錢,但是今天這倆衙役心理比較陰暗,行杖時運用手法,還是把雪娥的屁股打的紅腫起來,襯著她本身的古銅色,看上去紫巍巍的。麻爺這時已經從“大人兄弟”處得知,要他去牢營里運動,心里落了底。籠著雙手,站在旁邊,瞇眼看著雪娥爬下刑凳,捂著紫亮的屁股,脖子套上鎖鏈,哭哭啼啼的押走了。侯允基含著兩泡眼淚,目送老婆遠去,話也沒敢說一句,垂頭喪氣的回家――還得籌錢交罰金哩!
(這一個月里,瘸子牽腸掛肚,來探望兩次,因為沒錢打點,都沒有見成。麻爺自去牢營找管事的軍頭兒,究竟如何運作,是否得手,與主題無關,不予描寫,留與諸君遐想罷… …)日記 3:崇禎十二年六月二十五日,晴,微有西南風。(西歷 1639 年大概 7 月中到 8 月初;具體時間我真的算不出了中國人(不叫“大明國”而叫“中國”,看來真的入鄉隨俗了。AK 注)的創造精神總是不斷的給我驚喜,他們總是有出乎你預料的行為,讓你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想象力――今天,就讓我親身經歷了一次。
今天早上,我才吃過早飯,我新接收的一個信徒――海龍灣的翁繼祖就來敲我的門,請我去為他的太太做告解。我今天本來要陪太太回娘家,去探望我的內弟;而且我不記得他的太太也入了教。內弟新得了個兒子,在中國,這是件非常重大的喜慶。作為非常親近的親屬,我們是不應該缺席的。我只好請她(白夫人――原諒,並且讓她坐昨天就已經雇好的馬車先去;我跟翁去他家,做完告解後再趕過去;希望不會耽誤中午的宴席。
我們並肩出門,門外並沒有等著車子或代步的牲畜。海龍灣離我家足有二十多里,這麽遠的路,來回靠雙腳走,那麽我今天是不可能再趕去岳父的家里了;雖然這樣很失禮,但我的確無可奈何――沒辦法,誰讓這是我的工作呢?我正要往南面走,翁卻拉住我,朝相反的方向去。我奇怪的問他,為什麽要去那邊;他說,不是去他家里,而是要去牢房里,聽他的太太告解。我一頭霧水,只好跟著他。
監獄在媽祖廟的後身,很高的院墻,監牢的房間卻都修成半地下的形式。我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在來中國之前也沒有。而且在我的家鄉,只有對判處死刑的犯人,才由我們去為其做臨終前的懺悔,難道翁的太太犯了死罪?我惴惴不安的看著他,他沒有說什麽,可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激動的情緒,或者傷心欲絕的態度,這使我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安慰的話又咽回肚子里。
給看門的禁子塞了幾個錢,我們就順利的進入到監房里面。我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所以特別留心觀察了一下。監房分左右兩排,大約有二十幾間,每間里面住著兩三個,都是女犯人。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麽人注意,她們依舊無精打采的坐在鋪著稻草的地上發呆。除了一股發黴的土味,從外表看上去,衛生狀況並不如想象那樣糟糕。還有幾間里面空著,沒有住人;粗大的木頭柵欄,瘦一點的犯人似乎都可以鉆得出來。
在牢房最里面一間,一個穿著灰藍色囚衣的女人跪在地上,她面前的凳子上坐著個穿官衣的年輕男子,蹺著二郎腿。他身後站著兩個衙役打扮的人,手里都拄著齊肩高的木棍。翁帶我來到房間門口,對那年輕男子打拱,並且介紹我說:“這位就是白神父。”男子站起來,對我也拱拱手,請我進去。我後來才知道,他是衙門里的一個什麽“吏”,是負責指揮今天懲罰的人。於是我在前面,翁跟在我身後,我們一起走了進去。
直到這時,翁才對我說,今天請我來,就是給這個人做告解――原來那個女人就是翁的太太,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看上去大概四十歲的年紀,身體很結實,只是滿臉愁苦的神情。我不記得有她這麽一位信徒;要知道,我是很為我的記憶力自豪的!我在這里住了二十年,發展信徒一百四十六名,我見面全都能識別,並且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但是這位,我實在不記得。
但是那女人就很順從的轉身跪到我的面前來,並且低下頭去,口中喃喃的說了一通話。她的聲音含混,口音又很濃,所以我完全沒有聽懂。最後,她直起身,非常清楚的說:“請您給我禱告,幫我解除痛苦。”
我實在是莫名其妙,回頭小聲問翁是什(怎?)麽一回事?他解釋說,他太太脾氣不好,因為一點瑣事和鄰居郜夫人口角了幾句。雖然事情不大,但是郜老爺是舉人出身,和縣太爺也有交情,而自己是他家的佃戶,所以他(翁)回家後,就狠狠罵了她一頓,並且準備第二天去賠禮道歉。可是沒想到,當天下午,縣衙就來捉人,說他太太把夫人氣病了,要求賠償五十兩!他一個窮漁戶,哪里有那麽多的錢啊?去給郜老爺下了跪,又托人說情,最後郜老爺才松口,只罰他一半――二十五兩。但是,要在三年內全部還清,而且加收魚賦作為利 息;否則就要把他太太抓去作工抵償。同時附加一個條件,要當眾打他太太五十大板,給夫人出氣。他又是好說歹說,才答應在郜府里,當著夫人的面執行。而且從一進郜家的大門,就要罰她脫光身子,爬行到內院,接受懲罰――知縣大人已經答應了。
他實在沒有能力反抗;告訴他太太這個“判決”之後,他太太哭了一場,可又有什麽法子?後來就讓他來求我,為她祈禱,好讓她在受刑的時候沒有痛苦。我的上帝!她大概是把我當成了魔法師一類的什麽東西了,以為我念幾句咒語,她就百邪不侵了。我只能很誠實的告訴翁,我沒有這樣的“神通”,不可能給她消除這種肉體上的痛苦;不過我倒可以試一試,為她洗滌一下罪惡的靈魂。得到許可後,我就為她念了禱文,並做了驅魔的法事;在這期間,那三個衙門里的人很不耐煩――他們是派來監督並執行的,所以不斷催促,我只好盡快的結束。
我本想趕快去追趕我的太太,可是翁太太一定要我跟著去郜家,並且為她全程做祈禱。我想這樣也好,說不定她就是我的第一百四十七個信徒了呢!只是一定來不及去賀喜了。
衙門里的人趕了兩輛牛車,押著我們三個往鄉下去。我從來沒坐過牛車,這時候發現,它們跑起來,也並不比馬車慢多少。差一刻十點鐘,我們就到了海龍灣。(白立德有一塊懷表)在村口,翁家夫婦下了車,立刻就有許多人圍上前來看,而且指指點點的議論。衙役們吆喝了幾聲,但是我看得出,他們並不是真的要驅趕那些人。在郜家大門口,衙役給翁太太除掉了鎖鏈,那個吏就發出口令,命翁太太脫衣服。她沒有辦法,哭哭啼啼了一陣,最後還是紅著臉脫成一絲不掛,衣服交給他丈夫拿著。看門人不肯關大門,我想他們是故意的!可憐的女人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手腳著地趴下去,跟著郜家的一個男仆往後面爬進去。我們走出很遠,還能聽見村民們在身後的嘻笑聲。
院子里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她光著身子爬行――他們應該是特意集合起來,專門來參觀她的――還有人竊竊私語。她的私處都暴露在外面,我們和衙役走在她後面,看的清清楚楚;上帝寬恕我,我竟然有了不該有的反應!大約走過(可憐的翁太太是爬過)五十碼,前面是個拐角,那里有一個典型的中國式的月亮門;離它不遠,是面照壁墻,繞過它,推開兩扇門,才算進入內院。帶路的男仆只能到這里,衙役們是政府的人,當然可以進去;而我們作為當事人,也可以暫時不用理會性別問題,堂而皇之的跟進去。
後院里有一架很茂盛的花棚,下面安放了一張高腳茶幾和兩把椅子,郜老爺夫婦就坐在上面,身後有四個丫鬟服侍。夫妻倆都瘦巴巴的,可是很精神;郜夫人也完全不象是被氣病了的樣子。吏先過去和郜老爺講禮,然後郜老爺吩咐給他搬了把椅子,經過一番短暫的客氣後,那個吏就在郜老爺的側前方坐下了。案情根本沒有什麽可介紹的,倒是我的身份,費了點兒口舌才說清楚。真是讓我慚愧,傳了十幾年的教,居然還有人根本沒聽說過“全能的上帝”,這不能不說是我的悲哀!由於我算是翁家一方,所以沒有座位,只能和翁一塊站著。不過這些都是末節,介紹過我之後,吏向翁太太宣布了縣官的判決,就吩咐開始執行懲罰。
翁太太現在完全是順從的態度。她給郜老爺夫婦磕了頭,又按照翁交代的話賠了罪,然後爬到仆人擡來的一條長凳上,直溜溜的趴好。兩個仆人用魚網把她軀幹和雙腿緊緊的綁縛在凳子上,只留出屁股的部分。亮晶晶的魚網把她屁股的膚色襯托的有些暗淡――亞洲人的膚色的確不如歐洲人白皙;但是她的屁股非常飽滿,一看就是那種習慣勞作的人。兩個衙役在長凳兩邊站好,得到吏的示意後,就揮起他們手中的木棍,開始在翁的太太的屁股上拷打。
翁太太顯然不是個能忍受痛苦的人,在第一下木棍打到屁股上的時候,她就哭叫了出來。衙役當然不會理睬她,而且她被綁的很結實,根本沒有多少掙紮的余地,所以他們打起來很流暢。我是平生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觀看笞刑――雖然這種刑罰在中國非常普遍――以至於我都忘記了答應翁太太的事情:在她被打屁股的時候,為她祈禱,以期解除或者減輕她的痛苦。
兩個衙役非常賣力,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圓圓的、直徑足有一寸的木棍落下來,把翁太太豐滿的如同發酵的面包坯面一樣的屁股肉砸出一道深溝。強大的力量,使得溝兩側的肌肉向中間擠壓,幾乎要把棍子包裹起來。當棍子離開女人的屁股,皮膚在彈力的作用下恢覆原狀,就有一條紫紅色的痕跡留在了屁股的表面。兩個衙役的木棍輪流在女人的兩邊屁股上拷打,而那個吏,則坐在旁邊給他們計數。打完二十下後,衙役停下手,看著吏說了句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應該是讓吏檢驗他們執行的成績。事後我才知道,這是他們的規矩,每二 十下為一個間歇;不僅要讓監督的人察看效果,更主要的是為了讓被打的人仔細體味刑罰的痛苦――這些人真是惡毒!
吏看的很認真,還不時用手在女人的屁股上觸摸。翁臉上的表情很覆雜,即尷尬又沮喪,皺著眉頭不說話。因為吏看的時間比較長,我也得以仔細的觀察,發現那些紫紅色的痕跡已經變成青灰的顏色,覆蓋的範圍卻不大,僅在女人兩邊屁股最豐滿的部位,飯碗大小的兩塊;正好就是坐下時屁股接觸實物的那部分。看得出來,她受到了嚴厲的懲罰,盡管她現在停止了哭叫。吏檢查過之後,又請郜夫人去親自看過,才下令繼續開始。郜夫人滿是不屑的神情,板著臉坐回去,用團扇掩著嘴巴和郜老爺耳語,於是郜老爺又去和吏耳語。
再重新開始打了五下的時候,吏叫兩個衙役停手,並且說,下面的懲罰將由郜老爺的仆人來執行,於是兩個人就拖著棍子,走到一邊。雖然又挨了五下,但是翁太太的屁股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這時,一個魁梧的男人從院門走進來,胳膊很粗壯,幾乎是我的兩倍。他手中提著一根長秤桿模樣的粗棍子,垂手站在郜老爺夫婦面前,等候指示。郜老爺指著翁太太對他說:“給她長長記性。”那人就躬了下腰,走到長凳邊,舉起手中的棍子,在翁太太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我沒有見他怎樣用力,但是翁太太痛苦的叫聲,足以說明這一下的力量。當棍子落下去的時候,我清楚的看見,那上面有一顆顆的小星;顯然,那就是一根擡秤的秤桿。效果非常明顯,他打的的確比兩個衙役打的疼,因為翁太太在長凳上扭動的非常厲害。雖然被綁的緊,但是由於魚網的彈力很足,所以只要拚命掙紮,還是可以爭取到一些活動的空間的。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換來那個壯男人更加嚴厲的拷打。(他總是把打股說成“拷打”)這時吏已經數到了第四十七下。隨著懲罰的進度,女人兩腿間不斷有水漬湧出,她的掙紮幅度也漸小以至於停止,赤裸的身體平展展的趴在凳子上,毫無反應。翁於是丟掉手里的衣物,哭著撲上去,抱住太太的身體召喚。
郜老爺示意壯男人停手,然後讓人去打冷水來;我明白,這是救治急性昏迷的常用方法。可是水還沒有來,翁太太就已經蘇醒了。在郜老爺的指示下,壯男人把翁趕到一邊,舉起手中的秤桿,毫不留情的在女人的屁股上重重的又打了三下,懲罰才告結束。應翁太太的請求(禱告) ,除了執行的人,只有我離的最近,所以清楚的看到,那棍子每一下都把女人豐滿的屁股打得凹陷下去,就象是拳手在擊打沙袋。
女人被解下來,渾身都是被魚網勒出的細小的紅印,象是一條長滿紅鱗的大金魚。不知為什麽,她的屁股又由青紫轉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我原以為,現在應該更加的青腫才對。因為我雖然不是打手,但是曾經參加過對犯戒修女的處罰。她們的屁股經過和這差不多數目的木板拷打後,通常就是一片烏青的腫脹;也可能是東方人的皮膚和我們有所不同罷?!不過翁太太的屁股顏色雖然不是烏青,但是腫脹的非常厲害,上面還有許多暗紅的小肉坑,縱橫的傷痕隱約可見。以至於她給郜老爺夫婦和那個吏磕頭時,屁股都不敢碰到腳跟。
中午翁留我吃了飯,他太太掙紮著為我預備了一桌飯食,絕對是超過他們生活水平的。她沒有和我們一起吃――據說按習俗女人是不上桌的;不過我想,應該是她坐不下去的緣故――她的屁股至少要有幾天不能坐下來了!我認為,自己對此也應該負有責任;因為無論我的祈禱是否有效,但至少我應該為她作!於是我對沒能對她有所幫助表示了歉意。出乎我的意料,她態度很平靜,還說,有機會請我來為她施洗――她要挑選個好日子――中國人很在意這些事情。很高興又多了一名信徒,但是我終於沒有趕得及去賀喜,太太為此很不高興。 我把今天的事情說給她,她沈默了一陣,就把話題岔開,沒有再追究。
(完)後記:他留下的日記有六千多篇,但大多是記述如何發展信徒,如何跟當地政府官員溝通,以求得更多的發展空間;還有大量的日常瑣事。和主題有關的,只有這三篇,而且時間跨度也很大,所以查找起來頗費心思。尤其是前期,他的漢語水平不高的時候,不僅錯別字多,而且往往辭不達意、張冠李戴。後來(崇禎三年以後)這種情況好了很多,而且已經全部用漢字寫作,(雖然詞匯運用方面還有欠缺)非常了不起!讀過這篇,我發現,老外的水平大有長進;甚至不象是一篇普通的日記,描寫比較細膩、周全,基本上就是一篇完 整的 SP 文,用不著再擴展了,所以就幹脆原文照搬了上來。看來他不僅發展教徒,在寫作方面,也下了一定的功夫呢!而且從字里行間所透露出的信息,還能看出來,他有一點窺陰的意向。看來此種癖好不獨吾輩所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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