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 #19 十八、惡子服法壽安堂 (Pixiv member : 羽白)
十八、惡子服法壽安堂
這夜秦婉寧尋死不成,又被大夫救了回來。整個秦府折騰到快天亮才安靜下來。秦大人唉聲嘆氣回到上房,感覺剛剛睡下,就被錢氏給推醒了。他煩躁地睜開眼,卻見秦夫人一臉喜氣地站在床邊,急急說道:“老爺,定國公府派人來了!”
秦大人聽到這話才算徹底醒了,連忙起身換了衣服,腳步匆匆地向待客的正堂而去……
“世子爺,老姑奶奶派人請您下了學過府一趟”,銅錢急匆匆湊上前稟道。
“即便姑奶奶不遣人來請,我今日也是要去拜見她老人家的”,韓十一今日神色顯得格外莊重,他理了理衣衫,跟著銅錢快步回府。
老姑奶奶顯然不是等閒人物,繞是韓十一也絕不敢怠慢。但因種種原因,赴京以來,他並未去過沈府請安。
這位韓老姑奶奶是韓十一老爹定國公親姑姑,也是沈府老太君。沈家一門書生,祖訓就是潔身自好不涉黨爭,故而幾個舅舅在京幾年也沒能升遷,好在族人皆是能幹實事的,雖受到排擠卻還能立住腳,國子監中有個叫沈成雋的就是韓十一表哥,若不是韓元娘早夭,韓沈兩家沒準還能親上加親呢。
沈家極講規矩,韓十一的馬車剛停,沈家人就迎了上來,顯然他們早在門口等候多時。
眾人簇擁著韓十一向韓老姑奶奶住的壽安堂走去,顯得很親熱的樣子,可惜老姑奶奶就不像表哥、舅舅們那樣慈眉善目了。
“跪下!”,老姑奶奶雖然七十有余,可端的氣勢不凡,她苯目厲聲,一聲大喝令韓十一絲毫不猶豫得跪倒磕頭請安。大陳最隆重的跪拜禮是稽首,韓十一此時就拱手至地,挺直著上身,做足了禮節。
額頭觸地,並頓了半晌,姑奶奶似乎一點沒有命他起身的意思,韓十一轉轉眼珠,剛要擡眼偷瞥一眼,一道烏金光芒兜頭罩下。
“啪”,拐杖重重打在韓十一臀上,令她身軀一顫,口中“哎呦、哎呦”叫出聲來。韓十一屁股向來怕痛,毫無準備之下挨了一杖,痛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升天,當下就蹦跶起身。
韓十一才要直起腰,又是一杖狠狠抽下,那因為跪地俯身而衣衫繃緊,勾勒出的圓翹臀兒就不由自主地一陣顫動。
這下韓十一更加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站起,接著小臉擠出諂媚討好的笑,小嘴抹了蜜般油嘴滑舌起來。
韓十一伶牙俐齒慣會說話,幾句吹捧引得表哥、舅舅們喜笑顏開。老姑奶奶卻並不吃這一套,她手中拐杖頓地,斥道:“一點規矩沒有,今日叫你來,是來聽受責罰的”
京城為官的書香門第,規矩不可謂不多,家族子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遵循一定的規矩。偶一失錯,處罰極嚴。
而沈家有老太君坐鎮,平日治家的法度就更是嚴整。這沈家家法規矩說來其實也簡單,族中子弟但有失範,便捉來跪在祖祠跟前打一頓屁股。
這頓家法打下來可是不分身份、長幼的,哪怕犯錯的是家中很有地位、名望的大輩兒,也要受著和責罰小孩子一般懲處。
表哥舅舅們還想勸解一二,畢竟人家攜禮初次登門,茶水都不奉上一盞,就要請出家法,未免有些失禮。但家中老太君的話向來不容忤逆,她此時已經令人去搬動刑具了。
不消片刻,家中仆從就拿了一應刑具上殿來。見兩人合擡一張大床,另外人等抱著棍杖、小板、竹篾……大陳臀刑之紛雜,由此小家就得窺一隅了。
刑床已置於堂中,二尺多高正巧到韓十一腰部。面上刷著朱漆,仿佛是為了掩蓋鮮血的痕跡。
“還不快趴上去!”,老姑奶奶已催促起來。
韓十一見姑奶奶怒目生威,心中知曉她的厲害,也就不敢再賣乖討巧。於是抿著唇,長嘆了一口氣,將雙手疊在案上,彎腰慢慢趴了下去。
弓起的身子令屁股高高撅了出去,隔著寬大衣物都能清晰看見丘陵與山谷的弧線,倘使韓十一脫下纏腰的填塞,腰臀曲線將會更加誘人。
若韓十一是沈家人,今日這頓板子非得扒下衣褲,光著屁股挨罰。但他畢竟是外人,仆從們不會有意折辱堂堂世子大人,而老太君此時也無褫衣行刑的意思。
“大板先打三十!”,老姑奶奶將手一揮,竹木大板便即往翹起的臀瓣上打來。
這根家法板子不似公堂殺威,長三尺五寸,大頭兒闊不過巴掌寬,但被兩個仆從舞得虎虎生風,極為兇猛。打起屁股比之學堂中劉博士的戒尺更是痛上幾分。
韓十一自入京以來,屁股也遭過不少罪,但挨這麽大一條板子還是第一次,這頓板責已算得上大刑了。
“啪”的一聲響,溜圓豐翹的屁股蛋被板子狠狠打扁,勢大力沈的一招連帶著韓十一往前一撲。
隨行的金銀二女心肝跟著一顫,剛挨第一板,就令世子撐在刑床上站不住腳,那該有多痛啊……
“啪”,第二下板責飛快跟上,精準落在左半邊臀瓣上。
“…嗯哼——”,劇痛令韓十一呼吸一窒,臉上頃刻見了汗珠。
行刑的仆從將竹木大板用力揮舞,又疾又厲地抽打著韓十一嬌嫩的臀肉,“啪啪啪……”。
“嘶~呼~”氣息尚未喘勻,板子又接連揮打下來,原先舒展在刑床上的手已經忍不住扶住床沿,纖柔玉指因為用力顯得蒼白失了血色。
“哎呦…啊呀”,仆從掌刑多年,驚覺世子屁股的飽滿與彈性,同時也覺察出自己板子下的臀肉正不住顫抖,於是不動聲色地留了幾分力。
這頓板子雖是老太君授意,但真的將世子打出個好歹可不是他們一個小小仆從擔待得起的,畢竟韓十一細皮嫩肉的,身子骨瞅著就不大康健……
打在屁股上的板子力道一減,韓十一也有了喘息的余地,他大聲哭叫道:“姑奶奶——饒了這回罷——再不敢了——”
老姑奶奶對韓世子的叫喊毫不理會,兩個下人也就繼續一五一十地打板子。
“啪啪啪”響聲不斷,痛得韓十一輕輕扭起腰臀,口里哎呀哎呀的哼叫。他全身顫抖,一雙杏眼半睜半閉,汗水已濕滿全身,粉臉通紅顯得有些媚態撩人,尤其汗濕的裙衫粘連在隆腫的臀上,隨著玉臀搖擺,漸漸要掩不住少女的曲線玲瓏。
金銀二女憂心忡忡地望著苦苦捱刑的世子,她們朝夕相處,知道世子的身子愈發豐滿,女兒家的身段已經難以隱藏了。若是有一日身份暴露,韓家將死無葬身之地……
三十板子很快打完,韓十一如同肉泥般癱軟在刑床上,他身軀劇烈的起伏著,渾身大汗淋漓,幾縷秀發被汗水浸濕粘在額頭上,柳葉長眉微微地鎖著,豐潤的口唇因為破皮溢血更加艷紅。
沈成雋望著眼前姣美的玉容,不覺怔了一怔。沈府治家嚴毅,他從不知風月之事,聽學堂眾學子談論五皇子與韓十一有斷袖之情,也只當作黨爭攻訐。可見了此時世子情態,心底卻不由自主信了幾分。
“若元娘還在……”,沈成雋漸漸陷入沈思當中。韓家女兒早夭,他本以為對與自己定下娃娃親的女孩已記不真切,可今日見韓十一受罰,竟然心頭不住狂跳,十一二年前的往事剎那間湧入腦海。
沈成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著,就不由把眼前的韓十一看作了元娘,“我記得幼時,曾見過元娘受罰……”
老姑奶奶瞧著挨完板子的韓十一雖然可憐,但仍不能消氣。她狠嘆了口氣,呵斥道:“那秦家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竟打了我的名頭遣人去說親,我看你爹是把你慣上天去了!”
原來那日秦婉寧尋死,韓十一知道是自己敗壞人家名聲,就認了這門親事,想穩住秦婉寧尋死的念頭。而韓家在京城沒有長輩,便只好冒著老姑奶奶的名義前往秦家議親。
老姑奶奶因這事氣的不輕,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韓十一何時竟與一陌生女子不清不楚,甚至鬧到要談婚論嫁的地步?娶的竟然還是小家小院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這成何體統?
況且元娘早夭,沈老太君早就想著讓韓十一娶了自己的哪個孫女,卻沒想到卻橫空出了這檔子事,她怎能不氣?
聽見姑奶奶責問,韓十一趕忙解釋其中糾葛。韓秦二人鬧出的烏龍,根源雖是韓世子救人心切,但確實因此毀了姑娘家清白,況且為扮作紈絝,韓十一沒少占人便宜。
待這一番情況敘明,老姑奶奶再次上火,大聲罵道:“鬧到這般田地,皆因你當街對人家姑娘調戲摟抱,我們韓家歷代就沒出過你這樣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的子孫!”
老姑奶奶怒不可遏,一面喝罵,一面拍桌,“大板再加三十……加四十……著力打……”。
表舅沈景明連忙攙住老太太給她順氣,同時心中暗忖:娘哎,您老人家現在已經是沈家人,韓家的事咱就別往身上攬了……
兩個掌刑的下人見老夫人動了真怒,便也不敢容情了,一聲大喝,將竹板子掄圓了就打。
“姑奶奶,我知錯,別打了——”韓十一直覺挨過板子的臀上已經拱腫起道道板痕,渾身上下又是汗淋淋黏的難受,想不到趴在刑床歇了不到半刻鐘,板子就又要落在屁股上,便趕忙認錯求饒。
“你既然知錯,卻不肯受罰?怎有這樣的道理?有過便罰,我的規矩你幼時便知。這些年你爹對你疏於管教,竟成了這副德性……”,老太君絮絮叨叨念起往事,今昔對比,韓世子簡直判若兩人,此等變化讓她心中充斥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還不動手?今兒不讓板頭見血,他就不知道痛!不長記性,明日還不知怎樣禍害別人,平白辱沒門楣……”
“啪!”,竹板重重責在臀上,打得高撅而豐腴的臀肉猛得向下凹陷,接著推開皮肉掀起一陣浪來。
“啊呀~”,這一板子正巧疊在先前三十板烙下的最腫處,令韓十一忍不住尖嚎一聲。同時膝蓋微曲,屁股蛋往後撅了一撅。
“啪!”,豐潤的屁股再次被打扁變形,深入骨髓的疼痛呼嘯著順著屁股漫布全身,直牽著韓十一五臟六腑都跟著發顫。
韓世子長得細皮嫩肉,粉面俊俏,挨打時臉泛紅暈,倒顯出幾分柔來。沈成雋望著望著,腦中荒唐地想:“他這副模樣,換一身女衣也不奇異,若再描過眉,塗了脂,略減英氣,便好似仙女下凡了……”
沈成雋神思飄越,腦海里一個慧黠可人的小女孩的映象愈發深刻,“元娘…元娘……她若在世,若是嫁與我會是何種情形?沈家規矩太嚴,她那般頑皮跳脫,我是要護著她的。若是惱了老太君,我也絕不讓她受罰,只把她橫在膝上,掌摑一番……”
“啪!啪…”,兩條竹板次第揮落,衣衫裹著撅的高聳的兩瓣渾圓臀肉已不知腫成什麽樣子。
“啊…”,韓十一再次痛嚎出聲,他感覺屁股仿佛被丟進鍋中煎炸烹煮,疼的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身為定國公世子,韓十一本來自持身份,先前三十板子,他雖然嘴上嚷的淒厲,但身子仍是竭力定住的。況且他胸中藏著一顆女兒心,若屁股扭扭晃晃太過輕佻,也實在有些難為情。
“啪——啪——”,兩只臀瓣時扁時圓,被竹板打得沒有半刻停歇,捱得十數下,韓十一也顧不得羞了,他忽然猛一挺腰,接著屁股狂顛狂扭,仿佛在空中作畫一般。
韓世子久不回京,好不容易走趟親戚,沈家人自然有事的沒事的都趕著湊湊熱鬧,卻沒成想老太君非得罰他一頓屁股板子。當這麽多人面扭著屁股,韓十一俏臉頓時紅暈繚繞,可還須沈著臉掩住羞態。
“啪——啪——啪”,屁股不雅的左撅右扭,浸濕的衣衫透出了少女腰下凹凸錯落的坡巒山谷,腫脹的屁股蛋像一顆熟透的蜜桃,將衣褲撐的鼓鼓漲漲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衣而出。
韓十一已有些後悔穿衣太過單薄,此時天氣還算炎熱,而她纏了腰裹了束胸,便想著穿薄些涼快涼快。然而單衣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就極易暴露出女子的婀娜身段。況她又在大幅度聳挺臀部……
壽安堂里眾人神情各異,沈成雋望著韓十一恣肆扭動的圓實臀瓣已然動情,如醉如癡的只知道發楞。金子銀子心痛不已,但世子剛伏刑床時就以眼神示意她倆不可阻攔。
“啪——啪——”肥肥圓圓的屁股被竹板大力揍打,韓十一那兩團腫的不成樣子的屁股上一條條板痕錯亂地疊壓著,火辣辣的痛感好似正坐倒在一口火盆上。韓十一只知道痛不可耐,卻不清楚若是剝了衣衫去看,少女酥嫩的臀肉其實已經破皮洇出了血。
“啊——痛——”,熟透了的桃瓣胡亂掙動,竹板子每次起落都在肥臀上蕩起漣漪。正熬刑的韓十一渾身充斥一股我見猶憐的氣質,然而這種氣質與老姑奶奶印象中的定國公世子截然不同。
老太君越見韓十一受刑不過的樣子就愈發憤恨。恨鐵不成鋼,這種痛心唯有至親間才可體會地深切。老太太心里不痛快,當即偎著臉哭了起來。
“你幼時不避艱危,毅力沈潛,全府上下誰不誇讚?怎麽就被你爹嬌慣成這副模樣?”
韓十一屁股痛的厲害,但他心知自己所作所為該打該罰,因此毫無委屈之感。既然不覺委屈,眼淚是斷然不會掉的。可老姑奶奶提及傷心事,韓十一就忍不住心中發苦發酸,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淌出了。
這些年他許多次夢中驚醒,耳畔似乎常有個小男孩在那里喁喁絮語,但睜開眼,只有漆也似的黑暗。伸手再摸摸枕頭墊褥,已是一片冰涼。
夜色越深,韓元娘對胞弟就越是想念,半夢半醒過了一夜,又何曾好睡片刻?
“我資質平平,文不成武不就的,偏偏還愛撒嬌躲懶,我怎擔得起如此重擔呢?”,房中眾人都面帶悲愴回憶起昔日故人,韓十一淚眼婆娑,舉目四顧,當年也正是這間老姑奶奶養身的壽安堂,屋內連桌椅擺件都一如昨日。
唯一不同的,就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自己的弟弟永不在場了……
那年韓家至沈家做客,向來頑皮的韓元娘在沈家大院里橫行無忌,還將一位新嫁入沈府的舅母一枚傳家寶玉打碎。
害怕被責罵的韓元娘便將此事推到弟弟身上,但小娃娃的謊言怎麽瞞的過大人?老姑奶奶惱她身不正,行不矩,當下便褪了她衣裙,取出家法小板,抵在案前責了足足八十記。
然而小板才抽不到十下,屁股蛋都不見變色,弟弟韓十一就已經上前阻攔。
韓元娘至今還記得那時的情形,而且永遠不會淡忘。
對於一個幾歲的孩子,老姑奶奶只需板起臉、聲音稍稍高些,就能令人發怵發抖。像那天板子明明還沒落在屁股上,自己就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總是這樣怯懦,不敢面對、不敢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但小十一卻總能面不改色的擋在自己身前。“爹娘說過,十一是男子漢,要永遠保護姐姐……”
韓元娘心痛如絞,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余下的板子是否已經打完。接著好似聽見老姑奶奶長長嘆了口氣,她業已止住哭聲,但婆娑淚眼辨不出情緒,“我乏了……”。
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