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師群俠傳黃蓉篇 #16 第十六回 回府 (Pixiv member : 严微)
第十六回 回府
呂靈韻不認得穆歡,並不知她是任煙下屬,只知道父親派人在衙門交了五千的“贖身錢” 接自己出獄回府,不由得喜笑顏開哪里想到許多?呂文德在襄陽自有一處府宅,雖比不得在江陵的老宅但也是占了半個巷子。呂氏是百年名門望族,清貴世家,立祠堂,規矩大,家規嚴,呂靈韻蕭清漪都因開罪端王一事在江陵家祠罰過屁股,深知厲害,襄陽呂府雖非本家,但家法森嚴依舊,不遑多讓。
時過正午,呂府婢女仆婦雖不多,卻都被蕭清漪集中到院子里,安安靜靜圍在兩旁,不敢出一點聲音,蕭清漪卻正在遮陽棚下享受,一面品嘗著冰鎮綠豆湯,一面有著丫鬟捶腿,特意擱了半天公事坐等呂靈韻回府。
半個時辰後,呂靈韻終於被軍士護送回府,由於大戶人家小姐從牢城營勞役場出來名聲難聽,所以一路都在轎子里專揀隱蔽之路回府。一進大門,大門立刻緊閉落鎖,呂靈韻剛出了轎子,未等感受熟悉的家,就被軍士一左一右擒住,在仆從簇擁下押往內院,呂靈韻大叫∶“這是我家,你們要做什麽!” 卻無人聽她,只押著她快走。
“我是大小姐!你們眼睛瞎了麽?不認識我麽?” 呂靈韻一路吵吵嚷嚷,直到內院一看見蕭清漪,頓時明白過來,羊入虎口,改口叫道∶“我要見父親大人,放我出去!”
蕭清漪淡然一笑,道∶“大姑娘,你父親軍務繁忙不在襄陽,你也不必再嚷,平白丟了呂家體面。”
蕭清漪先是對她的婚事從中作梗,添油加醋,害她被判充軍,又用許憶的遺物作餌讓蔣傳芳陷害於她,不可謂不毒辣,她從黃蓉那里得知上當後更是對蕭清漪恨之入骨,開口罵道∶“若不是你這賤人愚弄父親,逼我嫁給端王世子,我怎會被人關了一年,你勾結蔣傳芳百般陷害我,還不夠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端王聯姻可是老太君親口同意的,你竟敢忤逆至此,看來你還是依舊無法無天,未學會什麽叫長幼尊卑。” 蕭清漪巴不得呂靈韻放肆,才好借著由頭仔細教訓。
“呸!我有父親大人,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又吹了什麽枕邊風,呂家怎會讓一個續弦作威作福,放開我!” 呂靈韻一邊掙紮一邊叫罵道。
蕭清漪雖竭力保持端正儀態,但也受不了她的囂張氣焰,面色一寒,道∶“闔府下人都在這,若不將你責罰,傳出去倒是叫人說我呂家沒個上下尊卑,目無體統了。來人,傳家法,仔細伺候大姑娘!”
旋即幾個仆從便擡了凳子,取來家法,有鎮尺,有藤條,有荊鞭,還有板子。呂靈韻豈肯坐以待斃,她武功在身,拳腳厲害,趁幾名壯力的嬤嬤不備,掙脫出手腳,將一眾健婦踢倒在地,欲要奪路而逃。
蕭清漪怒道∶“成何體統,簡直反了,給我拿下大姑娘!” 押送呂靈韻的軍士都是百中挑一的好手,因為是在安撫使府才不敢放肆,聽到蕭清漪發話立刻上前,四五名身材魁梧的梢長軍漢先是制住她,呂靈韻抵擋不過力氣被按跪在地,可她心里不服還要反抗,於是又被麻繩捆住手腳,肩膀被大手捏著動彈不得,只能罵道∶“蕭清漪,虧你還是女營將軍,以少勝多算什麽東西!”
蕭清漪卻道∶“大姑娘還是收收心,謹記教誨,說不定還能少受些苦,你們開始罰吧!”
接下來就是家法伺候了,這鎮尺本來是用來打手心的,因為呂靈韻兩手都背在身後被麻繩捆了,只好脫了鞋襪,打腳心,因為兩腳也並在一起,正好一齊打。那鎮尺烏黑油亮,照準她的足弓就是使力好打,將那潔白如鏡的腳心打得紅光滿面,呂靈韻不肯丟臉,咬牙忍耐,但足心又癢又辣,還被人捏在手里,心思實在是惶惑無措,陣腳大亂。
一頓腳尺打完,蕭清漪見她冷汗涔涔狼狽不堪,撫掌命其再罰,兩名軍士將她拎著站起,兩腿褲腳卷起來,把兩條粉膩小腿光溜溜地晾出,呂靈韻剛挨打的腳踩在地上,火熱的足心酥麻難耐,竟生出幹脆再被清清爽爽抽上幾戒尺好好解解癢的念頭。然則那仆婦可不管那許多,攥了那藤條到她身後,責罰其小腿。
“嗖!——啪!” “嗖!——啪!”
那陳年老藤立刻在膚光水滑的小腿上留下一道道平行的藤印,隨後漂亮地發泡腫起,里面星星點點的暗紅瘀血,呂靈韻苦痛難耐,每挨一下小腿都不停顫抖,嘴里大聲叫疼∶“啊!——啊呀!” 兩旁軍士捉牢她的肩膀,迫她規矩站直,不許癱倒在地。她嘗到了家法厲害,這小腿肉嫩豈能挨住藤條好打?她扭頭看向身後,小腿的皮肉上已是布滿條理清晰的僵腫紅痕,她不由得絕望無措,哀叫道∶“我犯了什麽錯要被家法這般嚴懲,請姨娘立下個章程,我照做就是了!”
呂靈韻的小腿被打得皮開肉綻,實在熬不過打認慫,就連言語中也不敢再直呼蕭清漪大名,改稱姨娘。
蕭清漪這時卻故意品了口茶,趁機讓嬤嬤多打了兩藤才叫停,帶著勝利者的語氣道∶“大姑娘莫不是昏了頭,你犯下的罪便說是罄竹難書也不遑多讓,若是在別的人家處死都是應該,如今只對你小懲大誡竟還敢指責於我?”
呂靈韻梗著脖子道∶“蕭姨娘,我是有罪不假,但依國法,我已被杖股刺配充軍了一年,按家規,我在江陵祖宅挨板子跪祠堂一樣不少,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受過懲罰父親都原諒我了姨娘何必再抓住我不放?”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在場觀刑的呂家下人紛紛交頭接耳,而對呂靈韻動刑的嬤嬤們也想著若是老爺回家看到自己對大小姐濫用私刑豈能饒恕?想到這難免心里無底。
“大姑娘,你說的不錯,你已經贖了先前的罪,但你方才辱罵主母,無視尊卑,難道不該罰麽?”
呂靈韻嘴硬道∶“我怎不知姨娘是主母?姨娘偷盜我母親遺物陷害於我,又如何說?繼室害子,又該當何罪?姨娘若要以禮法孝道為由懲治我,就該先去縣衙自首,挨上八十屁股大板以身作則,到時,女兒自會心甘情願領受姨娘責罰。”
這番話全被圍觀的呂家下人聽了個真,其中不乏有些老人知道許憶,紛紛在心里不齒蕭清漪作派。蕭清漪頓感作繭自縛,讓眾人觀刑本意是要好好羞一羞大小姐,結果反被她拿住把柄,倒讓自己尊嚴掃地,不過這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氣道∶“呂靈韻,你敢誣陷主母,反了你了。你生母不過是我呂家一個小妾,所有賞賜皆是我呂家所給,我便是拿了又何來偷字一說?而我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過是一庶女,就該尊我為母親,宋律有雲,父母打殺子女若是無心之失該當免罪,我又何來陷害你一說?”
蕭清漪能言善辯,一番言辭滴水不漏。呂靈韻終究閱歷尚輕,一時竟不能辯,蕭清漪得寸進尺,道∶“我平日里對你疏於管教,才讓你如此不知尊卑,今天責罰便是讓你尊稱我為母親,換荊鞭,接著罰吧。”
蕭清漪一使眼色,軍士立即上前將她雙臂一扭反綁在背後,又壓住她肩按跪在地,她方從酒廠回來,所穿的自是尋常百姓的短打,上衣下擺一掀拉扯住腰帶,一使勁便是衣褲不存,赤臀裸腿,軍漢們眼中難掩興奮之色,這安撫使的千金又如何?還不是叫爺們看全了屁股?她方才惹惱了蕭清漪,蕭清漪自然不會再給她留一絲體面,狠狠羞辱她的光屁股。
呂靈韻臉頰紅欲滴血,羞憤欲死,怒火中燒道∶“蕭清漪,你顛倒黑白愚弄父親,以為沒人能治你的罪麽?我要去稟告祖母,絕不饒了你!”
蕭清漪別的都不怕,唯獨懼怕呂老太君,老太君年輕時與當朝太後是閨中好友,一起打馬球、蹴鞠,活脫脫的女中豪傑。蕭清漪雖是武功蓋世,統領十萬兵馬的大將軍,但每次給老太君請安奉茶時都是心驚肉跳,生怕老太君飲茶過後那丹朱莊重的雙唇間吐出對自己屁股的嚴厲斥責。
自己這番說辭蒙騙別人倒也罷了,但在老太君睿智的目光下只能無所遁形,一想到這蕭清漪兩瓣腚肉頓時一緊,對呂靈韻恨得牙根癢癢,快步走到她面前,奪過嬤嬤手中荊鞭,照準她挺翹的臀峰狠狠一抽,那圓潤的臀肉不住顫抖,罵道∶“還敢饒舌,屁股欠揍,滿足你!”
呂靈韻瞪圓雙眼,屏住了一口氣強行忍住喉嚨深處的痛呼,直勾勾的眼神怒視蕭清漪,傲然不屈。蕭清漪自不會饒她,手中用上內勁,將那荊鞭幾乎甩出殘影,重重抽在臀尖上好大一聲響,她那結實飽滿的臀肉立刻破皮,一道鞭痕洇洇流血,她倔犟地一聲慘叫,奮力扭動了一下腰肢以示不甘。
“啪!——啪!——啪!——啪!”
蕭清漪帶著個人情緒毫不留情的鞭責,撕心裂肺的劇痛橫貫在她兩臀上,頃刻間盡是鮮紅血痕,呂靈韻自恃大小姐身份,不肯當眾丟醜,初時十余鞭還強行忍著,可二十鞭過後,每一記嚴厲鞭笞便都“嗷嗷” 大叫,肆無忌憚地撒潑呼嚎。
“啊!——疼啊!——我爹不會饒了你的!”
那荊鞭在蕭清漪手上如同魔神降世,狂風驟雨般劈里啪啦落在她血肉模糊的臀上,那駭人的荊鞭破風聲讓一眾圍觀下人心驚膽戰,掌刑嬤嬤亦是自愧不如。呂靈韻不由自主地夾緊臀縫,一聲聲慘叫或是叫罵或是求饒,痛苦不叠。
“疼死我了!——姨娘饒命!——受不了了啊!”
呂靈韻臉上淚水口水漣漣,滾落飛濺在地,只覺身後荊鞭越來越重,每一鞭都好像把屁股抽開花,受不住了只好奮力掙紮著臀腿,可蕭清漪的鞭子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每一鞭都抽得她眼前發黑。
終於她再也受不起折磨,一聲“母親” 脫口而出,“母親大人!饒了女兒屁股罷!”
蕭清漪擡起的手一滯,看著她鮮血淋漓的屁股忽然想起她也是景修的女兒,自己下這麽重的手有些過了,可還是板起臉道∶“大姑娘,肯認我這個母親了麽?”
呂靈韻此時已筋疲力盡,哪里還敢不服,忙不叠道∶“請母親大人原諒女兒。”
蕭清漪見目的達到,扔下鞭子回歸首位坐下,但還是要敲打一番∶“大姑娘肯回頭是岸自是好的,只是希望今日不是在這五十鞭子的脅迫下才認輸服軟。”
呂靈韻哪敢再犟嘴,做小伏低道∶“絕不是如此,母親的責罰極公,女兒心服口服。”
“那你對我的埋怨指控,也是誣陷了?”
“是女兒一時昏了頭,想要挾母親饒了責罰,女兒所言皆是不實之事,望母親莫放在心上。”
蕭清漪這才心滿意足,對眾人道∶“今日大小姐的話你們也都聽清了,若是誰敢亂嚼舌根子挑撥我與大小姐的母子關系,這家法可饒不得你們的屁股。”
眾仆齊齊跪地回話道∶“奴婢們不敢。” 呂靈韻依舊撅著光腚在院中聽訓,多虧她不似尋常閨中小娘子那般面皮薄,不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脫光褲子打屁股,還有何顏面待在這呂府里做大小姐。
不過她心里想得清楚,蕭清漪既得父親寵愛又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明面上跟她作對吃虧的永遠是自己的屁股。今天這頓屈辱好打暫且忍下,來日方長,不愁沒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她看著蕭清漪正舒服坐著被一群丫鬟們仔細服侍,還帶著勝利者的目光不時嘲弄自己,她心中恨意飆升。看著蕭清漪那即便側坐,卻依舊凹凸起伏魅惑勾人的臀部曲線,發狠暗想∶“終有一日,我要親手把這騷媚的賤屁股打開花,蕭清漪,我一定讓你跪在我面前,撅著騷腚扒開臀縫流著淫水向我搖尾乞憐地求饒!”
這場家法最終以呂靈韻恭恭敬敬地對蕭清漪跪地奉茶認錯結尾。呂靈韻被準許穿上褲子遮了飽受鞭責的屁股,跪在地上雙手捧茶遞過頭頂,蕭清漪接過蓋碗,淺淺微笑道∶“韻兒,你離家這段日子你的院子里翻修過幾次,我怕你住不慣,不如先在母親房里住段日子可好?”
呂靈韻規矩回話∶“女兒犯了錯,若非父親將我送入酒廠磨練心性,怕是不能悔過自新。但父親現下公務繁忙不在家中,女兒實不敢叨擾母親,若女兒再像今日這般犯渾沖撞您,又要讓人笑話我呂家不尊孝道了。”
蕭清漪笑道∶“如今韻兒也長大了,凡事都要向前看,母親我以前對你疏於教導,常常自責,現在你平安回家,自然要把虧欠你的,全都補上。”
“可是女兒罪過太大,就算母親原諒女兒,也不知祖母是否還在生我的氣,我本就想自請去江陵家祠領受責罰,既然母親如此說了,敢請母親與我同去,見證女兒受罰如何?”
蕭清漪心中不屑道∶“真是好算計,上次自己前去家祠時兩條嶄新的板子可是用自己屁股開的光,如今那兩條板子可還供奉在牌位前,自己若真跟她前去,她一翻臉告狀,老太君必用這兩條板子做出一道‘板子炒肉’ 送給自己。”
“韻兒哪里的話,祖母心善,怎會怪你?你想拜見老太君直說就是,何必提起責罰來作踐自己呢,聽得我這個母親是真真心疼不已。韻兒一路車馬勞頓,還是先好好歇歇身子,再去江陵不遲。” 這對母女慈眉善目的樣子,若讓旁人看見,還真以為是一幅母慈子孝的戲碼。
呂靈韻搖搖頭,道∶“母親誤會女兒了,祖母年紀大了,女兒不能在她膝下盡孝,委實自責,女兒這一年感觸良多,乃是真心悔過。若是哪句話不合母親心意,請母親定要指出,責罰女兒才是。” 說罷叩下頭去。
蕭清漪忙將她扶起,真誠道∶“韻兒懂事了,母親真是欣慰。這樣,等你父親從樊城回來,再行定奪,如何?”
呂靈韻自然不敢不下這個台階,“如此甚好,只是母親掌管襄陽軍務,分身乏術,女兒若住在母親院中,難免影響母親休息,既然我的院子翻修,那女兒先寄住在姑母家,順便給姑母姑父帶好,怎樣。”
她所說的姑母自然是呂文德的三妹,呂文嫻,與蕭清漪最不對付。
見蕭清漪猶豫,呂靈韻接著道∶“若是此事讓母親為難,女兒絕不再提,如若母親生氣,還請命人傳板子來,女兒自請二十板子,銘記教訓。”
呂靈韻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蕭清漪實難接住,若是自己再找借口,倒顯得自己這個主母氣量小苛責子女了。於是道∶“母親哪舍得打你板子,你若思念姑母,我絕不阻攔就是。”
呂靈韻喜道∶“多謝母親成全。”
蕭清漪握住她手,扶她起來,兩個人有說有笑似毫無芥蒂一般,站在一起如同姐妹般親熱,一點都想不到方才“姐姐” 還咬牙切齒地向“妹妹” 的屁股揮鞭呢,在場仆從亦是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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