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EVA #11 鈴原櫻 溯洄·上 (Pixiv member : H.)
“鈴原…櫻”
和在Wille上蘇醒的時候一樣的模糊臉龐,不對,不一樣。沒有了那層紅色的玻璃罩,鈴原櫻,也就是鈴原冬治的妹妹,定了定神變得清晰起來,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什麽,在閃動?
“啪!”
面容驟然縮小,然後就是撲面而來的一巴掌,瞬間突破到認知頂端的感覺是懵。他沒指望船員對他有什麽好脾氣,但這也……
“搜說過別再駕駛EVA了,但你卻跑了,還駕駛了EVA!”“你這個混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你真是個混蛋,碇先生!”
她套著軍隊制服的上半身因為情緒過於飽滿的發言不斷的前後搖晃著,帶動著肩膀,以及叉著腰的雙手也在焦急地顫抖。但在分貝最大的那聲“混蛋”後卻一下趴在了他身上痛哭起來,左手攥成拳輕輕而急促不斷地錘在他的腰上,拽著領口的右手卻使上了力氣,怎麽都不肯松開。心里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鈴原櫻整個半身的重量沈在了這塊“靠墊”上,任由自己抽抽搭搭。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從激動逐漸平和下來的呼吸,以及星星點點濕潤的淚。
“你是他老婆麽?”上次看到明日香,是苔原色的兜帽、銀灰的槍口和一閃而逝的電火花。現在她像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局外人,兀自紮在墻角低語,但得承認,她確實是有點揶揄天分在身上的。
還沒來得及活動下身子或者問些什麽,真嗣的第一反應是把手伸向脖子。不是錯覺,沒有那種緊貼著、幾乎要把靈魂箍牢的金屬質感,還沒來得及下發DSS項圈麽?
沒等,也讓他提問,兩位面生的工作人員和鈴原少尉、式波少佐簡單通報了下情況,無非就是些“意識清晰、一切正常”的檢查結果,隨後就是人員轉移工作。明亮整潔,偶爾傳來儀器滴答聲響的醫務室出來後,是僅保留了兩側必要照明的過道,能聽見推車行進間結構碰撞的細微聲響。額頭上方有一層橙色的護罩,讓天花板的顏色也難以分辨。手腳順著橫置金屬枷的孔洞自然伸直,腰胯和脛骨下沿也被牢牢封鎖。這種時候反而更清楚地感覺到臉上還留著點火辣辣的疼,有點想揉上幾下,櫻剛才那記耳光,真的下了狠手。
“監控目標對象第三適格者已抵達二號囚室,爆炸系統準備就緒。”
感應門打開後,撲面而來的是升高的穹頂,環狀結構空洞處照進來不甚明亮的白光,四周的墻壁上嵌著一整圈密密麻麻的……設備?像是排風扇,又像是監視器。距離小範圍的自由還有些路程,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他暫時失去了躺著的權力,那塊“床板”擡升了九十度,限制行動的幾副枷鎖像是把他釘在了原位。“押送”他的兩人和早早守在門邊的同事對照過信息後,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開鎖工作上,有鑰匙在鎖孔里撥弄的響動,有按鍵的滴滴答答,甚至還有掃描儀運轉的提示音
“可以下來了。”
兩道封鎖擡升移走之後,他踩著升起的隔板,甫一落地,環視四方,映入眼簾的就是孤島一般的環境——二號囚室是名副其實的空中監獄,和其他地方相連的通道是只有一邊護欄的吊橋,寬度將將夠兩人並肩行走。向下望去是如臨深淵般的一片漆黑。他在NERV基地的住所,是四面白墻、鋪著磚紅色地板,除了床、凳子一無所有的廣闊房間。而囚室幾乎只能占下一角,開門望見的是白色綴著軍綠邊的制式桌椅、同樣色調的新軍床,以及擺在里面,倚著墻的小麥色備用鋪位——實際上只是三張椅子拼在一起罷了。洗漱的台子折疊嵌在墻里,毗鄰著排水口和排風扇,稍稍擡頭,就能看到天花板上無死角的攝像頭,只要完成最後一步虹膜對照驗證,他就將正式成為Wille的一員——被監視者。
“滴……”校準的聲音讓他感到緊張,但也有輕輕敲響家門似的安心感。
可突然間紅光大作,頻閃的INVASION字樣伴隨著響起的蜂鳴聲,讓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慌了神。出去的門瞬間死死合住,船員隨身攜帶的通訊器上彈出“原地待命”的指示,領頭的那位收到了呼叫,落款的“副艦長 赤木”是他此前無權接觸的核心人物。
“赤木副艦長,這里是二號囚室,剛剛……”
“交接時有誰在場,確定是碇真嗣本人麽?”
“是的,有式波少佐和鈴原少尉,沒問題。”
“了解。”
警報解除,震天響動歸為寂靜,好像剛才令人心跳加速的場景從沒出現過似的。
“先帶他去隔離室,我會在二十分鐘內趕到。”
“需要繼續保持拘束狀態麽?”
“嗯,碇真嗣,能走麽?”直到通訊器被遞到嘴邊時,他才反應過來是在問誰,只來得及慌忙回了句“可以”。
“那就帶他走過來吧,也了解一下這里的環境。但如果有異常行為,你們可以采取緊急措施。”
他們的徒步在子彈上膛之後才開始,走道,真嗣被呈三角形站位的船員圍在中間,後面兩位就差把手指扣在扳機上了。走在前面的正是之前在囚室等候的那位,此刻在給他說明著艦內的分布,只是描述的很模糊。大概能知道,囚室位於尾端,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通常在的艦長室則是在居中稍稍靠後的心臟位置,而他們要去的隔離室在二者中間,需要搭乘和NERV類似的電梯艙才可以。說到這里,他掏出了早有準備的黑色紗布,真嗣也配合地讓自己陷入一無所知,只能聽見傳送帶推動時連貫而富有節奏的聲響。
“其實也不會有人專門記住每個地方的對應編號,按著通訊器的自動導航走就可以。”帶路的那位語氣里有些歉意,“只是現在,工作需要,還請包容一下~。”
“那麽,失陪了。”調用赤木律子給的一次性口令打開隔離室的厚實的圓形艙門,銀灰色的墻面,磚紅的地板,呈弧線撐起的梁柱像是另一道門,這里看不出一點被EVA突襲過的痕跡。當初被裂痕分出浮雕的效果的玻璃幕墻奇跡般地還在那里,對稱著的門開啟後,走進來的會是赤木律子、葛城美里,還是其他?只聽說過罪犯在探監時哭喊著想要離開,可他卻放棄了自由,只想成為囚徒麽?他坐在椅子上努力讓自己平靜,預演著重逢時可能遇到的所有場景,交替化身排練著彼此的對白,完全沒意識到,放在大腿上的手正微微使勁,把貼身的衣服都捏得皺起。
“噔…噔…”
另一頭的回廊傳來腳步聲,他擡頭死死盯著拐彎的那一角,但出現的只有穿著草綠色軍裝風衣的女士,一頭金色短發打理得簡單得體,耳邊綴著小塊的方形紫色水晶,領口露出風衣填絨的內里,高領毛衣和腳上的長靴是一致的黑色,整個人行事風格和這身裝束一樣,簡單中不乏精致,莊重也通情達理。
“又見面了,碇真嗣先生。”
“赤木博士…赤木副艦長好。”
“首先,歡迎回來。然後,簡單說明下現在情況”說話時她還是低著頭在翻閱資料,“離開Wille後,身份會被重新判定。因為你是去了NERV,並且有交戰記錄,所以被歸為‘叛艦者’。”
“因此,防衛系統監測到你進入爆裂囚室,發出了敵襲警報,如果你還是強行進入的話,會自動封鎖並且在兩小時內進行最終措施,就是自爆。”赤木律子的語氣,除了嚴肅外好像還有一絲無奈。
“我當初沒有想背叛大家的,只是……”回想起之前一切,他覺得內疚而痛苦,所以還是轉向現在,“今後也願意接受監視,需要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什麽都行的。”
“嗯,但叛艦者身份,在最初設計時,哪怕是葛城艦長也沒權力直接更改或移除。需要通過全體船員的公開審理,尤其是直接當事人……”
“直接…當事人,指的是?”
“當初你是最高關注級別的重點監管對象,所以那天之後,你的相關負責人都因為任務失敗受到了關聯,或者說,株連。”窗口那邊遞過來一台平板,“具體的事件記錄和追溯詳情我幫你翻到了,仔細過目一下吧。”屏幕的事件名錄里,“碇真嗣叛艦”一項邊上標著醒目的“全員已公開”,聽起,赤木律子現在的語氣,更多是擔憂。
“你需要通過的‘考驗’,只會比她們更困難,更嚴苛。”
整個事件記錄是按照清晰的時間線串節點梳理,從“初號機奪回行動”到“第四次沖擊阻止作戰”,阻塞在血管中間的“背叛”,直接導致了最後事態的徹底爆裂。點開事件向下的追責名單,里面都是熟悉的名字——明日香、真希波,以及,鈴原櫻。處理結果也各有不同,明日香和真希波兩位EVA駕駛員邊上標著的是四級處罰,鈴原櫻是三級懲罰、公開執行與一個月的降職觀察期。
“已經通知過她們了,具體情況待會會一一來和你說明的。”
“不用了,她們應該在忙,而且也不會願意…”
“不行,做出選擇前必須全面、詳細的知情。”赤木律子直接否決了他的建議,“等全都知道了再選擇逃避,也不遲。”
第一個到的是明日香,她稍稍端詳了會玻璃上的裂痕,男孩的眼神和被自己擊倒前一樣堅定,好像無論有多大的困難,他都會堅決地踏過去,直到正式成為Wille一員為止。
“不過就是打一頓而已,應對敵襲表現差這種事情,這麽多年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她好像有點厭煩去解釋,好像這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自己趴那里,露出來,咬咬牙就過去了。這都挨不住的話,我看你當初就不該上來。”
算起來,他蘇醒後只在Wille待了不到一天,在艦橋的會面還沒結束,就被轉移到了隔離室,對戰艦上的生活一無所知。但和猜測里區別不大,軍隊處理失誤用的分級懲罰制度,說到底還是古老而嚴肅的皮肉之苦。每次行動後,被評定有明顯失誤的人需要在十五天內自行去下層通道的懲戒室,向永不知疲倦的冰冷機器領罰,最基礎的手段正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打屁股”。明日香受到的四級處罰,需要她自己褪去下半身的衣服,趴在弧形長凳一樣的刑架上挨滿二十下板子,數目不多,但也足夠讓她咬著牙忍到兩瓣屁股染上一層淺紅色為止,與其說是習慣疼痛,不如說是恢覆能力逐漸進化,在一天的“反省期”里好好揉揉屁股後就能正常參與作戰訓練,沒人看得出她挨過板子。
雖然Wille不崇尚暴力(至少這里的每個人都這麽說),但待久一點的船員幾乎沒有沒去過懲戒室的,有些重大事件後甚至需要排隊,後來還專門搭建了匿名預約系統。為了防止偶遇,熟人們甚至會約好一起去“結賬”,久而久之,看到連在一起的空位,大家有再急的事情都會心照不宣地等上一會,或者改天再來。
“瑪麗在和後勤對接EVA的養護工作,可能要晚點才能過來。”旁聽的赤木律子並沒有讓明日香感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可能每次匯報工作都是這樣吧。
“不用了,你已經說得夠詳細了,可以回去休息了。”赤木博士一邊對照著檔案,一邊好像還在記錄些什麽,“如果真嗣決定留下,提醒她到時候務必空出時間。”
像是排好了隊一樣,明日香前腳剛走,鈴原櫻報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比起個把小時前,現在她反而更加緊張了,雙手攥著衣角站在那“等候發落”,好像來這里不是為了說明情況,而是要當著真嗣的面再挨一頓似的。律子倒也沒有催,給她搬了張凳子,讓年輕的“妹妹”慢慢說。
“因為我是,我是自己申請負責碇先生的工作的,所以也算是明、明知故犯。”像是課堂上被點名批評的學生,她低沈著頭躲閃著眼光,兩只手不自在地擺在腿上,臉頰漸漸飛起一片紅,“戰鬥後總結時,我,我也清楚這次應該不會輕,這也是我第一次挨三級,三級懲罰。”
如果說四級懲罰大多只是對錯誤的即時追責,三級懲罰就更注重留下印象,所用到的“刑具”列表里,除了尺寸不同的板子外,還多了條漆黑的武裝帶,鞣制皮革兼具彈性和硬度,拿來束腰可以把人的精氣神直接襯上去一個級別,如果抽在裸露的屁股上,也比那些木制品要狠上起碼一個級別。並且,挨三級懲罰本身就意味著犯了不能輕饒的錯誤,從宣讀受罰原因到最後一下打完,整個行刑過程通常都是公開傳達的。懲戒室里的相機會把聲音和畫面推到每個科室的大屏上,於心不忍的話確實可以選擇回避,但長官們通常不會放過這種難得的“教育機會”。響亮的抽打聲屁股迅速染紅、腫起,伴隨著受罰人哭喊中哽咽著的報數,這種沈浸式觀刑比多少口頭警告都有用得多,尤其是剛挨過,或者將要挨打的船員們,“不敢再犯”誓言的真摯程度僅次於自己挨板子的時候。
“就像這樣。”面前的筆記本屏幕轉過來,赫然是鈴原櫻接受懲罰的錄像存檔。按要求,他們兩人需要一起看完,“我就不打擾了,半個小時後再見。”赤木律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畫面上的鈴原櫻,按照規定先得在懲戒室的角落里罰站。她一貫以幹練的形象示人,穿著那件帶淺棕色袖筒的白色裙裝,腰間的兩個口袋里放著便箋和筆,手抄進口袋時也顯得乖巧可人。披落到胯部的灰色線織下擺稍稍收緊,黑色的打底褲剛剛過膝蓋,大半截纖細的小腿下蹬著簡單白色款式的短筒靴,跑起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脖子上靛青色絲巾系得落落大方,栗色長發順著貝雷帽上的Wille標志分開,襯得整個人嚴謹認真中不乏朝氣。但錄像里,她雙手疊放抱著後腦勺,微微低下頭去,只披著一件純灰色的筒式連衣裙,哪怕站直了身子也讓人覺得瑟瑟縮縮。
“嘀”的一聲電子提示音後,她深吸了口氣。
“鈴原櫻,醫療部,軍銜少尉。‘碇真嗣叛艦’事件中擔任實驗體BM03,即碇真嗣先生的主管醫療官。因為在行動中態度不端正、無視任務目標導致負責對象出逃,需要接受三級懲罰,公開執行。”
約莫五秒後,提示音再次傳來,她從標有羅馬數字Ⅲ的櫃子里取下了那條有大半個巴掌那麽寬的武裝帶,按照要求和機器的卡口嵌合後,趴在了鏡頭中央的刑台上。這像一張反放的椅子,她自覺掀起裙子後,腰間升起的拘束帶就像是環過腰的手把她穩穩固定住,按照要求把下半身趴在“椅背”頂端的橫墊上,高度自動調節後,垂落的雙手剛好可以抵住“椅面”。內褲搭在腳踝,一根鏈條串起的兩對鐐銬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扣在她的手腕和足踵上,緩緩收緊,讓她被迫得拱起身子,形成的弧度恰好墊高了小腹,女孩白皙圓潤的屁股被托在最高的位置,等候發落。更要命的是,她只要稍稍擡頭就能看見,面前墻壁上顯示屏里正是她此時的窘態,公開懲罰意味著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無論是側面的主要鏡頭,還是對著屁股和臉的特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臉一紅,小屏幕上也飛起陣陣霞光。
“根據上午完成的檢測報告,受刑人身體狀況良好,可以執行懲罰。最終商議決定,鈴原櫻少尉,你將受到的三級懲罰,包括裸臀四十記C型武裝帶,全程報數,之後還有三十分鐘標準站姿公示,如果沒有異議,將在一分鐘後正式開始。”
“沒…沒有。”
這個一分鐘顯然包含了機器運轉的聲音,鈴原櫻向來自我要求嚴格,對別人卻是寬容而有耐心,此刻她誠懇地希望那個制造眼淚的機器可以多遲到一會,或者最好爽約,但機器只會可靠的讓人絕望。束腰的武裝帶和一般系的皮帶差距很大,最明顯的就是寬度和厚度,哪怕只是貼在屁股上也能直觀感受,皮具的微涼消失的時刻,就是痛苦已經迫在眉睫的信號。
“嗖-啪!”
哪怕隔著屏幕,這一聲也讓人聽得心頭發顫。呼嘯落在屁股上,幾乎要貼著少女嬌臀的輪廓整個死死咬著釘進去,脆響後像是飽蘸的畫筆迅速在上面刷了一道紅漆。吃痛一彎腿,被連枷捆住的胳膊也往後收起,整個人被帶著向前撲倒——如果真撲出去了,恐怕這四十下就要從零開始了。緩了有快十秒,她才掩蓋住氣息的慌亂,盡可能平穩地報出那聲“一”。
第二下正中臀峰,裁剪過的武裝帶恰好能把兩瓣全部兼顧,接下來的三、四、五、六都落在這片區域,女孩的被抽得起起伏伏,火紅一片,報數的聲音也漸漸顫抖起來。但這對機器來說,除了把校準的時間拉長那麽半幀,就沒別的影響。臀腿交界處本就細嫩嬌弱,醫療部工作繁忙,她既沒有強身健體的時間,也找不到“專項訓練”機會,這幾下直接讓她是哭出了聲,整個屁股都被上了一層粉。在迅捷而猛烈的抽打下,刑架上的鈴原櫻每次縮起身子想躲,都只能適得其反地讓身後更往外撅起,一聲響過一聲的,少女原本白皙的臀被抽打得翻湧不止,大片大片的紅腫堆疊起來,收斂著的啜泣也變成了不顧形象的大哭。
“痛痛痛!”“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好疼!”“我一定遵守要求!”
空出來的左上角給到了她臉部的特寫,沒戴帽子,頭發自然鋪散在兩側。她原本白皙的臉上已經浮現出紅暈,但顯然“公開處刑”帶來的羞恥感覺只是次要,真正的煎熬是兩瓣屁股上一記勝過一記的猛烈抽打,眉頭深鎖、緊咬貝齒,能看到她為了規規矩矩挨罰做出的努力。但實在是太痛了,每下她的面部表情都擰成一團,眼睛里噙著的淚水也越來越飽滿晶瑩,潸然落下只會是時間問題。
“啪、啪、啪。”
從第二十下開始,機械臂每擡到既定位置時會傳來一聲輕微的“嘀”,大概是為了精確——畢竟鏡頭里的臀已經滿是艷麗,一片片紅痕重重疊疊,挨得多的地方能看見明顯的腫起。每次她疼得縮起膝蓋時,整個人都被手腳枷帶著向前傾,屁股也幾乎要翹到天上去。於是接下來就是一記自上而下的狠辣抽打,逼迫著女孩回到原位。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臉上出現了好幾道痕,並且不斷地有新的一滴滴泫然落下。
檢測到受刑人的忍受力已經瀕臨極限,在還剩十下的時候懲罰暫停了,但也只有“打屁股”這個動作稍作中斷。雖然稍稍放松的鐐銬給了活動下發麻手腳的空間,但癱下身子足尖剛碰到地面,警告聲就讓動作戛然而止。
隨著手腳上的束縛漸漸收緊,五分鐘不到的休息時間也宣告結束,按照提示音挪正身子後,屁股再次被擺在了最高點,最開始的顏色似乎已經沈降下去,正顯得兩瓣臀上一片片對稱斜向排開的紅痕愈發鮮艷,循著呼吸像是在微微發顫。
“咻~啪!”
傷疤沒好,肯定也沒忘了疼,但這下還是痛得女孩昂起了頭,手腳被激得緊緊並攏,五官擰成一團,決了堤似的眼淚隨著“嗚嗚”的哭聲嘩啦啦流下。整個屁股好像都被抽得向里陷進去,隨後便是肉眼可見的整道腫起。
由人來掌刑時,最後幾下通常會最狠,突出一個“加深記憶”的作用,套到機器邏輯也是一樣。臀峰上響得可怕的一擊重責,得到的回應同樣“振聾發聵”,每道印子邊緣甚至能看到淺淺凹陷下去的縫合線痕跡,錯落有致地編織在一起,五下已經把從上半臀到大腿根都染上了深色的朱紅。
讓她趴在那里再抽抽搭搭幾分鐘恐怕就是最大限度的仁慈了,第六下準確地落在臀尖,抽得她一陣搖晃幾乎要摔倒下去——如果不是被捆著的話。緊接著第七下、第八下、第九下都沒偏開多少,像是在紅底畫布上用飽蘸紫檀色的墨筆恣意塗開。被拷住的手腳連擺動開的空間都沒有,只能用力抵住刑架。垂落的發絲沾染了硬生生疼出來的汗水,姣好的臉龐上掛滿了淚痕,眼睛好像都哭腫了,但報數還是一點不敢忘,只是聲音微弱到有點支離破碎。
作為結尾的最後一下落在臀腿交接的地方,最後的數字報出來後,感受到鐐銬彈開、拘束帶收起,她自然地癱了下去,刑架也自適應地放平成了刑床。望著墻壁上顯示屏里的慘相,她伸手揉了揉自己“滿目瘡痍”的屁股,小屏幕里眉頭倏地一皺,恐怕不太好受。下面有一排五分鐘的倒計時提醒她珍惜短暫的休息時間,之後還有半小時的抱頭罰站,遲到、堅持不住、站姿違規、都可能幫她再換來次數上不封頂的四級懲罰。
昨日重現讓年輕的少尉既羞愧、又後怕,目光躲躲閃閃,低頭輕輕咬著嘴唇,聽見清脆的劈啪聲時,坐得好像都不太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想到面前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出逃受了這麽嚴重的懲罰,愧疚與負罪感讓真嗣感覺心里堵得慌,“對不起,早知道,我不應該……”
“其實沒有。”她擡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清澈而哀愁,“NERV派出了EVA直接襲擊,單純你被搶走的話,我只用領數量多一點的四級懲罰。”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她擠出了個釋懷的笑,“因為我根本沒有勸你留下,沒阻止你離開,所以我自己才是懲罰升級的原因。”
畫面轉到罰站,裙子卷到腰間露出挨完打高高腫起、紅紫斑斕的屁股。雙手手指緊扣抱住後腦,兩肘張開,能看到陷下去的脖頸脊線和兩側突出的肩胛骨,腰背自然是要挺直的,雙腳並攏也是基本要求,臀部就此被放在了側視圖里整個人最突出的部分。保持這個姿勢,出線嚴重或者頻繁的違規,傷好後一周內肯定得來報道。
“但這樣的錯誤,我以後不會再犯了。”這部分倒不用詳細看完,得到赤木律子的允許後,和初見時一樣,鈴原櫻向真嗣鞠了個躬後就離開了,比之前看上去更像是冬治的…姐姐。
“其實這不僅是她第一次挨三級懲罰,之前鈴原少尉都沒因為個人原因來過懲罰室。”從技術一課的負責人躍升到Wille的副艦長,十多年來赤木律子見過的下屬良莠不齊,能讓她又肯定又心疼的並不算多,“這孩子負責的工作都做得很好,一點點小問題糾正後也沒犯過。哪怕第一次挨這麽重的打,校準的儀器在三十分鐘里也只響過一次。”
“那後來?”
“好像不到一周就自己要求恢覆工作了,算下來一共有十多天吧,她都不太能坐椅子。這之後,到今天為止,也是漂亮的零失誤。”醫療部既有看護船員、分配藥品這種細致的工作,也得時不時擡擡擔架和器械,想到在“負傷”的情況下還能完成的讓人挑不出錯誤,律子對她的認可又高了幾分。
“所以赤木博士,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我需要接受的‘考驗’,應該和她們是,一樣的吧?”稍稍撥弄一下轉椅,她看到真嗣低著頭坐在那里,雙手緊貼著夾在膝蓋中間,肩膀也就勢縮著。他不會像碇源堂那樣籠住臉,所以能看到抿起的唇和稍稍鼓起的臉頰,看著是在艱難地糾結、思考著什麽。
“是的,一樣都不會漏,當然數量會有調整。”看到男孩的嘴角抽動了兩下,律子適時給出了提醒,“如果你選擇拒絕的話,我們會給你安排到最近的聚居點,要保留之前初號機駕駛員身份,還是換一套‘人設’都無妨。想回第三村的話,也可以給你安排。”
“我想,想留下來。”金色短發的副艦長突然一改淡定從容的形象,轉過身來四目對視,眼光里不缺他在父親、在美里小姐,以及在綾波麗眼中看到的,威嚴?
“看著我的眼睛,我需要你認真地,再一次告訴我,你自願。並且沒有受到任何的引誘或是脅迫,完全是出於個人意志做出這個決定。”
他閉上眼睛,想到那個仿佛昨日卻渺遠不可及的世界,想到夕陽下的三號機插入栓;想到中央教條里坦然閉上眼睛的渚薰;想到NERV遺址那里最後還在微笑的綾波麗。承擔和奉獻不總是需要理由,罪業難贖更不是逃避的借口。
“我,初號機駕駛員碇真嗣,完全自願回歸Wille,並且接受對我的一切處理。”
“那就在這邊的臨時隔間好好休息吧,後天會有人來帶你的。”赤木律子合上電腦,收起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親自領他到了邊上的單人間,“如果反悔了,這幾天隨時都可以說,祝你好運。”
照例做了消毒,換上統一式樣的“病號服”,碇真嗣抱著膝蓋蜷在狹窄的單人間里,嵌在墻上的屏幕雖然有通訊功能,但只有赤木律子一個可聯系的對象。第三村的飲食雖然簡單,但能清楚認出大家種的蘿卜、馬鈴薯,還有他親自釣起的魚。現在手里捧著的所謂“配給”,除了米粒外只有滿格的色塊,這種味道越是以假亂真反而越讓人覺得不適。
所幸在Wille上,浪費食物不至於成為挨揍的理由,按下按鈕,把它放進彈開的格子,這種小事會有高度自動化的流程來處理。當下最需要擔心的還是幾天後,數量再減最後的結果也不可能比櫻輕,那樣的機器自己真的能承受下來麽?
不見晨昏巨大戰艦內部,只有時鐘和公區的燈光指示著晝夜更替。同樣,只有定下的數字走到盡頭,屬於他的暮光才會迎來破曉一刻。到時候,要去舷窗邊看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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