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森匪山 #16 活剮/反火/終局 (Pixiv member : 堽)

 那女人被掛在刑架的空隙中,整塊的厚重實木將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間隔開。垂著頭、只剩下一口氣的上身裸露在正對臥室的方向,而兩瓣飽受摧殘的屁股蛋則正對門口,好像在邀請每一個進入房間的人對其進行奸污。


她的雙腳則被厚重的腳鐐死死咬在地上,順著一雙漂亮的玉腿往上看,映入眼簾先是紅腫著的大腿,那雙大腿腫得透明,黑紫色的圓形擰痕也四處可見,青一塊紫一塊,好像是老瓢蟲背後的斑點一般雜亂無序。往上的臀肉更是慘不忍睹。那屁股先是被板子打的青腫淤血,然後才被二爺掛在上面,用鞭子抽得血肉綻放,實木架子上依稀可見的血花還能依稀看到當初的慘況,想必會有幾個土匪對那場抽打記憶猶新。


之後填上的是陰戶被猛抽而留下的、橫七豎八的血痂,血痂是長條刑具所傷,可能是藤條,可能是皮鞭,但沒人在乎,沒有浣洗過的精斑還依稀可見,那些精液黏在傷痕上面,她是先被抽打得臀陰盡爛,然後才被土匪們輪奸。她的兩個穴都已經松松垮垮,好像剛剛生產過後的孕婦,如果不是輪奸她的人中還有一頭大象的話,就是地上放著的那根大木杵做的好事,那木杵濕了半截,看起來不是被人放在那里,而是從那女人的屁穴或者陰道里滑了出來,啪嗒嗒掉在地上的。


她只剩下一口氣了,被高高擡起綁住的雙腕撐起了整個上身的重量,本就沈甸甸的乳房又被在乳首處打了血孔,兩個秤砣沈沈地掛在那里,把整個乳房往下拽。她連腋窩下面都被射滿了精液,背上也有著零散的鞭痕。頭發和陰毛都被扯掉了不少,長長短短的毛發雜亂地堆在地上,好像換毛期時畜生一般無人在意。


沒有聲音,但隨著黯淡燈火的寂靜已然在污穢的肉體上嘶吼。她的嘴巴被生了銹的金屬口枷強制撐開,變成了只能口交的肉穴,無數根惡臭的陽具在里面進進出出,然後射出粘稠發臭的液體,這不止是她所遭受的侮辱,更是她這幾天來能夠攝入的唯一食物,她的饑餓被庸俗的欲望和腥臊的尿液填滿,冰清玉潔的肉體和侵略似火的性格也被打磨殆盡,在一下一下的屁股板子里,隨著美好的年華一起消逝了。


對於掛在墻上,被當做物件看待的人來說,時間從來都是靜止的,她動不了,連呼吸都帶著屈辱和疼痛。下體很痛,臀肉已經痛到麻木,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皮肉和骨頭在痛。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極其飄忽的大腦正在緩緩地隔絕她和世界的聯系,她還聽得到二爺茶碗的響聲,司馬麗還記得,那個老變態說自己今天會被淩遲處死——她害怕,但全身甚至沒有一處能動的地方,連咬舌自盡都無法做到。她看到二爺推過來的茶幾,數把小刀放在上面,還有白布鋪在下面,二爺那雙粗糙的手輕輕摸在司馬麗的臉頰上,好像有多憐香惜玉似得來回撫摸。那被淩辱得猶如僵屍一般的女人必然不可能給他回覆,二爺眉頭微皺,卻也不惱,只是端起那杯燙得難以入口的熱茶,對著她的後背緩緩傾倒下去。


屋里冷得過分,水蒸氣馬上蒸騰起來,滾燙的熱茶在司馬麗那飽經摧殘的肉體上冒出熱氣,皮肉幾乎被燙熟的痛覺激活了她的反應,她像是豬狗一樣大聲嚎叫,就算是嗓子早已被不知是血塊還是精液的結塊所堵塞,但她還是大聲嚎叫。二爺並沒有因為她的叫喊而停下傾倒的動作,而是順著她的脊柱向後繼續傾倒熱茶,雖然只有小便那麽細的水流流下,也還是燙得司馬麗渾身顫抖,那熱水漸漸流到了她的脊背、腰部,本就紅腫的身體隨著熱水的足跡而越加鮮紅,好像已然有數個血泡初現端倪,在短暫的清醒中,她似乎察覺到了——


不出意料地,滾燙的水流順著冰涼的肉體,淋到了她的臀肉上,司馬麗嚎叫得更為淒厲,高溫不止洗禮了她那歷經苦痛的臀肉,還順著那被擴張得大開的菊穴與陰唇流入了穴內,高溫讓本就痛不欲生的司馬麗更是一心求死,她無法說話,嚎叫也隨著熱水越來越多而變得羸弱。二爺故意在她的臀肉上方倒掉了所有的茶水,熱水幾乎將她的腸道和陰道都洗滌了一遍,數倍於抽打的痛苦讓她強制清醒了起來,隨後就聽到了更恐怖的話語。


“熱水澡舒服嗎,小破鞋?”二爺隨手一放,還殘留著滾燙溫度的瓷碗直接在帶血的臀肉上扣了下去,這痛苦和之前比是九牛一毛,但還是讓她的聲帶擠出了一點慘叫。


“臨了了,二爺也跟你說點實話,破鞋啊,二爺我可是大清朝正白旗的老旗人!祖上也是入過關的!後來家道中落,我呀,就當了劊子手,跟著師傅剮了不少大人物!那年二爺才十六歲,下面那玩意第一次硬就是在刑場上,那次是剮一個謀反的青樓頭牌,哎呦,二爺我硬的都受不了了!就在處刑台上,給那娘們身上剜了個洞,交出去了咱的第一次!”


“你是爺剮的第三個娘們,爺們這輩子剮過不少人,都是把肉卸的幹幹凈凈,心臟還在那跳哪!哎呦,那場面——”


“可惜了。”二爺長嘆一聲:“後來大清亡國,他袁大頭不讓剮人,咱再留下去也沒意義,就來了這兒,說是跟著德國佬學什麽工程學,那德國佬是個兔兒爺(男同性戀),就喜歡抓小男孩來玩。咱看不下去,引來了三爺打死了他,這要塞也就歸了我,我讓他們拜為二爺,”


二爺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司馬麗,她還沈浸在痛苦里,體內僅剩的一點濁流也隨著快速冷卻的茶水而漏了出來,這反而讓她身上多了一點茶香。看著那傷痕累累的肉體,二爺的施虐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腦海中的幻想也越來越清晰,他手里把玩著鋒利的小刀,繞著司馬麗轉了一圈,好像在檢視自己的獵物一般:“咱們等一會兒先割掉舌頭,眼珠子也沒啥用,一起戳瞎。然後剖開你的爛逼瓣兒,把你生孩子的那家夥事兒拽出來,給你當今天的晚飯。”


“然後從大腿開始,一點一點卸肉——你能吃多少吃多少,最後啊,咱們再開膛。”二爺語氣溫柔地說些恐怖的話,他的老手緩緩地揉著司馬麗淩亂的頭發,好像什麽慈愛的爺爺在給自己的後輩講什麽溫馨故事。“等你的屁股沒了肉,估摸著我這麽多年沒硬的家夥事兒也就硬了!到時候我在你嘴里塞滿你的肉,然後爽一次,二爺我就送你解脫!你看,如何,有意見就說!現在不比大清,不是都說民主了嘛!”


二爺的壞笑陰損歹毒,就算這女人已經被玩得幾乎廢掉,他還是要讓她感受到更為極限的痛苦,以滿足他那超出了倫理道德的獸欲。


雖然司馬麗,似乎並沒有完全理解到,二爺在說什麽。


只是她知道,那個老頭,拿起了自己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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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伶是最後一場淩遲酷刑的唯一觀眾。被處刑的人正是她的曾經老師司馬麗,她靠在窗邊,借著昏暗的燈火往里看,看著這一個哭一個笑,一個疼到極致,一個笑口咧開的駭人場景。那二爺好像一個鬼怪,他褲子半褪,將已被染成血紅色的陽具貫入那女人口中,女人的嘴巴好像也不是正常的模樣,滿地的牙齒就足以說明一切,一灘灘的血液在地上結了塊,恐怕這駭人的場景,已經從上午持續至今。


雪伶的角度看不到那木板後面的東西,她也再也看不下去,她握緊手里的匕首,回頭看向這偉岸的碉堡。大廣場上空無一人,正如九爺所說,馬上這里就要大變樣了。


結果一個瘋子很簡單,但是如果時代全瘋了,那誰又能結束這一切呢?


反正不是她,反正不是雪伶,也不會是他楊先生,更不會是什麽大爺二爺三爺。


沒人知道。


她手腳很麻利,進屋、繞背,抹喉,刺心。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沓,那個已然死亡的老頭倒下時,精液還在不停地噴向空中,甚至有些許液體沾到了雪伶身上,那臨終的快樂直到數秒鐘後才停止。


她扭頭看向那被自己割開了喉嚨的二爺,和皮肉盡失,滿嘴都是自己血肉的司馬老師,她的心臟隔著骨頭在跳著,微弱而可憐地跳著,終結它的是那柄沾滿了血的匕首。


雪伶翻箱倒櫃,終於在書架的角落找到了那些畫滿了結構圖的文件,她把東西藏在內衣下面,從來路溜了出去。


天色越來越暗,一反常態的是,主樓的燈光卻越來越亮,明亮的光沖擊在這山間的積雲里,好像照開了這灰蒙蒙的大雪。一只眼睛從土匪窩看向蒼天,似乎在問那沒開過眼的老天爺:你這次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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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啊。”說話的是七爺,他此刻正踱步在主樓的操控室,這是整個山寨的制高點,鵝毛大雪幾乎覆蓋住了這山區的傍晚,,山寨里安靜的可怕,但山谷之間,不知是雲層中的暗雷還是其他的聲音在山間轟轟作響,聲音很大,甚至樓都在微微震顫,仿佛整個寨子里就剩下了兩個人,滿臉寫著斯文,好像是哪家報社的主編一般——白紙扇,老七。正在他對面站著的,正是九爺,黑雲寨里唯一的醫生,小華佗楊景。不同於老七的從容,楊景此時正拿著手槍,指向老七的腦袋,老九眉頭緊皺著,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


只是他知道,如果這信號燈再不停下來,就要出大事。鬼子的飛機隨時都有可能找過來,他們要是真的勾結了鬼子,天黑之後別說要塞,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我記得,你也是從德國留學的高材生?”大爺看向窗外,半山坡上的高度,讓他看到了皚皚積雪和茫茫的山丘,他的煙卷還在嘴角叼著,微亮的光芒伴隨著一絲煙氣,在玻璃上反射出來了點點薄霧。 “是又如何?”老九搬了一下手槍的擊錘,發出了哢噠的聲響,老七似乎一點也不怕,他扭頭看向九爺,眼神中還帶有一絲的嘲弄。


“德國是個完蛋地方。”他把煙夾在手里,好像有些感慨地繼續說:“我是從大連出去留學的,走的是他東北王的路子,回國之後我也受到過禮遇,那時我在郭松齡麾下,少帥的直屬部隊,回國後第一個碰到的人就是咱們大爺。”


“他還有個哥哥,叫華天璋。”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鑰匙拿出來,馬上把這個破燈關了!”楊景有些緊張,他也屬實沒有想到,大爺會瘋到這個地步,為了爭這批軍火,他竟然要引鬼子來攻山,老九本以為他和三爺的矛盾沒有到這個份兒上。


“別急啊,老九,不,山寨馬上就沒了,我還是叫你老楊吧。”老七笑著,他從里懷兜里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嘿嘿地發出聲響:“聽我講完,你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還有,把槍放下吧,你打不過他的。”


聽到這話,老九緩緩回頭,卻驚了一跳,他身後的正是——六爺,或者說是,武術家李山。李山面無表情,神色極其嚴肅,他沒有穿那身棉馬甲,而是穿的透黃透黃,那是黃馬褂,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皇上御賜的衣裳。老九自知不可能有他手快,只能黯然放下手槍,可六爺也沒上來繳他的械,他就是站在那里,人如其名,像一座山。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哦,華天璋,他是咱們大爺華天祺的哥哥,他從小把自己弟弟拉扯大,就在這片山里,他在郭松齡那做到旅長,和他老郭一起反了東北王,往奉天打的時候,張作霖急著平叛,就請來了自己的老弟兄張作相,張作相征發長春一帶的土匪做先鋒,偷襲郭松齡的側翼,襲殺了華天璋,華天祺則臨陣倒戈,重回東北軍。”


“那先鋒就是三爺?”九爺楊景問。


“對頭,雪中豹,神出鬼沒的大土匪崔海。為人機敏狡猾,卻以仗義聞名,除了好色,並無缺憾。他和我們大爺華天祺,合夥殺了華天璋,所以道上總說大爺是個泯滅人性的人。”


“但這和鬼子有什麽關系?”九爺楊景知道這老七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天黑,不過他也沒什麽辦法,好在二爺已死,他也相信雪伶藏身的本事,只要東西沒有被挖出來,一切都好說。


“和鬼子沒關系,有關系的是三爺。三爺從那之後就入了張宗昌的夥兒,去了南方。而華天祺則一直留下,跟著張景惠做事。”


“華天祺當初帶的那支部隊,現在叫興安北第四警備團(偽軍)。”


“就在雙連縣旁邊?”


“對,就在山下駐防,這一點他誰也沒告訴,只有老八和老十一直兩頭跑。”老七見他終於上道,可算是笑了一聲:“我胡智林,曾是張大帥的人,也曾是個偽軍,不過如今國破家亡,做點什麽都不奇怪,但我們大爺不一樣,華天祺是個要做大事的人,終究無法跟成天只知道睡那兩個同性戀娘們的三爺穿一條褲子。”


“你要引鬼子打三爺,然後帶兵反正?你知道最近的友軍離這里有多遠嗎?”


“我知道,所以老十回來了。”老七的煙頭已經燒到很短很短,他最後抽了一口,把它丟在地上:“我只是順著被你弄死那個王八蛋——八爺的路往下走。八爺搶火車,就是為了情報和軍火,結果車上沒有,人還死在你手里,我們好不容易從其中一個假學生的身上搞出了情報,你卻殺了二爺,你他媽的……”


老七的眼神中露出了不符合面相的狠毒,他的眼刀狠狠刮向楊景:“你家老蔣在他媽的千里之外,你就這麽拆我們的計劃?!”


“別放屁。”楊景看出了老七話中的漏洞,收起手槍說道:“劫火車那事,你根本就沒參與,你他媽現在就是在給我解釋大爺的計劃,搞得像什麽都是你謀劃的一樣。”


“……不愧是九爺,一眼就戳穿了我的謊言。可結果一樣就好了,我們引來鬼子,打跑三爺,然後帶著大爺的舊部倒戈,繼續在這里占山為王,這和你的想法有什麽不一樣?反正鬼子沒精力管我們。”


“說到底,還是你們想當老大,說他媽一堆大義凜然的屁話,結果就是這麽簡單。”


“對,我們要當老大,要殺掉雪中豹崔海。”


天已經完全黑了,楊景的耳朵很靈,他聽出來了,飛機的聲音已經從山坡的遠處漸漸傳來,現在就算關燈也完全來不及。


煙頭被老七胡智林一腳踩滅,又拍了拍身上的煙灰,隨後對著窗口,雙手一撐,指向了遠處山路上的亮光:“不過我可設下了妙計,只待日本人自投羅網。”


“我不在乎。”還沒等老九說話,先開口的是李山:“只要你讓我殺了那個浪人頭子,我和我的徒弟就暫時聽你的。”


“那麽就到你選擇了,九爺。”老七胡智林已經說完了所有的話,拋出了一個橄欖枝:“你要回去救你們扶持的那個三爺嗎?還是說,老老實實地把圖給我?我們開軍火庫,繼續在這里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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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後 山寨外圍


“這大爺又抽什麽風!老子正想去找個娘們玩,結果他媽的讓老子來巡山!這他媽不年不節,老子巡什麽山!”


正在大聲抱怨的是老十一,黑牙佬,他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在這茫茫雪海中來回地走著山道。身後跟著的是一堆賊眉鼠眼的小土匪,以及那個瘦到脫相的大煙鬼,剛剛回到山寨的老十,他同樣騎在馬上,披著厚厚的毛皮褥子。


“十一弟啊,你和你的綹子(黑話:指土匪兄弟)們也不通氣啊(黑話:指一點空氣都讀不懂)。”


“藍頭蔓子(黑話:指姓錢的,當前指老十),你接靈子(黑話:悟性好,一般指情商高,能知道別人的想法),你給咱說說,怎麽個事?”黑牙佬那一嘴黑牙在雪地里正顯眼,那滿嘴的臭氣隔著大雪也傳的挺遠,老十也不嫌棄,只是漏出他那詭異得如同骷髏般的笑意,說道:


“我看哪,綹子窩(黑話:指山寨窩點)里,有人要反火(黑話:指土匪窩內部分裂、火並),我看要拔香頭子了(黑話:土匪寨子散夥)!”


“!誰呀?!”黑牙佬好像特別緊張,他眉頭一皺,好像真的品出了什麽不對勁的味道,老十直接被他的愚笨給逗笑了,轉口去問:“十一弟,有信兒說你們跟大爺接了觀音(黑話:綁架了女人),咱們都明了(黑話:知道了),那紅票子(黑話:女人質)壓(黑話:指奸淫)起來,勁不勁?”


“勁!剛砸完窯(黑話:搶劫完),我就線(黑話:抓、綁)了三個,和兄弟們好好壓了一宿,垂子(黑話:指屁股)拍的稀爛!下口子(黑話,指陰道)灌滿了子孫!”這下可輪到黑牙佬吹噓,他臭嘴一張,把之前的底兒掏出來炫耀了個遍,但其實他只參與了那麽一次,後面的事都只是看著,但這也不幹擾他吹牛,只不過他回過味來之後,還是要追問最要命的事情:“反火的事兒,給綹子講講?”


“不急。”十爺看向山道遠處,有腳步聲,有輪胎聲——是鬼子的軍車。黑牙佬剛想繼續追問,可馬上也被這聲音吸引,隨後他看到了光亮,突然意識到了,那膏藥旗和偽滿旗,意味著什麽。


“上毛里(黑話:躲進樹林)!”黑牙佬從小做土匪,反應非常迅速,他大喊一聲,想要讓隊伍散進林子里,但是預想中的馬蹄聲音並沒有出現,所有小土匪都直勾勾地看著他,黑牙佬正要回頭發作,卻只聽得一聲槍響,老十擡手一槍打爆了他騎著的馬頭,他整個人隨著大馬臨死前的抽搐而翻倒在雪堆里。雖然這廝腦子不好用,但身體反射極快,他馬上掏出手槍來,對著身邊的所謂弟兄指去,只是還沒擡起手來,他的手也被後面的小土匪一槍打爆,那把爛手槍碎成了零件,和迸發的血液一起碎在了積雪里,他疼得大叫,沒有人管他,所有人都在看著山道那邊,等那日本軍車靠近,老十連忙下馬,對著為首的日本軍官小跑著過去,那軍官也捂得嚴嚴實實,一把日本軍刀捏在手里。他示意隊伍停下,走下車去,遠眺了一下那讓他們頭疼了許久的土匪窩,又看了看那對自己點頭的大煙鬼,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松根太君,就在前面!這是他們其中一個土匪頭子,都聽您處置!”老十諂媚地說道,眼角的狗皮膏藥正合此景,而那日本軍官身後的黑衣翻譯官把這話覆述成了日語,在他耳邊輕聲道出。黑牙佬只看到那個精壯的軍官看了自己一眼,之後便是拔出指揮刀,高高舉起的刀反射著山寨方向發出的光,只一秒的眩目過後,他便看到了灰蒙蒙的夜空。


雲層中飄下大雪,好像正如他初次進山時一樣。還有自從殺了那一家人,走上土匪之路後,隨之變黑的滿口牙齒。


汽車在他身後啟動,他的血很快被覆蓋。


和被他殺死的人一樣,他也毫無意義地被拋棄在了雪地里。


“山賊どもを丘の下の兵舎に集合させ、我々が要塞を奪う!(讓這幾個山賊去山下的兵舍報道,我們去奪走那個要塞!)”松根簡單甩了甩刀上的血,便對著翻譯官大吼,翻身上車。土黃色的隊伍在機械的噪音聲中走上山去。


老十保持著他諂媚的神情看著他們,直到最後一縷的黑煙也消失在白雪地上,然後他收起笑容,用那張瘦得脫相的臉看向身後。


一只被刀疤劃過了一半的眼睛,露出了點點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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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了我們!”瑤琴恨得牙根癢癢,她好像要活吃了面前的男人一般。三爺,以反覆無常和突然襲擊聞名的“雪中豹”,牽著自己的兩條老狗,看著瑤琴。瑤琴的衣服被剝光,兩個手腕被分別捆在身後,正放在尾骨上側,又被繩子繞過木枷高高拉起。一根鋼鐵橫攔卡在她的腰部,讓她的臀部被高高撅起,配合上被分開捆縛的雙腳,得以將她幹幹凈凈的小穴和後穴正對後方。這是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她的身體不能動得很大,但是拼盡全力的掙紮扔讓她的胸脯亂晃,見這娘們吵鬧,一邊的小土匪馬上過來塞住了她的嘴巴,即便如此,她嗚嗚的聲音依然十分吵鬧。


三爺甚至沒有正眼看她,以及她身側的另一個架子上,雙腿被吊起,同樣兩穴敞開的仁惠。他從沒把所謂的約定當過真,這兩個小磨鏡(女同),只是他用來麻痹別人的一個工具。


仁惠則是一臉看開了的樣子,她目光空洞,從突然被抓到這件屋子里,親眼看見了那個剛剛被點天燈而死的女孩之後,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結局。在被掛上架子之前,她掙紮著,去親吻了一下自己的苦命的戀人。


幾乎所有還活著的女人都被放在這里,他們中有的如小芬、志琪、仁惠等,早已被虐待得麻木,一聲不吭地在架子上,等著自己的下體和後穴被填滿,等著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然後用自己的慘叫取悅那些禽獸。她們每人都被掛在一個晾逼架上,用最方便性交的方式放在架子上。皮鞭、板子、堵嘴的抹布和油脂也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粗木棍和鉗子、烙鐵等刑具。小土匪們一個個地處理著她們,如果皮膚幹燥,那就往屁股溝和陰戶上塗油,如果肉穴已經被幹得松垮,那就一桶冰涼的雪水澆上去。屋里不冷,火炭從來沒有燒得這麽旺過,每個瑟瑟發抖的女孩身邊,都被放上了一爐火炭,也許是為了取暖,也許是為了讓稍後即將到來的客人們更為殘虐地玩弄她們。


白花花的肉體星星點點地擺放在屋里,儼然是要什麽人來享用她們——或者送她們一程。


三爺把兩條老狗拴在門口,看向天空的層雲。


飛機的聲音在上空嗡嗡作響,那些鬼子戰鬥機丟的炸彈沒有一個命中,只有一個探照燈的情況下,炸彈也是沒頭蒼蠅,炸不到什麽東西。


“三爺,來了。”老四——龔剃頭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他手里捏著兩把王八殼子。


“下山的路呢?”三爺問,站在門口的老五遠遠地擡起了他的手,示意也已安排完畢。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二樓側面的老六李山,他也點了點頭,在此之前,老六曾說過,將計就計就可以了。


隨後,那好像牢不可破的鐵門,也慢慢敞開。日本兵的大燈照射進來,荷槍實彈的士兵們看到一點點打開的黑雲寨大門,好像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那個軍官一揮手,幾個偽軍就沖了進來,他們沒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廠房和一個站在山寨正中間的胖子。


“ようこそ、松根大佐! 衛兵隊と交流のあった山賊の首領です。本日、黒雲城を代表して皇軍に降伏します!(熱烈歡迎松根佐官!我是和警衛團通信的山賊頭目,今日代表黑雲寨,向皇軍投誠!)”那胖子一嘴流利的日本話,絲毫沒有怯場,這一下讓站在樓里看熱鬧的老七慌了神。在他的計劃里,這應該是一場保衛要塞的血戰,難道說,他三爺要向日本人投降?不可能,自己已經跟松根通過話,告訴了他雪中豹崔海就在這里,那還是他誘殺松根的計策呢,可如今這個情況……


“誰のために働いているのですか?(你們是給誰幹活兒的?)”松根大聲喊道,他帶來的偽軍已經在要塞里列了隊,那些歪瓜裂棗的部隊,讓老七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松根太君問!你們給誰工作?!”雖然知道對方會說日語,但翻譯還是職業性地喊了出來。


“華天琦將軍!”老五面不改色,對答如流。


這下反而輪到了松根楞神,他明明聽說山寨里還有崔海的人,那個流寇的人頭可值錢。


“親善の印として、閣下のために性奴隷を用意しました!(為表誠意,我們為各位準備了一些性奴隸!)”


這話偽軍聽不懂,但是五爺實在嗓門太大,本來在門外等候的日本兵紛紛探出了頭。


本來以為是和以前一樣要命的剿匪,結果還有這種好事?


“崔海はどこだ?雪中の豹として知られる男!”


“太君問雪中豹崔海在哪里!”翻譯官的聲音比五爺小了不止一個度。


“崔海は死んだ!私たちは華天琦將軍から彼を殺すように命じられた!(崔海已經死了!我們奉華天祺將軍的命令殺了他!)”言罷,一具披著三爺長袍的屍體被從樓上扔了下來,雖然五爺知道,那只是個從火車里抓到的臭男人而已,長得還是不像,但是臉上開個洞之後,也就沒什麽可辨認了。


松根的警惕緩緩放松了下來,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入寨,端著步槍機槍的日本兵和偽軍紛紛湧入庭院,他們雖然很期待“性奴隸”的事宜,但還是礙於長官威嚴不敢亂動。那亮著的廠房中,有兩條嚎叫的老狗,門簾後,好像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裸女被捆好了吊在門口,無論是偽軍還是鬼子兵都在往那邊看,好像對長官的命令都已經心不在焉了。


九爺楊景快速地數了數,大概有兩輛車,三挺機槍,五十多個偽軍,和三十多個鬼子。


“華天旗將軍が中にいる! 石井君と電話中だ。 松根大佐に一緒に來るように言ってくれ!(華天祺將軍就在里面!他正在和石井太君通電話,請松根大佐跟我來!)”


松根聽到石井太君的名號,警惕性進一步下降,這些情報都完全正確,可能是華天祺的人已經搞定了?不清楚,但是確實沒有見到那個狡猾的土匪,松根點了點頭,抄起日本刀,帶著自己的近衛隊就往主樓走,在路過那具“雪中豹”的屍體時,他停下腳步,打起手電去照他的臉,得意的笑容在嘴角覆現,看到這一幕,五爺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便更為殷勤地帶著松根一行人進了聚義堂,十來個日本兵荷槍實彈地走了進去,旁邊的鬼子軍車壓碎了木質的大門,機槍的準心時刻瞄準著五爺的腦袋,松根很放心,量這土匪窩也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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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兵們走進壓子屋時,是極其興奮的。


那二十來個鬼子兵在五爺手下另一個會日語的小土匪的帶領下,走進了那溫暖的屋子。


“5分だけだ。5分だけだ。(只玩五分鐘。)”為首的鬼子兵知道這是壞了規矩的,但是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性欲和部下們的要求,帶著士兵們進入了屋子。


首當其沖的,便是被全裸吊起來的佳琪。她雖然下體被肏得有些松垮,但這些天已經恢覆了個七七八八,她那對誘人的乳房直接成為了鬼子兵們爭相撫摸的對象。鬼子兵們很多都是農夫出身,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白花花的肉體和充滿了情欲的姿勢,在束縛著她們的晾逼架上誘惑著這些士兵,他們從充滿防備,害怕有詐,到脫下褲子,盡情奸污之間,只用了五分鐘不到。


“童貞?”在一個少女面前,鬼子兵的頭目停下了腳步。一個木牌在架子上掛著,上面寫著日本話【童貞(處女)】二字。那女孩也是被脫得精光,她的下身幾乎趴在一個刑凳上,粉嫩的兩個肉穴正對著外面,而上身則是雙手背後捆綁,一根上吊繩一樣的繩子從架子的高處順下來,吊在她的玉頸上,迫使她的上身挺起,露出挺翹的奶子來。


她本是六爺選的女孩,但是自從那一夜,六爺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抱著她睡了一覺之外,就再也沒動過她。


只是曾摸著她的臉和胸部、屁股,連說了好幾句“不像”。


她以為自己逃出了升天,是唯一一個不會被奸污的女學生,這是天大的運氣。


沒想到,被放在壓子屋中間的她,作為唯一的處女,被他們當成了主菜送給了日本人。


她害怕,她抖了又抖,她看到幾個日本兵對著她的乳房又捏又舔,幾雙臭嘴在強吻自己,親吻自己的脖頸。她不喜歡,卻又希望他們止步於此,不要讓自己被玩弄成其他女學生那個樣子。但是那根熾熱的陽具還是徑直頂了進來,帶去撕裂般的疼痛和近乎脫力般的刺激。然後是又一根,又一根,她好像回憶起了那天的聚義廳,被十個精裝男人輪流伺候的瑤琴,她該有多麽絕望。後穴也漸漸被脹滿,射進來的濃精讓她感覺自己的穴口都被粘膩得封住了。


本來互相看著對方的瑤琴和仁惠,突然就被卸下口枷,插入了一根又腥又臭的陽具;被吊起的佳琪被二穴猛入,一前一後的日本話她一句也聽不懂。每一個肉穴都被獸欲滿滿的禽獸們所填滿,淫靡的氣息很快就在屋里散發開來。插入、射精。他們本來重覆著獸欲的釋放,這種最簡單原始的方式在數分鐘內完成任務。都許久沒有碰到女人的他們紛紛繳械,除了一些精壯的小夥子開始了第二輪強奸,其他人都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但他們很快又看到了土匪們為他們準備好的刑具。


五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出來。


第一聲鞭打是在小芬的屁股上響起,因為她的穴太松垮,惹惱了一個鬼子。結果這一打下去,竟然讓那松垮的穴剎那間緊致了一點,隨後,劈啪的抽打聲便在屋里漸漸響起,慘叫聲也隨之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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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三爺居所】


“華天琦將軍はどの部屋にいるのですか?”


“松根太君問華天祺將軍在哪間屋子里?”走了許久,軍車被停在了曾奸淫瑤琴和仁惠的大廣場中,鬼子們上了許多樓梯,轉了許多彎,進了許多門,連翻譯官已經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私をバカにしたら、あなたを殺すわよ”


“松根太君說你敢耍我們,我就殺了你。”松根已經拔出了日本刀,另一把手槍也在他手里,但隨著五爺推開那間三爺的房門,那個背對著他們、戴著軍帽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


“ほら、電話中だって言わなかった?(到了,我不是說他正在通電話嗎?)”老五假裝發牢騷,說完之後就退出了房門,一排鬼子站在三爺的皮草地毯上,全都背上了槍。


但那個身影沒有回頭。


帽子沒錯,衣服也沒錯。


個頭,也差不多。


松根越走越近,他感覺有哪里不對,但又不能確定,他舉起了手槍,沒有注意到這個大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影在走動。


直到那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才發現此人的身高不對勁,松根馬上準備開槍,結果那人一棒子精準地打在他的槍上,槍管應聲飛出,手里的手槍頓時成了廢鐵。


“ろくでなし! 殺してくれ!(混蛋!給我殺了他!)”松根本著軍人的直覺喊道,結果他直接聽到了一連串的‘嘎巴’聲響。那一列鬼子兵應聲倒地,六爺的徒弟們下手幹脆利落,而六爺則把軍裝一脫,帽子一扔,他的表情像是喜悅,又像是難過,半張臉扭曲半張臉興奮的樣子十分駭人,他的嘴巴動了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松根,你個王八蛋,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私はあなたを知っているような気がする......私が浪人していた頃......(我好像認識你……在我還是個浪人的時候……)”


“對,你,殺了,我的。未婚妻。”恨到極致的六爺握緊了拳頭,指甲縫都在手掌上摳出了血來。


“她叫李雲麓。”六爺緩緩走了過來。


松根看向那個覆仇的怪物,又回頭看向那幾個武藝高強的徒弟,突然一聲怪叫,提著武士刀就對著李山沖來,李山將他的刀一棍彈開,然後對著腦門便是一棒。


那一棒,傾注了十年的怨恨。


直接讓那顆腦袋,變成了四散的顱骨和腦花。


血沾滿了黃馬褂的李山大口喘著氣,他就那麽呆住了幾分鐘,他盯著那把刀,想起李雲麓被斬下的頭顱,和那一身的傷疤。


太便宜他了。


“走。”他調勻了呼吸,對著徒弟們打了個手勢。


“全都殺光。”


可是下一秒,他的動作便凝滯住了。


然後他才聽到了那聲槍響。


翻譯官,躲在本來給瑤琴和仁惠準備的屋子里,開了一槍。


“別過來!”看著那幾個徒弟的步伐,他拿著那把王八殼子連開好多槍,又是幾個人應聲倒地,但最終他還是被一拳打斷了脖子。


只是,李山靠在三爺的辦公桌上。


嘴角似乎露出了一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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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寨 地下


“可算找到你了,圖!”九爺楊景偷偷摸到了匯合地點,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雪伶。


在見到她之前,他也見到了二爺和他的‘作品’。


就算是他,也感到有點惡心。


當雪伶把從二爺那里拿到的圖紙交出來時,他發現九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馬上就警惕了起來。


楊景伸手摸了摸雪伶的腦袋,緩聲說:“別緊張,不是敵人。”


老七磕磕絆絆地走下台階,他可嚇得不輕,但他依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從容,對著雪伶露出了微笑。


“快,一起看,雪伶你去門口守著點。”九爺楊景把手里的德語圖紙塞了一半給老七,歡淫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慘叫。九爺知道那間屋子里發生著什麽,但也被吵的皺著眉毛,而七爺卻聽得非常愜意,甚至精神也放松了下來。


雪伶拿著手槍,目光有些茫然。


“有了,就在這件屋子下面。”七爺突然打了一下手里的稿紙,三下五除二就搬開了一個大號的落地鐘,那個地下室的入口,正好通向這件要塞的中心。


“密碼在我這。”九爺也找到了有用的信息,打開那間大鐵門後,露出的是充滿了黴味的地道。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默契地點了頭。


“胡智林。”


“嗯?”正在想象地下的寶藏和軍火的老七,被突然的直呼真名所打斷,他扶了扶眼鏡,看向九爺。


“引來鬼子,打敗三爺,然後重新占山為王,這主意是你出的嗎?”


“對。”老七理所應當地回答。


“用那些女孩當誘餌,色誘日本兵以爭取時間,這辦法也是你出的嗎?”


“是啊。”老七有點摸不到頭腦。


“用幫他報仇,騙來溥儀的大內侍衛李山做他華天祺的保鏢,然後讓他和日本人決戰,這主意也是你出的嗎?”


“都是我,亂世期間,這些都是——”


老七的話只說了一半,一把手術刀就割開了他的喉嚨。


“別說了,王八蛋。”


“我那篇信息上寫的是:”


楊景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而一路滾下去的老七躺在肩膀上,在咽氣之前,也睜大了那雙近視眼看到——


和院子一般大的山體空間里。


堆滿了炸藥。


“全是炸藥,沒有寶藏,沒有軍火,全是炸藥。”


老七的瞳孔已經不再動彈,而楊景從他的後腰處,抽出了那枚信號彈。


看到這一切的雪伶也捂住了嘴巴。


“所……所以……他們爭奪的一切都……”


“都他媽的是假的。”楊景沒時間感慨,他已經有了辦法,他開始找導火索,這地方建設的時間太早了,這應當都是開礦的炸藥,起爆器都是連著的,在連好的起爆器旁邊,還趴著一具骷髏。


他早已化為白骨,但是那身西裝還是確認了他外國人的身份。


“難道他就是二爺的那個老師……”雪伶碰了碰那具屍體。


楊景並不在乎,他一把推開那個骷髏,試驗了一下起爆器,有用。他拉長電線,帶著雪伶跑回了二爺的房間,把觸發器掛在了時針上。


“一個小時之後,黑雲寨就會被炸掉。”


“那……我們要離開吧?就像你說的那樣,找個地方……”


“你先走,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在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廢棄崗哨亭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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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和五爺,已經處理掉了松根一行人的武器。


他們在拆卸機槍,因為害怕汽車的聲音會讓那些偽軍警戒起來。


這些偽軍都是他華天祺的人,戰鬥力如何根本不好說,所以必須偷襲。


也就是走他雪中豹的路子,突然開槍,掃射他們。


但這是需要時間的,作為代表,四爺守在壓子屋門口,穩住這些人。


僅僅半個小時不到,壓子屋就成了人間地獄。


在得知這些女人都是消耗品之後,鬼子們露出了殘虐的笑容。


鬼子們開始用重拳擊打佳琪的小腹,他們比的是誰先打出她的下體來,一拳下去,從下體噴出的是精液,第二拳則是從嘴巴出來的膽汁,第三拳下去,佳琪就停止了呼吸。


小芬的屁股被打爛了皮,那黑紫色的屁股和略顯白皙的陰戶形成了巨大的對比,那鬼子看了半天,越看越不舒服,於是掏出刀來,開始剝她陰戶的皮。他割掉了大陰唇,卻把小陰蒂留了下來,隨後,他掏出了陽具來,就著施虐的興奮,又給了她一些稀稀的精液。那鬼子似乎是個剝皮的專家,他又如法炮制,在她身上剝下皮來。


他也沒注意到,小芬是什麽時候死掉的。


六爺剩下的那個小處女,在被輪了幾輪之後,鬼子就對她失去了興趣。她哭得太慘,鬼子聽得煩,就打她,越打越哭,一個鬼子實在煩躁,一刀刺進了她的心臟。


而仁惠則不哭。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無論是被打還是被插入,都像個死人一樣,雙眼直直地看著天花板。或者扭頭看向瑤琴。


鬼子大聲鬼叫,但她還是不出生,甚至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肩膀,她也只是咬緊了嘴唇。


瑤琴一直在搖頭,就算她的姿勢,根本無法看到仁惠。


但她看到,一盆木炭被從她面前搬了過去。


隨後是仁惠慘烈的叫聲,和終於得到結果的音效、與她聽不懂的鳥語。


不知道什麽樣的世道才會出現這種事。


她慘叫了幾分鐘,然後留下了微弱的呼吸聲。


再之後沒有了。


為什麽沒有快點沒有聲音呢?


瑤琴的眼淚流下來,但她沒有感到自己在哭泣。


這種感覺……很奇特。


隨後她聽到了機槍的聲音,劇烈的交火聲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升上了天空,形成了煙花的聲響。


那是在樓頂替老七放出信號彈的老九楊景,轉身便去找之前定好的秘密路線,他用鋼索往下滑,手里抓緊了最後用來減速的麻布。


可瑤琴不知道這一切,她好像失語了,也失去了感受的能力,好像做夢,又好像從宇宙劃回地球的流星,思緒不知道在哪里,是在蘇州的辦公室里,還是在仁惠曾經的家里?


或者是那張可憎的床?


其實自己應該殺了那個男人的,那個所謂的三爺,腦袋被火烤過一圈的‘雪中豹’。


可她一次又一次地退縮了,一次又一次地勸說仁惠,對他抱有希望。


真是個傻子。


眼淚越流越多,幾顆流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人倒下,有人站起,有人哀嚎。一顆手榴彈爆炸,壓子屋直接塌了一半,但她那麽幸運,除了冷風直接吹在她赤裸的肉體上之外,甚至沒有一塊瓦片落在她身上。


先是冷,後是疼。


然後是麻木。


不知道是槍聲越來越少,還是自己的靈魂越來越遠。


那個蕩婦一樣的自己,那個英雄一樣的自己。


兩個人都化為了呼吸時哈出的白氣,消失了。


她的視野只有被固定住的正面,嘴里還含著惡心的液體。


她卻那麽清醒。


清醒地等待死亡來臨。


直到一個男人坐在了她的面前。


“她死了。”四爺說。


“……”


“我建議你不要看。”四爺挪動了一下身體,緩緩說。


“我也不想看。”瑤琴從肺孔里擠出了一聲來,那聲音更像是什麽怨鬼。


“還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手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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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了!”三爺架好了機槍,他渾身是血,穿著一身幹練的棉襖,將機槍架在了山門上。


迎面而來的,是華天祺和老十帶著的偽軍,他們是來收拾戰果的。


而正在那兩個土匪頭子目光對上的一瞬間,扳機也被扣下。


老五拋出了手榴彈。


老十慌忙吐掉剛抽了半口的大煙。


老四剛剛送了那女娃一程,剛打算擡頭看看三爺說了什麽。


一架飛機飛過。


屋里最後一個少女停止了呼吸。


雙連山的中間開始崩塌。


大樓從中間裂開了一半。


山地開始震動。


破碎。


月亮恰好出來,照到了這片現場。


它的哀嘆,響徹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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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終究算錯了時間。


還沒到他落地,身後的山體就開始崩塌。


他摔在了一個莫名奇妙的雪堆上,雪崩和他擦肩而過,一塊石頭重擊了他的腦袋,但是他沒死。


他只知道現在有人在等他。


他甚至還記得路。


潔癖顧不上了,他帶著一身的土石往下走。


手槍顧不上了,反正進了雪,早就壞掉了。


帽子顧不上了,或者說楊景根本不知道它什麽時候丟掉的。


太陽顧不上了,饑餓也顧不上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順著被榨幹的記憶,他走了下去。


他還記得那間警戒亭上,被他放了一個小小的北洋旗幟。


他似乎只記得這個了,在醫學上,他認為自己有點腦震蕩,不過不礙事。


有一只眼睛看不見了。


終於,他看到了一個類似的建築。


可是他看不太清。


他用力看,好像是個屋子


好像也有北洋旗幟。


只是這里並不是空無一人。


一列兵痞,站在那亭子門口。


“嘿!爺們!”他聽到有人在拍他的腦袋。


“都他媽的這個逼樣了,還想著肏娘們呢嘿!”


他聽到有人打趣他。


“沒得肏啦,那娘們沒氣了!”


“你們他媽的保安團,一點也不知道循環利用!”


“去你媽的,你打她的時候手軟了嗎?哪能怪我們?”


“就他們怪你們,窩里橫有一套,看到鬼子就龜蛋!”


“我操你媽,正好老子剛爽完,來練練?”


“練練就練練!”


他聽到有人在打群架。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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